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轻轻一笑，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跟你合作。”
因为他从泽莫眼中看到了野心，而野心勃勃的人，最容易被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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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罗杰斯突然感觉到不安，这种感觉在他看到手机里躺着的那份邮件之后就越发明显。新到手的智能机他使用得还不算熟练，但这也不影响他看到邮件里的那张照片，他抿着唇，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发生了什么？”娜塔莎·罗曼诺夫第一个注意到队友的表情，连忙放下手中的文件，问道。
史蒂夫·罗杰斯将手机转向红发特工，娜塔莎看了一眼，表情同样变得僵硬。那是斯特拉克躺在血泊中的照片，他的胸口有一处明显的贯穿伤，心脏被击中，尸体旁边还用鲜血写了几个字——“美国队长，我为你而来”。
“这是在向你示威，队长。”在今天归队的克林特·巴顿停下整理弓箭的动作，凑过来仔细看了看才说道，“果断的射击，一枪毙命，应该是个经验丰富的杀手。”
“对这样的杀人手法有印象吗？”娜塔莎·罗曼诺夫问道。
史蒂夫·罗杰斯诚实地摇了摇头。
“位于索科维亚的九头蛇基地在X战警扫荡之后就一直处于空置的状态，”丹尼尔这时候也加入到讨论当中，“因为距离居民区实在是太近，他们没有办法实施爆破，我想斯特拉克也是因为知道这个原因才会回到那里，却没想到遭到了埋伏。”
说实话，在看到斯特拉克的尸体之后，丹尼尔心中突然有一种落空感。这个造成他半生悲剧的男人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死在了别人手里，他甚至能清晰看见斯特拉克死前脸上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连他自己都没料到会有这样一种结果。
“他的权杖不见了。”巴基双手抱胸站在一旁，接过史蒂夫·罗杰斯递来的手机看了看，便指出了他们都忽略掉的一个重点。
“权杖？”姗姗来迟的索尔只听到了这个词，“什么权杖？洛基的权杖吗？”
“是的。”他们都被斯特拉克的死吸引走了注意力，根本没发现这个问题。史蒂夫·罗杰斯这时候倒是盼望托尼·斯塔克能够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他需要对方高超的电脑技术来分析这张照片。
“你们弄丢了洛基的权杖？”索尔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在带着洛基离开中庭之前他就知道，权杖是被神盾局作为危险武器给没收了，但那时候他必须先把洛基送回阿斯加德受审，一时之间没有来得及要回权杖，没想到权杖居然在号称安保措施最完备的神盾局里丢了！
娜塔莎·罗曼诺夫看着窗外闪过的雷电，不得不柔声安抚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索尔。权杖是被人偷走了，并不是我们有意弄丢的。”
“在神盾局里被偷走了，哈。”索尔怒急而笑，他虽然对中庭的事务都不怎么熟悉，但神盾局他还是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最警备最严苛的情报组织怎么可能出现盗窃事件？他握住自己的雷神之锤，“你认为我会相信这样的说法吗？”
“事实上，”史蒂夫·罗杰斯拍了拍索尔的肩膀，“神盾局现在也并不安全，它已经被敌人入侵到内部，这就是我们集结起来的原因，我需要找出那些潜伏在神盾局里的敌人，并将它们一一消灭。”
“他们是谁？”窗外的闪电并没有消停，显然索尔的怒火还在持续。
“九头蛇。”丹尼尔在索尔控制不住释放雷电的时候就立刻退到了巴基身边，巴基将他护在身后，说道，“你可以停止你的雷电吗，这时候任何异动都会让人产生怀疑，尤其这里还是复仇者大厦。一旦洛基真的来到地球，他很快就会发现你的存在。”
巴基的这一番话在一定程度上让索尔的怒火降了下来，雷神深呼吸了几口气，才说道：“九头蛇是什么？”
