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闵的都不得不暂时消停了下来,刚才跟着姓闵的嘲讽起哄的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家伙自然更是早早闭上了嘴。

  韩江雪见状,根本没有再多加理会这些人,转而先行尊敬不已的向主审杜大人行礼,而后才说道:“禀大人,民女今日前来并非想要扰乱公堂,而是特意前来为我二叔证明清白,如有失礼欠妥之处,还请大人恕罪。”

  见韩江雪举止大度,言辞恭敬,杜大人更是无意识的对其多了几分赞赏。

  “韩小姐放心,本官审案素来讲的是公正,讲的是真相!只要韩小姐真的是要与案情相关之事要说,那么本官自然不会有任何责怪之处。”

  杜大人很快便当众表态,也算是对于先前控方那种极为小人的行为的一种有力警告。

  “多谢大人!”韩江雪微微一福,而后也没不再做任何耽搁,径直说道:“民女过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整个案件审理中所发生的事情。对于闵大人他们指责那名小吏是我们韩家提前买通,安排他来反咬洗罪,转祸于人的说辞,民女觉得十分荒唐。”

  “如果真如闵大人他们所言,那小吏是不是死得太不是时候了?他甚至于还没来得及指出幕后指使,就这般死了对我们韩家半点益处都没有,韩家得蠢成什么样子才会做这种可笑的局呢?”

  韩江雪的反问刚刚说罢,闵大人却是张口便要反驳。

  不过这一次却是吸取了些教训,先行与杜大人招呼了一下这才当众反驳道:“你这话并不能够证明什么,相反正说明你们的狡猾之处!正因为看着可笑让人觉得不可能是你们干的,如此一来才容易达到混淆视线的目的!说实话,你们这样的做法的确挺聪明的,不过其他人可不是傻子!”

第二百一十四章 出底牌

  审案过程之中,本就可以允许牢件双方有关之人自由阐述或者反驳,而这样的角色大多都讼师充当,但许多时候也可以是其他有关之人。

  韩江雪的质疑、闵大人的反驳都属于案件审理过种中比较常见的互辨形式,特别是在双方各自已经将他们所认为的证据证人都做过呈现之后,这样的辩论更是再正常不过。

  所以杜大人此刻亦没有过多的干涉,由着他们各自质疑各自论述。

  杜大人审案之时,有着比常人更出众的中立客观立场,他的判断不会受到个人喜恶的影响,哪怕先前闵大人的言辞举止都让他觉得很是出格,不过这会对于韩江雪所提出质疑的反驳,杜大人倒也觉得闵大人所说并非全无道理。

  而不等韩江雪再次出声,闵大人更是如同乘胜追击的架式,继续说道:“事情很明显,你们韩家不仅想要利用众人都会有的这种质疑心理来混淆视线,而且正因为你们才是指使那小吏的幕后之人,所以当然不可能让那小吏咬得出什么真正的指使之人出来。你们故意派了高手早早就埋伏在刑部里头,故意等到那小吏正准备说什么幕后之人这样悬疑之事的时候了断了他的性命,为的不正是达到让人相信那小吏是被人灭口,从而相信小吏之言是真的吗?你们这样做当真可谓是用心良苦,但再怎么狡猾却也难以掩饰掉真相!”

  最后,闵大人更是无比肯定地总结道:“所以,从头到尾,整个事情便是你们设计出来的,难不成你以为凭你三寸不烂之舌就可以推翻事实,就可以这般轻易的替你二叔洗清掉那些真正的罪名吗?”

  “杜大人,本官以为。韩霜之罪证据确凿,理当重判!而韩家不但伙同韩霜一起非法牟利,而且恶意诬陷、包藏祸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与韩霜一并严处,以儆效尤!”

  姓闵的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很快便向杜大人清数着韩家老二以及整个韩家的罪名,当即便如同已经定了案似的,请杜大人示下,毫不犹豫。

  看到这样的情形,杜大人虽并不会真按那姓闵的所言当下结案,不过却也颇为正色的朝韩江雪道:“韩小姐,你现在还有什么事要说?”

