元玉琅冷声吩咐一旁侍候着的宫女,“母后已归天,你们速去禀报父皇,安排母后的后事。”
“是,大殿下。”两名宫女也不敢多待,惟恐大殿下发起狠来,她们受了池鱼之灾,闻言正合心意,赶紧退了出去。
元玉琅将司徒皇后抱到床上,过去关上门,再急步退回来,伸手指搭上司徒皇后脉门,少顷,他目中露出狂喜之色来:方才他并未听错,母后还不曾死!
虽说他也不清楚,为何母后喝下毒酒之后还能得以活命,不过这件事万不可让第三人知道,否则父皇一定不会放过母后。
仓促之间,他只顾惊喜于母后还活着,根本不曾细想这般隐瞒不报,是欺君之罪,略一思索,外面传来轻到极至的脚步声,他知道是手下弘义过来了,沉声道,“进来。”
弘义推门而入,只当司徒皇后已逝,大殿下必定是痛哭不已,却见他如此冷静,不禁奇怪,“大殿下?”
莫非大殿下受刺激过度,神智不清了吗?
元玉琅低声道,“弘义,你跟本宫多久了?”
弘义心下奇怪,但这么多年对元玉琅言听计从,他自不会多问,坦然道,“回大殿下,三年。”
“很好,”元玉琅眼神渐冷,“有件事本宫非做不可,但若是一个不慎,就会身首异处,你是要跟本宫,还是调离别宫?”
弘义身子一震,想都不想就答,“属下誓死追随大殿下!”
“好!”知道他对自己一片忠心,元玉琅也不多言,直接说明真相,“母后还活着。”
“什么!”弘义大吃一惊,极力压低声音,“大殿下的意思…”
“本宫要把母后救出宫去。”元玉琅眼神坚决。
就算从此母后不再是皇后,不能再出来见人,他也要母后活着,好好活着!
惊悚只是一瞬间,弘义很快就冷静下来,“大殿打算怎么做?”
一般而言,守灵三日之后,司徒皇后的遗体就要入皇陵,若是把人送走,到时候让人发现,岂非天下大乱?
“过来。”元玉琅将他招到近前,跟他耳语一番,“听明白了?”
“是,大殿下。”弘义自是听得很清楚,点头答应。既然这样,还得好生安排一下才行。
元玉琅看他一眼,“弘义,你可想清楚,此事若是不成…”
“大殿下是弘义的主人,永远都是。”弘义立即表明态度。
元玉琅呼出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放下所有顾虑,搏这一回了。
承乾殿上,苏默然先一步过来复命,面有得色。他本就是小人一个,心中有何事,都会表现在脸上,自是掩饰不住的。
司徒毅站于人后,听到他的话,知道元玉琅兄弟必定未曾见上司徒皇后最后一面,心中不免悲痛,却也只能强自忍了,暗道日后必定寻个机会,除了苏默然,否则自家女儿死得可就太不值了!
“皇后已死?”宣德帝一惊,长身而起,“那玉琅跟璃儿——”
“大殿下跟三殿下晚去一步,臣死罪!”苏默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扑通”一声跪倒,“臣不知道皇上对大殿下和三殿下格外恩典,臣只是见时辰已到,所以…臣死罪,臣死罪!”
群臣看他一眼,忠直之士目中都露出鄙夷之色,元苍擎更是无声冷笑:你明明就一心想除去司徒家,故而才在册封大典未完成之时,就抢着毒死司徒皇后,摆这样子做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元玉琅兄弟只会恨上苏默然,于他而言,是好事,只不过苏默然蠢,还同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已。
宣德帝心中烦乱,然这毒酒是他所赐,也不能真的降罪苏默然,便猛一挥袍袖,“罢了,你且起来!”
