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你看着写!”十三走向书桌,拿起笔,洋洋洒洒写下‘弟弟还未和同皇阿玛去狩猎,最近天色暗沉,看来狩猎要等几日了。四哥,毋用担心,一切安好。望保重身体。’

“我和四哥说过,若是出了意外,我不能进行计划,便会修书说天色暗沉,也代表计划取消!”十三写完就解释道。

我微微安心,可是情绪依旧不稳。十三走过来,抱住我。“馨儿,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十三的安抚并没有以往的效果,我的心脏还是快速的跳着,甚至有些发慌。“十三,我想我也许需要太医,我的心脏不是很舒服!”

十三一听,也开始有些慌张,“馨儿,你别吓我。你是不是心疾犯了,我这就去叫太医,这就去…”十三一把将我抱起,放在床上,便冲着门口喊道:“传太医,小柱子,快去传太医!”

小柱子先是跑了进来,见我躺在床上,就忙又跑了出去。我见十三紧张的样子,拉住他,“十三,我只是有些心慌,这是心疾常见的现象,并不是犯病,只需要吃些定心神的药就没事了!你不用紧张!”

十三拉住我的手,“我怎能不紧张呢?馨儿,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你担心我,我也同样担心你!”

我伸手抚摸十三的脸,“十三,我的莲花会保护我,就算是我有些不舒服,可是你知道我很快就会好。”我晃晃手腕上的莲花,“它就像磁石一样不断的把我的疾病吸走,所以你真的不用担心!”

这时,小柱子跑了回来。

十三忙转过身,问道:“太医呢?”我也好奇的看着他,他怎么自己跑回来呢?

“回爷,太医都在皇上的寝室里,奴才没有办法进去啊!”

十三一听,急忙站起身,问道:“皇阿玛身体不适吗?”我也立起身子,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是,奴才听门口的侍卫说是十八阿哥在午膳的时候,突然吐了,所以太医都…”

我听到这里,脑袋已经‘嗡’的一声,还是来了吗?“十三,咱们快去看看。”说着我便要下床。

十三揽着我,“馨儿,你不是不舒服吗?十八只是吐了,小孩子吃到食总会这样的,没什么大事的!”

我摇着头,“十三,也许他会死,这就是历史,这就是历史啊!”

避无可避

当十三扶着我跌跌撞撞的跑进皇上寝室之时,不祥的感觉一直在我的心头萦绕。当我看见躺在软榻之上的十八,我的心更是一沉。

这个刚刚还在耍心机陷害太子的孩子,此时已是脸色苍白,虚弱的像是一只小猫。软榻下放着铜盆,里面还有许多的秽物,一定是十八吐出来的。

“给皇阿玛请安!”

“起吧!你们怎么过来了,馨丫头不是不舒服吗?”皇上开口说道,可是眼睛却一直看着虚弱的十八。

“馨儿一听十八弟不舒服,就嚷着要过来看看。十八弟怎么样?严重吗?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不舒服呢?”十三说道。

一旁的十四接道,“现在不太清楚,我们刚吃完,十八弟就突然吐了,接着整个人就软了下来。皇阿玛传来了太医,可是太医也没说出是什么病,只说先吃几幅顺脾胃的药试试!不过我想应该是吃的不顺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十三握着我的手紧了紧,“馨儿,你看太医也说没事,十八弟不会有事的。”

大家虽都是这么说,可是我的心依旧难安。“皇阿玛,不如让我来照顾十八弟吧!孩子生病的时候,还是有个女人照顾比较好!”

皇上看看我,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你的身子。”

“没什么大碍的,媳妇自从生完上邪,身子的病都去了大半,只是十三紧张而已罢了!”我看着皇上,等着他的答复,我把十八放在身边,才可以放心,不然我真的会夜不安寝的!

“那好吧!朕也不能总是看着他,交给奴才还真是不放心。馨丫头,你就受累吧!”皇上缓缓说道。

“放心吧!皇阿玛,儿媳自会好好照顾十八弟的!”十三上前抱起十八,说道:“皇阿玛,你也累了,小歇一会儿吧!儿臣和馨儿带十八回去,您大可放心。”

皇上又看看眯着眼的十八,说道:“去吧!你们也下去吧!朕确实有些乏了!”

