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夜白什么都没有揭穿,执着地守护容静和小默默心底那份无可取代的温暖。
其实,顾逸为何会拽着血色佛经,死不瞑目,他至今也没有结论,那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了。
顾家的书房早就被清理干净,再也看不到佛经的痕迹。
容静和小默默翻墙进来,院子里的一切如故,小默默愣愣地站在长廊里,看着他之前经常和恩人爹爹一起玩耍的地方,喃喃自语,“恩人爹爹,你在哪里呀?默默有爹爹了,有亲爹了哦,你知道吗?”
容静在一旁坐下,轻轻叹息,据她了解顾逸打小就是容家的学徒,后来当了教书先生,小时候是否见过,容静没亲身经历过,早就忘了。
然而,她和顾逸真正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却还记得清清楚楚。
顾先生,你在哪里呢?静小姐想见到你…不是说好的吗?我若想见你,你就一定会出现,怎么可以骗人呢?
母子俩在院子里坐了很久,沉默着,怀念着,直到孤夜白过来,他们才缓过神来。
这个时候,容静突然想起了一样东西,她急急从袖中荷包里取出来。
那是顾逸送给她的大婚之礼,是一块玉石吊坠,里头刻着一对栩栩如生的龙凤,龙在上,凤在下,像是凤凰臣服在龙脚下。
容静蹙眉看着,看着,越看越不对劲,她交给孤夜白,突然不安地问道,“夜,这…是龙噬凤吗?”
孤夜白一见这东西,心下骤然大惊!
或许,他不知道血色佛经是出自顾逸之手时候,他也会认为这雕刻的是凤朝龙,可是,当他知道顾逸一直都在找血色佛经上的秘密时,他就无法否认了。
这吊坠刻着的正是龙噬凤呀!
北宫逸送容静这样的大婚之礼,他这是在提醒容静吗?
当时,他已经在大尊主手上了,而北阙也在大尊主手上,所以,他用这样的方式提醒容静?
他为大尊主寻找人龙的秘密,实际上却是借机在寻找龙噬凤的真相?
孤夜白紧紧锁着眉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虽恨透了顾逸的虚伪,却至今还保守着秘密,没有揭穿他是场主大人的真相。
这,算是在容静和小默默面前,维护住他最后的一份尊严吗?
如果是,他一定会维护到底!
“夜,你认真看看,是不是龙噬凤?”容静急着,十分不安,如果是龙噬凤的话,那意味着什么呀!
那意味着顾逸早就知道龙噬凤的秘密了呀!
“怎么可能?”小默默也着急了。
恩人爹爹为什么会知道?他不过是一介书生而已,他从哪里知道那么多的?
孤夜白接过那吊坠,认真看了一眼,硬是扯了一抹笑容,“不可能,这是凤朝拜龙,是不少工艺品都有这种造像。”
他说着,捏了捏容静的脸颊,“不过是个书生,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你若知道那么多,早就告诉你了,不是吗?何必送这东西?”
容静点了点头,孤夜白说的没错,这件事的可能性太小太小了,她吐了口浊气,将吊坠收了回来。
她又坐了一会儿,一手牵着小默默,一手牵着孤夜白,“走吧。”
她想,顾先生一定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她不找了,只当顾逸和秦川一样,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
顾逸为何会离开北阙,怎么到容家的,为何对容静那么好?
大尊主和林太妃的恩恩怨怨,贵为龙空少主,为何一袭黑袍见人,为何双眸是猩红色的?
秦川,他去了哪里,过着怎样的日子,是否有新的感情?
这些问题,都将会在番外里给出答案!番外预计连载到四月底就会全部完结。
下一更就是番外啦!
正文 【北宫逸】才华初露
人生不能想,一想就流泪。——献给顾逸
“皇上驾到!”外头传来太监的尖声通报。
“总算了来了,总算来了!”一直坐在贵妃椅上的灵妃一个机灵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起本就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衣裳,边急急吩咐,“快去把四皇子叫过来!”