“谢皇上不罪之恩!”苏默然自是装得一脸惊恐,叩了个头,战战兢兢地起身,在一旁站了。
既然司徒皇后死在册封大典之前,元玉琅必然悲痛万分,接下来还要为司徒皇后办丧事,此事也只能就此作罢,再另寻皇道吉日了。
退朝之后,出得承乾殿,司徒毅狠狠瞪了苏默然一眼,但并未多说,直接去了含章殿。女儿已死,他总得去送一程吧?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苦痛,自不足为外人道。
、第192章 要救她
宣德帝吩咐下去之后,司徒皇后的丧事自然是按一国之后的规矩来办,隆重之至。司徒皇后净身之后,宫女们帮她换上丧服。静静深睡于棺内。
少顷,自有人来替她做妆,之后她看上去便面色莹润,眉目如画,双唇嫣红,如同睡着了一般。
元玉琅等几位皇子、公主皆身着孝服,跪在司徒皇后棺前,后宫嫔妃与文武百官上前吊唁,他们随即还礼,一片悲痛声。
元玉璃是哭得最为伤心的一个。他在宫外这许多年,竟不能跟母后再说上一句话。心中苦痛,可想而知。
他身体本就弱,这一下悲痛欲绝。痛哭不止,已是昏过去又醒来几次,终于不支倒地,元玉琅强忍了悲痛,命人送他回去歇息。
木紫槿做为王妃,也该前来吊唁,虽说她恨极了司徒皇后,不过人死万事空。什么都不必说了。为司徒皇后上过一柱香之后。出于礼节,她对元玉琅说一句,“大殿下节哀。”
元玉琅死死瞪着她,要咬断她的喉咙似的。
元苍擎则冷冷看着元玉琅,警告之意很明显。
很快的,元玉琅低下头,一张一张往火盆里添加冥币,当木紫槿不存在一样。
少顷,宣德帝大步而来,众人跪倒行礼之后,退于一旁。他脸容虽平静,目中却有悲痛之色,走至棺木旁,只看得一眼,便觉脑海中轰然做响,身体晃荡了一下。
元苍擎伸手相扶,“皇兄!”
宣德帝站稳身体,摆一摆手,“朕无妨。”毕竟二十年的夫妻,他不可能一点不悲痛。
“皇上节哀。”木紫槿上前走了两步,不经意间往棺中看了一眼,眼神刹那一变,猛地看向元苍擎。
元苍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
王爷知道了?木紫槿心中一动,以更快的速度恢复正常,心却一阵猛跳,气都要喘不过来。
元苍擎道,“皇兄节哀,还是先回去歇息可好?”
宣德帝未多言,无力地点了点头,赵公公即侍候着他回去。
众人上过香之后,也都纷纷散去,留下元玉琅一人为司徒皇后守灵,其余皇子、公主本应也留下来的,是他要自己陪着母后,众人知道他心中比谁都难过,也就依了他。
“司徒皇后还活着?”木紫槿目光如炬,此事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
“是,我一靠近棺木,就觉得不对劲。”元苍擎到底跟“阎王愁”同出一门,如果连司徒皇后一息尚存都看不出来,也太有辱师门了。
木紫槿冷笑道,“元玉琅肯定知道,否则不会只愤不悲,就算有悲,也是硬装出来的。”现在想想,难怪那时候的元玉琅反应那么奇怪。
至于宣德帝和众妃们,肯定想不到司徒皇后还活着,对于死人又有种莫名的车,故都不敢细看,否则必已发现端倪。
元苍擎习惯性地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目光凛冽,“元玉琅的意思,必定是要偷偷将司徒皇后带出宫去。”哪怕以后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但能留下命,总还有希望。
木紫槿咬牙,“有那么容易吗?司徒皇后很快就要被送进皇陵了吧?”
“世上无难事,元玉琅行事向来小心,肯定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木紫槿心中一动,“他是想借入殓之时,寻机会把司徒皇后换出去,送空棺入皇陵?”
元苍擎点头,“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
木紫槿咬牙,司徒皇后害死她的孩子,非死不可!不过,既然事情有此转机,那倒是正好,元玉琅不是也欠她的吗,就让他们母子两个,一道付出代价!
