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董鄂宛如是吧?”贞嫔,史书上只记着她是贞妃,一时间让我没反应过来。“只有一次吗?”董鄂宛如长可得比她姐姐漂亮不少。
“是,”袭人道:“只有一次,听说是贤妃娘娘劝着皇上点的,原本贞嫔只拟封了贵人,只因承了一次宠,便进了嫔。”
听着袭人的话,我脸上现出一丝不屑,这个乌云珠,还真是大方,在自己专宠之时还不忘推销妹妹,果然是个好姐姐,不像我,看见荣贵侍驾都会眼红。
顺治大概就喜欢这样的吧,多大度,不会眼红不会吃醋还会劝着他多去找别的女人,我的心酸涩难当,猛的拧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身子栽了一下,袭人连忙道:“主子,您怎么了?”
我将手放到心口上,好奇怪,又没事了,好像刚刚的疼痛只是我的错觉。
我的思路渐渐清晰,顺治,他果然还是恨我的吧?他减我的俸禄,只是一种单纯的泄忿行为,恐怕他与乌云珠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就会越恨我,越发现乌云珠的好,就越恨我差一点毁了他心中的女神!
他……已经完全爱上乌云珠了吧!
这个想法出现在我脑海中的一瞬间,我的心又如刚才一般猛的抽痛!随即便又恢复正常。不会吧?我又没中情花剧毒,干嘛一想到他心就会这么痛?哎呀又痛!
袭人被我双手捂心的样子吓坏了,口中喊着:“快传太医!”便跑了出去,我也里也有些担心,我只是装病而已,不用让我真的病吧?我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照了照,照什么?人不都说西子捧心引来东施效颦吗?我想看看我捧心的样子是不是也那么美!
真是见了鬼了,镜中的我眉头挤在一起,龇牙咧嘴的,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难怪刚刚袭人跑得那么快。
我放弃地松开了手,心又不疼了,我小心地想着:顺治!顺治!顺治!福临!福临!福临!哎?我揉了揉胸口,也没疼,就是……心里有点堵堵的。
我嘟着嘴走到书案边,拿起那本佛经,轻轻地翻开,上面写的什么,我完全不明白,可是看着看着,我的眼泪竟不听使唤地涌了出来,我好难过,突然好想……放弃!
人都是矛盾的,我刚刚还流着泪想要放弃,但见了李晓白后这个念头便消失无踪了。
这些天我的“病”时好时坏,袭人一趟又一趟地去太医院请李太医,我看着颤微微的小老头儿,心中极度不忍,所以总是备上香茶美点让他享用,有时他还会在躺椅上眯上一觉再走。今日袭人将他找来,他一进屋,便“自觉”地走到我寝室对个的暖阁中,不一会又转出来,眼巴巴的看着袭人,似乎在问,今天咋没糕点呢。袭人做点心的技术一流,这些天把这个小老头的胃口都养刁了。
我坐在桌前清了清嗓子,又敲了敲桌子,成功的将他的注意力转到我身上后,我伸出手,病歪歪地说:“我这次是真病了。”
袭人将丝帕搭在我的腕上,李晓白半欠着身坐到我对面,为我把脉,半晌,他收回手,略有疑惑地道:“娘娘脉象平和,不像是病了。”
“是吗?”我皱了皱眉:“可是刚刚我的心一抽一抽的,好痛!”
李晓白闻言又将手按到我的腕上,看着他专注的样子,我心里有一点没底,我不会得什么绝症了吧?我要是死了,就再不能跟顺治在一起了,想到这,我的心又微微拧了一下。
“哎?”李晓白惊奇地叫了一声,接着他收回手,照着我的脸看了老半天,才道:“娘娘刚刚是不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我一脸讶异地看着这个小老头儿,把个脉而已,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这也太神了吧?
李晓白捋了捋他半长的胡子,说道:“娘娘只有在想着不开心的事情时才会心痛,这也是郁结不散的一种,看来之前娘娘的病并没有完全康复。”他想了想又道:“不过娘娘不必担心,只要娘娘不去想这些事,便没事了。”
我闷闷地道:“不能不想,想忘也忘不了。”
李晓白喜道:“那就让老臣为娘娘开几副去积散淤的方子。”
我有些莫明其妙的看着他:“开方子就开方子,你这么开心干嘛?”
李晓白道:“娘娘有所不知,这些天老臣为体现娘娘的病情,开的方子都是垂危之人所需的保命之方,方中所用药物有几味极是珍贵,虽然皇上让内务府火速搜集,但还是所得甚少,老臣每日见娘娘将这些价值千金的珍贵之物都喂了它,”李晓白说着指了指我屋内的盆栽,“老臣极是心疼,今日终于可以堂而皇之的给娘娘换副方子,老臣自然是喜形于色了。”
李晓白的话让我有些惭愧,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刚当了几天皇后就学会暴殄天物了?真是该打!
我小声地说:“我……我不知道这些药这么珍贵。”
李晓白听我这么说连忙起身拜倒:“老臣绝没有责怪娘娘之意。”
我示意袭人将他扶起来,说道:“我知道,我只是自己有些惭愧罢了,李太医,你岁数也不小了,以后就不用拜来拜去的了。”
“老臣谢皇后娘娘恩典。”说着李晓白又要拜下,真是麻烦!我连忙让袭人拦住他,咦?为什么我的心情竟比刚刚好了许多?还有一点雀跃的感觉?刚刚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我仔细想了想,眼睛渐渐发亮:“李太医,平时太医院进什么药,都是皇上亲自指定吗?”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乌云珠
李晓白闻言愣了一下,才道:“皇上日理万机,哪会有此闲情?太医院的药都是由御药房总管负责的。”
“怦怦怦怦怦”,我的心跳渐渐加速:“你刚刚说,我近日来用的几种珍贵药物,是皇上指定内务府特地集取的?”
“是,”李晓白的样子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点老臣也有些疑惑,原本老臣不愿再暴殄天物,在那几味药用完之后便想换上其它药物,按老臣的方子,就算没有那几味药,也可用其它药物替代,只是药效弱了许多罢。但是刚换了一副,第二天宫中便进了新药。虽进得不多,但仍让老臣心疼,便去问御药房怎么又进了这些药,那边说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就在老臣临来之前,御药房还告知老臣又进了一些,让老臣放心用药。”
听着他的话,我的心里像开了一朵大花,“呵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