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怕,可怕也没用,让他一年只休两天,生日和年初一,他非得疯不可。真要他在死和疯当中选一个,他宁愿选前者,“不是还有你么。你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儿子对付我的。”

“朕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弄走。”康熙道。

刘彻跪在床上,扒着他的肩膀,“那我为何没看出你希望我消失呢。”

“你瞎。”康熙不客气道。

刘彻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别跟我打嘴仗了,睡觉。答应给你儿子的钱还没给,明儿还得让梁九功送过去呢。”

“你直接给,保成收下也不敢用。”康熙道。

刘彻:“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放下帷帐,把里面让出来,就冲康熙抬抬手,睡吧。

自打康熙登基,就没睡饱过。康熙见他胸有成竹,虽然担心他任性妄为,然而更担心他明儿早上起不来,犹豫一下,就躺下睡觉。

来自西洋的鎏金自鸣钟响第五下,康熙睁开眼,一阵恍惚,他怎么睡这边?扭头看到旁边的大脚丫子,康熙陡然清醒,飘到庭院中,深吸一口夹杂着露水的清新空气,就飘到惇本殿。

惇本殿灯火通明,预示着他的主人已经起来。康熙到里间,看到太子正在洗漱,十分欣慰,瞬间飘到南三所。

“十四弟,起了吗?”

“起啦。等等我,十三哥。”

康熙脚步一顿,门吱呀一声,看到相邻的两个院子的门同时打开,分别从里面走出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头戴黑色瓜皮小帽,穿着阿哥服。不是旁人,正是康熙的十三儿子和十四儿子。

只见十三阿哥微笑道:“我以为还得和昨天一样呢。”

“昨天差点睡过,是我一想到以后不用起那么早,太高兴啦,半夜都没睡着。”十四阿哥摸摸自己的帽子,咧嘴笑道,“十三哥不高兴?”

十三阿哥点点头,又摇摇头。

康熙看着好奇,不禁走到他面前。

十四阿哥问出康熙心中疑惑,“那十三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高兴啊。可我总担心汗阿玛明儿又把时间改回去。”十三阿哥小脸上浮现出不符合其年龄的忧心忡忡的表情。

十四阿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跟个小大人似的,深深叹了一口气,“是呀。我也担心。二太子说汗阿玛想一出是一出,我不想信他,也觉得他这次说的对。”

二太子什么鬼称呼?康熙眉头紧锁。

十三阿哥不赞同道,“是太子二哥。小心二哥听见了揍你。”

“我跑的快,他追不上我。”小十四小手一挥,看到他八哥七哥出来,拽着十三阿哥的胳膊跑过去,“八哥,早啊。”

八阿哥连忙伸手扶着他,“慢点,小心摔倒。”

“没事的。”小十四轻轻甩开他的手,见他十哥和十二哥也出来了,“我们走吧。”

八阿哥一动未动,“等会儿,五哥和你九哥、十一哥还没来。”

“他仨怎么起这么晚?”十四阿哥顺嘴问。

八阿哥:“前几天热,这几天冷,冷热交替,十一弟又病了。他俩忙着照顾十一弟,估计很晚才睡。”

“病了就别去了啊。”十四阿哥道。

八阿哥摇摇头,“十一弟三天两头请假,落下太多功课,再不去就得和你一起上课了。”

“那……汗阿玛知道后一定很生气。”十四阿哥的小眉头皱了皱说道。

八阿哥点点头,赞同他的话,“如果你俩急着去背书,先走也行。”

“我们没事。师傅要我们念的文章,我们都读懂啦。”十四阿哥话一出口,九阿哥扶着十一阿哥出来了。十四阿哥见十一阿哥精神不济,忍不住说,“不舒服就别去啦。”

八阿哥接道:“早几天刚向汗阿玛请一次假,今天又请不大好。再说了,汗阿玛这几天那么奇怪,被汗阿玛知道,岂不知怎么折腾咱们呢。四哥昨儿下午说,让咱们这几天老实点,能不找汗阿玛就别去找汗阿玛。”

康熙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他有这么严苛吗?

“你不是有,是非常严苛。”刘彻被康熙捏着鼻子喊醒,以为睡过了。坐起来一看还没到五点半,气得想踢他。又听他说几个孩子嫌他严格,不禁说,“你是我爹,我早把你杀了。”

康熙呼吸一窒,“你是朕的儿子,朕早被你气死八百回了。”

“既如此,你去问别人。”刘彻打个哈欠,揉揉眼角道。

康熙噎住,“……身体还给朕。”

“我就在这儿,要尽管拿去。”刘彻在心里嘀咕着,双手自然放下,抬头挺胸,任君处置。

康熙张张嘴,咬咬牙,“朕不想和你吵。”

“那就听我的。”刘彻道。

康熙:“让小十一回去歇着?”

