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白芯蕊瞥了眼边上的阑烙苏,发现他鹰眸死死盯着阑泫苍们的背影,眼里先是紧张,随即是放松,甚至有丝得意。

白芯蕊是看懂了,阑烙苏是得意惠妃有个单纯的病儿子,这九殿下身体时好时坏,又没什么主见,什么都听这惠妃,所以好糊理,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依白芯蕊的现观察来看,这九殿下可不像外表那样纯真,他腹黑得很!

“云姐姐,有这样一个恶婆婆,将来有你好受的。”白芯蕊点了点云霓的鼻尖,不屑的看了身假日的阑烙苏一眼,拉着一脸羞红的云霓跑了开去。

她才不想看到阑烙苏,多看他一眼,她都会少些寿命。

等两人跑离开后,那假山最后边,一双乌黑的眼珠仍旧痴疾的盯着阑泫苍离去的方向,人都不见了,她仍旧傻傻的盯着。

原来,他比画像上还美,白芯画真后悔上次宫宴没看他一眼,刚才得见他的容貌,她一颗心再也放不下,这样的男子,好令她喜欢,可他为什么是云霓的,为什么!

白芯蕊拉着云霓,两人跑到一间寻常用来休息的厢房里,厢房里有一尊白玉观音,云霓把画放到玉案上,虔诚的看了眼观音,朝观音拜了拜后,转头看向白芯蕊:“妹妹,既然你我这么投缘,咱们结拜为金兰姐妹,好不好?”

白芯蕊愣了一下,在现代时,她很少信任人,就处到了古代,她对我也有防备之心,不过,看眼前的云霓也聪明可人,又与自己合得来,结成姐妹也无妨

两人说定之后,便跪在蒲团上,滴血进酒杯,一人喝了一杯,便正式结为姐妹。

云霓给菩萨烧了香,并虔诚的磕了三个头,白芯蕊也照做,她这才知道,原来古代的结拜这么有意思,这些有事情都让她觉得惊奇。

“芯蕊,以后我就有了你这个义妹,咱们虽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云霓真挚的拉着白芯蕊的手,有些怜惜的看着她,继续道:“妹妹,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你放心,以后有姐姐在,姐姐一定保护你,谁要敢欺负你,你报上我的名字就行。”

白芯蕊微笑的看着云霓,轻声道:“多谢姐姐。”

心里却暗自腹诽,谁要敢欺负她,她会让他没好结果,应该不会是别人欺负她,是她欺负别人吧!现在的她在云霓眼里,俨然是只嗷嗷待宰的小绵羊。

“我看你府里的几位小姐都不是好角色,个个成天想着欺负你,还有那个靖王,你别理他,有机会我告诉娘亲,让她帮你作主,与靖王和离。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妹妹,我绝不会让人欺负你。”

“姐姐,我也是。”白芯蕊突然觉得很窝心,很感动,在这个世界,除了父亲,便是云霓对她最好。

接着,两人手牵手走出厢房,这时已是下午,走到前院后,白芯蕊与云霓分手,目送云霓和宁瑶公主上了马车,在走的时候,云霓一脸微笑的朝白芯蕊招手,十分不舍。

等回到八角亭时,宴就快完毕,人已经渐渐减少,好多夫人都回府了,千金小姐们也跟着离开。

忽然,白芯蕊瞥见从假山小径上溜过来的白芯画,见白芯画东看西看,样子好像十分紧张,衣兜里也鼓鼓的,不知道揣了什么东西。

“六姐,你怎么在这里?”白芯蕊装作不经意的出现,朝白芯画打了个招呼。

白芯画听见声音,倒吓了一大跳,等她看清是白芯蕊时,神情这才松动下来,抱紧肚子道:“没,我吃坏了东西,肚子有些疼,我先回去了!”

