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公子政竟走到了赵溪月的面前,而且还开口规劝。话一说出口,他自己也惊呆了,为何会这般。
赵溪月则是猛地一惊,她没想到这么晚了,竟还有人会出来,而且这人还是公子政,尤其是在她知晓她日后的身份的时候,知晓历史上写他如何残暴的时候,她不得不对他上心起来。
“你从外间回来?”
赵溪月指了指外面,她看着公子政好似是从外面进来的,不过也不确定。
“不,我是从里间看到你了,你方才吟诵的是什么:“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从未听说过,你自己写的吗?”
赵溪月吃惊的看了公子政一眼,她只是吟诵了一遍而来,他竟是全记住了,而且还背诵下来。
“这,这,这不是,是一个古人所做,我只是觉得应景而已。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了。”
她还是无法习惯,在这样的深夜之中,与公子政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在他们那个时代男女七岁不同席,规矩多。不似春秋战国时期,男女之防不大。赵溪月骨子里还是一个闺阁女子,对贞操看的极其的重要。
“好,那你快些回去吧。”
公子政目送着赵溪月进入了,他也转身离去。可是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回头来,又看了对方一眼,有时候便因多看这一眼,一眼万年,注定开始。赵溪月赶忙转过脸去。
第二天,天晴,竟是出太阳,是一个好天气。她刚刚起,公子燮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王姐,王姐,走,今天你一定要去观战,我定然会赢的。”
公子燮一脸的得意,他抱着必胜的信心去斗。
“好!”
赵溪月便陪着公子燮两人出去,却见春兰抱了一把红梅花进来。
“春兰如何才如此之多的红梅花?”
“不是奴婢采,奴婢今日一早便看到有人放在公主房前了,奴婢还以为是公主你差人从采的呢?”春兰一脸的诧异的看向赵溪月。赵溪月看着红梅花,便想起了昨晚和公子政两人的相遇。
“王姐我们走吧。”公子燮有些着急,拉扯着赵溪月,便要推着她走。
“好!”
于是两人两人便去了清泉宫,面见赵太后,随后跟随着赵太后来到了斗台,公子羽已经在那里等待许久。
第13章 国斗〔修〕
公子羽手里拿了一只鹌鹑,他的鹌鹑相较于公子燮要大了些许,也精神了些许,公子燮的鹌鹑看起来要瘦小的多。公子燮此时站在赵溪月的面前,前行几步,将装在笼子的鹌鹑提了上去。
“来了,我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公子羽继续嚣张的望了公子燮一眼,他的脸上充满了不屑,而他手上的鹌鹑也和他一样,显得十分的嚣张。在斗鹌鹑上,公子羽也算是各种高手,所以他才敢拿出两座城池来赌。这一次他是稳操胜券,尤其对方还是公子燮,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
“谁不敢来了,我告诉你,这一次我赢定了。开始吧。”
公子燮已经准备打开笼子放开鹌鹑,公子羽见状,也蹲了下来,开始放鹌鹑。
斗鹌鹑的时候,先各自将鹌鹑饿上半天,然后在开斗的时候,撒上一把粟米,让鹌鹑争抢,便开斗起来,粟米已撒,然后又人来起一草棒来挑逗着,两只鹌鹑很快便发怒起来,便开始撕咬出来。公子羽那只鹌鹑名唤大将军,公子燮那只他自己取名叫小霸王。大将军首先发难,开始啄咬小霸王的脖子,小霸王也不弱,两只竟然就这样撕咬起来。
这一次公子政也来观战,还有其他国的质子都纷纷的观战,目前来看,大将军占尽上风。齐国其他人都纷纷的喝彩,公子燮脸色差到极点,一双手攥成拳头恨不能以身替,自己冲上去斗上一斗。
