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液体一路滑过喉,清凉中带着微辣,在她胃里燃烧起来……
面具后的脸酡红如醉,一双明亮清醒的眼眸此刻眼波迷离……
空气中有一种热烈的因子在蒸腾。
让那飘落的细雪都随之融化,无声飘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无疑是最好的佳酿,叶璇玑接连喝了三杯。
一双星辰般的眸子更明更亮。
斜瞥一眼墨倾城。终于开口:“六王爷这样善待小人这样一个卑微的道童,定是有事相求了?不知有何事?说出来小人掂量掂量,这酒也喝的痛快些。”
墨倾城也在陪她喝。
他坐在那里,神情慵懒而悠闲。
听她这一说,他眉峰微微一挑,眉宇间如清风拂过,笑容云淡风轻:“怎么?如无事相求便不能请小兄弟喝酒了?”
叶璇玑轻轻一笑,慵懒地转着手中的酒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在下实在想不起六王爷为何会对一个下人这么好。”
“呃?”
墨倾城唇角扬了扬,微笑:“像你说的,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说不定本王和那位镜天师心有灵犀一点通,对小兄弟都一见如故呢?”
“……”
好吧,他既然不想说,她也懒得勉强他。
她已经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己没把握住,那就算了。
她笑了一笑:“承蒙王爷看得起,小的受宠如惊。好,我们喝酒!”
她面具后的眸子璀璨如星,看上去凭添了几分豪气。
一仰头,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无论想做什么,想有什么企图,她现在都没什么可怕的。
最多不过就是一个死字。
有什么了不起?!
反正她也应经死过一次了,有经验的很。
美酒佳肴在此,她不能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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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璇玑以为他如果有所求的话,早晚会说出来。
却没想到她都已经吃饱喝足,他居然还是老神在在的,尽说些风花雪月,无关紧要的话题,正题一个没讲。
千古腹黑帝第一人
她才不相信他说的什么一见如故的鬼话。
这人无论说话办事,总是在算计。
千古腹黑帝第一人。
面上笑如春风,肚里不知道打什么坏主意。
她还是留一个心眼的好,免得被他卖了还要帮他数钱……
吃饱喝足,叶璇玑伸了一个懒腰。
懒洋洋地道:“好了,小人已经吃饱喝足,多谢王爷厚爱……唔,恐怕天师已经要等急了,小人这就告辞了。”
墨倾城拍拍身上的雪,像是意犹未尽。
他也站了起来,微微一笑:“和小兄弟这一聚还真是尽兴。”
尽兴?
叶璇玑挑了挑眉,有什么可尽兴的?
貌似她什么也没和他说,就是喝了几杯酒而已。
真不知道他这满足感从何而来?
叶璇玑笑了一笑,没接他话茬。
墨倾城叹了口气,仰头看着飘着细雪的天空:“和一二知己把酒言欢,这样的情景不是常常能有的。”
她现在和他能算是知己么?
他甚至不知道这面具后是哪一个!
他这样说——
看来他真的有所求于镜天师,所以才会这么巴结她……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大概——他是想从自己这个小鬼这里下手,来和镜天师拉近距离……
叶璇玑微微苦笑,不愿意再深想。
墨倾城看了她一眼。
她戴着一张鬼脸面具,根本看不清她的面目表情。
不由叹了口气:“好,我们走吧。”
托着她一条手臂飞下殿顶,飘飘落在地上。
叶璇玑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臂:“多谢王爷酒饭,小人自己回去就是了。不敢和王爷并列。”
墨倾城微微一顿,看了她一眼,眸光微微一凝,随即微笑,点头:“也好。”转身而去。
要命的舞娘
墨倾城微微一顿,看了她一眼,眸光微微一凝,随即微笑,点头:“也好。”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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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宫大的不像话。
御膳房到那个设宴的大殿距离不近。
