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成和扈三娘一副想死的样子。

高铭径直走到最前面,坐到了晁盖旁边的交椅上。

这时宋江也走了进来,看到孙小五坐到了寨主旁边的第二把交椅,最后活生生的忍住了上去的冲动,在一旁和头领们一起站着。

高铭听着扈太公诉苦,心里不由得纳闷,祝家庄和程万里搞什么,怎么把扈家庄给逼上梁山了?

难道这是程万里自己的小九九,让官兵铲除梁山,让祝、扈、李三庄自相残杀,清除地方豪强?

否则解释不了祝家庄和官府的操作。

扈家庄的钱粮除了给梁山的和他们带出的一部分,带不走的良田佃农,基本都被祝家庄吞没了。

暂时看来,祝家庄是最大的赢家。

果然他们三庄也逃不了同室操戈的命运。

扈太公骂得太激动,加上一路颠簸,整个人直发晕,于是高铭就叫喽啰带着三人下去休息了。

等他们走了,众头领开始讨论这三人是真投奔梁山还是预谋当细作,如果是真投,就留下,要是抱着当细作的想法,就结果他们。

扈成功夫一般,扈三娘是个女流,扈太公是个吃干饭的,如果把他们三个杀了,他们带上梁山的银两直接收入了梁山库房,简单省时省力。

晁盖和宋江都一脸凝重,大意就是,“之前咱们下山借粮的风声已经走漏,就怕这扈家人不是真投,而是打算在梁山生事,做祝家庄的内应。”

高铭认为这扈家人就是走投无路才来的梁山,但他现在不能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开口保三人,万一他们在梁山待得不舒服,搞出什么事来,他跟着吃挂落。

况且,他想和程万里好好接触一下,探一探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高铭悠悠开口,“这个不难,你们有所不知,那祝家庄的教头,就是那天和花荣对阵的那个使一根铁棒的人,名唤栾廷玉,乃是孙立的同门师兄。他还不知道孙立上了梁山,以为他还在登州做提辖,不如叫孙立去祝家庄探探口风,究竟祝家庄和朝廷打得什么主意,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晁盖和宋江愕然,原来孙立和祝家庄还有这样的渊源?

孙立一惊,他和栾廷玉同门的事,可没对别人说过,衙内连这个都知道,真是深不可测。

扈三娘生得天然貌美海棠花,好汉们不近女色打熬筋骨者颇多,但是也有一部分有人情味。

鲁智深闷声道:“只怀疑就行动的话,太鲁莽了,孙军师说得对,叫那孙立下去侦察一下,给了准信儿更稳妥些。”

如果没有途径就算了,现在有调查的途径,却不用,直接把扈家人灭掉就说不过去了。

晁盖心道,那孙立就是孙小五的应声虫之一,叫他下去一趟也好,一来少个人给孙小五帮腔,二来,弄不好孙立要折进祝家庄。

他便道:“那好吧,如果孙立真和祝家庄的教头栾廷玉认识,就让他去一趟罢。”

宋江还要说什么,但是孙立已经不把他当回事,直接领命,“是,我这就下山一趟。”

聚义厅散会,宋江回到住处,气得晚饭都没吃,他周围的人看在眼里,都替他着急,绞尽脑汁的想如何能够扳回一局。

这时,戴宗喜气洋洋的走进来,“哥哥,有好事!”

宋江现在最喜欢听得就是好事,“快快说来。”

戴宗侧身引出一个人来,正是金钱豹子汤隆,汤隆在山上负责打造兵器,前几天还和陶宗旺等人闹过钱粮分配不均的事,他当时不知道这牵涉到宋江,要是知道也不会去。

他这两天听说宋江下山遇到了呼延灼的连环马,心里有一计,便来邀功,“其实那连环马不难破,我能打造勾镰枪,坏连环马的马腿……”

未等他说完,宋江眼睛放光,赶紧让他坐下,人人都知道连环马厉害,如果能破了连环马,他宋江的面子和地位不就回来了么,能反压孙小五一头。

“太好了,那便赶紧打造罢!”

“其实打造兵器容易,使起来却难,我虽然会造但是用不好。不过不用担心,我知道一个人是东京八十万禁军金枪班教头叫做徐宁,若是按亲戚论,我还得叫他一声表哥,请他上山教习喽啰,不愁连环马不破。”

“好啊,太好了。”宋江连声叫好,既然想到就去做,时间不等人,他立即问汤隆,“要赚他上山,有什么方法没有?他可有老父媳妇或者孩子?”

