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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来吧。”皇上懒懒的回复了一句。

宇文鑫大惊失色,侧头看向宇文袭,那眼光的意思是让宇文袭替他说说话,帮他脱罪。

可此时的宇文袭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精神顾及到宇文鑫。不过,他们二人是同一各绳子上的蚂蚱,宇文鑫若是出了事儿,那么,宇文袭也逃不了。

须臾,侍卫将宇文鑫的小厮带了上来。

那小厮一进大殿,便是心惊肉跳胆战心惊的双膝跪地,半个身子伏跪在地上。“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掌柜的。你可认识此人?”安槐问向王掌柜的。

王掌柜惊吓的满头是冷汗,他回过头仔细的瞅着那小厮,随后用袖子擦着满头大汗,这才回道:“是,草民认得。就是此人来绣庄出五千两的银子做一件龙袍,并让草民保守秘密,不可告知他人。”

那小厮闻言,立即整个人就是趴在了地上。

“是谁指使你去做龙袍的?”安槐看向那小厮厉声问道。

这一声厉喝,让宇文鑫紧闭着双眼,头顶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宇文袭紧皱着眉,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他倒是无力去为宇文鑫开脱。

“是小人一人所为…无人指使。”那小厮硬着头皮,胆战心惊,结结巴巴的回道。

慕容舒一直盯着宇文鑫,宇文袭二人的神色。虽然二人都是垂首,几乎瞧不出什么。但是从细微动作中,大概也能看出来宇文鑫已经慌乱了。而宇文袭也大概知道接下来无论为宇文鑫说什么,都无法保住宇文鑫了。

这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宇文默开口了,“谋反之罪,株连九族。若真是你所为,你只是一介平民,那么,罪会祸及十族。”

那小厮闻言,立即抬头看向宇文默,几乎是吓傻了。株连九族?!他扛下所有的罪就是想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若是殃及了家人,他根本就不会扛下所有的罪!

其实这个小厮也不知道太多,宇文鑫只是吩咐他去做龙袍,他以为宇文鑫做龙袍是要自己穿。

宇文鑫满眼恨意的看向宇文默,宇文默是想要置他于死地吗?

“是王爷指使奴才的!此事奴才的家人并不知情。是王爷指使奴才去绣庄做龙袍的。”那小厮呆愣半刻后,立即惊呼道。在忠诚与家族的人性命摆在眼前,他别无选择。

这小厮吼了几声后,又朝着宇文鑫说道:“奴才迫不得已才出卖王爷!请王爷莫怪!奴才到了阴曹地府也会去伺候王爷的!”话落,他竟然起身,跑向不远处的大柱子,撞柱子身亡!

大殿上,渐渐的弥漫了血腥味。慕容舒皱了皱眉,她最是讨厌血腥味。闻之就想要呕吐。不过她倒是对这个小厮很钦佩,对宇文鑫是忠心,但为了家人迫不得已出卖宇文鑫,最后以死谢罪,她原本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不过,自从有了红绫等人的出现,她才知道这种情感是多么的单纯和执着。

那小厮的死没有让任何人有什么感觉。侍卫们面无表情的将小厮的尸体抬了出去。等大殿上清理干净后,皇上这才看向宇文鑫开口道:“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话要说?”

“臣…”宇文鑫一头冷汗,面色惨白。“臣冤枉。”他哪里想到,用来陷害宇文默的龙袍,最终会成为了他自个儿谋反的罪证,眼下却是百口莫辩。

“如今证据确凿,你无需辩解!来人,将宇文鑫,周氏拉下去斩立决!”皇上早就被那周氏的哭声弄的完全没了耐心。眼下见证据确凿,宇文鑫不是南阳王之时就想要谋朝篡位,如今是南阳王了,日后肯定就会弑君。他绝对不会允许!

宇文袭紧紧皱着眉,刚想要站出去为宇文鑫说话。可在心中衡量了一番后,就没有站出去。也是,宇文袭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同母所生的哥哥死在眼前而面不改色,又怎会在意宇文鑫的生死?

