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看起来还挺贵的。”工作人员一边继续说,一边将手中拿着的东西递给了季忆。
在季忆看清工作人员指尖的东西时,她的眼睛忽的睁大。
第217章 唯一没遗忘她的人(7)
季忆垂眸,冲着工作人员的指尖望去,在她看到工作人员掌心里的东西时,眼睛忽的睁大。
那是一块白色的和田玉,通体透明,仿佛浸着水一般,质感水润有光泽,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灵气。
玉应该是被人随身携带过很多年,形状圆润,触感厚实。
玉是月牙形的,精雕细刻的祥龙栩栩如生,如工作人员所说的那样,真的是很贵重的一块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月牙的最下方少了一角。
季忆想,可能是玉的主人,不小心将玉摔在过地上,掉裂了一块,而缺少的那部分形状,她却有些熟悉。
工作人员看季忆盯着自己手中的玉,迟迟都没反应,便出声提醒:“小姐?”
季忆回神,盯着玉又看了两眼,才抬起头冲着工作人员客气礼貌地回:“不是我的,但是应该是我朋友的,我现在联系他问问。”
“好的,小姐。”工作人员像是生怕不小心弄坏了玉,小心翼翼的将玉放在了季忆面前的茶几上,转身重新进了浴室。
季忆找了手机,给玉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贺余光”:“余光哥,这是你的东西吗?落在酒店的洗手间了。”
照片发送成功后,季忆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贺余光”应该已经在风机上了,她没等他回复,将手机重新丢回了沙发上,然后就盯着桌面上的玉,细细的打量了起来,越观察她越是觉得玉下方缺少的那块眼熟,便伸出手拿起了玉佩,指尖触碰到玉的那一刻,触觉的熟悉感,让季忆浑身打了个颤,脸色都泛起了一层微白。
她虽然不是那么懂玉,但是这玉的触感,她太熟悉了,熟悉的就仿佛是…
季忆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处,她屏着呼吸,盯着手中的玉看了片刻,然后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床边,坐在床沿处,伸出手扯了自己的包,拉开拉链,从里面翻找出钱包,打开内层,拿出了一个很小的红色布袋。
她将布袋口处的牺牲拆开,从里面拿出一小块钩状和田玉。
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她手中一大一小的玉,散发出的光泽一模一样,像极了同一块玉。
季忆迟疑了片刻,将从自己包里翻出的那小块玉,冲着工作人员在洗手间发现的那大块玉断裂处拼接了起来。
虽然玉摔坏的边缘,打磨的有些圆润,可断裂的轮廓还是衔接的天衣无缝。
季忆仿佛被点了穴道一般,盯着手中拼起的两块玉,动也不动一下了。
打扫完洗手间的工作人员,出来后对着季忆说了好几句话,看季忆怔怔的坐在床沿处没反应,她就靠的近了一些,结果刚走到季忆的身前,就看到她手中拿着的两块玉时,顿时就脱口而出了句:“我还以为这玉天生残缺一块呢,没想到是摔坏了呀。”
说着,工作人员就低头,靠近了玉一些:“这个是可以修补的,小姐,你找个好一点的玉行,修补出来后,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痕迹。”
第218章 唯一没遗忘她的人(8)
工作人员靠的太近,惊扰了季忆,她将视线从玉上缓缓地挪到了工作人员的身上,出生的语气,显得有些飘忽:“你也觉得,他们最初是完整的一块玉?”
“肯定啊,光看玉的光泽也能看出来是一块,像这种上好的极品玉,世间都未必有多少块,小姐,您要是不确定,就找个行家,帮您看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季忆没再接话,只是冲着工作人员微微扬了一下唇角。
季忆等工作人员离开酒店房间后,将两块玉都妥善保存在红色的布袋里,塞回钱包,才转头盯着窗外明艳刺目的阳光,神思恍惚了起来。
…
其实在她醒来后的这大半年里,她一直都在想她手中那一小块玉的主人,究竟是谁。
她手中的那块玉,不是她自己捡来的,而是曾经她昏迷不醒时,父母请的看护阿姨转交给她的。
她最开始醒来时,意识很清醒,但嘴里的话却说的不是特别利索,一动不动的躺了太长时间,行动也有些吃力,父母工作忙,不能每天都陪着她,所以那个时候,全都是看护阿姨陪她讲话,陪她锻炼。
那是一个午后,她醒来后约莫也有一个月了,简短的句子,可以和从前一样流畅悦耳的从嘴里吐出,简单的生活自理已经能够独立完成,虽然体力有些不支,但却和正常没什么区别。
那天的上午,她在看护的陪同下,做了一个多小时的复健,所以吃过午饭后她,因为疲惫,睡得沉又长,等她醒来,已是黄昏时分。
隔着落日红彤彤的光,她一眼就看到蹲在地上,拿着什么东西发呆的看护。
她坐起身,看了一声:“梁姐?”