不过一会儿,那大将军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被小霸王一直追着啄咬,脖子上已经血红一片,已经落于下风了,事实上就是输了。喜爱斗鹌鹑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大将军是不能再战了,它已经开始展翅飞去,这是它认输的前兆。鹌鹑这种动物与其他的动物不同。有句俗语是“咬败的鹌鹑斗败的鸡”,斗鹌鹑时,特别认真仔细的观察,一旦发现鹌鹑要落败,赶紧分开他们,给鹌鹑留点勇气,以后还可以再比赛,也就是说公子羽这个时候应该出手分开鹌鹑才是,而不是如现在鱼死网破的情况。
“公子羽,你的鹌鹑已经快败了,还要斗吗?若是在斗下去的话,它就不能再用了。”
公子燮自己也想鹌鹑,知晓它们这个习性,若是一直雄鹌鹑不能再斗,就等于要它的命。
“什么,我会落败,公子燮怕是你的要落败了吧。”
公子羽此时的脸色也颇为不对,他已经看出来了,那就是这一次他要败了,突然之间他已经有些害怕,齐国的两座城池可不是他说的算,他的父王也不止他一个儿子。
强撑到最后,公子燮的鹌鹑出乎意料的赢了公子羽,他自然十分的高兴,一下子便站了起来,冲到赵溪月的身边。
“王姐,我赢了,你看到没有,我赢了。你可以不用随嫁齐国了,我赢了!”公子燮到底还是七岁的孩子,赢了自然到处宣扬,告诉别人,脸上也洋溢着胜利的表情。
赵溪月也朝着他一笑,公子羽则是站在一旁,颓败的跪到在斗台上,他也如那只被斗倒的鹌鹑一样,没有了丝毫的精神气,两座城池,他知道意外着什么。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我的大将军怎么会输呢?”
公子羽伸出手去,一如往常的捉住了鹌鹑,开始查看,他才发现他的大将军被人暗算了,腿被割伤,是带伤上阵,若是这样当然会输。可是在比赛之前,他仔细检查过大将军,身上并未出现伤痕,腿上也没有伤。怎么会呢?
他环视了左右,发现赵太后等人脸上均有惊异之色,显然他们也没有料到公子燮会赢,之后他便将全部的注意就集中在公子政的身上。公子政的性子他最是熟悉,极少参加这种场合。而且先前他便听闻了赵溪月与公子政两人关系非比寻常,更有甚者,谣传赵溪月之所以不愿意嫁给他,就是因攀上了公子政。
公子政何须人也,乃是秦王之子,极有可能是下一届秦王,虽言说秦赵同宗不通婚。可是,如今周王室式微,同宗一说,早就被人所摒弃,不然赵雅也不会嫁给赵括,几乎无人将周王室放在眼里。想想,若是他是赵溪月,也会选择强秦。
“公子政,是你动的手脚对不对?”
公子羽一下子便狂奔到公子政处,拦住了他的去路。
公子政微皱眉,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朝着公子羽挥了挥手,“让开!”他的话语之中吐露出一种冷气,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清冷。公子政给人的感觉便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喜与人接近。
“就是你,一定是你对我的大将军动了手脚,不然它不会输的,定是你使诈。你不想赵溪月嫁给我,便这般陷害与我。”公子羽因担心两座城池给输掉,便不想放弃这一次的机会,开始与公子政争论起来。
“可笑,你输了便是输了,与我何干。这乃是你与公子燮之间的赌约,又与我何干。再者,赵溪月乃是赵国公主,本就与你有婚约,我赵政从不夺人所好,亦不会强人所难,更不会投其所好。我若是想要那个女人,必要她的心甘情愿,而不是你这般的强取豪夺。”公子政便绕过公子羽准备先行离开。
公子羽却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前行。
“溪月曾为我自杀,她如何不是心甘情愿。公子政我告诉你,赵溪月是我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你…”公子羽摆了摆手,笑道:“还不够资格跟我抢,谁人不知你的身世,秦王之子,莫大的讽刺吧。你本就是赵姬与吕不韦之子…”
“公子休得胡言!”
