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阿黛斩钉截铁道：“这件事就这样吧，没什么好说的了。今晚留你住最后一晚。”
李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比哭还难看，当下便要辩解，却被乔子晋冰冷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乔子晋道：“休要纠缠，明天你便走吧，少打香如故的主意，乔家有什么本事，你别不自量力的来挑战。”
说完，不给李玲说话的机会，拉着阿黛便走了。
阿黛和乔子晋一出来，便看到趴在门边一脸义愤填膺的玲珑。
玲珑一点都没有偷听者的自觉，对阿黛抱怨道：“连我都骗，真的是太不要脸了！你们先走，别管我，我先进去撕烂她的嘴再说！”
阿黛哭笑不得：“别闹，她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要是闹起来，人人都知道我们香如故这件热闹事了！”
玲珑愤愤道：“那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啊！”
阿黛摇头：“不是便宜她，只是，她忙活一场，都白忙活了，到最后一场空，看着不是很解气吗？”
第二百二十一章 萌狗守则
玲珑本来很不高兴的，结果听阿黛这么一说，一下子没绷住，扑哧一乐，笑道：“我还以为是阿黛妹妹心软，看来是我小瞧了。”
乔子晋听了这话，点了点头：“这才像她。”
阿黛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愿意怜老惜贫与人为善，不代表她愿意做包子。穿越前她是独生女，家里都宠着，得亏她妈教得好，不然现在得是怎样一副骄纵跋扈的样子！这已经很不错了，还指望她隐忍吃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要不然，也不会刚穿越来没几天就把自己舅舅舅母呛回去，这么多年了，一次都没有再联系过。
因为时候也不早了，所以玲珑也就不继续守着字画铺了，而是关上铺子门，跟着乔子晋一起回去。
路上，玲珑又问阿黛：“那今天晚上李玲她还来稻香楼吃饭吗？”
阿黛冷笑：“她有本事去找马副管事了，还没有本事自己找一顿饭吃吗？再说了，就算她身上没钱，香如故的厨房里还有面粉和菜呢，反正饿不着她。”
玲珑摇摇头：“我的意思是，她该不会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自己关了铺子门跑过来吃饭吧？”
呃…这下阿黛也不确定了。说实话，李玲做出这些事，让阿黛完全看不懂她了。对于李玲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她是完全没有猜想。
“要不。”阿黛迟疑了一下，“我回去跟她说晚饭自己解决？”
“回去什么呀！”乔子晋拉了阿黛一把，“她那种性格。以为自己天下第一聪明，别人都是傻子。说不定现在还在耍小聪明呢！你等着，今晚她是不会来香如故了，毕竟温大哥在，而且她也拿不准我是不是会去香如故蹭饭。明天，明天你一到香如故，估计她就开始哭诉认错了。”
乔子晋分析得蛮到位的。温大海虽然是老好人，但是遇到阿墨和阿黛的事情。还是比较护短的。至于乔子晋，向来对李玲的态度就不怎么好，李玲敢在他面前作死才是怪事！
阿黛叹了口气：“别说是哭诉认错了，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可能留下她了。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今天给过她不止一次机会，是她自己没有珍惜。”
以阿黛的性子，如果李玲一开始就承认自己想跟着马副管事去洛城的话，阿黛就是心里不高兴不乐意，也不会阻拦的。她问了李玲好几遍，是李玲自己没有把握住。