看护闻声,立刻起身,走到了床边,将刚刚自己盯着的东西递给了她。
就是她刚刚从红色布袋里掏出的那小一块玉,当时的她看到后,愣了愣,问了看护句:“这是什么意思?”
看护拉开椅子,坐在床边,跟她细细的讲了起来。
看护说了很多的话,她从她的话语里,了解到,她昏迷的这三年里,除了她的父母,还有一个男人,每个月的十八号,都会过来看她。
最开始的他,从不进病房,只是站在楼道里,隔着窗户远远地看着她。
看护说,那个男人长相极好,她看他连续好几个月都出现,觉得他没坏心,大概是偷偷喜欢的她的人,就问他要不要进屋来看看她?
那个男人好像不怎么爱说话,面对看护的询问,盯着病床上的她,看了好一阵子,像是在踌躇和纠结着什么一样,过了良久,才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之后的每个月,男人照旧过来,有时候进病房,有时候和之前一样不进来,男人即使进了病房,呆在病房里的时间也或长或久,有时候能盯着她一看看四五个小时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有时候就呆一个小时,然后就离开了。
看护说,她在医院里见的人多了,懂察言观色。
第219章 唯一没遗忘她的人(9)
看护说,她在医院里见的人多了,懂察言观色。
她能看出来,那个男人每次来心情都不好,很多次看着她时,眼底都会有着无尽的悲伤流淌而出。
他站在楼道不进来时,手总是会握成拳头,握的紧紧地,握的很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突兀了出来,甚至她还好几次看到,他都冲着病房的门抬起了脚,可是却又缩了回去,像是在怕,怕靠近了她就会难受的承受不住。
看护还说,那个男人一定很在意她,因为她有次隔着窗户,偷偷地瞧见那个男人伸出手抚摸她的脸庞,动作很轻柔,带着无尽的呵护,甚至还临走之前,还将唇凑到她的面颊处,轻轻地啄吻了一下。
说到最后,看护才讲了那一小块玉的来历,看护说她午睡后没多久,那个男人又来了,还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但比起以前来时,他那天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看护说,那是她这三年来,第一次看到那个男人唇角带笑,她对他含笑打招呼时,他还正眼瞧了她,虽然他还是一言不发的模样,可她却觉得那个男人距离人间不是那么遥远了,不像是以往那样不食人间烟火。
看护很笃定的猜测说,大概是因为她醒来的缘故,他才那么心情愉悦的。
看护讲,那天那个男人在病房里呆的时间很久,目光静静地望着她,眉眼处泛着说不出来的温润和柔情,他的手里一直都把玩着一块玉,直到下午四点钟的时候,他手机响了,他怕吵到了她,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站在床边,俯视着沉睡的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很久,然后低头,冲着她唇角凑上去的时候,想要看看她有没有醒来的看护,没敲门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了。
男人大概是被吓到了,手一抖,手中握着的玉,砸在了地上,发出很清脆的一声。
随后他就弯身捡起了穿着红绳的那大半块玉,一句话都没说,就步伐匆匆的擦过看护的身边,夺门走了。
看护将到这里的时候,也有些不好意思,跟她再三强调她以为那么晚了,他已经走了,然后看护才说了重点,说她看她还在睡,就拿了水果,准备帮她先洗了,等下她醒来好切水果,结果在去洗手间的路上,脚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收回脚,低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小块玉。
看护还讲,她刚捡起这块玉,她就恰好醒来了。
那晚夕阳正美,看护一边忙前忙后的为她切水果,一边语气温和的阐述着这些话,她靠在床头,握着那一小块玉,昏迷三年醒来后的心如止水,却鲜活的跳动了起来。
她问看护,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
看护说,那个男人气场太足,看起来就是有钱的高贵人家,她不敢跟他随便搭讪,所以并不知道他的名字,至于模样,看护除了好看,比电视剧里那些画一般的明星还好看,就再也说不出别的有用的形容词了。
