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弄玄虚。”风疏狂双眼微微一眯,冷哼一声踏步就朝那独立的案几前走去,同时袖袍一卷,那刚才变成粉末的木头灰立刻全部被风疏狂笼如袖子里,直接压成了虚无。
小小一点机关剧毒,简直不堪一击,这就是玄天昊的手段?
而墨千晨则根本没理那些粉末,早风疏狂一步走道案几边上,此案几上一酒壶三酒杯,一个放在玄天昊面前的酒杯里面斟满了酒,而另外两个杯子则是空的。
墨千晨走上前,看着那案几上除了这两物,上面还摆放整齐的一页信纸,那上面潇洒至极的写着她和风疏狂的名字。
看着信纸,墨千晨和风疏狂对视一眼,看来这玄天昊早猜到他们会来。
眼中闪过一丝冷色,墨千晨直接伸手拿起那页信纸,现在她这般的功力,就算信纸上有任何毒素和手段,都已经奈何她不得。
直接打开信纸,墨千晨一目十行而下。
三生台上缘断前生,魂归今世再度重来,彼之结局我之结局,三生台上在赌今生。
师妹,想救你的师傅,你就来吧,我们三生台上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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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生台上在见。
墨千晨一眼扫到这里,五指猛的握成拳头,玄天昊知道了?知道前世的一切了?
否则他如何知道这三生台上的事情,如何知道重来不重来。
三生台上缘断前生,三生台上在赌今生。好一个缘断,好一个在赌。
墨千晨的眼中瞬间闪过透骨的寒冷,既然知道前生事,今天居然还敢跟她赌今生,好,好一个玄天昊,好一个狠辣到骨子里的男人。
既然如此,那这前世今生的帐就一起算。
五指一扬,那片片信纸在无形的力量下,被压的粉碎,从墨千晨的手中飞扬而出,片片飞落。
“千晨。”风疏狂感觉到墨千晨透骨的愤怒,以为墨千晨是因为冷沉馨的事情如此愤怒,当下一拉墨千晨的手道:“走,三生台而已,就是在天边,我们也会把师父救出来。”
耳里听着风疏狂的话,墨千晨转头看着风疏狂,突然间满腔都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柔情和心酸。
前世今生,玄天昊和风疏狂。
一个是她错爱了一生,结果付出了性命的人。
一个是爱了她两世,为了她豁出了命也溢满了爱的人。
风疏狂的爱,太纯粹,爱就是爱,一生一世,爱上就是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爱恋,那种霸道的独特的爱情,是如空气一般让她盈满了幸福。
而玄天昊,爱,呵呵,前生他也爱她,今生他表现的也爱她,可是,到最后爱是个什么东西,前生是污蔑她然后杀了她,今生是绑架了她的师傅,引她去入圈套算计她,哈哈,真是个男人,真是个好男人。
猛的伸臂,墨千晨扑向风疏狂紧紧的抱住,这个男人是她的,是不管任何情况下,都会爱她,都不会放弃她,都不会算计她,害她的男人。他是她的,她的,是她错了一生后才得到啊。
紧紧的抱住风疏狂,墨千晨心中百感交集,那种柔情和心酸还有愤怒融合在一起的难以言喻的心情,只有抱紧风疏狂才能得到缓解。
“怎么了?”风疏狂被墨千晨陡然紧紧抱住,不由微微诧异过后,伸手回抱着墨千晨担心的道。
他的墨千晨这是怎么了?怎么情绪不稳?
