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废柴琢磨着,这某四跟十三,某九跟某八他们,这两小团体在这件事还是满一致的。就是,十三会在某四府上喝烂醉,顺便趁机占个床位什么的。某九他们在彼此兄弟的府上也时不时就这么效仿一下,让她常常就往不纯洁的方向联想去了。

好吧,其实腐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合理联想了一下,谁叫他们那么给机会呢,不联想都对不住他们创造的机会啊。

“想什么呢,目光这么瘆人?”莫名的某九打了个冷战。

废柴马上扬起一脸无辜而又纯良的笑,“奴婢什么也没想。”那是不可能滴!

“爷要信你就是傻子。”

说得也是呀,当初不知道是谁就那么坚定不移地相信姐是傻子,姐啥都不说了。

总之一句话,谁傻谁知道!

“时间不早了,爷,咱们睡吧。”废柴决定偃旗息鼓,倒头睡觉。

“被你这么一说,爷还睡得着吗?”

废柴顺嘴来了句,“爷,您看,我就说醒酒汤不能喝那么多吧,你瞧这会儿还得让人熬安神汤去,多麻烦。”

某九无语了。

她为什么永远就不在调上?

咳咳…其实,某九主要是不知道废柴本质上来说就是个五音不全的主儿,想在调上难啊。

一句话:那啥,抽着抽着也就习惯了。

出门么,盘缠是很重要的。

所以,废柴毫不客气地从某九身上扒拉了厚厚一叠银票,光明正大地打劫了一把。

而我们的九阿哥同学就那么抽搐着嘴角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小老婆跟土匪似的将自己的衣服里里外外扒了一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觉得长此以往,夫纲不振。

其实,某九想多了,他的夫纲从来也没振过,根本不用展望未来,因为毫无未来可言。

至于废柴同学,打劫完了桃花九,向外一喊,“冬喜,进来服侍九爷穿衣。”完了,自己重新爬回床,拉好被子继续睡。

某九…

皇阿玛根本不是不待见萍儿,他老人家根本就是不待见他么,不待这么整人的…

冬喜进来后,一看九爷那表情,顿时忍不住朝主子瞄了一眼,心说:这是又怎么着九爷了?她这位主子呀,实在是抽到一定高度了,就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过谁家主子这么对自己爷的。时至今日,九爷还能忍住没一脚把他们主子给踢到犄角旮旯去凉快,实在不能不说是老天没眼啊。

呸呸呸…阿弥陀佛,老天爷有眼,还是继续疼他们主子吧。至于九爷——按主子说的,那就是浮云,完全可以忽视。

不得不说,冬喜这孩子已经被某柴带领着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好吧,其实自打她服侍废柴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必定会走上这样一条路,生存环境决定一切啊。

某九收拾停当进宫当差去了。

而废柴睡饱之后起来,就吩咐让冬喜赶紧打包食物准备路上吃。

行李什么的都浮云,有了银票一切就都有了。而且不带行李还不会惹人注意,废柴早就研究得透透的了。

但比如冬喜独家腌制的凤爪之类的吃食那就不是哪儿都有卖的,所以,这个是一定必须要打包带上的。路上有个零嘴啃啃,这样的人生才圆满么。

然后,伺候废柴的人就看到今儿一天,他们主子就跟在冬喜身边转悠。

冬喜做吃的,他们主子就搁旁边站着顺手拿了做好的啃。

其间,冬喜几次恼怒地吼:“主子,您别吃了,再吃就没了。”

可惜,他们主子依旧我行我素。

话说,啃凤爪猪肘啃得异常哈皮的废柴有那么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特深沉特有远见的说:“其实,我觉得我应该养一条狗,要不这些骨头就浪费了。”

然后,冬喜就终于解放了。

他们那不着调的主子,窜出自己小院找狗去了。

这一找吧,就找到了某四府上。

当时,四福晋看着废柴两眼放光地盯着自家爷那只刚抱回来的小京巴就觉得有些不安,试探地问:“妹妹,你想干什么?”

废柴纯良地眨眨眼,无辜地说:“没想干什么?”

四福晋心说:那我怎么觉得你这目光这么不怀好意呢?

下一刻,废柴的话就坐实了她的担心。

“福晋,这只狗能给我不?”

四福晋忍不住心抚心口,“这是贝勒爷前几天刚抱回来的。”

“让他再抱一只好了。”

“…”这品种的狗那是想抱就有得抱的吗?

于是,某四工作完回府后,就听说郎侧福晋在自己府上,不由生了几分讶异。不为别的,据说今儿郎侧福晋自己主动过来的。

这可少见,不,确切地说是以前根本没见过。

所以,某四就忍不住到自己福晋这边来看看。

“爷,您回来了。”

“四爷吉祥。”废柴很是偷工减料的说。

“它怎么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小京巴,某四还是有些讶异的。

四福晋看看自家爷,再瞅瞅废柴,想了想说:“妹妹想养只狗。”还是咱府上这只。

某四看着废柴说:“侧福晋喜欢这只京巴?”

废柴很老实地说:“也不是,就是跑了几家,只有四爷您这儿有只狗。”

潜台词就是,虽不满意,但也勉强能凑合。

四福晋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下。

某四面不改色地道:“那你喜欢什么狗?”

废柴想都不待想的,“藏獒。”那个攻击力强,对主人无比亲切,对旁人一律严冬般无情。

嘎嘎,她喜欢。

某四点点头,“哦。”

“时候不早了,奴婢先回了。”

四福晋下意识地道:“妹妹不要狗了?”

