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安九母亲早亡,这规矩,对她来说,倒是一个摆设。

可这一晚,清宁小筑内,却是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安九看着眼前的人,眸光微敛,“卿王妃倒是稀客,该是十多年没来这宅子了吧,方才卿王妃来的路上,可有触景生情?”

杜若卿眼底划过一抹不悦,轻笑一声,“是啊,是好些日子没来了,不过,这宅子的变化确实是大,安九郡主也是好本事,偌大的一个晋国公府,竟是在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

“呵呵,卿王妃谬赞了,论本事,安九如何及得上卿王妃?”安九嘴角勾起一抹讽刺,想到什么,安九的心中浮出一丝邪恶,“对了,卿王妃的故人如今在大理寺中,不知卿王妃去见了没有?”

杜若卿微怔,故人?这安九…指的是叶曦么?

杜若卿目光闪了闪,“什么故人?你休要乱说。”

“乱说么?”安九瘪了瘪嘴,“我若是乱说,卿王妃又急什么?”

“哼,好伶牙俐齿的女子,若非想着你没娘亲可怜,我今日,又怎会到你这里来,受这无妄之气?”杜若卿脸色一沉,冷哼一声。

安九不以为意的挑眉,“哦?倒是忘了问卿王妃这个时候来,所为何事?”

“我带了个教习姑姑,策儿是我北王府的世子,你嫁给他,可要好好伺候。”杜若卿给身旁的老妇使了个眼色,“还不见过安九郡主?”

那老妇立即跪在地上,“奴婢见过安九郡主,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安九郡主。”

安九蹙眉?教习姑姑?这杜若卿哪里会有这等好意?

她莫不是又在盘算着什么?

心中浮出这个猜测,安九的眸子微微收紧了些,但瞬间却是恢复如常,看了那教习姑姑一眼,“安九多谢卿王妃的好意,就让这位姑姑留下吧,左右,我也有许多事情不懂。”

杜若卿的心中浮出一丝得逞,语气渐渐变得温和了些,“你我先前是有些不愉快,可明日你就要嫁到北王府,以后,左右都是一家人,我北王府,可容不得一些兴风作浪的狐媚子,你若在我北王府安分,我也不会与你为难,我做我的卿王妃,你做你的世子妃,相安无事,便再好不过。”

安九挑眉,敢情这卿王妃还是来求和来了?

呵,有趣,实在是有趣!

相安无事么?

“安九不是爱挑事之人,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我也只能不客气,卿王妃放心,你若以礼相待,我也会还以礼数!”安九对上杜若卿的眼。

她嫁给北策,和杜若卿的敌对只会更加在明面儿上,她堂堂卿王妃,不会不知道。

这般来麻痹她,实在是太小瞧她安九了!

瞥了一眼那个教习姑姑,安九心中更是来了兴致,相安无事么?

她倒是要看看,这卿王妃的“相安无事”意味着什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安九走到杜若卿的身旁,福了福身,“卿王妃,今日,你送这教习姑姑的好意,他日,安九必定加倍报答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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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大婚之日,安九的强势回击!

杜若卿看着安九,目光禁不住闪了闪,不知为何,安九的话竟是让她的心中浮出一丝不安。

这个安九,当真是一个煞星!

可是…杨了扬下巴,杜若卿敛去眸中的异样,亲自扶着安九起身,“既然是一家人,又何须如此见外,就算是安九郡主你有心报答,那也要等事成之后,希望这教习姑姑,能对你派上用场。”

哼,不怕这安九此刻的嘴是何等的利索,可事成之后,她定让这安九,没有机会“报答”!

杜若卿敛眉,瞥了一眼那教习姑姑,“好好在安九郡主身旁伺候着,过了明日,她可是咱们北王府的世子妃,以后,有你的好处!”

“是,奴婢明白,奴婢定当好好教安九郡主。”教习姑姑忙不迭的领命,那闪烁着的眸光,似有一抹惊慌划过。

杜若卿看了安九一眼,随即便告辞了安九,没有多留,留下教习姑姑,面对着安九等人,一时之间,安九的视线落在教习姑姑的身上,一瞬不转,却是许久都不发一语,这气氛,让教习姑姑心中莫名的打鼓,不知为何,这安九郡主的目光,似有一种灼人的温度,让她如坐针毡。

“卿王妃让你教我什么?”安九淡淡的声音终于在大厅内响起,那清凉如水的语调,让那教习姑姑一颤。

教习姑姑忙道,“王妃让奴婢叫郡主夫妻闺房之事,明日大婚之礼上,再提点郡主一些规矩。”

“哦?那姑姑打算如何教法?”安九心中轻笑,那眼神越发的兴致昂扬,“夫妻闺房之事,难道姑姑想找人给安九演示不成?还是姑姑打算亲自上阵?”

