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丸子蹲在他身后,顺着他的眸光望过去,看到那么天然的庞天大物,吓得嘴角都在抽搐。
说话也结结巴巴,玩儿完了,这一次,他在这儿送掉老命。
他们身上就只有两支手枪,硬拼是不可能斗得过那么凶猛的野兽,勉强斗过这一只,万一它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全家出动,他们就只能葬身于这片山域之中了。
青山埋忠骨,不怕,不怕,他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结结巴巴地对领导说:“老大,那只野兽为什么一直盯着那颗大树看啊?”
焰骜早就发现了,而且,还发现野兽全身黑毛竖立,似乎正在与某人对峙。
如果他判断的没错的话…
伟岸的身躯悄然地向前面那株参天大树挪动。
“老大。”小丸子的心似乎都快跳出胸腔口,喊声很小,怕惊到了那只凶猛的野兽。
焰骜置若未闻,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那颗参天大树,由于他步伐很轻,再加上可能是僵持太久了,野兽有些倦了,微微闭上了双眼。
站在大树下,感觉大树都在微微的晃动,仰头,呆然就对上了一双晶亮的眸子,女人姿势非常难看,整个人完全像是一只壁虎攀在林树上,看到树下之人的那一刻,她心中莫名跳跃着喜悦,眼眶里蓄积了泪水。
想不到他会来。
无法抑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她轻轻喊了一句:“焰骜。”
焰骜想要阻此她已经来不及了,不远处的那只野兽已经张开了双眼,锐利的眸子扫向了他们。
叶惠心见状,吓得七魂丢了六魂,如果焰骜不在树下,她绝对不会那样慌张,她已经与这只野兽僵持很久了,整个人早就精疲力筋,而且,整个人一直处在紧张、惊恐的妆态中。
由于她紧张,手脚无力,整个人便就从大树上摔了下来,衣袋里的手机甩出。
就在那一刻,野兽缓慢地从草地上爬了起来,雪亮阴森的眼睛看向了她们,见是美餐来了,它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然后,迅速向他们这边扑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根本不容焰骜多想,他已经用手接住了从树下落下的叶惠心。
两个人双双跌落地面,不待叶惠心反应过来,耳边就划过一阵巨烈的枪声,一发发子弹从她头顶穿梭而过。
野兽身中五枪,却并没有倒下,只是摇了摇头,表情痛苦地凝站在原地,似乎还要向她们扑过来。
焰骜拥着女人,步步后退,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持枪射击,野兽穷凶恶极地向她们扑来,想来了一记最后的反击。
草从里,发发子弹扫射而出,直中庞然大物要害。
腿中了好几枪,野兽终于跪倒了下去…
叶惠心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整个身子似筛糠,双手死死地揪住了焰骜灰色的外套。
“老大,快,快带着叶小姐离开。”
小丸子的喊声在山谷中回荡,此地不宜久留,最怕他们捅了马蜂窝。
焰骜当然知道这儿不是久留之地。
他拉着叶惠心拼了命地沿着山下的路狂奔,在奔跑的过程里,叶惠心另一支球鞋也不知被甩到哪儿去了。
三个人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的路程,见已经离开了那条原始森林,这才停下了步伐,暗自轻嘘了一口气。
焰骜见女人一双雪白的玉足到处都是红痕,心中那抹微微的刺痛在泛滥。
“很刺激,是吗?叶惠心。”
见男人的脸孔冷了下来,又见他一双利眸笔直地扫落在自己光脚红痕上,脚趾头弯曲。
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也不介意他的冷嘲热讽。
“焰骜,我好困,她好饿。”
与野兽僵持了这么久,她感觉整个人疲累不已不说,还处在极度饥饿的状态中。
“去找你的初恋情人去。”
提起陆之毅,焰骜心里就有气,要不是因为那个男人,他与不会千里追踪女人,而跑到这种地方来,险些送了一条小命。
“喂,你这人真奇怪,明明是你整得之毅,要不是你假公济私,他也不会来这种地方,我到现在也没他的消息,这个地方有这么多野兽出没,而且,还藏身有歹徒…”
她为其他男人担忧让焰骜更为光火。
积压在心头多时的怒火按捺不住狂倾而出。
“我整他怎么了,他本来就欠揍,谁让他是你的初恋情人。”
这话很无理,也很霸道,似乎只有与他有关系的东西,他都绝不允许别人碰触,而且,明明这件东西以前都不归他所有,包括现在,可见这男人的傲慢,自私、无理,而且还一个阴险狡诈腹黑。
关键是陆之毅直到现在也不知道焰骜针对的是他,还以为焰排长有多么地器重他,还妄想着立一等功回来。
人家根本是巴不得他去死,巴不得他去送命。
太没度量了,虽然焰骜救她于危险之中,可是,她并不领情。
“卑鄙无耻的臭男人,死变态,我要去告你,我要写信去检举你,让你在军区呆不下去。”
“你说谁是变态?”
