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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句话,慕容舒转身便走。留下众人面面相觑。秦姨娘急的眼中含泪。宇文恺失魂落魄。

尾随慕容舒身后的青萍淡淡一笑,二爷活该有报应!今晚沐浴时要多洗洗屁股,否则实在是太脏!

王府门前

众护卫仍旧在棒打王君山,被松绑后的王君山仍旧口不干净的骂着,辱骂慕容舒时,真是各种脏话,连祖宗十八代都给带上了,听的那些护卫个个都是一脸愤恨之色。

毕竟慕容舒是南阳王府的主母,被人如此侮辱,这些护卫当然带着个人情绪下手极狠。这打了能有一刻钟,王君山就被打的满地打滚,不停喊饶。口里哪里还有那骂人的话。

周围围着的人个个都对王君山指手画脚,大多数人都听说过王君山的事情,所以对王君山都是颇为不齿。况且王君山到现在都不悔悟,如此烂人就算现在被打的浑身都是伤,口中吐血,也没有人会同情。

慕容舒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望着王君山,声音冰冷且具有穿透力的说道:“王君山,你可知罪?”

众护卫停下混子,王君山得了空,来不及喊疼,就听到了慕容舒的声音,他趴在地上远远看去,发现慕容舒国色天香的美貌,闪了闪神,立即擦干嘴边的血渍,连连摇头,“本公子自然不知道所犯何罪。”

“好。红绫,你就王公子说说,究竟他犯的是何罪。”慕容舒冷笑,侧头对红绫吩咐道。

红绫得了吩咐后,就向前走了几步,随后双眼不加掩饰的厌恶望着王君山,冷声道:“只是南阳王府,王公子竟在王府门前撒野,这是其罪之一。王公子在人前辱骂南阳王妃,并连同祖宗一同辱骂,这是其罪二。王公子与小少爷早就没有任何关系,如今竟不知廉耻的出现在南阳王府声称是小少爷之父,企图欺骗王妃。这是其罪三。三条罪都摆在眼前,王公子就算想要不认,也不得不认!毕竟可为王妃作证的人比比皆是!”

红绫话音刚落,就听四周人群同时喊道:“正是如此!王公子所犯三罪,这等人渣理应送往应天府,以免祸害他人。”

王君山一听众人都在吆喝,面色大变,因这段时间的营养不良导致面色发黄的脸顿时狰狞,看向慕容舒大骂:“轩儿本就是本公子的儿子。你这不知羞耻的妇人竟然占有我儿,不打算还之。还在强词夺理!可恶可恨!”

“看来王公子还是没有认清事实,红绫,无需与他多言,王公子向来就是不分黑白,之前是与宠妾共同冤枉柳玉儿与长工通奸,然后便将柳玉儿母子撵出王家,此等宠妾灭妻的行为天理不容。如今走投无路之时想到了被他害死的柳玉儿,还想到了他当众不认的儿子,此等行为等同于小人!如今得不到好处便四处宣扬脏言,本王妃就算是有菩萨心肠也不能放过。来人,送往应天府。”慕容舒寒声命令道。

她话音一落,围观众人大叫:“好,此等人渣就该乱棍打死!王妃真是好心肠,竟将此人送入应天府。”

“好!甚好!就将此人送入应天府,希望应天府的大人绝对不能轻饶此人!”

众人连连称好,王君山在阵阵喝好声中,面色惨白,大怒之下又吐一口鲜血,看着煞气颇重的侍卫朝他走来,竟然吓的失禁,身下一滩湿痕,众人一见,顿时嘲笑不已。

王君山哪里受过这等侮辱顿时晕倒在地。

慕容舒懒得再看下去,便转身回府。但身后仍旧传来阵阵的叫好声。在古代,时人眼中,最看重的就是规矩。毕竟宠妾灭妻的行为最让人无法接受!

回到梅园时,宇文恺,秦姨娘,沈侧妃几人仍旧呆在那里。

见到几人,慕容舒皱了皱眉,嘴角上染了几丝笑容后,她走了过去。

秦姨娘立即迎了上来,谄媚的笑道:“王妃,是奴婢等人错。是考虑不周,才会犯错。刚才奴婢的确失言惹怒了王妃,请王妃莫要气愤。咱们毕竟都是南阳王府的人不是?”