“你儿子怕你,歇着没用。”刘彻道。

康熙想到十一阿哥走三步停下来歇一会儿,多走一步就满头虚汗,“你打算怎么办?”

“要我现在说?”刘彻问。

康熙想点头,眼睛余光注意到自鸣钟上的时间,“说不说都行,上朝当紧。”

刘彻瞥了他一眼,就喊奴才进来伺候。

洗漱后,刘彻见还没到六点,直直地向尚书房走去。到门口看到十一阿哥趴在桌子上,就咳嗽一声。

正在看书的几个阿哥连忙站起来,身体虚弱的十一阿哥起的太急,不禁晃了一下。

“小心!”康熙惊呼一声。

刘彻伸手扶着他,“怎么了?小十一。”没给孩子掩饰的机会,“脸色这么差,又病了?”

“一点点,小病。”十一阿哥忙说。

刘彻摸摸他的额头,“有点热啊。回去歇着,好利索再来上课。”

“啊?”十一阿哥愣住。

其他阿哥也一脸没听清的样子,看着他们的爹。

“功课重要,身体更重要。”刘彻语重心长道,“比起你们一个个能文能武,朕更想看到你们能跑能跳,这辈子都不生病。”

十一阿哥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爹,“汗阿玛……”你没糊弄儿子吧。

“不相信朕?”刘彻皱了皱眉,佯装很不高兴,“朕乃天子,说出去的话就是圣旨。远了不讲,朕跟你们说,上课和上朝时间一样,有没有骗你?”

十一阿哥摇摇头:“……没有。”

“那就回去歇着。”刘彻道,“以后每五天休一次,休沐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宫外也行。”

“不行!”

刘彻扭头看向康熙,闭嘴,没跟你说。转过头,看到几个便宜儿子呈痴傻状,故意装作没看见,“小九,把小十一送回去。朕得上朝去了。”说着转身往外走。

九阿哥望着越来越远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朝自己胳膊上掐一把,“啊!”

“痛吗?”十阿哥忙问。

九阿哥连连点头,“痛。是真的!”

“汗阿玛真被鬼附身啦?”见他们的爹过来,偷偷跑过来偷听的十四阿哥瞬间出现在门口。

九阿哥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迟疑一下,叹息道:“被鬼附身的汗阿玛能一直这样下去,我希望那只鬼永远别走。”

第23章同归于尽

康熙踉跄了一下,险些撞到刘彻身上。

刘彻似有所感,回头见他一飘好几丈,晃晃悠悠,急忙说:“小心点。”发现他脸色不对,像伤心难过又似不敢置信,“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康熙摇摇头,表情很是慌乱。

刘彻打心眼里不信,冲梁九功等人抬抬手,你们先去。

太子发现他爹奇怪,梁九功这几日也注意到他主子浑身上下透着古怪,有心问为何,见他主子面无表情,梁九功冲小太监们使个眼色,一行人迅速消失。

刘彻走到康熙面前,双手背后,直勾勾盯着他,外人看来就是皇帝正在思考问题,“我是谁?”

“刘彻。”康熙脱口道。

刘彻接道:“错。我是我,也是你。”

康熙抬起头,你说什么呢?

“你我现在这样,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刘彻问,“大不了我嘲笑你一顿。”康熙脸色微变。刘彻接着说,“下次你再嘲笑回来。”

康熙噎住。

刘彻见他不似刚才那么难过,“你不讲,我就去上朝。”

“朕……”康熙张张嘴,不知该怎么说。

刘彻:“吞吞吐吐的,还是不是男人?”

“朕十四个儿子。”话说出口,不由自主地想到九阿哥那番话,康熙心堵,难受。

刘彻见状,就想皱眉,“真不说?”

“小九喜欢你。”

刘彻下意识问:“你说什么?”康熙低着头,神色黯然,刘彻恍然大悟,“因为这点事?至于么。”康熙抬起头,怎么不至于?

刘彻见他要发火,连忙在心里说,“至于,至于。他还说什么了?”

“……没什么。”康熙摇摇头道。

刘彻顿时想翻白眼,“没见过你这么磨叽的男人。时候不早了,我先去上朝。”

到乾清门,刘彻见文武百官,太子和老大、老三以及老四都到了,就先处理政务。散朝后,刘彻把大理寺卿、顺天府尹和刑部尚书留下,又当着还没散去的文臣武将的面把奏章给太子,才起身回乾清宫。

索额图突然被关起来,文武百官第一反应是皇帝对太子不满。左等右等,东宫安然无恙,满朝文武又开始怀疑,是不是索额图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比如撺掇太子夺权。

今日见皇帝命太子批阅奏折,如此信任太子,难道只是看索额图不顺眼?众大臣又忍不住瞎猜胡猜。包括跟去乾清宫的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和顺天府尹。

