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你瞧见了没有。公子政当真对你痴心一片,只不过他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今日我便杀了他。到时候…”赵丹一时间急火攻心,便下令影卫诛杀公子政,那些影卫自是听到了赵丹之话,便纷纷的攻击了上去。
一时间刀光剑影,公子政双拳难敌四手,赵溪月也被人给控制住了,眼瞅着公子政便要被人给诛杀,突然一身乐声起,那声音如梦似幻,飘渺的很,听到的人竟如同进入蝴蝶梦境,游戏花丛之间,本是寒冬腊月白雪一片,却没有想到一时间变幻成了姹紫嫣红百花开的场景。那淡淡的迷迭花香弥漫开来,一阵浓雾便散开了。
赵丹等人瞧不见人了,他也不知发生了何事,等到他被人惊醒之后,才发现竟是睡在梨园之中,而赵溪月和公子政两人早就没有了身影,只看到春兰的尸首还在,地上一片血红。
“人呢?人去什么地方了?”
赵丹到处寻找,竟是不见人,而此时赵媚儿也苏醒了,她看着赵丹好似在寻找什么。
“王兄,赵溪月呢?”
她只是知晓被什么重物给撞到在地,胸口还是一片剧痛,十分的不舒服。一醒来便看到赵丹在到处寻找。
“不见了,赵溪月和公子政两人凭空消失了,这,这怎么可能?”赵丹一直在回想,到底是何人有如此的本事,竟然可以绕过他这么多的影卫这般轻轻松松的带走了公子政和赵溪月,让两人凭空消失。
“凭空消失?”
吕不韦午间来接人的时候,赵国给出的答复便是这个,作为秦相的他,自然觉得这个理由相当之可笑,甚至还认为这是赵国有人在推诿,不愿意放人。
“秦相,不知公子政不见了,与他一起不见的还有我们赵国的溪月公主,不知秦相还有无印象。自古少年知好色而慕少艾,乃是人之常情。这一次怕是与溪月公主两人私奔他国了。”赵太后面对吕不韦的责难,倒是一点儿都不畏惧,反而与吕不韦针锋相对。相反赵丹此时则是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吕不韦冷笑了一声,便站起身子,长袖一甩:“公子政乃是我秦国公子,怎会做出私奔这等下作之事,怕是赵国有意欺瞒,既然这样的话,本相无话可说,那我们便战场上见。”
之后吕不韦便带走了赵姬,然后派人去寻公子政。
“丞相,确系是不见了,我们的细作从赵王宫得出的情报便是如此,还请丞相给出下一步指示。”刚才吕不韦也得到了消息,那就是公子政和赵溪月两人当真是凭空消失了,赵太后并没有说谎。
“云中君如何说?”
吕不韦望着探子,便询问道。
“云中君此时已经入主麒麟阁,午时将会请出和氏璧进行占卜!”
吕不韦摆了摆手,示意那人可以下去了。现在看来也只能等云中君午时占卜,给出公子政和赵溪月两人的下落。而且这一次公子政和赵溪月两人同时消失不见,也在吕不韦的心中埋下一根刺。
午时已到,云中君手捧着河图洛书,其中一婢女手托着和氏璧。和氏璧乃是赵国镇国之宝,价值□□,一般不轻易示人。当初秦国曾以十五座城池想换,都未能够得到和氏璧。
“还请国师尽快给出指示!”
赵丹现在也想尽快找到公子政和赵溪月,今日之事,他后来回想了一下,当真是色,欲熏心,本不该如此的。本来他是想杀死公子政然后嫁祸给其他人,没想到此番公子政在赵国消失不见,已经惹恼了吕不韦,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还有赵溪月,这女子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消失不见了。
云中君并没有言语,而是命一婢子将写□□递了上来,写□□就是司南,相当于后世的指南针一样的效用,用于辨认方位的。而已婢子捧着和氏璧便上来了。
阴阳五行,无所不通。
云中君将和氏璧放在河图洛书之上,他手掐成了诀,便将那写□□到处的转动,云中君极力的稳住,却发现十分的困难,最终他口吐鲜血,慌忙止住了心下的动作。
“这,这,草木无情,草木,怎么会,怎么会?”“云中君一直在自言自语,赵丹见云中君已经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便上前询问他:“国师到底如何?”
