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那不是梦,我清晰的记得,那绝对不是梦。”老夫人摇了摇头,昨晚她甚至感受到那属于鬼魅的阴森与冰冷,而那床上的安沫,就当真是当年难产而死的模样…
想到安沫的难产,老夫人对上叶曦的眼,越发的紧张起来,“曦儿,当年安沫难产的事…”
“娘!”叶曦似乎意识到她要说什么,倏然拔高了语调,生生将她的话给打断,这房间里,这么多下人,若是娘亲这般没有意识的说出来,只怕…
叶曦想到他曾经做的事情,眸子一凛,当年的事情,除了他和娘亲,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真相,只要他们二人紧闭着口,谁也不会知道,当年安沫的死,并非是常人所看到的那般。
这件事情,是万万不能揭露出来的。
叶曦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丫鬟,“你们都是这莫离斋的下人,专门照顾老夫人,你们竟将她照顾成这样,一个个的,都是酒囊饭袋,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出去,去请大夫!”
下人们一愣,猛然回神,感受到老爷的愤怒,丝毫也不敢多留,立即退了下去。
“娘,没事的,儿子已经让人去请大夫,让大夫给你看看,就没什么事了。”叶曦轻拍着老夫人的背,柔声安抚道。
可许是昨晚的印象太过深刻,老夫人却依旧陷在那恐惧之中,“不,别情大夫,请道长,快,快去请道长来做法,这地方…”
这莫离斋是当年安沫产子的地方,而她此刻所躺的这张床…
脑中下意识的浮现出昨晚躺在这床上的安沫,老夫人赫然惊跳而起,匆匆从床上下来…
“祖母…”
“娘…”
叶涟漪和叶曦看着老夫人这举动,更是皱紧了眉峰。
“她是在这里死的,她的鬼魂,也该是在这屋子里,快,曦儿,你快让人去请最厉害的道长来,管她是安沫,还是沈鸢,咱们要先下手为强。”老夫人狰狞着面孔,越发慌了起来。
“好,娘,你放心,我这就让人去请道长。”叶曦安抚道,只能顺着老夫人的意,“你先休息…”
“不,我不能在这里,这里她会出现…”老夫人扫视了一边四周,不知为何,她竟是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是安沫么?还是沈鸢?!
叶曦皱着眉,满脸的担忧,可却也无可奈何,看了叶涟漪一眼,叶涟漪想到什么,忙道,“爹,不如将祖母安置在我的房间,女儿会陪着祖母…”
叶曦沉吟片刻,终究是应声同意,想到什么,叶曦蹙眉,“明日是你出嫁的日子,我听说,你让安九送你出嫁?”
叶涟漪承受着叶曦的视线,目光闪了闪,“是,父亲。”
“你娘亲因为她…”叶曦眸中的颜色暗了暗,“我以为,你该恨她!”
叶曦脑中浮现出安九的身影,一双眉峰紧紧的皱着,怎么也无法舒展开来。
“是,我恨她,可我也要为我的未来考虑不是?爹,娘被关进了大理寺,恐怕就算是出来,这国公府也不会如以前那般对她了,对吗?”叶涟漪望着叶曦,看着他,似乎是不想放过他的
,似乎是不想放过他的丝毫反应。
自那日的事情发生以后,平日里疼自己的爹,似乎也对她冷淡了许多。
叶曦敛眉,“你别多想,你和轻语是我的女儿,始终是我的女儿!”
“是吗?”叶涟漪扯了扯嘴角,可为何,她听爹的语气,却有那么些淡漠?
这些时日,她也在重新审视自己的这个父亲,当年,他占了安阳王府的产业,将安九这个女儿弃之不顾,就已经昭示了他的薄情寡义,他的眼里只有名利,又真的会在乎子女的幸福么?
