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哼,算他识趣!
看来这个狗皇帝还真有两把刷子,自己那一剑明明刺中了他的心脏,他居然还能不死……
还真是奇怪……
她摇了摇头,极力摇去心底深处那抹某名的不舍和痛楚。
将箫墨风扶到床沿上坐好:“大师兄,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箫墨风却沉不住气。
他带着叶璇玑明明已经逃出了墨凰国,却没想到墨倾城还这么轻易追来!
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泄气,看来逃跑不是办法。
他们是凡人,无论怎么跑只怕也无法逃出墨倾城那个神仙的掌握。
现在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等小师妹伤好,他就赶紧带着她穿越回去!
也只有到那时才能彻底摆脱他……
捉奸在床的丈夫
叶璇玑坐在一旁,眸子里也闪过一抹深思。
她总感觉有哪里很不对劲,大师兄是不是骗了她什么?
如果自己真的一穿越过来就陷入昏迷状态,一直在墨凰国的皇宫里养伤,那刚才那只偷袭她的妖怪怎么会知道她身上的胎记?!
那个胎记可是在一个很隐秘的位置,平时根本不可能露出来!
还有这个莫名其妙占她便宜的墨倾城。
他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捉奸在床的丈夫。
自己如果只是在他的皇宫里昏迷了几天,他不应该是这副表情啊!
她可不相信这位俊美无匹的美人皇帝会对昏迷的自己一见钟情!
毕竟他是皇帝,身边定是美女如云,就是他身边的那位莎婳姑娘也比自己漂亮的多。
他什么样的女孩子没见过,怎么可能对那样的自己忽然情根深种?
这根本不合逻辑……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的手上尚有他身上流淌下来的鲜血,鲜红的几乎有些刺目……
让她的心脏某名一抽,隐隐疼痛。
自己是不是下手狠了些?
她心头有一刹那的恍惚。
如以她平时的性子,如果被轻薄了最多也就是赏他几记锅贴,然后再一脚把他踢飞而已。
但不知为何她对他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反感,就像彼此的气场不对似的。
尤其是看到他把大师兄打的吐血的时候,让她在刹那间起了杀机……
叹了口气,越看自己手上的血渍越是刺目,开门想出去找点水洗洗。
箫墨风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跃而起拉住了叶璇玑的手:“璇玑,你去哪里?”
他俊美的脸上隐隐有丝慌乱。
叶璇玑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紧张:“我去找掌柜的要点水来洗一下。”
箫墨风松了一口气,他以为叶璇玑是放心不下墨倾城想出去寻找……
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
箫墨风松了一口气,他以为叶璇玑是放心不下墨倾城想出去寻找……
“我去吧,璇玑,你也受惊了,先歇一歇吧。”
箫墨风不由分说走了出去。
少顷,他端着水进来,见叶璇玑坐在那里犹自怔怔地望着双手出神,似陷入沉思。
他心中一沉,声音故作欢快:“好了,水来了。璇玑,你快洗洗吧。”
叶璇玑抬头望了他一眼,眸子里似有波光闪动:“大师兄,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
箫墨风心猛地一颤,手中盆晃了一下,有微波轻轻荡漾,一如他动荡不休的心。
他强笑了一笑:“璇玑,为什么要这么说?”
叶璇玑依旧在看着自己的手,淡淡地道:“那来刺杀我的瞎子妖怪知道我身上隐秘地方的胎记,你别告诉我这是偶然。还有——刚刚那位墨凰国的皇帝有些奇怪……我穿越过来后,是不是和他有什么牵扯?”
箫墨风吸了一口气,他就知道经过刚刚那起事件后,师妹会起疑心……
但是曾经的往事太残酷,是师妹自己选择了忘记,他又怎么能再告诉她那些往事,揭开那些血淋淋的疮疤?
但师妹问的这些问题太犀利了,明显不能再像往常那样糊弄……
他沉吟了一下,想了一个最安全,最没有漏洞的答案:“璇玑,我这还真不好回答你,我穿越过来后就碰到了昏迷的你,然后就带着你在皇宫里疗伤,至于你先前发生过什么事,我还真无从猜测……那妖物知道你身上的胎记,或许是你穿越过来后碰到了他,看他对你这么仇恨,说不定他那双眼睛就是被你废掉的,在打斗中说不定被他看到过胎记……唔,还可能你身上伤就是他划开的,毕竟他的一只手像铁钩子似的……”
她是真的一点也不爱他了……
箫墨风这谎圆的不错,半真半假,让叶璇玑还真找不到什么破绽。
她垂头想了一想,叹气,算了,不追究了!
自己反正也快离开回自己的时代了,没必要被一些不相干的事搅了兴致。
她起身洗干净了手,道:“大师兄,明天我们要好好在这古代的皇都里逛一逛。买点纪念品回去……”
箫墨风心中也松了口气,点头:“好!”
没见到墨倾城前他还心急赶路,此刻却不心急了。
无论他们跑多快,墨倾城如果想要找到他们还是易如反掌。
既然如此,倒不如他们跑快还是跑慢又有什么区别?倒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好……
不知道墨倾城受此重创,会不会真正放手呢?