“他父母都没了,媳妇娶了,前年给他生个儿子。”

“那便不难。”宋江对戴宗道:“你教程快,去一趟,将他那儿子抱着就走,等徐宁来追,你与他保持一定距离,等离家,小喽啰就将他媳妇接上山来,不愁他不就范。”

吩咐完戴宗如何赚徐宁上山,宋江连声夸汤隆做得好,满是溢美之词。

然后叮嘱戴宗和汤隆,保守秘密,此事绝不可以叫别人知道,因为这是他们翻盘的指望。

——

高铭发现宋江那边又消停了,就是不知道这次消停是真的士气低落的消停,还是在憋坏水。

不过,他都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孙立下山的时候,高铭给了他一封亲笔信,是捎给他父亲高太尉的。

祝家庄和呼延灼配合都没剿灭梁山人马,他爹估计这会八成都哭晕了,说不定还想增兵。

高铭算是见识到了梁山的实力,他这几日都在琢磨一件事……

还是招安稳妥又划算啊。

“招安?”花荣先是惊讶,而后略作思考就明白了高铭的想法,“你觉得朝廷一时武力剿灭不了梁山,不如对他们进行招安?”

“你也看到了,他们不好剿灭,劳民伤财,如果能招安还是招安吧。”

花荣缓缓摇头,“你想招安,朝廷肯吗?梁山确实有些实力,但他们现在并没有闹出事来,如何说动皇帝他们有值得招安的地方?”

高铭也犯愁,原著中,虽然也招安了,但那都是他们打破了高唐州、青州、大名府等一系列城池后,朝廷看他们确实有破坏力才舍脸招安的,就不知道现在朝廷能不能看上他们。

花荣继续道:“而且梁山肯吗?你看看鲁智深、武松和史进哪个像愿意招安的?”提到史进,他不由得哼道:“尤其史进,我看他很享受当强盗的日子。”

高铭不置可否。

花荣就又道:“还是跟太尉联系,等下次下山借粮的时候,再多准备些人马伏击梁山,一网打尽罢。这次太尉可能还是轻敌了。”

“我爹可能真的只把他们当做一般草寇对待,以为派出呼延灼的连环马,还有祝家庄相助已经够用了,谁知道居然打了个平手。咱们‘投降’也没成功。”

“那就等下次机会,咱们在梁山上日子还过得去。”

高铭却不想等了,他比较想当寨主,把自己的意志变成梁山的意志,大踏步投降招安。

只是,就像晁盖活着,宋江没法坐头把交椅一样,他“孙小五”想要染指头把交椅,也得等晁盖死了,可晁盖身强力壮,岂会暴毙。

难道要像原著剧情一样,晁盖带兵去打增头市,让史文恭一箭射死么。

晁盖被刻着史文恭名字的箭射死。

其实整个过程非常蹊跷,一直有人怀疑是宋江的,而执行者就是花荣。

难道他这次真的要花荣射暗箭要了晁盖的命么?

可是想想,似乎又不太对,晁盖被射中眼睛,并没伤到要害,要他命的是箭上的毒药。

晁盖是被毒死的。

似乎凶手的箭法不怎么样,要是花荣的话,应该能一箭结果他,不会再涂上毒药。

涂毒的行为更像箭术不精的保险措施。

也不太像史文恭,史文恭得多智障,才会在暗箭上刻自己的名字。

所以晁盖到底是谁射死的?

而且晁盖要死,最好死在“外人”手里,死在山寨的话,首先怀疑对象就是他,晁盖的心腹们闹起来就不好了。

如何能完美的当上寨主,他得好好筹划筹划。

高铭想得出神,花荣不见他说话,便凑近他,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才引得高铭抬头。

他看着花荣,心想,但不管怎样,他都有信赖的朋友可以依靠,不觉朝他一笑。

花荣一怔,也忍不住带着笑意的道:“你好端端的笑什么?”

这时候,喽啰来报说秦头领请花头领过去一趟,花荣想起之前秦明所说的,有话要跟他说,便对高铭道:“我过去一趟,不知秦明要跟我说么,都好几天了。”出了门,直奔秦明家。

秦明家就他一个人,很适合谈问题。

花荣不见其他人,便问:“令夫人呢?”

“和孙立夫人、还有萧让浑家一起去看扈三娘了。”秦明道:“这也是衙内吩咐的,这山寨内拢共没几个女人,她们应该能聊得来。不说她们了,你赶紧坐,我有话与你说。”

花荣坐到圈椅上,与秦明隔着桌子喝茶。

他就见秦明频频欲言又止,便道:“你既然叫我来,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不用拐弯抹角,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罢,只要我花荣能帮得上忙,一定不会推辞。”

他以为秦明有什么需要他帮助的地方,难以启齿。

却不知道,秦明根本不是想要他的帮助,而是帮助他。

“你救过我的家人,大恩大德我秦明没齿难忘!”秦明用这个做开场。

花荣心里奇怪,“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

“所以,你既然是我秦明的恩人,我便不能看你送死!”秦明越说越严重。

花荣听得一头雾水,“我如何送死了?”