叶涟漪对这产生了怀疑。
“我听说,安九住进了莫离斋,老夫人如此,会不会是她…”叶曦老练的眸子微微收紧,似怀疑着什么,提起安九这两个字,更是分毫也没带感情。
“不会,不会是她…”叶涟漪忙道,她给安九下了药,她此刻都怕还在睡着,哪里能分身去做这一切?
“是吗?”叶曦看着叶涟漪,她的肯定,让他有些吃惊,不过,却没有过多的追究。
想到安九,叶曦锐利的眸子倏然收紧,梅夫人的话,这些时日也不断的在他的耳边回荡,饶是睡觉都睡不安生。
看来,这个安九,当真是容不得了,可是…想到什么,叶曦的眉峰却已然无法舒展开来。
他让刘道寻了杀手,可是,那边却是传了话,饶是那里面最好的杀手,都不敢出手,原因,便是因为那日在府上出现的那个男人!
安九,何时竟被这么一个人给保护起来了?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叶曦分外挫败,刺杀不成,那他便也只能找别的办法了。
叶曦敛眉,又交代了叶涟漪几句,想到朝中的事情,便匆匆的出了莫离斋。
叶曦出了门没多久,道士便请到了,隔着门扉,安九便也听得到这莫离斋中的热闹。
驱邪收鬼么?
安九看着这拙劣的举动,心中禁不住觉得好笑,那老夫人是心中有鬼,哪里是一个道士能收得走的?
驱鬼么?
安九敛眉,眸中划过一抹精光,想到那老夫人的模样,更是多了些微邪恶之意,想到这对母子的可恶,实在是让她厌恶,既然她害怕,那倒不如…
想到什么,安九沉声开口,“南溟…”
话一落,那身影便闪身而入,安九看着这南溟,眉峰一挑,“你说你平日里都藏在什么地方?明明看不到你,需要你的时候,还能来得这么快。”
南溟一张俊脸微僵,嘴角禁不住隐隐抽搐,“主子,有何吩咐?”
“吩咐嘛…”安九敛眉,顿了顿,继续道,“主屋那边的动静,你可看见了?”
“看见了。”南溟禁不住蹙眉,想到昨晚,看安九的眼神,禁不住多了几分震慑,她让他找来那些东西,原来是为了扮鬼吓人么?
想到昨晚他在主屋房顶上看到的房内的情形,都禁不住咽了下口水。
这主子的演技还真是让人佩服,瞧昨晚将那老夫人给吓得,今天竟是连道士都找来了呢!
主子此刻开口,莫不是又让他去吓人?
“你可知道硫磺能制作火药?”安九眸光微闪,心中暗自盘算着什么。
“主子是要炸了莫离斋?”南溟蹙眉,望着安九,主子只怕能做出如此的事情吧。
“炸了?炸了多可惜,少量的炸不了,我只需要…”安九给南溟使了个眼色,南溟立即上前几步,将耳朵凑了过去。
安九在南溟的耳边说了几句,只见南溟的嘴角微微抽了抽,随即,那眼底也是浮出一丝诡谲…
“是,属下这就去办。”南溟领命下去。
安九靠在榻上,等着莫离斋的混乱…
莫离斋内,老夫人亲自看着道长在主屋内作法,那老练而惊恐的目光,看着房间内的一切,她要亲眼看着那两个女人连鬼魂都灰飞烟灭。
叶涟漪也站在老夫人身旁,看着那道长拿着木剑,挑起符纸在房间里乱窜,偶尔吐出火光,口中念念有词。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作法的道士身上,却是没有察觉到,在屋顶的某处,却是展开了一道细细的小缝,更是没有留意到,那小缝处,一缕烟尘缓缓洒落。
那作法的道长,正跳得高亢激昂处,那道士对着手上的火一吹,出乎意料的,那火好似着了魔一般,轰然在片刻间烧成了一个幕布,从下而上,俨然一个火织成的帘子…
“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道长也惊了一跳,老夫人,叶涟漪以及在场的其他下人,也都惊恐的退后了几步。
看着那火烧成的幕布瞬间消失,顿时变了脸色。
这是怎么回事?
