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她可不是我们草原上的姑娘。”阿史那无奈道。
“你不会说的是…”萧劫见阿史那地神情,心下仿佛明白了几分。
“对。我说的就是欣然!”阿史那也不再掩饰,点了点头。
“她么…”萧劫也不知说什么。
“我看得出。她和你并非真的是表兄妹。”阿史那叹了叹道。
“噢?”萧劫有些意外。
“你和她,是相互喜欢地吧。”阿史那说着眼神又飘向了湖上,映得眼中也一片湛蓝。
“你错了。欣然不过是性格外放了些。而我也只是能算是她的哥哥罢了。”萧劫解释道:“她孤身一人来到长安,我不过尽本分照顾她罢了,并非你所想地男女之情。”
“真的么?”阿史那回头看向萧劫。眼中回复了些光彩。
“真的。明日欣然和李白就会启程回大唐。”萧劫点了点头,抬手拍向阿史那的肩膀:“你也不小了,将来会继承父汗的大业。你想不想去长安看看,多些见识?”
“大唐…长安…”眼中升起了向往地神色,阿史那道:“我也能去看看长安是什么样么?”
“为什么不能?”萧劫微微一笑:“你若去了长安,还能和欣然在一起。将来,或许能有机会也说不定。”
“就这样说定了!”阿史那脸上又浮起了那熟悉的爽朗笑意,“我这就去求父汗答应。”
说完阿史那抬起双臂反握了握萧劫的双手,准备转身离开。却一眼看到了立在不远处的乐欣然。
乐欣然一身蓝色的骑马装,腰间系着纯白的腰带,肩头披着雪色的毛皮披肩。衬得素面一如草原般纯净如许。只是静静地站在远处,仿佛和天地融为一色般。
“欣然。你来了?”阿史那高兴地上前两步:“正好。我要去找父汗,你和萧劫聊天吧。”说完。阿史那对这萧劫一笑,这才小跑着离开了湖边。
微笑着看阿史那远去的背影,萧劫心下似乎在盘算什么,并未注意到乐欣然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欣然,明日要回程,阿史那也会和你们一起启程。”见乐欣然站在不远处却并未走过来,萧劫抬头道。
“我全听见了,你做地好媒。”冷冷说话,乐欣然语气不太友好。
“你…”萧劫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淡淡解释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乐欣然说着一步步上前:“你只是利用阿史那对我的好感,让他去长安。因为他是九龙之一,你就必须要利用我来骗他?”
见乐欣然话音不善,萧劫收起微笑仍旧语气平稳:“既然你知道,又何须动气。”
“我动气?”乐欣然冷笑一声:“我干嘛动气。阿史那不啻为一个好男儿,至少他心中坦荡,至少他敢爱敢恨,至少他能不顾一切地追着我去长安!”
“我…”不知为何,萧劫听了乐欣然的话,心中却并不生气,只是一丝难以言喻地苦涩包围着自己。
扭头,乐欣然又丢下一句:“其实你完全没必要骗阿史那,若想他去长安呆在李世民身边,只需我一句话。”说完,迈着重重地步子,乐欣然又离开了湖边,只留下萧劫一脸暮然地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傻瓜…萧劫心下苦笑,不住地叫自己傻瓜。
是啊,身为国师,身为大唐历史地拯救者,自己到底要付出多少?
从小便清楚明白地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地责任。为了做挽回历史的那个人,自己从小便在师傅面前许下了怎样的诺言----终身不娶!
无论面对什么,自己都会平静的像一潭死水,不会激起任何的波澜。面对整个历史的改变,需要这样的冷静。但冷静却不是冷酷,什么时候,自己也渐渐变得冷酷了呢?
直到那一日,她带着一丝懵懂穿越而来,忽冷忽热的性格,坚强的外表却掩藏了有些敏感和脆弱的心思。自己就知道,自己的心若是被她激起了涟漪,面对的将会是千年永隔的结果。
对,自己不能像阿史那那样敢爱敢恨,勇于追求。可是,为何在想清楚了一切之后还是会心中难过,还是会望着她的背影无法割舍呢…
独自立在湖边,凝神地看着被风吹皱的湖水,萧劫的心,也渐渐地不再一如以往那样平静如许,荡起了点点的波澜。
卷四 第九十五章 离别愁
第二日清晨,阿史那去马场挑马时才发现,草原上奔跑着一只赤色的骏马,马上竟是一身男装的乐欣然。
墨黑的长发被一根玉色缎带高高束起,随着马儿的奔跑轻轻扬在空中,一身暖白色的衣袍分在两边,也是迎着风高高飘在身后,使得此时的欣然显出比男儿还要飒爽的英姿来!
