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就看见你站在这儿了。”乐晖樉笑着过来,“怎么不多睡会儿?”

“醒了,看见窗纸上映着雪白以为过了晌午了。”乐晖盈笑着抓起一团雪握在手里团成团,一下扔得远远的:“哥,是不是要回京了?”

“这事儿可不是我能做主的。”乐晖樉笑道:“还当做从前在家的时候,什么事儿都是我说了算。这件事你该比我清楚。”

乐晖盈抿嘴一笑:“只怕是颜晔要走了,昨儿捡到云戎。云戎叫他快些回去呢!”

乐晖樉笑笑,转过头看着朝向京城的芳香。乐晖盈跳过去:“是不是想安王了?我看啊你该去接他回来了。”

“你想说什么?”乐晖樉亲密地掠了掠妹妹的青丝:“不要说要走的事儿了?”

乐晖盈羞赧地点头:“哥,其实从前是自己不懂事很多事都没能想明白。如今看来,其实很多事都已经是前缘注定了。爹想的要比我们想得深远多了,很多事也是爹曾经预料到的。比如说云戎,爹能够放下多年前的旧事不在追究。合唱不是为了我们着想,或许也聊到会有着一样一番际遇。爹不能事事照料周全,少不得要把这些事想着比人都要多一些。”

乐晖樉点头:“有件事你不知道,只是我不能不告诉你。”背着手在雪地里来回走着:“云戎对你的心其实很多年了,本来一直以为都不会叫你们相遇。谁知道会在这番境地相见,他能够放手不得不说是父亲不再追究,云戎跟颜晔自然是跟我们一样。你也就可以放心了。”

“其实云戎这件事,颜晔都和我说了。而且云戎当着皇上的面也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如果你我这番话被人听见。事先不被人知道,或可说我私相授受。只是皇上都知道了,也就是心底无私天地宽了。”乐晖盈蹲下身又一次抓起雪:“哥,等回了京,我就不能再出宫了。除非跟着皇上出来,要不就要坐守深宫一世了。”

“看样子你是很不喜欢待在那个大院子里了。”龙瑄炙笑着上来:“我听人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挑着走。你做了皇后i偶也就只有跟着我一起留在那个大院子里了,唯一能做的或许只能说是有些时候我们忙里偷闲掩人耳目的偷偷溜出去走走。想要再过目下这样逍遥自在的日子,只怕是不行了。”

乐晖盈有些悻悻然,却又是无可奈何地摇头:“皇上说得好无趣,我都不想回去了。”

“只怕由不得你。”两个人没有事先约好却是异口同声道。

乐晖盈恨恨瞪了两人一眼,郎舅两个一直都是你我相互不喜欢的。

怎么到了这时候反倒是一条心了?“是啊,是由不得我的。”

“万岁爷,心道的军报。”心好细屁颠屁颠跑过来,在雪山脚下捡回一条命。又能够完好无恙,还能看着帝后和好,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值得高兴的吗?

看了眼乐晖樉,疏忽两个人的性子是十分相似的。有什么事都好像是事先约好了一样,就仿佛方才说乐晖盈那句戏言。只是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出来都是互相不待见的两个人这时候融洽了很多。

乐晖盈笑得一脸灿烂,二哥是自己从小最为亲近的亲人,比父亲还要亲近。而这个男人,是自己从六岁开始萦之绕之不能片刻忘却的男人,只要他们能够和睦相处就比什么都好了。龙瑄炙本来也是一脸的笑意,看着手里的军报笑容顿时敛住。

“怎么了?”乐晖盈望着他:“除了什么事啊?”

“只怕还要在北疆住上一段日子。”龙瑄炙把手中的信递给乐晖樉:“波斯还不肯罢休,穆英成居然不是波斯国君!”