“你…你继续,别停下来。”老夫人焦急的催促道。
道长愣了愣,立即再次朝着手中的火束吹了一口气,那带出的火光,竟是再一次沿着那火的边缘扩大,好似燃着了什么一般,可仔细一看,那空气中,却是什么东西也没有。
第一次,或许是意外,可是第二次和先前相同的情况,却是让人越发恐惧了起来。
“这…莫不真的是有鬼魂作祟?”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引导着人想到什么,在场的人更是觉得头皮发麻。
就连叶涟漪也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看着老夫人,“祖母…”
“快
“快,快作法,收了这两个鬼魅。”老夫人瞪大着眼,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狰狞之色。
是她们,就是她们!
她们出来了么?
沈鸢,安沫,她今日非要收拾了她们才好!
不然…想到昨晚听到的话,她不会让她们有任何机会伤到她的儿子!
那道长的脸上,已经露出一丝难色,“老夫人…”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事成之后,我再付你多两倍的银子。”老夫人朗声道,一颗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好似如临大敌一般。
多两倍的银子?那道长眼睛一亮,便是为了这银子,他也是豁出去了。
扫视了一眼这屋子的四周,口中念念有词,一阵手舞足蹈之后,再一次点燃了木剑上刺穿的符咒,朝着那上面吹了一口气,可下一瞬,轰的一声,一团火焰更是迅速的朝着四周蔓延开来,好似一个大的光圈,更是朝着老夫人和叶涟漪的方向扑去…
“啊…祖母…”叶涟漪惊呼出声,拉着老夫人不断的朝后退,可是,老夫人那老迈的身躯,后退之间,却是一个踉跄,没有站稳身体,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老夫人…”
一时之间,房间里一片混乱,看着火幕落下,若非那残留细碎灰烬,竟还会让人觉得方才的一切全是幻觉。
“鬼…”那道士看着这一切,眼里也是浮出一丝惊恐,最后看了老夫人一眼,竟是丢下了手中的木剑,落荒而逃…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阵诡异,似乎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是确定了,方才这一切都是鬼魂作祟,而那鬼魂,似乎连道长都无法制服啊!
老夫人目光闪了闪,眼底更是划过一抹慌乱,她怎么也没想到,竟连道长也走了,可那两个鬼魂…
老夫人目光扫视着四周,似是在寻找着什么,所有人都看着她怪异的举动,却是突然听得她竟是哈哈的笑出了声来。
“沈鸢,安沫,你们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你休要伤害我儿子,休要!”老夫人挣扎着起身,朝着虚无的空气大吼,那举动,更是让旁人觉得阴森诡异。
这屋子里,果然是闹鬼么?
还有老夫人…似乎从没见她这般慌乱无措过。
怕是连老夫人都害怕吧!
甚至…那眼里近乎疯狂。
安沫?那不就是当年难产而死的安九的娘亲么?
她…她化成鬼,来找老夫人和老爷,这意味着什么?
众人心中暗自猜测,他们虽不知道当年难产的真相,可是却知道如今的晋国公府是怎么得来的啊!
一干下人思索之际,那老夫人依旧口中大吼着,可是,突然,好似受了魔怔一般,身子一窒,整个人朝着地上倒去…
“祖母…”叶涟漪立即上前,好不容易接住老夫人,看着那微微睁着的眼,关切的唤着,“祖母…”
可此刻的老夫人哪里还听得到她的叫唤?
方才,情绪激动的她,只感觉到手臂某处微微一阵刺痛,好似什么东西没入了身体,可却根本没有探寻的时间,仅仅是一刹,她的身体便失去了力气,连带着意识也渐渐涣散。
意识消失之前,她隐约看见一张脸,是安沫,还是沈鸢,她已经分不清楚,最后剩下的就只有恐惧…
来了,她们当真是来找她和曦儿索命来了!
