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这个瘟神,滟儿亲自给太后泡茶:“母后中午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太后点头:“刚才是怎么回事?”
滟儿一笑,趴在她耳边同她一说,太后道:“你果然很谨慎,不过谨慎些是好的,芸儿最近可能是有点心理不太平衡,但看在她父皇的面子上,你多包容一点,哀家不想看见两国为此交战。”
“臣妾明白。”所以她一直在忍,谁叫人家靠山太厚,人家是皇帝的女儿,而她只是个赌鬼的女儿,所以芸妃怎么可能甘心?怎么可能心理平衡,可是她从一个歌舞妓,爬到现在的位置,难道就容易?
册封为贵妃的步骤,很复杂,三更的时候就要开始沐浴,这沐浴也很是讲究的选了皇后专用的牡丹池,撒了许多草药和花瓣在里面,洗过之后皮肤会边的细嫩透白。
然后有两个宫女扶着她慢慢起来,擦拭过身子后,用拿茜素红连续泡染了九天九夜的上等丝绸所制,做之前又将丝绸经过特殊的熏香工艺,所以上头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听说缝制这套衣服让九十九名面容姣好的处女一起赶工了大半个月才做好。
上面随处可见精致的刺绣,图案是百鸟,寓意着百鸟朝凤,百鸟用金线绣成,非常庄重的款式。
一共有九层,里头六层外头三层,滟儿被伺候着穿完时,已经累得够呛了。
四更梳妆,这册封大典的妆容也是非常讲究的,华丽又喜气,主要以红色为主,先把头发盘成高高的发髻,用六只隐藏在发从中的小簪固定,然后在上头插上一朵红艳的牡丹绢花,戴上十二支配套的金钗,每一只都是为了封后大典特意打造的,精美非凡。这些金钗上顶端都镶嵌着一颗喜庆的红宝石,每一颗都有鸽子蛋的大小。再然后再还有一左一右的两只金步摇。
耳环也是鲜红色的,连项链都是金镶宝石的,非常富贵的一套行头,只是压的她有些脖子疼。
等弄好这一切,滟儿看着镜中的自己,似乎又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上辈子的自己,在封后大典时,兴奋的几乎一夜没睡,十分紧张,而此时的她,淡定自若,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西临公主走进来的时候,接近五更天了,她见了滟儿就笑:“本宫就知道你会有出息的,当年本宫将你送进来,就是为的今天。”
“我知道公主一直待我好。”只是当时不想被命运摆弄罢了,而现在,她不想离开凌彻了,这是她的选择。
“吃东西吧!吃完了吉时也该到了。”西临公主道,说着她拍了拍手,有人送进来一碗小汤圆,其实本该什么吃的都没有的,是凌晨怕饿着滟儿,特意增加这一项。
滟儿点点头,汤圆寓意着圆圆满满,她小口小口,斯文的吃了起来。
西临公主见她如此镇定,不禁道:“真一点也不紧张?以前阴丽姬被册封的时候,皇弟也让本宫来帮她引路,她可是紧张的在画完妆站起来的时候摔了一跤,后来出门口的时候可能太紧张又摔了一跤,就有人预言,她这皇后做不了多久,因为第一天不吉利。我原本还担心你今天会不会出什么大错,看你如此镇定,我就放心了。”
“我也只是强作镇定罢了。”不盼着这天是假,她自然还是在乎的,因为从此之后,她就是离着凌彻身份上最近的人了,他要是有个什么事,第一个被通知到的人,会是她。
滟儿吃完了后,轻轻擦了擦嘴,站起身来,问身边的人:“吉时是不是快到了?”