田单已经立即上前制止了公子羽的话,恐他继续说下去惹下是非。
可想而知,公子政的脸色会如何的难看,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也知晓这不是最后一次听说。赵姬本就是吕不韦送给嬴异人,而且他是早产儿,被人所诟病也是正常,只是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大胆在他的面前,而且还当真这多人的面提起此事,公子政怎能不气。
“今日我来的好似不是时候,两位公子这是…”
来人身着白衣,身边跟了四个婢女,身着水碧色衣裙,均面带着白纱,身材且都婀娜。公子羽一下子便认出了,这便是赵国国师阴阳大家——云中君。
没想到两人斗鹌鹑竟是惊动了云中君前来。
云中君微微的看了一下公子政,最后将注意力便集中在公子羽的身上。
“公子羽,愿赌服输,多谢齐国奉上两座城池,我会亲自去齐王建讨要。”云中君话落音,身边的碧水便将玉笛递上,另外一婢女便捧着河图洛书跟在他的身后。
阴阳家可以窥探天道,而云中君更是各种的高手,他可以观人生死前程,探人前生后世,他走的很快,路过赵溪月的身边之后,朝着她深望了一眼,手便开始掐算。
“溪月公主,多日不见!”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就连赵太后也站起身子来了。在赵国的人都很清楚,那便是阴阳大家云中君从不开口与女子说话,就连赵国太后也不例外。这一次他竟是破例与赵溪月说话。
赵溪月看着眼前的人,云中君?脑海中有关于他的印象也只是他是赵国国师,很被赵国人所敬重,至于其他,并无任何的印象。
之后云中君便上前走,来到了如今的赵孝成王赵丹的身边,因先前公子燮赢了,赵丹的心情也颇好,就连先前一直看不惯的平原君赵胜心情也好多了。
“国师这是从魏国回来,是否带了好消息?”
赵丹对云中君也极为的敬重,拱手求教的表情。
“公子无忌明日便到赵国这是好消息。秦相吕不韦已与三日前到达赵国,大王还不知吧。”云中君说完,便抬头看赵王,果然见赵丹一脸担忧害怕之色。
赵王惧强秦,赵丹更是其中的翘楚,他是怕极了秦国,一听到秦相三日前就到了,他自然是吓得面色苍白。
“他,他,他竟是来了,为何这般…”
“明日他也会来见大王,还望大王做好准备才是,今日既是赢了,大王放心,我会亲自去齐国讨要。”云中君面带微笑,站起身子,从婢女的手中取出河图洛书。
“大王,天机勘破,贵女天降!”
第14章 八卦
云中君的话放一落音,赵丹便扫视了一眼,目光便落到了赵溪月的身上,方才云中君打破了惯例,竟是主动与女子说话,一开口说话便是和赵溪月,显然赵溪月已经得到云中君的关注。
“天降贵女?”
赵丹喃喃自语。
云中君手里捧着河图洛书,对着赵王言道:“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天命所归,还请大王太后割爱!”云中君抬手,身边的另外两名婢女便来到赵溪月的身边,对着赵溪月弯腰,还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赵溪月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们,有一丝不知所措。
“不行,不行,你们不能带走王姐,她是赵国的公主,是,是…”公子燮当即便拦到了赵溪月的身边,他一脸惊恐的望着这两名婢女。婢女一身水碧色一群,面带薄纱,看不清她们任何的表情。
“公子燮,溪月公主乃是天命贵女,与我一起去修习阴阳术,乃是一件好事情。”云中君回转过身子,走到公子燮的身边,他打开手中的河图洛书,“溪月公主,请将的手放在书上!”