乐晖樉曹操看完:“既然是要打,那就打吧。臣早已预备下一切,军队即刻集结也非难事。只要皇上一声令下,波斯即刻夷为平地。”

“朕做什么要他夷为平地,世世代代为我朝奴仆岂不是好事!”龙瑄炙抿着唇:“我朝自太祖太宗立国以来,还没有过夷人做奴仆的事情,看来在朕的手上这件事终要成真了。”

乐晖樉想了想:“那枚白玉指在什么地方?不会真的找不到了吧。”

“在我这儿。”乐晖盈从自己的袖袋里掏出一只蜀锦锦囊,“是不是这个?”

“怎么会在你这儿?”龙瑄炙惊异地看着她:“很久都没见过这东西了,不论是我手上戴的还是别人看到那些全是假的。如何说这些就是真的?”

乐晖盈笑笑,顺手从锦囊里拿出白玉扳指,“别人不认识,难道皇上还不认识者扳指是真是假?真正的白玉扳指上有着一只若隐若现的龙纹,这就是所说的十二生肖印证弄的意义。余下的或是遗失或是混坏,唯有这条龙还能看的清清楚楚。”说着把白玉扳指递给龙瑄炙:“那日穆英成在的时候,我就站在他身旁。紧紧拽住锦囊的绦子,只怕掉落出来。还好,完璧归赵了。”

是谁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身边这个小女人就是心思灵通剔透。什么事她都清楚,还能把所有事都装在心里丝毫不露,不到最后是不会知道她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事,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只能一个劲儿的抹黑,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如果穆英成知道自己跟这枚扳指曾经擦肩而过,居然还是近在咫尺的话只怕会气得从那冰天雪地里活过来了。

接过来仔细端详了一阵:“果真是那个!”顺手套在大拇指上,看着兄妹俩:“怎么着,再打一仗如何?”

乐晖盈先是一笑:“这事儿可别问我,我自来不知道大不大能有什么不同。生灵涂炭的事情,还是由皇上乾纲独断的好。”

龙瑄炙转脸看着乐晖樉:“晖樉怎么说?”

“既来之则安之,黄山各部院千里而来。不打着一仗不让波斯人知道利害攸关,是不会歇心的。不如让他们从此死了心的好,也可省去后顾之忧。”

“嗯,就这么的好。”龙瑄炙点头一笑,看着乐晖盈:“要是不想在这儿呆着的话,先回宫去,只怕几个孩子闹翻天了。”

乐晖盈摇头:“闹翻天也不怕,不是有亲叔叔看着的。不过很喜欢龙濬焱叫他舅妈,每次知道听到这个就是什么事儿都答允了。”

龙瑄炙乐不可支,乐晖樉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摆明是要欺负两个天各一方的人。说什么以后都不会听妹妹的话,让龙瑄荪轻易离开自己的视线里。因为这一对很多时候是要忙里偷闲的吗,唯一有可能被抓差的人不用想就会知道是谁了。谁让龙瑄荪是皇帝唯一的弟弟也是唯一能够代替黄覅批折的人。

乐晖樉推了推妹妹:“皇太子快进学了吧?挑选了太傅没有?”

“正在选,只是这个太傅可不是寻常人能够胜任的。”乐晖盈看了眼皇帝:“是我大哥还是二哥?”

“只要他们两人担保不会惯坏了龙濬焱,就能行了。”皇帝显然是在想与波斯交战的事情:“晖樉,先去看看你那边的行军布阵图。波斯大军到哪儿了?”

“估计就要到边境了。”乐晖樉想起自己手里的两张行军布阵图:“粮饷也不是难题,何蔺这件事办得很好,都觉得他不做户部侍郎可惜了,还要做什么太医。”

龙瑄炙不置可否,结果乐晖樉递上来的粮册仔细看着:“粮饷能够维持多久?不能扰民太久,大学突至要是扰民太久会怨声载道的。”