慕容舒不语,冷眼看着秦姨娘做戏。她自然能够感觉到秦姨娘说这些话时的言不由衷。

这边宇文恺也跟着说道:“是二弟的错,大嫂莫要生气。二弟实在不知王君山竟是这等人。”

“姐姐,既然二爷和秦姨娘都知道错了,姐姐还是莫要再气了,毕竟一家人还是和和气气的好,不过一家人有时候也难免会磕磕碰碰的不是?姐姐还是莫要责怪二爷和秦姨娘了。若是这么僵持下去,难做的还不是王爷。”沈侧妃上前揽住慕容舒的胳膊笑着劝说道。

慕容舒不动声色的将胳膊抽了出来,目光冰冷的扫了一眼宇文恺和秦姨娘,笑道:“怎么还在这里?若是再拖下去,明日可是收拾不完呢。放心吧,本王妃刚才吩咐了林管家,已经为二爷和秦姨娘准备了马车。”

话落,便从几人身边走过,走入梅园。随后没有回头的吩咐秋菊。“秋菊,让丫头婆子们守着,本王妃有些倦了,这两日不见客,要好好休息一番。”

“是。”秋菊应下后,便让那些傻了眼的丫头婆子们好好看着。

秦姨娘和宇文恺二人呆愣着站在门前,面色同时变了又变。

沈侧妃的面色也是极其的难看,他们已经将姿态摆的如此低了,慕容舒竟然还是不打算放手,莫非就是要与她做对?或者慕容舒已经猜到了此事与她有关,所以才会如此的不依不饶?

不管是哪一方面,对沈侧妃而言,这就是如同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就在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彼此的表情如何时,大夫人竟双眼有着恨意,咬着牙望着慕容舒远去的背影。

秦姨娘失魂落魄,没了主意:“这可如何是好?”

早知如此,她就该老老实实的呆在东园,不该来招惹慕容舒。现在好了,招惹慕容舒的后果根本不是她能够承受的住的。

宇文恺更是傻了眼,他本就不是个多聪明的人,一天到头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找女子欢爱,真是事到临头了,他就没了主意了。

几人面面相觑,大夫人这时候提议道:“去见王爷吧。”

二夫人和四夫人闻言,同时低下了头。

秦姨娘和宇文恺闻言,眼前一亮,立即点头,“好,现在就去。相信王爷定能为我们做主。”

沈侧妃也极为赞成。“好。”

当下几人便朝着前院书房的方向而去。

二夫人和四夫人停留在原地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只是互看了一会子后,便转身朝着梅园而去,对着守在门前的丫头们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

在房中看书的慕容舒听闻丫鬟的禀报,忍俊不住笑道:“那就等着看好戏吧。”

“这王爷若是站在二爷和秦姨娘的那边该怎么办?”红绫甚是担忧的问道。

慕容舒摇头:“他们回来王爷都没有开宴席,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去见他们,可想而知,这二人回来王爷是不待见的,既然如今有了借口让二人离去,他们当然要离开的。”

“是啊,王爷至始至终都没有去见二爷和秦姨娘呢。不过秦姨娘确实有些过分,刚回府就生事,才几日的时间就拿了王府三千两的银子,幸而王妃从账本中看出了端倪,否则这秦姨娘还在无法无天呢。”一旁的青萍一脸佩服的说道。

见状,慕容舒摇头轻笑,“你们都出去吧,如若有人来就说本王妃睡了,不见客。”

“是。”

她们三人退下后,慕容舒便拿起那医书,仔细的看起。

一个时辰后,慕容舒感觉眼睛有些酸疼,便将医书收起,随后将抽屉中的账本拿出,这几个月十家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每月都是一万两的收入。而巡抚大人让她代为保管的丝绸铺子也是生意极好,这加起来每个月就有将近两万两的收入。再加上她每个月几百两的月钱,没有几个月便能存上一笔大数目。

不过,去往平城买山庄,需要买下人,搭建房屋,开垦地,都是要一笔大的数目。她必须好好计划。

同时,怎样才能万无一失?无需连累任何人?比如身边的这四个忠心的丫头?还有将军府里的李氏?

这是个难题,她需要好好想想。精明如皇上,深不可测如宇文默,手握重权的慕容秋,个个都不是轻易蒙骗之人。

没有多少时间了…

紧紧的皱起眉,王府里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总是发生,沈侧妃明明是个聪慧过人的女子,可愣是不断的没事找事。几个夫人也是个各怀心思。

至于秦姨娘和宇文恺无需放在眼中,可不放在眼中,这两人也是极为的膈应人。

想了半刻后,慕容舒揉了揉有些太阳穴。

接着不会一会子的时间,就听红绫敲门。慕容舒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问道:“何事?”

红绫回道:“知秋来传话,说是王爷答应了二爷和秦姨娘住下来,等着二爷找到了院子后,再搬走。”

闻言,慕容舒黑眸之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宇文默答应了宇文恺他们接着住下!

