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打算与他走下去呢?”
不知为何,她还是轻轻吐了出来。
“那…我就等一辈子。”
男人绝决说话,放开了她的手,退开一步,然后,转身大踏步离开,不多时,高大颀长的身形就消失在了人海里。
梁碧晴愣愣地看着他走远,直至被人群淹没,望着满大街的陌生人,她站在那里,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失去了什么。
张主任对她的感情深到可以等一辈子,她心头有着淡淡的失落,毕竟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
如果早几个月向她求爱那该多好啊,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就答应他,然后,俩人整天腻在一起,又或者想,如果她与郁夜臣没发生关系那该有多好,她就可以理直气壮让张主任等自己。
至少,她不爱郁夜臣,郁夜臣也不爱她,她们两个只是脑子冲动时做了一件愚蠢事情,老妈逼她去结婚,郁夜臣应该也是无法摆脱米飞儿给的那份束缚,她只是一个摆设而已,可,真的是摆设吗?
张医师愿意等她一辈子,她不能说不感动,她还年轻,经历的情感少之又少,她不知道男人嘴里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能维持多久,一辈子太长,她没时间去思考那么长久的人生。
一步一步在街道上行走着,街道两边的白玉兰花灯,白灿的光亮打照下来,将她五官轮廓分割分明。
那天晚上,她是步行回别墅的。
掏了钥匙开了门,在玄关处看到了一双男式黑色皮鞋,这才惊觉男人出差回来了。
客厅里没人,将包放到沙发椅子上上楼,进了卧室,终于听到了浴室传来了哗啦啦的流水声,大床上摆放着一些衣物,折叠熨烫的非常整齐,应该是洗衣店才送过来的,床旁边放了一支行李箱。
拉开行李箱的拉链,将他一件件衣服拿出来,再用衣架撑起挂到衣柜里。
他的衣服很多,不过,款式几乎都差不多,颜色最多也是蓝色,灰色,少数白色这几种,只是深浅程度不一样罢了。
他总是喜欢穿深蓝色西装,有几套休闲服也是淡蓝色的。
‘哐当’门被甩响,男人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头发湿漉漉搭在饱满的天庭上,肌理分明的胸膛也滴淌着水珠,一颗一颗的,晶光闪闪,让他看起来性感又迷人。
“几时回来的?”她一边替他整理着衣物,一边温柔地笑问。
男人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当着她的面,径自拿开身上的浴巾,穿着床上先前准备的衣物。
“十五分钟前。”
“呃!你走了这三天,我让吴妈回去了,所以,今晚没做饭,要不,去外面吃。”
“不用了,刚陪完客户,我吃过了。”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喜怒哀乐。
“好。”男人与以前有些不一样,即然这样说,梁碧晴才懒得理他。
替他整理完衣物,她下楼进了厨房,切了一根火腿肠,再加了一些青菜,替自己炒了盘所州炒饭。
正吃着时,一身整洁,纤未不染的男人从楼上下来了。
“你…要吃不?”
男人抿唇瞥了她一眼,转进荼水间,为自己沏了一杯荼。
“不是才吃过么?吃得下?”
啥?梁碧晴不知男人话里是什么意思,挑眉:“郁夜臣,如果你不喜欢家里多我这们一个外人,我搬出去住就可以。”
免得他看她不顺眼,莫名其妙找她生事,上班够累了,不想下班还有精力应付他的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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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撞人不用赔,这世道没王法了?
第152章 郁夜臣的刁难!