“是,速战速决。不会耽搁太久。”乐晖樉也想到这些,只是作为皇帝想的自然是回避一般人想的更多一些。要是不能更好的安抚民心,只怕最后要来收拾烂摊子的人还是这位皇帝。

“最好能这样。”龙瑄炙点点头:“波斯这回的主将是谁,不会又是宗室吧?”“波斯王室中觊觎王位的人甚多,穆英成和穆樱筠是嫡亲兄妹。穆樱筠来到我国,所以穆英成才敢出来向我朝调衅也才敢联络鞑靼。”乐晖樉摸着腮边的胡茬:“要不是云戎抽身退步,只怕会是和穆英成一样的下场。”

“小人得志。”龙瑄炙一扭头看到乐晖盈一脸不自在,知道又是运醋的船儿翻了。不过是碍于乐晖樉在这里才不跟自己发作罢了,干脆不去看她只是看着乐晖樉:“那这次的人是谁?”

“储君,穆英智。”乐晖樉似乎对穆英智很有兴趣,“此人可谓是野心勃勃,而且也不像穆英成太过自负。颇似老王有一要把王位传给他,只是穆英成插在里面不行。穆英成是长子而不是嫡子,也就是失策于此才是一直郁郁寡欢想要自立甚至不惜把穆樱筠送出去了。

乐晖盈在旁边轻轻嘀咕了一句,龙瑄炙恰好听见了,很是同情地看了眼乐晖樉,要是震感有这个心只怕身边这个娇怯怯的女人是不会如穆樱筠一样受人摆布的。乐晖樉浑然不觉地看着皇帝:“皇上怎么了?”

龙瑄炙摇头,努力憋着笑。乐晖盈那句话说的是在太有意思了:要是我哥敢这样,我就让他断子绝孙。这话可是寻常人说的出来的,还是自己的皇后。看来人不可貌相真是一点都没错。要不是自己亲耳听见也不会相信的,毕竟是大家闺秀宰相之女,以后自己可要小心,真要是把她惹毛了也不是好玩的。

“笑什么!”乐晖樉没好气地看了皇帝一眼:“不就是知道你们好这口才会有人投其所好!后宫佳丽三千,皇上也是没有一日可以悠闲得来。”

“我可是什么都没说。”龙瑄炙无奈:“你克别看着人就撒气。”

“哼!自己心里怎么想自己知道。”乐晖盈牛国联转身进了大帐。

龙瑄炙拍拍乐晖樉的肩:“有些话别当着皇后面说,尤其是穆英成把穆樱筠送到公里的事情。”

“皇后说您什么了?”乐晖樉说什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妹妹会对自己有什么说不出口,至少兄妹俩从来就是无话不说的。当初跟龙瑄荪的事情出来,唯一不想瞒着的就是妹妹。看来还是皇帝心中有愧,才会对这件事如此在意:“臣日后不说就是,不让黄山难堪。”

“不干朕的事情、。”龙瑄炙暴跳,怎么就跟自己扯上去了,难道有了前科就会给人留下这么坏的印象,再说六宫粉黛也不是从自己这儿开始的,有什么要时时刻刻挂在嘴边喋喋不休念念不忘的。

“是。”乐晖樉懒得去断他们之间的是非,父亲对这件事管的不少了。后来还不是该怎样就怎样,他们之间的事情自然会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帝后又如何,还不是民间的饮食男女。总不至于是闻风而长的吧,管他呢!还是去关注波斯大军的事情为好,只要打完了仗就能见到龙瑄荪了,这才是必须要让自己关心的事情。哪有这样做爹妈的,居然不肯提前回去管管自己的孩子?!