第220章 唯一没遗忘她的人(10)
不过最后的时候,看护说,那个男人这三年来的每个月的十八号都会过来的,她要想知道是谁,很简单,只需要等下一个月的十八号就好。
那天过后的那一个月里,她每天都数着日期过日子,她期期盼盼了整整三十天,终于迎来了新的一个月的十八号。
可遗憾的是,她从清晨盼到深夜,看护口中的那个男人,都没像看护说的那样如期而至的出现在她身边…
希望落空的她,心情低落而又糟糕。
看护大概是看她真心想要知道那个在她昏迷期间、每个月宛如赴约般必会准时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是谁,在第二天陪她吃饭时,或许是为了安慰她,也或许是真心实意的再帮她,跟她说,那个男人在她昏迷期间,能出现在她身边,那么等她醒来后,一定还会出现在她的身边,他这个月没来,或许是被其他的事情耽误了,只要她留好那小半块玉,就准能找到那个男人,毕竟那个男人的手中有剩下的大半块玉…
她觉得看护说的言之有理,就真的将那小半块玉妥善保存并随身携带在了身上。
那时的她,身体恢复的已经**不离十,没等到第二个月的十八号,她就出院回家了。
之后的之后,她一直都在想,玉的主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可世界这么大,她对他又一无所知,就凭着那一小块玉,根本无从找起,所以她对玉的主人,一直都是抱着等待的姿态。
很多时候,她在深夜里无数次拿起这块玉时,总会想,她这一生或许都不可能和玉的主人相识了。
每当那时,她的心底就会充满了失落。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的血亲父母外,在她遭受到那样的变故后,这个玉的主人,是唯一一个没将她遗忘的人,所以她是真的很想知道玉的主人究竟是谁。
可随着时光的流逝,她始终都没玉主人的线索,就在她都以为自己可能这一生都不会知道玉的主人究竟是谁时,一块可以和玉完全衔接的另半块玉出现了…
…
想到这里,季忆轻轻地眨了眨因为长时间盯着窗外的阳光,而有些泛酸的眼眶,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在自己回忆往事时,一直攥在掌心里的手机。
有新的微信消息提醒。
季忆点进去,看到“贺余光”的两条回复:
“是我的。”
“一时没注意,忘记了。”
酒店房间,昨天下午有人打扫过,工作人员并没有发现这块玉,之后房间里就只有她和“贺余光”两个人呆着,玉不是她的,就只能是他的,这早已是确凿的事实,可季忆在看到“贺余光”承认后,指尖还是下意识地攥了一下手机。
过了一会儿,季忆才敲起了字:“余光哥,你下飞机了?”
“贺余光”的消息是十分钟之前发来的,现在他应该还在机场,过了好一会儿,季忆才收到“贺余光”的回复:“恩,已经上车了。”
第221章 我爱的人,不是我爱人(1)
季忆知道,“贺余光”这意思是,他已经从机场搭乘车子离开了,她先回了一个笑脸表情,然后才指尖飞速的按着键盘回:“余光哥,你给我个地址,我把玉寄给你。”
“贺余光”应该正拿着手机玩,回的十分快:“不用这么麻烦,先放在你那里,回头见面了,再说。”
季忆回了个“好”字,她盯着手机屏幕轻轻地咬了咬下唇,沉思了几秒钟,然后就装作很不经意样子,又打了几个字:“余光哥,玉是少了一块吗?”
“贺余光”回的依旧很快,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嗯。”
季忆刚想问“贺余光”怎么回事,手机屏幕上就又进的新的消息:“不小心摔的。”
不小心摔的…和看护描述的场景一模一样…
季忆的呼吸,蓦地屏住,过了足足半分钟,她才勉强稳住发抖的指尖,继续装作闲聊的样子,将话语放到最轻松的状态,又打字问:“没有找人修补一下吗?我听说现在的技术很好,根本看不出来修补痕迹呢!”
“贺余光”回:“摔掉的那一角,当时就找不到了。”
当时…
看护说那个男人,捡了那一大块玉,就匆匆的走了,可不就是当时就丢了摔坏的那一小块吗?
难不成,玉的主人,是余光哥?
季忆想着,就翻了自己的手机相册,找了一张“贺余光”的照片,编成彩信发给了看护,还附带了一句话:“梁姐,他是不是就是我昏迷时,每个月来看我的人?”
出院后,季忆和看护基本上没了什么联系,她怕看护不记得她了,彩信和消息都发送成功后,想了想,就干脆又给看护拨了电话过去。
看护可能是已经收到了她的彩信和短信,一接电话,就立刻开口说:“小忆,是他,就是他!”