赵溪月不知云中君到底要作甚,她知晓河图洛书。
河图洛书的来历,可以追溯到上古伏羲氏时候,当时洛阳东北孟津县境内的黄河中浮出龙马,背负\\\”河图\\\”,献给伏羲。之后伏羲便潜心研制,推演除了八卦,而“洛书”则是可以追溯到大禹治水时期,当时,洛阳西洛宁县洛河中浮出神龟,背驮\\\”洛书\\\”,献给大禹,之后大禹潜心研究,终治水成功。后人将这两书合一,编为河图洛书。
这也是赵溪月这一次见到如此完整版的河图洛书,她看着这些古朴的书籍,帛书上无一字,她伸出手去,那帛书上的字竟漂浮在半空之中,朝着她涌现而来。
“天命所归,大王看到了吧。”
云中君指着赵溪月,今日所见,赵丹和赵太后都看到了,赵国宗室的其他人也都看到了,公子政与公子羽皆看到。
“人你带走吧。”
赵丹终究还是松口。
“不急,时候还未到,一个月之后,我会带走溪月公主。公子羽,溪月公主乃是我云中君要的人,还请公子割爱。”云中君看似是在请求公子羽,用的却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事到如今,公子羽呵呵的笑道:“好啊,既然是云中君你要的人,必然便是阴阳家的人,修习阴阳术的女子,终身都不能言婚嫁。公子政你比我更清楚吧。既然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请便。”
原是这样,云中君要赵溪月过去,便是要她修习阴阳术,而阴阳家的女子是不能言婚嫁,也就是一辈子必须保持处子之身,以便于更好的修习阴阳术。对于女子来说,嫁人乃是一生之中的大事,也是极为高兴的一件事情。而此时被云中君选中了的话,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而且赵溪月没得选择,赵王和赵太后已经同意。
“云中君,你怎能如此,为了你的一己私欲,竟然全然不顾王姐的幸福,你怎么可以如此?”
公子燮站了出来,此时无人为赵溪月说话,只有一个小小的公子燮为她说话。
云中君不置可否,看向赵溪月。
“诺,我听从国师大人的,公子燮你无需多言。”
赵溪月的话刚刚落音,已经走远的公子政突然转身过来,一双眼睛便看向她,他的手攥的紧紧的。还是太弱了,若是他有仲父吕不韦那么强悍的话,他定是会,会上前阻止。可是此时,他却什么都不能做。而且这里还有吕不韦的探子,他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害怕被人发现。这就是他的无奈。终于公子政还是转过脸去,加快脚步离开。
最终赵溪月的命运也是在此刻敲定。
第二日很快便来临了。
赵溪月一如既往起床,梳妆打扮,自从昨日的事情之后,她的待遇一下子变好。先前赵王还差人问她是否愿意搬入王宫之中,不过还是被她给拒绝,她已经习惯于梨园这里的清净无扰。
“公主,走吧。方才赵王已经差人来请了。魏国公子无忌已经来了,而且此番前来的还有秦相吕不韦。”
“魏无忌?”
赵溪月开始回想此人,魏无忌便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战国四公子之一的信陵君,而且还是战国四公子之首,拥有门客三千,乃是魏国的顶梁柱。信陵君窃符救赵的故事可谓是流传千古。
“是的,公主还是快些去吧。这一次吕不韦来定然不会有好事情,强秦竟是会仗势欺人。”
春兰对秦国十分的不满,又想到今日秦相吕不韦也来,也免不得在赵溪月的面前说上几句,可惜又想到昨日的事情,料想赵溪月的心情也不会好,便只好作罢。
在很多赵国人眼里,能够成为云中君的徒弟,成为赵国天女,自然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可是谁都不希望一个人孤独终老。而且自古修习阴阳术之人,因为窥探天机,皆不长命,但凡赵国宗室女子,稍微有门道之人,都会避开。可惜的是,赵溪月偏偏一丝都不争取,竟是那般爽快的答应,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公主,你昨日若是和太后求一求,或许还有转机,那云中君不是个好东西!”春兰十分不满的说道。赵溪月却只是一笑,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便命春兰给她上妆,差不多了,两人便出去。
她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跟随云中君的身边,不能言婚嫁,与她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情,已经被伤害过一次,今生不会再被人所伤害。
不多时,便来到赵王宫大宫之中,赵溪月这一次见到魏国公子无忌,也就是信陵君,果然是翩翩浊世佳公子,气宇轩昂,这般气度,不输先前的平原君赵胜。
赵溪月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因为紧随她之后,便是秦相吕不韦。
先前没有见过吕不韦,赵溪月倒是没有什么,见了吕不韦之后,她又想起先前公子羽说的话,又想起公子政的容貌来,发现这两人之间的容貌竟是真的有些相似。
“赵王!”