“是。”乐晖樉懒得去断他们之间的是非,父亲对这件事管的不少了,后来不是该(没时间了)

第五章之子于归9

龙瑄蕤拿着赵初捧来的奏本进了乾靖宫西暖阁,自从他****折子以来就是住在这里。还没见过这样的父亲,把四个孩子扔下不管就跑到北疆去了。都没事了还不回来,别人倒也罢了,龙濬焱和龙瑶一兄妹两个可不是好惹的。龙妤珗和龙濬熠倒还好,安安稳稳住在乐辉懿家不回来惹事,可是龙濬焱和龙瑶一说什么也不要住在宫外。所以四个孩子就这样分开住了,这两个住在宫里。那两个就住在乐辉懿家,回来跟两个人晚了一天以后乖乖的回了乐辉懿家。

“王爷,北疆的奏本匣子。”赵初刚出去的人又捧着一摞奏本进来,最上面的是一只木匣子。钥匙在龙瑄炙和龙瑄蕤手里,看样子这个是龙瑄炙亲手锁上去的。龙瑄蕤很熟悉他的手法,不是一般人能够模仿得了地。

“搁书案上。”龙瑄蕤点头:“皇太子在哪里?”

“小殿下和小公主都在东暖阁玩呢。”赵初拭了把汗:“方才拉着奴婢当马骑,小殿下真是活泼可爱。”

龙瑄蕤摆手:“我不是他老子,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话。龙濬焱什么脾性我还不知道,上房揭瓦下水摸鱼没有他不敢做的。”说着斜靠在软榻上,从腰间摸出钥匙打开奏本匣子。看了一半,脸都红了:“哪有这样的,明明都安然无事了还要把我关在这儿。”

“王爷,皇上和娘娘无事了?”赵初听见龙瑄蕤的话心下一震:“什么时候回来啊?”

“两个人还不肯回来呢,说是要平了波斯人才肯回来。哪里用得着皇帝皇后两人亲上战场,明明就是想在外面逍遥快活。哼!”龙瑄蕤一跃而起,气呼呼地坐在软榻上:“真是,就顾着两个人了。把我扔在这儿见不着他!”

“她?!王爷是看上哪家小姐了,娘娘回来告诉娘娘一定会帮王爷订亲的。”赵初赶紧凑趣道:“宫里好久没有办喜事了。”

“诶,这事儿不用你管。你不许到我母后面前去说这些,听见没?”龙瑄蕤急得伸出一只手指点着赵初的脑袋:“要是给我多嘴多舌,看我怎么罚你!”

赵初吓得直往后躲,这哪里是那个朝堂上一脸英气的贵胄王爷。分明是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就是皇后也不曾如此撒过娇:“王爷,奴婢知道。”

“还有啊,皇上跟皇后在北疆的事情也不许说出去。”龙瑄蕤虽然很生气,只是皇帝信中再三交代不能将皇后身在北疆的事情说出去。所有人只知道皇后身体不好,在皇宫中静养至于皇帝巡狝在外所以委任安王辅佐皇太子监园理事。

“王爷,万岁爷和娘娘会什么时候回来?”赵初又一次问道。

“我都说过我不知道了,谁知道两个人什么时候逍遥够了才舍得回来。”龙瑄蕤唯有很认命地叹了口气:“哎,做皇帝真的是很腻味。要不我皇兄那么闷的一个人怎么也会往外跑,只是也说不定是我小皇嫂的本事厉害了。”

“皇后其实很不好惹了。”赵初在龙瑄蕤面前说话多少有些不避嫌疑,甚至都是没了避讳:“万岁爷都有些怕主子的。”

龙瑄蕤笑得仿佛跟个小姑娘一样:“你以为皇嫂厉害?不是,要不是皇兄心甘情愿被她吃定她厉害不也是白厉害了。其实皇兄是个外和内热的人,看上去不近人情其实心里孤独得很。皇嫂就不一样了,太傅娇女从小受尽宠爱。做皇后虽说有点磨性子,不过这样的性情不做皇后着实可惜了。”

赵初点头:“那些时候在太傅家的时候,看见主子每日冷着脸不说话就跟王遂也素日一样,很是怕了主子。后来回宫,又看见万岁爷跟主子好得就跟当初大婚时候一样。我们做奴婢的也是欢喜的。”

“这些话不要到皇兄面前说。”龙瑄蕤道,“你们几个都是好的,所以皇兄待你们也是放心的,以后少不得你们几个还要跟在龙濬焱后面的。”