季忆还没开口对着看护问好,就被看护笃定的语气震住了。
看护比她还激动,在电话里喋喋不休的继续说着:“我肯定不会记错的,我虽然见的人多,但是像他这样长相惊艳的人太少见了,所以我记得,小忆,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看护看季忆没回答,就提高了声调,又喊了句:“小忆?小忆?”
季忆稍稍回了一些神智,开口语气,依旧有些不走心:“恩?”
“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我?”季忆大脑空白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看护问了点什么,她声音怔怔的说:“我,我…他是我一个老朋友…”
“那他肯定是暗恋你的,小忆,这种人不多见,既然有缘能在遇到,你可一定要珍惜啊…”
看护话一向多,季忆知道,自己若是不阻止她,她或许能一个人自言自语十分钟,她在看护说了一阵话后,适当的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梁姐,打扰您了,我还有点别的事,先不跟您聊了。”
电话一挂断,季忆就失态的指尖一松,手机直直的砸落在了地上。
她没理会,而是木木的抱了一个靠枕,靠在了沙发上。
第222章 我爱的人,不是我爱人(2)
她目光直直的盯着正前方的电视,看了许久许久,脑海里才有着思绪爬了上来。
所以,她醒来后,心心念念一直都不忘记要找的人,其实就是余光哥?
也是啊…如今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的父母,对她最好的就数余光哥了,玉的主人能每个月去看她,必是心底挂念着她,除却只因她扭伤了脚就连夜来到她身边的余光哥,还有谁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而且,她怎么就忘记了,在她和余光哥假结婚后,余光哥每次来北京的日子,都是十八号…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想法,浮现在季忆的脑中,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原来,是余光哥,她昏迷的那三年里,没遗忘她的人是余光哥。
原来,她要找的人是余光哥,竟是余光哥…
一股难以解释的莫名情感,顷刻间充斥满了季忆的胸膛,在她心头肆意翻涌交错,让她整个人几乎坐不稳身子。、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很好的掌控自己和余光哥之间的距离,不让一切发展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可到现在,她才发现,她低估了余光哥对她的好。
这种好,不动声色,细腻却又厚重,就像是人世间无药可救的剧毒,一点一点缓慢的从她皮肤渗进她的体内,传遍她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让她防不可防,无可抵挡。
季忆不知道,这种毒,她究竟可以支撑多久,不让自己身亡。
可她很清楚,只要此时此刻,她理智还在,她就得咬紧牙关理性下去。
因为,她和余光哥之间,还隔着一个贺季晨…
-
季忆脚伤完全好后,依照原计划去了洱海。
她每天都会收到“贺余光”发来的消息,也会回复他的消息,可她终究还是没和“贺余光”有过深发展的胆量,所以没问他,她昏迷的那三年里,他是不是每个月都会来看她一趟,当然她也没让“贺余光”知道,他遗失的那小半块玉石,其实就在她的手中。
旅行中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正月初十,距离开学还有一周的时间,季忆搭乘飞机返程回了北京。
在家里,季忆舒舒服服的吃了睡睡了吃的过了三天,然后在正月十四,也就是阳历二月十八号的那天“贺余光”来了北京。
季忆和“贺余光”一同吃了一顿晚餐,因为第二天,季忆需要返校的缘故,她晚上没和“贺余光”回他的公寓,而是直接回了家。
“贺余光”开车送她回去的,临下车之前,季忆将他遗落在丽江的那块玉还给了他。
不看那块玉还好,一看那块玉,季忆脑海里就涌现出“贺余光”对自己的好,尽管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可她将玉递给“贺余光”时,指尖还是泛起了轻轻地抖。
等到回了家,季忆躺在床上,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将“贺余光”带给自己波动起伏的情绪平息了下来。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季忆就回了学校。
第223章 我爱的人,不是我爱人(3)
薄荷和唐画画上午就到了,两个人早就收拾完了东西,躺在床上休息。
她们看季忆过来,很是开心,三个女孩激动地聚在一起,又搂又抱的说了好一阵儿话,季忆才开始换床单被罩。
等到季忆收拾完床,将桌椅都擦干净后,三个女孩结伴下楼,去教务处签到、领新学期的课本。
在大年初一的晚上,林雅在朋友圈发了那样的话,季忆本以为自己回校后,肯定会有很多同学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可她没想到,在教务处排队时,碰见了那么多熟人,大家对她的态度,不但自然的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有人对她投来了类似于“同情”的眼神。
别说是季忆自己都觉得这一切诡异,就连和她十分交好的唐画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还凑到她耳边嘀咕了一句:“小忆,她们明知道林雅发的朋友圈,不但没对你指指点点,反而还这么友好,你难道不觉得不对劲吗?”
