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也有了孩子…
他的孩子。
“这里怎么起火了,我专程带沉香过来庙里祈福呢?”尹三夫人望着浓烟滚滚的观音庙,叹息道。
“是四皇子的余孽埋伏在此,可能想以侧妃娘娘为质要挟王爷,如今都已伏诛了。”墨银拱手回道,回头朝观音庙望了望,“侧妃娘娘和尹夫人还是等过些日子修葺好了再来吧!”
虽然相隔不近,但楚荞天生的敏锐听觉却将每字每句都听得清晰,手脚也随之寸寸冰凉,她方才还在为那片刻的重逢而心生喜悦,却不想他不过是担心他的侧妃遇险,前来清理障碍。
半晌,她敛目长长吐出一口气,悄然离去。
燕祈然似有所觉,朝楚荞站过的树下望去,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墨银,送她们回府。”他接过侍卫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一夕天堂,一夕地狱17
一刻钟后,沁儿从寺里出来,手上抓着一大把平安符。舒骺豞匫
“我在里面捡了很多,也不知道哪一个是你落下的,就都拿了回来。”她欢喜的把一个一个都放到车内的小几上。
然而,楚荞始终只是一动不动地靠着马车,神色显得格外疲惫。
“楚姐姐?”沁儿轻声唤她。
沁儿皱了皱眉,心想是不是方才在庙里受了惊吓动了胎气,于是立即吩咐车夫赶车回清云巷遴。
马车刚一到巷口,被支出去的泷一也正好回来,一见沁儿慌慌张张地跳下马车,便快步赶了过来,“怎么了?”
“你快去魏景那叫大夫,把温如春也给我拎出来,方才楚姐姐去观音庙那里有点小动/乱,不知道是不是伤着了,脸色不太好…”沁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扶楚荞下马车。
“不用了,我只是有点累。”楚荞淡淡摇了摇头才。
“可是…”她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真的没事,我睡一会儿就好。”楚荞坚持道。
沁儿也不再相劝,扶着她回了房,看着她躺下本来准备出去,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便轻轻搬了个凳子在边上悄悄坐着,以便有什么事自己能第一时间发现。
楚荞敛目躺在床上,恍恍惚惚地想着在观音庙看到的一切,沉香那身怀六甲的身影每在脑海晃过一遍,心便被揪得难以呼吸…
沉香的孩子…他们的孩子…
他们…在江南就有的孩子。
沁儿窝在椅子里,下巴搁在膝上,盯着床上的楚荞,不由思量道,楚荞进了庙,燕祈然也进去了,他们是不是遇到了?
以前她一定觉得燕祈然是精明得不像人,可是这回他怎么笨成那样,要是遇到了怎么就没发现楚荞现在有了他的孩子?
还是,这混帐男人真的被尹沉香那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根本懒得再顾及楚荞是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她决定还是要致力于发展尹沉香和温如春的奸情,结结实实给燕祈然戴一回绿帽子,于是她又掏出随身携带的情诗大全,苦心钻研。
其实她已经试着写过很多回,温如春一眼都瞧不上,她觉得写个温如春觉得差不多的,再仿了笔迹送到尹沉香手里,再把温如春收拾得人模人样地给送过去美男计诱之,青梅竹马咧,还不给燕祈然把绿帽子戴了。