宇文鑫紧闭上了双眼,是他输了!他倒是在这关键的时候没有出卖宇文袭。而是满腔愤恨的看着宇文默。宇文默肯定早就知道他与三皇子联合,可却一直在暗中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死亡!

宇文默迎向宇文鑫满是恨意的眼,漆黑的眼眸中,仍旧是万年寒冰。宇文鑫以前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更不是。

见到宇文鑫如此,慕容舒冷笑,瞧着宇文鑫这恨意,好似都是宇文默害他的!如若不是他与三皇子勾结陷害宇文默的话,他又怎会落得今日这般地步?!完全不值得同情!

“王妃,弟媳错了,弟媳知错了!王妃救救弟媳吧。弟媳不该那么对王妃。”周氏听见自己要被斩立决后,吓的一阵嚎啕大哭,竟然向慕容舒爬去,声泪俱下的请求道。

慕容舒原本没有防备,周氏求生欲望强烈,双手一下就抱住了慕容舒的大腿。

“弟媳真的知道错了。弟媳什么都不知道啊。弟媳是做过错事,不该逼王妃。不该去奢望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弟媳真的知道错了。请王妃求求皇上,放了弟媳吧!”周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凄惨的哭求道。

慕容舒紧皱起眉,想要躲开周氏,可周氏实在是抱的太紧。而周氏摇晃着她的大腿,竟让她有种想要晕眩呕吐之感。正当她无法动弹之时,宇文默毫不留情的一脚便是踹开了周氏,他是有武功的,看见慕容舒面色惨白,他下脚更是不留情,周氏被踹出去四五米远。

“你与宇文鑫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荣俱荣。”慕容舒闭上眼睛压下那几欲呕吐之感,稍微好些后,她睁开眼睛看向被踢开的周氏,沉声道。当她知道宇文默有事时,想的便是与他共同面对,若死一起死。周氏固然无辜,可在这个时代,刑罚便是如此。没有株连九族就已经是万幸。不过绝大的可能也是,九族之中也有皇上。所以才会只下旨让二人斩立决。她还没有那个权利改变几百年传承下来的法律。

周氏被踢的蒙了,然后又听了慕容舒的话,便只能哑口无言应对。因为四周看向她的目光都是轻蔑,嘲讽。

宇文鑫从得知要被斩后,脸上无丝毫惧意。倒是双眼一直盯着宇文默。从小到大他就恨宇文默抢走了他的一切!他虽然是庶子,可却一样有才能。他一直等待着机会,让宇文默成为他的手下败将。可到了如今,他仍旧是败将!

不过…宇文默也不会一直这样胜利下去的!因为还有宇文袭!

对,宇文鑫就是到死都没有将宇文袭供出来。他不是那愚蠢的人,就算是供出了宇文袭,他也逃不了一死。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宇文袭去对付宇文默!

宇文默正是猜到宇文鑫的心思,便没有去逼供,让其供出宇文袭。

宇文鑫和周氏被拖下去后,正好华妃也被带到了。

一直没什么精神的皇上见到了华妃时,那无神的双眼竟然有了些光亮。

华妃样貌固然普通,但气韵却妖娆,她姿态婀娜的走入大殿。“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皇上言语间还有些激动。

宇文默等人同时疑惑的看向皇上。

华妃闻言,心中缓缓升起了希望。看来皇上果真是需要她了。起身时,她扫了一眼宇文袭。

“你可知三皇子的事情?将知道的禀告于朕。”皇上似乎察觉到众人看过来的疑惑目光,他敛了敛神色后,沉声问道。

华妃柔声应道:“是,臣妾知道一些。”说话间,她又是看了一眼宇文袭。

宇文袭一直低着头,似乎与华妃并没有什么关系,也似乎没有发现华妃在看着他。

华妃收回目光后回,垂首道:“三皇子极为孝顺,事事为皇上着想。有一次皇上食用的补身汤药缺了一味药,宫中没有,三皇子亲自出宫长途跋涉寻药。三皇子孝心天地可鉴。”

慕容舒猛的抬起眼睫。

白首不相离第三十八章

华妃临时变了卦?莫非是那天她离开后,宇文袭又有其他的动作?慕容舒敛着眼眉,盯着华妃。

宇文默剑眉微扬,黑色瞳仁中闪过一道冰箭,同时面色冷凝肃然。

宇文皓侧过头去看向谢元和宇文默,有些诧异。这华妃是属于临时变卦?

