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她进来,楚天皓立刻瞪她。
“我不小心把水烧开了,担心烫到公子,在外面等它凉些呢。”
云惜浅睁眼说瞎话,端着过走过来,随口就扯了个谎。
“爷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水太热,你添几瓢冷水进去不就行了。”楚天皓先是一愣,旋即就是一哼。
云惜浅心里鄙视,嘴上忙应是。
“杵着当房梁啊,还不快帮我解衣?”
楚天皓见她也不来扶自己一下,目光不善直瞪着她。
他就不明白了,这丑丫头怎么就这么呆这么笨呢?这也就是他,要换做别人,她还能伺候到现在?早把这丑丫头辞了,还能叫她吃跟他一样的饭菜,喝一样的燕窝跟养身补汤?
看,他果然是个心胸宽大的好饲主吧!
楚世子傲娇地想着。
云惜浅深吸了口气,只得过去扶他起来,这只熊二代只穿里衣,所以脱起来也简单,把他上衣解了,就扶着他重新躺下去。
挤干了手帕,云惜浅就开始给他擦身,当然,过程是轻手轻脚的,也避开了他肩膀上的一处正在结疤的箭伤。
这只熊二代之所以会又伤又病,源头就是这处箭伤,不过对于这箭伤的来历,云惜浅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擦完前面,又帮他慢慢翻个身,把他的背也擦了一遍。
整个过程云惜浅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贷,但是碍于两性之间的本能相吸,她那眼还是有些飘移,即便她控制得很好,也还是忍不住悄悄欣赏了一把这只熊二代这副顶好的倒三角身材。
她也没想到,这只熊二代看着削瘦,可是衣服一脱,里面竟然这么有料,全是真材实料啊。
现代那些影视明星她看过不少,不过都鲜有他这样浑然天成的身材。
云惜浅欣赏了一把后,就继续给他擦身。
身材再好也跟她没关系啊,看这只熊二代这长相就知道是个招惹桃花的,名副其实的花孔雀。
这种人就算再好,对她来说也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不过却是不妨碍她欣赏一二滴。
心里正默念着洗刷刷的云惜浅当然不知道,她的这些小动作,无一不被楚天皓看在眼里,尤其是她那忍不住对他身材的惊赞跟花痴,更是大大地取悦了他。
楚世子嘴角微翘,眼里的得意怎么也掩不住。
哼,看傻了吧你这丑丫头。
爷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也有身材,典型的夫婿最佳首选。
把如此完美的自己总结了一遍。
最后楚世子傲娇地表示,这个丑丫头能够伺候他,简直就是她三生三世苦修来的福气。
自觉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云惜浅终于把他上身擦好了,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端着水就要出去。
楚天皓回神过来,修长的锋眉微皱,道:“丑丫头,还没擦好呢,你把水端出去做什么?”
“公子,已经好了啊。”云惜浅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什么好了,上面擦了,下面不用擦吗?”楚天皓瞪眼道。
云惜浅:“…”
“公子,我…”她张口就要拒绝。
“你敢嫌弃爷?”
楚天皓怒了,他给这丑丫头贴身伺候的机会,这丑丫头竟然还想拒绝?
要知道,就算是王府那些丫鬟都没这待遇,这种贴身伺候的事可一直都是小厮做的。
这丑丫头还是第一个能靠近他,伺候他服侍他的丫鬟,她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还这副表情?
云惜浅真想给这只熊二代跪了,他怎么就能说翻脸就翻脸呢!
三天,她只需要再坚持多三天就行了!
三天后她就能拿到一锭金子,摆脱这只熊二代。
深吸了口气,云惜浅淡笑,奴性坚强道:“爷这是什么话,能被爷看重服侍爷,这是我的福气,别人求都求不来呢,我哪还会嫌弃?”
“你知道就好!”楚天皓哼道,又愤怒道:“那你刚刚还要走?”
“爷你误会了,你看,这水都脏了,我这是想出去把水换了再来伺候爷。”说着,把盆里的水给他看,他都几天没洗澡了,虽然没怎么出汗,不过这擦身水还是有些脏。
瞥了一眼,水的确是脏了,楚天皓脸色微霁。
是自己误会这丑丫头了,不过他可不会在她面前承认,看着她哼道:“丑丫头,还不出去把水换了再来伺候?”
“公子稍待片刻。”
云惜浅心里咬牙,面上微笑。
转身出去后,不多时就端来一盆干净的温水。
长痛不如短痛,就当免费看场真人秀吧!