秦明握紧拳头,终于艰难的说出了口,“你不能再和高衙内纠缠下去了。”

呼———终于说出口了,这几天可憋死他了。

“什么?”花荣只觉得“纠缠”这个措辞非常不合适,但以为是秦明语言造诣不行,用错了词,“我们在国子监就相识相知,一路走来,有诸般困难,都一起克服了……”

不等花荣说完,秦明就痛心疾首的道:“但是太尉那关你绝对克服不了!”

花荣就更听不懂了,“太尉叫我和衙内好好相处……”

“你不要骗我了,太尉让你和衙内好好的,也是以为你们是朋友,若是知道你们这种关系,他一定会把你发配偏远恶州去!”

花荣终于发现秦明说话蹊跷的地方了,“你觉得我们什么关系?”

“当然是假兄弟真夫妻了!”

“胡说八道!”花荣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茶盏乱颤,茶水洒了满桌子,对秦明怒目而视,“你胡说什么?!我和高铭堂堂正正!你为什么要污蔑我们?!”

秦明只觉得花荣死鸭子嘴硬,“我都是为了你好,我不知道你们谁先主动的,可是一旦回到东京,他还会过他的衙内逍遥日子,你到时候放手还好,若是不放手,太尉岂会饶了你?你对我秦明有恩,我怎么能看你送死?”

花荣气得七窍生烟,“你是不是打祝家庄的时候磕坏了脑子?”

秦明坚信自己慧眼如炬,他所注意到的花荣对高铭的在乎程度绝对不正常,暴脾气也来了,不甘示弱,“你敢说你不喜他,心里没他吗?”

花荣猛地一怔,只觉得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的砸进他心里,叫他没法回避。

他喜欢高铭吗?是哪一种喜欢?

第68章

不、他不能喜欢他!高铭可是个男的。花荣在心中给出了答案。

秦明见花荣愣怔, 就知道说中了,便苦口婆心的道:“你不必瞒着我,你看高铭的眼神早就暴露了你们的关系。”

花荣从恍惚中, 些许回过神来,“我的眼神?”

“衙内去哪里,你的眼神就跟去哪里,眉眼带笑, 视线仿佛有热度, 也就那些草莽看不出来!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懂, 别看衙内如今跟你怎么样, 他那么聪明的人难道不知道深浅吗?他风流惯了, 回到东京要什么有什么,哪还能和你继续?!你趁早罢手吧。””

秦明一副“你就承认了吧。”心酸眼神。

花荣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那好, 我对天发誓, 如果我真的……”

“啊——”秦明大吼一声,打断发誓的花荣,“你不要胡乱起誓!”

花荣见起誓拦着不让自己起誓,更觉得气恼, “你到底想怎么样?!”忽然想到了一点, 下意识的问秦明, “那高铭看我是怎么样的?”

秦明在脑海里一回忆, 脱口而出,“对了, 他看到你倒是很正常,难道只是一厢情愿?”

花荣这次才是被气炸了肺子, 刚才的怒火跟现在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咬牙切齿的道:“之前我打了周通一顿,就是因为他对我和高铭的关系胡言乱语,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我身上,所以你闭嘴,要么我让你闭嘴。”

花荣真想打人了,拳头都握起来了,突然听到外面有女人说笑的动静。

原来秦夫人、秦明女儿和孙立浑家拥着扈三娘走了进来,“你也别总闷在屋内,出来跟我们走动走动,今天带你认认门,要常过来呀。”

花荣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慢慢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似乎要将怒火吐掉一字一顿的对秦明道:“胡思乱想是病,你抓副药吃吧,今次,我就当你好意,若有下次,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说罢,沉着脸走出了秦家门。

院内的秦夫人和孙夫人都认识他,笑着打招呼,却不想花荣根本不理他们,绷着脸径直出了门。

花荣平时又冷又傲,但是正常的招呼还是会回应的,都纳闷,“这是怎么了?”

这时秦夫人就听屋内她丈夫大喊大叫,她忙走进去,就见秦明正在揪自己头发,捶自己脑袋。

秦夫人吓得赶紧走过去,“怎么了,怎么了,快些住手!”去拦丈夫的两个手,“发生什么事了?”

秦明恨道:“我是个急脾气的蠢货!我看事情只看出了五成,却以为自己看到了全貌,最重要的是还把那五成当着当事人的面说了出来!”

花荣跟高铭根本不是断袖,正确来说,应该是花荣对高铭暗生情愫。

他霹雳火秦明但凡能沉住气,就会多观察一段日子,就不会犯错误。

现在把这件事挑明了,这叫花荣以后如何自处,简直比他和高铭是一对还来得叫人尴尬。

别说花荣想打他,他都想打自己,他以前从没意识到自己的急脾气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秦夫人担心的追问道:“你是跟花将军说了什么吗?如果说了不该说的,就把他叫回来,你道个歉吧。”

秦明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你该忙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要理我!”