  先前韩家家主曾说过。淮州那批物资之事韩江雪最是清楚,所以杜大人自才做此一问,并没有忽视掉韩江雪的存在。

  “多谢杜大人,民女的确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可惜先前还没来得及便被闵大人一番神探似的推理,莫名其妙便得出来的结论给打断掉了。”

  韩江雪笑了笑道:“民女当真不知道,原来闵大人素来便是如此审案的,放着先前那么多的证据视而不见,仅凭着他的猜测与推断便可以直接定性结案的。”

  “韩江雪。你休得血口喷人!”闵大人一张老脸可是难看到了极点,像他这样的人何时当众被一个黄毛丫头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妥落过。

  “血口喷什么人,你身为朝廷命官,说起话来跟放屁一样,一点事实依据都不用讲的还不让别人说了?”

  一旁的韩敬可是实在受不了这个狗屁不如的钦差。当下便嘲讽道:“还钦差大臣呢,东明的律法连我都比你清楚,有没有罪得讲实实在在的证据,得能够服得了所有人,不是你一句证据确凿它就真确凿了的!你还有脸在这里本官以为本官以为!你以为谁有罪谁就有罪了?你以为你是谁呀?就算现在皇上来了那也得看证据,哪里跟你一样张口以为闭口以为,还真以为你比皇上都大了吗?”

  韩敬可是憋了好久了,抓着姓闵的话柄却是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

  话虽然难听得要命,又极显粗俗,可是却又都占着理上,偏偏还将皇上给扯出来做大旗,这可是让那姓闵的几乎快气得半死。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姓闵的就算是再恼火,再想找韩敬的麻烦,但杜大人也只是出声稍微示意韩敬注意说辞,并没有因此而降什么罪来。

  姓闵的再不服气也没那个骨气当场与杜大人翻脸,更别说他总不至于再让韩敬给他扣上一个冒犯皇上的大罪。

  “好!本官不与你们做这些口舌之争,既然你们说本官所提的各种证据都不算证据,不能让你们心服口服,那本官今日倒是要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们到底能够拿出什么可以让人心服口服的证据出来!”

  闵大人憋着一张臭脸,冲着韩江雪说:“莫再耽误功夫了,你若再拿不出正儿八经的东西出来说道的话,那么本官自然得请杜大人清肃公堂,惩处那些恶意搅乱公堂秩序之辈!”

  “行了闵大人,你别再这里时不时的插话打断了,不是你总在这里多嘴说三道四的打扰我妹妹,我妹妹早就把一切都弄清楚了!”韩敬白了姓闵的一眼,再次回敬了过去。

  “你…”

  “肃静!”

  杜大人这会自然不会再由着他们去吵,一拍惊堂木,当即阻止了双方再次可能出现的争执,转而警告闵大人与韩敬都不可再随意插话。而后示意韩江发可以说重要之事,不必担心再被人打断。

  看着闵大人这会已经被兄长气得快要吐血,韩江雪心情好笑不已,不过,光是让人气得吐血可还不够,这姓闵的如此算计于二叔还有韩家,她又怎么可能不好好“回报”一番?

  反正这姓闵的上窜下跳得也差不多了,让人家显摆了这么久,如今也是到了收场的时候。

  见状,韩江雪自然也没有再耽误什么,径直说道:“杜大人,民女有些东西想要请大人过目。”

  说罢,韩江雪根本不理会在场其他任何人的反应,很快便韩着身旁的东凌点头示意了一下。

  东凌见状,底气十足的朝着公堂外头大声喊道:“来人,带证人、呈证物!”