说完,朝白芯蕊点了个头,急冲冲的从拐角处离开。白芯蕊疑惑的看着白芯画的背影,怎么她样子这么奇怪,那肚子里好像藏得有什么东西似的。不过她人都走了,她也没太在意,拈了只狗尾巴草朝芯蕊园走去。

家宴终于在日落时完毕,府时大进行大清扫,姜侧妃累得要命,领着下人们准备回正屋歇息。

远处的夕阳似披着一层橘黄色的金衣,夕阳周围围着朵朵晚霞,霞光万丈,那金辉笼罩着整个邺城,照得邺城好美。

白芯蕊提着一盏免子宫灯,缓缓踏上白府最高的阁楼,踏到阁楼电顶端时,所有邺城尽收眼底。还是她来这里后第一次看街市,大约不一会儿,整个街市就会灯火辉煌,热闹起来。

今日她结拜了一位姐妹,想起云霓那亲切的笑容,就好像亲人似的,在这府里,没有人待见她,没有亲情,只有争斗,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处在一个泥潭,越陷越深,再也爬不起来似的。

思绪正恍忽中,雪婵忽然急冲冲的跑上阁楼,一连跑一边道:“郡主,不好了,宁瑶公主领着云霓郡主杀回来了,说郡主的画像不见了,是在府里落的,肯定有人捡去了。”

“画像?”白芯蕊疑惑的缩了缩瞳孔,下行昨云霓结拜的时候,她还见她将画像放到观音像下的玉台上了,可能是因为两姐结拜太过激动,两人走时都忘了拿了,“那云霓郡主怎么说。”

“她说将画像放在观音像下边,走的时候忘记拿了,刚才大夫人派人去找时,画像已经不见了,宁瑶公主说,定是有人偷了这画像,大夫人就叫所有小姐去花厅询问。”

“云霓没说她下午一直和我一起?”这是人人都看到的事实,大夫人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吧?

雪婵点了点头,跟郡主道:“云霓郡主说了,便她说这事与你无关,她相信你,你们是好姐妹。”

“噢!”

白芯蕊一个抬腿,朝着跃了一大步,一跃的时候,她感觉身子轻飘飘的,好像在半空飘了约一秒钟,才踉蹬着落地,后边的雪婵就惊异的道:“郡主,你什么时候会的轻功?”

“这是轻功?”白芯蕊讶异的看向雪婵,她蓝了,上次服了庄先生的宝丹,当时她有了二级剑气,加上自身的天赋,她已经有轻功了。

相屋这里,她一脸高兴的拍了雪婵一掌,“等着,你家小姐会越来越厉害的!”

来到前厅的时候,厅外已经聚着一大群紫衣侍卫,这些侍卫像是宫里的,应该是宁瑶公主带来的。

切,为一幅画,至于么。

一走进前厅,白芯蕊就看到一脸深沉坐在主位上的宁瑶公主,大夫人同样一脸冰冷,目光犀利的扫着众人,等白芯蕊进来时,好怕目光已经移到她身上。

云霓郡主一脸焦急,在看到白芯蕊时,忙上前拉住她道:“好妹妹,你可来了,我那画像不了,我也不知道放哪里了,好像是放观音像下边,又好像放在八角亭了。”

“奶奶别担心,大家帮你找找,肯定能找回来。”白芯蕊淡然看向云霓,轻声道。

走进来的白芯莹一听两人称呼这么亲切,那脸立即拉得老长,直接从圆脸这成了长脸。

哼!才一个下午,那呆子就靠上云霓郡主了,这手段和心计,真不是她能比的。

宁瑶公主神色肃穆,冷冷扫视众人一眼,朝云霓道:“霓儿过来,别和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打交道,省得沾上这种晦气。”

白芯蕊一怔,宁瑶公主这是在说自己?等她抬眸时,赫然发现宁瑶公主看自己的眼神,要有多鄙视就有多鄙视,奶奶的,她犯得着拿一幅画么?

要她想画,提笔就能画十幅,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正在发火之际,边上的云霓冷冰冰的看向宁瑶公主,大声道:“娘,你怎么这么说妹妹,我和芯蕊已经义结金兰,现在我是她姐姐,你不能这样说她,我相信她不屑要那幅画!”