教习姑姑一怔,面容倏然慌了,“这…”

安九郡主的话,这也太…

“呵,怎么?姑姑觉得,我太过露骨了吗?还是败坏风俗?”安九轻笑一声,语气越发多了几分冷冽。

“不,奴婢不敢…”教习姑姑诚惶诚恐,倏然跪在地上。

“罢了,有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今晚,你就安心的陪着我,就住在偏厅吧。”安九瞥了那教习姑姑一眼,眸中幽光闪烁,卿王妃送来的人么?

哼,她偏偏要将这最毒的蛇,放在身旁,她安九倒是要看看,这卿王妃在动什么心思!

思绪之间,安九环视了一眼屋子,意有所指,“教习姑姑是贵客,好生招待着!”

没有人回答,教习姑姑感受到这诡异的气氛,却探寻不出端倪,但是,想到安九的吩咐,便谢恩下去。

不用教习么?左右王妃让她来安九郡主这里,也并非是为了真的教习什么,脑中回荡着卿王妃的吩咐,教习姑姑心中松了口气。

至少,自己留在了这清宁小筑,一切都在卿王妃的计划之中,不是吗?

安九看着教习姑姑离开,一旁的红翎,也是看出了那卿王妃的不善,敛眉道,“那教习姑姑…怕是不妥,总归是个外人,在清宁小筑,若是生事…”

“生事?我就是要看看,她要生什么事!”安九眸子眯了眯。

红翎明了安九的意思,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对那教习姑姑更加防备了起来,左右暗处有南溟在,晾她也伤不了小姐!

翌日一大早,整个京都城的人,似乎都起了个大早,期待这今日的两桩婚事。

青柠小筑内,很早安九便被拉了起来,洗漱梳妆,按照东楚国王府的嫁娶规矩,一项项繁琐的进行着,而这一切,教习姑姑都跟随在安九的身侧。

昨晚,安九故意将她安置在偏厅之中,以为她会有什么动作,可是,一夜无事,安九诧异,昨夜不动手,她是在等什么?等着今日么?

“安九郡主,门外世子来迎亲了。”教习姑姑恭敬的道,对安九,竟是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盖上了喜帕的安九,伸出手,搭在教习姑姑的手上,“今日,就有劳姑姑了。”

“郡主大喜,奴婢能伺候在侧,荣幸之至。”教习姑姑道,扶着安九,朝着门外走去,府门外,早已人山人海,长长的迎亲队伍,一直从府门口,蔓延到了街角,声势异常浩大。

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所有人都惊叹这场面的盛大,更是惊叹骏马之上,北世子的惊艳才绝。

据说,平日里世子白衣胜雪,如神仙下凡,今日,这一袭大红的新郎装扮,更是美得惊心动魄,似乎只需要一眼,心思便会被他勾了去,失了魂儿。

此刻,骏马之上的北策,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望着那门口,难掩期待,终于,新娘在众人的簇拥下,出现在门口,骏马上的世子,更是一跃而下,甚至来不及等安九身旁的喜娘唱礼,便迎上安九,从身为喜娘的教习姑姑的手中,接过了安九的手。

这举动,看在众人的眼里,神色都禁不住难掩暧昧。

早就听闻,世子和安九郡主两情相悦,果然啊,瞧世子的这份急切,便可看出,世子对安九郡主的看重啊。

安九感受到那大掌的触感,心中一暖,下一瞬,便整个人被打横抱起,这举动,更是引来了四周看热闹之人的一阵惊呼。

众人的视线看着那一对新人,直到安九被北策安置在了花轿之中,北策上马,高呼一声“回”,顿时鞭炮齐鸣,唢呐声更是传了几条街。

一行队伍,朝着北王府行进…

而此刻,一处宅院内,男子一袭盛装

宅院内,男子一袭盛装,眉宇之间难掩期待,好几次走到门口张望,似在等待着什么。

“怎么还没到?”男子蹙眉,从今日起,这已经是第七次询问。

屋子里坐着的女人,望了门口的男人一眼,眸光微敛,“太子殿下糊涂了么?这个时辰,迎亲的队伍刚将安九从府上接出来,太子殿下急什么,左右是你的人,逃不过你的手掌。”

这屋子里的二人,正是百里骞和北柔。

百里骞看向北柔,眸光多了一丝深沉,“你究竟是怎么安排的?”