“一个邪恶组织，他们作恶多端，企图通过各种手段达到统治全人类的目的。”史蒂夫·罗杰斯三言两语就把九头蛇的前世今生交代清楚，“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神盾局里有九头蛇的卧底，我想洛基的权杖也是因为这个才会落到斯特拉克手中。而关键是，现在到底是谁杀了斯特拉克，并夺走了权杖。”
“亚历山大·皮尔斯。”丹尼尔白着一张脸，从巴基身后冒出话来，“作为神盾局的前局长，他拥有神盾局所有保险库的密码跟钥匙，他又是九头蛇北美分部的统领者，极有可能将权杖偷换出来之后交给了斯特拉克，尽管他们两人不睦，但亚历山大·皮尔斯肯定也不愿意错过一个能够创造出军队的实验计划。”
那颗宝石的心灵控制能力如此之强，亚历山大·皮尔斯就算自己没办法破解这种能量，也会借着斯特拉克的手解开。
“又是他！”娜塔莎·罗曼诺夫皱起了眉头。
索尔算是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他渐渐收敛起自己的火气，晴空朗日之下的电闪雷鸣也在几分钟之后全部消退。
丹尼尔这才松了一口气，还没等他从巴基身后走出来，一股电磁波攻击却突然袭来。几乎是下意识地，丹尼尔抬起手直接带着瞬移离开出现在沙发的另一端，他看向袭击者，却发现是带着机甲手套的托尼·斯塔克。
“你在做什么？”史蒂夫·罗杰斯立刻挡在巴基身前，“这是巴基。”
“我知道。”还穿着出现宴会的西装，身上还萦绕着些许酒水跟香水的气息，这一切都说明托尼·斯塔克是在今天上午举行的慈善拍卖会中赶回来，“我就是要杀他。”
“托尼，你这是怎么了？”丹尼尔瞬移回到托尼·斯塔克身边，把手搭在他的机甲手套上，“别冲动。”
“我很冷静。”托尼·斯塔克转过来看向丹尼尔，声音里带着一种铁质的冰冷，“我只是没想到，他就是那个将你抓回九头蛇，害得你遭受了二十年折磨的那个罪魁祸首。你知道吗？”
“什么？！”还没等丹尼尔回答，史蒂夫·罗杰斯就抢先一步，“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托尼·斯塔克回击道。
史蒂夫·罗杰斯看上去似乎要跟托尼·斯塔克打一架，巴基这时候却拉出了史蒂夫的手，他看向钢铁侠的目光里充满了坦荡，说道：“对，那一切都是我干的。”
他朝丹尼尔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丹尼尔不要说任何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誓，真的不虐哒！
第52章
Chap.52 二十年前
巴基的坦白让史蒂夫·罗杰斯瞠目结舌, 他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声音，目光在巴基跟丹尼尔之前徘徊, 内心不由得产生了疑问：菲利普斯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的话, 他又为什么会选择跟巴基合作？
“既然他已经承认了，”托尼·斯塔克拨开丹尼尔的手，抬起穿着机甲手套的右手再一次对准巴基, “那么, 你可以让开了吗, 罗杰斯？”
但史蒂夫·罗杰斯依旧坚定地站在巴基身前, 他必须守护自己的好朋友, 尽管这让他感觉有些对不住丹尼尔, 因为受害者就站在他们对面，站在托尼·斯塔克身边。美国队长看着钢铁侠, 说道：“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你不能就此判断所有事情都是巴基的错。”
丹尼尔这时候也无视巴基警告的眼神, 在托尼·斯塔克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走向巴基，站在对方面前，挡住了托尼·斯塔克的攻击线路，并说道：“托尼，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些消息, 但我可以跟你说，这件事我在找到巴基之前就知道了。”
娜塔莎·罗曼诺夫诧异地挑起了眉，她无意介入到这场斗争当中，哪怕她也知道作为这件事中受害者的亲友, 托尼·斯塔克确实应该为了丹尼尔而向巴基复仇，但她没想到丹尼尔已经事先了解了所有的真相。