“大王,草木之像,随处可见,无法辨别。”
先前云中君就给赵溪月探命过,发现她的命格有金命,变成了木命,主草木,而今他在占卜的时候,竟是被强大的草木命格所阻拦了。这命格竟是阻止云中君探看赵溪月所在之地。云中君现在再次发现,所谓的主位凶,杀星降,便是赵溪月,梨园昨日刚刚死了一个侍女,赵丹言说乃是公子政所为。
“国师竟是无法辨认,那国师可知是何人劫持了公子政与赵溪月,国师这个你应该知晓吧?”赵丹心里其实也隐隐知晓那人到底是谁?只是还无法确定而已。
云中君淡淡的说道:“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昨日分明是庄周梦蝶之相,自然是道家的人来。只是道家的人一直不与秦国之人为伍,此番出手怕是为了溪月公主,不知大王你到底对溪月公主做了什么?”
赵丹一听云中君此番发问,便知晓云中君心里定有疑虑,肯定是在怀疑他。
“孤能对她做什么,溪月乃是孤的亲妹妹,孤自然是疼惜她,可惜她一心只想与公子政欢好。而她也应该被你选为我赵国天女,是要随你一起学习阴阳术,不能言婚嫁,孤本想劝服她放下情爱,没想到她竟是要与公子政私奔,还不惜杀了报信的侍女春兰,当真是让孤痛心疾首。此番她与公子政私奔,却献我赵国与不义之中,若是秦赵两国因此事开战,伤的可是我赵国子民,这让孤情何以堪,是孤之过…”赵丹哭丧着脸,在控诉着赵溪月。
云中君听到此话,因赵溪月命格他无法推算,也就不知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一次道家的人出手,那就奇怪了。溪月公主何时认识道家的人了?”
道家也是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中一大家,以李耳和庄周为首。今日道家的人便利用庄周梦蝶之相,制作出幻境,勾人入梦境,带走了赵溪月和公子政。
“不知,溪月从未和道家的人有所接触,道家讲究无为而治,也不喜与权贵交往,难道是公子虮虱的人?他曾与宣华夫人有过一段情,而且又和道家逍遥子—庄不疑乃是好友,若是他之故…”赵丹细细的想了想。
云中君并没有言语,他也不明为何这一次道家的人会出手。一直以来,道家都是超脱物外,过着逍遥的生活,此番竟是插手秦赵内政,当真是奇怪。
至于赵溪月和公子政到底身在何方,无人知晓,甚至连赵溪月和公子政两人醒来,也不知这里到底是何处,只看到山连着山,在深山之中。
第22章 知观
几乎刹那间,他们明明还在赵王宫,此番已然在深山之中。赵溪月环顾四周,他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山洞之中。
“你没事吧?”
公子政已然来到了赵溪月的面前,他知晓赵溪月身有残疾,腿不能行,害怕她被伤到,便上前询问。他本想上前查看一番,又想到他们男女有别,只好做罢。
“无事,这里是什么地方?方才我们不是在赵王宫,这里是…?”赵溪月觉得这个地方十分的陌生,这山洞倒是很大,好似里面还有空间,他们现在就在洞口,洞外则是悬崖峭壁。
“不知!”
公子政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对于四周也十分的陌生。不过他是公子政,多年在赵国的生活,早就练就了他一副处变不惊的性子,他十分的沉稳,上前推着赵溪月走近了山洞之中。
进了山洞之后,才发现极其的宽敞。显然这里的山洞是有人住过的,十分的干净,还有矮桌,以及一些吃食的用具,甚至还有燃尽的灰尘,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这里是有人居住。
“有人吗?”
公子政大喊的喊叫道。无人回答他。
“怎么会没有人呢?”
公子政十分的奇怪的望了一下四周,而赵溪月也观察了一下,她的目光则是停留在矮桌上的棋局之上,是围棋。以前在大观园的时候,她闲暇无事的时候,也经常下下棋来打发时间,因而棋艺还不错。
“可以推我去看看吗?”