“王爷,让人跟着元玉琅,看他把司徒皇后藏到何处。”
元苍擎挑眉,“那是当然。”爱妃能想到的,他怎么可能想不到。
半夜之时,一名暗卫即来禀报司徒皇后藏身之处,元苍擎严令他不得泄露此事,否则杀无赦,即与木紫槿商议以后的计划——
因为没有别人知道司徒皇后还活,而元玉璃也同样被蒙在鼓里,故而送司徒皇后“遗体”入皇陵,便只是循例而行,元玉琅早将司徒皇后偷偷带出,而将一副空棺送入皇陵安葬。
之后宣德帝下诏,皇后大去,国丧期间禁止宫中、民间一切婚迎嫁娶,并大赦天下,以示恩泽。
众位皇子、公主皆守孝宫中,一月之内不得离开住处,并禁食酒肉,以示哀悼之意。
众皇子、公主之中,唯元玉琅兄弟是司徒皇后亲生,故也只有他们两个是真心悲痛,余人则只是略作表示而已。
元玉璃本就体弱,受此打击之后,竟是病情加重,日日卧于病榻,便是想叫他出去,他也走不得了。
宫中发生此等大事,人人尽知宣德帝心中难过,便都不敢在此时生事,宫中一时倒也平安无事。條忽一月时间,飘然而过。
晨起,一阵鸟鸣声传入耳中,阳光直直射进屋里来,木紫槿心情也觉得舒畅了些,“安玮,今儿天气可好?”
“三月天了,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安玮收拾着桌面,含笑道,“阳春三月风景如画,王妃要不要出去散散心?不如去放风筝如何?”
堕胎之后,王妃的身体虽然已经休养的差不多,不过这些日子一直不肯外出,精神还是不太好。平时除了偶尔回去看看母亲,就是将各处铺子的掌柜叫来询问情况,甚少出门,再不出去走动走动了,该闷坏了。
木紫槿惊奇地笑道,“怎么这个朝代的人还在三月里放风筝吗?”她以为这只是南方人的爱好而已。
“一直就有啊,王妃没放过吗?”
木紫槿喉咙哽了哽,差点忘了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没说漏嘴是万幸。“小时候玩过,长大了就没再玩。不过去玩玩也挺好的,全当放松了。”
安玮赶紧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元苍擎得知此事,自然很高兴木紫槿有心思出去散心,即让安玮保护好她,去玩玩也罢。他原本是要放下手中公务,陪木紫槿一起的,却被她拒绝了,到底是正事有紧,而且有他在,安玮她们也不敢放开了玩,就没意思了。
接着安玮即去知会了赵雪翎一声,其他姨娘妾室有愿意,都可以一道去。
众人自然都希望能有个机会玩乐一番,全当是散心了,所以都很是高兴,让各自的丫环去准备风筝不提——
不得出宫的禁令解除之后,元玉琅便借着外出的机会,偷偷去看司徒皇后。夹状在巴。
说来也巧,元玉琅有个朋友,名叫韦陵,原本不是京城人氏,家中世代从医,原本极为富庶,后来因为得罪一位权贵,被整治的很惨,最终父母双亡,他才流落到京城来,与元玉琅偶遇后,觉得彼此之间很投脾气,就成为了好友,不过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
此时司徒皇后就被秘密藏在韦陵的宅院里,这里地处偏僻,平时很少有人来,再加上无人知道她还活着的事,所以暂时还是很安全的。
与韦陵一见面,元玉琅就急切地问,“母后情况如何?”
韦陵皱眉摇头,“还是那般样子,未死,也也未醒。”
他的医术虽然还不错,但跟秦汩相比,就相去甚远,所以并救治不了司徒皇后,替她诊过脉之后,发现她体内原本含有某种毒素,故而与她饮下的毒酒当中的毒素相生相克,才令她不曾当场毒发身亡,但若要醒来,恐怕也非易事。
而且这毒酒之毒是相当霸道的,就算不能即时发作,但时间一长,毒入五脏六腑太深,一样会致人死命。如果不尽快救司徒皇后醒来,她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
“是吗?”元玉琅说不出的失望,“那依你之见,母后原先所中之毒,是怎么回事?”
他乍一听到此事时,不禁大吃一惊,没想到原来母后早已为人所害,而且之前她经常心痛,并非什么郁结所致,而是因为中了毒!