这个反转让托尼·斯塔克有些措手不及，丹尼尔趁机用能力将他的机甲手套夺了过来，交给站在一边的娜塔莎·罗曼诺夫。在现场这群人当中，目前唯一还能够冷静思考的就只有这位美艳动人的黑寡妇了。
“给我解释清楚，丹尼尔。”托尼·斯塔克看向丹尼尔，对他护着巴基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这个。”
“托尼，我觉得你有些强人所难了。”娜塔莎·罗曼诺夫这时候也出声说道，“为什么菲利普斯必须把这些事情告诉你？过去的痛苦就让它随着时间慢慢被抹平，你没必要让菲利普斯将这些伤疤重新剜开摆在你面前，向你展示那些他并不愿意提起的过往。”
每个人都有不愿意提起的过往，哪怕托尼·斯塔克是为菲利普斯出气，都不应该去追问这些。这是娜塔莎·罗曼诺夫的态度，因为她同样也有着不想提起的过往，那些她在红房子接受残酷训练然后效力于前苏联的秘密组织克格勃，替他们执行了无数次暗杀任务，其中包括很多无辜的民众。
“我可以将所有事情告诉你，托尼。”丹尼尔感谢地看了娜塔莎·罗曼诺夫一眼，对方的体贴让他感到暖心。但是为了巴基，为了洗脱这个内心一直在自责的士兵的嫌疑，他还是决定将发生在二十年前的事情告诉托尼·斯塔克，“但你必须答应我，不需要冲动，更不能像刚刚那样随随便便就采取攻击。”
托尼·斯塔克瞪了丹尼尔一眼，最终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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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12月，严寒天气袭击了整个纽约州，鹅毛大雪洋洋洒洒下了整整两天都不见停歇，纽约有不少人因为百年一遇的寒冷天灾而失去了生命。但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个12月却是值得庆祝的一个月份，因为经过四十多年的研究，霍华德斯塔克以及他的妻子玛利亚斯塔克，终于在厄斯金博士留下来的资料中成功合成新的超级士兵血清，在美国队长壮烈牺牲之后，国家终于可以创造出新的超级大兵。
为了庆祝这个伟大时刻，美国政府及军丨方决定借着新年到来之际举报一个大型的宴会，并邀请了参与了这次研究的科学家、军丨方官员、美国政府官员及家属一同出席，其中就包括在70年代通过“回形针计划”被招纳进神盾局研究计划的阿尼姆佐拉的徒弟莱万。
“那时候九头蛇已经在神盾局及美国社会高层及政府中潜伏了二十年，他们有足够的资本去参加这次宴会，并且将超级士兵血清夺走。”丹尼尔跟巴基并肩坐在两人沙发上，语调平稳地说道，“他们甚至还有更大的野心，除了创造新的冬日战士之外，他们还想要一支变种人军队，他们需要实验体，所以他们打算将两个任务都交给冬日战士来进行。”
那时候的丹尼尔还只是一个大一新生，作为切斯特菲利普斯将军唯一的孙子及家属，他也在这次的邀请名单上。九头蛇在军丨方的渗透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就连菲利普斯将军身边的警卫员及秘书都是九头蛇的特工，也正是因为在丹尼尔和他祖父身边潜伏得足够久，他们才得知了丹尼尔变种人的身份。
“在宴会上，我听到了一个阴谋，关于杀害霍华德叔叔跟玛利亚婶婶然后夺取超级士兵血清的阴谋，我慌了。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找不到他们，祖父也因为年纪太大，只是在开场的时候露个面就回家，所以我决定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
丹尼尔贸然的行动正中九头蛇下怀，他们引导丹尼尔找到霍华德斯塔克的汽车钥匙，利用他对斯塔克夫妇的关心诱使他开车离开会场，然后冬日战士就在半路截击住他。
“因为命令，所以我只是打晕了他，将他交给接应的后勤，然后取走血清，制造了车祸的假象，剩下的一切便交给了菲利普斯将军身边的那个秘书处理。”巴基接着说道，“回到基地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丹尼尔，因为他们重新给我洗脑，并将我冰冻起来，直到他们创造出新的冬日战士。”
“他们为什么要等到新的冬日战士出现然后再将你解封？”鹰眼问道。
娜塔莎罗曼诺夫若有所思，她托着下巴说道：“武器用了一定年份就要更新换代，他们想淘汰掉首位冬日战士，然后大规模生产。”
