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着那本经书低声道:“皇额娘是希望儿臣看到皇上的好,不要轻易放弃皇上。”
太后笑着点头道:“不错,我原本十分担心,不过,”太后环视了一周道:“见到你现在的样子,我便不担心了。”
“皇上……最近有没有去慈宁宫请安?”我有些担心他们的关系。
太后淡淡地道:“去过两次。”
我微皱着眉道:“皇额娘可还记得儿臣的话?”只要太后接受乌云珠,相信她与顺治的关系能很快好起来。
太后点点头说:“我自然记得,不过不知为什么,想到董鄂氏,我就心里不舒服。”
我心中不禁苦笑,你想杀她却没有杀成,现在想起她当然会不舒服,不过,这件事却是因我而起,我内疚地道:“都是我错了。”
“不,”太后坦然地道:“不是错了,是败了,在这红墙之中,没有对错,只有胜败,就像这次的事情,我明知是佟妃弄出来的动静儿,但却不能将她怎么样,不为别的,只因她胜了,虽没大胜,但终究是她占了先机。咱们第一场败了,但不要紧,人生如戏,一场接着一场,只要坚持,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看着太后,我心中激起了强烈的战意,太后看着我,又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与皇上,皇上想让我接受董鄂氏,主动权便在我手中。”
“皇额娘这么说,儿臣便放心了。”我又看向张德海,问道:“海公公,不知来喜的伤势如何了?”
张德海道:“劳烦娘娘记挂了,来喜并无大碍,只伤了皮肉,没伤到筋骨。”
我有些担心地道:“还请公公多照顾来喜。”没伤到筋骨,大概也伤得不轻,否则他应该早就跑过来看我了。
太后道:“你不用担心,自个的徒弟他怎么会不上心。”
我想了想,也是。
“皇额娘,”我有些没底地说:“皇额娘见到董鄂妃了吗?”
太后轻轻点了点头:“见过一次,皇上带着去的。”
“那,皇额娘觉得我还有希望吗?”我心里有些不安。
太后笑着朝张德海说:“你给皇后说说。”
张德海躬了躬腰道:“奴才奉太后之命巡视后宫之时,发现追星大人从坤宁宫方向出来,奴才好奇之下跟着追星大人,才知道是皇上派追星大人去探望娘娘。”
听着张德海的话我心中甜丝丝的,我果然没有猜错,但还是有一点失落,他既然心中挂着我,为什么不自己来看我?我又低头看着桌上的佛经,这个顺治,还真是要面子呢。
太后一脸笑意地望着我说:“不能小看别人,更不能小看自己,我希望能再从皇上脸上见到那么开心的笑容。”
我盯着太后的眼睛说:“太后相信我吗?”曾经她警告过我不要过多地接触顺治,现在她终于接受我了吗?
太后握着我的手说:“你是荣惠,是么?”
我一愣,随即笑着说:“是,以后,我只是荣惠。”
“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太后笑了笑,顿了一下又缓缓道:“既然你是荣惠,你就要知道,顺治帝的后宫,不是属于太后的,也不是属于佟佳念锦的,更不是董鄂乌云珠的,是属于你博尔吉济特•;荣惠的。”
我看着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双腿微膝,轻轻下拜:“儿臣谨记皇额娘的话。”从现在起,我只是荣惠,大清国的国母,顺治帝的帝后!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那个宫女,你打算如何处置?”
她问的是沧海,我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太后轻声道:“把她放出宫去也好,省得留在宫中烦心。不过以后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
为什么不说第一句?“那害人之心呢?”我轻问道。
太后看着我认真地说:“该有的时候,是不能心软的。”
我看着太后平静温和的脸,当初那么混乱的争斗,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太后接着又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没人会去追究为何胜,为何败。这是一条荆棘之路,一不小心便会将你刺得体无完肤,你准备好了吗?”
我深吸了口气,笑道:“儿臣已经在这条路上了,虽没有万全的准备,但儿臣不打算回头,亦不会后悔。”我自小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稍遇挫折,便想着回头,但此时我却无比的有勇气,因为我要争的,不是别的,而是他!我的爱人!
太后欣慰地道:“你能这么想,我便放心了。”
太后又笑道:“行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还是好好‘养病’吧。记得十五那天早点到慈宁宫给我请安。”
这边太后刚出去,袭人便端着一碗药进来,袭人每隔一个时辰便会送进一碗药来,当然,全给我屋里的盆栽喝了,当我端着药碗专心地给盆栽“浇水”的时候,袭人略带疑惑地问:“主子,您既然己经好了,为什么还要做出大病不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