云霓说完,有些担忧的看向白芯蕊,歉意的道:“抱歉妹妹,我娘心直口快,其实她没那意思。这都怪我,太在乎苍哥哥给的东西,才会回来找,因为我知道,苍哥哥再也不会画给我了,这事还是父亲母亲一起为我求来的,我一直把它当宝贝的带着,没想到让我弄丢了。”

“你!”宁瑶公主当场被女儿扫了面子,气得胸脯起伏,指着云霓就骂,“下午就她和你一起,那画不是她拿的谁拿的?你是有教养的大家闺秀,犯不着纡尊降贵和一些小门小户的人来往,赶紧过来,不然我就和九殿下结亲了。”

云霓见娘亲威胁自己,只得跺啊跺脚,可怜巴巴的看了白芯蕊一眼,慢慢挪去步子,走到宁瑶公主面前坐定。

可这话却让姜侧妃不好听了,下午的时候,宁瑶公主就给姜侧妃脸色,两人已经开始不对盘,如今宁瑶公主跑白府来撒野,姜侧妃当然生气,便起身道:“公主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小门小户,我夫乃当朝手握百万重兵的翼王,女儿芯蕊是皇上亲封的芯蕊郡主,我父乃三朝元老,又是太傅,你不过是个通点音律的戏子,运气好,让先后封了公主,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在我府耀武扬威,我女结交云霓郡主,地位平等,没什么高不高攀的。还有,什么叫手脚不干净,你的意思是,咱们府里的人不会去偷你那幅画?你简直是目中无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大夫人,我有说错?你只是个姨娘,说折了是小妾,也敢质问我?而且,这画确是在府上丢的,这可是惠妃亲赐,要是弄丢了,白府也脱不了干系!”宁瑶公主气得捏紧拳头,白皙的手上浮现青筋,双眸蕴藏着深深的怒火,好像就快暴发似的。

姜侧妃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去看宁瑶公主。

而她刚才那番话已是一石激起三层浪,她当面和宁瑶公主顶嘴,风险不小,毕竟宁瑶公主是公主,又是三品诰命夫人,而姜侧妃,零品小妾,怎么和人斗!

而且画像的确在白府弄丢的,宁瑶公主除了说话过分点,来找画像也不过分,那画像说不定是九殿下与云霓郡主的定情信物,如此重要的东西,她当然急了。

可这情形看在白芯莹等人眼里就不同了,什么时候开始,娘亲开始拐着弯的替那呆子说话了?听得她酸溜溜的,娘亲还没这么护过她呢。

先前被姜侧妃这么一震慑,宁瑶公主在反讥了她之后,纵有万般怒气,也只得喝口茶降降肝火,在饮完茶后,她这才冷冷抬眸,朝姜侧妃道:“大夫人,刚才我说话的确过激了点,还望海涵。可这画像毕竟是九殿下和霓儿的定情信物,要是没了画像,我要如何向惠妃交代?本来这门亲事有望,若是没有这个信物,惠妃问起罪来,我怎么解释,还有,将来两人成婚后,九殿下肯定会怪罪小女,我是不想断了两人的缘分,哎!”

宁瑶公主终于意识到这里不是她府上,而是白府,是朝中地位数一数二的白府,当即把语气放软,且歉意的看向白芯蕊,继续道:“芯蕊郡主,刚才我的话太冲动了,抱歉…”

“不必了!”白芯蕊攸的抬手,冰冷出声,黝黑的眸子里迸射着豹子一样的寒光,寒意料峭,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又好像树叶被冷风吹得沙沙作响,使得在场人听了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接着,白芯蕊扬眸,嘴角勾起抹淡淡的讥讽,沉声道:“我打了你一巴掌,再给你道歉,你接受?”

要不是看在云霓的份上,她真的会过去打宁瑶公主巴掌,敢侮辱她,她会让她苦果子。

云霓见芯蕊生气了,泪水涟涟流下来,朝宁瑶公主道:“娘,先别说这些,找画要紧。”

看云霓的样子,白芯蕊知道,她是真的爱上阑泫苍了,不然依她那大方的个性,不可能会为他流泪。她还记得下午她俩一起骂阑烙苏进的畅快。

姜侧妃见宁瑶公主软了下来,也就坡下驴,双眸冷冷眼向白芯瞳等人,这么重要的画,怎么会丢的?就是真的放在玉案上,也没有会拿,平常没有事,谁会去礼佛间,除非有动那画心思的人。

这事要传出去,要让别人知道画在这里丢的,说不定会以为白府出了小偷,这传出去白府几位小姐还有名声?别人也会看低白府,想到这里,她扭头看向宁瑶公主,淡然道:“这样吧,公主你先在这里坐会,我这就命人四处去寻。”

宁瑶公主见姜侧妃愿意替自己找,脸色立好羞红起来,有些愧疚刚才说了那番没道理的话,忙笑道:“这注有劳大夫人了。”