“疏狂,我以前眼睛瞎了。”把头埋在风疏狂的肩膀上,墨千晨咬牙切齿的道。
“?”风疏狂没懂墨千晨这暗指的意思,不过不阻碍风疏狂的回答:“现在不是好了。”
是啊,现在好了,现在这双眼终于有眼有珠了。
“那你以后不准我在瞎了,要是我在瞎,你就负责治好我,不准丢弃我。”鼻尖充斥满风疏狂的气息,墨千晨喃喃的道。
风疏狂听着这话几乎要失笑,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他们这程度怎么会瞎:“好,治好你,你放心。”
听着风疏狂完全不明白,但是却非常肯定的回答,墨千晨微微闭了闭眼,嘴角勾勒起一丝笑意。
安心了。
明明知道风疏狂不懂她话里的含义,但是听着风疏狂的话,她就是莫名的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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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后在有眼无珠,就叫风疏狂把她的眼珠找回来,呵呵。
抬起头,在风疏狂唇上蜻蜓点水的应下一吻,墨千晨微笑着道:“走,我们去找玄天昊。”
新仇旧恨,这一次就算清楚。
“等下走,我们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风疏狂就着墨千晨靠着他的姿态,搂着墨千晨并不走动,只冷笑着朝墨千晨抬了一抬下颚,示意墨千晨朝门外看。
墨千晨见此扭头一看,窗外那漆黑的天幕中,此刻满布下犹如蚕丝一般细如发丝的黑色蛛丝网,一重一重,一层一层,那种黑色蚕丝在黑色的夜空下,根本不显,若非他们眼力惊人,就是身处其间也看不见,而此刻,还在无声无息的缠绕而出。
双眼陡然眯起,墨千晨心中的杀气几乎再也控制不住,好个玄天昊,算的真好,算的真准。
算准了她看见那三生台上几个字,可能会出现情绪波动,然后察觉不到外面的情况,就在这个时间段,开始启动机关,想要她的命。
玄天昊,你真机关算尽太聪明,可惜,她墨千晨早已今非昔比,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傻傻的弱小的墨千晨了。
眉间酝酿出一丝冷笑,墨千晨站在原地也没动,她倒要看看他玄天昊能给她使出什么手段,想要怎么害她墨千晨的命。
黑色飞舞,层层叠叠,
那犹如蚕丝一般的天罗地网,顷刻间密布整个人族皇宫,人族的皇宫上空,好像笼罩了一个黑色的罩子一般,完全被锁住了。
丝丝黑线在红色圆月的光芒照耀下,闪动着一种暗红色的光芒,妖异的几乎让人胆寒。
而在这天罗地网里面,各宫殿空旷地之间,那黑色的蚕丝线更是一重一重,几乎如那蛛丝盘旋于其间,形成无数小的天罗地网。
网中网,丝中丝,层层覆盖,寸寸包围。
“丝丝……”黑色丝线瞬间功夫锁定整个皇宫后,开始缓缓的内缩,不断的收紧。
伴随着它们的缩小,那些被困在无数小天罗地网里的宫殿阁楼,在碰触到这黑色丝线的瞬间,就好似木头遇着了锯子,被直接切割了开。
蛛丝网非常的细,一层一层的收缩而下,根本就没有任何一处漏风,就算是风都漏不过去,这些被困在里面的宫殿楼宇,在丝丝的轻响中,被分割分割在分割,直接变成了飞灰。
“啊,救命……”
“天啦。这是什么东西……”
“救命啊,救命啊……“
远处,皇宫中顿时传来无数惊骇之极的惨叫,那些叫声还留在这皇宫中的人族人。
“分神天蚕网。”风疏狂看着眼前不断蚕食一切,朝他们快速内缩而来的黑色丝线,冷笑了一声。
分神天蚕网,顾名思义就是一旦被这网困住,就是神仙也得被它分割成一块一块一片一片的,是人族压箱底的镇族之宝,万年来都没有拿出来用过,今日,用来招待他们了。
“都是些见不得人的把戏。”墨千晨看着周围的东西,眉毛直竖了起来,五指凭空一招,血剑立时出现在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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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算计她和风疏狂,用皇宫中这么多无辜的人做陪葬,玄天昊啊玄天昊,果然是身为太子的人,够狠,够毒。
可惜,他们早非吴下阿蒙。
眼神冰冷,墨千晨握着血剑一剑就朝天幕斩去。
顿时,但见那血红光芒一闪,一股红光犹如流星追月而出,动地面直接冲向了天空。
所过之处,噼里啪啦之声大作,可是却没有丝毫力量能够阻止这红光的冲天而出。血光冲天,声震八方。