幸好叶璇玑道路记得精熟,等她赶回大殿的时候。
大殿上的节目正精彩。
一队身穿彩衣正在翩翩起舞。
长袖飘扬,舞姿翩跹,随着琴声旋转。
正中一个舞娘,腰肢柔软如蛇,身披红纱,一身大红紧身衣如同烈火。
雪白紧致的小腹半含半露,撩人心魄。
大红的镶嵌着牡丹的裹胸,越发衬得她双峰如山,饱满欲勃。
面上蒙着大红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媚眼。
身上白的如雪,红的似火,
艳丽中又带着一抹原始的野性。
琴声悠扬,越弹越急。
舞姿翩然,越转越快,琴声舞姿相得益彰。
在座上弹琴的正是墨倾城。
他依旧穿着他那一身宽大的青衣,上面淋漓的翠竹挺立。
他端坐在那里,十指如飞,在琴上翩然起落,如清泉般的琴音在他指尖流泻。
长睫低垂,遮住了他眸中的颜色。
看上去如云般轻缓,如月般柔和。
那翩然起舞的红衣舞娘一双眸子亮如繁星,像一团火凤凰般满大厅旋转。
不知不觉便旋转到墨千树面前。
那舞娘妖娆一笑,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捡了一颗葡萄。
再轻轻一转,便转到了墨千树的身侧。
墨千树似为她所迷,一双眼睛跟着她的身影打转。
伸出手指在那舞娘脸上一挑,便将那蒙面红巾挑落。
露出她那艳丽无双的面容,勾魂摄魄。
要命的舞娘
墨千树似为她所迷,一双眼睛跟着她的身影打转。
伸出手指在那舞娘脸上一挑,便将那蒙面红巾挑落,露出她那艳丽无双的面容,勾魂摄魄。
那舞娘嫣然一笑,笑容堪比牡丹开放。纤纤十指挑着那颗葡萄,喂进了墨千树的嘴里。
墨千树眸光迷离,将那颗葡萄吞下。
那舞娘这才翩然离开……
一曲既终,掌声雷动。
那舞娘和一班歌舞伎飘飘施了一礼,退了下去。
“倾城表弟的琴技越发好了。愚兄佩服。”
黄龙国君由衷夸赞。
“雕虫小技而已,陛下谬赞。”
墨倾城微微一笑,笑容倾城。
“唉,老六总喜欢弄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如果把这心思用在治国安邦上……”
墨凰天摇头叹息。
这个儿子他是最钟意的,却也是最不务正业的……
墨倾城唇角的笑容有些发苦:“父皇,在表兄面前,给儿臣留点面子吧?”
他的声音里有些无奈。
显然被这样数落不是一次。
黄龙国国君笑道:“舅舅皇子众多,就是各自会些技能才好。会治国安邦的么,有一个两个便够了。倾城表弟琴棋书画皆为墨凰国一绝,以后定能作为一代才子流芳百世。”
他这一番话说的墨凰天甚是受用。
他眼眸一扫三子墨千翎和四子墨千树。
唔,这两个孩子都是治国安邦之才,他百年以后也不愁后继无人……
至于倾城,便让他做个逍遥王爷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也管不了这么多。
“舅舅,小甥的无忧爱妃也擅长弹琴,莫如再让她为大家弹奏一曲助兴?”
要命的舞娘
“舅舅,小甥的无忧爱妃也擅长弹琴,莫如再让她为大家弹奏一曲助兴?”
墨凰天微微颔首:“也好。”
黄龙国国君侧头对何云烟柔声道:“无忧,你就弹奏一曲吧?”
何云烟正有些出神,没想到会钦点她弹琴。
愣了一下,微微垂了双眸:“是。”
走到古琴前坐下,轻舒玉指,拨动了第一根琴弦……
刚刚弹出两三个音节,那一直端坐的墨千树俊美的面容忽然微微一变。
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啊地一声大叫,直跳起来。
带倒了面前的案几,上面的酒菜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发出很大响声。
而他自己也咕咚一声跌倒在地。
手脚抽搐,口吐白沫……
这一突变谁也没有想到,何云烟更是吓了一跳。
手指一颤,琴弦忽断了一根。
她的一根纤纤玉指沁出了血珠……
这个时候自然无人关注她。
所有的人都奔到了墨千树面前,看他的情况。
墨千树一张俊脸已经发青,如乌云盖顶。
一看就是中了剧毒的症状。
墨凰天一叠连声地宣太医。
幸好这大殿中就有几个太医在。
慌忙奔过去,摸脉门的摸脉门,翻眼皮的翻眼皮……
“怎样?朕的皇儿如何?要不要紧?”
墨凰天一双眸子鹰隼般紧盯在太医脸上。
只盼从他们嘴里挖出一个‘不妨’的信号。
几个太医颤巍巍跪下,面如死灰:“陛下,四王爷他——他中的是砒霜和另外一种奇怪之毒……”
“朕不管是什么毒,你们都快快给他解开!如救不活他,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墨凰国国君气急败坏。…………………………………………
好吧,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