………………………………………………
墨倾城踉踉跄跄地行走在一片荒野之中,血洒了一路,他也懒得包扎。
原来被心爱之人一剑所伤是如此疼的。
心像是被活生生撕开又重新揉成一团,几乎不能呼吸。
眼前一阵阵晃过的是叶璇玑和箫墨风在一起亲热的画面。
怒意,恨意,痛意……种种情绪纠结在一起,搅成滔天的巨浪在他心中沸腾。
终于——他像是精疲力尽,在一棵大树下停下。
茫然地看着天空。
身上彷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绝望而虚弱,让他再也站立不住,顺着大树滑倒。
她竟然为了箫墨风刺杀他……
原来——她是真的一点也不爱他了……
不知道自己觉得可悲还是可怜,他微微苦笑。
自己都无法分析自己的心情。
自己明明是爱着莎婳的,可这个莎婳就活生生地待在他身边,他却没有了半丝情感……
而对璇玑,明明说好要放下的,却不料根本放不下,相思的滋味锥心刺骨……
自己是在背叛
他想听从自己的心意,再重新追回叶璇玑。
可是又觉得自己是在背叛,背叛曾经的,坚守了千年的爱情……
难道真像碧流苏所说,对自己来说,得不到的东西为最好的?
他捂着胸口,轻咳出一口血。
他被伤了心脉,咳血很正常。
他知道自己应该及早医治,要不然以他这不死之身也会留下咳血的病根……
可是,他真的好厌弃现在的自己!
提不起又放不下,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圣主,圣主……您在哪里?属下有事禀报。”
衣袖里传来碧流苏的呼唤。
碧流苏自从恢复了记忆后,便改了称呼,像以前做大护法一样,唤他为圣主。
墨倾城懒得理他,盘膝坐在树下,微合着眼睛。
他知道那只狐狸一来,又是无休无止的聒噪。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一个人静一静。
“圣主,您回话啊,属下真的有急事禀报,您不听会后悔终生的……”
衣袖中碧流苏的声音不舍不休。
“何事?”墨倾城终于开口,声音淡淡的。
“属下见了面对您说!”碧流苏敏感地听出了墨倾城声音中气的不足,彷佛受了伤的样子。
这让他心中一沉。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谁还能伤了他?
幸好墨倾城身上带着他狐毛做的传音符。
他只要听到对方回话,就能快速而准确地锁定对方的位置。
原本他想要在传音符里说出自己的重大发现,听到墨倾城声音不对劲他立即又改变了主意。
通过定位,他迅速地找了来。
远远地看到墨倾城盘膝坐在树下,淡青的衣襟上满是大片大片的血渍……
空气中弥漫的绝望和死寂让一向粗神经的碧流苏也打了一个寒噤。
说不定会直接一掌拍死他
他大惊失色,忙奔过去:“圣主!”为他检查伤势:“是哪个混蛋伤了你?!”他眸子里现出杀气!
墨倾城衣袖一拂,一道结界便阻止了碧流苏奔过来的脚步:“有什么事?快说!”
“圣主,先让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势,你还在流血……”碧流苏大急,看他流血的位置正是心脏的位置,这个地方受伤可不得了,这样流血流下去就是神仙也支撑不住的……
“我没事!”墨倾城语声简短:“你到底有何事禀报?快说!”
碧流苏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见他此时是墨倾城时的样貌,心中一动:“圣主,您又去见那位叶姑娘了?难道竟然是她伤得您?不对啊,她一介区区凡人怎么可能伤得了您……”
墨倾城握了握拳,这只狐狸原先是他的大护法的时候还没这么啰嗦,没想到陪他在尘世混了数十年,竟然变成这种性子,还真让他头疼……
“碧流苏,你如果是专程来说这些废话的,那你可以滚了!”
他如果不是全身无力,他会直接用封条封上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好吧,碧流苏摸摸鼻子,决定不再啰嗦挑战老大的极限:“属下去了忘川河畔一趟,发现那里的铺天盖地的曼珠沙华都消失不见了!”
“什么?”
墨倾城死寂的眼眸闪过一抹亮光:“消失不见了?怎么回事?!”
“老大,你把你伤口处理一下,属下就把调查出来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告诉你,看你这么血淋淋的样子,属下不忍心啊。不忍心就容易走神,一走神说不定会胡说八道的……”
碧流苏趁机提条件。
墨倾城:“……”他忽然有种剥狐狸皮的冲动。
吸了一口气,又忍了下来。
再跟这只狐狸胡搅蛮缠下去,他说不定会直接一掌拍死他!
此事绝对不那么简单
被这只狐狸一通胡搅蛮缠,他也终于清醒。
他现在要做的事还有很多,还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
指尖白光闪过,在自己身上点了几指,先止住血流。
又拿出几种药丸吃下,打了一会坐,身上一圈一圈的白光闪出,伤口逐步愈合……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墨倾城终于一跃而起。
胸口那狰狞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破碎的衣衫下,那伤口只留下一道浅粉色的疤。
碧流苏终于松了一口气,老大的愈合术很不错的。
刚刚偏偏像自残似的不肯自医,还得他使出激将法。
“碧流苏,现在你可以说了!”
墨倾城的声音凉凉的,拳头握的咔吧咔吧直响。
似乎碧流苏说的事情如果不能让他满意,他会直接剥了他的皮。
碧流苏打了个寒噤,笑了一笑,道:“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全部不见了,属下在那里晃荡了一圈,也没找到一株活着的花……”
“什么时候不见的?”墨倾城隐隐感觉里面有古怪。
“十日前!听阎君说那里的花是一夕之间消失的,事先没听到一点动静。这阴间唯一有点色彩的地方就这么消失了,阎君也很震怒,正在派大鬼小鬼的调查。”
十日前?
墨倾城脸色微微一变,那岂不正是莎婳复活的那一天?
此事绝对不那么简单!
他要亲自去那里看看。
正要飞身而起,碧流苏忙道:“圣主,属下和您同去。”
墨倾城衣袖一拂:“不必,你回万龙族,调六大长老来,让他们在暗中保护叶璇玑兄妹二人,不得再让他们出任何意外……”
碧流苏呆了一呆,脱口:“老大,你还放不下那个凡人女子……”
“少废话!快去!记得是暗中保护,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惊动他们。还有,让莎婳到忘川河畔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