吕不韦以来,赵丹便起身来迎,给足了他面子。如今的吕不韦不管在秦国还是在其他六国都是被人给捧着,地位很高,今日他来到赵国,竟是不把赵王放在眼里。
“不知秦相有何要事?”
“秦赵两国边界似乎出来一些问题,不知大王如何看,我秦国白起将军已经兵临边界了,你方的廉颇将军没有丝毫退让的样子,不知何故?”吕不韦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是偷偷瞥了赵溪月一眼。他之前便派人去调查了一下这位女子,主要是公子政第一次开口从他要东西,竟是来帮这个女子。今日一见,果然长得不错。
“这,这…”
赵丹竟不知如何说话,便求助似的看向赵太后。
“秦相此言差矣,我赵国如何敢侵占秦国土地,怕就怕秦国弄错了边界线吧,廉颇将军为官多年,哀家自是信他。”赵太后端坐在高处,举手投足之前尽透着一股贵气。
吕不韦一丝哂笑。
“那么太后的意思是要两国开战?”
“不然秦相意欲何为?”
赵太后也丝毫不让。
吕不韦听她如此说话,便笑道:“太后,我听说赵国公主能歌善舞,尤其是雪吟公主惊鸿舞独步七国,不知她可否刀尖起舞,若是雪吟公主有这等本事,我秦国自会退让三百里,不战!只是不知雪吟公主敢不敢?”
刀尖起舞,赵溪月抬头看了一眼吕不韦,都说无奸不商,吕不韦定是不寻常之人,不然他也不会窃国成功。此番竟是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有关于刀尖起舞,赵溪月也只是在戏文之中听说过,何曾见到有人办到。而且赵雪吟看起来是那般的娇生惯养。
“如何不敢,既然秦相如此说话,我赵国女子从不惧怕什么。男儿守国门,我一女儿之身,刀尖起舞又如何,还请秦相上刀!”赵雪吟竟是站出来:“来人,着我羽衣来。”
“公主!”
其他人都跪到在地。
赵溪月也抬头看向赵雪吟,这个一直找她麻烦的女子,竟是有如此的魄力。
“好,好,来人,将我们准备好的东西给雪吟公主备上。”
没一会儿便有人抬了东西上来,竟是插满刀大鼓,看样子是要赵雪吟在这上面跳舞,鼓面上都是刀口,这人要是站上去,必死无疑。赵溪月看向赵雪吟,竟是没有丝毫的惧怕之色。
“溪月公主你的琴!”
赵溪月还在沉思之中,竟有人将琴递给了赵溪月,她一惊。
“以前惊鸿舞都是你与雪吟公主一同完成。”春兰见赵溪月不解,忙上前解释了一同。因春兰发现,赵溪月自从自杀醒来之后,反应总是比别人慢了些许。
“我与她?”