赵溪月指了指那棋局对公子政说道。公子政听了之后,立马就行动起来,推着赵溪月去前去探看棋局。
这一残局,目前黑子上了上风,白子落于下风。赵溪月一时兴起,便捻起一白子放了下去,这一子落的极妙,乃是一招妙棋。此子一落,棋局顿时变反转。
“没想到溪月公主竟是还善奕,不愧为宣华之女。”
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赵溪月和公子政的身后响起,两人闻身便都转回身子,便看到一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蓝衣白领,却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他身材瘦削,长相清俊,嘴角带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简言之,这个人看起来让人感觉特别的舒服。
“你是…”
赵溪月自然知晓宣华夫人乃是她的母妃,此人认识宣华夫人,应该和她母妃乃是旧相识。
“道家庄不疑。”
庄不疑朝赵溪月和公子政两人拱手作揖,笑言道:“这里乃是南华山,今日无事,我大梦一回,便梦到你们,就想请你们来南华山小住几日。”庄不疑说罢,便走到了棋局的对面,盘坐下来。
“庄不疑?”
赵溪月还在脑海之中回想,原主对于此人没有任何的印象,确实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原主也没有见过这个人。而公子政却认识此人。
道家道宗逍遥子——庄不疑,他自然是知晓。诸子百家之中就属道家最是飘渺,也最是不问俗事,道家的一直讲究的是无为而治,而且崇尚自然,喜逍遥,爱秋水。从来不插手七国征战,只是这一次庄不疑显然是出手将他们两人给救下了。公子政便十分的奇怪了。
庄不疑在道家的身份那是举足轻重,到底是何人能够请动他,就算是仲父吕不韦也无如此的能力可以请动庄不疑。再说庄不疑已经在南华山上避世多年。
“怎么,没想到公子政竟然还认识老夫?”
无人知晓庄不疑的年纪,人知晓他乃是道家上一任道宗庄周的嫡传弟子,他出名的时候,公子政和赵溪月两人都还未出生。
“提前听阿母说过知观高才,今日所见,知观果然如仙人一般。”
“哦,赵姬竟还记得老夫。”
庄不疑淡淡一笑,便捻起一黑子放入了棋局之中,并同时做出了一个请字的动作:“溪月公主,不知可否与老夫下一局?”
赵溪月迟疑了一会儿,便捻起白子与庄不疑两人对弈了一下。
一局终了,竟成了长生劫。何为长生劫,简单一点来说黑白双方就变成无限的同形循环反复,永无休止。所以这一局,赵溪月和庄不疑两人都没有赢,乃是和棋。
“溪月公主果然高才,老夫领教了。果然有当年宣华夫人的风采。”庄不疑站起了身子,望着棋局,三十六路妙手,眼前的女子果然非同一般,难怪公子虮虱会以性命相胁逼迫他出手。
“知观过奖。”
先前赵溪月见公子政唤庄不疑知观,她也随声唤了他一声。
“溪月公主你与公子政两人今晚便在这里好生歇息,明日有一要人来见你。到时候老夫会安排。对了,这山洞之中,吃食很多,你们自己动手吧。”
语罢,庄不疑便要离开。
“等等,知观我想知道我母妃宣华夫人到底是什么人?你好似认识她?”
赵溪月近日来一直都在听有关于宣华夫人的事情,而她自己的脑海之中有关于她的记忆却是很少。
“宣华夫人,她是一奇女子。她可以让韩国公子虮虱为她一夜白头,魏国公子无忌至今难以释怀,赵国国君为他不喜割让三座城池与楚。不过这样的女子却是一个只爱富贵的人啊。可怜了公子虮虱对她的一片真心。”
庄不疑颇有些感慨的望了赵溪月一眼,像,果然是像,只不过赵溪月的模样比起宣华夫人更美,更夺目。而且他也听闻了赵溪月原本是欢喜齐国公子羽的,没想到此番竟是与秦国公子政在一起,这样的女子难道是否也会如同当年度少妃宣华一样,嫌贫爱富呢。
“世言黄帝华胥境,千古榛荒孰再游。但解消摇化蝴蝶,不须富贵慕蚍蜉。”(1)
庄不疑淡淡的吟诵着,又是一阵花香,蝴蝶梦境,弥漫开来,等到赵溪月和公子政两人再次醒来之时,庄不疑已然不见。若不是方才的棋局有变化,他们两人真当是大梦一场。
“公子政,方才那是…”
“道家的道宗庄不疑,为人神出鬼没,你莫管他。你饿吗?”