皇上又打了个哈欠,没耐心的开口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勿要拐弯抹角。”

虽然皇上在见到华妃之后眼中一亮,并似乎又来了些精神,但是皇上眼下说出来的话和表现,仍旧让满朝文武面面相觑,以及在内心揣摩着皇上究竟是否是明君,若是论刚登基那会儿,的确是个明君,但现在?似乎越发的荒淫无度了。华妃可是北疆公主,本应冷落在宫中,但皇上却极度宠爱华妃。这已经让满朝文武不满了。如今审个案件还如此没有精神,更是让人瞠目结舌之时不满。

宇文袭嘴角勾起,有些微的得意。昨日他去了大牢,见到了慕容舒在大牢中便觉得有些不妙,当时慕容舒的表现并没有让他起疑,就连华妃也是没有丝毫的破绽。可在伺候华妃的那贴身侍女是他安排在华妃身边的奸细。正好昨日便是派上了用场。男人可以玩弄权术,并操控权术。而女人则是相夫教子,几千年来皆是如此。但慕容舒却是个例外。玩起阴谋丝毫不逊色于男子。若不是他昨日已经有所准备,怕是今儿个就会败在一个女子手上!

华妃抬头看了一眼皇上,这一眼在皇上眼中当真是满园春色耀眼炫目,媚态横生,华妃垂首之时,余光扫了一眼慕容舒,接着说道:“所以,臣妾认为,以孝为先的三皇子是不会…”

这时,慕容舒忽然开口截住了华妃的话,她淡雅的容颜悠然的对皇上笑道:“请皇上允许妾身与华妃说上一两句话。”她与宇文默递换了一记眼神,然后便又走至殿中央。她心知宇文默他们并非只有华妃这一颗棋子,但如今是最后的关头,她不想节外生枝。华妃这颗棋子若是利用得当,不仅会让宇文袭自食恶果。更会让华妃也无翻身的机会。

“说吧。”皇上挥了挥手。不耐之色甚重。然后又看向华妃,眼光很贪婪,似乎是想要从华妃身上得到什么。他这两日实在是不舒服,其他的妃嫔如同木头,实在是无趣。

宇文袭唇角上的笑容收敛,则双目如鹰的盯着慕容舒。这个女人总是会绝处逢生!难保不会让华妃改变主意!

华妃心中惊讶,这时候了慕容舒会对她说些什么?难道慕容舒不知道昨日那些骗她的伎俩已经揭穿了?想要让她背叛宇文袭,将最后一颗稻草通过自己的手除去?她还没有这么笨!她暗中扫了一眼宇文袭,这会子不知道为何,仍旧有些心绪不宁。其实,她对宇文袭的信任也不是那么坚韧,甚至也是会摇摆不定的。

慕容舒几步走至华妃面前,同样跪下。无论如何,华妃如今的封号未夺,而她如今的身份是平民。只是刚刚跪下之后,她便感觉那熟悉的想要呕吐的感觉又出现了,她皱着眉忍了忍,这两日是怎么了?不仅精神不济,没有口味,甚至还有呕吐感。也没有时间多想,慕容舒在华妃狐疑的目光下开口说道:“华妃一直是忠于皇上,虽说与二皇子通奸,但仍旧是身份尊贵。这腹中胎儿也是龙子。只是…”她的声音忽然变小,在寂静的大殿之中,只是能听个模糊,具体什么都听不清。她顿了顿低声道:“其一,今日华妃改变主意忽然为三皇子说话,怕是三皇子已经说了些什么打翻了我之前对华妃所说的。其二,若是三皇子打翻了我所说的,那么华妃身边定有奸细。其三,三皇子可以将亲生哥哥和同党宇文鑫的生死不放在眼中,甚至为了自己而眼看着他们去死。华妃有多大的把握会在今儿个以后让三皇子放过你?那根刺入你身体的银针在试毒的同时也在下毒。最后你唯一的筹码腹中的胎儿,若是他无法出生又该如何?”