“呃,小殿下?!”赵初很是吃了一惊:“奴婢只怕伺候不了了,小殿下太会玩了。”

“迟早有人收拾他。”龙瑄蕤大不以为然,“我皇兄以前的性子未见得好到哪里去,如今看来不是也好多了。等将来我皇嫂有心思给她宝贝儿子找个太子妃就什么都好了,只是担心找来一个跟龙濬焱一样性情的,就有的瞧了。”话还没说完,龙瑄蕤先自笑起来,“那这皇宫可就够热闹了。”

“舅妈!”两个童音在暖格外响起,龙瑄蕤的脸顿时变得和赵初一样难堪。慌不迭收起奏本:龙濬焱这个臭小子些许认识几个字了,如果知道他爹妈在外面快活逍遥只怕会给闹得让人无法收拾。再加上龙瑶一这个小祖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那会让整个皇宫都为之崩溃的。

三天以前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惹到龙瑶一,龙濬焱拿出做哥哥的威风带着龙瑶一满皇宫的找了一遍,几乎把所有地方翻了个底朝天都闹到奉慈宫去了。皇太后也是哄了好久也没有哄好。后来到了晚膳的时候才说出来是因为养的那只波斯猫喵喵叫,不知道为什么叫才哭的。从那以后,龙瑄蕤彻底怕了这个粉雕玉琢的侄女儿,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辉樉不许自己找乐晖盈要女儿而是宁可要龙濬焱这个臭小子了。

话音未落,龙濬焱和龙瑶一兄妹两个已经跑进西暖阁:“舅妈舅妈,你在忙什么啊?”

“看折子。”龙瑄蕤指指手里的东西:“你们两个做什么去了?”

“刚刚在皇祖母那儿吃了好东西过来的。”龙瑶一很不忌讳地爬上软榻:“舅妈,你闷不闷?父皇在宫里的时候都会抱着我去御花园转悠的,你也抱我去好不好?”

“瑶瑶,舅妈哪敢抱你去啊!要是看不完折子,明早御书房只怕舅父问起来舅妈说不出来。”龙濬焱一下跳上去:“舅妈,你是不是看不完奏本所以才不出去的?!”

“龙濬焱,你会不会管住自己的嘴巴?!”龙瑄蕤作势喝道:“你爹妈可都不在宫里,我就是揍你你也没法子的。”

“舅妈你揍我,等舅舅来看我我告诉他的。”龙濬焱有恃无恐道:“舅妈欺负人,舅妈欺负人。”

龙瑶一伸出手指羞羞:“羞羞羞,舅妈说不过哥哥就要揍人。”

“出去,都给我出去。”一瞬间,龙瑄蕤顿时觉得这两个看上去玲珑剔透的孩子都成了小恶魔,尤其是龙瑶一看上去天真无邪的可爱。其实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去招惹这个小公主,撒娇都在其次,那张嘴也不知道是像了她爹妈中的哪一个。说出话来叫人一句也反驳不倒,谁知道这不过是个三岁不到的孩子。

“我们才不出去呢!舅妈肯定是要一个人躲着吃好东西,才赶我们走的!”龙瑶一望着龙濬焱:“哥哥、哦?”

“肯定是,舅妈以为我们是小孩子就来骗我们。”龙濬焱在软榻上站起来才和龙瑄蕤身高一样:“难道小孩子这么好骗啊!哼!”

龙瑄蕤的头马上痛起来,这是谁养出来的孩子!“如果你们俩不听话,就把你们送到宫外你舅舅家去。”

“我们才不去呢,以为跟姐姐还有弟弟一样被你们哄啊!”兄妹俩牵着手:“舅妈,是不是想舅舅了,你给舅舅写信啊!要不舅舅再给我们找个舅妈的。”

“有你们两个,谁也不敢做你们舅妈。”龙瑄蕤瞥了两人一眼,两个小魔怪你们的爹妈是不是知道你们这么难缠才不回来的?