“是!”贴身婢女领命快速朝书房走去。
“皇上,臣妾巴巴等了您好几天了,今儿可算来了!”北阙皇帝后脚还没踏进寝宫大门,灵妃已然等不及,扭着早已不再纤细的腰三步两步走上前,主动挽上北阙皇帝的手臂,丰韵蹭了上去。
北阙皇帝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不着痕迹地推开,衣袍一掀径直坐到主座上,并未言语。
见状,灵妃并不气馁,接过婢女送上的茶水,娇声道,“皇上,这是今儿刚到的新茶,用雨后的露珠水沏的,您尝尝!”
北阙皇帝接过茶盏,微微地抿了那么一小口,随即便放在茶几上,视线扫过灵妃,淡淡开口道:“你几次三番叫朕来所为何事?”
见皇帝终于开口了,灵妃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脸上却是十分的拘谨、小心,像是未经世事的丫头,“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
“北边饥荒爆发,朕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你帮不了什么不打扰总做得到吧?”北阙皇帝眉头紧蹙,进门至今,总算是正眼看了灵妃一眼,发现她一袭粉红衣裳,不由得厌烦起来,“你也不年轻了,穿着应该端庄一些,这颜色的衣裳日后少穿。”
闻言,灵妃猛地一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仿佛被雷击穿了一般,一脸呆愣。
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驰,这果然是一句至理名言。
她曾经的美貌在这最不缺美人的后宫,顶多也只是过眼云烟。
她曾经以为自己会成为那位掌权者的特例,她得过专宠过,荣耀过,鼎盛时期连幼年丧母的四皇子也过继给自己,原来那些仅仅是因为美貌,因为年轻!
她只能冷笑着,笑他的心狠,笑自己不自量力,更笑自己除了本能地拉住他之外别无选择。
“主子,四皇子来了。”贴身婢女领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进来,生得那叫一个玲珑剔透,最吸引人莫过于那双黑白分明,明净透彻的眼睛。
“儿臣给父皇请安,给母妃请安。”五六岁的大孩子规规矩矩地行礼,虽然动作不是那么熟稔,但一板一眼的,十分到位。
北阙皇帝略微点头,作势要走。
“臣妾想起来了,您好久没检查逸儿的功课了!”灵妃终于清醒过来,急急拦住他,而后又转头催促还未起身的孩子,“逸儿,还不把你最近学的功课背给父皇听!”
半跪着的孩子仰起头,机警地望向他的父皇,眼神里透着些许询问。
“还不快背!”见他不出声,灵妃更急了,高声命令道。
北阙皇帝早已年过方刚,而子嗣依旧不多,对皇子的教育还是颇为上心的,示意北宫逸起身背诵。
小小的人儿得到应允很是兴奋,背脊挺得直直的,朗声背诵:“弟子规,圣人训,首孝弟,次谨信,泛爱众…”
三字一顿、六字一停,不算好背的《弟子规》在小人儿清脆的朗朗背诵声中娓娓道来。
一千零八十字,三百六十句,北宫逸清楚地道出全,没有错位,没有不规则停顿,可见熟悉程度非一般。
北阙皇帝颇为满意,这个比书童还纯净的儿子虽然出身一般,但好在像了他的生母,博闻强识,是个可培养的好苗子。
“背得不错,逸儿要继续保持。”北阙皇帝给了个肯定的评价,又准备离开,饥荒的背后就是大批的流民,小则破坏民生,大则危及社稷,他一刻也不敢耽搁。
北宫逸清澈见底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兴奋,却稍纵即逝,规规矩矩地退到一边。
灵妃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没有退去,见皇帝提步离开,瞬间晴转多云,一副风雨欲来的表情,双眼狠狠地瞪向低眉顺目的孩子,趁皇帝不察,就是狠狠的一脚。
孩子毫无准备,险些跌倒,却只是略微调整了站姿,并未有其他反应,像是早已习惯一般。
低低叹了口气,北宫逸上前轻轻拉住北阙皇帝的衣袖,“父皇,逸儿突然想起近日读《孙子兵法》有不明白之处,可否请教父皇?”