焰骜一把握住了女人的下巴,由于太过于用力,雪嫩的下巴几欲变了形。
“难道你不是吗?”叶惠心冷笑,利用手里的权力这样子玩弄人,在她看来,不仅是变态,还是品行不端,不学无术,仗势欺人的大变态。
“信不信我掐死你。”
咬牙切齿地嘶吼出,难道姓陆的真的对她就这么重要。
“老…大,我们得赶紧离开啊。”经历刚才的险境,小丸子是怕了。
所以,麻着胆子出声催着。
手机又响了,这一次不再是焰君煌打来的,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焰骜从小养尊处忧,家世优渥,他从不接陌生来电,可是,这次不一样。
电话接通了,是熟悉浑厚的男人声音。
“骜少,你们在哪儿?找到叶小姐没有?”
“小苏子叔叔,我已经找到她了,你不要担忧我。”
“那好,我直接去帮陆之毅,据可靠消息,说他被困在一个山涧中出不来。”
“好,你去吧。”焰骜犹豫了一下,又道:“小苏子叔叔,希望你们能圆满归来,我就先行离开。”
“嗯。”
“不,我不走。”焰骜拉女人上车,女人坚决反对。
“你是不是还想着去与陆之毅同生共死?”
“焰骜,他手上没什么兵,你也知道,他入队不过是一年,经验也不是特别丰富,我们过去帮他,行么?”
为了陆之毅不会死于非命,叶惠心用着软软的声音乞求着他。
焰骜没有回答,他不是不想去帮,关键是带着她,怎么办?他可不想把她送到那么危险的境地去,尤其是经历了刚才一幕险境。
“小丸子,开车。”
“不,焰骜。”不管惠心如何挣扎吵闹,最后还是被他强行推进了车厢。
车门轰然闭合了,惠心拍打着车壁,愤怒地嘶吼着:“我要下车,放我下去。”
“焰变态,我要下车,放我下车。”
她一直骂着,骂了多少难听的词句自己也不知道,把焰家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个遍。
说也奇怪,焰骜居然也不理睬她,更没有发火,只是死死将她的双手按压在自己的车壁上,无论她怎么踢,怎么咬,他就是不松手。
最后,无计可施之时,他抬起手臂,向她的手脑勺砍去。
叶惠心什么声音也不再发出,双眼一闭,晕倒在他的怀中。
垂下眼帘,看着她熟睡安静的容颜,焰骜心中有说不出来的苦闷,这女人,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安静。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怀念她叽叽喳喳,喋喋不休,整天如一只快乐小鸟的女人。
紧紧抱着她,才感觉这身体似乎比以前瘦了,这么瘦削的双肩,却要承担那个变态的一个家族,还有承担母亲的生活费,以及庞大的医药费,要不是因为这样,或许,她不可能与他签下那纸契约。
也许,她就是上苍送给他的一件礼物。
惠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非常华丽的皇宫中,这地方,她住了几个月,这间房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有变,抬起头,眸光就扫过了那道玻璃门扉,笔直看向了对面那个正伏在桌案上阅读文案的男人。
掀开了丝被,她从床上起身,她不要呆在这儿,然后,拉开了玻璃门扉,笔直走下了楼。
就在她刚出去的那一刻,对面的男人即刻从房里走出,拉开玻璃门扉急匆匆就追了出去。
“叶小姐,你去哪儿?”吴妈正端着一碗补品走上来,见惠心下楼,笑着扬唇轻问。
“对不起,吴妈,我得离开这儿。”
思及吴妈昔日对自己的好,叶惠心彬彬地解释,连对吴妈讲着话,脚步也没有停驻。
“叶惠心,你跟我站住。”
身后传来了一记严厉的冷喝声,可是,惠心充耳不闻,她与他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几个大步冲出了客厅,焰骜见女人不理她,火爆脾气蹭地又上来了。
仗着身高腿长,几步就追上了她,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冷妄地吼出:“叶惠心,你跟我站住,你要去哪儿?”