赵溪月看着那鼓面,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琴,琴她倒是会弹奏,只是如何去弹奏。她还在思考,突然见吕不韦望向她,那眼神充满了探究之色。
第15章 赵舞
赵溪月的手拂过琴弦,好久没有弹琴,她依稀还记得以前在□□馆内与贾宝玉两人弹琴诵诗的情景,此番再摸到琴,手指浮动,宫弦,羽弦上下翻飞,还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也感觉到吕不韦的目光,也看清楚了吕不韦,原来历史上秦相吕不韦长相竟是这般的儒雅,举止投足之前,更显风雅,只不过吕不韦方才说话,却是那般的兵不血刃。
赵雪吟已经准备好了,她一袭红裙加身,双手背在身后,走出了大殿,外殿之中已经准备一切,插有刀子的大鼓便立在高台之上。众人皆看向赵雪吟,赵国从来都是一个善舞的国度。赵国公主——赵雪吟一身惊鸿舞更是独步七国,今日她要刀尖起舞,不惧强秦。此番她已来到了赵溪月的面前,朝着她深望了一眼。
“溪月,你我虽有隙,然同为赵国公主,你也因知晓此番的重要性。你我可以身死,但是不能有畏惧。你随意奏一高亢的曲子,我自会编舞。莫怕。”
赵雪吟因担心应赵溪月乃是媵妾之女,以前她是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今日又是这般的阵势,她便有些担心了。但是也无法,这赵国琴技无人出赵溪月之右者。
“诺!”
赵溪月只是低着头,抚着琴弦,她在想奏何曲,古琴曲中,竟寻不到一曲合适。这般时候,自然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曲子来弹奏。她微微低着头,长发飘然,公子政一抬头,便瞧见风吹她的发,如斯美人,长发飘飘,他竟是舍不得移开目光,又恐吕不韦发觉,只得快速回转过身子。
一切都准备就绪,吕不韦在此。
“请!”
吕不韦做出了一个手势,他不相信赵雪吟当真可以刀尖起舞,除非她真的不要命了。
赵雪吟扑通一下便跪在赵太后的身边,朝着她行五体投地大礼。在场的所有人士都知晓,这是赵雪吟报赵太后生养之恩,她当真是不要命了。
“母后,雪吟去了。”
她是赵雪吟,赵太后的次女,赵太后的长女早夭,她便是赵国的大公主,也是赵国唯一嫡出的公主,自小便被赵太后养在跟前,受尽恩宠。而今日,吕不韦以秦国丞相身份,对赵国施压。赵国不是强秦的对手,赵雪吟自然要站出来,她是公主,便要担负起一个公主的职责。
赵太后端坐在高台,不怒自威,赵雪吟去了,她以手抚额,想起了远在齐国的长安君,又看着眼前的女儿,此刻她多么的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
赵雪吟站在高台之上,她衣袂翩翩,风吹起了她的裙摆,此时的她美的就如同神一般,大家看着她,又将目光集中在那大鼓之上,刀尖起舞,是何等痛苦,她竟是赤足而起。而此时还在看台之下的燕国公子喜,十分认真的审视赵雪吟。
他本不喜这女子,高大狂傲,不可一世,只是此番看到她,竟也觉得她美了。
“溪月,起吧。”
赵雪吟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赵溪月手拂动琴弦,乐起。但见赵溪月十指上下翻飞,或扣,或抹,或弹,声动天地,如屋瓦飞坠之声。随后,更有金鼓声、剑弩声、人马声,声声不息,让人为之振奋。赵雪吟一听,便成那兔起鹘落之势。一个旋身便立于大鼓之上,衣袂回转,回眸一笑,便舞动起来。她身如灵蛇一般,妩媚身姿。当真是飘若惊鸿,矫若蛟龙。
而此时的音乐起了,也是异常的澎湃,竟如排山倒海之势,赵溪月立马拼双弦,又划既弹,推拉琴弦,振聋发聩。而此时赵雪吟则如颉颃之态,其欲落也,回环顾盼,便在空际盘旋,身法之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叹为观止。就连吕不韦也惊叹到了。赵雪吟红裙加身,立于刀口,飞旋而起,血肉起飞,竟显得那般的惊心动魄。在伴随着如此振奋之音乐,竟成沙场点兵之势。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赵国的侍卫队高唱道,配合这赵雪吟的惊鸿舞,以及赵溪月的琴声,随后又大鼓声打入,年近七岁的公子燮竟是击鼓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