我们都退出了皇上的寝室,十四带着几个弟弟也回了房。我和十三抱着十八向寝室走去。“馨儿,别担心,只要我们照顾好十八弟就会没事的!”

我摸摸十八满是汗的额头,忧心的说道:“希望如此吧!”

十三将十八安置在我们的床铺上,我坐在床边一直的守着他,经过刚刚的呕吐,他似乎累极了,睡得很熟。

“馨儿,你也去睡一会儿吧!别忘了,你刚刚还在心慌,注意自己的身子。”十三在一旁说道,“我已经叫小柱子把隔壁的床铺收拾好了,你去那里躺一会儿,我来看着十八!”

我点点头,我想我确实需要休息一下了,整个人现在都有些垮垮的感觉。我又看了一眼小十八,转身走向侧室。小柱子已经换好了新的被褥,因为小裙儿怀孕没有办法跟我来出巡,我又不喜欢陌生人来照顾我,所以就幸苦了小柱子,不仅要跟着十三,还要分心伺候我。

我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就很快的入睡了,可是只要一睡着就会听见奴才们大哭着说十八阿哥逝了,之后就会猛然惊醒。醒来后,再睡下,依旧如此。“啊!不要!”又一次的惊醒,惊动了隔壁的十三。

我吓得坐起身子,十三跑了过来。“馨儿,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我抓住十三的衣服,慌乱的说:“十三,我不断的梦见十八死了,我好怕,真的好怕!他若死了,是不是你也会顺着历史被皇阿玛监禁呢?我答应你额娘要给你改变命运的,你额娘说我是你的转机的,可是我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十三抱住我,轻轻抚着我的后背,“别怕,馨儿,别怕!那只是个梦,十八弟很好,他还在睡觉,一点事情都没有。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再说我不是已经把信给四哥传了过去吗?我不会做那件事情,就不会有任何牵连了!放心,没事的!”

十三的安抚让我的情绪慢慢的稳定下来,可是我却不敢在睡,我好怕自己一闭上眼睛就看见那些奴才们哭喊的情景。十三见我如此,站起身,脱了外衣,上了床。拥着我,躺了下来。“馨儿,我在你的身边。闭上眼睛,我陪你,不会再有噩梦。”

“可是十八呢?”我问道。

十三笑了笑,“放心,十八的奶娘在陪他,她会比我更细心的看护着十八弟的。”听见他的回答,我才安心的偎在十三的怀里,闭上眼睛。听着十三的心跳,我的心渐渐的安稳下来,他的拥抱叫我很快的进入睡眠,这一次没有噩梦,没有惊吓。

当我再次的张开眼睛,天已经破晓。十三紧紧的抱着我,一只腿搭在我的身上,压得我的腿有些麻痹。我微微一动,十三就张开了眼。“馨儿,你醒了?睡得如何?”

看着他那种刚刚睡醒的样子,我轻轻一笑。“我睡得很好,如果你的腿从我的身上拿开的话,我想我会更好的!”

十三跟着笑了一下,坐起身,揉捏着被压着的地方。“我压到你了是不是?”

我也跟着起来,伸了一个大大懒腰。“快起来吧!咱们去看看十八弟。”

“好吧!”十三先下床,拿起衣架上的外袍递给我,然后在自己穿上外袍。等我们都收拾妥当之后,刚要出门,就见十八的奶娘匆忙的跑了进来,惊恐的说道:“十三阿哥,十三福晋,十八阿哥又开始呕吐不止了!”

若不是十三扶住我,我差一点晕倒。“快,快传太医啊!”说着,我便向我的寝室跑去,只见十八趴在床边,不断的吐着秽物。脸色焦黄,脸还有些浮肿。

“昨晚有什么异常吗?为什么又会呕吐呢?”我大声的问道。

十八的奶娘抽泣着答道,“十八阿哥昨晚一直都很好,睡的也很安稳,今早上一张眼就突然说恶心,奴婢拿了铜盆后十八阿哥就开始不止的呕吐,接着就脸色大变,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十三用力的扶着我的胳膊,“别担心,太医就快过来了,没事的!”

我稳稳情绪,走到十八的身边,将他抱在怀里。“十八,你能听见嫂子在说话吗?”