她咬着牙,一点迟疑都没有就在他配合下,直接把他的亵裤扒了。
那一瞬间,云惜浅呼吸一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然后在他不耐烦的催促下,爆红着脸,把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擦了个遍。
顶着他那诡异的目光,她脸色红的厉害得把一条新的亵裤给他重新穿上。
“公子先休息。”
说完,云惜浅端着水盆直接落荒而逃。
楚天皓耳根子微红,但看着她逃离的背影,嘴角微挑,眼里划过一抹璀璨的光彩。
他往下看,就看到自己那支起帐篷的大宝贝,想到自己刚刚出糗的样子,他对着它骂了声没出息,对京城那些搔首弄姿的大美人不见有多大的性趣,对着这瘦不拉几的丑丫头,它倒是急着站起来打招呼了。
一想到刚刚那丑丫头红的快要滴血的小脸,不知为何,楚天皓只觉自己心情大好。
他觉得他喜欢上擦身这项事儿了。
外面的云惜浅努力平复了好半天方才把那股子不臊意压下去。
“真是饥不择食!”
云惜浅对着房内,无声地骂道,一脸鄙视。
伤成这样还那么精神,那么精神也就算了,还对着她精神,她这豆芽菜的身板,该发育的都还没发育,虽然不想贬低自己,可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身材真是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瘦不拉几的。
可没想到,对着她这样的,他都能那样。
丫的,男人下半身果然都是没节操的!
对着一头猪都能起兴趣。
呸呸,她才不是猪!
正文 20.第20章 身退
今早的擦身事件一下就被云惜浅揭过去了,剩下的三天该如何照顾还是如何照顾。
她是怎么打算的,可是当看到楚天皓的时候,她就不觉想起早上他对着自己精神的那一幕来。
真是耻度爆表!
她掩饰得很好,不过楚天皓还是能从其中看出些许这丑丫头的不自然来。
这丑丫头对他的心思那么明显,他又不是不知道,唉,真是叫人烦恼,就算他魅力没法挡,她也应该克制一下的,到底这丑丫头心思单纯,不知要掩饰。
这要换做府上那些丫鬟敢对他有这种心思,他还能留着?早被他打发了。
算了,身为心胸宽大的饲主,他就原谅并包容这丑丫头的这点不该有的心思好了。
这几天的相处,他看得出来,哪怕他可能不会回应她的这份深情,她也依旧会爱他爱得义无反顾,爱他爱得不可自拔。
这丑丫头知道自己是飞蛾补火,可她也还是情难自禁,忍不住对自己心生爱恋。
唉,真是个执着固执的丑丫头。
就纵容她一回吧。
楚世子无奈地想着,嘴角微微上挑,显示出了他的心情不错。
他觉得自己也应该表示一下关心,于是就道:“丑丫头,让你喝的燕窝喝下没。”
“还没呢,我先伺候公子睡下了,再去喝。”云惜浅舀了一勺燕窝送到他嘴边。
跟给他擦身子相比,喂他吃东西根本就不算事好吗?
云惜浅悲剧地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奴性坚强了,可既然已经奴性过,那就干脆奴性到底吧,要敢反抗,她之前的奴性可就白费了,反正这只熊二代快好了,为奴为仆的日子也没剩下几天了。
为了金子跟早日顺利脱离苦海,这一切的苦都不算什么,她忍了!
所以打定主意,要将奴性发挥贯彻到底的云惜浅开始自发自动地伺候,瞧,不用这位爷开口,她就主动一勺一勺地喂他了。
楚天皓很满意她有这觉悟,很听话地把燕窝都喝了,漱过口后才表示满意地看着她:“丑丫头,你也去喝吧。”
他可还记得她说的一句话,她没吃他的没穿他的,她就敢说教他,哼,现在吃了他的,等他伤病好了,他再亲自去给她挑选些布料回来做衣裳,看她到时候还怎么跟他对着干。
他要叫她知道,她对身为饲主的他只能服从服从再服从,他指着往东,她就不能往西,他指着往西,她就不敢往东。
而不是像上次那一样,还对他这个饲主滔滔不绝说教了一大堆道理。
他是她的饲主,又不是别人的饲主,别人的生计如何与他何干?那是皇上应该关心的事,他这身份哪能像她一样干涉那么多。
云惜浅还真想立刻就回去喝燕窝,可奴性一发作,她笑着婉拒了,说:“爷,我懂得一套按摩法,要不我给爷按按?”
楚天皓刚想说你那小胳膊行么,她就直接上手了。
云惜浅软若无骨的小手放在他额头两边,开始给他拿按,叫楚天皓到了嘴边的话就又咽了下去。
罢了,随这丑丫头去吧。
她想亲近自己的心意,他还能看不出来?
喂了他吃燕窝就算了,现在又借口来给他按摩,这丑丫头的心思真是直白得很,她就这么无时不刻想多跟他待会一会,想多跟他处在一起吗?