可是,转念一想,温如春是长得还不错,但跟燕祈然的美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啊,尹沉香有了燕祈然那样美得人神共愤的男人,温如春的美色也就没那么大用处了,果然还是要以情动人。
她唉叹一声,继续研究情诗,一定要写出一篇能勾/引尹沉香,让她春心荡羡的情诗,从此红杏出墙。
楚荞之后没再出过门,只是让沁儿常去绸缎庄常去买些布料回来,她想知道的事,神兵山庄的人就暗中夹在布匹中送了过来。
上京城解封,但宸亲王主政之后对七大家族连连整顿,让凤缇萦等人应接不暇,也根本无法分心送她回大宛,她便也安心留了下来。
清云巷一向平静,楚荞试着给孩子做衣服,但对这拿惯了刀剑的人,却是怎么也使唤不了手中的小小绣花针,每每手扎得满是针孔,一件衣服也缝得歪七扭八,不堪入目。
沁儿一早进来送药,看到她做出来的东西,又看到她指头扎得针眼儿,不由叹道,“做不了就别做了,你这手再这么扎下去,该废了。”
楚荞扯起缝得不成样子的小衣服,叹息摇头,“我真不是一个好娘亲。”
沁儿一股脑儿把床边的针线布料都收起,把药递过去,笑着说道,“你会是好娘亲的,你不会给他做衣服,你以后可以教他武功,教他经商啊,要把钱疯子抢你的钱全让他抢回来。”
楚荞抿唇一笑,摸了摸已经隆起的腹部,道,“他还没出生呢,你想得太早了。”
“怎么会早?”沁儿搬了椅子往床边一坐,盯着楚荞的肚子,道,“等他出来了,你做好娘亲,我做好姨娘,我会把好吃的东西都分给他,还会把我养的宝宝们都传给他,还有缇妃娘娘她文才好,可以教他读书识字…”
楚荞望着沁儿在那欢喜地计划着怎么教孩子,眉眼间也由流露出为人母亲的温柔笑意,只是想到沁儿要把那一堆毒虫子给自己的孩子,又觉得有些头疼。
沁儿看着她喝完了药,递过自己随身带着的梅子,“吃这个就不苦了。”
楚荞含笑接了过去,由衷谢道,“沁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她堂堂大宛公主这些年一直跟着她东奔西跑,现在还要跟个婢女一样照料她和孩子,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不辛苦,不辛苦,你只要平平安安地把小侄儿生下来,我做什么都不辛苦。”沁儿笑嘻嘻地说道。
“要是女儿呢?”楚荞笑道。
“女儿也好啊,我母后说儿子都娶了媳妇忘了娘,女儿最贴心。”沁儿越说越是欢喜。
楚荞失笑,“你这女儿贴心,一年到头都不回去的?”
“这又不是我的错,谁让母后老想着给我招驸马。”沁儿把玩着腰际的铃声,咕哝道。
楚荞无奈摇头,劝道,“沁儿,你…”
“我还有事,先出去了,你早点睡。”沁儿一见她那要替自己母后当说客的架式,赶紧开溜,一并将她的那些针线布料带出去,“这个,我找人做。”
“沁儿…”楚荞再叫,人已经出门去了。
沁儿抱着针线篓子,往院里的泷一怀里一扔,“把衣服缝了。”
泷一瞅着篓中的东西,一向淡定眉眼不由皱了起来,坦言道,“不会。”
“一个大男人,连这点事都不会做。”沁儿白了一眼训道。
“你一个女儿家都不会做,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会缝衣绣花儿的。”泷一破天荒地第一次对她的教训发出抗议。
沁儿不可置信地扭头,咬了咬牙,道,“我不会,你也不会,楚姐姐一直自己做,手都扎破了,那怎么办?”
“我出去请人做。”泷一起身道。
正说着,那边的温如春已经将楚荞方才缝过的衣服拆开,一针一线重新缝起来,一边缝还一边说道,“小孩子肌肤稚嫩,针角要细些,布料也要柔软些,不然孩子穿着不舒服。”
沁儿张着嘴蹲在他面前,惊叹道,“温如春,你医术又好,又会缝衣服,而且还会做饭,身手也不差,真是个绝世的好男人啊!”
