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最好,没激素。”奈奈还在坚持。

雷劲一拳捶在她耳边的枕头上说:“那就买贵的药。”

“贵的也有激素。”不畏权势,不畏恶势力是她的座右铭。

“那,下次。”雷劲压抑着心中怒火,再次努力。

“好。”奈奈刚说完一个字,雷劲开始肆无忌惮的啃咬下去,紧接着奈奈又补了一句:“这次别做。”

奶奶的,这女人上辈子是榆木脑袋吗?怎么连个弯都不会打?他气极反倒笑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要么你去买,要么就干耗着。”奈奈抿着嘴,别过头。

说这句话并非是要将雷劲,她知道他不会去,爱面子胜过一切的男人怎么会被自己随口一将就屁颠颠去买?相信他能甩开面子去买那个东西,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

雷劲当然不会是被人煽风点火就能着的人,他也不可能为了一次床上运动就跑出去买计生用品。

奈奈看他烦躁的表情,挺有趣的,勾下他的脖子对雷劲笑眯眯的说:“那就下次吧。”

她的手还在他的脖子上挠阿挠,嘴角那抹笑容伴随着光溜溜的大腿,叫人心猿意马的厉害。

真他妈的见鬼了,这女人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让他不得不放弃点什么才能换回心里舒坦。他发誓,要是再这么挠下去,他说不准真会冲出去买。

于是他拉扯她的手说:“那就下次,你买。”

奈奈怎能放弃到手的胜利果实,于是她身子往上一抬,抱住雷劲的肩膀,咬着他的锁骨。

嘿嘿,反正最后肯定不会做,那就勾引他玩玩咯。

雷劲咬牙切齿的说:“混蛋,放手。”

奈奈坚持,“不放。“说完还狠狠咬上一口,谁叫他平时都喜欢咬她的,这次小红帽终于等来了报仇的机会。

雷劲身下又火一样的烧起来,低头想想,突然拽过旁边的衣服把奈奈的身子严严实实的盖住,翻身起来,扣上皮带。

奈奈偷偷拽下脸上蒙着的衣角,露出两只眼睛观察动静,却看见他正拿着车钥匙往门外走,“你干什么?”

雷劲头也不回的说:“废话,买东西去。”

奈奈一把衣服盖在自己的脸上,放声狂笑。

小白奈奈和雷公的第一次交锋,小白奈奈胜。

OH,YEAH!

无心风波风波乍起

雷劲又走了。

说是要出国办事,就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连飞机场都没用她去。

有时候奈奈想,走了吕毅,来了雷劲,其实男人都是差不多的。商人重利轻别离,怎么说女人都没有钱来的重要。

所以,在他飞走那天,奈奈约了小陈一起去腐败,点了一大桌子菜两个人又干了一瓶二锅头,吃的很哈皮。只是奈奈从来都没有觉得难受过的胃,在吃多了四川菜后辣的生疼。

那种一抽一抽的疼痛,和心痛很像,很像。

雷劲到了美国,坐上伊丽派人来接的车,许瑞阳就在身边假寐,而他则埋头看《华尔街日报》。

车子开的很快,旁边有两辆车紧密贴身跟随,美其名曰保护,其实倒不如说是监视。

面无表情的几个人各自怀着心事,直到雷劲突然随口问:“怎么,不去曼尔森?”

“这次伊丽小姐妹安排酒店是想请雷先生去沃顿庄园休息,那里风景很好,最近又新买了几匹欧洲纯种马,闲暇的时候还可以骑上玩玩。”谨慎的布朗秘书是伊丽手下最贴心的人,外表斯文,金丝边眼镜掩盖了暴戾的目光,据说老七说他身手不错,之所以能在伊丽手下干满两年完全是因为上次替她挡过一次子弹,毕竟伊丽最在乎的不是模样,而是忠心。

其实,和伊丽厮混一段时间,男人都会不自觉的沉浸在她的魅力中,雷劲当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在知道她是只母蝎子后,雷劲自觉的把两个人定位在搭档,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母蝎子会吃掉公蝎子,哪怕是在刚刚交配完,仍会痛下杀手。

雷劲看着报纸有点出神,不自觉又想起奈奈。

还是那个笨女人好,不高兴和高兴都写在脸上,例如他说要出来,小脸立刻就酸了,连晚饭都不做了。

心不在焉的雷劲突然扬起嘴角,毫无预兆,许瑞阳侧脸看了一眼,立即把目光闪开,雷劲知道他想说什么,依旧埋头于报纸中,低声,“想说就说。”