真是叫人烦恼啊。
楚世子幸福而甜蜜地想着,然后被按得太舒服了,不知不觉间就沉沉睡了过去。
见他睡得安详,云惜浅也就停下动作,看了眼他无瑕的睡眼,这时候的他无疑是最好看的,温和就像一个纯净的孩童。
可一想到他醒着的时候,云惜浅一哼,脾气那么臭,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吐槽过后,就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到小厨房去,幸福而甜蜜地喝了自己的燕窝,她就打了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直接回房睡觉去了。
云惜浅躺在床上看着帐顶,自从想开了后,她觉得这几天的日子过得也还算舒心,而且那只熊二代对她倒也不吝啬,他吃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
当然,比起他,她每顿都给自己准备一盘肉。剩下的就跟他差不多了。
就连燕窝,她也跟着他吃。
照这样下去,要是养个三四年,她这幅身子骨应该就能慢慢有起色了。
十五岁的年纪,胸没发育,大姨妈也没来,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唉,可惜了,这样的日子过不了多久的了。
睡觉前,云惜浅又给自己定了一个赚钱的计划,有了钱,自然也就能买好东西调养她的这幅身子骨了。
还是那句话,因为想开了,所以就没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剩下的这几天都很顺利。
除了那只熊二代把擦身定为每天早晚各一次外,其余的都很好。
这一天,云惜浅按捺着心里的雀跃,伺候完这只熊二代后,她就说要扶着他出去外面走走。
楚天皓哪知道她的心思,直接就拂开她,不用她扶,自己就能健步如飞的走。
出来药铺外面,见到她们俩,尤其是楚天皓那已经跟常人无异的气色跟精神头,陈远山就知道,自己手里那锭还没捂热的金子要飞了。
“看公子的气色,公子可好得差不多了。”陈绍笑道。
“嗯,这些天打搅你们了。”楚天皓难得客气回了一句。
“不打搅不打搅,公子住得好就行。”陈远山忙接过话笑道。
“丑丫头,我自己出去走走。”楚天皓与陈远山点了个头,就转身对云惜浅抬了抬下巴。
云惜浅含笑,笑得轻柔:“公子去吧。”
楚天皓傲娇地走了,云惜浅就跟陈绍拿了自己的金子,上次卖香膏的钱还在她手里,所以拿着碎银子,她就在药铺里买了一包红枣一包枸杞,问陈绍有没有蜂蜜,陈绍说有三罐,一罐有三斤,问她要多少。
云惜浅直接就要了两罐,这里的蜂蜜可都是纯天然的,泡温水喝,每天早晚各一杯,对她的身子有极大的好处。
两罐蜂蜜,还有一包两斤重的干红枣还有一包枸杞,云惜浅可拿不回村子,于是唤了辆马车,商量好价钱后,又去糕子铺那边买了几包点心,顺带去那家不算贵的布料铺子里,买了几匹质量还行的布。
待这一切都搞定后,她那锭金子没动,十八两银子就只剩下十二两了,分出二两银子,打算交给王喜荷,剩下的十两银子跟一些铜钱她直接收起来,招呼着马夫就回村了。
她这边刚走,那边楚天皓指唤着两个伙计往药铺搬了七八匹顶好的布匹,后面还跟着一个要来量身的裁缝娘。
这是他打算给那丑丫头的惊喜。
可是惊喜没有,他一回药铺就得知,那个丑丫头走了!
“谁准她走的!”
楚天皓大怒。
正文 21.第21章 李牧
对于楚天皓的暴怒,陈远山陈绍父子俩都很疑惑。
谁放她走的?
当然是她自己走的啊,当初都说好了,公子的伤一好,她就能走的,他们都亲眼看到了,今天公子你都能自己出去了,这精神头一看就跟常人无异,她自然就算功成身退了。
不然还留着做什么?
你竟敢骗了爷就走!
听到那丑丫头在他出去之后就拿了钱离开,楚天皓气得猛砸桌案,这一副暴怒的样子,就好像要生吞了人一样。
陈远山忍不住替自家桌案捏了把汗,不过看到他这幅生气的样子,立马暗思起来。
“公子,可是那姐儿手脚不干净,顺走了公子何物?”陈远山立马道,他们父子俩可没拿他东西,要是他房里缺了什么,那可不关他们的事。
“爹,你胡说什么呢,浅姐儿哪是那种人!”陈绍皱眉道,之前没钱的时候,浅姐儿都不会做这种事,更别说现在还有了一锭金子!
陈远山白了自己儿子一眼,他只是以为这位公子丢了什么东西,急着脱掉他们父子俩的干系罢了,又没说那姐儿一定偷了东西。
“浅姐儿?”楚天皓看向陈绍,目光逼人,连连逼问:“你跟那丑丫头很熟?告诉爷,那丑丫头是你们这哪个村的,她叫什么名字?”