只是如今母后在世人眼中已死,就算他惊怒莫名,也不能再堂而皇之去查凶手,端得是可恨无比。
“还不好说,”韦陵摇摇头,“而且此毒乃慢性之毒,入人体后不会即时发作,累积到一定程度,才会爆发,外人看来便如同暴病而亡一般,没有破绽。”
如果不是司徒皇后在这时候被赐毒酒,只怕毒发身亡是早晚的事,任谁都看不出什么来。
元玉琅咬牙,“若被本宫查到是谁,定不与他干休!”
韦陵无奈一笑,“这个已经不重要,大殿下有未想过,要如何安置司徒皇后?”
按律司徒皇后已被赐死,元玉琅瞒着天下人要救司徒皇后,这于法不合,若宣德帝知道,必不会轻饶于他。
说到此事,元玉琅脸色变了变,但神情坚决,“本宫绝不让母后死!你只管替母后解毒,莫要让人看到,其他的事你莫管。”
既然做出如此决定,他早已想好最坏的结果,到时候他自会担起一切责任,不会连累旁人就是。
知道他意已决,韦陵也不再相劝,叹息一声道,“小心苏家。”
“本宫知道,”元玉琅冷笑,“这笔账,本宫早晚跟苏家算个清楚明白!”
、第193章 挑拨离间
在病床上躺了近月余,元玉璃的身体又瘦了一大圈,加上痛心于母后的死,他更是食难下咽。夜难安寝,几乎承受不住此等打击。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毕竟常年住在宫外,与宣德帝与司徒皇后、元玉琅相见甚少,彼此之间就算再是血缘至亲,情感方面也要淡漠一些,司徒皇后之死已无可挽回,时间过去越久,他的心境也就算平复,接受了这一现实。
元玉琅自是心疼这个弟弟。如今没有了母后,父皇又整日忙于国事。他必得尽起为人兄长的责任,好好照顾元玉璃,以慰母后“在天之灵”。
今日闲来无事,侍卫即陪着元玉璃去宫中各处走走,散散心,也顺便熟悉宫中格局。
“这不是三皇兄吗,出来走走?”
元玉玦也正四处闲逛,跟这个哥哥碰上,也就上来找个招呼。
“五弟。”元玉琅神情淡然。打个招呼。夹系亚才。
元玉玦一心想当储君之事,他不是不知,只不过五弟与大皇兄两人的争斗向来在暗处,面子上的事,还是要过得去。
“瞧瞧三皇兄这脸色,这身子骨,真是让人看了难受,”元玉玦摇着头,啧啧有声。“不过也是人之常情,我母妃刚离世时,我也是痛不欲生的,三皇兄,节哀顺变。”
看他这没心没肺的样子,真难想像他“痛不欲生”会是什么样子。
元玉璃冷冷看他一眼,“我没事,五弟不必挂怀。”
“没事就好,”元玉玦也不计较他的冰冷态度,诡异一笑,“不过三皇兄身体若是撑得住,还是早回寺中的好,这宫中不是戾气重吗,怕是会三皇兄身体有损。”
他打的什么算盘。元玉琅心知肚明,不就是怕元玉璃留下,他们兄弟两个联手,他越发没有机会吗?
这个元玉玦,到现在还未曾放弃做储君的打算,也不想想凭他的德行,哪一点配!
听出他话中之意,元玉璃气得浑身发抖,冷笑一声道,“五弟这般替我着想,我真是感激不尽!不过我到底是皇室中人,这宫中就算再有戾气,也断断要不了我的命,五弟放心就是。”
“那就好,”元玉玦皮笑肉不笑,“有大皇兄相护,三皇兄什么都不用做就好。不过,母后这次死的冤,三皇兄可别太往心里去,要不然越发郁结于心,对三皇兄身体可不好。”
元玉璃气的脸色发青,“我自是知道,何用你多说!”五弟什么意思?不就是想挑起他跟苏家的争斗吗,就这么点小心机,也好意思拿出来用。
“那就好,哎呀,三皇兄别生气,我可没说什么,你要是有个好歹的,别怨到我头上来!”元玉玦越发得意,越说越来劲。
“三弟,五弟,在说什么。”所幸元玉琅及时回转,冷厉的目光在元玉玦脸上一转,他哪还敢造次。
“大皇兄来了?我正跟三皇兄说起母后呢,谁知道母后死的冤,是让人联手害死的,想必母后在天有灵,也不会安息吧。”元玉玦脸上笑容很奇怪,好像在幸灾乐祸一样。
元玉璃愣了,“联手?五弟,你到底想说什么?”