尹沉香脑子有毛病丢着这么好的青梅竹马不要,去跟燕祈然那个讨厌鬼。
“药王谷的弟子自小生在谷内,这些生活琐事,都是要自己做的。”温如春将一件缝好的小衣服拎起瞧了瞧,甚是满意。
沁儿蹲在边上,看着那小小的绣花针在男人的指尖飞针走线,崇拜之情顿时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
当天夜里,沁儿将泷一给拉上,准备前往宸亲王府为她的绿帽计划探路。
两人在宸楼外蹲守了一个多时辰,只看到燕祈然一个人在宸楼里晃悠,尹沉香却始终不见踪影。
“难道那狐狸精藏哪去了?”沁儿低声嘀咕道。
泷一抱剑靠在树上昏昏欲睡,这小丫头精神真好,白天蹦哒一天,晚上还有精神出来跑,自己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跟着他一起来发疯。
正等着,墨银疾步穿廊而来,进了宸楼禀报,“王爷,侧妃娘娘不知怎的吃的药都吐了,大夫人怕胎儿有异样,请王爷过去。”
燕祈然抿唇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过去看看。”
“胎儿?”沁儿抓着的树枝咔嚓一声断了,朝泷一道“那狐狸精什么时候有孩子的?”
“嘘!”泷一示意她噤声。
两人等着燕祈然和墨银都走远了,方才从树上跳下来,沁儿大步冲进屋内,看到屋子里的东西,不由怒火中烧。
屋里挂着玉制的风铃,桌上摆了一溜木头雕得小动物,小摇鼓,做得格外精致可爱。
“这个没良心的,楚姐姐怀着他的孩子流落在外,他竟然在这里给尹沉香的孩子做玩具。”沁儿咬牙切齿,一边骂道,一边拿起袋子把东西一一给装了起来。
“你干什么?”泷一道。
“这些东西不能留给狐狸精的孩子,我拿回去给我侄子。”说着朝泷一使唤道,“愣什么愣,快装东西,一件都不许留。”
于是,两人将宸楼里放的小孩儿东西洗劫一空,一件不留。
一夕天堂,一夕地狱18
次日一早,沁儿欢喜地扛着一只大口袋进了楚荞房内,楚荞正在照料一直未醒的白二爷,抬头望了望,“怎么这么早?”
平日这个时辰,她应该还在睡懒觉的。舒骺豞匫
沁儿连忙上前接手了楚荞的工作,小心地把白二爷放到锦盒里,锦盒内铺着软软的小被子,耗子毫无生气地躺在里面,只有呼吸起伏还证明着它还活着。
“白二爷,你到底什么时候才醒来啊,你不在都没人跟我去喝花酒。”沁儿闷闷地说道。
楚荞望着锦盒里一动不动的耗子,以前还总是嫌弃它聒噪,现在它这般安静,倒让她们都有些不适应了遴。
一时间,屋内显得格外沉寂。
沁儿不忍楚荞再难过,将自己从宸亲王府打劫来的东西一样一样地给她摆上床,笑着道,“看看,喜不喜欢?”
楚荞拿着一只木雕的小马把玩着,“你从哪弄来这些东西的?才”
“请了个木匠做的,手艺好。”沁儿睁着眼睛说瞎话,怎么也不会说这些东西是燕祈然做出来的。
楚荞一件一件的拿着细细看,点了点头,“做得很精细,打磨也很细致,孩子玩的话,不会扎手。”
沁儿只是笑,心里却把宸亲王府的某人诅咒了几百遍,这东西竟然是他要做给尹沉香的孩子的,幸好她早发现给扛了回来。
可是,这也是他的孩子,却是要以这样的方式才能得到父亲的东西。
“楚姐姐,你真的…不打算告诉燕祈然这个孩子的事吗?”沁儿试探着问道。
她自然是想楚荞离那个人远远的,只是她不忍这个孩子生下来,却得不到父亲的疼爱,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出生。
楚荞低眉敛目,拿着木雕小马的手不由一紧,沉默了许久,只是淡淡道,“不必了,如今…他未必会喜欢这个孩子。”
沉香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还如何会稀罕她的孩子。