陈绍见他这幅样子,心下警惕,面上笑道:“公子说笑了,我跟浅姐儿只见过两次面,哪好冒昧问她的闺名,浅姐儿是上次她自己说的,我也就这么叫她了,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旁边的陈远山欲言又止,可看到自家儿子的眼神,他就歇了到了嘴边的话。
“你不知道?”楚天皓锋眉一蹙,脑袋灵光一闪,突然想到董老那天叫她云丫头,眼睛一亮:“董伯喊她云丫头,你又叫她浅姐儿,那丑丫头的名字便是云浅?”
陈绍没说话,陈远山也静默。
“行啦,这件事你们不用管,那丑丫头没偷我东西。”她只是把爷伺候得舒坦,爷想留她在身边继续伺候而已。
自觉推理出那丑丫头名字,楚天皓心情好了不少。
有了名字,他还怕找不到那丑丫头?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蹙眉,那丑丫头怎么自己跑了?
她不是很愿意伺候自己吗,她看自己的眼神,他都觉得能滴出蜜来,怎么他一好,她就不辞而别自己跑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忽然,楚天皓脑门灵光一闪,他精致的凤眼瞬间亮了起来!
他算是明白那丑丫头的所想了。
一想到她那巴掌大的小脸,圆碌碌的眼,楚世子不由轻叹了口气。
只怕是这丑丫头以为自己的伤势一好,就会丢下她自己回京,害怕被他丢下,担心被自己明口拒绝,不想叫自己断了她那点心思那点念想,所以她长痛不如短痛,提前一步,先忍着痛离开了!
楚世子轻叹。
唉,真是笨丫头,爷都跟你说得那么清楚了,你还听不明白爷的意思,爷愿意带你回去,愿意继续让你伺候爷。
虽然你这丑丫头性子野了些,不过爷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岂连你一个丑丫头都包容不下?
丑丫头,你就等着吧,爷会圆你心愿,把你找回来,给你伺候爷的机会的!
某世子心里美美的,脸上也挂了笑,甩了两块碎银子打发了裁缝店的人,就回房去了。
陈家父子面面相觑。
“绍儿,你刚刚怎么…”陈远山不明白了,明明就知道那姐儿的名字啊,怎么就不说呢?
“爹,公子也说了,浅姐儿没拿他的东西,这些事我们就别管了。”陈绍一边摆弄药草,一边无奈地说道。
“这倒是。”
陈远山本来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闻言还能不知道儿子的意思?
当天楚天皓就走了,走之前留下了一锭金子,叫他们记得了,不该说的,就不要说,嘴巴关严实了。
陈远山跟陈绍自然点头应是,楚天皓一走,陈远山捧着金子乐得恨不得让这位金主在这多留几天,没准还能再得一锭金子。
话说另一边,云惜浅坐着马车回了村子,就直接坐到李富贵家门口。
村里可极少有马车进来,所以一看到马车,不少小孩都新奇地跑过来张望,云惜浅看他们个个好奇地看着她,她一笑,就把买回来的几包糕点,拿了一包出来,六个小孩每人分了两块,吃着这他们从没吃过的糕点,每个小孩脸上都挂着笑。
王喜荷听到声响,出来开门,见到云惜浅买了足足五匹布锻回来,她惊喜得不得了,忍不住摸了一下,这料子可都不便宜,再想到女儿说的,浅儿是去给人做工赚钱,眼睛顿时发亮!
云惜浅仿佛没看到她眼中的精光一样,对她淡笑道:“舅母,这都是给咱一家买回来做衣裳的,快搬进去吧。”
“好!好!”王喜荷喜得见眉不见眼,双臂一张,就直接把五匹布锻一起搬进去了。
付了车钱,马夫一走,云惜浅就叫这些孩子回去,有空的时候可以过来玩。
“姐姐,我帮你拿进去吧。”一个小男孩站出来,看着她。
这小男孩云惜浅有印象,刚刚她分糕点的时候,其他孩子拿了糕点就吃,就他的没吃,跟她讨了那空油纸,把那两块糕点包着放怀里了。
“好,那就麻烦你了,待会我泡杯甜甜的水给你喝。”云惜浅一笑,她提了两罐蜜,把那包红枣给他拎着。
这些东西她当然是放自己屋里了,叫小男孩等会,她就去端来了两碗温水,给自己跟这小男孩各泡了一杯。
“好喝吧。”云惜浅看着他脸上带起满足的笑,也笑了。
“好喝,谢谢姐姐。”男孩子羞涩一笑,又摸了摸胸口的糕点,站起来道:“姐姐,我先走了。”他走到门口,又想起来,转过头对她道:“姐姐,我叫李牧,牧童的牧。”
“李牧,我记住了,有空可以来找我玩,我还给你泡****喝。”云惜浅淡笑着点头。
“好。”小李牧高兴地点头。
小李牧走后,云惜浅就把房门关上,然后将钱迅速藏好,就拎了一包糕点跟二两银子出来了。