十八眯着眼点点头,好似很累似的。“别担心,你会没事的。太医就要来了,等你好了十三嫂给你做好吃的!”十八的嘴角微微牵动,我心疼的抱紧他。

“奴才给十三阿哥,十三福晋,十八阿哥请安。”太医跑了进来,十三急忙说道:“还请什么安,还不快去给十八阿哥请脉。”

“是!”太医跑着到了床边,我将十八放在床上,方便太医看诊。

此时,十八的脸开始有些异常的潮红,我担心的问道:“太医,十八弟到底怎么样?”

太医摇了摇头,“十八阿哥,脉象虚无,搏动无力,气脉不顺,脾肺…”太医说了一大堆的名词,听我心烦意乱,我忍不住打断他。

“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只要说要怎么治,什么时候可以治好就行了!”我瞪着眼睛,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声的训斥别人。

“额,额…”太医有些语塞,我更是着急,“你倒是快说啊!额什么额的?”

十三见我着急,也催促道,“李太医,你就说吧!”

“回十三阿哥,十三福晋,十八阿哥的病,臣行医这些年还没有见过。臣只能说尽力而为,至于怎么医,什么时候医好,臣。臣也不知!请十三阿哥,十三福晋恕罪!”

太医的话让我的手开始颤抖,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一天的功夫就会变成这样呢?难道历史真的没有办法改变吗?我看着十三,满眼的泪花。十三上前毫不避讳的抱住我,“没事的,没事的…”

“皇上驾到!”通传的声音刚刚传出,皇上就已经走了进来。“小十八,怎么样了?”

十三松开我,我也站起身给皇上让地方。“太医说情况不乐观啊!”

皇上看见十八虚弱的样子,满脸的心疼。“十八,皇阿玛来看你了,是不是很痛啊?”皇上无比温柔的问着。

十八张开眼睛,看见是皇上,硬是挤出一抹微笑,“儿臣,不能给皇阿玛请安了!”

皇上将十八的头放在他的腿上,“等十八好了,在给皇阿玛请安就好!十八,要快点好起来哦!”

“嗯!”十八说完,就有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好似随时会断气一般。我扑到床边,拉着十八的手,“十八,起来啊!不要睡,不要睡哦!太医,你去熬药啊!快去啊!”我大叫着。

太医惶恐的应着,跑了出去。皇上见我如此激动,也跟着有些激动。十八听见我的叫声,张开眼睛。这时,十四、十五他们也听见消息,走了进来。

“十八弟怎么样了?”十四问道。

十三摇摇头,轻叹一声。十八侧目一看,见大家来了,刚要说话,一张嘴就又吐出许多的秽物,随后竟昏了过去。

“小十八!”

“十八弟!”

“太医,太医…”

命的味道

命运真是一个玄妙的东西,我坐在床边,看着奄奄一息的十八,不禁又忧又伤。仅仅一天的时间,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快速的衰弱,甚至即将面临死亡。

“馨儿,你也去歇歇吧!”十三见我伤心异常,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摇摇头,“十三,叫我在这里看着十八弟吧!别人不知道未来,自是可以歇息,可是我却清楚的知道他的生命在一点点消逝,他就要离开我们了!”

十三抱住我,似乎是要安慰我一般。其实我可以理解十三他们几个兄弟为什么不那么伤心。因为在皇家,小阿哥夭折是很平常的事情,德妃就曾夭折过一个孩子。若不是十八深受皇上的宠爱,这会儿还未必有人来看他。

“十三哥,十三嫂。”

我一惊,离开十三的怀抱,看向床上的十八,只见他张开眼睛,虽是虚弱可是似乎稍稍有了些力气。我爬上床,抱住他的头。“十八,你醒了就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想吃些什么?”

十三爷拥了过来,拉着十八的手,“十八弟,喝些粥吧!还是先喝些水?”

十八摇摇头,“十三嫂,我是不是要死了啊?”十八慢慢的说着,我的神经一下就绷紧,这孩子的觉察力怎么会这么的敏锐呢?连自己的生命预感的都如此准确!

我哽咽的不敢回答,十三紧忙接道:“十八弟怎么会死呢?十八会好起来的,不会有事的!”

十八的仰起头,看看我。“我闻不到自己的味道,我知道我快死了!”