感同身受的季忆,点点头,也没搞清楚原因。
这会儿排队的学生有点多,季忆三个人等了半个小时,才终于看到了希望。
排在她们前面的是他们班的学委,和班主任很熟,两个人一见面,就随意的交谈了起来。
季忆就站在学委的后面,她最开始是没太留意她和班主任的谈话,直到学委问了班主任一句“杨姐,我听说,林雅辍学了?”,季忆蹙了蹙眉,才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去听他们的对话。
班主任的声音有些低,好在季忆靠的近,虽然不清晰,但却能听个十之八九:“是啊,我也是今天才得到消息的,但是不是辍学了,是校办处劝退的,原因是她生活不检点,在校外的夜总会里做了什么不正当的兼职,被人举报到教育局了,学校领导都被叫过去批评了,这事简直是太败坏我们学校的名声了,校办处说要严肃处理,指不定改天学校大会,还会那这件事当案例点名呢…”
同样也听到班主任这些话的唐画画,悄悄地掐了一下季忆的腰。
季忆懂她的暗示,回头和她对望了一眼,然后学委就抱着课本,和班主任道别离开了,轮到了季忆签到领课本。
从教务处一出来,唐画画立刻跟季忆聊了起来:“小忆,你有没有听到杨姐说的话?林雅被学校劝退了!咱们学校,哦,不,是哪个学校都有不正当的学生,但是很少有人处理啊,林雅这明显是被人套路了,她得罪了谁呀,被整的这么惨?”
唐画画嘴里的“林雅”刚落定,不远处一棵树后,也有“林雅”的名字响了起来。
季忆三个人下意识地停了脚步,冲着声源处看去。
是她们同一层宿舍里的几个女孩,有手中抱着课本,有人空着手应该是来领课本,聚在一起,聊得火热。
“真是没想到,林雅居然那么不要脸!简直是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啊!”
第224章 我爱的人,不是我爱人(4)
“对啊,没想到她妒忌心居然这么强,在知道季忆接了《王城》里的角色后,为了不让季忆能到片场拍戏,居然把季忆关在了废弃的教学楼。”
“这事如果不是晓阳说是她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这明明是电视剧里才有的剧情啊,没想到现实中活生生的上演了,而且据晓阳所说,那天导演系的贺季晨为了逼林雅说出来她把季忆关在那里,险些把林雅从窗户上推下楼,当时他们宿舍门开着,很多人都看到了,林雅面子铁定挂不住啊,心里一定恨死季忆了!”
“而且季忆已经确定要出演《三千痴》的女二号了,和那些人坐在一起吃饭也正常,林雅这么讨厌季忆,在朋友圈说的那些话,完全没有可信度,说不定就是刻意的抹黑。”
“…”
几个人聚在一起,还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
季忆听到这里,转头和唐画画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眼底有着同样的诧异一闪而过。
难怪正月初一晚上,林雅在朋友圈发的那些照片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回了学校后,却没人对她指指点点,原来,事情早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已经转了风向…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偷偷地帮她处理了麻烦啊?
季忆脑中刚闪过这些念头,唐画画就开了口:“小忆,这明显是有人在帮你啊,而且帮你的人,估计和林雅辍学逃不掉关系。”
薄荷立刻跟着唐画画附和出声:“不是估计,而是肯定,帮小忆的人,之所以让林雅辍学,估计就是想把她从小忆的世界里彻底的踢出去,这个人之所以把事情处理的这么果断拒绝,显然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事情已经很明朗,即使唐画画和薄荷不说,季忆心底也猜到了。
只是这个人,是谁呢?
肯定不是余光哥,因为她根本就没告诉他有关林雅的事情…
“你说这个人会是谁呢?”三个人沉默了一小会儿,薄荷又开了口。
她话音刚落,唐画画就脱口而出了句:“我知道了!”
然后,唐画画不顾薄荷的再三追问,拿起手机按了起来。
随着唐画画手机“叮咚”的响了两声,她将手机举到了季忆的面前:“我果然没猜错,真的是他!”
“是谁?是谁?”薄荷凑到了季忆的身边,和她一起看向了唐画画的手机屏幕。
唐画画的微信,是发给晓阳的,对话很简单:
画画:“你对外散播的关于林雅将小忆困在废弃教学楼的事情,是不是受人之托?”
晓阳:“你怎么知道的?”
画画:“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是不是贺季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