“舅母,表姐正在睡午觉吧?这包糕点是我买给表姐当点心的。”她把点心递给王喜荷,又从怀里舀出两块碎银子:“呐,这是我买了东西剩的二两银子,都给舅母你了。”
“好孩子,舅母就知道你对咱家最好了,你看你这又是买布又是给你表姐买吃的,舅母看了心里过意不去。”王喜荷接过钱,笑得开出了一朵花,嘴上还不忘道。
“舅母,我也给我自己买了些吃的,我就贪嘴了些,还望舅母不要怪罪我乱花钱。”云惜浅像是很不好意思般地笑道。
也就是几包糕点,两罐蜜,她身上没其他藏东西的地方了,刚刚她搬布匹的时候,可都顺带看了。
王喜荷心里明的跟镜子一样,嘴上笑道:
“舅母怎会怪你,这些天累了吧,先回房休息会吧,你放心,这些布匹舅母一定给你做两身好看的衣裳。”
正文 22.第22章 失败
听到王喜荷的话,云惜浅自然不会客气,把东西交给她后,就自己回房去睡了个午觉。
一直睡到傍晚四点多才起来,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倒了一杯睡前掰开泡的红枣枸杞水喝下,肚子有点饿,她就拿了红枣糕吃。
许是听到她醒过来的动静,李燕过来敲门了,问她醒了没有。
经过这些天的调教,现在来她房里总算知道先敲门而不是跟之前一样直接破门而入。
“表姐,我醒着呢,进来吧。”
云惜浅吃着糕点,淡淡地说道。
李燕这才推门进来,又把门关上,云惜浅看她眼底有暗青,以喝红枣水的动作掩去唇边掀起的讥讽。
中午回来,她去厨房拿碗泡****给小李牧跟自己喝的时候,就发现厨房里的小火炉换了个新的,整个厨房,还带着少许的香焦味。
很淡,一般人是闻不出来的,不过她的鼻子另说,哪怕再过十天八天的,她也还能闻出那一股香焦味来。
怪不得那时候一听她说要留在药铺帮忙,她喜得跟什么似的,原来是想偷偷瞒着她,自己制香膏。
唉,真是不好意思啊,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当时带你的时候,姐一不小心就留了个心眼。
李燕把门关上后,就先给她客气了两句,云惜浅拿了块糕点给她吃,李燕说她房里有,还是她给买的,云惜浅就不勉强了,本来她给李燕买一包就是不希望她来吃自己的。
给李燕倒了杯枣水,李燕牛嚼牡丹似的仰头就喝,三两句话后,李燕就拉着她抱怨,小声道:“浅儿,你怎么这么笨,我都没告诉我娘你给人做短工能赚多少钱,你怎么就那么傻,给买了那么多布不说,还把剩下的钱都交给我娘!”
她是打算等云惜浅回来,来跟她分钱的,可这丫头倒好,买了那么多质地上好的布锻,听她娘说,她还把剩下的二两银子也给她了。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把钱当回事的人!
而且她娘那人也忒贪了,得了布锻不说,还把钱也拿走了,一点都不给她留。
云惜浅还能不知道她那什么心思?
暗道你们母女俩都是一路货色,谁也别嫌谁贪,嘴上则道:“表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看啊,我平常也没什么地方要花钱的,都是吃家里的,没本事的时候不敢说,可要有本事了,我还能忘了家里?整个家都是舅母在操持,钱给舅母也是理所应当的。”
“就你最好人!”李燕不忿道,那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啊!
“那些布锻表姐你看过没有,我特地给表姐你选了那两批颜色最好的,等做成衣服穿在表姐你身上,肯定很好看,到时候走出去,村里那些哥儿准得看得眼睛都直了。”云惜浅吃着糕点,顺口就夸了她一句。
“你这丫头,嘴里尽没好话,就会胡说。”李燕脸一红,白了她一眼,可眉眼间的得意跟欣喜却怎么也掩不住。
“我的好表姐,我哪里胡说了嘛。”去柜台那拿了面模糊不清的铜镜来,递给她看:“表姐你自己看,你现在是不是变得很美。”
“真的啊?”李燕拿着镜子抚着脸,嘴角上扬地左照照右照照。
“这还能有假,你自己没看到啊。”这古铜镜你能看得清才怪,云惜浅气定神闲地喝了杯枣水,然后学着那些纨绔一般挑起她下巴,睨着她打量:“啧啧,谁家的姐儿出落得这般精致啊,可说了人家?要不就干脆跟了爷,爷我保你以后穿金戴银吃香喝辣。”说着,流氓似的吹了个口哨,轻佻得很。
李燕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就跟真被一纨绔公子拦街调戏了一般,羞红了整张脸:“哎呀,你这冤家,你这是打哪学来的淫词艳曲。”
这个‘淫词艳曲’把云惜浅吓了一跳,真有些哭笑不得,姑娘,这词不是怎么用的啊,在这个地方,这个词要是传出去,那可是要浸猪笼的!
