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波动,差点坐不住跌倒在地上。很快地,两个大人都能感觉到空间正在扭曲,房间里的东西都在震动着,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阿利安娜飞快地将小亚伦搂到怀里护着他,而詹姆斯也反应极快地扑过去护着他们,就在这时,空间扭曲到一定程度,屋子里的家具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空间中裂开了一个缝隙,一口将沙发上的三人吞了进去…
1994年,霍格沃茨禁林。
铺天盖地的摄魂怪在黑夜的禁林上到处徘徊着,邪恶地掠夺着人们的快乐与体温。
突然,谁也没有注意到禁林的上空裂开了一个黑魆魆的裂缝,然后从裂缝中吐出一条人影,笔直地坐半空中掉了下来。
眼看那条人影就要从几百米的高空摔得粉身碎骨,却见对方快速地施了个无声无杖的飘浮咒,身体落地的冲势得以缓解,然后在及地两米的时候,一个后空翻,以一个漂亮的姿势着地。
赫敏-格兰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从半空中出现在男人,黑暗使她的视力不太好,只能隐约看清楚对方有一头凌乱的黑发,脸上戴着眼镜,颀长的身材优雅有力,一看就是个成熟的男人,却绝对不是霍格沃茨里的教授。
“你是谁?”赫敏拽着魔杖,谨慎地盯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似乎只要男人有异动,她会毫不客气地给对方一个恶咒。在这种多事之秋,任何人的出现都可能会坏了他们的计划,使得她不得不谨慎以待。
那人没有回答,飞快地观察了下周遭,虽然空气中摄魂怪的味道很不好,但这里是禁林无疑,熟悉的环境让他冷静下来,也让他心中微微安心,相信其他两个人应该也会在这附近。这时,他也清楚地瞧出眼前的小女巫身上穿着手格兰芬多学院的长袍。
男人正准备回答小女巫的话时,突然不远处发出一道奇怪的声音,使得小女巫再也无心顾忌眼前的男人,狂奔着往声音的方向跑去。
男人见状,微微挑了下眉头,也毫不迟疑地跟过去看看情况。格兰芬多的冒险精神让他不放过任何热闹,但是骑士的精神也让他无法放任着小巫师们遇到危险而不理会。作为一名与恶势力战斗的傲罗,男人显然对出现在禁林里的摄魂怪十分的生气,心里已经埋怨起了邓不利多校长,怎么可以让摄魂怪这种肮脏的东西出现在霍格沃茨。
很快地,男人看到了让小女巫面色大变的情景。
湖的对岸,铺天盖地的摄魂怪正在袭击一个男孩,而男孩怀里还抱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正举着魔杖艰难地对抗着摄魂怪。不过可惜的是,这男孩看起来年纪不大,呼神护卫学得不到家,银色的银色光芒一点点暗淡,最终熄灭,摄魂怪俯下-身,朝他们越靠越近…
这时,男人毫不迟疑地挥起魔杖,沉稳的声音念出一个咒语:“呼神护卫!”
一只漂亮又庞大的银色牡鹿出现,高高仰起头似乎是对天空叫了一声,然后以一种优美的姿态冲进密密麻麻的摄魂怪群,那些肮脏丑陋的怪物无声尖叫着四散而逃,直到被圣洁的银芒驱散于黑暗中。
等这一切结束,那只银色牡鹿又迈着轻快的步子绕着湖走了一圈,驱散了四周阴冷的空气。那夺目的光芒也使在场的人都眯起眼睛,直到那只漂亮的牡鹿消失后,湖边的人们才看清楚站在对岸的的人的面容。
标志性的乱蓬蓬的黑发四处乱翘,给人一种桀骜不羁的感觉,英俊的脸庞,唇角的笑容有些坏坏的,却又充满了一种成熟魅力…这是一个熟悉到让他们心痛的人,永远也远法忘记的人。
“爸爸…”男孩喃喃地叫着,近乎贪婪地看着对岸的男人。
赫敏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叫道:“哈利!”
可是哈利却再也听不进什么,将怀里的西里斯放下,一步一步地走向对岸的男人,然后像个小牛犊一般直接扑进了他怀里,揪着他的衣服嘶哑地叫了一声:“爸爸!!”