只是眉间的一点嫣红衬着严肃的神色,此时的乐欣然丝毫不像是阿史那初识的那个大唐女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让人想要避开,却又忍不住靠近。
勒马而立,见阿史那站在一边发呆,乐欣然大声道:“怎么样,我的骑术还不错吧!”
上前两步来到,阿史那扬起脸,只看到一圈金色的日光从乐欣然的背后射过来,在她的轮廓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李白说你不会骑马。”
唇角扬起一丝冷笑,乐欣然道:“谁说的?那不过是我偷懒,不想自己骑马罢了。”
话虽如此,乐欣然却在心底一悸,不由得想起自己和萧劫共乘一骑的情形。不过只是片刻,乐欣然又恢复了冷静,大声道:“我们吃过早饭便启程吧!”
说完,乐欣然勒马掉头,想着帐篷那边奔了过去。
用饭的大帐永远都是温暖的,炭火从未熄灭,氤氲着淡淡的奶香和牛羊肉的膻味进帐后不经意地左右打量,乐欣然问李白:“萧劫人呢?”
“他一早就出发了。”李白喝着马奶酒,眼中似乎藏了些什么。
“是吗?”乐欣然说不清自己的感觉,只是隐隐有些失望夹杂着生气:“走了便好。…..”说完,丢下马鞭坐下。乐欣然上前夺过李白的马奶酒一口便饮了。
看着乐欣然如此表情,李白脸上露出一丝浅笑:“怎么,你骑了一夜的马。没发现萧劫一直在山头那儿看着你?”
闻言,差些被马奶酒呛到。乐欣然放下酒杯,抹了抹唇边溢出地酒液:“你说什么?”
“昨夜我看酒不够了,便起来去找。结果看到萧劫独自一人立在那边的山头。我好奇过去看,结果发现他呆呆地望着骑马场的方向发呆,一脸地愁色。”说话间。李白又重新将乐欣然喝干的酒杯斟满:“他连我靠近了都没发觉,似是在想着什么,我也懒得打扰他。”
这么说,他知道我会骑马了…乐欣然心下一凛,却又用上一股酸楚无比地感觉。
“不过”,见乐欣然低首不语,李白又道:“你什么时候会骑马的,我也不知道啊。”
抬眼勉强一笑,乐欣然淡淡道:“和萧劫一起骑了那么久。对马上的感觉也熟悉了些。昨晚试了一下,也不是太难的样子。”
“那就好,若是今日回长安要我的黑将军带着你。怕是累死他了。”李白有意转开话题:“它可不比纤离。”
“哦,对了。”李白似是想起什么:“今日天没亮萧劫就来找我。说是将纤离给你留下了。你初学骑马。纤离已经熟悉,骑它也比较稳当。”
“真地?”乐欣然再也忍不住了。起身便向马厩走去。
果然,远远就看到纤离一身雪白的立在众多马儿当众,耀眼的很。
上前拉过纤离,熟练地翻身上马,轻抚着纤离的马鬃,不知为何,眼角竟渐渐地湿润了。抬袖揉了揉眼,乐欣然双腿一夹,便骑着纤离奔了出去,直直奔向湖的那一边。
感到脸上被寒风刺得生疼,乐欣然这才勒马停住,对着向北的方向呆呆望着,心仿佛也飘了过去。不知为何,脑中突然一热,使得自己心酸地无以复加,只想缓缓起唇,轻轻哼起: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
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
时常感觉你在耳后的呼吸,
却未曾感觉你在心口地鼻息…
思念是一种病,一种病…
一种病…经河东到达东都洛阳,已是半月之后。
这半月,乐欣然已经将骑术练得很是熟练,骑在纤离的背上稳稳当当。只是每次上路,都觉得背后空荡荡的,心底总是会浮现出一身黑衣地萧劫,让乐欣然有些郁闷。
“阿史那,李白,回了洛阳我要去拜见几位朋友。”乐欣然面对洛阳城门,想起曾经在这儿遇见的人和事,心中不禁有些淡淡地感慨。
“正好,我也要进城会会老友。”李白也策马遥望着洛阳城,转头对乐欣然道:“我带阿史那四处转转。欣然,你自己去吧。入夜了我们在城东地宝来客栈见面。”说完,李白策马扬鞭,已然入了城。
“欣然,那我们晚上再见。”阿史那见乐欣然确实有事儿,便也不好耽搁,这才紧紧跟了李白过去。
翻身下马,只是牵着纤离缓缓走在洛阳城中,看着入眼的繁华,心中竟升起一阵感慨:不知,千年之后地洛阳城,是否也是这个样子?