秦夫人只得忐忑的出了门。

——

高铭就见花荣心平气和的出去,怒气冲冲的回来,愤怒程度和周通那次差不多,甚至好像比那还要严重一些。

高铭小心翼翼的开玩笑:“怎么了?你不是把秦明杀了吧?”

这种愤怒的程度,说他宰人了都不奇怪。

花荣倒是想了,“我现在不想提他,他娘子不知炖了什么给他吃,胡言乱语的。”

“他说什么了?”高铭坐到花荣身边,“跟我转述一下,我看看他是不是失心疯了,病得重不重。”

“他说……”花荣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反倒起身挪到了单独的椅子上坐,“我不想说,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真的想招你做女婿吧?”高铭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否则秦明和他们一个阵营的,能说出什么来把花荣气成这样。

花荣以前不爱高铭听这话,现在却觉得是个极好的借口,“反正差不多,别问了,我不想说。”

高铭可不会做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傻事,花荣不想听就不说了,反而笑道:“那就不说他,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花荣正需要调剂,马上点头。

高铭就开始讲起笑话来,“从前,有个人……”

花荣不觉间用视线瞄看他的五官,猛地想起秦明的话,立即看向屋内墙角杵着的半身镜中的自己。

看着镜中的自己,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陌生,他真的了解自己吗?

高铭笑话讲得好好的,就见花荣猛地看向镜子,动作凌厉,他便也下意识的去看,“怎、怎么了?”

“没什么。”花荣忙摇头。

高铭挑眉笑道,“幸好我讲的不是恐怖故事,否则要被你吓一跳,如果没什么,那我就继续讲了,然后有一天这个人……”

花荣不再用眼神打量高铭,脑海里窜出来秦明刚才那句“你敢说你不喜欢他吗?”

喜欢吗?

他使劲闭眼睛,把这句糟心的话驱离走。

高铭的笑话没法讲了,花荣根本不是听笑话的状态,便无奈的道:“算了,咱们别聊天了,还是去吃东西吧。”

“吃什么?”

“吃烤串怎么样,你都没吃过,心烦的时候就该尝试新鲜不同的东西!”高铭笑着提议。

花荣觉得高铭的笑容温暖,不忍拒绝,点头同意,两人便起身朝外走。

外面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花荣觉得出来走走果然是对的,深呼吸几下,将心中的不快暂时卸掉了一些。

但一进邹渊邹润开的烧烤铺子,他就笑不出来了,竟然又看到了打赤膊的九纹龙史进。

高铭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可不敢再数史进的纹身。

史进见高铭和花荣来了,忙叫桌前的几个人往一边挪出位置,招呼他俩,“这里坐,这里坐。”

史进可是高铭的“重臣”,面子得给,于是拉着花荣坐了过去。

花荣对史进发自内心的厌恶,强装也没个笑脸,史进也不待见花荣,因为他对战史文恭失败,连累孙小五被擒,得亏他救回来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桌上坐的人都是少华山一派的,有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和白花蛇杨春。

这会他们吃得满嘴流油,笑道:“孙军师,史进从你那儿得了赏钱,做东请我们哥几个。”

史进盯着花荣,脸上也没半点笑意,他这人,别人对他什么样,他就对别人什么样,花荣没好脸色给他,他也同样,带着几分狠意的对花荣道:“你也吃吧,我请客。”

花荣拿眼睛瞟了他一下,轻哼一声,“我自会付钱,就不让你破费了。”

愿意自己花钱更好,好像非要请你似的,史进朝高铭笑道:“但是军师的份,我来请。”

高铭也不推脱,笑道:“我就不客气了。”

然后史进就发现花荣的脸色沉下来,比刚才还难看,不禁心道,花荣是什么毛病?他请孙小五的客还不行么,管他什么事儿。

花荣一看到高铭和史进说笑,心里就有无名火,尤其旁边的陈达和杨春特别吵,导致史进和高铭说话的时候,脑袋离得很近,看着别样的亲密,只将花荣气得直攥拳头。

他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俩,“你们在说什么?”

史进心道,花荣脸难看就罢了,他和军师说几句悄悄话,他也管,当自己是谁,便不理他,继续和高铭说话。

花荣只觉得心中一把火熊熊燃烧,就在快压抑不住的时候,就听旁边的杨春笑道:“咦嘻嘻嘻——我知道他要给他那相好的去信,他写不来,就要军师帮忙!”

史进一听,作势就要打杨春,“就你话多!没人当你哑巴!”

“快看他,还不好意思了!”陈达也起哄,“花将军,我跟你说,史大郎在东平府有个相好的,叫李瑞兰,自打上山就没见过,可牵挂人家了,得到的赏银,除了请客外,都要给人家送去!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