这些话虽然只有她们二人能够听见,但是慕容舒一直是面带微笑。话落,她起身笑容很平和的接着又道:“三皇子的孝心让妾身感动。”

“三皇子有没有孝心,最该发话的不是皇贵妃娘娘吗?什么时候轮到因通奸而被关起来的华妃去说?莫非华妃与三皇子在暗中有些许交情?”谢元在一旁凉凉的说道。

这句话别看似乎是嘲讽也似乎是挑事儿。可皇上和众臣的耳中,却第一想法便是,这华妃莫非与三皇子也有奸情?毕竟华妃有前科,难免不让人起疑。更何况,这华妃与三皇子似乎还真有几分暧昧。这三皇子与已死的二皇子可是亲兄弟。若是二人都与华妃有奸情的话,可是大华国后宫一大丑闻。

华妃在慕容舒刚才说的那些话时已经是变了脸色,她左手按住腹部,这个孩子不仅可以救她的性命,也可以维系北疆国的安定,如若这时候出了什么差错,那么,她就失去了全部的依靠。另外,三皇子他…她紧锁眉头,心中为难不已,没办法选择。

而四周看过来的那猜测的目光让她无所适从。华妃顿时一身冷汗。一边是慕容舒,那些话直接就入了她的心。一边又是三皇子,他们二人的确是有那么一两次,就连腹中胎儿她也说不准是谁的。但宇文袭的确是个心狠的人,今儿个她若是帮了他,也许后日便是她的死期。但,慕容舒他们也不是什么好角色,或许又是另一场阴谋,或许让她日后翻不了身了。

这边华妃为难。那边大臣们猜测。皇上面色发青,这绿帽子刚带上,这两日稍有缓和,若是又带上,这皇上不大怒才怪!宇文袭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看着华妃。慕容舒可以去和华妃说话,而他,却不能!宇文袭心下焦急难耐,究竟慕容舒跟华妃说了什么?让华妃如此犹豫?

慕容舒起身后就走回了宇文默的身边。这时候,慕容舒看上去气定神闲,可是只有她知道,她紧张的手心里都冒了汗。这华妃也许不是最后一招棋,但却是最能致命的一招棋。她虽然猜测华妃与宇文袭二人有奸情,可是谁也没有证据。若是有二人通奸的证据,也不必大费周章。

“若真是有私交,那么华妃为三皇子讲话也在情理之中。”大臣又有人站出来说话了。

而宇文默也冷声道:“与二皇子有私交,那么,自然与三皇子也有私交。”有时候宇文默不讲话,不代表他惜字如金。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则让人瞠目结舌。这话别说平日里听来暧昧,现在华妃已经有了先例,现在听起来更是含沙射影的说着华妃与三皇子之间的情感。

“华妃继续说吧!”皇上收回目光,口吻中带了几分怒火道。

华妃低着头颅,发丝中都已经冒出了汗,眼下就算是她说着为宇文袭有好处的话,怕是也无人相信了吧?若是如此,她咬了咬牙。顶着众人犀利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道:“原本臣妾也以为三皇子有孝心。可前些日子三皇子竟然来见臣妾,让臣妾在皇上的饮食之中下毒药,臣妾当然不肯。开始臣妾不知道三皇子有野心,只见三皇子孝顺皇上,便在皇上面前多为三皇子讲话。但后来臣妾才发现三皇子越发的有野心了,竟然想要谋朝篡位。暗中勾结官员,收买宇文鑫对付南阳王,镇南侯等人。前日下毒之事二皇子早就说过,这事儿三皇子早就有所预谋的。”

“华妃口说无凭,信口开河。无凭无据竟也敢诬蔑本宫!”宇文袭听见华妃的话后,立即怒吼。随即又伸手指向慕容舒,“慕容舒,刚才你是威胁华妃陷害本宫!”