  不一会的功夫,便见两名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其中前头那人衣着富贵,手中还捧着一份不知道是何物东西。

  进来之后,两人很快便向堂上的杜大人按规矩行礼,报上名姓与来历。原来,这两人为一主一仆,富贵中年男子姓廖,乃是一名商人。

  “韩小姐,这两人与韩大人的案子有何关系?”杜大人见状,示意廖姓商人起身之后,直接问起了韩江雪。

  “回大人,这一回从我们韩家商铺查出的那两批有问题的物资,据闵大人说正是朝廷调拔给淮州用于修筑堤坝的专项物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闵大人才断定是我二叔动了手脚以公谋私,占了这批物资让韩家出售谋利。”

  韩江雪从容而道:“可实际上,从我们韩家找到的那批物资却并非什么朝廷专门调配的那一批,而是来自于这位廖老板的廖记商行。当时我四堂叔的两个外家亲戚因为想赖账而不得,最后才提出用一批货物做抵,这样的事情也并不少见,所以韩家也并没有多加为难,而是收了他们的这批东西。要是早知道有人故意利用那两个外家亲戚来陷害韩家的话,当时我们是打死也不会收那批东西的。”

  “那你又如何能够证明从你们韩家找到的那批物资并非朝廷调配的那一批,而是来自于廖记商行?”杜大人自是听出了些名堂,不过却也并没有着急,而是按着章程继续审问。

  韩江雪答道:“大人,韩家每隔一断时间都会对生意账目进行清点,但凡有什么特别一些的地方都会细致了解并且做出处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管事在接手那批物资的时候特意去查了一下,唯有来源正常的才敢收,不然的话也不会收下那批东西让他们抵账了。”

  “至于如何证明韩家商铺如今那些东西到底是来自哪里的,这个再简单不过,东西看着虽然都差不多,可是廖记商行出来的东西却都有他们统一的标识,这一点很好区分。”

  说罢,韩江雪朝那廖姓商人示意了一下,剩下的请他具体解释一下。

  得到杜大人的准许,廖姓商人很快恭敬说道:“回禀大人,但凡从小民商行出来的货,所有用来装货的编织袋,底部都标有我廖记商行的印章,这一点熟悉我们商行的人都是知晓的。”

  他具休说了一下印章的大小开关,又比划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说道清楚了这才停了下来。

  杜大人听到之后,很快询问了一下这次彻查韩家商行的官吏,翻过记录,找人印证过后,果然发现这一回从韩家商铺找出来的那一大批物资都有廖姓商人所说的标识。

  这一下,那姓闵的可是有些坐不住了,怎么也没想到韩江雪竟然会有这么一手,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找到了这么个漏洞。

  “闵大人,此事你又如何解释?”杜大人核对完毕之后,转而看向了神色有些微变的闵大人。

  

第二百一十五章

  眼见着杜大人似乎已经偏向于韩家那一边,闵大人这会虽然心中恼火不过却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因为他心中清楚,再如何这事也不可能牵扯到他的身上。

  “杜大人,光凭这一点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韩家特意提前将那批物资动了手脚换上了廖记商行的袋子呢?”姓闵的一脸的质疑,立马便反驳了过去,那神情还真如同亲眼看到了韩家做那些手脚一般肯定。

  杜大人听罢,也没理会闵大人的态度,转而再次看向韩江雪道:“韩小姐,你还有没有办法证明你们并没有动过手脚?”

  韩江雪微笑着点了点头:“大人,闵大人这话反驳得可没什么说服力了。我们要真是早早做出这些费劲的手脚来,那岂不是早就说明知道了有人会用这些东西来陷害我们韩家?真这样的话,不动声色的将这些东西全给处理了不就成了,还用得着等着人特意查出来惹麻烦?”

  “更何况,廖老板这批物资是在三个月前被人订下的,订货之人可不是我四堂叔的二位外家亲戚,更不是我们韩家,而是…”

  话到这,韩江雪微微顿了顿,看着闵大人很是无奈地说道:“而是最先向闵大人揭发我二叔有着所谓罪状的那名淮州官吏。大人英明,此事当真与我们韩家可没半点的关系,完全是有人刻意买了这批物质辗转着送入韩家,从而好在彻查之际达到陷害我二叔以及整个韩家的目的。那名官吏的用心当真太过明显了,只是不知道闵大人与那举办的官吏之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呢?”

  这话一出,闵大人自是脸色大变,立马便出声为自己辩解。韩江雪这话分明就是当众想要说他与那官吏有所勾结吗!