我疑惑的看着十八,是不是病糊涂了呢?什么叫闻不到自己的味道呢?“十八弟的身上有好浓的药味,所以盖住了你的味道,等你好了就会有香香的味道了!”十三接着说道。

十八摇摇头,慢慢的说:“不是的,我身上的味道没了,我就要死了,只有死人的身上才没有味道的!十三嫂和十三哥的味道就很浓,所以你们都不会死!”

十三又要开口,我的心里却是讶异!忙问道:“那十八都可以闻到什么味道呢?”

十八的眼睛又开始微眯,声音也越来越小。“四哥有皇阿玛的味道,太子哥哥却没有。”

我的手一颤,十三的眼里竟有着一抹厉色!“还有呢?”我又问道。

“十三嫂的味道很特别,和所有人都不同,我闻不出是什么。还有十三哥,以前他的味道有些酸酸的,可是和十三嫂成婚后,我就也闻不出了!”说着十八的眼睛就又闭上,陷入昏睡。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听到的,难道十八他可以通过人的味道来知道些事情吗?难怪十三说他六岁就知道和四哥谈条件,那是因为他和我一样,都知道四哥会成为皇上!想到这里,我激动的一把抱起十八,摇晃着他。“十八,你醒醒啊!你告诉十三嫂,你十三哥的味道为什么会改变,你醒醒啊!快醒醒啊!”

十三见我近乎疯狂,忙稳住我的身子。“馨儿,你冷静一下。十八弟还在生病,你不可以这么摇晃他的!你快住手,快住手啊!”

十三的声音见我冷静下来,我怎么了?我怎么会对小十八如此失控呢!“十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十三一把揽住我,安慰着:“我知道,馨儿,我都知道!”

“十三,十八弟他…”我刚要说,十三一把捂住我的嘴,“嘘!”

这时,只听门口传来脚步声,接着就听见李总管的声音:“皇上驾到!”

十三用衣袖将我的眼泪擦干,低声说道:“馨儿,记住!十八弟一直未醒!”我点点头,和他一起起身,躬身行礼等待皇上。

“儿臣、儿媳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皇上一进来,便直奔床铺,“起吧!十八怎么样了,有醒过来吗?”

十三答道:“没有,十八弟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有时会不安稳的呓语几句,但是都听不清楚再说什么!”

“太医有来过吗?”皇上又问道。

“来过了,可是似乎还是没什么进展!”十三叹息着说道。

皇上的眼里有着浓浓的心痛,他将十八抱在腿上。“十八啊!皇阿玛来看你了,你张开眼睛看看皇阿玛啊!十八,十八…”

听着皇上的呼唤,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现在的皇上就是一个父亲,一个深爱孩子的父亲啊!也许是皇上的呼唤真的被十八听见了,他居然又张开了眼睛。“皇阿玛!”

皇上一听,急忙叫道:“十八醒了,快把太医叫进来!小十八,你看的见皇阿玛吗?听得见皇阿玛的声音吗?”

十八眨眨眼睛,明显要比刚刚清醒的时候精神的多。“我看的见皇阿玛,也听得见皇阿玛的话!”

太医跑了进来,行了礼,忙搭上十八的脉。过了将近一分钟,太医竟一屁股坐在地上。皇上一见,大怒。“十八,怎么了,快说!”

太医哽咽的说道,“皇上,十八阿哥的脉象时有时无,好似,好似…”

“好似什么?”

“好似将死之人啊!”太医说完,便跪趴在地上。

我摇着头,“不,不可以!太医,十八现在的精神比刚刚还好,怎么会是…”我不忍再说,十三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

“皇上,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这次清醒,依臣之见,乃是回光返照之象啊!”太医说完,皇上竟红了眼眶,我已是涕不成声!

十三跟李总管挥挥手,李总管跑出寝室,不一会儿,十四、十五、十六和十七就都跑了进来。想来是十三叫他通知这些阿哥们来见弟弟最后一面啊!

“皇阿玛,十八弟怎么样了?为何李总管会说十八弟不好了呢?”十五颤抖的问道,十六已经扑到床边,握住了十八的手。“十八弟,你不可以死啊!额娘叫我看住你的,你若是死了,我要怎么向额娘交代呢?”

十八看看皇上,小声的说道:“皇阿玛,我想坐起来看看哥哥们!”

“好,朕抱你坐起来!”皇上将十八的身子立起,靠在他的胸口,十八先是抬眼看看十四,又看向十七,最后伸手拉住十五和十六。“十五哥,十六哥,你们要好好照顾额娘,多跟四哥学习,听皇阿玛的话!”