“劲哥,你最近经常笑。”许瑞阳面色严肃的说。

“笑不好吗?”扬眉看看故作严肃的许瑞阳,雷劲故意又笑。

许瑞阳笑笑,没说话,脸扭向车窗外跟在旁边的车子。

雷劲当然知道许瑞阳的意思。这么容易就陷进去了,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也许这就是漂泊十多年后厌倦眼下生活的唯一一个借口。

还是个不怎么高明的借口。

“有一天你也会发现,这玩意儿挺要命的。”雷劲目光灼灼:“比身上挨了两刀子还挺不住。”

“但愿我别遇见,我还想留条命去环球旅游呢。”许瑞阳嘟囔着。

雷劲淡淡一笑:“来了你能挡得住?说不准你阵亡的比谁都快!”

沃顿庄园是一个旧式的建筑,虽然外表没有英古堡式的神秘和典雅,却也阳光满眼,别有美式风韵。大大的牧场前青草飞长,不远处还有几匹悠闲的马,来回吃草散步。

虽然很惬意,却不是雷劲想要的引退后的生活。

因为,这里还是属于最阴暗的角落,外表根本算不了什么。

伊丽的管家还是原来的模样,两年的时间抹不去他貌似敦厚的笑容,他保持随时会进行完美服务的模样,也就意味着雷劲必须再次以男主人的身份迎接他的服务。

每一个来这个庄园的男人,都是男主人。

雷劲随他左拐右走,绕过巨大的前厅,走上木制楼梯进入客厅,长而柔软的地毯是中国制造,中间织就的凤凰图案虽然换了颜色,但款式依旧,看来伊丽的野心还是没有变,相用一切来证明自己的统领地位。管家推开门,低声说:“小姐等雷先生很久了。”

确实,已经两年。

伊丽还在窗前看报纸,和雷劲手上那份一样。飘扬的长长蕾丝窗帘扫过她的肩膀,微微的风从那里吹来,像是旧式的仕女画,丰满而恬静。

她不抬头,雷劲也不叫她,只是把手里的报纸撂在桌子上,端起摆放在面前的咖啡杯子闻一下,最叫一扬,“你都准备好了?”

“要知道,我了解你的一切。”伊丽慢条斯理的抬头,微笑着把身子靠在椅背上。

“我不觉得。”雷劲懒洋洋的用勺子搅拌一下咖啡,端起来喝一口,皱眉:“你的可可豆该换了。”

她淡淡的扫了一眼雷劲,然后耸了耸肩膀,“雷,你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你的鼻子还那么灵敏,可惜,这次你错了。”雷劲不喜欢伊丽谈论自己,他拉开椅子,坐稳后笑笑,眼睛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说吧,有什么事。”

“雷,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发现你每次有想要保护的东西时都会岔开话题,上次是罗家的两个兄弟,这次呢?”伊丽嘴角的笑也是冷冰冰的。

“我不认为我们需要讨论这个,如果你要讨论,好,我走。”雷劲淡淡,面色森冷。

伊丽永远都不敢得罪雷劲,这次当然也不回例外。她放下报纸说:“雷,这次杰森让我们套出所有的资金在股市里砸盘,只要砸的越低,他在新加坡买的500期货越赚的多,我们损失的,他答应翻五倍换回来。”

雷劲早就看出资金市场的异动,但是没想到伊丽居然不告而行,自己先联系杰森,他嘴角一沉,不留一点情面的说:“我不认为你自己能行!”

伊丽发现他的眉尾挑起,仍在微笑。这是他生气至极的先兆,可似笑非笑的眼睛又让她看不出丝毫情绪,她选择先不要硬碰硬,所以婷婷站起来抹过身,双手扶住雷劲的肩膀揉按着,脸贴在他的耳畔磨蹭:“亲爱的,我想你会答应的,要知道这是笔好买卖,目前全球股市都在崩盘,我们这么做也只不过是想借机会赚点零花钱而已。赚完了,再走个烟消云散,谁又能知道。你说呢,雷?”