“哪里哪里。”姜侧妃说完,立即领着丫鬟婆子们出门,各位小姐们也跟了出去,全都聚到院子里。

白芯蕊走到最后边,无语的摇了摇头,都说这女人擅变,果然如此,宁瑶公一会怒一会笑,真是个人精。

走到院子里后,姜侧妃一一扫了眼各位小姐,突然她将目光移到白芯蕊身上,在略为打量一眼她后,遂将双眸移到白芯画脸上,神色立即不悦起来,“六姑娘,刚才在八角亭里,我见你和云霓郡主靠得近,而且似乎很喜欢那幅画,一直嚷着要再看一眼,说实话,那画是不是你拿的?画究竟在哪里!”

白芯画眼神有些闪烁,随即抬头睨向姜侧妃,“侧妃人锭是什么意思,怀疑我?我可没拿那画。”

“没拿是吧?那好,要主餐查出来是谁拿的,一定狠狠惩罚你们,也做让王府丢脸的事,我一个不饶。”姜侧妃狠瞪了眼白芯画,仿佛在瞪宁庶妃似的。

白芯莹见状,立即神叨叨的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脸没皮的,竟干出这种事来连累姐妹们,寻常爱偷鸡摸狗,什么好看的都来抢。”

在说完后,白芯莹倨傲的看向白芯画。

让芯蕊觉得奇怪的是,下午她都和云霓呆在一起,竟然没有人怀疑与她有关,难不成,她给众人的印象,竟这般坦荡了?

白芯画捏紧拳头,紧咬下唇,一个怒眼朝白芯莹道:“四姐人旬什么意思,影射我?说话要有证据,没证据别乱冤枉人,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找爹说,看爹信谁。”

“好啊,咱们就找爹爹评断,看看究竟谁在撒谎,刚才就你和云霓郡主走得近,一个劲的巴结她,像亲姐妹般,其实人家连认都不认识你。还有,在那画展出来的时候,就你流口水最多,你敢说这事与你无关?”白芯莹得了理就不饶人,咄咄逼人的看着白芯画。

白芯画虽然气得想跳脚,一颗心起伏不定,不过仍旧镇定自若的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四姐你吃饱撑着也就罢了,少在这损我,好啊,就听人铁,找爹爹评理。”

“又拿爹来压我?”白芯莹冷哼一声,怒发拂袖,这该死的白芯画,明知道父亲不喜欢自己,偏向她,还处处拿来压她,想到这里,她瘪了瘪嘴,“先饶你一次,等找到画再说。”

说完,白芯莹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等众人离去之后,白芯画一抬眸,便看到对面的白芯蕊正颇有深意的看着自己,她心里一跳,惊觉事情有可能败露,再看白芯蕊时,她已经别有深意转身离开。

想到这里,白芯画一颗心都在打抖,刚才在假山后,她碰到了白芯蕊,如果白芯蕊够聪明的话,她会不会把这事捅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她会被姜侧妃打断腿的,不行,她得赶紧想办法,扭转现在的局面。

打定主意,白芯画迅速跑回芷芜院,颤抖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跟来之后,迅速冲进自己厢房,将那幅安稳躺在床上的画拿了下来,当她看到这画卷时,嘴唇微微颤抖,一颗心如小鹿般砰砰乱撞。

轻轻打开画卷,在痴痴看了眼画中男子时,白芯画嘴角扬起一抹璀然的笑,“画中的他,真好看。”

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画,白芯画慢慢将它合拢,难受的揣进兜里,闭上眼深吸口气。

为了留住自己的名声,为了不被人叫小偷,为了不被白芯蕊揭发,为了扳倒白芯蕊,她决定搏一搏。

一睁开双眸,她眼角处已经留下一串清泪,来不及缅怀一切,她迅速提起裙裾,朝芯蕊园跑去。

跑去芯蕊园门口时,白芯画发现丫鬟都不在,好像全跟着打扫正屋去了,这正好,老天给了她有利的时机。

蹑手蹑脚的踏进东厢房,白芯画看了眼白芯蕊那朱红的萝帐,再看眼怀里的画,眼里闪过一丝不舍,仍旧将它紧紧抱在怀里,大约抱了一会,她才轻轻掀开床上的淡丝薄被,将画放到床上。

“四姐,这是要做什么?”白芯画才放好画,就听玛阵清冷如珠的声音,吓得她啊的惊叫一声,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脯,当她看清来人是白芯蕊时,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再看向白芯蕊,白芯画发现她的眼神冷漠且凌厉,那眼里好像藏着积蕴万年的寒冰,吓得她的心都差点落了。不过,她迅速镇定息来,抬高眉头,自然的看向白芯蕊,怕什么,反正是个呆子,能掀起多大的波浪。

想到这里,白芯画突然睨紧双眸,快速的走到床前,一把掀开床上的薄被,将那画迅速拿了出来,举着画就朝白芯蕊严厉的训斥道:“你说我来干什么?郡主,这是什么?”