沁儿抿了抿唇,也不再多说,想来尹沉香已经要替燕祈然生孩子了,楚姐姐的孩子便是告诉他了,他也不一定会喜欢。
“你今日再去布庄一趟,看看苍月那边有没有消息回来。”楚荞低声吩咐道。
当时宁王府只查到诸葛家的人来带走了诸葛无尘,但却一直不知是死是活,派去苍月查探的人,也一直没有消息回来。
“嗯,好。”沁儿点了点头。
不知是不是因为入夏了,之前一直未见孕吐的楚荞,渐渐开始食欲不振,每每用膳,刚一吃完便又吐了,怕因此伤了孩子,虽然难以下咽,还是坚持着进食。
沁儿瞧着已经吐得面色发白楚荞,一回到又端起碗筷,不由劝道,“实在吃不下就不要吃了吧。”
每天这么折腾得,好不容易养得胖起来,眼看着一天一天又瘦了回去,尽管她已经穷其心思每天搜罗不同的吃食回来给她,希望能有她能喜欢并吃下的,但楚荞能吃下去的东西并不多。
楚荞喝了粥,淡笑摇了摇头,“没事。”
哪知,话一说完,便又捂着嘴起身朝一边的痰盂去吐了。
沁儿端着水上前,一边轻拍着她背脊,一边道,“别再吃了,吐得脸色都青白了。”
楚荞漱了口,疲惫地坐回榻间,抚了抚肚子,无奈道,“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等他出生了以后,是得好好教训他,还在肚子里就这么不听话。”沁儿探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突地惊喜道,“他动了,他刚才动了。”
楚荞瞧着沁儿那惊喜的样子,不由好笑道,“孩子过了四个月都会有胎动,瞧你大惊小怪的。”
沁儿挠了挠头,道,“我不是没见过嘛。”
两人正说着,有人敲响了房门,“主子,是我。”
“进来吧。”楚荞出声道。
泷一提着一筐新鲜的水果进来,放桌上一放道,“大夫说吃这些,会好些。”
沁儿一听赶紧上前挑了串新鲜的葡萄,随即又纳闷儿,“这些东西,上京现在还没卖的呢,你从哪偷来的?”
“江南已经出来了,托人从江南快马送来的。”泷一平静回道。
沁儿拿了给楚荞,见她能吃下些不再吐了,便道,“这些好,就是少了点。”
“这些果子刚出来,皇帝都没吃着贡品呢,你还嫌少?”楚荞笑语道,望了望一向少言的泷一,“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泷一只是行了一礼,默然退了出去。
夏天一到,天气热了,楚荞连睡觉也不安稳,沁儿怕中暑了买了冰块搬来放在屋子里降暑气,刚开始还好,但楚荞又是个畏寒的身子,过了两日又染上风寒。
不过好在温如春医术过人,没两日功夫便将风寒治好了,沁儿不敢再把冰块往屋里放,便每天和泷一往屋顶和房子周围浇水,才免得屋内燥热难耐。
楚荞腹中孩子很是能折腾人,每每夜里闹得她根本无法入睡,好不容易睡下了,偏偏她又一向睡得浅,周围一点响动又给惊醒。
于是,沁儿便使唤着泷一在夜里如猫头鹰一般蹲在清云巷的墙头上,方圆五里之内,但凡有一只是虫鸣,一只鸟叫都会在第一时间被他给消灭了。
不过,某天夜里她被饿醒了,迷迷糊糊地起来去厨房找吃的,一眼瞧见蹲在墙头得黑影,还以为见鬼了,差点没吓个半死。
宸亲王府,东篱园。
燕祈然每日忙于入宫处理政务,尹三夫人便一直留在王府就近照顾尹沉香安胎,看着女儿气色一天天好起来,腹中的孩子也快要临盆,着实松了口气。
“娘,阿荞她…还是没有消息吗?”尹沉香问道。
她并没有想到,自己的入府,会把楚荞给逼走了。
尹三夫人正在外孙做着虎头鞋,闻言不由叹了叹气,“我也让人找过,只不过她就像从上京城消失了一样,踪迹全无。”
尹沉香抿了抿唇,叮嘱道,“再多差人找找,毕竟,是我们对不住她。”
“沉香,确实是我们对不住她,可是事已至此,便是再找到她,她也不一定会原谅咱们,既然错了,便就这样吧!”尹三夫人重重叹息道。