“轰……”仰头而上,血红剑光破天直斩那笼罩住皇宫的巨大分神天蚕网,瞬间只听一声轰然大响,那刚刚无声无息展露厉害的天罗地网,立刻就好似纸片一般,被愤怒的从中撕开,在血红剑光中被蹂躏的朝下就落。
刚刚那种威猛,就好像纸糊的老虎,完全跟血剑不是一个档次。
轻易撕裂,瞬间破网而出。
身形一动,墨千晨和风疏狂已经站在了半空之中,低头下看,曾经那精美的皇宫,此刻到处都是黑色的丝网,看上去就好像天底下最阴暗的暗地,而非最光明正大的权利中心。
“留之何用。”墨千晨声音冰冷,反手一剑就朝下方的人族皇宫斩去,这样的精美的宫殿,吞了多少人的血,要了多少人的命,养出来的又都是些什么东西。既然它的主人都不要它了,都要毁了它,那她还帮它留下做什么,不如毁去,还这人族一个干净,还它一个重生。
血红惊天,光芒大作。
“轰隆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四面八方,传承天地之上。
一片血红的光芒笼罩整个人族皇宫,所过之处直接蚕食掉那黑色的蛛丝,烧毁那残破的宫殿,粉碎一切阴暗的角落。
宫殿倾倒,湖水干枯,假山钟楼倒塌,地底牢狱粉碎,无边禁制被摧毁,一切,属于这人族辉煌的过去的一切,在此刻被完全的摧毁。
这一座,象征了玄家皇族统治这人族万年的辉煌存在,在这一刻,被完全夷为平地。
玄字为皇,从现在起已经成为过去,以后,这天下这皇宫,在也不姓玄。
光晕绽放,血红光芒印亮半边天际,整个这一方几乎犹如火烧一般,那血红之色让人触目惊心。
一剑斩下,万年皇宫,毁于一旦。
冷冷的一挥袖子,墨千晨在不多看下面被摧毁的皇宫一眼,转身就走。
风疏狂看着下方四处逃散的皇宫中人,墨千晨没要他们的命,真是心软,冷冷的一扬眉,风疏狂转身跟上墨千晨。
夜风吹过,火红圆月当空。
火,焚烧一切,红,最灿烂的颜色。
火红,破而后立,涅槃重生,火红圆月当空,与地面的血红之色相互辉映,天大地大,一切重头再来。
寒风起,丝丝都是冷厉。
三生台,那一座离人族皇城很远的地方。
三生台上缘定三生,这本是姻缘天地之地,可今日,这里只剩下腥风血雨。
三生台最中央的位置,一根玄铁大柱高高的矗立着,在它的顶端,冷沉馨被吊挂在上面,在寒风中微微的晃动着。
...
那个,今天写的有点少,抱歉啊,开始收尾了,估计就四五天内完结,哈哈
736三生台上1 寂寥深深,冷寒阴阴。
风,缓缓的吹过,卷起一地的冰冷。
静寂,无声的静寂,此地除去高吊着的冷沉馨,仿佛在无任何一个活物,周遭天地仿佛都凝固在这里。
空洞而充满了阴邪。
无声静寂中,远处突然出现两道人影,这两个人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般,前一刻此地还什么都没有,可下一刻他们已经来临,缓步而行,一红一黑,就好像他们原本就走在这条路上的一般,随意却充满了威压。
寒风吹拂过墨千晨的银发,带起丝丝发丝飞舞。
墨千晨抬头看着不远处空荡荡的三生台,虽然此刻上面什么人都没有,可是她好像听见了从心底散发出的喊杀声,愤怒声,心碎声。
三生台,从她重生以来她从来没有在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曾经是她的死地,曾经是她心碎心死的地方。
冷冽的眼看着眼前孤孤单单空旷无一物的三生台,墨千晨笼罩在袖子里的五指缓缓的握成了拳头,骨头似乎都被捏的发响,眼前上辈子那最绝望的时候的点点滴滴,不断的从眼中闪过。
当日,夕阳如血,满天红光。
大地狰狞,一片腥风血雨。
血,无边无际的血,从三生台上蔓延而下,把这浅绿的大地渲染成一片黑红之色。
三界轮回台,三生三世缘,九州终结点三生台上,此时断壁残肢满地,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拼杀的痕迹。
“你……快走……噗……”在这三生台中央,背对着她的风疏狂一身是血,说话间控制不住的猛的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支撑不住的两晃就要倒下,却狠命一咬牙死死的站住,左臂已经受伤无法动弹,右臂却高高的举起,犹如擎天柱一般顶着上面不断压下的万斤巨石。
巨石机关不断的往下压,他的双腿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地面,却一动不动的死扛着。
那时候她不知道风疏狂的深情,她犹记得她站在风疏狂的身边,满是震惊的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来救她?为什么会来救她?