男人——詹姆斯也同样吃惊地看着扑到他身上叫他“爸爸”的男孩,他家小哈利现在才七岁,可不会一下子长这么大啊。
这时候,詹姆斯很想阿利安娜了,心里有些担忧,希望她和小亚伦不要被传到莫名其妙的地方才好。
Chapter 84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被战斗力彪悍的阿利安娜折腾大的男人,詹姆斯的反应能力无疑是十分合格的,在情况未明之前,他也不会像个小白一样因为事情太超乎想像力而蹦蹦跳。
天知道他只有在面对阿利安娜拒绝理会他时,才会蛮横无理地做出更多混蛋事,其他时候,他还是个人人赞赏的优秀傲罗,与西里斯布莱克合称魔法部傲罗司的双杰。
所以,此刻对扑到他身上的瘦弱男孩,詹姆斯虽然心有疑惑,但面上却镇定地笑了下,十分遗憾地说:“男孩,我想你认错人了。”说着,拍拍怀里男孩的肩膀,示意他放开自己。
哈利微不可察地一僵,然后慢慢地抬起脸,昏暗的禁林中,似乎连星光也难得一见,但却并不是什么也看不到。而男人那张熟悉到骨子里的容颜让他忍不住颤抖,多少次,在厄里斯魔镜里,就是这个男人站在他身后,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像个全天下最好的父亲一样对他宠溺地笑着…
赫敏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从禁林上空突然出现的男人。相对于哈利惊喜到迟钝的脑袋,这个聪明的小女巫想得更多,且更谨慎,她更不认为为了保护家人而死在伏地魔手中的哈利的爸爸现在活着,所以这个男人的出现就值得怀疑了。
“不、不可能,你明明是…”哈利的情绪很激动,急忙地想找出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爸爸的证据,却看到对岸草地上昏迷的西里丝,双眼一亮,说道:“西里斯可以证明,爸爸,西里斯他可以证明你是我爸爸…”
听到哈利的话,轮到詹姆斯吃惊了,下意识看向湖边那个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黑影,那又瘦又肮的人,头发纠结满脸胡子看不清长相的人,怎么可能是他那英俊又不失优雅风趣的好友?
就在这时,有两个人影出现,只一眼,即让詹姆斯大皱其眉。
是穿着花里花哨的邓不利多和…苍老苦逼得已经是个中年男人的斯内普?!
詹姆斯再一次在心里大声咆哮:自从盖勒特侵占了邓不利多校长的家后,邓不利多校长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作这种没品味的打扮了!而母狮子一样的莉莉也绝对不会允许斯内普将自己弄成这幅阴沉恐怖的老蝙蝠的模样!整就一苦逼相!
“邓不利多教授!斯内普教授!”
看到他们出现,赫敏无疑是最高兴的,不管这突然出现在男人是谁,她现在都由衷地希望他不是伏地魔的阴谋,不要再伤害她的好朋友了。
看到被哈利揪着衣袖的男人,老校长和斯内普的脸色都变了下,然后一个沉默,一个脸上的表情更空洞了——詹姆斯发现,这个苦逼得像斯内普中年男人貌似是个大脑封闭术的高手。
“邓不利多教授。”詹姆斯尽量让自己笑得无害,无视了某个苦逼的魔药教授。这种时候多说多错,所以他很谨慎地只叫了邓不利多教授。
老校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正要说话时,一旁的魔药教授已经粗暴地将像个小孩子一样扯着男人衣服不放的救世主扯过来,面带憎恶地用魔杖对准了詹姆斯,苍白的唇卷起一个扭曲的笑容,似乎只要对方有异动,会非常乐意给对方一个阿瓦达。
老校长没有制止斯内普的动作,如常地开口道:“先生,我可以问一下,你是谁?”
詹姆斯沉默了下,说道:“詹姆斯-波特。”
“嘶!”