  不过韩江雪却并没有给姓闵的半点说话的机会,很快朝杜大人说道:“大人,民女这里还有证物可以证明。还请大人过目。”

  说话之间,廖姓商人已经将他先前所带来的买卖详细记录以及账本等证物当堂呈给了杜大人。

  公堂的气氛顿时亦变得与先前大为不同起来,而此刻闵大人却是如同被人给打了一拳正中叫喉咙。到嘴的话硬是被生生堵了回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笨蛋竟然会留下这么愚蠢的记录给人家抓在手里,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办事的。同时。他更是没有想到韩江雪这个黄毛丫头竟然有着如此心思与心计,神不知鬼不觉得的竟然把这些东西给寻了出来。

  看着杜大人审阅那些东西的神色越来越凝重,闵大人瞬间有种幻灭的感觉,事情这会毫无征兆的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转变,这是他先前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韩家只要证明了那批东西根本就不是来自朝廷的专项物质,那么对韩霜最大的不利证据自然就告吹了,边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的铁证都无法钉死韩霜与韩家的话。先前那些小打小闹的证据当然也就更成不了气氛。

  先前那名反咬的小吏已经让他险些惊出一身汗来,幸好之前早就有所察觉那名小吏似有异常,所以才会做出了万一的部署,将那小吏最为关键的后话给截了下来。

  可如今。韩江雪却是一下子拿出了更加于他们不利的证据出来,而用在小吏身上的那招灭口方法却是根本不可能再次用到公堂之上来。

  这会,姓闵的心当真有些慌乱起来!

  若是杜大人信了韩江雪之言去捉拿那名举报韩霜的官员前来审问对质的话,那么韩霜是被人陷害一事水落石出不说,更有可能还会将他都给牵扯进去。

  甚至于。这次的事情从本质上来说,他已经输给了韩家,输给了一个小姑娘。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他不可能再去左右到案件的结局,所有人功劳眨眼之间全都成了办事不利。等着他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

  可这会闵大人却根本没有太多的功夫去细想对策,因为很快杜大人看完那些记录证物之后,当场便吩咐属下将相关涉及到的淮州官吏带过来当堂对质审问真相。

  涉及到韩霜安子的一些主要官吏前些日子都已经被召调入京,随时准备配合调查,所以前几天那名最先指认韩霜的官吏就在京城官驿内呆着,而这会正在刑部其他的房间随时选修传唤审问。

  而姓闵的这会总算是回过些神来,趁着刑部官差传人的空当,连忙起身向杜大人表明自己与那名最先举报韩霜的官吏并无任何私底下的关系,总之不论最后会如何,一切自然得先将他从中择清再说。

  不过很显然,杜大人并不买他的账,只道一切都等那名举报官吏到堂之后再说,根本没有表明任何其他。

  没一会的功夫,那名举报官员便被带上了公堂。

  面对那些确凿的铁证,那名官员却是一下子便慌了神,但怎么也不肯认罪,只是死咬着冤枉两字,其他什么都不肯说。

  闵大人见状,心中倒是稍微安稳了一些。

  而杜大人则根本不相信那名官员所说的冤枉,铁证面前那人还如此冥顽不灵,当下便毫不手软,下令让人行刑。

  “杜大人请稍等。”这个时候,最不应该出声阻止的韩江雪却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出声了。

  “韩小姐还有何事?”杜大人都有些想不通,现在他这是明摆着相信了韩霜,相信了韩家的清白,行刑于那名官员以得口供,却是怎么也没想到韩江雪竟然出面阻止。

  “大人,民女以为行刑逼供一则日后容易被人给翻供,二则想要他说实话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韩江雪平静不已地说着,心中的打算自然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了。

  光是把这名举报陷害二叔、陷害韩家的小鱼给煮了哪里够,皇上那个最大黑手她自然动不了,不过钦差闵大人还有淮州那些狼心狗肺一并陷害二叔、韩家的人可是谁都别想洗干净游上岸。

  “韩小姐有什么好办法?”杜大人下意识的问着,看着韩江雪这一脸的沉稳淡定,只怕这女子手中的底牌可远远不止廖记商行一张。

  果然,听到他的询问,韩江雪很快说道:“回大人话,民女手里头还有些东西想请大人过目。”