“对。”巴基回想起自己被推搡着进去那个巨大牢笼里，那时候他甚至不了解自己到底执行什么任务，就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倒，“九头蛇想压榨我最后的一点剩余价值，我变成了新的冬日战士的‘沙包’，教会他们如何控制自己的力度，如何杀人，然后我成了他们的猎物。”
“但冬日战士军团的任务最终还是失败了。”黑寡妇一言道破，“否则九头蛇不可能再次将你派出去执行任务。”
“霍华德·斯塔克研究的超级士兵血清并没有完全成功，这种血清虽然增强了普通人的体质，连延缓衰老的功能也与厄斯金博士发明的完全一样，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它会让注射过这种血清的人性格变得暴躁易怒，甚至具有较强的攻击性。”巴基回忆起最后一次跟那些冬日战士的打斗，“在一次训练中，他们情绪失控开始攻击九头蛇的研究员。无奈之下九头蛇只得将他们全部冰冻起来，再重新启用我。”
“这跟你掳走丹尼尔并让他在九头蛇里受苦二十年没有多大关系，”托尼·斯塔克对巴基的遭遇虽然也有些动容，却依旧没办法原谅对方犯下的错误。
“托尼，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丹尼尔转过来向自己的好友说道，“巴基并不是出于自愿来将我掳走，他本身就是九头蛇人体实验的一个受害者，他遭遇的痛苦并不比我少。你不能将他被九头蛇洗脑后犯下的过错全部归根到他的头上，而且我从来没有怪罪过巴基，因为我清晰地知道，最应该承担罪行、最该死的是九头蛇，而不是像巴基这种失去了自由与理智、被迫接受改造的人。”
丹尼尔这话赢得了在座几乎所有人的赞同，就连对他们之间爱恨纠缠一知半解的索尔也跟着点了点头。
托尼·斯塔克却一意孤行。二十年前他因为跟霍华德·斯塔克吵了一架，在圣诞节前夕就离家出走回到了学校，在那里抽烟喝酒甚至还尝试了毒丨品，可当他第二天醒来，却收到了丹尼尔出车祸离世的消息。一个月后，菲利普斯将军因为心脏病去世，他的父母也遭遇到了空难双双罹难，三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甚至没来得及向他们表达自己隐藏起来的爱意。
这些年来尽管托尼·斯塔克表现得毫不在乎，像个花花公子一样游戏人间，可每当夜深人静，只有他跟智能管家贾维斯独处时，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如果当初自己能够守着丹尼尔，如果自己当初能够跟霍华德和解不再表现得像个混账儿子，自己内心深处的遗憾、愧疚跟思念会不会轻一些。
但他一直得不到答案。
所以当巴基出现在自己面前，当真相被放到自己眼前时，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将这么多年来复杂的情绪全部转移到巴基身上。托尼·斯塔克就像个懦夫一样，将原本不该由巴基承受的罪行一股脑倒在对方身上，仿佛这样自己就能轻松一点。
读取到托尼·斯塔克思维的丹尼尔将这二十年来一直沉浸在愧疚与思念当中的好友抱在怀里，轻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托尼，别过分苛刻自己。”
丹尼尔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玛利亚唱过的安眠曲，托尼·斯塔克只觉得眼皮很重，他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却终究还是抵不过突然袭来的睡意。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誓，新年之后一定要换电脑，老是丢稿子，心塞_(:з」∠)_
第53章
Chap.53 邪神的踪迹
“我暂时让他睡着了。”感觉到托尼·斯塔克的呼吸变得绵长, 才将他放在沙发上并小心调整了他的睡姿，“托尼的内心充斥着太多负面情绪, 我想就算是经过这一场谈话, 可能也没有办法让他释怀。”
“我明白。”巴基点点头，“也许在事情解决之前，我不应该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知道的, 巴基。”丹尼尔目光中带着抱歉地看向巴基“这不是你的错, 你不需要为此而感到负罪感。”