闻言,慕容舒无辜的睁着明亮的大眼,眨动了两下。她可没有说什么,只不过是说些话让华妃误会。间接的挑拨一下宇文袭与华妃二人之间的信任问题。

“三皇子何必动怒。这华妃想要说什么,又岂是他人能够改变和阻挡的了的。”宇文默冰冷的黑眸看向宇文袭寒声道。

宇文袭紧抿着唇,冰冷着一张脸又看向华妃,平和了下语气道:“华妃,请说出实情。勿要受小人挑拨,最后的得不偿失,后悔莫及。”慕容舒刚才绝对是说了些什么,才会让华妃临时变卦。是他太小看慕容舒了,在最关键的时候,竟然让她横插一脚。

华妃知道如今她既然已经开口了就绝对没有反悔的权利。便沉声道:“回皇上,臣妾所说的一切都是属实。”

“大胆!三皇子,你竟然敢下毒谋害朕!企图谋朝篡位!”皇上大怒。如今这丑算是出大了,先是儿子与宠妃通奸,再接着另外一个儿子想要害死他!

“父皇,华妃有意栽赃儿臣。儿臣对父皇的孝心天地可鉴。儿臣绝对不会下毒谋害父皇。”宇文袭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面色苍白,但语气仍旧是镇定。

皇上看了这么一会子,再与之前的事情联合起来,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冷笑,“当朕如此好欺瞒?!”

“皇上,三皇子谋反一事并非空穴来风,华妃所说的确是属实,臣还有一个证人。”安槐在宇文袭跪下辩解之时站了出来,对皇上说道。

慕容舒侧头看向宇文默,还有一个证人?是谁?宇文默微微一笑,张嘴无声的对慕容舒说道:“宇文恺。”

宇文恺?慕容舒忽然想起宇文默出事那天,宇文恺想要见她来着,后来因为有人出现带走了他。她这两日根本就没有想到宇文恺身上,想不到这会子宇文恺也会成为一个证人。不过,当天宇文恺来见她,指明之知道她不为人知的事情,难道不是与他有关,而是与宇文鑫和宇文袭有关?宇文恺想要大捞一笔?

“带上来!”皇上这会子来了精神,可能是被宇文袭刺激的!这些日子他一直是重用提拔三皇子,可想不到三皇子竟然如此有野心!

不过一会子,宇文恺垂首跟着侍卫进了大殿。

宇文恺身着普通,不过却也是干净的。以前的大排场倒是没有了。想必是离开南阳王府的日子不好过吧。他走到殿中央,就双膝直直的跪在地上,响声甚大。他是庶子从小便是没有进宫的机会。眼下还是以证人的身份进了宫,面了圣,激动的同时又害怕。“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没有回话,而是摆了摆手。安槐见状便转过身子看向宇文恺,冷声问道:“你可认识三皇子?”

“草民认得,正是前面那带着玉冠之人。”宇文恺伸手指向宇文袭,然后低着头回道。

宇文袭回头看了一眼宇文恺,此人与宇文默和宇文鑫有些相像,但他怎么没有印象。

“你从未进宫,怎会识得三皇子?”安槐继续问道。

“草民当时是在望月茶楼品茶之时见到了三皇子与三弟宇文鑫。当时他们二人好似在秘密谈论着什么,身边有小厮和护卫守着,草民当时与他人正谈生意,便没有上前与三弟打招呼。”宇文恺沉声回道。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与宇文鑫见面的人是宇文袭,不过在他们离开茶楼时,他偶然间看到了三皇子腰间的腰牌。这才确定了宇文袭的身份。宇文鑫虽然道貌岸然,但是肯定野心不小。他也不傻,知道此事能够换到不少好处。只是没有想到刚到了王府,就被谢元的人将他带走。

宇文袭听言,眼皮剧烈的一跳。这宇文恺果然知道他和宇文鑫的事情!