“是。”紫叶点点头。
“我扶你出去。”西临公主道,她扶着滟儿往外面走去,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鲜红的地毯延绵出去,一直到了转交看不见的地方。
天还是蒙蒙亮,由六个小宫女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两边每边站了八个随驾侍奉的宫女,滟儿的左边是西临公主,右边站着一个八字极好的喜婆。身后跟着鼓乐吹打的几十人。
这段路有点长,但必须用走的,这是祖制规定的,凌彻也没办法。
走了好一会,才到大殿前的台阶下,就有两位久等的命妇搀扶着她慢慢的往上走,左边站了上百文武官员,右边站着宫里的所有妃嫔,按照等级的高低排序,其中芸妃站在最前头,打扮的十分艳丽,似乎想和滟儿争艳似的。
滟儿没有去看她,所有人都没有去看她,因为今天滟儿才是焦点,从今以后她便是皇后,后宫之主。
“请,皇后娘娘入殿。”礼官高声叫道。
滟儿点点头,朝着殿内走去,今日凌彻也是一身的喜服打扮,他一生只穿过两次红衣,一次是娶阴丽姬,一次是娶她,娶阴丽姬那次,她没有看见,但娶她这次,当真是俊逸非凡的,那身红衣十分衬他,他本就五官清秀,配上这么一身衣服,很有新郎官的味道。最妙的是他整个人都在笑,似乎真的开心到了极点。
凌彻望着慢慢朝他走来的女人,这是他挚爱一生的女人,他站起身来,朝着她的方向走下去,与她并排,然后由位一位令人信服的诰命夫人手捧册封金册展开来放在托盘上,高公公把玉玺递给凌彻,然后由凌彻亲自在金册上盖上玉玺。
高公公将玉玺放到一旁的托盘上,再宣读出金册上的文字:“自皇后被废,中宫凤位空悬数年,朕一直深感后位不能久空,现咨香月宫窦贵妃窦氏,肃雍德茂,温懿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
皇后之尊,与朕同体,承宗庙,母天下,岂易哉!今朕亲授金册凤印,册后,为六宫之主。”
“臣妾窦氏接旨谢主。”滟儿拜授金册,然后将手里的金册放进紫叶手里的托盘。
“皇后请起!”凌彻上前一步扶起滟儿,他总算让她当上自己的皇后了,这一直是他的心愿。
这个仪式完成后,又有一个官员捧着的托盘前来。凌彻拿起象征皇后地位的凤印郑重的交给她:“从此以后,你是朕的皇后。”
然后轻轻牵起她的手,将她一步一步的带上宝座,接受百官朝拜。
高公公大喊一声:“文武百官拜见皇上与皇后娘娘!”
“臣等,拜见皇上和皇后娘娘,愿皇上与皇后娘娘百年好合。皇上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群臣齐呼道。
“平身!”凌彻和滟儿抬了抬手。
百官们站起来退到一边,然后换众嫔妃上殿来为皇上皇后唱祝福歌。
等这边的一切都弄完了,宫女们将她扶回宫里休息片刻,滟儿一沾床就开始打瞌睡:“紫叶,本宫想睡一会,可以吗?”
“恐怕还不行。晚上皇上宴请群臣时,虽然你不用去,但待会要接见各国使臣的夫人和各府的贵妇小姐还有命妇们。她们会为娘娘献上礼物。娘娘该补一下妆容,她们就快来了。”
“那这个之后了?”她真的很困。
“这个之后是俗称的小喜宴,是宴请各国使臣夫人和本朝各位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和有品级的命妇们、还有各宫妃嫔的时候,御膳房早已准备好了。到时候娘娘要坐上位,与她们一起吃饭。下午各宫的嫔妃会来祝贺,送上她们的贺礼,晚上吃过晚膳后,您可以休息一会,但不能睡着,要等皇上来与您一起喝交杯酒。”紫叶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捉奸在床?
滟儿一听,就觉得头都晕了:“先拿点糕点来,我饿了。”
“是!”
休息了片刻后,紫叶和另外一个丫鬟搀扶着她到凤宫的祥云殿接见来客,依然是上位,她落座后,看向下头,左边站着命妇和千金小姐们,右边是各国的使臣夫人们。
“各国使臣夫人觐见皇后娘娘。”
“各府夫人小姐觐见皇后娘娘。”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在殿前的两边,盛装出席的所有女子,同时齐刷刷的跪了下来:“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滟儿对她们抬了抬手:“都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众女子齐呼道,然后才敢站起来。
接着便依照排好的顺序,各种报上自家的名字和头衔,每人说一句吉利话,然后献上礼物。
等见完了她们,又是小喜宴,滟儿周到的招呼着众人,这么一群人中,虽然大家都说盛装出席,但总有几个特别出众的,滟儿见一个小姑娘长的特别漂亮,便问:“你是谁家的姑娘?长的真水灵,许了人家了吧!”
