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有限,要说的话在乔辛的心里,很多,一时之间不知道哪一个重要,哪一个不重要。
能说一些是一些,不想刻意的约管止深说这些,会让他觉得奇怪,好像阿年不信任他一样,招来他的误会。
这会儿他来接阿年,她便说了。方默川这个人成熟不成熟,那不能完全怪方默川,从小到大,诸多因素导致了。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比得上方默川不定有几个。方默川对阿年的一颗心,真诚,乔辛希望管止深也能是这样珍惜阿年。
不要得到了就不稀罕了
阿年出来了,从超市。
过马路,拿着三瓶水,乔辛知道阿年是躲避眼泪,才过去马路那边。现在回来了,管止深走了过去,男人迈开长腿,一步步走向马路中间,看着车,和阿年站在了一起,马路的安全区。乔辛感叹,也许,阿年就是适合一个这样的男人来呵护。
管止深接过阿年手中的水,攒了阿年的一只手,带向了马路这边
阿年给了向悦一瓶水,说了两句话,又给了乔辛一瓶水,没说什么,最后上了车,还不是告别的时候。
车一路驶向家中。
阿年喝了一小口水:“乔辛要走了,以后见面不太容易。”
管止深听了,不知怎么安慰阿年,同学,肯定不久后都要分离,或者结婚了,分开的很多,他蹙眉:“你还有我。”
“是啊,还好有你。”阿年说着,鼻息重了,眼泪在眼圈儿里泛滥,眼周围瞬间红了一片。
“别难过,总会适应,你还有我。”管止深望了她一眼,伸手,拇指摸了摸她的小脸儿。阿年低下了头,一句话不说。
幸好,现在有了一个管止深。
和乔辛临别了,和以前想象过的离别感觉不一样,那时候很天真的有恃无恐,认为生活会是一个步调,永远开心,或者未来会比当时好,没想过不好的,开心时候本也无法体会痛苦滋味。就像别人在哭,你看见了,却体会不到那个人的疼。
如果没有管止深的出现,阿年知道,现在自己和方默川耗着呢。
耗到了一个什么程度,未知。
也许会每天心情阴郁,愁眉不展再也笑不出来,也许是方默川心情不好,惹了祸,她日夜为他担忧。阿年不知道如果那时自己坚持不住了,吃够了方默川给的苦,接下来会怎么做,会不会害怕的懦弱的离开Z市,独自一人,回到小镇上去?
阿年不想,不想带一份憧憬走出来了,再回去,舅舅和舅妈还有外婆,不会怪她,反而会安慰她重头再来吧?
可阿年自己会难过,瞧不起自己,经不住什么了就缩回老家,一点出息都没有。
不是读完了书,拿到了毕业证,就都安稳的结束了。如果没有遇到管止深,也离开了方默川,周围又没有一个可以依附的人,乔辛她们也撤离了,那么,毕业后的生活,对于一无所有了的阿年来说,似乎一切真的才刚刚开始。这比出生之后不记事儿的我们,学习站起来,扶着什么走路,再到学习奔跑,是同等的难度,长大了,站得稳了,也就不记得小时候到底摔过多少回了。
幸运有了管止深,能指导她,为她考虑周到一切。
到了家之后,阿年问他:“你还出去不了?”
“不会。”管止深搂着阿年,让她坐下。
管止深站在沙发前,脱下西装外套搁在一旁,若非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出去,他也不想出去,想要多陪陪阿年。
他没有跟人这样单独的呆过,尤其是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的呆着,跟阿年在一起之后,开始了这种生活,体会,摸索,学习相处。
“跟我在一起,会不会觉得无趣。”管止深问。
阿年摇头:“不会”
“那就好。”
管止深起身,去冰箱里找东西,可是没有雪糕
他刚才想起来的,阿年在外婆家住的时候,夏天,他从窗子这边看过去,阿年周末写作业,或者上网,会不停的吃雪糕。
可是冰箱里没有,怎么办。
管止深走回了沙发前,俯身伸手,扳过阿年对着电视都不瞧他一眼的脸,对阿年说:“想吃雪糕吗?”