公子政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赵溪月还真的是有些饿了。今日一早起来,她就没有吃任何的东西,如今又是一番折腾。自然是饿了,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肚子。
虽说以前在荣国府,她过的确实有些憋屈,可惜那吃食倒是从未短过她的,而且吃食都十分的精致,而今来到这战国时期,这里的吃食简直不忍直视,可惜的是,她前世一直都是被人所伺候,这厨艺并非她所长。
赵溪月虽未言语,她的行动却已经说明了,公子政瞧着她的样子,便开始寻找吃食。
庄不疑倒是没有说假话,这山洞之中倒是有不少吃食,他寻了半天也找到了一些粟米,便开始收拾了。比起赵溪月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公子政就强悍的多了。
瞧着他的样子怕是经常干这些事情,动作十分的熟练,生火做饭,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没过多久,就传来了香味,也许是赵溪月真的是太饿了。至于公子政将粟米粥给赵溪月的时候,她觉得那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公子政也端起粟米粥吃了起来,他静静瞅着赵溪月,他还是太弱了,若是他足够强的话,赵丹根本就不敢那么对待赵溪月。总有一天,他会让赵丹付出代价。
两人吃罢饭之后,公子政稍微的收拾了一下,之后他走到赵溪月的面前。
“你怎么哭了?”
公子政一回头便瞧见赵溪月竟是落泪,美人落泪,梨花带雨,公子政自然是一阵怜惜,只是方才明明好好的,为何赵溪月此番突然就哭了。
“我想起春兰,她待我极好,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死。”
春兰是一心护主,若不是因赵溪月,她怕真的不会死。
公子政一阵沉默,与他而言,春兰只不过一个侍女,一个身份低下的侍女,对赵溪月而言也是如此。公子政从未见到一国公主哭侍女,侍女本就应该忠心护主,为她而死。不过瞧着赵溪月如此,公子政想了想才说道:“既然她已经身死,你哭也无用,莫要伤了你自己的身子。知观不是说了吗,明日还有人要见你呢?”
他本就不会安慰人,赵溪月听了他的话语,“你不是说今日要回秦国,此番与我在这里,你…”赵溪月终于意识这一问题。
而此时吕不韦等人在知晓云中君推演不出赵溪月和公子政两人的具体问题的时候,已经派了秦国整个影卫团去寻公子政。
“寻公子政,杀赵溪月!”
这是吕不韦下的密令,他不会让一个女子扰乱公子政的心声,也不能因他而破会了他一手扶持的秦国霸业。
第23章 身世
秦国影卫团出动,赵国这边也没有闲着,云中君也派出了阴阳家派出了湘夫人,少司命等人去追击赵溪月和公子政两人,至于其他国家的人,自然也没有闲着,都纷纷加入寻找之中。尤其是如今的秦王子楚身体极其不好,据说已经病入膏肓,而秦相吕不韦在秦国乃是一手遮天,而公子政必定是下一届秦王,若是可以先他国找到公子政,也算是卖吕不韦一个人情。到时候也好于秦国开条件。
当然这些赵溪月和公子政两人都还未曾知晓,如今是夜色,两人就在这山洞之中坐着,燃烧着火。
“公子政,你为何要对我这般好?”
赵溪月奇怪的昂着头,看向站在不远处正在往火里添柴火的公子政。
“你值得我对你这么好,没有其他的理由。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你阿母宣华夫人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倒是可以告诉你。”之后公子政就和赵溪月说起宣华夫人了。
原来这宣华夫人乃是蝶谷医圣管三的徒弟,与现在的南湖医仙冰心乃是同门师姐妹,传说宣华夫人不仅人长得脸衬桃花,梅弯新月,而且诗书琴画,歌舞曲艺无所不能,机关消息,奇门八卦无所不精。一手金针更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绝对是一个传奇的女子。以前秦王子楚也就是公子政的父王嬴异人后改名叫子楚,当时在赵国为了一睹宣华夫人的风采,不惜犯禁闯入赵王宫,差点引起两国交战。足以说明宣华夫人的不平凡之处。至于宣华夫人一直专宠与赵王,这也是整个赵王宫个有目共睹的。不过可惜美人薄命,最终她还是殉葬赵何。
“阿母,竟是如此?”