老夫人的突然昏厥,顿时让所有人都乱了起来,叶涟漪慌乱之中,吩咐下人将老夫人安置好,一双眉峰怎么也无法舒展开来。
可如何是好,老夫人昏厥,可怕是没有昏厥,她的情况,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想到明日的婚事,叶涟漪敛眉,站在窗前,看着厢房紧闭的门扉,叶涟漪袖口下的手,渐渐的握紧了拳头。
事情已经到此地步,就算没有老夫人,她一个人也要将这个计划给完成,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脑海中浮出安九的身影,叶涟漪心中的恨意,如翻江倒海一般。
明日,待安九送她到了夫家,那一切,怕就绝非安九自己能掌控的了!
想到此,叶涟漪的嘴角浅浅勾起一抹笑意,安九啊安九,这门亲事,就算是她这个做妹妹的,送给她的一份大礼!
翌日一早,国公府一大早就忙碌了起来。
莫离斋的厢房里,叶涟漪早早的穿好了嫁衣,安九进门之时,瞧见坐在铜镜前的叶涟漪,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今日涟漪妹妹真是漂亮。”安九朗声道,缓缓走进屋子,瞥了一眼铜镜中映照出来的女人,抚了抚额,眉心微微皱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日,我竟是昏昏欲睡,好似怎么也睡不醒一般,我还以为是中了邪了呢!亏得今天早上,算是起来了,不然,要误了涟漪你的大事了。”
叶涟漪对上安九的眼,不知为何,这双眼总是让她觉得不安,可仅仅是瞬间,叶涟漪便扯了扯嘴角,“姐姐许是平日里太过劳累,这样休息一下也是好事。”
“休息一下是好事,可怕就怕,一次睡下了,莫名其妙的起不来呢!”安九挑眉,走到叶涟漪身后,看着那张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心中浮出一丝浅浅的讽刺。
“怎么会?姐姐怎么会起不来?”叶涟漪别开眼,起身拉着安九,却是刻意回避着那双锐利的眸子。
子。
“呵,这可说不准,难保不会有人想要了我的命,不是吗?”安九目光紧锁着叶涟漪,那淡淡的语气,让人心虚,可却也探不出什么端倪,如此,更是觉得捉摸不透,心中不安。
不错,是不安,饶是此刻,叶涟漪心中也是忐忑着,这安九太过精明,以前几次,都没被算计,这一日,若她发现了自己的阴谋,又会如何对待自己?
想到娘亲的下场,叶涟漪心中禁不住一颤,此刻在安九的目光之下,更是不安了起来。
“你怎么了?好像很紧张。”安九打量着叶涟漪,将她的每一丝表情都尽收眼底。
叶涟漪似要证明什么一般,书然抬头对上安九的眼,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怎么会呢?姐姐你该是看错了!”
“看错了吗?”安九迎视着叶涟漪,敛眉一笑,“第一次嫁人,自然是紧张。”
叶涟漪微怔,忙道,“是,是因为这个紧张…”
想到什么,叶涟漪拉着安九的手倏然紧了紧,看着安九的眼神,多了几分恳切,“姐姐,你会送我入洞房的对吗?”
“对,我今天的任务不就是送你入洞房吗?”安九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可仔细看,那笑意却是没有直达眼底。
“好,如此,我便放心了。”叶涟漪口中喃喃,似乎是在说服着自己什么,心中也顿时安定了不少。
安九不着痕迹的留意着她的神色,心中却是如明镜一般,送她入洞房么?
她倒是要看看,这洞房里,有什么名堂!
“二小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盖上喜帕,新郎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呢!”惠夫人匆匆进门,瞧见屋子里的叶涟漪和安九拉着手,眼底不由得露出惊讶之色。
前几日,听闻送二小姐出嫁之人是安九,她还不相信呢,就算是安九搬进了莫离斋,她也依旧觉得会有变数,可没想到…此刻,亲眼看见安九出现在这里,饶是她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信了不是?