巴基却摇了摇头, 并不打算跟丹尼尔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他始终觉得自己有罪, 哪怕自己的罪行是在九头蛇的控制下造成的。他走向窗边双手抱胸看向窗外, 整个人都弥漫着一种冰冷的氛围, 就连史蒂夫·罗杰斯走到他身边想要安慰他，都被巴基拒绝了。
接过机械手臂“笨笨”递来的毯子, 丹尼尔给托尼·斯塔克盖上之后, 目光继续追逐着巴基。这一场漫长的谈话将他们心中各自隐藏起来的伤疤再次挖开, 巴基不得不再一次想起自己亲手犯下的血债，而这些他们都必须学会淡忘。
“别担心，”娜塔莎·罗曼诺夫在丹尼尔身边坐下，“不管作为是巴恩斯中士还是冬日战士，他都经历过不少战争, 他可以自己处理这些情绪。”
“我知道。”丹尼尔扯了扯嘴角，眼神中去依旧饱含担忧。他明确地感受到了巴基现在的心情，他已经做了决定。
“巴基希望搬离复仇者大厦。”史蒂夫·罗杰斯走过来坐在两人身边，像个落水的大型金毛犬一样蜷缩在沙发一角, 看上去十分委屈，“我原本想让他回到我在布鲁克林租的房间暂住，但他也拒绝了。”
“给他点时间跟空间，也许他需要自己冷静思考一下。”娜塔莎·罗曼诺夫今天都扮演着知心大姐姐的角色，天知道她现在特别想将这几个人的盾牌、机甲跟武器都夺走，然后把他们都锁在一个房间里，让他们好好打一架，然后再放出来谈论未来的话题。
“我必须跟他一起离开。”史蒂夫·罗杰斯并不是一个容易沉溺在负面情绪中的人，既然巴基选择不出现在托尼·斯塔克面前，那么作为巴基的好朋友，他必须跟巴基共同进退，“巴基不能孤零零一个人在外面，尤其是现在这个敏感时期。亚历山大·皮尔斯已经回到纽约，复仇者大厦外布满了来打探消息的特工，谁也不能保证巴基跟菲利普斯回到纽约的消息不会传到皮尔斯耳边。”
“我明白，但你不能说走就走。”娜塔莎·罗曼诺夫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托尼·斯塔克，“至少你得跟他说一声。”
史蒂夫·罗杰斯也是左右为难。巴基是他的好朋友，托尼也是，他不能在这两位朋友之间做出简单的选择。
“我不会让巴基就这么离开。”丹尼尔说道，“贾维斯，取消巴基在这栋大厦的任何权限，让他的活动范围仅仅局限在这一层。”
“好的，先生。”贾维斯很快就应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完成。”
史蒂夫·罗杰斯跟娜塔莎·罗曼诺夫都颇为诧异地看着丹尼尔，显然没想到对方会出这么一招。
“托尼给了我跟他一样的权限，我当然得利用上。”丹尼尔轻轻笑了笑，“希望他起来之后不要因为这个而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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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斯塔克醒时候是已经是华灯初上，他扭了扭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有些酸痛的脖子，不出意外地看到坐在沙发另一端的丹尼尔。他剪短的头发已经重新长出来，细碎的刘海因为他低头的动作垂了下来。他戴着那副镜框上有银链子的眼镜，手中拿着一本《莎士比亚全集》，这让托尼斯塔克恍惚间有了穿越回到二十年前的错觉。那时候他们也是这样相处，他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丹尼尔则在他身边安静地看书。
“你醒了。”注意到沙发上传来的声音，丹尼尔放下书本，笑着转过头来，“饿了吗？”
睡过去一个下午的托尼·斯塔克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诚实地点点头。整个顶楼只有他跟丹尼尔在，他根本不需要顾及自己原本完美的形象，声音中微微带着些奶音，钢铁侠又抱着抱枕躺在沙发上，说道：“我想吃甜甜圈。”
“这不是正餐，托尼。”丹尼尔走到开放式厨房里给自己还有托尼·斯塔克各自热了杯牛奶，又烧了一锅开水准备做两份简单的意面，“你需要健康的饮食，我以为贾维斯会有监督你。”
“我一直在督促sir，菲利普斯先生。”贾维斯的声音在丹尼尔耳边响起，“但是他从来不听我的。”