白芯蕊一双明眸犀利如剑,仍旧冷冷看着白芯画,“你到我房里来,干什么?”

白芯画不回答她,有些尴尬的抿唇,随即扬起画,冷声道:“原来画像藏在你这里,可让我一顿好找。郡主,没想到你是个外表温婉老实,内心狡诈的小偷!好歹云霓也是你的结拜姐妹,你竟然连姐姐的东西都偷,真应了那句话,从小偷针,长大偷金,你这种行为十分可耻,真丢我们白府的脸,我这就把画像听呈给宁瑶公主,让她治你个窍之罪!”

说完,白芯画扭头就想走,就在她要走的时间,一个清冷的巴掌“啪”的一声煽了过来,巴掌煽得很重,打得白芯画扭头朝床沿栽去,头也跟着晕了起来。

“你!你竟敢打我。”白芯画难受的捂住脸,嗤了一声,刚才白芯蕊那巴掌打得太狠,以至于她脸像火烧似的疼,嘴角都被打破了,有丝丝血迹潺潺流了出来。

白芯蕊冷地收回手,刚才这巴掌可是用了内力的,不过她还没使重办,要使了,白芯画这张脸非得烂了不可,她冷笑一声,慢慢朝白芯画走去,双眸如利如刀,散发出精利的银芒,冷洌逼人,一定一顿道:“既然这里没有人,欠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与你素来无怨无仇,从没起过害你之心,没想到人无伤狗意,狗有害人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告诉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还之。”

说完,白芯蕊一把夺过那画,轻轻打量这画之后,她竟闻到这画有股淡淡的玫瑰清香,香很淡,却很特别。

“你…你什么都知道了?”白芯画颤抖的捂住脸,踉跄着站起来,生怕白芯蕊又一个大耳刮子煽过来,眼里已然有些怯弱。

白芯蕊不答话,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嗜人的冷笑,好像暗夜里食人的恶魔,看得对面的白芯画心里又颤抖一下。

突然,她听到门口有激烈的脚步声,在听到姜侧妃的声音时,白芯画迅速上前,朝白芯蕊恨恨道“郡主,你敢威胁我?别以为你威胁我我就不敢告发你,画像是在你屋里发现的,你逃脱不了干系,如果因为人独裁政治了咱们姐妹的名声,你看侧妃怎么收拾你。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要告诉她们,画像是你偷的,是你拿的!”

等姜侧妃们冲进来时,正好听到白芯画这番义正严辞的讨伐,再看看白芯蕊,手中果然拿着那画,随即,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白芯蕊,她明明爱的是靖王,怎么会偷九殿下的画?

难不成,她又看上九殿下了?

白芯蕊不为众人的目光所惧,平稳淡然的拿好画像,正要转身离开,这时,姜侧妃突然冷喝一声,“站住,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问着呢六姑娘不就行了?”白芯蕊落落大方的与姜侧妃对视,为人不做亏心事,她怕什么,在这府里,她比这群女人发位都要高,等到哪天她有实权了,一定一个个解决掉她们。

姜侧妃随即睨向白芯画,见她双手捂脸,一半边脸似乎肿了,眼里透露出一抹得意,遂沉声道:“别以为你先告状我就不知道谁是谁非,这事肯定是你干的,你这小妇养的,跟你娘亲娘一样,专干偷鸡摸狗之事。”

白芯画惊讶的瞪向姜侧妃,不服的道:“侧妃可看清楚,画明明在白芯蕊手里,可不是我,这画是我在她房里发现的,你要骂也是骂她,这样排喧我,让我怀疑你公报私仇。”

白芯蕊冷然看向白芯画,淡淡道:“侧妃,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白芯画已经在这里了。”

“你胡说,我还说我进来的时候,你已经抱着画在细看了呢!”白芯画说完,朝白芯蕊身后赶来的雪婵道:“雪婵,你可有看到我先来这里?”