“你不是我的谁,我要去哪儿不关你的事。”
叶惠心冷冷地撇清两人的关系。
这句话刺痛了他的心,冷笑两声:“也是,我们除了那纸契约关系,是什么都不是,想去那个地方找那个男人吗?告诉你,他被困在了那座山涧中,听说身边的人全死光了,姓陆的回不来了。”
困兽之斗在惠心脑子里涌现,陆之毅被歹徒围困在了高原上,那么高的海拔,那么陡的山壁,还有那么多的野兽出没,忽然间,内疚与悔恨撕扯着自己的心。
是她害了陆之毅,她对不起他。
“如果他死了,我会找你报仇。”
妈的,这都什么跟什么,这女人果然把那个姓陆的男人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想到,她爱那个男人,焰骜就觉得痛入骨髓,可是,没人能理解他的心,他的苦。
“他就算完成此次任务活着回来,只要他还呆在军区,就有他好受的。”
这话让叶惠心怒火中烧,这个强权霸道蛮横无理的男人。
“焰骜,我恨你。”
“恨好啊,我也从来不会喜欢你,即然如此,我也不在乎你多恨一点,陆之毅回不来了,
第21章 滚出去,不想看到你!
安雪平怀了焰骜的孩子…这项事实如一把巨大的铁锤,将惠心的胸口锤得粉碎。
安雪平瞥了她一眼,轻轻喊了一句:“三姐,原来你也在啊。”
不待惠心回答,她就像一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了焰骜身上。
也不管惠心在场,更不管这是光天化日之下,捧着焰骜的面颊就开始一阵热情火辣的亲吻。
焰骜本想推开她,他讨厌这个处心积虑,疯疯颠颠的女人,可是,脑子里划过叶惠心与陆之毅打电话,以及与那个南瓜在低矮的门墙上嬉戏追逐的一幕,将要推开安雪平的大掌转为紧紧地扣住了女人纤细的小蛮腰。
两人的身体熨体的是那样的紧。
“真的吗?”
“是啊,姐夫,你说怎么办,我真的怀上了,医生说都一个月了,这是化验报告单。”
安雪平喜孜孜地从皮夹中拿出一张化验单子。
阳光下,叶惠心看到的‘早孕’两个字,字迹是那样清晰醒目。
那一刻,惠心久久找不到自己的意识,安雪平怀上了焰骜的孩子,她几时勾搭上焰骜的?
“一个月了?”余光瞥着身侧的女人,然而,轻柔的话语,温柔的表情却是对着怀中的女人。
“是的,姐夫,刚一个月,我知道你们焰家一直都希望有一个继承香火的孩子,我保证会给你生一个儿子。”
这丫头简直牛逼哄哄的,生儿生女这种事也能保证吗?