云惜浅把这揭过去,笑嘻嘻的道:“表姐你就放心好了,你这幅娇娇女的姿态,连我这女的看了都心动,村里村外那些血气方刚热血当头的哥儿见了,还能走得动路?我担保届时你一把新衣服穿出去,回头十里八村的媒婆就得来踏平咱家的门槛。”
她的话刚说完,也不知道李燕想起了什么,整个人眉眼含春、一副娇艳欲滴的样子。
云惜浅见她这幅样子,不由好笑道:“怎么,难道表姐真有意中人啦,给我说说吧,哪家的哥儿这么有福气啊?”
本来她只是随口一说,谁料李燕竟然脸红了。
“还真的啊?”云惜浅一脸惊讶。
这里讲究的可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私定终身那可是要遭人话柄的。
“真什么真,就会胡说!”李燕红着脸嗔骂道,做了一个要打她的手势。
云惜浅忙笑嘻嘻躲开,李燕从小在地里帮忙,那手劲可大得很,她这幅身子骨可经不起她‘撒娇’。
晚上,俩人就进来厨房制香膏。
看到那个新炉子跟新锅的时候,云惜浅还‘诧异’了一番,李燕支支吾吾地说,那些早就旧了,以前没钱换不了,现在有钱,当然是换了。
借口还找得挺像那么一回事。
云惜浅点点头,说新的好,然后俩人就开始制香膏了。
步骤完全一样,过程也完全一样,但是制了三锅膏,三锅毁了两锅,就一锅是好的,只装了十二个胭脂盒。
云惜浅抱怨道:“表姐,是不是你偷懒了!”
李燕急道:“我没有啊!我都是按你说的做的,哪有偷懒!”
云惜浅不信,狐疑地看着她。
李燕是真急了,忙解释道:“浅儿,这些做出来可都是钱,表姐哪会在这上面偷懒啊,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我们哪出了问题?”
“我们今晚熬了三次,表姐你不也看着么,有哪不一样?都一样,可就成了一锅。”云惜浅一脸‘责任都在你身上’的看着她。
李燕差点就把自己偷偷熬膏,却一锅没成最后还把炉子跟锅都烧坏了事说出来表忠心。
比起自己熬七八锅没成一锅,这熬三锅成一锅可好多了。
“算了,熬香膏本来就不容易,不然也不会那么稀罕。”云惜浅心情不好地摆摆手。
李燕忙安慰她,叫她不要着急,越急越熬不出来,这可是她的经验之谈。
云惜浅表现地‘心情很不好’地回房睡觉去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李燕算是释怀了,本来她还以为是这丫头私藏了,所以今晚上她可打起精神瞪大了眼地看着她的动作,跟自己做的时候一模一样!
最关键的是,除了第一锅成膏外,后面她连着坏了两锅!
瞧她的脸都黑了,李燕就笑。
笑完之后她就担心了,唉,制药膏不是容易事,也不知道这一次的打击会不会叫浅儿失了信心。
这可不行,她可还依仗着这手艺赚私房钱呢!
正文 23.第23章 少年
那边李燕暗暗担心,这边云惜浅回房里后,便给自己泡了一杯温水,喝下后就幸福甜美地躺床上睡觉了。
本来她就在计量,要怎么才能叫李燕知道制香膏不易。
第一次制膏,她缺钱,很缺很缺,所以她需要那第一桶金,自然是有多少成膏就出多少成膏的。
但现在,她虽然不富裕,但是绝对算不上特别缺钱的那种,这样她还用那么费心去熬膏么?
正思量着如何跟李燕说呢,哪想李燕竟瞒着她自己偷偷制膏,于是她就将错就错借题发挥,解决了这个小麻烦。
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整个人精神气都好了。
吃早饭的时候,王喜荷开口了,问她们昨晚做了多少香膏。
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
李燕啪地一声搁下筷子,语气不好地说:“娘,你当香药膏是大白菜,是那么容易熬炼的吗!”
“你这丫头,娘不就是问了两句吗,你这么生气做什么。”王喜荷忙道。
“自己上厨房看去,我们熬焦的锅还泡在水里呢!”李燕哼了声,拿起筷子继续吃。
“舅母,我们昨晚没出成膏。”云惜浅轻叹道。
“这稀罕物哪是那么容易出成品的。”旁边的李金说道。
云惜浅在城镇上给人做工没回来,他妹妹一个人在厨房里捣鼓了那么多天,也不见得有一次成品的,可想而知制药膏有多难了。
王喜荷撇撇嘴,云惜浅懒得理她,对李富贵跟李金笑道:“舅父表哥,我给你们选的布锻可喜欢?”