某四也看着废柴。

废柴说:“我突然想到回去让九爷帮我弄只藏獒比较好,京巴可爱归可爱,但没安全感。”

某四夫妻相顾失语。

一直处于一种兴奋状态的废柴又蹦达回了九阿哥府,一听说某九回府,“嗷”的一下就扑了上去,当时就把某九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某九费解地看着伺候的人,“你们主子这是出什么事了?”

所有人一致摇头,他们也费解呢,今儿主子的精神不太正常。嗯,确切的说,从想到要养一条狗开始就一直以一种很诡异的精神状态蹦达着。

“九爷九爷,帮我弄只藏獒养吧,好不好?”

这么谄媚?

某九惊讶了,这太少见了。她向来是习惯明目张胆打劫的,这情形——诡异啊!

其实,主要吧,是废柴从以前就对藏獒心存不良,可是一来价格二来居住环境都限制了她饲养的可能性,所以一直就处于向往和垂涎的状态。

“想养狗?”

“嗯嗯。”废柴点头如小鸡啄米。

“不是说今儿上四要府上了。”

“君子不夺人所好,那是四爷的心头好,我比较喜欢藏獒。”

“…”

结果当然就是某九允诺给她弄一只藏獒。

第二天,怀揣着对藏獒的惦记,废柴领着冬喜和鲁泰出门了。

在城外的十里亭跟四福晋会合后,一行人就西行而去。

弘晖,今年给你个惊喜哦!

第56章

一路之上,废柴他们并没有浪费无谓的时间,几乎是日夜兼程。

只因她和四福晋都知道,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是如何珍贵,能早一天到达,便能多一天停留。

唉,她们这样的人自由对她们来说实在是一种奢求的东西。

废柴自己不好说,但她觉得四福晋这辈子能像这次一样出门没准就这么一次,真是身不由己啊。

想想,废柴觉得自己还是满幸运的,虽说也是皇子后院的,但因为某些原因,她的自由相对来说还是有一定宽松环境的。

为了路上方便,废柴和四福晋坐的是一辆马车。

马车足够宽敞,也布置得足够舒适,毕竟他们一路少有投宿,马车就是间活动的房间,废柴和四福晋这等身份,伺候的人是不敢马虎大意的。

可惜,再舒适,马车之上颠簸也注定是不会太舒服的。

而且,路上,他们还遭遇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打劫。

不过,可惜,那帮不长眼的土匪被两个侍卫三下五除二就给解决了。

鲁泰就不必说了,护卫暗首的人以一当百是绝对没问题的。而某四派来的自然也非泛泛之辈,绝对是精挑细选的。

除了遇到那一场不和谐的打劫,他们算是一路平安地到了目的地。

当马车停在山脚下时,废柴掀起窗帘,对鲁泰说:“你上山去知会一声。”

“是。”

“九婶。”

当听到外面那个熟悉又带了些陌生的声音时,四福晋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弘晖。”废柴从车上跳了下去,看着那个小男孩扑过来。

“九婶,你怎么不上去?”弘晖不无讶异的说。

废柴伸手摸摸他的头,指了指马车,“今年,九婶给你带了个惊喜,自己去看。”

“惊喜?”弘晖带着疑惑走近马车,拉开车帘,然后整个人呆住,半晌才低呼了出来,“额娘——”

“弘晖。”四福晋的眼泪落了下来,看着长高了不少的儿子悲喜交加。

废柴心下黯然,冲冬喜使个眼色,便走到一边去佯装欣赏风景去了。

“妹妹。”

废柴听到声音回头望去,“四嫂。”

“我们不上山吗?”

废柴笑了笑,走回车边,朝山上看了一眼,“既然来了,于理是要上山见见弘晖的师父的。但我们不便在山上留宿,见过他们之后,到城里找个住处吧。”

弘晖有些不解,“以前婶子都是住在山上的。”

“傻孩子,这次又不是我一个人来的。”

四福晋笑了笑,心知废柴此举必有深意。

一行人到了弘晖他们师徒住的地方,白文悦已经在屋前空地站着迎候。

“费姑娘,你来了。”

“白公子,别来无恙。”废柴从容自若的开口。

“这位夫人是——”

“这是弘晖的母亲,我嫂子。”

白文悦朝身后的木屋看了一眼,“我师兄向来不喜见外人。”

废柴笑了笑,说:“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们既然来了,不上山拜见显得有失礼数。见不见是大师父的事,而我们不能失了礼数。”

“师兄性子怪僻,夫人莫怪。”白文悦代师兄致歉。

四福晋笑了笑,“是我们来的唐突。”

“费姑娘,这次你会住多久?”白文悦的目光转向废柴。

“我想同大师父商量一下,让弘晖随我们到山下住上一些日子,也让他们母子好好说说话。”

“不住山上了吗?”白文悦难掩失落。

“不了。”

四福晋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心下恍然,像郎侧福晋这样性子的女子,招人喜欢是正常的。

木屋里传出一个苍白有力的声音,“洪辉,你便同你母亲婶子下山住几天好了。”

“多谢师父。”

然后屋里便再没声响。

“鲁泰。”

废柴一声轻唤,鲁泰便心领神会,将所带礼物放在木屋外。

看着他们似乎转身就要离开,白文悦忍不住脱口道:“费姑娘,你不多留一会儿吗?”

废柴面不改色的微微一笑,“不了,时候不早,我们还要到城里找落脚的地方。”

一行人下山,坐车继续赶路。

“九婶,为什么不住山上?”

废柴笑道:“你额娘要同我在这边住些日子,山上终归不是个好选择,而且也不是个谈话的好所在。”姐那朵烂桃花更是影响不太好啊,要不,住山上也不错。

“让妹妹替我多想。”

“这原是应该的,山上清苦,咱们这一路急行,我是怕四嫂休息不好,对身子有损罢了。”

四福晋不再多言,她就知道是顾忌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