他们是敌人啊,是彻头彻尾的敌人啊。
为什么?这男人,这称霸九州一方被她视作敌人的男人,每次见面就是不死不休争斗的男人,此时,在她中了埋伏无力回天之时,却千里迢迢赶来拼死要救她离开。
为什么?她不懂,为什么?
而那时候的风疏狂看着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那么深深的看着,仿佛这一眼,要把她深深的映入灵魂,要把她铭记三生。
那一眼那么的深,以前她不明白,死之前更是没去想,可现在她如何还不懂,那是豁出命去也要护卫她的倾城爱恋啊。
“墨千晨你居然还没死……”
“杀,杀了这个叛徒……”
“墨千晨,老夫今天定要把你挫骨扬灰……”
“杀啊……”
“……”
就在风疏狂那一眼中,四周围攻她的人族高手,一阵阵的喧嚣顺着犀利的寒风帘卷直上。、
737三生台上2
那时候的三生台上不是今日的空寂,而是百米之外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武林同道,皇族高手,人族高手,把此地围的水泄不通。
不过,他们却不敢上前来厮杀。
因为,那以血水汇集成溪流的三生台上,有太多的他们同伴死在了她和风疏狂的手里。
叛徒?她墨千晨做事无愧天地,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人族的事情,为什么叫她叛徒?为什么这么多人要杀她?为什么?为什么?
那时候的她搞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她不知道她此行本是去取她心爱之人要的灵药,为什么就成了她的死地?为什么她就成了叛出人族的叛徒?
真是,太可笑了。
“还不……快走……”加持了阵法的巨石不停的压下,本就身受重伤的风疏狂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裂开,血如水一般的流淌而下,却死死顶住。
“走?”她苦笑一声,今日已经山穷水尽,如何走的了,如何走的出去,她一身的经脉都已断绝,此地已是她的死地。
背靠着风疏狂的后背,那时候的她没有说拖累风疏狂的话,此时此刻说这些已经没有必要,她只想知道到底是谁泄露了她前往这里的路线?她为什么会变成叛徒?
是谁,这暗中陷害她的幕后黑手是谁?
“还没解决?”就在这时,三生台下一道轻微的声音响起,很轻,很细,夹杂在众人喧闹中,几乎让人听不见。
她记得,当时她听见这声音的时候,身体猛的一颤,完全不敢置信。
这声音她绝对不会听错,就是万人群里她也能够听的出来,因为,这个声音,她念在心底,听在心上,刻在灵魂中。
“天昊,玄天昊……”她的声音在颤抖。
玄天昊,她的心上人,她倾尽一切爱恋的人,她的未婚夫,她以为跟她一样对她也是付出了全部爱情的未婚夫,那个如她爱他一般同样爱她的未婚夫,可此时,那声音……那声音……
墨千晨眼前还在不断的上演前世的景象,可是心中却止不住的发酸,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辛酸和苦涩以及绝望。
就算此刻她已经不是前世的她,可是她依旧能够感觉到那个时候的她,心中有多痛,有多酸,有多绝望。
玄天昊,曾经是她付出了一腔所有的爱恋,把生命都能交付的爱人,可到头来却是他要杀她,这样的场景,她完全可以体会当时的那一个他做任何的事情,和心底的决绝。
当时,她听见那声音后,也不躲了,也不杀了,只是缓缓的举起了剑身通红,泛着血光的长剑。
“你疯了……”而那时候感觉到她的气息陡然凌厉膨胀起来的风疏狂,骇然转头,他知道她要拼命。
“我要看清楚,到底是谁。”手中血红长剑一横,四面疯狂的剑气瞬间开始犹如暴风雨来临一般,激烈旋转呼啸而来。
她要看看,那背后陷害她的人到底是谁?到底是不是她用尽了今生所有的爱情去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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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魂飞魄散,她也要知道。
鲜血在流,她清楚的感觉到生命在流逝,可是伴随着生命的流逝,那无形剑气越来越大,就如龙卷风以他们两为中心,飞扬。
“不好,他们要拼命了……”
“不能让她使出绝命剑,快,冲上去杀了他们……”
围在三生台四周的高手们,顿时举着刀剑就朝他们此方冲来。
血红长剑,波澜壮阔。
红色铿锵,杀器之巅。
以命为剑,以血为锋,她望着四周冲来的人,眼中杀气禀射而出,手中血红长剑猛的横空斩下,同时一声暴喝:“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