焰骜的唇紧抿着,没有再回答安雪平。
安雪平的到来,以及她脱口而出的话,还有那一纸化验有孕证明都给了惠心沉痛的一击。
焰骜不会生育,焰夫人为了儿子的病夜不能寐,如今,安雪平奇迹似地怀上了他的骨血,看来,安雪平要飞黄腾达了。为了得来不易的孩子,焰夫人会让焰骜娶安雪平,更何况,他本身也对安雪平兴趣很浓。
在她的记忆里,焰骜从来没有过这样温柔甜蜜的笑容,简直就是柔情似水。
男人食指磨娑着女人棱角分明的嘴唇,眼里的笑意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
“雪平,你真是太棒了,比某人可强多了,仅仅只是那一夜,你就怀上了。”
焰骜的话蕴含了太多的讥诮之意,一字一句如一把把利刃切割着惠心的耳神经。
“姐夫,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前几天就觉得见什么食物都恶心,今天跑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我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
安雪平声线温润,似乎不敢相信焰骜也会如此高兴。
“别叫姐夫了,我从来都不是你姐夫。”
惠心听不得两个恩爱缠绵的话,更看不得两人柔情似水,满眸痴情的画面,五根手指紧握了握,然后,抬起头,挺直了脊背,不再理身后的两个人,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
焰骜抬起眼帘,在看到女人纤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尽头之时,搂抱着安雪平的手臂倏地松开。
俊美的线条轮廓一寸寸地变硬。
咬牙切齿吐出:“安雪平,是谁给了你狗胆?”
“什…什么?”男人转变太快,给了安雪平一个措手不及。
“姐夫,你不能不承认这个孩子,在我的生命里,我只有你一个男人,而且,那一夜,我有落红,当时,我是看到的了。”
安雪平没想到焰骜会赖债,眼眸里转瞬就积聚了晶亮的泪水。
想到那一夜,焰骜就再也沉不住气了,他一把揪紧安雪平的衣领子,把她提到自己面前来。
从牙缝里迸出冷咧的词句:“我不是说让你吃事后药么?”
是的,他清楚记得,当时,他有警告女人,让她去吃事后药,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这样子玩弄他,完全无视于他焰骜,焰家的绝对权威。
“姐,姐夫,我…我忘记了。”
“你都不知道,我当时痛得似散了腾的架子,哪有力气去买药啊?”
借口,统统都是借口,焰骜知道这个女人居心叵测,当初接近他的时候,就不怀好意,他也憎恨自己糊涂,那一夜,要不是气火攻心,埋怨叶惠心与陆之毅之间的过去,他也不会跑去酒吧买醉,然后,错将安雪平当成了叶惠心。
这不,后遗症遗留下来了,他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打了。”
“什么啊?姐夫,这可是你的孩子。”安雪平没想到他会在短瞬间做出这种残酷无情的决定。
“你们安家的女人,还不够生我焰骜的孩子,给我去医院做了,想要多少补偿,我焰骜都愿意出。”
好一个冷傲无情残忍的焰太子。
安雪平见男人语气如此之硬,似乎根本没有转寰的余地,眼睛的那抹单纯被狡猾取代。
“焰太子,你说太容易了,尽管你父亲在这座城市能呼风唤雨,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安雪平就能任由你摆步,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想生下来就生下来,你没权利决定他的生死。”
在焰骜的人生字典里,用钱可以摆平一切,然而,他真的是太小看了安家的女人了。
叶惠心明明那么喜欢钱,为了钱不惜出卖人格与尊严,然而,每次,他说话稍微重一些,她就会悄然落泪。
安雪平也是,处心积虑怀上这个孩子,不过是想攀上她焰家这颗大树,一生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都是一群不安份的女人,焰骜俊朗的满容上渐渐浮现冷酷的笑容。
“安雪平,也许,你还不知道,我不可能有生育能力,所以,这个孩子不是我的,你还是去找他的亲生父亲吧。”
“你…这是血口喷人,这个孩子明明就是你的,那一夜,你明明看到了床单上的落红,你这是欺负人。”
安雪平哭了,哭得唏哩哗啦。
“你们安家的女人最擅长使用计谋,谁知道你有没有去做修腹手术?”
修腹手术的字眼让他想到了叶惠心,娘的,这段时间,脑子里老是浮现那个狠心绝情的女人,心头的浓郁怒火来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