“皇上,由此可见,三皇子与宇文鑫勾结,谋害原南阳王和镇南侯。而华妃指认的事情也属实。再加上福公公的指认,三皇子无法脱罪。原南阳王与镇南侯属无辜。”安槐拱手对皇上说道。

闻言,华妃紧紧的闭上眼睛,面色越发的苍白了。她并不想见到宇文袭死。只是,她别无选择。

“皇上圣明,还臣公道。”宇文默,谢元二人同时跪下。

“父皇,如今证据确凿,容不得三弟狡辩。南阳王,镇南侯皆是无辜,请父皇给二人公道。”宇文皓也跪地磕头请求道。

满朝文武大半都跪地同声喊道:“给南阳王,镇南侯公道。”

只有少许的,曾经被宇文袭收买过,也去巴结过宇文鑫的官员们,先是犹豫。结果在宇文皓扫过来的那冰冷的目光下,趋炎附势的几个官员就算是不愿也都随波逐流跪地一同为宇文默和谢元二人声讨。

宇文袭回头看去,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人为他说话!他又看了一眼华妃。华妃也正在看他,二人面面相觑。华妃惭愧的低下头。而宇文袭则是放声大笑,“哈哈哈…”原本以为是他设了局请宇文皓等人跳入,却没有想到,他们早就已经设好了圈套等着他跳!而他浑然未觉。今儿个所有人证物证环环相扣,根本就容不得他跳出!华妃出卖了他,虽然意外,但是也在情理之中。而他也没有必要做那无用辩解之事。宇文皓看似温和无害,却是也是如此机关算尽,出手狠辣不留情。

文武百官皆是如此,皇上就算对三皇子没有必杀之心,但听了文武百官的话后,也知道不该饶恕三皇子!更何况三皇子这几声大笑对他极为不屑。“将三皇子关入大牢!择日处斩!”

处斩二字在大殿中来回响应。大笑不止的三皇子止住了大笑声,面对要押他出大殿的两名侍卫。他缓缓起身,“本宫自会走。”他挺胸直背,转身义无反顾的离去。多余的废话也无。就连让他落败的宇文默等人,他也未多看一眼。不过,却在路过华妃之时,眸光微顿。华妃紧咬着牙。随后,他便快步走出大殿。

慕容舒看着宇文袭离开的径直背影,心中有少许的佩服。面对失败,宇文袭倒是个能够输得起的人!不似宇文鑫与周氏那般无赖。至于,华妃?她转眸看向华妃,这个华妃绝对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

“宇文默官复原职。”皇上皱着眉见三皇子走出大殿后,又开口说道。

既然下毒一事与宇文默和谢元二人无关,那么就应该官复原职。

“谢主隆恩。皇上圣明。”宇文默和谢元听言,丝毫不意外,二人跪叩谢恩。早在他们算计之中的,只是中间有些波折而已。

宇文皓这时开口道:“禀父皇,华妃明知三弟有谋害父皇之心,但仍旧坐视不管。若不是父皇福泽似海,三弟若是暗害成功,后果不堪设想。虽说华妃今儿个在大殿之上揭穿了三弟的阴谋,还了南阳王和镇南侯公道,但是其所犯之罪却是不能轻饶。”

华妃大概也会猜到他们解决了宇文袭后,就会解决了她。只是想不到竟然会如此之快。只是,皇上能够没了她吗?

皇上闻言,看向仍旧跪在殿中的华妃,只见华妃虽已有身孕,身子略微发福,也在牢中待了几日,但是身子仍旧婀娜,气韵勾人,皇上缓缓的半眯起眼眸。竟似进入了梦境之中,面颊上有少许的红色。

下方两侧的臣子观之皇上短时间的变化,皆是不解。皇上这是怎么了?这华妃可是有罪之身,皇上这般看着就能入迷?

慕容舒紧盯着华妃,见华妃虽然对宇文皓的话有些意外和惊讶,但却并不是恐惧,而她看向皇上的眼光,似乎也是十拿九稳。慕容舒眼眸一闪,莫非真如她猜测的那般?皇上这段时间变化大,莫非就是吸毒所致?而吸毒本就有瘾,若是没有制止力,根本不会戒掉。也难怪皇上近日来会性情大变。

宇文默神色肃然的望着皇上,眼光越发的冷冽。皇上若是还留着华妃在世的话,那么就是昏庸无道!趁此机会将华妃除去,北疆国对大华国绝对会事事遵从。否则,一旦放过华妃,后果不堪设想。

“太子所言极是。华妃腹中胎儿或许是与人通奸所有。况且华妃性淫,不知与多少人有染。如今几罪同降,华妃脱不了一死。”谢元见皇上恍惚了心智,立即出声说道。

皇上恍恍惚惚的睁开眼,抽了抽鼻涕,精神似乎更加的恍恍惚惚,他面色蜡黄,指着宇文皓和谢元二人,怒吼道:“究竟你们是皇上,还是朕是皇上?!华妃一事日后再说!”