“谢谢你的解释，贾维斯。”托尼·斯塔克眨了眨眼睛，好半晌才说道，“巴恩斯呢？”
“在他的房间里，”丹尼尔专心致志地搅拌着肉酱，“怎么了？”
“没什么。”托尼·斯塔克扒拉了一下头发，又将脸埋在抱枕里。他知道自己下午的这场昏睡是丹尼尔的手笔，不然以自己那时候的状态，说不定真的会跟巴基·巴恩斯以及美国队长打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表现得这么混蛋，似乎有什么将他内心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放大，尽管理智上知道这些事情与巴基·巴恩斯无关，但他还是忍不住动手了。
“你已经冷静下来了吗，托尼？”在已经煮熟的意面上浇上肉酱，丹尼尔才将今晚的晚餐放在托尼·斯塔克面前，然后坐在他身边，说道，“可以来和我进行下一场谈话了吗？”
“不，我拒绝。”托尼·斯塔克拿起叉子卷了一圈意面，“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今天下午你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你，托尼。”丹尼尔端起牛奶抿了一口，“太反常了。”
“我知道。”托尼·斯塔克想要想起今天慈善宴会上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男人到底是谁，却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来对方的那张脸，似乎有什么在他的脑海里将这一部分的记忆抹掉，这样的经历他在阿灵顿国家公墓重遇丹尼尔的时候遇到过。精明的钢铁侠显然也知道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他抿了抿唇，说道，“丹尼尔，尝试进入到我的思维里，我发现我的记忆被删改了。”
“变种人？”丹尼尔正了脸色，“你确定是记忆出了问题？”
托尼·斯塔克坚定无疑地点点头。
丹尼尔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他将手点在托尼·斯塔克的眉间，说道：“可能会有些头晕，如果实在受不了的话可以告诉我。”
“我可以忍耐。”当初连丹尼尔跟父母接连去世的消息他都承受得住，身体上小小的不适算得了什么。
丹尼尔这才闭上眼睛，精神力顺着手指输入到托尼·斯塔克头部，开始找寻那部分丢失的记忆。他看到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的托尼在慈善宴会上发表演讲，风格还是那样张扬以及不拘一格，但视线很快就转到另一边，借着托尼·斯塔克的视线，他与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对上了眼。
邪神洛基。
他快速从人群中穿了过去，企图抓住这个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神域人，但很快一对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就挡住了他的去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洛基就出现在他身后，抬起手捏住他的脑袋，一股能量顺着对方的指尖注入进来，关于丹尼尔二十年前所遭遇的真相也随之充斥在大脑里。但很快这股能量就撤走，他眼前空无一人，脑海里只记得那个被放进来的真相，以及满腔的怒火。
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丹尼尔已经从托尼·斯塔克的思维中撤退开，他缓缓睁开双眼，说道：“洛基果然在地球。”
“又是这个狡猾的神域人。”托尼·斯塔克这才会想起所有事情，“哪怕没有了他那个充满夸张的戏剧风格的权杖，他依旧可以轻易控制人心。”
“我们需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我的意思是，其他所有人。”丹尼尔说道，“他已经找上门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托尼·斯塔克抹了抹脸，说道：“当然。”