“回皇后娘娘,臣女是刘家的姑娘,已经嫁了人家。”那姑娘笑起来也特别好看。
“能娶到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真是有福气啊!”
“皇后娘娘过奖了,臣女前些日子嫁给了苏家的小公子苏凉。”提到心上人她微笑起来。
滟儿听了微微一笑道:“男才女貌,果然登对。”
芸妃突然道:“姐姐见过苏公子?”
滟儿顿时有些尴尬,她怎么会想到那个女孩子会是苏凉的妻子,说认识,怕被有心人拿去炒作,说不认识又太假,真是两难,但不回答是不行的,她只好希望自己运气好了,反正那件事许多人都是知道的:“以前见过一面。”
“是吗?听说苏公子俊逸非凡,姐姐好福气。”芸妃笑了笑,一时大家都听出她话中有话,气氛更尴尬了。
刚才那大话的小姑娘腼腆的笑起来,及时的解了围:“若是这样说,臣女客不是掉在福窝窝里了?”
滟儿听了心中十分感激她善良,对这小姑娘多了几分好感:“你叫什么名字?”
“臣女叫刘萱萱。”
滟儿点了下头,在心里记下了:“好名字。”
这日滟儿带着两个宫女正要前往御花园赏花,才要走出去,一个小公公走了进来对紫叶道:“高公公说找你有急事。“
“哦,知道了。”紫叶点了下头,回头对滟儿道:“娘娘,那奴才想去一会,待会是直接回来,还是去御花园找您?”
“不顺路,你还是直接回来吧!本宫有小蓝陪着了,没事的。”滟儿摆摆手,小蓝是她的武婢,武功了得。
“是。”
结果没走多远,突然有人来叫小蓝:“小蓝姑娘,那边有个宫女把风筝不小心弄到树上去了,你能帮忙取一下吗?”
“娘娘,那奴婢先去一下,马上就过来。”小蓝先征求滟儿的同意。
“去吧!本宫去前头走走,你自己一会过来吧!”这种事情是常常有的,小蓝是宫里功夫最好的宫女,很多宫女有需要武力的地方不好意思找侍卫开口,都会来找蓝儿,加上蓝儿有很好说话,滟儿也习惯了。
小蓝走开后,滟儿独自穿过一条小道,往御花园的捷径路走去,突然迎面走来一个宫女,滟儿只觉得那个宫女的眼神中似乎太过平静了,刚要防备,那女子突然从袖子里洒出一包粉末,滟儿当即,昏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是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她躺在一张大床上,居然丝毫动弹不得,想转一转头都不行。她转了转眼珠看向周围,没有任何人,过了一会又听见一阵开门的声音,然后听见有什么东西被抬了进来,她假装昏迷的闭上眼睛,以麻痹那些人的视线。
其中一个人道:“看来皇后还没醒,咱们把这个男人弄床上去,就算大功一件了!”
另一个道:“大功?万一将来皇上查出什么,你我都得死,咱们娘娘胆子还真大!”