呵,有趣,这一对姐妹,应该是水火不容的仇敌才对,怎么竟是这般亲如“姐妹”了?
叶涟漪率先回过神来,似想到什么,忙道,“等等,姐姐的衣裳…”
说着,看向床上放着的一件衣裳,安九顺着那视线看去,看到那衣裳之时,眉峰禁不住一挑,同样是大红的颜色,绣工细致繁复,丝毫也不比叶涟漪身上的这件衣裳低调。
这是给她穿的么?
呵,东楚国是有姐妹送嫁的习俗,可是,却也分得清谁是新娘,可这件衣裳穿上身,只怕,很难让人分清楚谁是新娘吧!
这叶涟漪,究竟在算计着什么?
“呵呵,果然是姐妹情深,看二小姐为大小姐准备的衣裳,就知道是花了心思的。”惠夫人开口,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衣裳,递给安九,“大小姐,你看…”
对于这安九,饶是这惠夫人,也是恭敬有礼。
“确实是花了心思的,我这就换上,免得损了涟漪妹妹的心意。”安九接过衣裳,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叶涟漪,果然瞧见她似松了一口气一般。
安九摩挲着手中的衣裳,更是似笑非笑,看来,这衣裳,是有些名堂了么?
既然叶涟漪都准备了,她自然得好好穿穿不是?
安九拿着衣裳,在二人的目光之中,进了屏风之内,屏风外,惠夫人和叶涟漪寒暄着什么,不多久,安九就已经换好了衣裳,出现在二人面前。
惠夫人看着安九,眼底竟是浮出一抹惊艳,这红色,当真是极衬安九,便是配着那清丽淡雅的妆容,也是十分的和谐,怕是比叶涟漪这真正的新娘,还要艳丽几分。
不仅仅是惠夫人,叶涟漪也是如是感官,可是,她却不是惊艳,而是嫉妒。
想到北世子…叶涟漪心中微微一抽,以北王府的地位和财力,日后世子大婚,只怕什么都是最好的,盛大的排场,隆重华丽的嫁衣…怕是比今日不知会好多少。
而若享受那一切的人是安九…那当真是让人嫉妒,想到此,叶涟漪眉心不着痕迹的皱了皱,可是,瞬间却是舒展开来。
哼,她嫉妒安九做什么?
若今日之事成了,安九哪里还有机会嫁给北策?
安九这卑贱的弃女,今天这婚事,今日这夫家,才是和她相配的,不是吗?
想到此,叶涟漪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热络的迎上前,“姐姐,今日,可要辛苦你了。”
辛苦么?只怕辛苦的不是她,而是谋划这一切的人吧!
安九敛眉,不发一语,惠夫人见时辰差不多了,立即催促二人出了门。
明日便是太子和北王府千金的大婚,今日,晋国公府二小姐出嫁的事,许多人或多或少的知道,可谁的注意力都没有在这事情之上。
晋国公府外,迎亲的队伍并不浩大,分明也不是娶正室夫人的排场,甚至连叶国公都不在,只有府上的夫人姨娘,送着新娘子出了国公府大门。
这排场,许多人看在眼里,只当是这叶涟漪失去了娘亲的庇佑,这样的寒酸,倒是不足为奇。
唯独叶轻语,在叶涟漪出门之时,拉着叶涟漪的手,哭个不停,口中不断的喊着‘姐姐不要丢下我’之类的话。
顿时,这出嫁的气氛,倒是蒙上了一层诡异,好似眼前这并非是喜事一般。
般。
而那迎亲队伍最前方的高头大马上,新郎也是一袭大红喜袍,安九一眼看过去,瞧见那新郎的模样,嘴角禁不住抽了抽,且不说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和五短身材,仅仅是那张着嘴,看着新娘傻笑的模样,都让人禁不住有些嫌恶。
那眼里泛出的色光,更好似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