难怪他不明白个中内情,他是前几天才回的宫,宫里的事,以及司徒皇后对木紫槿做过的事,还没人详细告诉他。
“啊,我倒是忘了,三皇兄还不知道这些事呢,”元玉玦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也不能说是四皇婶的错,是母后一不小心,害了母后,四皇叔拿四皇婶当宝一样,能什么都不做吗?”
元玉璃越听越糊涂,不过也能猜到其中必定别有原因,气地不停咳嗽,“五、五弟,你究竟想说什么,快、快点明说!”
元玉琅铁青了脸色,“五弟,你胡说八道什么?母后的事已经过去,你少在那里挑拨是非!”
五弟对母后的死一样怀恨在心,若被他知道母后真正的死因,必会找四皇叔报仇。可是母后还没死呢,他怎能让五弟跟四皇叔明着反目成仇。
“大皇兄冤枉我了,我可没挑拨的意思,”元玉玦洋洋得意,“我只是想提醒大皇兄和三皇兄,千万当心,说不定有什么明枪暗箭的,那可是防不胜防。”
言下之意自然是说,木紫槿和元苍擎不会就这么算了,而父皇对司徒家也颇为不满,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呢。
元玉琅怒极,可又不好发作,一甩衣袖道,“有劳五弟费心,我自知道该如何做。”
元玉玦却似看不出他的怒气,也不怕他,扬眉笑了笑,“如此最好,我知道父皇向来对大皇兄你寄予厚望,大皇兄是前途无量,母后泉下有知,也可放心了。”
“你——”
“大皇兄慢走,我先告辞了。”把人气到这个份上,也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元玉玦目的达到,也不再多说,施了一礼之后,回头就走。
他母妃早逝,所以没有任何顾忌,虽然明知道父皇不怎么瞧得起自己,但谁叫他们兄弟本也不多,这太子自然是从他们几个当中来选,如果元玉琅失了势,三皇兄又体弱多病,他的机会自然很大,不从中推波助澜怎么行。
他人还未走远,元玉璃就跺着脚骂,“可恨!”
“三弟,稍安勿躁,”元玉琅早知他脾性,故不为所动,“五弟就是小人心性,等着挑你我错处,你千万冷静,切勿上他的当!”
“谁会上他的当?”元玉璃有些气急败坏,“不过三皇兄说的对,苏默然那老匹夫害死母后,咱们得替母后报仇!”
就他所知道的事情而言,是苏默然不等到册封储君大典结束就逼母后喝下毒酒,令得他没能跟母后说上一句话,苏默然自然是他们兄弟两个的死敌。
元玉琅向他使眼色,“此事事关重大,须从长计议,耐心等待,逞一时之勇怎么行?”
司徒皇后一死,司徒家大伤元气,而他又还未被封为储君,若在此时公然与苏家为敌,绝非明智之举。
元玉璃眼中闪过强烈的不甘之色,“总之我绝不轻饶了苏默然,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元玉琅冷笑,要报仇,不愁没有机会。
“大皇兄,五弟说的母后被人联手害死,又是怎么回事?关四皇叔什么事?”元玉璃知道自己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错过了,必须问清楚。
元玉琅皱眉,“别听三弟胡说。”
“大皇兄!”
“总之我会处理,你身体不好,回去休息吧,别想太多。”元玉琅不由分说把他往回推,根本不打算解释——
“畅春园”是皇家园林之一,占地面积虽然不是特别大,不过风景最美、最精致,而且最大的好处是不止对皇室中有人开放,凡是朝臣及家眷,都可前来游玩,如今正是踏春好时节,尤其是孩子们,尽情欢快的时候到了,谁不想来放松放松?
木紫槿和赵雪翎等人一边散步,一边欣赏美景,放眼望去,花红柳绿,树枝都吐出新芽,冰水初解,游鱼欢快沉浮,倒也一片生机盎然。
“哟,这不是三妹吗?”木红竹等人居然也来赏玩,好巧不巧的还跟木紫槿碰到一处,只能说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