然后听见一个重物落在身边的声音,滟儿想大概是一个男人吧!这八成又是芸妃干的,她真是不消停。不过现在最主要是想办法别让那个男人碰自己,否则过了今日,她便再也无法再面对凌彻了,这果然是一个毒计,既可以让凌彻对她厌恶,又可以让她对自己厌恶。
有人在那个男人身上重重的点了一下,应该是解穴,另一个道:“咱们要不要把他们的衣服都脱了,更逼真。”
“不用了吧!等这男人的药效发作起来,会像个禽兽,肯定会把皇后扒光的,何必多此一举。”
“也是。”
然后,这两个脚步声渐渐走远了,听见关门声后,滟儿睁开眼来,想看看身边的男人是谁,但她的头是被仰天放的,所以根本看不到旁边,她想她是中了什么奇怪的毒,很清醒、听得见、也看得见,想来是要害她的那人想要她清楚整个过程,然后痛苦终生。
那被下了药的男人也醒来了,他觉得头好晕,“这是哪…”
他坐起身子来,却突然发现这并不是他的屋子,这屋子很大,很气派,这是哪?他刚要掀被子下床,才发现旁边竟然还睡了一个人,他抬头看过去,顿时一惊:“滟儿?不对,该叫你皇后娘娘,你怎么在这?”
滟儿根本开不了口,只是以同样惊讶的眼神看着满脸通红的他,竟是苏凉!
“你说话!”
滟儿眨了眨眼睛,他想了想问:“你被点穴了?”
滟儿又眨眨眼睛,她想很可能是。
“看来是有人要陷害我们,我带你离开这里!”苏凉刚要去抱她,却在触碰到她的那一瞬间,有了不该有的感觉,他居然想去抚摸她的酮体,这怎么可以了!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满头都是汗,身子似乎也滚烫着,跟以往发烧感冒时的滚烫不一样,这一次热源来自于他的腹部,他不傻,又是娶了妻子的,怎么会不明白:“我被人下药了,不好!”
滟儿看着他,心里也很着急。
苏凉想出去找人来帮忙,可是他才往床下走了几步,突然呼吸急促的回过头来,自己也难以控制的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他觉得好难受,全身都发痒,而眼前这个女子,曾经是他想要娶回家的女子,此时看着她这副躺在床上只能任人宰割的模样,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可她是皇后啊!碰了她,他的全家都要陪葬,还有他的新婚妻子,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
想到这里,他颤抖着手,把手缩了回来,坐到离着她远一点的地方,可是很快,当更强的一波药性袭来,他的瞳孔突然放大,然后像是充血般的发红起来,他情不自禁的再次看向滟儿,想要拥抱她,眼中的欲望更浓,滟儿知道此时自己是唯一可以帮他和自己的人了,她楚楚可怜的望着她,满脸都是泪水,希望这样能打动他。
苏凉低下头想要吻她时,手上突然触到一些湿润,他一怔,找回一些理智。
他不能让滟儿恨他,也不能对不起真心待他的妻子,苏凉一狠心朝着床下摔去,但这点高度是不能将他摔晕的,苏凉对着一旁的墙壁,再次用力撞了上去,他全身没有多少力气了,试了好几次才撞出血来,却没有晕过去,但头上的疼痛总算可以让他清醒的撑一会了。
滟儿刚要松一口气,突然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踢开,是凌彻的脚步声,她听得出,当即安心了,因为相信,因为相信凌彻对她的信任和他这个人,滟儿终于安心了,相信自己能够保住清白了。
凌彻见到殿内的情景也是一怔,滟儿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一动不动,但好在她还穿着衣服,应该是没有出事,再看旁边的墙角满头是血的男子,他顿时明白了,对身后的一干人道:“赶快宣太医。”
说完他快步走道床边,掀开被子将她抱进怀里:“滟儿,你怎么样?”
滟儿用很安心的眼神望着他,凌彻看她满脸都是哭过的很久,知道她一定很害怕:“不用怕,朕就在你身边,没有人能伤害你。”
滟儿只是看着他,一动不动。
凌彻也发现她的不对劲了:“你怎么不说话?”
滟儿望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有个侍卫看出名堂来了,走上来道:“皇上,娘娘很可能是被人点了哑穴,卑职可以为娘娘解开穴位。”
“快解开。”凌彻让他上前。
那人上前解开了滟儿的哑穴,滟儿终于能说话了,她道:“我身子也动不了。”
那人又在她身上按了一下,滟儿终于可以活动全身了,滟儿趴在凌彻怀里道:“皇上,我没事。倒是苏公子好像伤的比较厉害。”
凌彻看向角落里那个年轻男子,让人把那男子先抬到床上躺着,有侍卫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止血药给那人敷上,凌彻才问滟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她有眼线
“臣妾也不知道,臣妾今日去御花园赏花,在走捷径的小路时,有个宫女迎面走来,将一包白色的粉末洒向臣妾,然后臣妾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便动弹不得的躺在这里,然后有人把他抬了进来,好像还给他下了春药,好在苏公子是正人君子宁愿撞伤头部,也不愿意毁了臣妾的名节。”
“还好你没事,你的宫女了?她们怎么不陪着你?”