郁夜臣瞟了她一眼,抿唇不再开口讲话,点了一根烟,走至窗台边径自抽起来。
随心也扒着碗里的饭,白了他一眼,自顾吃着,不想再去管阴晴不定的男人,三天的假期让他整个像变了一个人,走的时候留了一张便条给她,回来时悄无声息,其实,他要去哪儿,要不要回来都是他的事情,压根儿与她梁碧晴无关,只是她心里就是添堵,以前只要在一起,他眼睛都会散发出璀璨的光,经常给她开玩笑,以逗弄她为乐,这一次回归,感觉男人脸色阴沉的可怕,仔细想想,梁碧晴觉得自己没必要得罪他啊。
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梁碧晴吃完饭,把空碗拿去厨房刷了,再收拾了一翻厨房后走出来,男人已经不在客厅里了,四处看看也不见他的身影,梁碧晴上楼时,看到他站在走道上讲电话,她从他身边经过时,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神色阴晴不定。
“死压他们的价。”
“嗯,好的,暂时这样了。”
郁夜臣挂了电话,回头就看到了女人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
抬步他追了上去,跟在她身后走进了卧室。
“这几天怎么过的?”
“呃!”梁碧晴正坐在梳妆台前,将护肤水倒在掌心里,扑打在自己白嫩如花的脸孔上。
“上班,下班就在网上看电视,几乎全港台经典电视剧都被我翻看一个遍。”
“就没出去找朋友玩一下?”
“没有。”
见女人回答的斩钉截铁,郁夜臣眉头皱了起来。
“梁碧晴,我们之间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你也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彼此双方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可以离婚成全对方的幸福。”
“对,我说过。”不知道男人想说什么,梁碧晴回头看向他,想探望男人脸上表情与半时有什么不一样。
郁夜臣望着他,淡淡的灯光下,他阴鸷的黑眸一瞬不瞬,那眸光如一支利箭,似乎想要穿透她整颗内心。
“我希望在我们俩人还未离婚时,就算你再怎么喜欢别人,也得给我留一丝尊严。”
语毕,郁夜臣洗了一个澡,换了干净的衣衫,笔挺身影飞快消失在了卧室,以前他去哪里是会给她报备的,这一次,他去哪儿没给她交待一句,她也没有问,因为,她觉得他们之间还没有那样熟悉。
那纸离婚不算数,只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又或者他是房东,她是房客,在这儿的交集只是暂时性的,短暂的相遇后,他们就会回归到彼此的原点,她梁碧晴会回归到自己平静平凡的生活里去,而那个高贵的男人,与她会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那天晚上,郁夜臣没有回来,佣人吴妈到是在十二点时赶回来的,看到吴妈梁碧晴非常诧异,而吴妈告诉她,是郁先生让她回来的,郁先生说她领了他的薪水,就应该整日呆在这幢房子里,哪怕是没事情闲着也要呆在这儿。
第二天早上,吴妈做了梁碧晴最喜欢吃的早餐,梁碧晴是乘坐公交车去医院的,看了一上午的病人,中午休息时,就听到打扫卫生的王阿姨跑进来,冲着她嚷了一句:“碧晴,不得了了,张主任出事了。”
“什么事?”
张主任是医学界的奇才,在医校时就浊赫赫有名的高材生,这样一个对工作兢兢业来,严格要求自己的男人会出什么事?
“真的,说是昨天晚上他主刀的那名病人离奇死亡,说他是没有及时抢救,才导致了病人的死亡,病人家属将他上告,院长已经压不下这件事,病人家属将张医师告上了法庭,警察把张医师带走了。”
“啊?”