“嗯!”阿年看电视中,呆呆点头,可是反映了过来随即又摇头:“家里没有我还是不吃了”
以为家里有,一时间把那边别墅和这边的房子搞混了,那边的冰箱里一满箱的雪糕,都是放放和她爱吃的,方云和王妈都不吃,说牙受不了那么凉,方云不让阿年吃冰块儿的,奶油的可以。管止深轻笑,没有为什么就不吃了,家里没有,非要吃,这也不是错。
可以跟他任性的要雪糕。
真的可以。
“你太乖了我也不适应。”管止深说。
阿年:“”
不任性了不气他了还不好么,他都34了,估计已经不经气了,阿年觉得还是少气他点才好不然,很快就把他气老了。
管止深出去了。
没有拿手机,也没拿车钥匙,阿年以为他是去院子里干什么了。
继续看电视,找一个感兴趣的节目,换了好几个台,也没有喜欢的,回头,看向了院子里,可是根本没有管止深的影子。
“人呢?”阿年放下遥控器,走出去。
院子里根本没有了人,四处看,也找不到了囧,跑哪里去了。阿年看到了仙人掌,被她和管止深遗忘了的仙人掌。走过去拿起来,阿年摸了摸那上面的刺,“啊”一声,不小心被旁边的刺扎了一下。
感觉躲开刺了,怎么还会被扎了一下,这盆仙人掌对人类表达了它的恶意
住宅区门口的超市。
“”店员望着进店的男人。
管止深:“”
“”店员A。
管止深:“”
“”店员B。
后来,店员A和B小声议论着什么。
“女生吃的雪糕,在哪?”终于,找不到雪糕的管止深问了。住宅区外有超市,但太大了,买雪糕没必要去那边,也有点远,开车可以。这个超市管止深第一次来,不熟悉,又不想跟那几个表情奇怪的店员说话。
自己找,根本找不到。
“这边”女店员带他过去。
三个雪糕柜里,都是雪糕。
很多,管止深看着这些雪糕,蹙起眉头,想起了在小镇上,阿年吃的是粉色的,每次都是粉色的,他问:“哪一个是粉色的。”
店员A:“”
“先生,隔着包装,我们也不知道哪一个是粉色的。”店员B答道。
“我可以打开看吗,我给钱。”管止深打开了雪糕柜,拿出来几个,分别撕开,一个是白色的,一个是巧克力的,一个花的。
都不是,他继续拿。
“先生,这是粉色的呀”店员说。
管止深摇头:“要粉色糕身的,带很多小点儿,深红色的小点儿,不知道那是什么。”
拆了十几支,终于
“要这个了——”管止深拿着一支粉色带红点儿的雪糕,给店员看。
付款之后,他只拿了一支走,店员惆怅,这些刚打开的怎么办,扔了浪费。也没弄脏,就用包装包好了,放在了雪糕柜的一角,她们吃掉就OK。
对于管止深只买了一支雪糕,且是她爱吃的草莓果肉口味,阿年觉得缘分这个东西太奇妙!一边吃着雪糕一边躺在他腿上看电视:“太神奇了,你买的刚好是我喜欢吃的草莓果肉雪糕,这是你第一次给我买!不是哈密瓜不是香芋还有,炒饭盘子底下放清香荷叶,那是第一次吃你做的炒饭。还有”
阿年一直在说,感叹,巧合的诡异。
“”管止深没说什么。
阿年拿着雪糕看他:“管止深,你不是暗恋我很多年亲自去南方观察过我吧?”
“天马行空。”管止深对她做出批评:“很多年前,你还是未成年。”
阿年嘀咕:“关键,你像会看上未成年的变态叔叔哦。”
“那叔叔帅么。”管止深低头。
阿年拿着雪糕的手举起,小心的一手搂住他脖颈,吻了
快乐的星期六下午以及晚上,在勾*引与被勾*引中反反复复度过,吃饭,睡觉,任她打闹折磨,怎么任性,管止深就怎么接,因为这是他的生活乐趣,并不是阿年生气时的那种任性。如果在两个人生气时,阿年跟他过分任性,管止深绝对严厉扼制!
有话,希望能好好跟他说。
星期一的早上。
阿年起床的时候很费力,被他盯着,爬起来了好几次,最后,都又重新钻进了被子里继续睡,管止深伸手,搂着她腰,给她揉了揉:“起床,上不上班了?”
“困”阿年咕哝。
“楼下有早餐”管止深说。
阿年蒙上被子,不理。
需要睡觉,你给吃的有什么用,等于冷了朝要大衣,你给裤子,围脖子上御寒么——╮(╯﹏╰)╭。
管止深的手机在楼下响了。
他下楼,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餐,走到茶几那边,拿起手机搁在耳边接了:“什么事?”
“李秋实小姐今早出院,要过去吗?”张望问。
“你去一趟。”
“知道了。”张望迟疑地回答,挂断。
管止深放下手机,站在楼梯口犹豫,是该一个人吃早餐,还是硬把阿年叫下来?又怕阿年困成那样会炸毛。
阿年累,他认为赖床倒也情有可原
张望开车去了医院,打给了楼上的李秋实,李秋实接了,客气地说:“谢谢张助理,我朋友一早来医院接我了,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这一趟。”
“没关系。”张望说。
李秋实准备挂了,想了想,说了一句:“稍后我打给止深。”
“哦”张望沉吟,点头:“嗯,你和管总说吧,我听管总的指示。”
挂断之后,张望接到了江律打来的电*话,江律隐晦问她:“秋实出院,管止深他,去接了?”