十五、十六眼流满面的点头。我听着,心尖猛地刺痛,八岁的孩子,面临死亡竟然还知道要嘱咐哥哥,甚至为哥哥以后铺路。十八说完,又向我和十三伸手,十三扶着我扑到床边,拉住他的手。“十三哥,十三嫂,你们日后要替我看看额娘哦!十三嫂,味道变了什么都变了,记住我的话哦!”十八说完,竟学着我平日的样子吐吐舌头。我呜咽的答不出声音,只能伏在十三的怀里。

“皇阿玛,儿子死了以后,你不要伤心,你伤心儿子会更伤心的!叫额娘也不要伤心,告诉他,儿子若是投胎还会作她和您的孩子!”十八说着,便伸手要逝去皇上脸上的泪水,可是手指还没有触到脸庞,便在无力抬起,闭眼而去。

“胤祄!”皇上痛哭着叫出十八的名字,紧紧的将十八搂入怀中,“朕的好儿子啊!朕的好儿子啊!你怎么可以就这么弃朕而去啊!”

皇上这一哭,屋里的奴才都跪了下来,跟着嚎啕大哭。哀声四起,和我梦里的场景一摸一样。除了伤心,我还不住的担心的看着十三,十八毙,太子废,而十三也即将面临的就是监禁的生活!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

“呜呜…呜呜…”

哭了大概一刻钟,皇上的情绪也有所好转,他抬头看看我们,依旧悲伤的问道:“太子呢?为什么太子迟迟不到呢?”

十三看看十四,十四摇摇头表示不知,兄弟俩就都低下头。李总管站在一旁,有些犹豫的说道:“回皇上,奴才刚刚有去叫,可是…可是…”

皇上大吼道,“可是什么!”

“太子喝醉了,叫不醒!”李总管说完,便跪在一边。

皇上拿起身边的玉枕头,狠狠的掷在地上,“去,拿凉水把那个逆子给朕泼醒!就是抬也要给他抬来,朕倒要看看他的手足之情何在?”

“是,奴才这就去!”李总管站起身跑出帐篷,十八已经咽气,要赶紧料理后事。我狠狠的握握拳头,开口说道:“皇上,叫儿媳给十八弟换件衣服,也好叫他舒服的上路!”

皇上一听,悲伤的情绪又再次涌上,他看看了十八,闭上眼,挥挥手。十三和十四上前抬起十八,奴才们要动手,都被他们二人遣了下去。

可是此刻我却知道,包括十三在内都并非是真的怜惜十八,而是在皇上面前兄友弟恭,更加凸显太子的荒唐而已罢了!

我接过十八奶娘递过来的衣服,快速的给十八穿上,他的身子已经没有温度了,慢慢就会僵硬,腐烂…对于这个,我还没来得及了解,就在我眼前逝去的生命,带给我的悲伤远远大于我的想象!

历史轨迹

躺在床上,每一个梦都叫我难以入睡。十八逝世那一天的情境不断的在我的梦中出现,太子带着醉态进了帐篷,皇上大声的斥责,每个人的脸上或是悲伤,或是得意!还有十八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十三嫂,味道变了就什么都变了,记住我的话哦!”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十八天赋异禀,这件事还有谁会知道呢?四哥,他会知道吗?哦,我的脑子乱成一团,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像梦魇一样折磨着我。

“馨儿,又睡不着了吗?”十三见我反复翻身,干脆坐起身揽我入怀。“又在想十八弟吗?馨儿,你若是这样身子会垮的,要不我还是叫太医给你开些安眠的药物吧!”

我向十三的怀里靠了靠,摇摇头,那些药物对我一点用都没有,只是会让我陷在梦里更久一点而已!最近的梦总是充满了血色,好似有什么人受伤了一样,我好怕那个人是十三,好怕!

“馨儿,我没想到十八弟的逝世会给你这么大的打击,皇阿玛表面上都恢复了,可是你却…”十三犹豫着说道。

我环住他的手紧了紧,十八的去世的确给我带了很大的悲伤,可是真正让我如此不安,如此焦虑的是那种顺着历史一步步前进,我有无法阻止的无力感!“十三,你知道十八弟去了之后,你们要面对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