赵初在这两个小祖宗进来的时候就赶紧躲了出去,乾靖宫的宫女太监无一不知皇太子和小公主最是难缠,也躲得远远的。只剩下龙瑄蕤独自一个人面对这兄妹两个:“你们俩能不能以后都别惹祸了,昨儿怎么又把东暖阁那只鹦鹉给吓得不敢回笼子了?”

“什么呀,就是它不肯吃我喂它的瓜子。我就使劲儿轰它飞,不许它回笼子的。我喂它吃它不肯吃,它想回笼子我还不许呢!”龙瑶一振振有词:“舅妈,你说那鹦鹉是不是活该?”

龙瑄蕤脸都白了,这哪里是什么金枝玉叶的公主简直就是皇宫里的劫数。鹦鹉这样已经是算好的了,上次的龙濬焱那只叫兜兜的京巴狗也是被兄妹俩宠得不行。每日只要是自己想吃的好东西一定会去喂京巴吃,后来兜兜闹肚子只好又让专门医治宫中宠物的兽医来给京巴治病。没有人不知道这对兄妹是不是皇宫里所有活物的克星。同母的龙濬熠就要乖好多。简直跟龙瑶一就不像是同胞兄妹,哎!也只有那样的父母才会生出这样的孩子。

“舅妈,晚膳吃什么?”龙濬焱拿起书案上的笔砚玩了一会儿,在一边的薛涛笺上写了几个自己会写的大字便放下了:“舅妈,我们肚肚饿了。”

“你们想吃什么让云嫫嫫做吧。”这一点龙瑄蕤绝对是相信他们的,云嫫嫫的手艺简直就是为了这一家人所设的。

“我们跟舅妈一起吃。”龙瑶一托着腮:“父皇和母后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这么久都不回宫,都快闷死我了。”

龙瑄蕤摸摸她的脸:“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该回来了。”龙濬焱已经爬上书案打开了龙瑄炙命人送来的匣子,打开这匣子他们都是用钥匙。其实这是一个匣子的锁是一个精巧的连环锁,乐辉慡每次开这个就是轻轻一扭,哪知道龙濬焱也只是轻轻一扭就开了。顿时有些匪夷所思起来,这是个什么孩子啊。学了多少次都不会,臭小子看都不看就信手解开这又是谁教的?

“呃,我娘怎么在舅舅那儿?”龙濬焱打开信笺看了一遍,龙瑄蕤的头又开始疼了。自己忘了不能让他看到这个东西,只顾着看他打开连环锁了就没有防着这个。

“你父皇也在那儿。”干脆告诉他们好了,量这两个小鬼也不可能跑到北疆去。龙瑶一拽拽龙濬焱的袖子:“哥哥,哥哥,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就,舅妈怎么才知道啊?”

“没人告诉舅妈呗!”龙濬焱很快下了定义:“算了,我们去东暖阁玩吧。这儿没意思。”说着,拉着龙瑶一的手下了软榻,“舅妈,你看折子吧,我们去玩去了,等会儿用膳再叫我们吧。”

龙瑄蕤好好的被这兄妹两个喧闹了一顿,头昏脑胀起来。只是兄妹两个说早就知道,显然是有人和他们说过了。这一家人没一个好惹的,这次跟他们弄完了下次一定不再帮他们。太欺负人了!

乐晖盈看完京中寄来的信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纤长的手指不住抖动。龙瑄炙刚和乐辉慡看完波斯军营的阵势,心中大致有了成算。回到大帐,看见乐晖盈脸色红润笑个不停:“什么事,笑成这样?”

“安王被焱儿和瑶瑶弄得讨饶,瑶瑶更是把焱儿那只鹦鹉吓得不敢回到笼子里。”乐晖盈把信笺递给龙瑄炙:“明儿交战,都预备好了。”

“只剩下这一场大战了,大大小小多少次。成败在此一举!”龙瑄炙接过信草草一看,也笑个不住:“要是被你哥看见,只怕心疼得不行。诶,你没有瞒着他们你到北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