  说着,她朝着不远处一直候着的紫月点了点头,紫月很快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份东西亲手替自家小姐给呈了上去。

  这会功夫,所有人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却没想到韩江雪竟然再次发招,而这一次却是根本没人知道韩江雪让人呈给杜大人的东西上头到底写了些什么。

  不说闵大人等完全摸不着头脑,又急又担心,就连韩风与韩敬父子两个都是一头雾水,还有二叔韩霜此刻亦是根本猜不猜这个侄女到底给杜大人看些什么。

  但韩家人心中却都是极其振奋的,因为他们都知道,虽然杜大人还没有明确说什么,更没有正式结案,但因为韩江雪的绝地大反攻,如铁一般不可更改的证据,这令韩霜的案子几乎已经是有了定论,这会所剩下的无非就是能够将陷害韩霜的人查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罢了。

  “杜大人,您现在所看到的这份详细清单来自于京城几家有名的堵坊,虽然不是原件,只是一份摘抄备录,不过内容却是一点都不曾有误。大人随时派人去各家者坊一查便能知道是真是假。”

  韩江雪在杜大人看得差不多之际,出声说道:“这一次我二叔的案子被各大赌坊设成赌盘,而上头所写的这些官员,包括钦差闵大人,头一个举报我二叔的官员还有其他淮州数名同样证明我二叔有罪的官员全都下了重注。”

  “至于他们赌我二叔最后是无罪还是有罪这一点并不重要,以他们的身份能不能参加这样的赌局也不重要,他们为什么要赌更不重要。重要的是,请大人看清楚他们各自下的赌注有多大!要是我没算错的话,这些大人一个个出身都不是什么富贵大家,只凭着他们的奉银,就算不吃不喝一辈子也难挣下这么多的赌注来豪赌吧?”

  韩江雪摇了摇头,一副当真不敢相信的模样:“旁的不说,单说我们的钦差闵大人与现在堂下跪着的第一个举报官员,他们两个分明就下了十万两白银与一万两白银,这让我不得不质疑他们这样巨额的赌注到底从何而来?”

  “就算是我二叔,有着韩家百年世家的家底为支撑,却也绝对没有那样的魄力像闵大人一般一下子单独个人能够拿出十万两扔去赌的!”韩江雪看向了这会已经满头是汗,脸色发表的闵大人道:“闵大人,您这是怎么啦?是哪里不舒服呢还是终于害怕了?”

  姓闵的半天话都说不出来,呆呆的愣在那里跟失了魂一般,而那名跪着的淮州官员却是早就已经吓得瘫坐了下去,整个公堂睡意完全变了天一般。

第二百一十六章 他来了!

  对照韩江雪所提供出来的那份清单,杜大人很快便让人去了那几家赌坊查对,事实很快便证明,韩江雪所说的一切都没有半点的差错。

  本来是审查韩霜的案子,查到最后不仅牵出了命案,还扒出了蓄意陷害的阴谋,最后竟然还扯出了这么一批有大问题的贪官出来,如今就算不想闹得不可开交也没有办法了。

  杜大人气愤不已,当下便令人将姓闵的一伙人给扒了官服抓了起来,至于被冤枉了的韩霜与韩家当然也是好好的安抚了一番。

  大笔一挥,杜大人公堂之上便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写成奏折,准备一会亲自入宫面圣禀明案情,请皇上御批韩霜无罪释放的最终结果,同时请旨清查闵大人一行人。

  韩霜一案,证据确凿是被人给恶意诬陷,虽说在还没有收到圣笔亲批之前暂时不能将韩霜给释放,正式还其清白,但杜大人却安排刑部将韩霜重新安置、好生照顾,同时安抚韩家不必担心,安心等着最后的宣判后再过来接人便可。

  至于闵大人以及那些诬陷韩霜的官员,虽说都与韩霜一案有着必不可少的关联,但他们的罪行判定却又是另外一个新的案件,还得立案重新彻查审理才行。当然,这些却也都是后话了。

  一切安排妥当,杜大人才宣布先行退堂!