无数美丽诗篇赞扬过的城市,自己竟立在了千年前的街头。看着周围川流不息的人群,乐欣然此时在竟觉得恍如隔世一般,有些呆了。
“这…..不是欣然公子么!”
突然听得耳后一阵惊喜夹杂着迟疑的呼声,乐欣然转头,便看到了立身后的小娥。
“真的是欣然…公子。”小娥见乐欣然一身男装,上前便道:“您又来洛阳了?”
点点头,乐欣然微笑着道:“小娥,带我去找你家小姐吧。我要和她叙叙旧。”
“当然,若小姐知道公子来了,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呢。”小娥露出甜甜的笑容,上前便替乐欣然拉住了马缰。
一路随着小娥来到悠然园圃,乐欣然停下脚步问:“你家小姐还在这里居住?”
“是啊,小姐说舍不得花盈袖姐姐,不愿离去呢。”小娥答道。
“花盈袖此时可在?”乐欣然想起那个身子如水般柔软的女子,很是想要再见。
“每隔几日她都会来会会小姐呢。不过今日没来就是了。”小娥说着推开了园圃的大门。
只是刚一进入园子,一阵似梦似幻的飘逸琴声便缓缓入耳,惹得乐欣然一勒马,对小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缰绳交到了小娥手中,便独自一人悄悄地渡步绕过了园子。
卷四 第九十六章 遇故人
仍旧一身湖绿色的襦裙,只是少了那白色的面纱,静静抚琴的绿绮素颜之上带着柔柔的笑意。青葱般的玉指留恋于古琴之上,随之拨出的琴音是如此袅袅,如此清雅,如此婉转,没有带一丝的杂尘,有种怅然飘渺的味道…
“啪----啪----啪!”
待得一曲毕了,乐欣然这才拍着双掌,渡步上了小亭之中。
见来人竟是乐欣然,绿绮一如古井般平静的眼神不再淡然,漾起一丝惊喜,上前便挽住了其臂弯:“竟然是你!”
“诶,绿绮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怎好如此热情!”乐欣然故作男儿状地退开一步,脸带笑意打趣儿道。
“欣然公子,你才是,这么许久都不来找奴家,可想死奴家了呢。”绿绮可是欢场上打过滚儿的,虽然是个清倌儿,可见惯了其他姑娘,自然也学得来两招。
“哈哈,绿绮,你真是。一月不见,原本要夸你又清雅了许多,怎地如此风流啊!”乐欣然仰天一笑。
见乐欣然笑成这样,绿绮也憋不住了,掩口便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呀,一天到晚穿着男装,就不怕找不到心上人么!”
听绿绮这样说,乐欣然心底闪过一个人影,却又转瞬即逝,哈哈一笑道:“我哪里有什么心上人。”
“怎么,青莲居士不是和你一齐上路了么?”绿绮说话间掩藏着些暧昧的语气。
见绿绮如此表情,乐欣然就知道她定然是想起了自己被李白“点魁”的情形,不由得一羞:“大家可都以为那个被点魁的人是你呢!”
“我是说真的,青莲居士风流儒雅,文采灼灼。怎么。欣然还是看不上眼么?”绿绮拉了乐欣然到亭边坐下,有些认真地说道。
“他!”
听了绿绮地话,乐欣然忍不住想笑:“没见着以前是挺崇拜他的文采斐然。可是天天都抱着个酒壶。眼中总是懵懵懂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你说这样的男子好么?”
“我倒觉得挺好。人生不过是一场宿醉罢了。醒来,日子便更加难过了…”似是有感而发,绿绮说着眼中染上了一抹愁思。
“怎么,你在悠然园圃过着神仙般地日子,还这样感叹作甚?”乐欣然伸手提绿绮斟了杯茶。递在了她面前。
摇摇头,伸出玉指捏过酒杯,绿绮轻声道:“原以为这世间只要出了添香院便是自由的了。可现下才知道,女人,始终是逃不过那层束缚地。”
“难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乐欣然蹙眉问。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叹罢了。”绿绮强颜欢笑着,转而道:“你不知道,上次与你一同来过这儿的刘公子也来了洛阳呢。”
“什么!刘文静来了!”乐欣然有些惊喜地起身,赶忙问:“他在哪儿你可知道?”