“逸儿读过《孙子兵法》?”北阙皇帝略为吃惊,兵书本就不好懂,这世人均奉为经典的兵法大作自然就更不好懂了。
北阙皇帝至今还记得十岁时,自己第一次阅读此书时,耐着性子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研读许久,才摸出点门路,这个儿子比当年的自己领先不止一点点,比那几个不成器的哥哥更是好上许多。
“听先生说此书是兵家经典,逸儿很好奇,闲来无事时就拿来翻翻,谁知一看竟迷上了。”北宫逸回答得略微谦虚。
北阙皇室向来强武弱,历代皇子及皇室宗亲的孩子又多爱诗书弱武学,因而北阙历来缺少骁勇善战之士,北阙皇帝对此也大为头疼。
一听北宫逸对兵法感兴趣,北阙皇帝高兴得两眼放光,笑呵呵地又撩起衣袍坐回主桌,主动把北宫逸拉到跟前,连说话语气都多了几分慈爱,“逸儿哪儿不明白,父皇现在就给你说说!”
“谢父皇!”
北宫逸道完谢开口就来:“孙子曰:‘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逸儿想问的是,这‘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孙子兵法》的最高境界吗?”
北阙皇帝以为五岁孩童问出的问题,无非是字面意思,再深入一点也就是排兵布阵之法不甚明白,万万没想到这个弱弱的儿子一出口就是这般高深的问题,可以想象他对《孙子兵法》的熟悉程度早已超出仅仅背诵这么简单了。
“逸儿可知‘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何意思?”北阙皇帝不答反问。
北宫逸点点头,“逸儿认为不费一兵一卒就取得胜利,到达目标,即为这句话的精髓。”
北阙皇帝微微赞许,随即又问:“那如何才能不费一兵一卒取得胜利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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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北宫逸】一身的伤
北宫逸歪着小脑袋略微一思考,再扬起头时双眼发亮得出奇,“逸儿觉得取得胜利的方法有很多,即可瓦解对方的凝聚力,也可借他人之手,当然最君子的办法还是以己之才服他人,方得长久之臣服。”
北阙皇帝哈哈大笑,他好久没这么神清气爽地笑了,这个儿子确实给了他很多意外,“逸儿再说说,如何以己之才服他人。”
“当然是博万卷书,懂天下理啦!”北宫逸脱口而出。
“对!”北阙皇帝满意地拍拍北宫逸的小脑袋,“朕的逸儿真是聪明,一点就通!世间万物变迁皆离不开学识二字。‘兵者诡道也,不可示’,父皇觉得什么都不说才是兵家最高境界。当然在领悟最高境界之前,逸儿要学的还有很多哦!”
“是,逸儿定当不辜负父皇期望!”北宫逸用力点点头。
灵妃早就被什么武啊啊之类的绕晕了,见北宫逸把皇帝哄得这般高兴也跟着傻笑,脸上的横肉都快挤到一块儿了。
她一点一点地挪向北阙皇帝身边,慢慢地裙摆碰到了,而后袖角也碰到了,见北阙皇帝没有避开,笑得更是春光灿烂了。
北阙皇帝兴致大开,接着又跟北宫逸交代了不少,灵妃好久没见北阙皇帝说那么多了,见时机差不多,心一横,双手直接缠上北阙皇帝闲着的左手,随即丰腴就蹭了上去。
北阙皇帝只是淡淡瞄了一眼,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北宫逸身上,独留自以为像偷腥没有被发现的小老鼠一般的灵妃,在一旁痴痴傻笑。
又是一盏茶的时间,北阙皇帝和北宫逸一问一答气氛很是不错,待要问的要叮嘱的都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准备离开。
“你把逸儿带得不错,”走前,北阙皇帝第二次拿正眼看灵妃,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神秘一笑,“今晚准备准备,朕忙完就来。”
灵妃久未被翻牌子,乍一听到这话,激动得不得了,简直跟怀春的少女没什么两样,当然这必须忽略她脸上厚厚的胭脂和日渐宽松的衣带。
她是跟当今皇后同一时期进的宫,论长相论能力,她哪一样都不比那个女人差,偏偏当上皇后的却是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有的资本,她一样都不少,还要比那个女人的都好!
她就不信她等不到拨开云雾见天日的那一天!