“正要去御花园的时候,紫叶被高公公的人叫走了,另一个被个小太监叫去取风筝了,此时向来应该是有人事先设计好的。”滟儿现在想来,就明白了。
“你啊!以后小心些,去哪里都必须带着人!”这次又是侥幸躲过一劫。
“滟儿知道,皇上还好你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你的丫头有紫叶,这小丫头又救了你一命,她见你很久没回来,便四处寻找,在这附近捡到了你的发簪。”多亏这忠心又细心的小丫头,否则今天的事情怕是要的大发了。
“她人了?”
“那丫头因为担心你崴了脚,朕已经派人送她去太医院了。”说完,他顿了顿,对高公公道:“传朕圣旨,宫女紫叶保护皇后有功,特赏赐黄金百两,以示嘉奖!”
“滟儿替紫叶谢谢皇上。”黄金百两足够紫叶出宫后养老了,只要别胡乱挥霍,两三辈子都花不完了,有了这笔钱,紫叶就算不嫁人,也能好好过一辈子了。
“应该的。”
说话间太医已经给苏凉诊过脉了,又给他喂了一丸子药,苏凉的神智才渐渐正常起来,他睁开眼来,见到凌彻刚要跪下去,凌彻摆了摆手:“你躺着吧!皇后已经向朕说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只是朕不明白,你是如何进宫的?”
“科举在即,草民整日关在房里读书怕冷落了娘子,所以草民今日特意陪娘子上街买绣花线,正在一家铺子里看绣花线,突然被人从后面点了穴道,就昏了过去。草民的娘子恐怕现在还蒙在鼓里,肯定很担心,草民恳请皇上拍人去草民家通知一声,若草民的娘子回了家,也好放心。”
凌彻点头,担心妻子乃是人之常情,立刻吩咐身后的一个侍卫去跑一趟,然后回过头来对他说:“你是个正人君子,好好休息吧!待会朕派人送你出宫,你也是保护皇后有功,朕同样赏赐你一百两黄金。”
“草民,谢皇上隆恩。”
“你休息吧!”凌彻说完抱起滟儿往外走,对高公公道:“今日之事,朕命你彻查,三日之内,朕要知道是何人所为!”
“是。”
滟儿很久没有这样被他抱着走这么远的路了,有些不自然:“你这么抱着臣妾,让人看见不好,而且会累的,臣妾可以自己走的。”
“没事,朕就想抱你回去,今天让你受惊了。”
滟儿摇摇头:“臣妾恢复的很快,因为臣妾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凌彻没说话,他沉默的把她抱回她的寝宫才说:“朕知道你的内心很强大,但是你也会累,朕虽然是天子,但也会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不得不离开朕,或者你累了,倦了,又想过平静的生活了。”
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适合在他的身边生活。这一步一步的,两人都走过来了。
“臣妾现在觉得是有点力不从心,但休息休息会好些的,臣妾答应过要陪在您身边的。”
“你想怎么休息?”他很怕她会累到极点,然后再也不想去争斗了。
“公主想去缘山祈求菩萨保佑,听说那的送子观音很灵验。若可以,臣妾想跟随公主一同前去,当是散散心也好。”其实她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因为路途遥远,一来一回需要很多时间,而且宫里也需要她忙活,但真的觉得太累了。是时候休息一下了,一路风光好,散心最适合不过了。
“那朕陪你去吧!咱们就扮作普通夫妻陪皇姐走这一趟。”
“可以吗?朝中那么多事情,你出去了,谁出处理?”