安静的空间里,抽气的声音是如此的明显。赫敏甚至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就怕会一个不小心尖叫出声。
“爸爸…”哈利喃喃地叫道,然后瞬间挣脱了魔药教授的手,再一次扑到男人怀里。
斯内普脸色气得铁青,用一种憎恶的眼神看着自称是“詹姆斯-波特”的男人,还有对救世主这小崽子不知好歹的震怒,几乎忍不住给这对貌似喜重逢的“父子”一人一个钻心剜骨。
邓不利多目光一闪,示意斯内普放下魔杖,然后说道:“这位先生,我想你会希望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去校长室可以么?西佛勒斯,麻烦你带他去一趟…”
“教授,还有西里斯,他是冤枉的,叛徒是小矮星彼得,不是西里斯。”哈利急忙叫道,然后,很快又失望道:“可是他逃走了…”
老人温和地安抚,“哈利,别着急,我想我们应该先送西里斯去治疗了下。”
哈利赶紧点头,想过去的时候,又忍不住望向被他揪住衣摆的男人,一双碧绿的眼睛恳切地看着他,似乎要哀求他不要消失一样。
詹姆斯再一次肯定了这个哈利不是自己的宝贝,因为他的宝贝是一双与阿利安娜一样墨绿色的眼眸,而不是这种太过纯粹的绿,倒是与莉莉的绿眼睛比较相似。
在男孩的哀求中,詹姆斯愿意给予男孩一个安抚的微笑,然后在他热切的目光中,与一脸苦逼相的斯内普一起离开。
一路上,斯内普就像押犯人一样用魔杖戳着詹姆斯的后腰。詹姆斯毫不怀疑若是自己有一点异动,这个苦逼的男人会毫不迟疑地杀了自己,这种实质性的杀意他只要那些逃亡的食死徒身上感受过。
看来这个男人与他有仇,而且还是十分深的冤仇。
詹姆斯配合着斯内普的动作往校长室走去,他在这里上了七年的学,不是阿利安娜那个大路痴,不用人带路都能摸到校长室。
半晌,詹姆斯突然开口道:“斯内普,你怎么将自己弄成这样子?莉莉呢?”
突然,后腰被猛地戳了一下,可以想像后头的人心中的震动。然后是斯内普嘶哑而仇恨的声音:“闭嘴!”
看来这个世界绝对不是他认识的世界!
于是詹姆斯不再试探,乖乖地往校长室走。
来到校长室,詹姆斯看了看,似乎与他上学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那只浑身都是魔药材料的凤凰福克斯站在架子上睡觉,看到进来的人时,突然朝詹姆斯啼叫了一声,煽动着翅膀凶勇非常,仿佛就要冲过来朝他喷火一样。
詹姆斯轻笑,他自然知道福克斯为何会这般激动,毕竟以前他可是罩过它麻烦揪过它羽毛的人,使得福克斯每回见到自己都像在拼命一样——从中也可以看出某人在霍格沃茨还真是人嫌鸟憎的。
墙壁上的历代校长画像也被福克斯的声音惊醒,等看到进来的人时,纷纷瞪大了眼睛,开始不可思议地窃窃私语起来。
打量了一遍校长室,詹姆斯回头,就见斯内普安静而僵硬地站在角落里,用一种仿佛杀父夺妻之恨的目光盯着自己。
詹姆斯摸摸鼻子,觉得这感觉真新鲜,打他认识斯内普这么久,还没见过他用这种“热情”的目光盯过自己,斯内普大多是选择无视,让他总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现在这种“热情”的反应倒是比无视还有趣呢。
“斯内普,你别这么紧张,也许咱们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探讨一些事情。”詹姆斯愉快地说。
斯内普马上露出一个冷笑,厌憎地说:“不必了,我想我与伟大的波特先生没什么好说的。”
哦,这真是个难缠的角色。
詹姆斯在心里说,但面上却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优雅地坐到校长窒的办公桌前的一张凳子上,一手撑在桌沿上,笑嘻嘻地说:“怎么会没有呢?我想咱们定然会有很多话可以说的。”
“闭嘴!”斯内普几乎想咆哮,虽然现在他有些确认这个看起来成熟又富有男性魅力,且一举一动皆蕴藏着力量的男人绝对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讨厌的波特,但不可否认,还是一样的惹人厌。
就在詹姆斯想再接再厉地挑战魔药教授的神经时,邓不利多校长回来了。
看到只有邓不利多校长一个人,詹姆斯不由得松了口气,因为他现在可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叫自己“爸爸”的男孩,还是先搞清楚情况再说吧。
“波特先生,请问你来自哪一年?”邓不利多直奔主题。
“1987年。”
闻言,邓不利多沉默了,斯内普几乎忍不住咆哮道:“不可能,詹姆斯波特在1981年万圣节就死了。”
詹姆斯耸耸肩膀,摊开手无奈地说:“但我现在在这里,不是么?”
斯内普铁青着脸,抿着唇没有说话。
半晌,邓不利多看着詹姆斯说道:“波特先生,我想你遇到了时空旅行了,从另一个不同的时空而来,对么?相信你应该也有发现,这里很多事情与你记忆不符。”
“教授,您依然如此细心敏锐。”詹姆斯露出笑脸,从来不会怀疑邓不利多的能力,能从只言片语与细微的反应观察出他需要的消息,这也是他一直敬佩这个老人的地方。想着,詹姆斯突然慎重地对邓不利多说:“教授,我还有两个同伴也一起过来了,不过被传送到了不同的地方,我想麻烦你让霍格沃茨的画象和家养小精灵帮忙,若是他们出现在城堡,通知我一声。”
“这个是自然。”邓不利多笑了一下,然后隐藏在眼镜后的蓝色眼睛深深地看着他,“不知道波特先生能否说一下你那里的事情。”
“当然可以。”詹姆斯很爽快地应了,眼里闪过几丝狡黠的光芒,“不过或许我可以先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故事。例名,那个叫哈利的孩子。”
看着对方狡黠而迅速的反应,邓不利多有些意外,而斯内普却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的恶心。
这个看起来像斯莱特林的男人是谁?怎么可能是那个鲁莽没脑子的格兰芬多?