“皇上!”百官皆是一同惊呼。现在不杀华妃,更待何时?!

华妃笑了。从她被关大牢的时候,就已经做了打算,皇上根本不会杀了她。

“都别说了!朕有些累了!退朝!”皇上不耐的挥了挥手后,转身就离开。肥硕的身子倒是没有半点迟钝,转眼间就已经离开了大殿。竟然没有给他人说话的机会。

“天要亡大华国啊!”悲天悯人,杞人忧天的大臣们开始连连痛呼。

一阵阵痛呼声中,慕容舒与宇文默几人面面相觑,心中都颇为无奈,到了这时候,皇上竟然因为一己私欲而放过了华妃,慕容舒转眼再看华妃,华妃已经缓缓起身,并在侍卫要将她带走之时,她走向慕容舒。

“请将解药给本宫。”华妃笑的有几分得意和轻松。这句话中带有命令口吻。

如今谁都能看得出来,皇上不想杀华妃,而华妃当然会笑得出来。

闻言,慕容舒也缓缓的笑了,淡淡的说道:“华妃这话本妃听不懂了。本妃从来没有给华妃下毒,那么,何来解药一说?”她昨日哪里会想那么多?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准备下毒的东西。若是可能,她倒是真希望在银针上下剧毒。

华妃不可思议的瞪着慕容舒,原来她是中了计!她死死的盯着慕容舒,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好,很好!”话落,甩袖离去,回她的暂时居住的大牢去了!

大臣们一个个的哀声离去,独留下慕容舒几人。

“必须想个法子,华妃绝对不能留。”谢元压低声音狠声道。华妃是祸患,如今腹中胎儿孩子,十月怀胎,保不齐皇上因为一时心软而放过了华妃。若是如此,他们这些日子的苦算是白吃了!

宇文皓点头,“的确。不过父皇怎会对华妃如此痴迷?见到华妃时,父皇竟然会很高兴。就连神情也不对。”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父皇,如此荒诞!

“华妃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本就已经出乎意料。华妃手中必定另有东西可吸引住皇上。”宇文默沉默了半晌后说道。

慕容舒听完了他们的话后,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瓷瓶,“这瓷瓶之中装有迷幻药,此迷幻药多用于青楼妓院之中。若有女子不接客,在闻过此物之后就会没了心智。华妃样貌普通,宫中美艳妃嫔多不胜数,皇上怎会独独宠爱华妃?当初太子殿下被华妃陷害之时,也是只有片刻的失神。我猜想是与此物有关。再者,皇上如今精神大不如以前,更有很多奇异情况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我猜想华妃在受宠期间让皇上服食了某些药物,才会让皇上如今精神不济,性子大变。”

宇文默三人闻言,皆是紧锁双眉。

慕容舒微微一笑,又道:“这也是皇上为何不想杀华妃的原因了。”男人多半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古代男人更是,华妃用此物讨欢心,皇上哪里有不受盅惑的道理?

“让人在大牢里盯着华妃的一举一动。”宇文默沉声道。

慕容舒淡淡的点了点头。而此时,事情算是解决了大半,她心情松了些许。但那呕吐与晕眩一同袭来,竟让她没有忍住,身形踉跄后退,竟要无力的倒下,在她闭上眼睛之时,看到宇文默焦急的面容,嘴角轻轻的勾起。

“舒儿。”

“宣御医。”宇文皓立即对着大殿外的侍卫命令道。

“不可。”宇文默抱着慕容舒就直冲大殿外。宫中御医如今多半都是混饭吃的,医术不精,远不如赵初!况且,舒儿今儿个来大殿之时面色就是不佳,当时他以为是她担忧他而没有休息好。眼下看来,竟然是他疏忽了!真该死!