“太子殿下这就不用问了,哪怕是安九上了我大哥的花轿,我说能将她偷来,就能将她偷来,世子等着验货便是。”北柔端着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茶,“只是世子,事成之后,不要忘了臣妾的好就是。”

“不会,你办成了此事,本太子会让你成为名符其实的太子妃,太子府上的一切,就交由你打理了。”百里骞敛眉道,一颗心思都在安九的身上。

可北柔却是皱眉,“还有呢?”

“本太子会让你和安九平分恩宠!”百里骞眸子眯了眯,淡淡开口。

北柔端着茶杯的手一怔,得到自己想要的,可心中去是说不出的苦涩,似乎极力强忍,才能压制住心中的恨,看着百里骞那对安九期待的模样,更是心如刀绞。

她本可以离开,可是,她要确定安九真的被带到了这里,真的被她拉进了这深渊之中。

大婚么?

她占据了太子的心,那她就让她用一辈子来还!

迎亲的队伍出发已经一炷香的时间,走到一个三角岔路旁,另外一个迎亲队伍正从另外一条路走来,两路人马在岔路口相遇,对方的队伍,却是停了下来。

马上的新郎一跃下马,跪在地上,似乎是打算让北世子的队伍先行,可那队伍刚走了一半,却不知从哪里跑出一匹马,似惊了的模样,那狂烈的嘶鸣声响彻云霄,惊马直接冲向岔路口的迎亲队伍,原本在另外一条道的迎亲队伍,也是被惊吓着,搅进了北王府的迎亲队伍之中。

两个花轿,被人推得搅在了一起,安九听着饺子外的动静,敏锐如她,心中便知道。

来了,卿王妃出手了么?

下意识的撩开花轿侧边的帘子好喜帕,安九看到旁边的另一个花轿,眸子下意识的眯了眯。

这混乱…杜若卿是要干什么?

掉包么?

安九脑中浮出这个猜测,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眼底精光凝聚,随即盖上了喜帕,听着花轿外的惊马似乎被制服住,整个队伍也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安九…”北策的声音有些远,在花轿外传来。

“世子,可使不得,这迎亲中途打开了轿门,可不吉利啊!”教习姑姑的声音透着急切,拦住了北策开轿门的动作。

“世子,抓到这惊马的主人,世子如何处置?”侍卫提了一个壮汉丢在地上。

“世子恕罪,都是这惊马,才让我们挡住了世子的去路,世子恕罪!”那另一个迎亲队伍的新郎官儿,也是赫然跪在地上,诚惶诚恐。

北策看了二人以及另外一个迎亲的队伍,眉心微皱,本要追究,教习姑姑适时的催促道,“世子,赶紧上路吧,莫要耽搁了吉时。”

北策敛眉,一甩衣袖,重新上了马,朗声吩咐队伍继续出发,一行队伍,迅速的过了岔路口,那迎亲的队伍中,跟着花轿走的教习姑姑,看了一眼另外一边的红翎,目光再扫过身旁的花轿,心中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自己的这个差事,总算是完成了!

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敛眉,安九郡主啊安九郡主,这一切,都是受旁人指使,她不过是个奴才,听命行事而已!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教习姑姑收敛心神,脸上又绽放出一抹喜庆,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她却是没有留意到,花轿另外一边走着的红翎,也是看了她一眼,那机灵的眸中,似有什么东西闪过,随即朝着后面望了一往,远远瞧见那一个迎亲队伍,也是重新出发,队伍出发之后,亦是没有留意到,百姓群中的几个衣着普通的人,悄然跟上了那队伍。

红翎收回视线,想到小姐的吩咐…

果然如小姐所说的那般,这教习姑姑昨晚没动作,今天便有了么?

她也是看了出来,调包计?

他们要将小姐掉包到哪里?

红翎蹙眉,看向前方骏马之上的北世子,想到小姐的交代,眸中若有所思…

另外那一队迎亲的队伍,在北王府的迎亲队伍走后,立即上了另外一条道,辗转许久,终于进了一条小巷,在一个院落外停下,院门打开,一个妇人出来,瞧见花轿中的人,立即道,“如何?”