斯内普觉得自己一刻也呆不住了,蓦地转身,丢下一句:“我先走了,有事再叫我。”就离开了。而他相信,若是这个男人带来的消息有用,邓不利多会告诉自己的。
一路黑袍滚滚,挟着难以排谴的怒气的魔药大师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地窑的办公室,然后将自己摔到沙发里沉默不语。
他憎恶所有姓波特的男人,但这个男人却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可恶的波特。
但是,都一样让他恶心。
突然,斯内普感觉到一阵心悸,心口在发热,脑袋也有几分晕眩迷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接近,一种血脉相连的温暖的东西在接近,让他冷硬了十几年的心几乎忍不住要发软…
就在这时,突然“哇——”的一声尖叫,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伸出手,接住了一个凭空出现在地窑的东西,那东西摔落在怀里里,他可以嗅到甜蜜的奶香,像被父母娇养的孩子身上的味道,很幸福的味道。然后,视线里出现了一片灿烂耀眼的红色头发,就如他一直放在心底的那个有着灿烂阳光笑容的女巫的漂亮的红发…
斯内普僵硬地看着被他搂到怀里的东西——一个小孩子,柔软的身体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气息却又是那么的温暖甜蜜。
然而,当这孩子抬起小脸看他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个有着与他极相似的长相的红头发的孩子,但轮廓却比自己柔和,五官比自己来得可爱精致一些,依稀从中可以辩认出一个红发女巫的痕迹…
梅林啊,这是不可能的!
斯内普在心中咆哮。
而那个突然出现的红色头发的孩子却不知道可怜的男人心中各种惊涛骇浪,抬头看到接住自己的男人是谁后,马上用莲藕一样细白的小胳膊搂住他的脖子,用一种亲昵而委屈的语气朝他喊了一声:“爸爸。”
梅林,这一定是个梦!
斯内普在心里呻-吟,僵硬地任孩子温暖柔软的小身子往他怀里钻。
Chapter 85
邓不利多的办公室门被人粗暴地打开,由此也打断了里头的谈话。
脸色苍白而空洞的斯内普再一次出现在校长室里,并且用一种近乎惊恐而复杂的目光看着室内的两人。
“噢,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你怎么了?”邓不利多和蔼地问道,视线移到了斯内普怀里正在抱着的一个红头发孩子,那个红头发孩子以一种依赖式的动作将脸埋在男人肩窝里,小手环着他的肩膀。
很快地,邓不利多就知道为什么斯内普会是这副饱受惊吓的模样,因为那个孩子扭过头时,他看到了孩子与斯内普相似的脸蛋,毫无疑问,见到这个孩子的人都不会怀疑他与斯内普的关系。
“梅林,这是…”邓不利多校长用一种惊叹的目光看着那个孩子。
斯内普没法说话,只是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看着詹姆斯。
“亚伦!”
詹姆斯脱口而出,像一头蛰伏的狮子突然爆发了无比的力量,猛地跳起身就朝斯内普扑过去,然而斯内普并不乐意这个长着他最讨厌的仇人的脸的男人接近,及时避开了他,魔杖已经伸出来指向激动的詹姆斯。
一触即发。
“爸爸!”红头发孩子软嫩的声音叫道:“这是詹姆斯叔叔!”还未满七岁的孩子似乎不太明白眼前的形势,见到疼爱自己的爸爸竟然朝同样疼爱他的詹姆斯叔叔拔魔杖时,孩子惊讶又难过,受伤地问:“你们又吵架了么?妈妈说吵架不好…”
詹姆斯马上习惯性地回以一个十分无害的笑容,“噢,小亚伦,我们没有吵架,你爸爸只是和我开个玩笑罢了。”
小亚伦一双与斯内普相似的眼睛有些泛红地瞅着抱着自己的男人,软软地问:“爸爸,是这样么?”