“好像是在长乐客栈。与他一起的还有那个华服公子。”绿绮掩口轻笑:“那个华服公子一月不见。竟消瘦了许多。看起来也是越发的俊了呢!”
“昂琉,昂琉也回来了!”乐欣然听见刘文静和昂琉的名字,心下欢喜。忍不住道:“绿绮,改天我再来找你叙旧。我得去见见我地这两个老朋友!”
说完。也不等绿绮回答,乐欣然已经急急地奔向纤离。翻身上马离开了园圃。
看着乐欣然急急离去的模样,绿绮嘴角含笑,心下暗道: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呢?己根本就不知道长乐客栈在什么地方。但转而一想,那昂琉是什么身份,定然不会住在简陋的客栈里。上次来洛阳,若不是萧劫坚持不能太过张扬这才找了家离城里稍微偏一些的小客栈包下了。这次萧劫不在,昂琉肯定是往最豪华最气派的客栈住。
打定注意,乐欣然放慢了速度,渡步在洛阳大街上,准备找个路人问问这洛阳城中哪家客栈最有名。谁知没走几步,就远远看到一身蓝袍的俊儒男子正在一个字画摊前驻足,似乎在和摊主说些什么。
有些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乐欣然翻身下马,牵着纤离便来到了男子的身后。“文静兄!”拍着蓝衫男子地肩头,乐欣然唤道。
蓝衫男子转头,温润如煦的面容突然变得惊喜非常:“欣然----真的是你!”
刘文静睁大了双眼,丢下了手中地画轴,下一步竟上前一把拥住了乐欣然的肩头。
“是我啊!”乐欣然倒不忌讳被刘文静地熊抱,只是开心地笑道。
“喂,我说你们两个大街上抱什么抱啊?”一声低沉中带着慵懒地声音响起,惹得刘文静放开了乐欣然。顺着刘文静肩头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乐欣然却被当场镇住了!
一双媚眼微微流转,端地是风情艳艳。薄唇扬起一丝好看的弧度,带着暧昧的、淡淡的笑意,是如此的魅惑人心…只是手上一把缀满了珠玉的金喜扇显得有些滑稽罢了!
“你…你是妖怪!”乐欣然打量着眼前身形高挑气质艳媚的男子,伸出手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些古怪地一笑,昂琉凑上乐欣然跟前,低眼看着:“怎么,以前你不是天天唠叨着要我减肥么。如今本王如你所愿,瘦成了这样,你怎么却胡乱叫我妖怪呢?”
“胖子!真的是你!”乐欣然见了昂琉,不知为何心中生气一股酸意,上前拍了拍已经没有肥肉的肚子,嘟囔着道:“我虽然爱唠叨你减肥,但还是喜欢你有些肥肉的肚腩呢。”
“欣然,你和昂琉说什么啊?什么减肥?”刘文静在一旁听得古怪,虽然知道大概的意思,却不明白“减肥”二字寓意为何!
“没什么。”昂琉说着收起金喜扇不理刘文静,只是冲乐欣然明媚一笑:“怎么,你一人在附近转悠,师兄呢?”
昂琉这一笑可不得了,虽然乐欣然毫无感觉,却惹得过路女子纷纷回头,个个都面带痴相,心怀桃花。
“他独自一人去寻鲜卑山了。”乐欣然似乎不想多说,瞬间神色便黯淡了下来。
“公….公子,真的是你!”一声脆嫩的尖叫声响起,乐欣然也随即回头,便望见了一脸喜极而泣的粉黛立在不远处。
“粉黛!”乐欣然见了她也高兴地紧,赶紧张开双臂,上前搂住了粉黛。
“丫头,受苦了吧。”想起粉黛与昂琉和刘文静一起进入了回鹘,乐欣然有些心疼地捏了捏粉黛有些微凉的小脸,有些心疼地说。
摇摇头,粉黛眼中濡着泪水低声道:“公主,粉黛根本没受过什么苦。在进入回鹘的前一日,昂爷和刘公子就将粉黛留在了边城的客栈。”
“那太好了。萧劫连我也不需跟着进入回鹘。我还怕你这个丫头受不了了呢。”说完,乐欣然又转头对昂琉和刘文静道:“我们重聚,一定要好好叙叙旧才是。”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刘文静说话间,眼中对这乐欣然又流露出了温柔的神色。
而一旁的昂琉却一脸难色地斜藐着刘文静,似是不耻一般,抬起金喜扇遮住了桃花似的脸孔。
卷四 第九十七章 叙旧事
红泥小火炉静静地燃烧着,上面挂了酒吊子,一壶上好的淳酿散发出诱人的温暖味道。与许久不见的老友围坐在一起,温上一壶好酒,清谈几句,也算的上是人生惬意之事吧。
支开粉黛,只是乐欣然、昂琉以及刘文静三人就地而坐。
“对了欣然,国师怎么会一人独自上路?李白兄弟呢?”刘文静呷着杯中暖酒,微眯着眼问。
“他…”想起萧劫和自己在草原的点点滴滴,乐欣然心下微微有些不适,淡淡道:“他说要经过回鹘,太危险让我和李白先会长安等候。”
“如今小白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昂琉和李白交情匪浅,关心地问。
“他在上次我们住的客栈等着呢。等下你和我一起回去找他。”乐欣然冲昂琉一笑,又道:“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吗?李世民到底找到没有?”