  韩家人自然也没有谁对这样的安排有什么意见,韩霜如今已经清洗了污名,所等的不过就是最后的一些程序完毕便可回家。

  姓闵的这伙人最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韩江雪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反正今日众目睽睽之下把这些人的嘴脸给公之于众,刑部外头多的是围观传递消息的百姓,不怕这样的事情还能够被谁给压下去!

  消息一出。整个京城都一下子沸腾了起来,那些赌韩霜赢与赌韩霜输的人完完全全陷入了冰火两重天的境地,极度的失望与疯狂的喜悦同时上演着。怕是一直得持续到最后结果真正得到公示,赌盘开始兑赌金。

  与此同时。韩江雪的名字再一次的传遍着京城的大街小巷,谁都怀着无比震惊与不可思议的复杂心理议论着这位韩家大小姐,感叹着韩家当真是太有福气,竟然出了一位如此不简单的女儿。

  最后头头竟然变着戏法似的不但将韩霜以及韩家从悬崖边上给捞了回来,同时还一记闷棍把设计害韩家的人给一个不落的打了出来。

  这样的智慧与手段,莫说是女子,就算是男儿也不得不让人无法忽视。无法不去赞叹!

  相比于以前韩江雪给人留下的任何印象,韩江雪今日刑部公堂的出众表现深深的烙入了人心,哪怕是以前那些全都嘲讽不屑过韩江雪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不简单。

  一个多时辰之后。杜大人亲自带着圣旨回了刑部,宣布韩霜无罪当堂释放,至于姓闵的那一伙人则被刑部立案彻查,严惩不怠!

  这道圣旨自然并不只是为了给韩霜的案子有个交代,更为主要的是要给天下关注无比的百姓们一个交代。所以不论皇帝心里头如何想。这面上的事情自然还是得按章程来办。

  韩霜受冤,皇帝特意当众赏赐了一些东西以示安抚,让韩霜先行回韩家好生休养一段时日与家人好好团聚一番,过些日子再重新安排其他合适的官职。

  圣旨一下,不少人倒是都更加看得明白皇帝如今心中对韩家人的确不怎么待见。若是换成别的官员受到这样的陷害。洗清冤屈之后,不说官升几级,最少也会官复原职才对。

  而韩霜只落了个清白,居然以休养之名连原先的官职都给不明不白的没了,落了个待职在家的下场。

  所幸这些一早便在韩家人的意料之中,对于他们来说,能够平安的跳出那个大坑已经是不错的了,至于其他的,本身就没有奢望过什么。

  一家人将被关押了好几个月的韩霜迎回了韩家,二夫人早就准备好了火盆还有什么去晦气的洗澡水之类,激动不已的亲自服侍着自己的夫君好生清洗更换一新。

  韩家顿时人来人往,亲朋好友纷纷前来,一直到晚上整个韩家这才清静了下来。

  关起门来,韩家一小家子人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说会话。

  今日公堂上最后所发生的一切,府中除了韩江雪以外,其他人这会都还是迷迷糊糊的摸不清什么头绪,根本不知道韩江雪到底是什么时候做好了这些准备。

  书房内,此时韩风、韩霜、韩敬几人都在,就连一向身体不好还需长时间静养的三叔这回也特意让人把他给抬了过来。

  韩江雪坐在一旁,自然明白父兄、叔叔们这是等着她解释一下今日发生之事,因此倒也没做什么隐瞒,大概把事情来龙去脉给说道了一下。

  原来,自打上回墨离示意他们不必担心那两笔烂账之后,韩江雪与墨离后来又单独商量了一下如何将这件事情做得更加保险一些。

  因为当时她便觉得万一那名被墨离揪住了的小吏再出什么意外的话,事情可能就会对二叔有所不利。

  再加之当时韩江雪也早就萌生了豪赌一把训养私军的念头,是以这件事若是没有个双保险的话,以他们的性子,自然还是有些不能够安心的。

  是以,一番商量之后,他们这才让人顺着那批物资摸到了廖记商行,一早便安排好了廖姓商人做好后准备,即便那名小吏没出现什么意外,同样也可以成为另外一个铁证。

  而幸好他们提前想到了这种万一,不然的话,这一次小吏被当堂灭口,事情的结果怕就得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