也难怪,无论是否喜欢宇文恺的为人,毕竟宇文恺都是他的亲人。她可以无情,但他不能。

不过如此一来,刚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也可以说,这顿火白撒了。但也可以换了方位想想。宇文默如此一来,宇文恺和二姨娘便没有话讲,就算想要说南阳王府无情不收留他们,也没有依据。这样一来,与她之前的决定也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显得宇文默更仁慈一些。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外的红绫又接着说道:“现在二爷和秦姨娘都在房外候着呢,说是要给王妃陪不是。”

“本王妃累了不见客。”慕容舒皱眉回道。通过这一次,她相信秦姨娘和宇文恺都会老实了,就算沈侧妃想要利用二人兴风作浪,二人也不敢。

“是。”

门外的宇文恺和秦姨娘都有些忐忑,想要亲自见慕容舒赔罪,其实这事儿他们刚才反复想了想,的确是他们做的不地道,这分明就是慕容舒自个儿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沈侧妃和慕容舒争宠,跟他们二房的人更是没啥关系。早就应该划清界限的。秦姨娘懊悔不已,不该趟这趟浑水。

结果现在慕容舒不见他们了。虽说宇文默答应了他们可以继续留在王府,不过却是以客人的身份,既然他们已经在外另开了府,便不能在王府长住,宇文默的意思是,让他们尽快选择地方搬出去。

这跟慕容舒让他们明天就走也没什么差别!只不过宇文默是不想他们再有其他的话讲。

二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也在这时候忽然间明白,在宇文默的心中,慕容舒很重要。因此二人更是懊恼。无论说什么,这离开王府后日子肯定不好过。但若是能够留在王府,定会衣食无忧。

第二日,二人仍旧来梅园求见,被慕容舒寻了理由推拒,同时让红绫转告一句话:“如若二爷和秦姨娘如此闲,这两日就趁着有时间不如去外寻一下是否有合适的府邸。”

二人闻言,面色一沉。蔫蔫的离开。

他们离开后,将军府来了人,送来了众多的补品,绸缎,珍珠,玛瑙,足足有三四抬,竟是陪嫁时嫁妆的三分之一,来送礼的人好话说尽。

慕容舒明白,慕容秋如此下重本不过就是因为她的‘肚子’。既然他送,她就要。这些东西若是兑换了银两足有一万两。

她客气的问了几句来人,李氏最近的身体如何,来人点头笑呵呵的回着甚好。

待忙完了这些事儿后,云梅正好从家里回来了。

“王妃,奴婢的父母皆以同意,这是奴婢父母及妹妹的卖身契。父亲说只等着王妃的吩咐,只要王妃吩咐启程,父亲与母亲便尽快收拾东西离开。”云梅掩饰不住脸上的笑容。这次回家后,她将王妃的意思跟父母说明白后,父母竟是开心万分,当即同意。就连妹妹的脸上也是扬起了少有的笑意。

慕容舒对此并不意外,从云梅的手中接过卖身契后,慕容舒心中一痛,也不知道她做的对不对,如若日后被人发现,那么她就会连累云梅一家。这种行为太过自私。不过却也是她不得不做的。

“好,这两日我便安排你出府。你和家人一同去平城。我看过平城的低价。一万五千两足够,你们先在平城安顿好,暂时买个院子,府里的名字就称路府吧。”慕容舒清声吩咐道。

路,是她前世的姓。

云梅没有异议立即点头,“是,一切但凭王妃吩咐。”

慕容舒点了点头,让云梅下去休息。随后将云梅一家的卖身契放好。又熬夜想了很多细节,确认不能连累云梅一家后,便将四个大丫鬟叫了来。

“本王妃今日有事找你们。本王妃需要云梅出去做事,所以暂时会让她离开王府,这段时间,就由你们三人分担云梅的事儿。如若有困难就再提一个大丫鬟吧。”慕容舒望着红绫四人说道。

红绫上前一步回到:“奴婢三人能够分担云梅之事,请王妃放心。”

“是,红绫所说极是。云梅又不是不回来了,况且奴婢三人分担一下也无谓的。”秋菊上前一步笑道。

青萍也忙点头,“是啊,王妃,无需再提大丫鬟了。”如今她们四人相处的甚是愉快,若是再突然出现一个不熟悉的人,恐怕又会有不少嫌隙。况且王妃现在还是非常时期呢。

云梅一直不语,其实这段时间在王妃身边,她一直都很开心。虽说日后能够跟家人在一起,但是王妃对她们一家人的恩德就算是用她的命去还也无法还清。听了慕容舒的交代和红绫三人的话后,云梅眼眶泛红,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你们以后要好好照顾王妃啊。王妃沐浴的时候喜欢的水一定不要太烫,但也不能太凉。一定要手试过温度才可给王妃用。”