怎么会这样?真是祸从天降,梁碧晴没想到昨天晚上向自己表白的那个男人居然出事了,昨天以前他还好好的,出了医疗事故,涉及了病案,病人家属不服赔偿,将张主任告上了法庭,事情有些棘手。
听到这消息后,碧晴心里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脱了白袍抓了包包赶紧奔向了警察局。
然而,警察局大厅根本未看到张主任的身影,问了警察后,才知道张主任还在里面受审。
她站在原地等了足足大半个钟头,张主任垂头丧气出来了,他没想到梁碧晴会追过来,神色有些诧异。
“碧…晴。”
“张主任,没事的,我们都相信你的医术,那病人家属太无理取闹了,没办法接受亲人的死亡,硬是这样栽脏陷害。”
也许,梁碧晴不知道这短短一句话对于此时心情沮丧的张主任来说,起着怎么样激励的作用。
他似乎是看到了东边升起了一抹朝阳,将他的世界照得亮堂堂,就算是他被全世界的人枉冤,可是,只要有梁碧晴一个人相信,那就足够了,他不在乎其它的人怎么想,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在乎的女人始终只有一个。
“想吃什么?我还欠你一顿饭,我请你。”
梁碧晴温柔地冲着他笑了笑,想让他尽量放松心情,其实,做为一名医生,医疗事故是难勉的,如果遇到难缠刁钻的病人家属,那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转角西餐厅牛排很好吃。”
“好。”
梁碧晴笑脸盈盈地与张主任走进了西餐厅,服务员很快把她们需要食物呈了上来,她们一边吃一边聊。
“张主任,我们医院所有同事都看好你,不要去理那两个疯子病人家属,以为她们胡言乱语一翻就行,要讲证据的。”
“嗯,谢谢你,碧晴。”谢谢你在我困难时给我力量与希望。
“我们是同事嘛,应该的。”
真的只是同事吗?梁碧晴心里有一翻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毕竟,刚才在得知他出事后,她可是马不停蹄就奔到了警察局,当时她也没想太多,脑子里只是想着,他出事了,她不能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至少,她得帮他一下,曾经在单位里,他帮助了她很多,不说滴水之恩乃涌泉相报,最起码,她得向他表达自己的关心吧。
而倏不知,她这种热心会让对方误解,更会在她与郁夜臣之间增添隔阂。
张主任与她吃罢了午饭就与梁碧晴分了手,毕竟,他被院长火速召回了医院处理那起医疗事故。
下午,在下班前,王阿姨渣呼着:“碧晴,张主任的职务降了。”
“啥?”
梁碧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通告都发出来了,为了安抚病人家属息事宁人,院长牺牲了张医师,拿他开了刀,降了他的职务。”
“太不公平了。”梁碧晴拍案而起,这院长太不辩是非了,那病人是在脉搏都快跳动的时候送进来的,张主任是医术精湛,可他不是神仙,没可能在心脏都跳动的情况下还能将人救活,真是岂有此理,太欺负人了。
“是啊,大家都为张医师报不平,可是,又能怎么样了?碧晴,我们都是小老百姓,胳膊拧不过大腿呀。”
王阿姨四处瞧了瞧,见四周没一个人影,只要她们两个人,这才上前将嘴凑在她耳边轻语:“听说是张医师得罪了上头的人,张医师这次是撞上了人家的枪口,上头一句话,底下也得照办,碧晴,可别到处乱说,我也是先前听到某领导在办公室小声议论时不小心听到的啊。”
“不会,说的。”
梁碧晴说不出来自己心头的感觉,张主任在医院呆了六七年,即便是高材生也才混到了内科主任的位置,他没任何背膀,靠的全是自己的实力,而到底是撞上了哪个人的枪口,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贬了他的职,太黑心了。
向来政治斗争她是没能力去管的,可是,她真的为张主任呜不平啊。
回家的时候,看到了玄关处的一双男式皮鞋,换了鞋吴妈已经笑咪咪地迎向她:“郁先生回来了。”
“嗯。”梁碧晴脱了外套交给吴妈,吴妈早已把碗筷摆在了餐桌上,而坐在餐桌边的男人正在拿着报纸翻看,面色有些阴晴不定,探不出喜怒哀乐。
“郁先生,郁太太,今儿烧的全是你们最喜欢的菜色,快些趁热吃吧。”
吴妈语毕,转身拿了自己外套穿上向外走,一般情况下,星期三下午她都是做好晚饭就得赶回家去照顾自己的女儿,而这也是郁先生特许的,恰巧今儿就是星期三。
吴妈走了,宽大的厅堂就只剩下了两个人,正处冷战期的一男一女,郁夜臣一边看着报一边吃着饭。
梁碧晴则一个人静静地喝着汤,虽了一碗汤,再吃了一碗饭,然后,就坐在沙发上打起了毛衣,那件毛衣她是为自己织的,都织了一半了,不过,夏天似乎快来了,秋天是十分短暂的,如果她勤快一点,也许会在冬天来临时穿上这件新毛衣。
俩人谁都没有开口讲话,空气里的气氛即紧张也冰冷。
“收碗。”
“嗯。”
男人吃完了饭,大男人似的下令,女人也没给他计较,丢开了毛衣站起身,拿了脏碗就去厨房洗。
“泡杯荼过来。”
她把碗洗完刚走出厨房,就听到坐在沙发椅子的男人似一个君王般下令。
这男人真是神经病,当她什么,烧饭老妈子啊。
梁碧晴不想与他干架,只得拿中了杯子转到了荼水间,不多时,一杯热气藤藤的龙井荼就端到了他跟前。
他尝了一口,道:“荼叶太多了。”
梁碧晴拧起秀眉,终于爆发:“郁夜臣,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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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俩口子闹别扭了!