对于这么快就找到洛基的踪迹，不管是索尔还是史蒂夫·罗杰斯都感到有些惊讶，但很快他们就明白，洛基这回是有备而来，也许他已经跟九头蛇中的人达成了合作意向，否则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知道丹尼尔当初遭到袭击的真相以及巴基的真实身份。
“他以及他背后的支持者想要分裂我们。”史蒂夫·罗杰斯说道，“但斯特拉克已经死了，亚历山大·皮尔斯如今忙着‘洞察计划’，到底是谁支持着洛基的行动，并为他提供那么多情报？”
“九头蛇的势力范围极为广泛，但能得到这么机密信息的肯定是高层人员。”娜塔莎·罗曼诺夫说道，“斯特拉克的死会不会跟这位神秘的合作者有关？”
“我必须说，你们还有挺聪明的。”洛基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索尔立刻冲过去想要拉住自己的弟弟，手却在洛基身上穿了过去——站在他们面前的邪神只是一个幻象。
“你以为我会以真身出现在你面前吗，哥哥？”洛基邪魅一笑。
“你想要做什么，洛基？”美国队长严肃地说道。
“别这么紧张，”洛基用咏叹调一般的语调说道，“很快你们就会明白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今天仅仅是一个开场。”
说完这句话的邪神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眼前，但他最后的话却让在场的人都陷入到一阵沉默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年末医院的事情真的很多，这几天的更新可能都要挪到晚上，放假之后再调回到以前的更新时间
第54章
Chap.54 疑惑与亲吻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鹰眼放下手中的弓箭, 转过身来看向有些呆愣的看着自己手掌的索尔，说道, “是来示威吗？”
“我不知道。”发现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索尔摇了摇头，“洛基的性格很难琢磨，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想法, 我从来就没有搞清楚过。在阿斯加德, 也就只有母亲能够理解洛基的想法, 但很可惜, 母亲并不会来中庭。”
“但他给我带来一个确切的消息, 不是吗？”娜塔莎·罗曼诺夫托着下巴看向众人, “想想在洛基出现之前我们在谈论什么。”
“关于二十年前的真相，以及我们怀疑洛基是得到了一个九头蛇内部高级人员的支持才获得了这些机密资料。”丹尼尔很快就理解了黑寡妇的话, “然后洛基出现了。尽管没有承认这个事实, 但他确实给了我们提示。他说我们‘挺聪明的’, 也就是说，他确实在跟九头蛇合作。”
“这不是洛基的性格。”作为跟洛基相处了近千年时光的兄弟，索尔也察觉出其中的不妥，“如果洛基真的要对付我们，是不会这么快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更像是喜欢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 喜欢一击致命。”
“确实很奇怪。”托尼·斯塔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说道，“我记得索科维亚的九头蛇基地里存在无数个摄像头，X战警的人并没有摧毁城堡, 也就是说这些摄像头很有可能还在运作。贾维斯，尝试远程连接，将所有摄像资料全部传输回来。”
“是的，sir。”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贾维斯已经完成了传送，“正如你所料，所有摄像头的运作都是良好的，我已经将全部影像转运回来，是否打开投影设备？”
“打开，抽出最近两天跟斯特拉克有关的影像资料进行播放。”