“不就是出去一段时间吗?怎么说的就像是不会来似的?”红绫瞧着云梅眼中的泪,便点了下她的鼻尖,笑道。

“是啊,若是云梅你不放心,就尽快完成王妃交代的事儿,早些回来。”秋菊掩唇笑道。

青萍上前抱住云梅,也忍不住的流泪,“这段时间没人给青萍打洗脸水了。”

“以后不可赖床,早些起床自己打水!”云梅佯装沉着脸道。

青萍嘟着嘴好不可爱。

见着她们四人的模样,慕容舒忍俊不笑道:“好了,云梅又不是今天便出去,别一个个的弄的红了眼睛,否则让人看去还以为怎么打骂你们四人呢。”

“王妃怎么会打骂奴婢们呢,王妃向来对奴婢们都很好。”云梅一听,立即义正言辞,这模样竟是容不得别人说慕容舒半句的不是。

慕容舒闻言,感动万分,但心中又有些过意不去。日后一定会将卖身契还给云梅一家,尽量让他们一家过上富足的生活。

两日后,云梅带着银票与家人一同离开了京城,去往平城。临走之前,云梅的母亲将家中的鸡蛋和鸭蛋整整装了四五个大筐送来了。

红绫几人见到这鸡蛋都抚额头疼至极。这么多的蛋恐怕几个月都吃不完。慕容舒失笑,这云梅的母亲实在是太过可爱。

轩儿这几日一直苦练作画,别看年纪小,但是认真起来还真要命。只要吃过饭就回屋,然后神秘兮兮的作画,连身边伺候的丫鬟都不知道他究竟画了什么。

直到有一天,轩儿将卷起的画拿到了慕容舒面前时,慕容舒才看到了这张画。

“娘亲,这是轩儿送给您的。”轩儿小脸神秘兮兮,一边说一边讨好的趴在慕容舒的腿上,让慕容舒亲手拆开。

说实话,慕容舒还真是十分好奇,究竟轩儿忙了这么多日子画的是什么呢?

当画卷展开,慕容舒怔愣了下。

是个女孩子!

当下慕容舒心中警铃大响,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轩儿喜欢女孩了!古代的人可都是早熟,十三岁就能娶妻生子。虽然轩儿才三岁,再看他这段日子的神秘样,不禁让慕容舒的心咯噔两下,眉毛也跳跃了几下。

虽说早熟,但是三岁的小孩若是喜欢人,这就是早恋啊!早恋的问题可大可小。如若地下的柳玉儿知道了,她该如何交代?

望着轩儿,她敛着眉,声音不由一沉道:“轩儿这几日一直都在作此画吗?”

轩儿点头,可见慕容舒脸上并无笑容,就连声音就是冰冷的,立即小脸上的笑脸消失,小心翼翼的奶声奶气的问道:“娘亲不喜欢此画吗?”

“轩儿的画工娘亲很是欣赏。”慕容舒点头称赞道。她在三岁的时候别说毛笔,就连画笔不一定能拿的起来,轩儿自然是厉害的。不过,就是这动机…

轩儿一听,小脸上立即笑开了花,他本就是可爱至极,这么一笑更是招人喜欢,他咧着嘴,笑道:“轩儿可是用了好多时间来画呃。”

“画中之人是谁?”

轩儿歪着头望着慕容舒,表情竟是十分郁闷,从画上再转到慕容舒的脸上,再从慕容舒脸上转到画上,眼中竟然含了水光,“不像娘亲吗?”

闻言,慕容舒眨了眨眼,失笑,暗怪自己刚才太过大惊小怪,想歪了!不禁将轩儿抱在怀里,“像。”

轩儿一听,立即慕容舒的怀里跳下,将画从慕容舒手中拿下,然后就跑了出去。慕容舒不解。轩儿在门前回头望向慕容舒,“轩儿去给爹看看。”

慕容舒扬眉,从何时起,轩儿与宇文默竟如此好了?