“赚零花钱?你这是在制造一次新股灾吧?”雷劲冷冰冰的目光扫过去,伊丽笑容立即有些僵硬。

“算是吧,反正已经没救了,还不如咱们自己保证别赔了,咱们中国有句话,叫做损人利己,很贴切。”伊丽讪笑。

雷劲伸手,把手指穿过她的红色卷发,在发根下轻柔的磨蹭着,突然五指紧闭,将她的后脑狠狠的抓住贴在他的面前,语声却平心静气的:“伊丽,我不希望听到你出卖我的消息,哪怕是没经过我允许的,我可以赚成世界富翁的生意,我不乐意,谁也逼不了我。”

“当然,我不会出卖你。”她棕色的瞳孔突有几分惊惶失措。

“是么?那为什么杰森说,你跟他拍这里保证一定会说服我,如果我不答应,你就要回来?”雷劲伸手指着她波涛汹涌的上围。

时隔多年,他们已经不是昔日床上伴侣的关系,若她能用肉体来拢获杰森的叛变,为什么雷劲当然也能拿钱买通杰森的智囊团来投降。

他一直参与杰森的金融投机没错,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什么钱都赚,这种让人雪上加霜的事,就是说什么都不会做的。之前他之所以选择洗白自己,无非也是为自己找条没有后顾之忧的退路,他不想将来退休后还要因为自己的某个决定而内疚。

阴狠的声音从雷劲嘴里传出有着骇人的味道:“伊丽,你该知道,我不想做什么。”

“当然。”伊丽笑着起身,雷劲站起来拍拍肩头,像是想要弹掉灰尘,伊丽的脸顿时青一阵红一阵。

雷劲眯着眼对伊丽说:“我再说一遍,我不做。”

刚走到门口,伊丽愤然抄起咖啡杯猛的摔在地上,雷劲回头,珐琅瓷器的碎片在地板上四散飞开,有的甚至还扎在她的脚上,也浑然无意。

发现雷劲正在看着自己,她笑着,把头一歪,就像当年两个人相处时最习惯的姿势,调皮的问:“雷,我没那个女人漂亮吗?”

“你想威胁我?”雷劲当即变色,冷笑道:“你最好想清楚自己的身份,然后再动手!”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分量,所以我才问,难道,她真的比我漂亮?”伊丽笑道问。

雷劲皱眉,脸色已经十分难看,迅速上前,抓过伊丽的脖子,霎那间侧面明晃晃一把刀子悄无声息的飞至眼前,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光芒,他抬手迎上捏紧刀刃,虎口骤然被刮开一道血痕,痛楚也随之感应到,雷劲回身用右手手肘撞掉来袭者的另一把匕首,再抬手一掰,拧断了那人一条胳膊,咔嚓一声白森森的骨头茬立即露在西服外。

“伊丽,你觉得这有意思?”雷劲拍拍手,伤口的血已经染到胸前。

软成一滩的袭击者看都不用看是谁,动作太青涩,应该是那个目前最痛恨雷劲的男人。

伊丽咬紧嘴唇,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地上躺卧的布朗:“你觉得怎么才有意思?我认识的雷不是这样的,你从来没有为了女人花过心思,更别说是要保护女人了,结果,你现在就为了一个买房子的女人连杰森这么肥的差事都不接。我实在不能理解。”

直爽的个性是雷劲当年欣赏伊丽的重要条件之一,而眼下,也变成了最能激怒他怒火的理由。

“就这点,你就不如她。”雷劲指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说:“如果是她,一定会先看看这个人伤的怎么样,然后再打急救电话。”

伊丽紧紧咬着牙,目光如千年冰川无法溶化。

“所以,你根本比不上她,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会用我雷劲所有的一切陪你玩到底,不信我们就走着瞧。”

雷劲扔下她扬长而去,他甚至连手上的伤口都没处理,地板上海遗留着斑驳血迹。伊丽知道他的意思,那就是,伤他可以,不能伤那个女人,否则,地上的血可能会变成她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她突然很想知道。

伊丽叫过管家,吩咐一下,准备回国。

也许,再回去看看也不是一件坏事,不管怎么说,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成人的恋爱怪模式

恋爱究竟应该是什么模样?

年少时你爱我我爱你,情到浓时互相啃上一口,久别重逢时,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他/她看,来证明自己确实想得痛彻心扉?

抑或像奈奈和雷公这样,两个人都黑着脸在商场里穿行,各自心怀着主意?

奈奈愤恨雷劲出门连个报平安的电话都没有,回来时虎口那儿就莫名其妙伤了一大块,问也不说理由,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没把她当成自己人。谁家男人这么过分?