一圈,两圈…好好的一块手巾在灵妃又拉又扯下,差点成了抹布。
灵妃好不容易从北阙皇帝远去的背影中抽回视线,回头给北宫逸一记得意的笑容,“今儿总算是开窍了,早这样,你舒坦,母妃我也省力不是!”
自打有记忆以来,小北宫逸第一次见到母妃对他笑,一时半会儿有点反应不过来,愣了楞。
见他还在一旁戳着,灵妃瞬间收起笑容,换上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扑克脸,厉声道:“还站那儿干嘛,还不给老娘滚去书房!”
“是。”这才是他熟悉的母妃嘛,北宫逸自嘲,转而向书房走去。
是夜,与书房连着的小屋里,北宫逸慢慢褪下衣衫,小小的身板更加显得单薄了,让人忍不住产生保护的欲望。只是,更让人吃惊的是,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触目惊心的伤口历历在目,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打的,新伤旧疤都有,横竖交叉,有的还未结痂,好不可怕,一看就是长期被虐的结果。
北宫逸似乎是习以为常,熟练地从抽屉中拿出一些草药,嚼碎了之后敷在伤口,轻轻的涂抹均匀,手臂够不到的地方就先涂到中衣上再贴身穿上。
直到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抹遍了,北宫逸这才轻轻地趴在床榻上,背上有伤,他只能选择这么难受的睡觉方式。
夜,那么静,那么深,一室静寂,连月光都不敢打扰,只是似乎有几声轻轻的叹息声,不知从哪里传来…
翌日清晨。
“皇兄,冥儿在这儿!”北宫逸刚走出灵秀宫大门,就看见一个书童打扮的小小人儿在不远处的路口朝他招手。
小书童的小模样可爱到不行,远远看去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小北宫逸,浑身上下透着书生气,那双晶莹透澈的眸子与北宫逸如出一辙。
今天是北宫冥满三岁半的日子,也是他开蒙的日子,他盼着这一天好久了,终于可以跟皇兄一起去学堂了!
“皇兄,快一点儿!”,母后不让他接近灵秀宫,北宫冥只能站在原地催促,动作幅度很大,小脸红扑扑的。
“这么着急!”北宫逸笑着快步走过去。
“那可不!”北宫冥急急伸出小手抓住北宫逸,兴奋得嘻嘻笑。
兄弟俩嬉闹了一小会儿,北宫冥忽然就换上了一副怯生生的表情,“皇兄,学堂的先生凶不凶呀,他会喜欢冥儿吗?”
虽然皇嗣不多,但北阙皇室向来有宗亲的孩子们跟着一起学习的传统,因而学堂里的学童不少,北宫冥显然早就知道这一点,早早地就开始担心起来。
北宫逸看着他粉嘟嘟的小脸瞬间皱到了一起,不禁想起自己刚入学的那一天,除了这份惆怅外,更多的则是无处不在的压力,不是最好就要挨打。
“冥儿还怕这个呀?”北宫逸笑说道,见北宫冥的表情立马变得更纠结了,这才开口安慰,“放心,以冥儿的聪慧,先生会怎么可能不喜欢。”
一听这话,北宫冥立马喜笑颜开,小孩子的心思到底是简单。
“记着,入学第一天,先生在学识上不会有什么要求,冥儿只要礼数周到即可,一会儿皇兄做什么,冥儿就跟着做什么,保证不会出错。”北宫逸又叮嘱道。
“嗯!”北宫冥用力地点点头,一蹦一跳地跟着北宫逸走向学堂。
“先生早!”
一入学堂大门,北宫逸来了个九十度弯腰,恭恭敬敬地做揖,一旁的北宫冥也有样学样,动作虽不到位,也算马马虎虎过得去。
今天授课的是大学士公孙明,也是学堂的负责人,见二人进来吩咐道:“太子是第一天来上学,就坐四皇子旁边的位置吧。”
“是!”北宫冥脆生生答应,十分开心。
先生真是善解人意,居然知道自己想跟皇兄坐一起!