她也不忍心那样对楚荞,可是她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死,楚荞就算离开宸亲王府也不会死,可是如果沉香不能提到宸亲王的医治,就只有死路一条。
沉香又一次摸出那块玉璧,却久久沉默不语。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安安心心地替宸亲王府生下这个孩子,若是个小世子,便是再好不过了。”尹三夫人放下手中的针线活,不由笑道,“当初我在屋里下迷香,原本只是想,他若碰了你,便是玉壁的事说破,他也能看在一夜夫妻的份上免伤你性命,有这个孩子,倒是意外之喜。”
“娘,这孩子…”沉香抚着肚子,话却又咽了回去。
“娘知道你心中对楚荞愧疚,但你的性命,尹家上下的生死,总不能为了她一个人,搭上所有人,在这上京城,要想活命,又有几个是清清白白的,又有谁没害过人,没对不起过人。”尹三夫人探手拍了拍沉香的手,沉声说道。
“寻了机会,还是让宸亲王寻阿荞回来吧!”尹沉香握紧手中的玉璧,怅然叹道。
尹三夫人闻言望了望她,劝道,“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你就不要再掺合了,宸亲王若真要留她,便不会放她走,他若要找她,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他自己就没有去找,你又何必去劝。”
“娘?”尹沉香扶着桌子站起身,有些气急。
母女二人争执之际,玉溪端着参汤进门,低眉敛目地搁到尹沉香手边,淡声说道,“夫人,不是王爷休了王妃,是王妃在小姐进门前自请休离的,你们母女还有彼此依靠,还有尹家,而她没有亲人,她一直当作亲人的你们却连她唯一拥有的幸福也夺走了。”
沉香闻言扶着桌子身形一晃,眼眶不由红了起来。
“玉溪!”尹三夫人一把扶住沉香,低声斥道。
“奴婢是多言了,但对一个这么多年都为你寻医找药的人,就在你们回来之前还一次又一次向王爷和鬼医圣手请求为你治病的人,你们何忍如此对她?”玉溪声音清淡,却又字字铿锵,她从袖出取出一包银两放到桌上,道,“这是奴婢这些年攒得积蓄,应该足以赎回奴婢的卖身契离开国公府了。”
“你这是…”
“奴婢谢过夫人当年买下奴婢给了我一处栖身之处,但这些年在国公府,我想已经还清了。”玉溪低眉敛目,不卑不亢,“当年奴婢被大夫人责罚关在柴房七天,险些饿死在里面,表小姐给过奴婢一个馒头,才免于我被饿死在里面,这一饭之恩,我应该报答她。”
之前有看到过沁公主,沁公主还在上京的话,王妃应该也还在上京。
PS:嗯,孩子快出生了,就这两天。
一夕天堂,一夕地狱19
第161章
清云巷内,楚荞不方便出门,但所幸有着魏景和沁儿一干人等的精心照料,母子二人一直都还安好。舒骺豞匫只是到了夏季,肚子一天天大气起来,孩子好动得紧,楚荞每每被他折腾得寝食难安,虽然觉得难受,却也是满心欢喜地等着孩子出生。
沁儿嫌弃前日泷一买回来的西瓜太生,一大早便自己出门亲自去买,照着楚荞的意思先去了布庄拿了消息,方才到街上转悠着买水果。
可是她那挑剔得性子,一会儿嫌这家的瓜太小,那家的又太生,转悠了大半个时辰方才买下了自己瞧着顺眼的,怕跟泷一一样买得太生,当场便让人将西瓜切开看了,方才付了银子遴。
买了水果,看着新出的莲子新鲜,便也索性全买下,准备回去给楚荞做成莲子羹,一边走一边郁闷的想,那小家伙一定继承了燕祈然的怪胎个性,还没出生就挑剔得不行。
楚荞以前并不挑食的,偏偏现在好多东西吃了就吐,每每为了让她能吃下些东西,她着急得都快白了头发,但最后归根究底,她还是把这笔账记到了燕祈然的头上。
第一,这个孩子是他的种,第二,这个孩子充分继承了他的变态个性,不仅折腾楚荞,也把他们一个个折腾得够呛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