刘彻可没工夫管文臣武将怎么想,到乾清宫就问三人,索额图、凌普和孙氏的案子进展到哪一步。三人回,还在收集证据。刘彻微微颔首表示知道,就对三人说,最迟五月初七下午,他要看到证据。

初八太子大婚,三人立刻知道皇帝要在太子大婚前解决索额图。而索额图和凌普这几年行事张扬无度,他们随便查一点就够皇帝判罪的,以至于刘彻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三人也不担心,不假思索地应下来就退出去。

他们走后,刘彻命梁九功传膳。早膳上桌,刘彻命所有人退下,转向心神不定的康熙,“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再不讲,我等一下就宣敬事房总管。”

“你敢!?”康熙拔高声音怒道。

刘彻乐了,放下银匙,“这样才对么。垂头丧气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又克死一个皇后。”

“你——”康熙咬牙切齿,“给朕闭嘴!”

刘彻点头,“好,我不讲,你说。小九究竟说了什么?”

康熙瞪他一眼。刘彻没回嘴,静静地看着他,无言地表示,慢慢回想,我不急。

“他们说,朕最好永远别回来。”康熙说出来,就看刘彻,“你是不是很高兴?”

刘彻挺意外,不禁眨了一下眼睛,又觉得在意料之中,“是的。”

康熙张张嘴,“朕早该知道!”一甩袖子,转身就往外走。

刘彻忙问:“干什么去?逗你呢。”

康熙猛然停下,回头看去,刘彻噙着笑,仿佛在说——这点事就受不了?亏你还是皇帝,真给我丢人。

康熙即恼又心虚,抿抿嘴,有些委屈和不甘,试探着道:“刘彻,朕这个父亲当的,是不是很失败?”

刘彻摇摇头,喝一口小米粥,咽下去才说:“你望子成龙,心是好的,我也能理解。然而据我所知,司马迁和司马相如好读书,也无法做到天天寅时起床。”顿了顿,“他俩离得太远,说近一点的吧。大清的状元、榜眼和探花,我不知道也敢保证,没几个半夜起来读书,且读一百二十遍的。”

康熙嘴巴动动想解释什么,对上刘彻自信的眼神,叹了一口气,把话咽回去,“还有吗?”

“像你九儿子那么大的小孩,正调皮贪玩的时候,你命他那么早起,又不准他休息,也亏得他们听话懂事,换作我,真会和你同归于尽。”刘彻道,“如果只是这句话,你也别放在心上,没必要跟个不懂事的孩子计较。”

康熙:“他是朕的儿子。”

“明儿我装病,试试他担不担心?”刘彻道,“担心你,就说明随口抱怨一句。再说,真以为他们相信你被鬼附身了?”

康熙点头,“胤禛都给你求驱鬼符了。”

“我这两天反常,他们找不到原因,又不敢相信你会变得这么宽和,才骗自己你被迷了心智。”刘彻道,“久而久之习惯了,也就接受了。”

康熙:“接受的是你。”

刘彻放下箸,叹气道:“那你想怎么办?我撞南墙试试咱俩能不能换回来。”说着便站起来。

康熙想也没想就拽住他,“不可!”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个行的啊。”刘彻瞪眼道,“时间改回来,文章一百二?”

在今天之前康熙是这样想的,可他想到小十三忧心忡忡的样子,小十一脸色苍白,小九恨不得他消失,顿时犹豫不决,“他们会不会忘记朕?”

“说什么憨话。”刘彻白了他一眼,“内里是我,身体始终是你。现在小还不能理解,他们一不是储君,二不用考功名,为何要那么早起来读书。

“他们长大,就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说不定还会跟自家孩子显摆,你阿玛我小时候寅时起来,每篇文章读一百二十遍。”

康熙不信:“真的?”

“时间会证明一切。”刘彻小时候不爱读书,也是长大后才理解父母的用心,“真想知道就别瞎想,好好活着。”

康熙听到“活着”二字,忍不住说:“朕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和死了又有何区别啊。”

刘彻眉心一跳,看向他,“怪我喽?是我把你的身体搞得疲惫不堪,灵魂离体?不是就给我闭嘴。”说出来,又觉得他的话有些反客为主,“你不是现在这样,也不可能知道你儿子内心真实想法。”

这话不假。康熙心里终于好受点,“你明儿就装病。”

“我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刘彻不可思议地说道。

康熙点头:“对!”