听欣然问起李世民,刘文静和昂琉不自觉地对视一眼,刘文静一叹道:“本来给找到了,可在路上又给丢了。他只说让我们在洛阳城等他,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本王只等三日,三日之后各自随便。”呷了一口温酒,昂琉的话也不温不火。
“只是,我们刚从回鹘回来,那儿可不是一般的危险啊!”刘文静见昂琉懒得理会自己,便也不再多劝,对乐欣然道:“若不是昂琉武功高强,我刘文静不知已经死过多少回了!”
“真的吗?昂琉!”乐欣然始终也是有些放不下,有些焦急地问。
“若不是你个酸书生手无缚鸡之力,须得本王费尽力气么。害得我都消瘦了…”一旁悠闲品酒的昂琉说着又冷冷斜了一眼刘文静,复又抬起媚眼望向乐欣然,还顺势用手拂上了脸颊。
不过见乐欣然也和刘文静一般隐隐有些担忧的神色浮出脸庞。昂琉又仰天长笑了起来:“哇哈哈哈哈…你们竟然担心师兄?!”
“文静说回鹘很危险啊。”乐欣然想起萧劫独自一人上路,又把纤离留给了自己。心下又怎么会不担心呢。
“恐怕,这世上还没人能给师兄造成危险吧。”昂琉可是一点也不着急,反而笑道:“所以,你们根本不用瞎操心。”
“是吗…”下意识地答了,乐欣然见昂琉很是肯定的样子。却还是不放心:“我从未见他用武功,他真地没事儿吗?”
“因为这个世上还没什么能激起他出手的吧!”昂琉故作神秘地摇摇头。
“可是,上次我们四人分手后,在去塞上的山路上遇到凶狠地劫匪了呢!”乐欣然想起自己因此受伤,心下还是有些忌讳。
“你们曾经遇刺?”刘文静“蹭”地起身,竟拉住乐欣然的手臂,上下焦急地打量了起来,似是看其哪里受伤没有。
知晓刘文静不知自己地女儿身,乐欣然也没太在意刘他与自己太过靠近。只是伸手拂开他紧握自己的手。笑道:“无妨,只是肩头中了一箭,早好了呢。”
“你中箭了!”适才还懒洋洋的昂琉也突得立起了身子。眼中精光一闪,冷意俱现。
“好啦。你们都别着急。我早就好了呢。”说着乐欣然立起身,作势蹦了蹦。以昭示两人自己完全没有问题了。
谁知一个蹦跳下来,乐欣然没注意,竟不慎将右腿膝盖磕在了酒几之上。“啊----”地一声惨叫过后,乐欣然捂着膝盖疼得一脸冷汗直冒。
“欣然,你没事儿吧!”刘文静见状,赶紧凑过身躯:“要不要紧?我带你回房休息吧。”
正作势要抱起一脸因疼痛而扭曲的乐欣然,刘文静却一手捞了个空。呆呆地望着稳稳将乐欣然抱在怀里的昂琉,面上有着掩藏不住地尴尬。
“你有药么?你会治么?”昂琉只是用眼角藐了一眼刘文静,“你去城东的宝来客栈通知一下李白,说欣然今夜就住这里,让他放心。”说完抱起欣然昂琉便出了屋门。
龇牙咧嘴地呼着气,好不容易膝上的疼痛减缓了,乐欣然这才抬眼望着昂琉道:“胖子,你怎么对文静大哥这样态度!”
“你不懂。”昂琉只是淡淡回应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