雪婵懵懵的摇了摇头,“没看到,当时我在外边找画,不过,我家郡主为人坦荡,绝不可能做这种事,做是六姑娘,常听说你喜欢拿别人东西,不过有老爷护着,一直相干无事。”

“你!”白芯画气得跺了跺脚,脸色惨白,又仰头道:“反正没证没据,你们不能赖在我身上,画在郡主手里,人证物证俱在,侧妃你还不抓住她?”

“放肆!”白芯蕊攸地睨紧双眸,缓缓走到白芯画面前,一掌托起她的下巴,狠狠捏住道:“是你先要害我,那就别怪我这个做奶奶的不近人情,姜侧妃,这事上有股淡淡的玫瑰香味,你再闻闻白芯画!”

说完,她将手一扭,把白芯画一把推到姜侧妃身侧,姜侧妃立即闻到一股特另玫瑰香,当即一掌拍在桌子上,恍然大悟道:“这是你娘最爱用的玫瑰精油,老娘天闻都闻腻了,不是你偷了画,摸过画,画上怎么可能有这种香味?”

白芯画一听,急了,便急中生智:“刚才我和郡主抢画时,我碰过那画!”

“你放屁,这玫瑰香不易县染上,至少得抱着这事半个时辰,才沁得上去。”姜侧妃又拍了下桌子,吓得白芯画心又漏了一拍。

见白芯画如盯顽固,嘴巴又会狡辩,白芯蕊转了转眼珠,抚着纤纤玉指,不紧不慢的道:“要不这样,把这事告诉宁遥公主,让公主来评断,到时候把父亲也叫来,我想,这场戏一定很好看。谁是谁非,立马知晓。”

你对我不仁,那就别怪我对你不义。

一说到这里,白芯画立即慌了,嘴唇迅速抖动着,当即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一脸惨白,朝姜侧妃求饶道:“母亲饶命,都怪我不懂事,我没想偷那画,只是她们时候忘了拿,我拿来看看而已。”

“你刚才一直尾随着我们,为的就是等机会偷画,别以为我不知道。”白芯蕊一脸冷笑,要是她这么容易糊弄,她也就不叫白芯蕊了。

姜侧妃这下十分得意,白芯莹等人也恍然大悟,纷纷鄙夷的嗤笑起来。

“这样吧,把老爷请来,宁庶妃请来,公主请来,让大家一起来看过出戏。”姜侧妃笑得很夸张,也很得意,今天终于让她逮到这两母女的把柄,她岂会放过?

她可没忘记,上次这两母女毒死自己的孩子栽赃自己,想杀了自己的事。让她没想到的是,白芯画小小年纪也像她娘一样歹毒,富有心计,这样的人,早除早安心。

“侧妃,先把画像还给公主,惩罚的事一会再说。”白芯蕊朝姜侧妃威仪的看去,看得姜侧妃呆笑一下,随即道:“说得对,这事得保密,就说在佛堂台子底下找到的,谁要说出去丢了老娘的脸,老娘要她和命。”

接着,白芯蕊拿着这‘极富意义’的画,走到前厅时,亲手交到云霓手中,云霓一看到这画,当即紧紧抱住白芯蕊,破涕为笑。

姜侧妃见物归原主,朝宁瑶公主道:“公主,此画是我府六姑娘刚才在佛台底下寻得,事实证明,没有人‘偷’这幅事,是郡主没发现罢了。”

画已得到,宁瑶公主不想再生事非,便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先谢谢大夫人了。今晚打扰大夫人,真是的抱歉,我们这就先行回府。”

“公主客气了!”大夫人挺直腰杆,这下说话都有底气些,声音响如洪钟,她难得摆了一回主母的谱。

去霓依依不舍的看了白芯蕊一眼,紧紧抱住怀中的画卷,朝她道:“妹妹,我就知道你能帮我,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有空来我家玩。”

白芯蕊微微笑道:“既然拾得原物,郡主可要好生保管,别再丢了。”