“赵初就在宫外,回王府。”谢元也有些焦急的喊道。

慕容舒心中诧异,谢元这厮平时跟她斗嘴的时候,不是恨她恨的牙痒痒吗?慕容舒还来不及多想,就已经沉沉的睡去。临昏睡前,她不禁懊恼,何时开始,她竟然变得如此虚弱了?只不过是吃的少了一些,就晕倒了?

南阳王府。

整个梅园都忙开了,丫鬟婆子们一会脸上有笑,一会又是愁云。不过个个都是手脚麻利的忙乎着。个个都恨不得将整个梅园翻天覆地的收拾一番。不过,却都不敢弄出动静来,都是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忙着。

“王妃这都昏睡了整整两日了,怎么还未清醒?”红绫担忧的来回踱步,不停的朝着房中张望着。

常秋宽慰道:“红绫姐姐莫要多担心。这几日王妃是休息不好,又劳累过度,赵五公子说了不碍事的。只要睡上两日便可。”

“王爷在屋子里守着呢。我从来没有见过王爷这么着急过。前日在宫门外,我见到王爷抱着王妃冲出来之时,整个脸色都是煞白的。幸而王妃无事,否则王爷怕是又会像之前那般食不下咽。”兰玉叹口气小声的说道。不过脸上却有紧接着浮现了笑容,“王妃好福气,王爷这般疼爱呢。咱们也别在这瞎担心的。王妃指不定什么时候清醒,咱们盯着厨房,时刻的准备些粥水,等王妃醒了便能喝了。”

“兰玉说的是,王妃现在可不比以前,自然是不能饿着的。你们去盯着厨房,仔细点那些婆子,别做事迷糊,这粥水也要小心。”红绫点了点头,吩咐着兰玉和常秋。

兰玉和常秋闻言,立即应下,便赶着去厨房盯着婆子们了。红绫则仍旧不免担忧的看向屋子里。

房中,宇文默衣不解带的在床边守着慕容舒两日了。这会子坐在一旁一边看书,一边看着慕容舒的清醒。偶尔拿着汤匙沾上少许的水润润慕容舒的唇。偶尔还拿起干净的布子为慕容舒擦着脸和手。饿的时候,也只是喝了一碗半碗的汤。

房中的火炭烧了两大盆,整个屋子里都被熏的热乎乎的。

慕容舒是在极度饥饿中醒来,她睁开双眼,有些迷糊。这是在哪呢?刚才不是还在大殿上惩治宇文袭等人吗?怎么这会子会在这儿?这儿挺熟悉的,她眨了眨眼,是梅园?回南阳王府了吗?

她转过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不修边幅,一脸胡渣的宇文默。他正看着书,似乎察觉到有人看他,宇文默抬头看向慕容舒,见她正看着他,宇文默立即将书扔了,惊喜的握住她的双手,满是血丝的双眼上下的打量着慕容舒,“舒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慕容舒每次起床都会有点迷糊,更何况她这次是睡了两天,她皱着眉看着宇文默:“怎么这么丑?刚才见你还精神气爽,英俊迷人,怎么才一会子的功夫,你就变得如此邋遢?”这男人的胡子未免长的太快了。是不是宇文默太有男人味了?这胡子也长得比一般人快。

宇文默嘴角抽搐,不过眼下没有什么比慕容舒醒来更高兴的事儿了,他激动的握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放,“你整整昏睡了两日。赵初说你差不多一两日就能醒来,眼下都快两天半了,真是急死我了。”若她再是不醒,他肯定去找赵初那小子,医术不精,还敢大放厥词!

两日半?她昏睡了这么久?她又看宇文默,倒是原谅了他邋遢的形象了。她撅着嘴,声音有点沙哑的道:“手疼。”胡子还是太长了,还有点硬。

宇文默立即放下慕容舒的手,她略微沙哑的声音在他听来就是撒娇的声音,他听的心花怒放,连忙问道:“是不是饿了?早就让人热着粥呢,一会子喝点。”

“恩,很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里没什么东西,就总是想要吐。”慕容舒皱着眉,又有点想要吐,感觉肚子里都是酸水。难受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