那新郎官儿得意的拍了拍胸脯,“放心,这事儿再简单不过,那新娘子在花轿上,未免她坏事,下了点儿药,让人将她扶进去就行。”

“好,这是酬金。”妇人从怀中拿出一袋银子,丢给那“新郎。”

正要吩咐身后的两个丫鬟去带人进来,那新郎官儿却是伸手,拦住了二人。

那妇人眉心一皱,“拿了钱,还不快走。”

“走?这可不行,这花轿中的可是北世子妃,哪里只值这点银子?我们得罪的可是北世子,若是

世子,若是被找到,那可比死还惨,再多给一些,这些可是我兄弟们的逃命钱。”那“新郎”挑眉,摆明了贪得无厌。

“你…”那妇人脸色更是沉了下去,正要开口呵斥,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既然是逃命钱,那自然要多给。”

声音响起,妇人连同着两个丫鬟,立即恭敬的退到一旁,门外的人看到那带着面纱的女子,眉峰一挑,“对嘛,我们办好了事情,那人钱财,买卖再划算不过。”

那女子正是北柔,北柔看了一眼花轿,将手中早先就准备好的另一袋银子丢给那“新郎”,冷声道,“快滚,最好离开京都城,越远越好,我既然敢拿钱让你们带走北世子妃,那也有本事,带走你们的命。”

那“新郎”看着这面纱女子,那浑身的气势,却是让人心中一颤,掂了掂手中的钱袋,朗声道,“兄弟们,咱们走!”

话落,一行迎亲的队伍,立即匆匆散去,空寂的巷子内,只留下一顶花轿,停在那里,北柔看着那花轿,缓缓走上前,眸中神色变幻。

终于,过了好半响,那面纱底下的唇,才缓缓轻启,“将人带进去。”

“是。”老妇人领命,给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丫鬟立即上前,打开轿门,将那新娘扶了出来,北柔看着眼前盖着喜帕的新娘,眸中眼色越发的冷了些,一把扯开那喜帕,安九的脸暴露在空气中,北柔眼底更是激射出一股恨意。

“带走。”北柔冷声道,看着两个丫鬟将安九带进了院子,随即,远远的便听到百里骞那欢喜的声音,北柔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指甲甚至掐如皮肉,带出一丝鲜血。

整个人更是无力的跪在地上,那面纱被风吹落,之下的脸,极尽狰狞,那伴着痛苦的恨,似乎要将整个世界毁灭一般。

而此时,迎亲的队伍到了北王府外,北王府外,杜若卿等人,早早的就在府门口等着,看到教习姑姑朝她投来一个眼神,杜若卿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几分。

她知道,这迎回来的花轿之中,早已换了别人。

按照规矩,在洞房之前,新娘的喜帕都不能被揭下,只怕等到北策入了洞房,发现这新娘并非是安九之时,已经晚了啊!

那时候,这个女人,就已然成了北世子妃了,不是吗?

众人热切的目光之中,北策下来马车,走到花轿前,行射门礼,随即拿着连接这新娘之手的红绸,将新娘迎了出来,北王府内,早已经宾客云集,时辰未到,新娘先被安置在了偏听之中,本该招呼宾客的北策,却是打算守在新娘身旁。

可刚进了偏厅,瞧见那坐在椅子上的新娘,正要上前,红翎却是先一步迎了上来。

“世子可真是急,小姐又奴婢陪着就好,世子还是去招呼客人吧!”红翎福了福身,说着,竟是上前推着北策出门。

这举动,让北策意外,可看到红翎将一张纸条塞进了自己的手中,心中一怔,对上她的眼,瞧见她使的眼色,北策明白了过来,扯了扯嘴角,朗声道,“今日人多,好好照看你家小姐,若有什么差池,唯你是问。”

“是。”红翎福了福身,等着北策离开,才重新走到新娘的身旁,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同样伺候在新娘身旁的教习姑姑,瞧见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中了然。

她方才是担心,世子揭开新娘的喜帕,发现什么么?

呵,小姐说了,将计就计,这个时候,让这教习姑姑继续放心,不过,世子…世子这个时候,该是明白了吧!