随着托尼·斯塔克的一声落下，有些模糊的影像在投中投影下来，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斯特拉克带着权杖潜入到城堡的踪影。镜头很快就切换到主实验室里，洛基跟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的身影进去到大家的视野当中，那人毫不犹豫地在背后枪杀了斯特拉克，冷酷得像个经验丰富的杀手。也不知道是不是丹尼尔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洛基在走出主实验室前往摄像头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个人！”史蒂夫·罗杰斯一眼就看出灰色大衣到底是谁，“海因里希·泽莫。”
“泽莫？”丹尼尔看向美国队长，“他不是死了吗？”
“我不清楚，”史蒂夫·罗杰斯说道，“我只知道在最后的会战当中泽莫受到了重伤，但是死是活最终没有定论。”
“他就是泽莫男爵？”娜塔莎·罗曼诺夫跟克林特·巴顿对视了一眼，最终由克林特继续问道，“九头蛇三大领袖之一，在九头蛇中地位仅次于红骷髅的那个泽莫男爵？”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是他。”史蒂夫·罗杰斯看着影像中泽莫跟七十年前几乎完全没有变过的容貌，“他的样子还跟当初一样，完全没有改变。”
“也许他选择了冰冻，也许是超级士兵血清。让他保持容颜不变的原因我们可以稍后再去了解。”娜塔莎·罗曼诺夫说道，“如果洛基是跟这个人合作了，那他能够得到菲利普斯的全部资料就不足为奇，我只是有些好奇，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管怎么样，我必须将洛基找回来。”索尔这时候却将雷神之锤握在自己手中，“等我抓到洛基，我会让他亲自来解释。”
“等等，索尔！”史蒂夫·罗杰斯的呼唤已经晚了，索尔甩动他的雷神之锤，几乎是下一秒就从打开的窗户中飞了出去。
“别挽留他，罗杰斯。”托尼·斯塔克已经清楚认识到索尔的性子——只要遇到洛基的事情索尔就会变得毫无理智可言，“洛基肯定也算好自己的出现会让索尔变得急躁，不管怎么样，如果他的目的是要将索尔调离我们身边，他已经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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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了半天都没能讨论出结果，大家只能暂且放弃各种猜测。由于神盾局内部的问题，他们甚至不能将这件事上报到弗瑞那里，这让他们多少变得有些孤立无援。史蒂夫·罗杰斯跟托尼·斯塔克坐在沙发上商讨着接下来的对策，彼此似乎都忘记了白天两人曾经有过的对峙。丹尼尔最后看了一眼相安无事的两人，才带着做好的宵夜去到巴基的房间，他已经注意到巴基这一个晚上都没走出过房门一步。
来自布鲁克林的士兵维持着一个姿势站在窗前，他的背脊挺立，修长而肌肉饱满的双腿充满了力量，丹尼尔曾经见证过这一双大长腿是如何将敌人踢翻。他清了清嗓子，意识到这个时候想起这些并不是合事宜的事情，然后关上房门，将宵夜放在桌子上，一台某就跟转过来看向自己的巴基对上了眼。
“我想你还没吃晚餐，所以给你做了点简单的宵夜。”丹尼尔笑着看向巴基，但对方无动于衷。深知巴基因为托尼在白天说过的话而再次钻进了死胡同，他只能叹一口气，走过去将巴基牵过来。
谢天谢地，巴基这次并没有拒绝他。
因为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丹尼尔并没有做太过油腻的食物，他准备的是简单的鸡蛋火腿三明治、水果沙拉以及帮助睡眠的牛奶，又额外给巴基准备了一小碟新鲜的李子，这才让巴基放松了紧皱的眉头。
“尝尝看。”将三明治推到巴基面前，眼含期待地看着对方。
巴基抬手摸了摸丹尼尔柔软的头发，才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松软的面包配合着咸香的火腿以及鸡蛋，对于空荡荡的胃囊来说简直是最完美的诱惑。他又咬了一口才说道：“好吃。”
丹尼尔这才满意地笑开来。昏黄的灯光在巴基棕色的发尾上晕开了点点星光，他垂下的眼眸掩盖住平日璀璨的蓝绿色眼睛，睫毛弯而长，有时候表情无辜得像个小孩子，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一个生理年龄已经是九十岁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