“没有,一点都不方便。”张望直接说。
“是不方便,可出院之后秋实怎么办,修养一阵子就遣回上海?她母亲已经来了Z市”江律没有跟管止深去说这个问题,只能从张望这里探探口风。
“不清楚”张望口风很严,她认为,管止深已经有了阿年,就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了,也不会家中一个外面一个这样不道德,如果江律喜欢李秋实,就大胆的去追求便可,没人阻拦,相信管止深也不会生气。
张望除了管止深,谁都防着。对于张望明显的防范,江律顿了顿,说:“早安”
“”张望看着被挂断的手机。
江律突然的说了一句“早安”,有病吗?
楼上病房,CC帮她装东西在提包里,娇哼了一声,问她:“女人被你做的这么不合格装装可怜让他来接你出院,有那么难做吗?”
“不想这样。”李秋实拿过CC手上的提包,把手机充电器放了进去。回头去检查了一下病房的其他地方,确认了没有落下什么,才转了身。
CC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说:“我看见那个小丫头了,跟你没法比的!论女人味儿,你比她多太多了!”
“不要说了”
李秋实拿了手机,只能让CC帮拿着提包了。
走出病房时,对CC说:“中午我约了他的表弟,见一面问一问再打算吧,先安顿了我妈,养好身体”
两个人进了电梯。
清晨的大街上,车流穿梭,管止深的车上,阿年还迷迷糊糊的
他的手机响了,号码显示“李秋实”,阿年听见,睁开眼睛,看向了管止深。
“你手机在响”
管止深点头,拿着手机,接起。
从最初认识,再发展到存储对方号码的普通关系,“李秋实”这三个字,一直没有改过。曾经有一段时间在想,是否要改成“秋实”,才算对她的肯定?多次准备改,最终,都还是随手放下了。
抵抗隐婚老公,小年的老公冒泡了。【5000字】
“出院了吗?抱歉,不能去接你。”管止深淡淡地道。
阿年:“”
对方什么人?
阿年不知道自己的第六感出现了BUG,还是管止深跟人说话的语气上,有些许问题,总之阿年听着就很不舒服,哪怕对方是男的,阿年也不舒服。
谁出院了需要他去接,不接还说了抱歉烨。
那边在说什么,阿年一点都听不见,那边说话的是男是女阿年都不清楚。可又不好问他,也不好拿他手机看,好像不信任他似的。
“下午联系,路上注意安全。”他说。
阿年见他挂断了,随便的问了一句:“谁出院了啊。无”
“一个朋友,有机会你见见”管止深看阿年,说。
“哦。”
再问男的女的,姓甚名谁,大概就该被他觉得烦人了所以阿年闭嘴了。
如果不完全信任,就不在一起了,这样想,就没了困扰。
可是,阿年饿了--。
早上阿年再三努力,也没起来床,管止深每天醒的特别早,这个星期一的早上一样也是,他早上五点半醒了,阿年一般是七点多才会醒,还是被闹钟吵醒的那种。阿年迷糊糊的醒了,睁开眼睛发现,压在她身上吻她脖颈的人,是洗漱完毕无聊中的管止深。
毫无意外的,被他剥干净“晨运”了一次。
再睡着,再醒一次,身体不舒服的根本起不来
“我早餐还没吃。”阿年说。
“上去叫你起床几次?你都无视。”管止深说。
阿年:“”
有一点儿生气,起床晚了就没有饭吃这待遇跟以前大不一样,果然在一起了和没在一起之前,有了点差别待遇。
阿年非常后悔,就该坚持到过年再发生下一次的,或者就今早他没给她留早餐吃这一件事来说,答应给他生孩子这件事也得缓一缓了。
“不吃就不吃”阿年嘀咕。
管止深:“”
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不再说。阿年越想越委屈,起床之后以为有早餐吃,哪怕是剩下的也好,可是他说剩下的冷了,不能吃了,所以,全部处理了。
到了集团,阿年去换了衣服,想过去买一点吃的,公司里有喝的,可也不懂是在报复谁,虐待谁,就是不吃,一口东西也不吃。
九点十分,部门的人叫她:“阿年,有人找你”
“好的好的,我来了。”阿年放下东西跑过去。
走出部门的工作区,推开玻璃门,那边电梯门口不远处,的休息座位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阿年认出来了,是家中司机。
上前打招呼。
最后,阿年抱着一个饭盒进去了。
“我先去吃饭,有事叫我。”阿年跟一个同事说。
“去吧”同事说。
阿年瞬间开心了,司机叔叔说,管止深早上七点五十打给那边的家里,让他妈给装了一盒饭菜,大概九点左右送过来集团这边。
七点五十阿年刚要起床的时间
吃饭的时候,阿年没敢给他打过去,给他发了一条微信,说了谢谢,卖萌表情也给他发了一串
没有回应。
阿年觉得他是不是生气了,或者,不会用微信?
好吧,晚上回家再搞好他╮(╯0╰)╭。
中午。
方默川到了约的地方,随意的一身打扮,随意的坐姿,随意放下了车钥匙,随意的指了指:“来杯这个吧。”
一切都是从前那么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