在这张甜蜜的小脸蛋的注视下,斯内普发现自己无法吐任何恶意的语言。梅林知道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长相讨喜过,所以也无法想像一个拥有自己长相的孩子原来会是这般的让他心软…噢,估计让他心软的是这孩子熟悉的轮廓,让他打从心里战栗。
斯内普僵硬地放下了魔杖,坐到邓不利多用魔杖搬来的一张凳子上,小亚伦被他僵硬地抱在怀里,下意识地不给一旁虎视眈眈的詹姆斯有接触孩子的机会。
小亚伦坐在父亲腿上,邓不利多敲了敲桌面,出现了一杯加了蜂蜜的牛奶——这明显是小亚伦的饮料,可爱又乖巧的孩子抬头朝老人露出一个甜蜜讨喜的笑容,软绵绵地说了一声:“谢谢阿不思爷爷。”
而斯内普的是一杯柠檬茶。
没有人说话,只有詹姆斯有些急促地问道:“亚伦,你安娜阿姨呢?”詹姆斯心里有些焦躁,在被吸入空间缝隙时,那强劲的空间之力将他和阿利安娜分开了,而那时阿利安娜是和亚伦在一起的,所以他一直以为只要找到其中一人,另一个人绝对会在。
这段期间,他也试图用双面镜联系阿利安娜——这是阿利安娜加持过魔文的双面镜,无论多远都能与对方通话,可是对方一直没有反应,这让他的心情有些糟糕。
亚伦有些懵懂,乖巧地回答:“安娜阿姨不见了,和亚伦分开了。”说着,黑色的眼睛里蓄上了泪水,显然也是担心阿利安娜的。
斯内普只觉得心中一阵抽疼——无关心情,而是一种来自灵魂的作用——这个孩子出现的一瞬间与他的灵魂链接起来,让他无法忽视他。而詹姆斯心中虽然急得要命,还是露出一个笑容安抚年幼的孩子,这让斯内普对他的厌憎少了几分。事实上,詹姆斯也不敢让小亚伦伤心,先不说阿利安娜会不高兴,莉莉那只母狮子可不是好惹的。
“好了,我想亚伦在这里,阿…阿利安娜应该也会平安无事的。”邓不利多艰难地将“阿利安娜”这个名字吐出。
詹姆斯只能点头,将忧虑的心情放在心底。不过当他摸到右手臂,掩在衣服下的手臂上的魔法印记没有反应,代表阿利安娜此时是安全的,心情方没有那般失落。这个魔法印记的作用是生命共享,只要一人有危险,另一个人绝对会知道,并且分担对方的危险。
这时,邓不利多开口了,“波特先生,那么请你来为我们介绍一下这个孩子吧。”
事实上,在斯内普来之前,詹姆斯已经从老校长那里知道了这个世界的事情,而詹姆斯所在的世界的事情才说了一点,老校长还未知道这孩子的事情。可是看这孩子的长相和他对斯内普的态度,老校长的心里有些安慰,至少另一个世界的西弗勒斯是幸福的。
斯内普直觉看向詹姆斯,僵硬的脸上闪过几许狼狈与谨惕。
詹姆斯笑了笑,看着坐着苍白的男人怀里喝牛奶的小家伙,坏心眼地说:“这孩子名叫亚伦-普林斯-斯内普…”
虽然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但此时斯内普还是完全僵硬了。
“爸爸?”小亚伦疑惑地抬头看他。
斯内普扯了扯唇,可悲地发现自己无法露出任何能安抚人的表情,虽然他心里是不想让这个单纯的孩子受伤的。
而詹姆斯的话还在继续:“他是斯内普和莉莉的孩子,出生于1980年6月27日。”
“…”
此话一出,连邓不利多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一副看到梅林在他们面前跳钢管舞的表情。
詹姆斯理解他们的吃惊,事实上,当他知道这个世界没有阿利安娜,而“詹姆斯-波特”与“莉莉-伊万斯”结婚生下哈利,并且哈利成了救世主后,他的吃惊也不少,甚至有种世界观已经崩溃的感觉。
噢,梅林啊,他怎么可能会娶那个像母狮子一样的莉莉?他爱的是阿利安娜,这种感情已经深入骨髓,他根本无法想像没有阿利安娜的世界他会变成什么模样,或许直接崩溃,或许会忍不住毁了自己毁了没有她的世界…
夜深了,斯内普抱着怀里已经睡着的孩子恍恍惚惚地走了,在这个时候,连大脑封闭术也无法让这个苍白可怜的男人从刚才詹姆斯所说的世界的事情回复过来。
邓不利多沉默地看着他离开,詹姆斯摸着右手臂同样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