“美得你了。装病得找太医合计,还得把自己搞的很虚,你一句话,我要忙活小半天,吃饱了撑得慌啊。”刘彻看到桌上的饭菜,“我还没吃饱呢。”

康熙从善如流道:“你继续,多吃点。”

“不看书习字了?”刘彻道,“昨天练字的时候说你养母,也就是皇太后不会讲汉语,我接下来是不是得学满语和蒙语?”潜意思我这么忙,你就别给我找事了。

康熙想说不会耽误正事,可太后那里他每月去一次也要要的,“朕下午教你。”

“明天吧。”刘彻道,“今天再练一天字。”

饭后,刘彻去西暖阁一边练字一边吩咐梁九功把他私库的银子运过来。

康熙私库的银子是指他本人可自由支配,无需户部记录在册的。而康熙又不是一生放荡不羁爱敛财的万历皇帝,根本不在意私库里有多少。

梁九功把给太子的那份运过来,康熙看到六大箱,脱口道:“这么多?”

“很多吗?”刘彻还觉得少,打开一看,亮瞎眼,险些脱口而出,这么纯?!好在及时刹住,“这是银子?”

康熙:“现在冶炼术比你那时候好太多,黄金是真金,不像你那时只是黄铜。”

“你私库里有没有黄金?”刘彻忙问。

康熙回想一下,“寝宫里好像有一盒,约十斤。但朕忘记放哪儿了。”

“晚上找。”刘彻还是第一次看到纯度这么高的银子,忽然有些不舍,“全给太子?”

康熙很是奇怪,“给他不是你说的?怎么反倒问起朕来了。”

我想后悔啊。刘彻心想。

康熙无语,“国库有四五千万两。”

“这么多啊。那还成。”刘彻大手一挥,“给太子送去。梁九功,太子如若不收,就说朕讲的,他没俸禄,没任何进项,赶明儿只能用太子妃的嫁妆。堂堂大清太子,被百姓知道用妻子的妆奁,丢脸的不是他,是整个皇室。”

梁九功:“奴才谨记。”说着,一顿,“皇上,太子妃的妆奁由内务府筹办。”潜意思皇家准备的。

刘彻愣了愣,“……你说得对。太子妃为太子生儿育女,打理东宫,辅佐太子,那些妆奁是她应得的。”

“奴才知道了。”梁九功退出去,带着一群小太监直奔东宫。

太子险些晕倒,不是因为银子多,而是因为给银子的人。扶着小顺子的胳膊站好,太子可谓百感交集,艰涩道:“梁公公,孤有钱。”

“皇上知道。”梁九功把他主子交代的话叙述一遍,“殿下收下吧。不然奴才回去没法复命。”

太子试探着说:“不收会如何?”

第24章太子发怒

“皇上会怪奴才办事不利。”梁九功并不知道会怎么样,就胡诌道,“可能会赏奴才二十大板。”

梁九功得在床上趴一个月。

乾清宫的奴才是死是活,跟太子没多大关系,太子平时也不在意。可他爹若是把梁九功打一顿,说明很生气,而且是生他的气。思及此,太子道:“孤先帮汗阿玛收着。”

“不可。银子是给殿下用的。”梁九功观他主子的态度,这次不像故意吓唬太子,就多句嘴,“殿下不用的话,过些日子皇上再命奴才送来这么多,东宫可就没地儿放了。”

太子不禁惊呼:“还有?”

“到秋皇庄的收成送过来,肯定还有。”梁九功不知道,但他知道皇帝向来疼太子,过段时间他提醒一下,他主子一定会命他送过来。现在这样说也不算欺骗太子,“殿下,皇上还等着奴才复命。”

太子抬抬手,“去吧。”等他一走,就问小顺子,“汗阿玛此番何意?”

“奴才愚钝。”小顺子真不知。

太子眉头紧锁,想命人去找索额图,偏偏索额图在牢里。赫舍里家其他人?他不甚熟,“去把四阿哥找来,说孤有要事相商。”

胤禛如今领了差,平日里就在户部做事。小顺子虽是走着去的,一来一回也不过半个时辰。

而半个时辰对太子来说比一年还要久。乍一看到胤禛,没容他行礼,太子就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拽到里间,打开箱子。

胤禛目瞪口呆,“你,你你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汗阿玛给的。”太子没容他发问,主动把梁九功同他讲的话一字不漏的学一遍,“你说汗阿玛又想干什么?”

银子是爹给的,胤禛羡慕嫉妒。听到太子说完,胤禛只剩同情,“要不弟弟帮你花掉一点,看看汗阿玛是何反应?”

“行啊。”太子想也没想,塞给他几块,“汗阿玛问起来,孤就说给你了。”

胤禛顿时觉得银子烫手,连忙给他放回去,“弟弟跟二哥开玩笑呢。二哥怎么还当真了。这个钱是汗阿玛给二哥的,要花也是二哥花。”

太子嗤一声,“瞧你这点出息。”顿了顿,“孤是想用,可平时多是凌普帮孤买东西,孤出不去,如何用?”

“出的去,出的去。”胤禛道。

太子皱眉,“出的去?”

“对!”胤禛下意识点一下头,见他疑惑不解,后知后觉,“二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