赵溪月轻叹了一声,自古美人多薄命,就算宣华夫人美貌如此,聪慧如此,也不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她有不免想起她的前世种种,也是天生薄命。
“你莫要伤心,你会比她过的好。”
公子政抬头看了一下赵溪月,将火烧的更旺了一些。这样平静的晚上,这样美好的晚上。也是后来身为秦王公子政为数不多的回忆,尤其是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就更为的难得。
夜并不漫长,很快天便亮了。那人来的很早,几乎是天一亮,那人就出现在公子政和赵溪月的面前。他一头白发,披散开来,跟在他的身边的有一看起来与公子政差不多大的人。
“阿父,这,这,这个,姐姐,姐,姐…”
这人说话比较口吃,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天,才将所有的话说完:“好,好,好看…”终于说完了,那人脸已经涨的通红,之后便躲到了白发男子的身后,抓着他的衣角,偷偷的从他的身后探出脸来,睁着大眼睛瞧着赵溪月。
“非儿,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阿父经常跟你说的溪月姐姐。”
白发男子拉着他走到了赵溪月的面前,他并没有去看公子政,只是端详着赵溪月。他的脸上写完了莫名的忧伤,以至于赵溪月看到他的时候,心里也是一阵感伤,为何这白发的男子这般的忧伤。
“你,你是…?”
赵溪月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记忆之中并没有有关于这个男子的记忆,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她没有跟你说起我?”
男子的语气之中竟有些微微的恼火,见到赵溪月摇头的时候,他则是一阵苦笑:“宣华到底还是不肯原谅我,竟然在你面前提都没有提到我。我是韩虮虱,也是你阿父。”
赵溪月听了之后,先是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便看向公子政,公子政此时已经来到了赵溪月的身边,他将赵溪月护在身后,上前朝着公子虮虱:“先生真会说笑,溪月乃是赵国公主,乃是赵国国君赵何的亲女,又怎么会是你的女儿呢?”公子政自然是不信了。而且因韩国宫内斗,公子虮虱已经消失多年了。公子政与赵溪月两人也从未见过这人,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公子虮虱。
“阿父,才,才,才不会说笑,溪月,溪月姐姐…,她是…”
韩非说话的吞吞吐吐的半天都说不完,说了半天大致的意思就是要表明赵溪月是他的姐姐,公子虮虱时常在他的面前提起过她,而且公子虮虱一直都生活在楚国,不曾离开。一直都在等宣华夫人回心转意,没想到等到却是她以身殉葬,之后他便一夜白头。
“你叫什么名字?”
赵溪月记得大名鼎鼎的法家韩非少时也口吃,而且韩非就是公子虮虱的儿子,若是她猜得不错。
“他是韩非,你弟弟。”
公子虮虱不容拒绝的说道,他是认定了赵溪月是他的女儿。
“我想你可能真的弄错了,我还有一个姐姐,名曰梦霞,我是赵王亲女。并不是你的女儿。”
赵溪月上面还有一个亲姐姐——赵梦霞,而且赵梦霞还是养在赵太后身边的,比她受宠的多。而且也比她有名气的多。其实赵溪月在赵国的名声并不大,很多赵国宫人都不曾见过她的真相,她一直都居住在梨园之中。因身子不便,极少入宫,即便是上次她与赵雪吟合作惊鸿舞的时候,赵溪月也是面蒙薄纱,普通人不得亲见。
“梦霞,她不是我的女儿,你才是,对,不会错的额,你的腿不能行对不对?”公子虮虱指了指赵溪月的腿,她此番坐在轮椅上,一看就知晓她的腿不能行。
“我的腿确然不能行,这…”
听到赵溪月的话,公子虮虱方才还有些忧虑的脸,此番竟是笑容满面,似乎赵溪月腿不能行于他而言,竟是一件好事情了。