红翎预计的没错,北策看了红翎塞给他的纸条,身体一怔,眸中神色风云变幻,可却压制着心中的愤怒,悄然退出了众人的视线…

而此刻,小院的房间内,安九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看着好似睡着了一般。

坐在床边的百里骞,一双目光灼灼停留在那张脸上,眼里的阴鸷,透着说不出的痛快,“安九啊安九,最终,你还是本太子的新娘!”

百里骞的声音,邪魅而张狂,好似这段时间的憋屈,都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百里骞起身,居高临下的端详了安九好半会儿,附身,轻抚着那脸颊,“你放心,你成了本太子的女人,本太子不会亏待你,他日,本太子登基为帝,你依旧是我的皇后,至于在那之前…”

百里骞眸子眯了眯,顿了顿,继续道,“在那之前,你什么也不会有,算是对你这小野猫的惩罚!”

说着,嘴角勾起一抹邪气,附身靠近那张脸,女子的馨香在鼻尖萦绕,百里骞身体里的血液都好似在这瞬间沸腾了起来,急欲想要宣泄而出…

那唇,渐渐靠近那张他日思夜想的眼,眼底的阴鸷更浓,“呵呵…今日北策的新娘失踪,成了本太子的新娘,是不是一件痛快的事情,我们一起来庆祝今天…”

话刚落,那紧闭的双眼倏然一睁,百里骞心中一惊,刚反应过来,脖子上便传来一阵冰凉,赫然是一把匕首握安九的手中,锋利的刀刃,紧贴着他脖子上的肌肤,似乎一用力,那匕首便会深深的刺入他的身体,结果了他的性命。

“太子殿下,抱歉了,今天要让你失望了!”安九眉峰一挑,嘴角一抹邪恶,赫然起身,手中的匕首也是丝毫没有离了百里骞的脖子。

“你…怎么

你…怎么会…”百里骞似乎无法相信眼前的情形,北柔她分明告诉他,安九被下了药,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所以,明知道安九狡猾,他也没有绑着她的手脚,可眼前…

安九握紧了手中的匕首,逼着百里骞后退,直到安九下了床,对上那不可思议的眼,安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太子是在疑惑,为什么,我没有昏迷?”

百里骞眉心皱得更紧了些,安九看在眼里,心中了然,“将计就计,精明如太子殿下,自然会知道吧!”

“呵…你当真是…狡猾!”百里骞咬牙,“那该死的北柔,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百里骞心中低咒,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安九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狡猾么?承蒙太子殿下夸赞,若是不狡猾,安九只怕是死了千百次了,至于北柔…太子殿下,这事儿可怪不得北柔,她很用心在算计我,可我安九素来被算计,防人之心,比别人要强得许多,敌人突然的示好,我怎会上当呢?”

好一个安九!

百里骞咬着牙,看着这这张脸上的得意,如鲠在喉,但是片刻,心中的愤恨和郁结,便消散了些,看着安九的脸,嘴角轻笑,“就算是这样又如何?”

百里骞眸子一凛,身形一闪,避开安九手中的匕首,利落的一抬手,便将安九的手抓住,眼更是得意起来,今天,他对安九,是势在必得,哪怕是强迫,他百里骞也要在安九的身上刻上他的烙印。

可他的手刚抓住安九的手腕儿,一个巨大的力道打在他的手腕儿上,百里骞手下意识的一松,安九趁着那空当,一个利落的闪身,便和百里骞隔开了几步远的距离。

安九看着方才夺门而入的南溟,以及那雍容华贵的凛峰,嘴角一扬,“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

“呵,安九郡主,总归不敢让你有事不是?”凛峰挑眉,走到安九的面前,目光缓缓的落在百里骞的身上,“只是,让安九郡主的手被旁人碰了,实在是可惜,不过,我自会给郡主一个交代!”

说着,手中的折扇一展,竟是有几根银针从那折扇之中激射而出,直直射向百里骞方才抓安九手腕儿的手。

“啊…”一声痛呼声在房间内响起。

那速度,百里骞避无所避,那银针不偏不倚的没入百里骞的手背,顿时,鲜血直流。

“你…”百里骞强忍着痛,紧咬着牙,厉声吼道,“我是太子,你敢刺杀太子,不想活了吗?”

百里骞狠狠的瞪着屋子里突然出现,坏了他好事的两个人,皆是面熟。

“我们可是惜命得很!”凛峰挑眉一笑,不想活了?以他看,不想活了的人,是他百里骞吧!

安九都敢觊觎,他是不知道这个女子的厉害么?

就连他也不敢招惹这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