“喜欢,喜欢,浅儿啊,你有心了。”李富贵一想到自己就快要新衣服穿了,笑眯眯地道。
说起衣服,李金也眼睛发亮:“你这料子选得好,到时候做出来的衣服,肯定也好看!”
“那五匹布锻,除去表姐跟舅母的,也就舅父跟表哥的料子好,等做出来,自是不会差到哪去的,可都贵重得很。”云惜浅笑道。
“也就你舍得花那个钱!”
旁的李燕嘀咕道,她可还心疼她的钱呢,要没买衣服,那钱可有她的一份!
“你这是说什么话!”
李金啪地一声搁下碗:“浅儿给大家子买布匹做衣裳怎么了,你一脸不舍是怎么回事,是花你钱还是怎地?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给爹娘还有我这个大哥买过一匹布锻做衣裳,现在浅儿给我们买了,你还嘀咕上了!就你这个小气吧啦的样,依我看,将来就算你有出息了,我们一家也别想沾你的福!”
不得不说,他这番话的确够力度。
旁边的李富贵沉着脸不语,王喜荷看着这个女儿,心里也有那么点怨气。
没对比不知道,可这一对比,自己这女儿对自家那还真是抠!
浅儿对他们一家,那就没有不舍得的,有好东西尽往家里带,平时闲着的时候,家里的活,她也抢着干,哪像自己这女儿,成天偷懒不说,现在浅儿给他们一家子买布锻做衣裳,瞧瞧自己女儿这说的是什么话?
感情也就浅儿舍得给一家子买,她有钱了,她就舍不得?
李燕涨红了脸,支吾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浅儿手缝太大,那些布锻可值得好些银子呢。”
云惜浅本来还想替她辩两句,听到这话,白了她一眼,也不说话了。
旁边的李金冷笑:“是啊,浅儿手缝大,花钱一点不手软,可你也不看看那钱都是花在谁身上!”
被他这么屡番指责,李燕也怒了,咬牙道:
“你就会说我,你自己呢,有点钱还不是花在外面那些女人身上,你给家里买什么了!前儿我还听说,你从隔壁村那王寡妇家偷偷溜出来,上阵子,你又跟李大狗他媳妇钻后山树林,上上阵子,你还差点把人家黄花大闺女肚子搞大,你自己说,你跟爹去给地主家做短工挣的钱都哪去了!我看都花在那些女人身上了吧,你还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位一怒,直接把她大哥干的这些见不得光的全抛到太阳底下晒了。
“哎哟我的天啊,我可什么都没听到啊。”
外面正要迈进来的李梨花忙夸张地哎哟了声。
云惜浅知道这李梨花,本村人,嫁的也是本村,她有一个外号,叫李大嘴,十里八村的八卦事只要她知道,就能跟个大喇叭似的直接给播了。
“哎,李大姐你怎么没敲门就自己进来了。”王喜荷见是这李大嘴,脸上有些不悦。
“我这还不是来跟你说点事,你们正吃呢吧,行,你们先吃,待会我再来找你啊。”李大嘴打了个哈哈夸张地笑,然后一转身就走了。
哎哟,真是乐死她了,没想到今儿一来还听到这么多事…
“你…你这死丫头!”李金见李大嘴一脸高兴地出去,丢下碗筷就要过来打李燕。
李燕本来还有些心虚,可见他还想打她,当下也怒了:“你自己做的这些见不得人的事,还不许我说两句么,不止我说,现在被李大嘴知道了,整个村子都得传遍了,我倒要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把钱用在外人身上!”
“你这死丫头!”李金举起板凳就要咂她,被旁边的李富贵跟王喜荷拦下了。
“你敢打我试试!”李燕也举了一张板凳。
“当老子不敢么!”
“都给我住手!”李富贵一声大喝。
“真是作孽的哟,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王喜荷边拉着儿子边哭嚎。
整个李家顿时乱作一团,而早在他们开闹的时候,云惜浅就已经迅速把自己的饭菜吃了躲到一旁,打算看好戏。
她也没想到,李燕竟然爆出那么多事,而且还一字不落都被李大嘴听了去。
不过看戏不怕台高,她坐等看好戏就好了。
“这可是李富贵家?”
就在他们闹腾得正欢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询问的声音。
云惜浅去开门,门外站的,竟是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英俊少年,她心下一突,朝少年颔首一笑,转身对里面的李富贵王喜荷道:“舅父舅母,有人来找了。”
“谁啊?”
李富贵王喜荷口气都不是那么好。
“找舅父的,我也不知道。”云惜浅不明一笑。
说完,她把人留给他们招待,就直接回了房。
希望这少年不是云府的人!