这厮是故意为难她吧!一会儿让她泡荼,一会儿又说荼叶太多了不好喝,不好喝自个儿泡去,当也是煮饭婆,老妈子啊!真是岂有此理,气死她了。
“本来就荼叶多了,不信你尝一口试试?”
郁夜臣怕她不信,特意把杯子递过来,梁碧晴瞧他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接过杯子呷了一口,妈呀,好苦,她勉强把苦荼汁吞下去,明明知道很苦,是自己泡的荼叶的确多子,刚才泡荼时,她是还着负面情绪的,也许就多抓了一些荼叶,可是,梁碧晴是啥人,打死她她也不会承认自己的过错。
“不苦。”
“不苦你全喝光。”郁夜臣有些大为光火,这女人承认自己错了有那么难吗?
“本来就不苦,是你鸡蛋里挑骨头,再说,你凭什么让我跟你泡荼?”
“凭我是你老公。”这话吼得理直气壮。
丝毫都没觉得不妥脸红。
“我呸!那张纸是不做数的,我早说过了,我们只是暂住在一起的两个陌生人,有一天,我们彼此爱上了别人,谁都不要为难谁,郁夜臣,你以前不是那么风流么?应该不是一个提得起放不下的男人啊。”
“说什么呢?”郁夜臣也有自己的骄傲与自尊。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告诉你,别以为我喜欢你,你这种女人,街上一抓一大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是疯了才会把七天的工作缩短成三天。”
出差时,他拼命压缩工作,把七天的工作压缩至三天,好不容易赶回来了,本以为小别胜新婚,可没想到让迎接他的是冷冰冰空荡荡的卧室,他在家里洗了一个澡,饿着肚子等了她足足两个时辰,终于等不了他只得给自己下了一碗面,眼看天色越来越晚,拿了车钥匙驱车去单位里找她。
打了十几个电话不回,最后,在某某餐厅外面看到了她映着穿玻璃上的影子,见她与一个男人在餐厅里又说又笑,他当时肺都快气炸了,气得都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她不接电话,本想直接走进去将人带走,可是想了想,最终还是压抑住心头奔腾的怒火,把车开了回来。
十二点左右女人终于回来了,然后,他就那样没头没脑问了她一句:“不是吃过了么?”
她吃了西餐,他亲自看到她与一个男人去吃的,他没有明说,在女人面容上寻找着哪怕一丝一毫的愧疚,可是压根儿没有,除了若无其事后外,根本在她玉容上再难找到第二种表情。
郁夜臣当时有一种冲动,真的恨不得扑上前,抓扯着她的衣袖冲着她大声质问。
但,他没有,只是冷冷地冲着她别具深意一笑,转身拿了外套就冲出了门。
他负气离开,她也没给他打一个电话,他就更生气了,一个人在大街上走了好十米远,最后,一个人去开了一间空调房睡了,第二天起床去上班,总之,他与她就是在堵气。
梁碧晴没想到他会那样说,敢情他把工作缩短回家只是为了早些见到她啊。
不会是这样的吧?
是她会错意了?
“是,梁碧晴,我他妈就是贱,明明知道你心里藏着另一个男人,却发疯似地对你好,尽管你从不稀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