雷劲则是对奈奈的追查无比厌烦,为什么这个女人就喜欢揪住一点事不放,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更好,会少了多少无谓的担心?谁家女人这么麻烦?

金星和火星的相撞让他们目光相互左右对视,随后立即弹开,一秒钟都不愿意交合在一起。

可也不能总这样相处好不容易奈奈休假一天,他提议为她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借机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结果……

怎么缓和呢?

老七教的那招实在太损尊严,他做不出来。可是眼看着奈奈脸色颇有多云转雷阵雨的趋势,又逼他不得不考虑一下那招的可行性。

真他妈的丢人。

雷劲皱眉,突然拽着一件衣服有点别扭的拉住奈奈手:“这件好看,你穿上肯定更好看。”

奈奈猛回头:“好看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分外激动,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心中说不清的滋味再次向奈奈袭来,雷劲无所谓的态度更是让她觉得自己真是委屈大了。

是阿,身子也给他了,似乎感情也给他了,可是就要一句临走的叮嘱有那么难吗?他怎么就学不会走之前说一句我会好好的,或者一个拥抱呢?

多简单的要求,为什么就做不到?

雷劲盯着奈奈眼眶里打圈的泪水有点莫名其妙,这女人真是的,怎么眼泪说来就来,跟自来水龙头似的,他浓眉一挑:“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它掉下来我就当众亲你。”

奈奈愤怒的抬眼,正看见雷劲一脸严肃的拽着紫色的蕾丝睡裙,骤然多了点滑稽味道,连忙扭头压抑自己突发的笑意。

雷劲身后站着的两个导购小姐正用惊诧眼神看着眼前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一脸严肃身着不菲的他正抓着自家模特身上的睡裙不放,着实太猥琐了些。

“你,你……。”奈奈脸一红,把他推倒一边去,赶紧把嘴捂上掩住笑。

雷劲察觉她似乎消气了不少,赶紧趁热打铁。

“我答应你,下次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让他说我错了三个字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偷偷将老七教的那句话抹掉一半。

“告诉不告诉都一样,你该走还是得走。”奈奈突然想起他的行业,愣愣的转过头看商场上亲亲我我的情侣们,偷偷心酸。

雷劲想要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最终只能说:“你想怎么办?”

奈奈的手微微发抖,她能怎么办?二话不说就走了,什么都没解释又回来了,她以为他们之间至少是恋人关系,可相处下来却又不像。

其实,他们之间更像情人。

奈奈究竟想要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有那么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像是个家的模样。家,那个早已消失的词在她的脑子又突然显现,让她乱了手脚。

她不是一个坚强的女人。有男人就靠男人,没有男人靠也不想瘫倒在地上不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随遇而安的。不想刻意寻找一个大树,也不想自己太辛苦太劳累,跟天下大部分女人一样当个贤妻良母,做饭的时候要想着丈夫爱吃什么,丈夫下班晚了记得点一盏灯,这要求不高吧?

为什么就这么难?

奈奈突然叹口气,雷劲脸色变了又变,随即她仰脸说:“我想你能认真点。”

雷劲从前在唐人街混的时候没有谁能够挡住他的火拼,在现在做了投机金融也没有难住他的交易,唯独奈奈一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要求,他听出了沉重的味道,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她是在想这个。

他说:“至少我是想认真的。”

奈奈看看他,神色间阴郁浓重,似乎郑重其事的许诺什么,神情有点恍惚的再说:“那你会跟我过多久?”

三年?五年?等她人老珠黄的时候,等他再厌烦了她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他直视她的眼睛,郑重的说:“很久,但是我不能保证有多久。”

他不知道伊丽和杰森下一步的动作,万一……

奈奈低头,伸出胳膊挽在他的臂弯说:“至少要比十年长。”

十年……有点长,不过不是难以忍受的。

雷劲不明白十年对于奈奈来说是一个界限,她和吕毅就在十年头儿的时候摔了跟头弯了腰,所以她想要个更长的承诺,她知道男女感情中承诺真算不了什么,可又偏偏愿意相信雷劲,他从未没说过承诺,那么说一次肯定是可靠的。

脸有点黑的雷劲有点被奈奈忽视的感觉,他觉得哄女人简直是自作自受,一不留神就被话给套住了,不爽快的他嘴角一沉:“废话,肯定比十年长,你好好吃早饭,不然你活不到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