正文 24.第24章 容越
被儿子女儿这么一闹,本来李富贵王喜荷脸色不是那么好的,可一看到来者竟然是位衣着鲜亮,面相英俊且一身威武气息的公子哥,俩人都不敢造次,心有余悸面面相觑。
“敢问这位公子,我们…”李富贵笑脸相迎,正想说我们可认识之类的话,可还没说完,就被容越直接打断了。
望着云惜浅进房的纤细背影,容越袖下双拳紧攥,深吸了口气,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你便是李富贵?”
这一看就知道是位非富即贵的,李富贵哪敢怠慢,点头哈腰道:“回公子的话,小的,小的是叫李富贵没错,可是小的,小的不认识公子啊。”
旁边的王喜荷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脸惊喜,忙道:“公子可是云府的人?”
“这是月钱。”容越不置可否,丢了一小包银子过去。
王喜荷忙查看了一下,发现比以往多了足足十两银子,喜得见眉不见眼,嘴上笑着说多谢公子多谢公子,还不忘道:“这回月钱怎么是公子送来?那位老伯呢?这些年来,可都是那位老伯送来的。”
“杨伯身子不适,我路过这便顺带送过来了。”容越见她一脸贪婪之色,眉头深深皱起。
想到刚刚云惜浅那一身缝补不知道多少回的破旧衣裳,还有那瘦的风吹就倒的身子,容越脸色冷了下去。
“公…公子。”
王喜荷这下子注意到了他的脸色,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
“把人照顾好,以后有你们的好处。”容越盯着她,不掩语气之中的冷森:“若下回再来,再被我看到她穿那种衣服,瘦成那样,你李富贵一家的命都难保!”
“公子,公子饶命啊!”
李富贵脸色当即一白,王喜荷脸色也是惨白下去,两人二话不说直接就跪了下去。
“爹,娘,你们怎么了?”
李燕出来就见他们爹娘在跪一个公子,她刚想说什么,可目光一看到容越,那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就咽下去了。
她目光就跟黏在容越身上一样,踩着小碎步走过来,紧张地给他福了个身,用自己最甜美的声音道:“奴家,奴家见过公子。”
见她行地这不伦不类的礼,口中还说轻佻之语,容越抿唇,眉头深皱。
深吸了口气,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一眼,盯了李富贵跟王喜荷一眼后,便转身离去。
“我的天,这位公子身上那股贵气,把我压得都喘不过气来。”
容越走后,李富贵跟王喜荷才相互搀扶着起来,王喜荷拍着胸忍不住后怕道。
“他,他到底是不是云府的人?”
李富贵也是一脸惊吓。
“除了云府还能有谁!”王喜荷白了他一眼,颠了颠手里的钱,脸上挂起一道笑。
李富贵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这臭娘们,你还知道这是云府的人啊,你看没看到他刚刚那什么眼神,他手里要是有一把刀,准能把我们都宰了!”
王喜荷脸色一白,狠狠咽了咽口水:“这,这不会吧。”
“什么不会!”李富贵瞪着眼道:“刚刚浅儿可是被他看到了,人家每个月给了那么多钱,我们却把浅儿养成这样,人家不宰了我们才怪!”
“你以后最好给我把钱用在刀刃上,赶紧把浅儿的身子骨养回来,我估摸这模样,云府那边很快就要来把浅儿接回去了,你这时候要是再耍心眼子,到时候荣华富贵没了不说,我们一家子都得跟着你陪葬!”
“当家的,这可不能都怪我啊,早些时候给的钱,那可都是被你拿去赌了的,要不是我死命拦着些,你以为现在咱家能养起两头猪跟这么些鸡吗?”王喜荷掐腰道。
“现在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吗!”李富贵怒道:“你是不是想要我们一家子都没命了你才甘心!”
“当家的,你竟然这么冤枉我!”王喜荷一脸震惊,然后直接就扑坐到地上,开始哭嚎起来:“李富贵你个天杀的啊,想我嫁到你李家来,过的这些都是什么日子哟,家里我得忙,外面我得顾,这么些年下来没得到好不说,到头来,竟被你李富贵这么冤枉。”
“你这挨千刀的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姘头,想来逼死我,叫那姘头进门,呜呜呜,我干脆死了算了我,也顺了你李富贵的心,呜呜呜,我死了算了我…”
跟条虫子似的直接在地上打滚。
“够了!”李富贵怒喝。
“够什么够,你有了姘头,还不许我闹了!”王喜荷一脸鼻涕地哭道。
李富贵沉声道:“把你那套把戏收起来,给我听好,把浅儿身子骨照顾好了,我们以后的好日子好长着,可你要是再动手脚,以后我们就得绑着一起死!”
见他一脸阴沉,王喜荷还真有点怵,抽抽搭搭地从地上爬起来:“那这钱就给浅儿买肉炖肉吃,当家的你不许再拿去赌。”
“知道了!”李富贵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