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酒吗?”
我正要拒绝,他已经叫来了几瓶啤酒。
“喝,喝。”他拼命灌我酒。
苦涩的液体在我胃里越积越多,我头昏昏的,面前的他好象变了张脸,那张英俊坚硬的脸,高挺的鼻子,黝黑的眼睛。
我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
“冬哥。”他也顺手摸上我的手。
“是你。”我顿了顿,清醒了些,想抽出手,却被他按住。
“没事,你要摸就摸。”他大笑。
“不用了,我刚才昏了头。”我没好话。
“怎么老说伤我心的话,冬哥,说实在的,你有没有点喜欢我?”他凑过来,神秘地问。
“有病。”我嘀咕。
“有吧,肯定有。”他笑得得意,“否则你不会对我这么好,拿钱来赎我。”
“那是你爷爷来求我,我实在看不下去。”
“你老找借口。”他打个酒膈,“明明就是喜欢我。”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我皱眉。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我又那么帅,你不可能不动心的。”他翘着二郎腿,撇着头看我。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撇开眼。
“算了,你不承认我也没办法。”他摊摊手。
“差不多该走了。”我只好转移话题。
“再吃会再吃会。”他连摆手,面前是三盘空了的鸭爪,一堆白白段段的碎骨头。
“太晚,你爷爷会担心的,你别再让他担心了,他年纪大了。”
“好好好,吃完这盘走。。。
话没说完,他的眼睛睁得圆鼓鼓的,那只鸭爪还半插在他嘴里。
“冬哥,快跑!”他急忙站起来。
下一秒,却被人按住。
我一看,来了三四个人,穿得流里流气的,包围了我们。
“小崽子,你活得很舒服嘛,在这里享受。”一个穿着汗背心,夹着段段肥肉的粗汗牢牢地按住楚竞。
我一惊,正要起身,也被一个短小的男人按住。
“哦,原来是青虎哥啊,好久不见。”楚竞咧开嘴笑。
那叫青虎的男人一手摸摸自己的光头,一手搭在楚竞的肩膀上,那手又黑又粗,像条蟒蛇盘踞在那里。
“死崽子,上次把我几个兄弟伤了的帐还没算。”青虎冷笑,“今天得好好算算。”
“别啊别啊,青虎哥,有话好好说,过去的事我赔个不是,算了吧。”楚竞依旧笑嘻嘻。
“算了?”青虎朝其他几个同伴大笑,像是听闻了最可笑的笑话一样。
楚竞也咧着嘴笑。
那青虎一手拿过酒瓶子,哗得一下摔在桌子上,瓶子立刻被摔断成两截。
“算了也行,你自己动手。”
楚竞面色恐惧,看着青虎手上半个刺片嶙峋的酒瓶。
“楚竞!”我大叫。
“哟,这又是谁啊?”那青虎转头看我,露出黑牙,“穿得很斯文的。”
“那不是道上的。”楚竞嚷着,“我们也就刚巧碰到,凑桌子的。”
“是吗?”那青虎上下打量我,冷笑,“谁听你胡扯!”
我背上爬上密密的冷汗,按着我的那个短小男人一手从裤子掏出小刀子,似笑非笑地看我。
“别动他!他真的不是道上的!”楚竞大喊。
“你倒是挺重情的,上次也为个八秆子打不着的哥们伤了我的弟兄,这次怎么着都得还回来。”
那青虎阴阳怪气地笑。
“你想怎么样?”楚竞收敛笑容,冷冰冰地问。
我周身不得动弹,紧张得连脚趾头都在哆嗦。
那青虎捞起盘子里的一片肉,塞在嘴里嚼。
“上次你崽子伤了胡庆的命根子,害他整整2个月不能干那爽事,憋得不得了,这帐怎么都得算算。”
青虎边说边拍楚竞的巴掌,用力之重使楚竞的脸渗出血来。
我喘着气,看见青虎那只黑手上戴着个尖锐的铁戒指,还有些锈迹。
“楚竞!”我又叫,腰上马上感到一阵冰凉。
那把小刀抵在我腰间。
“你别动他!我自己还!”楚竞恶狠狠地说。
“真的?”青虎玩味地问。
楚竞没说二话,夺过那半个瓶子往自己大腿上扎,顿时血流四溅。
“楚竞!”我猛地站起来,那把抵在腰上的刀子擦过我的皮,一阵刺痛。
短小男人立刻扑过来,我什么也不管,和他扭打在一起,那一边楚竞也奋力起身,抡起椅子向那伙人砸。
情况极其混乱,我什么也没想,只是本能地和他们厮打,却又像是发泄一样,用尽力气恶狠狠地朝压在我身上的那个人的脖子咬去。
他嚎叫一声,拿起刀子向我刺来。
我豁了出去,伸手牢牢抓住那把刀子,直到红艳艳的血全侵染上了那银色的刀刃。
却有种畅快淋漓的释放感,莫名的快感.
我大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