“我们今天学习新的内容…”
几堂课下来,果然如北宫逸说的一般,先生并未为难北宫冥,还表扬了他第一天进学堂就有规有矩,小北宫冥简直是乐坏了。
谁知,北宫逸只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
正文 【北宫逸】皇弟尚幼
公孙大学士刚一离开,兴奋过头的小北宫冥就“蹭”一声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他急着回去跟母后汇报心得呢。
还没跑两步,就生生撞到了另一边走来的长公主,北宫流苏。
北宫流苏是何许人物,北阙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四妃之首董贤皇贵妃的长女。董贤皇贵妃母家势力非常强大,日前更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就连北阙皇帝都得让着董贤皇贵妃的父亲三分。
“啪!”
北宫流苏走上前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管他皇弟还是太子的,先给自己解了气再说!
更何况,北宫流苏早就听说了,这个太子天性愚钝,并不得宠,如果不是因为皇子不多,几个大的又不成器,四皇子是宫女所出上不得台面,父皇根本不会立北宫冥为太子。
如今立了,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母妃早就说过,只要她生下个皇子,那太子皇后的位置迟早都是她们家的,根本没这些人什么事!
“你!”北宫冥捂着小脸瞪着北宫流苏,从小到大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他恨不得跟她拼了!
“你什么你,走路不长眼啊!”北宫流苏丝毫不卖这个太子面子,冷言冷语,“瞧你那欠收拾的样儿,长姐我今天收拾你是看得起你,免得将来被人整死自己还不知道为什么呢!”
北宫冥气得像一只愤怒的小公牛,小脸涨得鼓鼓的,双眼腥红,俨然到了暴怒的边缘。
北宫流苏是真不把这个太子当回事,“嗤”了一声,丢下一句“小杂种”,留下一个背影潇洒离开。
真是太过分了,骂自己不够,还连带着侮辱母后!
北宫冥气得咬牙切齿,小脸更红了。
士可杀,不可辱!
北宫冥这下是彻底被激怒了,只见他如箭离弦一般冲了出去,猛地跳上北宫流苏后背,对着耳朵张口就咬!
“啊!!”
北宫流苏惊叫出声,“你这个疯子!松口,松口听见没有?赶紧给我滚下来!”
“冥儿!”北宫逸全然没有料到北宫冥会来这一招,惊呆了。
“哎呀,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好可怕!”
“流苏姐姐,你当心啊,不要乱动,仔细你的耳朵!”
“快来人啊,太子咬人啦!”
…
几位小家碧玉的女孩子看到这血腥的场面惊叫出声,当然也不乏不怕事大的,一见有热闹看,立马冲过来添油加醋。
“快来看,快来看呐,现场版的人猿泰森,百年都难得一见,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呦!”
“堂堂北阙国的皇太子竟然好这口,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小的是该败下风,肝脑涂地啊!”
“我娘亲打小就跟我们说宫里宫规森严,由不得乱来,看来也没传说中的那么严苛嘛,想出手时就可以出手!”
…
很快,两人周围就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时间,整个学堂好不热闹。
见北宫流苏痛得跳脚,北宫冥咬得更用力了,任凭血腥味如何在嘴里涌动都不松口,一副不把她耳朵咬下来不罢休的架势。
“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帮我把他弄下来!”
“啊,痛死我了,要出人命了!”
“你们这群蠢货,都杵在那儿干嘛!不知道搭把手吗?”
“快快快!你,你,还有你们几个,赶紧把我把他给我弄下来!”
“听见没有,赶紧的呀,非得等我耳朵被咬下来你们才开心是吧!”
…
北宫流苏疼得大喊大叫,见周围的看客只知道傻杵着,她又急又怒,吼了起来。
学堂的孩子们以女娃娃居多,打小就跟在长公主屁股后面厮混,私交甚好,再加上皇家宗亲的孩子,哪个没有几点眼力劲儿,这俩主打起来,该站那一边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立刻相应号召。
大伙儿一股脑儿围过来,分分钟的事儿,就把北宫冥薅了下来。
“呼…”北宫逸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危机一解除,飞扬跋扈的长公主立马就回来了,全然不顾公主形象,一个熊扑就把北宫冥按倒在地。
“给我狠狠地打!”女王流苏命令道。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容易剑拔弩张,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吧!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转眼间一堆的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不要,都停下来,有话好好说!”北宫逸才放下一半的心又提了起来,忙不迭地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