“没错,就是你,你便是我的女儿,溪月我带你回韩国吧。赵国本就不是你的母国,只有韩国才是。和我走吧。”公子虮虱说着便十分兴奋,就要上去带走赵溪月。
“你不要怕,你的腿会好起来,我带你去韩国南湖去找冰心,她定会治好你的腿,若是她不行,我便带你去蝶谷寻医圣管三,他定会帮你只好双腿,到时候你肯定可以站起来。”
面对一心想要带走赵溪月的公子虮虱,公子政心里便有些不快了。
“溪月已经言说不是你之女,还请公子放手吧。溪月乃是宣华夫人嫁给赵王之后,才生养。当时先生尚在楚国,她如何是你的女儿?”公子政实在是搞不清楚这一问题,不明白为何赵溪月怎么会是他的女儿。
“你就是公子政,子楚的儿子,果然像极了你父王,乃是一登徒浪子。溪月莫要听信竖子胡言乱语,我言说你是我之女,你便是我之女。我与宣华当年情同意合,若非你们秦国,我和宣华又怎么会分开。”公子虮虱看起来一脸的怒气,没来由的便朝着公子政发起火来。公子政自然是一头雾水了。
当年与宣华夫人订婚的那人明明就是魏国公子无忌,后来宣华夫人一直嫁给的那人明明赵国国君赵何,这和秦国有什么关系。
“先生,公子政待我极好,你切莫这般说他。”最终还是赵溪月忍不住的发言,开始声援公子政。
公子虮虱见赵溪月偏帮公子政,心里便十分的不忿,不过他也知晓他素来没有与赵溪月生活过,与她无甚感情,此番说的话,她也未必信,而公子政则不同了,他与赵溪月算是自幼相识,此番情义定是不凡。
“溪月你本就是我的女儿,我自会证明给你看的。现在你必须和公子政分开,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在寻公子政。你还是跟我走。”公子虮虱不管赵溪月十分同意,便要上前抢人,带她离开。
“若是想要带她离开,问问我手上长剑才说。
“太阿!”
公子虮虱惊诧的望了公子政手上的长剑,那竟是名剑太阿,竟是在他的手上。这把剑乃是一代相剑大师——风胡子所发掘,献给楚王,乃是楚国的镇国之宝,此番如何在公子政的手上。
第24章 医家
要说七国关系之中,就属楚国和秦国最为相信,如今秦国的华阳太后就是楚女,按理说太阿剑乃是楚国的镇国之宝,乃是楚王所有,此番不应该出现在公子政的手上。却偏偏的出现在他的手上,公子虮虱早年曾经楚国为质子,十分清楚太阿剑在楚国的地位,而今太阿易主,是否代表着秦国已经控制住楚国,此番认知让公子虮虱一阵后怕。
“公子政,看来你真的不是秦王子楚的儿子,他那宵小之辈,只能生出你这般神勇之子。只是今日既是我寻见了你,就留不得你了。非儿带你姐姐离开这里。”
公子虮虱摆手示意韩非上前,推着赵溪月离开,而他则是从腰间抽出三尺软剑开始与公子政斗了起来。他不会让任何人知晓赵溪月是被他带走,他也信不过其他人,所以今日公子政必须死。因而他下手的时候,几乎是招招夺命,毫不留情。公子政虽修习剑术,公子虮虱毕竟较他年长许多,几回下来,公子政渐渐便处于下风。
但见公子虮虱一记回杀,就要刺中公子政的心口处,忽地他的剑便在半空之中凝住,竟是用人用钢丝缠住了他的剑。碧水一袭水碧色衣裙飘然而至,她的手里缠绕着正是软钢丝。
“公子安好!”
碧水缠住了公子虮虱的钢丝,就朝着公子政行礼,而随后大批人都涌到了洞口,吕不韦的影卫团已经找到这里。不过一天而已,他们竟然寻到了这个地方。
“丞相有命,寻公子政,其他人等杀无赦。”
碧水轻启朱唇,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她的话刚刚落音,其他影卫便开始对韩非和赵溪月出手。韩非的剑术相当生疏,自身难保。而赵溪月更是不会一丝的武艺,她又身有残疾。且这山洞之中人众多,她也不好启动轮椅上的机关,这样容易误伤自己人。所以此时韩非和赵溪月两人自身难保。公子政见那些人对赵溪月出手,他自然准备上前护住赵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