“张丞相啊!这些日子你们窦家的风光盖过了许多文武大臣,趁着这段时间,让丞相出出风头,后宫就交给母后管理,晨儿也交给母后管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凌彻是玩平衡是高手,趁着这段时间,让窦家低调一段日子,抬一抬许久没有出过风头的张家,好让张家知道他这个皇帝也是极为看重他们张家的。
“那好,臣妾待会就去准备准备,大概什么时候去?”
“半个月后吧!也不用急着今天,你有空了再好好准备。”只要滟儿开心,其实他知道滟儿一点也不喜欢皇宫,她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就让她出去散散心,开心开心吧!远离了权利和争斗,人的视线也会变的更开阔的,趁着这段时间他也要休息休息。
“嗯。”滟儿笑了笑,她这会儿心情变的极好。
“朕有多久没有见到你这么开心的笑容了,这一趟值得。”
“臣妾很开心又好感动,真的!”她扑进他的怀里。
“朕知道。”所以他也很高兴,为她的高兴,而高兴。
第二天就查处了结果,高公公让人排查了昨日上午进宫的车辆和人,最后锁定了一辆粪车,归夜香所所有,再一查,便查到了夜香所的一个宫女,名叫兰溪,但是兰溪失踪了。
滟儿知道就算查处幕后主谋也没有用,因为她后台太硬了,八成就是芸妃干的,除了她,宫里现在几乎没人任何嫔妃敢与滟儿争宠,一是因为她得宠,二是因为她比阴丽姬讲礼,手段却比阴丽姬更加毒辣,谁惹到她,都没有好下场。三就是她后台够硬,弟弟是车骑将军,嫂子是西临公主,本来有个大官还想娶窦老妇人做填房,窦老夫人也知道人家是看中她窦家的势力,很清醒的以自己年岁已大为由拒绝了,搞笑的是那个官,比窦老太太年轻七八岁了。
芸妃早就惹怒了凌彻也不缺这一条两条的罪状,滟儿私下把她放在芸妃身边的人叫了出来,问他:“苏公公,昨日给皇上通风报信的小丫头,是你派去吧!”
“回皇后娘娘,正是奴才,奴才发现芸妃的阴谋时,已经晚了,想着不能打草惊蛇,只有这个办法,幸好娘娘平安无事,否则奴才万死难辞。”
“这次多亏了你,对了那个兰溪是怎么会事,芸妃怎么会找上她?”
“芸妃自那日封后大典回来后,就让人去查了您生平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您得罪过谁,跟谁最亲密,她向前故意向青绫姑娘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想把娘娘的亲信一个一个铲除,后来得知兰溪姑娘与娘娘结仇,便利用了她。这次的主意是芸妃娘娘身边的新宠马嬷嬷干的,奴才可能要失宠了。”他在芸妃娘娘面前越来越没有说话的余地了。
“那人了?兰溪还活着吗?”滟儿心想八成也是活不了的,表面看起来柔弱的芸妃,有时候比她更狠。
“死了,尸体丢在无人问津的冷宫。”
“知道了,怎么曾经也是姐妹一场,本宫会派人好好安葬她的。”以前的姐妹,除了紫叶,几乎都反目为仇了,利益果然害死人。
“娘娘心善,那这个马嬷嬷怎么办?”
“本宫不想杀人,本宫相信你在宫里混了这么久一定有自己的一套,你有这个马嬷嬷的把柄吗?捅一件出来,本宫就能把她赶出宫。”她,不想杀人。
“是,马嬷嬷干的多着了…”苏公公说了几件给滟儿听。
滟儿听了说:“好极,本宫自有办法对付她。至于你哥哥,本宫已经让人给他找了份好差事,在太医院工作,你们很快就能在宫里想见了,不过他不知道是本宫的主意,你也不要说出去。”
“多谢娘娘。”这样他就能就近照顾体弱多病的哥哥了,而且太医院的话,那些太医闲暇的时候肯定会为哥哥诊病的,自从娘过世之后,他体弱多病的哥哥一个人在外头生活,虽有吃的住的,但没人关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