“嗯。”云霓抱紧画像,闻了闻画像上的香味,脸上浮现一丝疑惑,等她以过白芯画身侧时,又闻到这同样的香味。

当即,她脸色一沉,眼里是一抹深虑的怀疑,随即转身离开。

宁瑶公主一离开,姜侧妃立即率领众人来到堂屋,白芯画跪在最前边,眼泪止不住的溜,不一会儿,宁庶妃和新来的蝶衣两人扶着一脸气愤的白流清,三人迅速踏了进来。

姜侧妃坐在主位上,一脸的精明干练,今天这事她办得好,给白府留了面子,所以她当然得摆起主母的风范,又好不容易抓到宁庶妃这房的把柄,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看着低低哭泣的女儿,宁庶妃心里直怨她又蠢又笨,不过面上则沉住气,乖乖的跟在白流清身后。

对于这些繁琐的家事,白芯蕊向来不喜欢观看,无奈她也是事件配角之一,只得坐在角落里,看这一出好戏。

白流清恨恨看了白芯画一眼,抬眸睨视一眼身侧的宁庶妃,“你是怎么教的,教出这种女儿?幸好这事没传出去,要传了出去,别人说我白流清教出了祸害。”

宁庶妃当场急了,掏出帕子开始抹泪,眼睛不时眨呀眨,在思考对策。

姜侧妃冷冰冰的绷着脸,摆正态度道:“家风不严,这事宁庶妃有责任。小小年纪竟然干出这种事,品行不好,以后谁会要?出了这样的事,以后我给芯画说亲都难,谁会娶她?”

宁庶妃一听,心里立马慌了,当即赶紧道:“没错,这事我的确有责任,可是姐姐,我们庶出的偏房哪比得过你们,芯柔、芯莹什么都有,芯画这孩子有什么?这次也是她年纪小,少不更事,才犯了糊涂,以后改了就是了,怎么扯到她姻缘上去了?这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有人知道,除非姐姐刻意告诉他人,损坏我女儿名声。孩子出了问题,难道你这个做主母的没有责任么?”

白流清冷冷瞪向宁庶妃,差点被她的话气懵了,铁青着脸道:“你还敢这样说,都是你这个做母亲的没教好,这次差眯出大事,连我这官位都保不住。眼看过不了几年我就致仕,这下子出这档子事,你们想害死我?侧妃,这事由你善后,给我重重惩罚!”

第052章又见裔帝

姜侧妃忙高兴的答应,“老爷放心,我一定好好惩罚她,让她长个教训。曲妈妈,拿腾条来。”

白芯画这下早已恨得牙痒痒,宁庶妃也横眉冷对的,独自在那生闷气,蝶衣则朝白流清妩媚一笑,伸手放到他胸前替他顺气,白流清别过脸,不去看这一幕。

曲妈妈拿好腾条,意妈妈负责压住白芯画的白嬾的手,白芯蕊翻了翻白眼,这得了势的曲妈妈立即化身为恶魔般的容嬷嬷,操起腾条刷刷打在白芯画的手心上。

白芯画也特别聪明,被打一次,就叫天叫地的呼喊一次,听得白老爹直耸肩头,一脸于心不忍。

边上最大的‘胜利者’白芯莹得意的看着白芯画,眼里尽是报复后的快感,她像那鞭子是为她打的一般。白芯画紧皱眉头,一个劲的恨,恨恼的盯着终于把眉吐气的姜侧妃。

在簌簌打了十鞭左右,宁庶妃一时忍不住,抱着白老爹就哭了起来,楚楚可怜的道,“老爷,求你饶芯画一次,她也是不得已,也是太喜欢九殿下,她下次不会了,我一定好好教她。”

“喜欢?大姑娘家的怎么这么不害臊?哪有自己贴上去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芯蕊还差不多!”白流清很明显偏袒白芯蕊,让白芯蕊心中的臆想一下子打断。

刚才她还在想,或许姜侧妃一高兴,在分配月钱时多分点给自己,老爹这么一说,这多的肯定泡汤了。

老爹这么一说,宁庶妃也没脸再说下去了,只是一个劲的哭,终于在打了二十下,白芯画一双小手出血发肿了之后,曲妈妈才狰狞着停下。

“好了好了,这事就这样,回去抄《指兰经》一百遍,再给主母好好认个错。”白流清懒得理这些小事,拉着蝶衣早早的离开。

白芯画被宁庶妃扶起,捂着血肉摸糊的手,她忌恨的看了众人一眼,才跟着宁庶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