轩儿年纪毕竟很小,渴望父亲的疼爱,之前王君山不能给予他,如今却是与宇文默走近了,想来轩儿是想要得到宇文默的疼爱吧?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自从几日前秦姨娘和宇文恺知道自己错了后,便老实的呆在东园,秦姨娘很少去竹园与沈侧妃叙旧。

沈侧妃也呆在竹园里很少出来。

不过二夫人和四夫人来梅园比较勤,每一回来都要与慕容舒聊上一会子。

至于大夫人…

听说最近几日心情不错,面色红润,也不经常提及宇文默。这不免让慕容舒上了心,让四夫人一有异样便禀报。

而宇文默竟是几日都未来梅园。前三日轩儿将画给他看,轩儿回梅园后,手里就多了一块上好的玉佩。

这晚,宇文默忽然来了。

对于他的突然来访,慕容舒颇感奇怪。因这是深夜,同时他是悄然而入,并未惊动任何人。

并且他神色冷凝,瞳孔中有血丝,就算是这是黑夜,屋中只有少许的月光,慕容舒仍旧看清他的眼睛,竟是带着浓烈的煞气,红血丝布满一双不断散发冷意的眸子。

他脚步虚浮,身形不稳的朝着坐在床上的慕容舒走来,待走近,慕容舒双眸顿睁,他身上有剑伤,衣服上被划了几个口子,血还在不断的流。

慕容舒忙起身去扶他,结果他以下倒在慕容舒的怀中。布满血丝的眼在闭上时,看着她,那煞气缓缓消失,转而迷茫。

在他无力晕倒时,声音极为虚弱的说道:“我受伤之事,不可告知任何人。”

“就连沈侧妃都不行吗?”他唤沈侧妃为柔儿,二人应该是情意绵绵。

谁知,宇文默闻言,眼中消失的煞气竟然重新浮起,可毕竟受伤严重,只能摇头,声音更为轻的回道:“不可。”

正文第七十五章

谁知,宇文默闻言,眼中消失的煞气竟然重新浮起,可毕竟受伤严重,只能摇头,声音更为轻的回道:“不行。”

慕容舒还来不及问为什么,宇文默便已经闭眼昏厥过去。

低头一看,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血腥味甚重。若是不让人知道,这伤口如何处理?毕竟看其模样伤的十分严重。

她紧皱着眉,不解的望着宇文默,既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为何他会来找他?信任?亦或是他知道她只想离开,没有其他的心思?

虽有众多疑惑,但现在还不是解惑之时,当务之急是解决他一身的伤痕。

看着这一道道有些狰狞的伤痕,她便无法控制的皱起两眉。也不知道伤口的情况,如若伤的太重,没有大夫的处理,很容易感染,发烧。甚至是溃烂,更甚伤及性命。

忽然间,眼前一亮,想起了她的房间中有金疮药!王府里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效果颇好。

有了药,那么这些伤口如何包扎止血清理?

此事定不能惊动任何人。既然无布包扎,那么就将她的里衣裁开。她的里衣十分干净而且没有经过漂染颜色,自然适合包扎。

有了决定后,慕容舒不再犹豫,当下将宇文默扶到床上。可没想到宇文默的体重超出了她的想象,她这身体较小,又是娇生惯养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将宇文默扶到床上。

带将宇文默安置在床上后,汗水已经侵透了她后背的衣服。

终于将他安顿好,慕容舒松了口气,接着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下。可又不能有太大的动作,怕碰到伤口。最后只能用着剪刀慢慢的裁剪。

当把他的衣服全部裁下来后,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条条血痕。全部扫过去,竟有二十多条伤痕。这还不算后背的伤痕。

如此多的伤痕究竟是怎么造成的?有人刺杀他?亦或者他去刺杀别人而受伤?

还好这些伤口只有两三条比较深,能够看到外翻的肉,其余的都已经结痂。只是在他肩膀处,那伤竟然能够看到骨头!血肉外翻,还在不断的冒着血。再看他的面色已经苍白无血色,定是失血过多所致。

这时,从门外传来了红绫的声音,“王妃?您这时醒来有何吩咐?”

闻言,慕容舒手一抖。刚才为了能够看清宇文默身上的伤痕,便点了蜡烛。红绫定是看到了房中的烛光才会询问。

稳了稳心神,慕容舒语气平稳的回道:“无事,你回去休息吧。”

“是。”

门外没了声音后,慕容舒吐出一口气,立即快速清理着宇文默的伤口,大约用力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她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都上了药。整整三瓶的金疮药全部用完。可见他伤口有多少。

将里衣裁成长长的布条之后,开始为他包扎。

包扎时最是耗力,他是昏睡的,体重全部依靠在床上,每缠绕一圈都会用力的抬起他的身体,而放下时又能不能用力,只能轻轻放下。

待包扎完毕,她已经浑身是汗,差点虚脱。

幸而金疮药都是极好的,上了药后,能够起到暂时止血的功效,只是这不过是暂时之计,不能久拖。否则那几道翻肉的深伤口定会感染。

擦了擦汗水后,慕容舒立即将地上擦干,又费了些力气换了新床单。再点燃熏香,确认房中的血腥之气轻了许多之后,才累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