其实最心塞的反而不是阿黛，阿黛穿越前的二十一世纪什么都有，各种资讯接收了不少。什么骗局没有见识过！李玲做出这种事，她也就是膈应一下。最心塞的，莫过于阿墨和玲珑了。
阿墨倒也还好。跟李玲接触的时间也就只有晚上那顿饭的功夫。而玲珑，这段时间经常在字画铺，跟李玲已经很熟了。一闲下来两人就唠嗑。李玲跟玲珑讲字画铺的事情和她家里的事情。
在李玲的描述里，她比她的姐姐妹妹都要好看太多，来说亲的媒人都快把她家的门槛给踩坏了。还说阿黛总是夸她有天赋，教什么很快就能上手。包括后来的。马副管事很看好她，强烈要求她去洛城。
总之。在李玲的描述里，她是一个集美貌、智慧与善良于一身的姑娘。而且，这话还不是她自己夸自己，而是通过旁人对她的态度来佐证的。
玲珑以为李玲就是一个老实孩子，因为她给李玲一点小点心，李玲都不断的表示感谢。哪里知道这些话都是她在自己吹嘘自己。
现在事情被戳穿了，玲珑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那些话一听就假的不得了，她以前怎么就信了呢？
乔子晋也不好长期在稻香楼蹭饭，把阿黛送到稻香楼门口后，乔子晋便和无精打采的玲珑往乔家走。
阿黛没有看到温大海，直接去了后面厨房帮她阿姐洗菜。
阿墨见阿黛进来，忙问道：“怎么样？事情妥了吗？小玲是不是要去洛城啊？我刚刚仔细想了想，那是个好孩子，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阿黛叹了口气，有些不忍，但还是实话实说：“马副管事是诚心要跟我们合作的，断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撒谎骗我。阿姐，咱们是真的小看了那个李玲。我刚去，玲珑姐姐就告诉我，说李玲跟她说马副管事见她机灵，非要她跟去洛城。”
“什么？”阿墨瞪大了眼睛，手里正在剥的大蒜掉到了地上。
阿黛帮阿墨把大蒜捡起来，然后道：“后来我问李玲的时候，她也一直在强调，说是马副管事要她去洛城的。阿姐，你想想，马副管事来的时候直接就带了白楼的芳儿姑娘，怎么会要一个才收不到半个月的学徒？”
阿墨倒吸一口气：“这么说，真的是李玲主动找马副管事的了？”
阿黛点点头：“没跑的了。”
阿墨皱了皱眉：“既然是她自己要求去的，要不然就让她去好了。既然想走，强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
正在这时，温大海进来了，大声道：“阿墨，哎，阿黛回来了。那什么，小白在院子里孵蛋呢！”
“孵蛋？”两姐妹都愣住了。
温大海脸上掩不住的笑意，大白牙一晃一晃的：“大白鹅自己做了一个窝，在里面生蛋，我刚刚看到小白趴在那里，好奇，掀开一看，喝，里面足足有八个鹅蛋！”
“真的！”阿黛一喜，也不去管什么李玲马副管事洛城了，直接就往院子里面跑，果然看到小白趴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见阿黛过来，小白嗷呜嗷呜的叫了几声，阿黛伸手把小白一抱，就掀旁边去了，里面果然有八个鹅蛋。
于是大惊小怪的喊着：“阿姐，好大的鹅蛋！真的有八个诶！”
阿墨站在厨房门口探着头看，笑道：“捡回来吧，别让小白给孵坏了！”
鹅蛋太大，阿黛一下子拿不了。干脆把衣摆一掀，做成一个兜，把鹅蛋一个一个放进去。
小白着急了，绕着阿黛的手嗷嗷的叫，又叫又跳的。大白鹅也着急了，嘎嘎的就要冲过来跟阿黛拼命。阿黛犹豫了一下，起身兜着蛋便往厨房跑。小白赶紧蹲窝里去盖着。
阿墨和温大海在屋里听到了声音，笑道：“被大白鹅啄了？”
阿黛得意的把鹅蛋给阿墨看：“我跑得快，没啄到！”
阿黛一个一个的拿到放鸡蛋的篓子里放着，拿到最后一个，阿墨一愣，道：“不是说八个吗？这里怎么是七个。你们俩该不会数错了吧！”
温大海闻言凑过来看：“不会啊，我数了两遍，就是八个。”
阿黛道：“看小白那么可怜，我给它留了一个。”
阿墨有些担忧：“小白这样子可怎么办啊，它还记得自己其实是一条狗吗？”
这话一出来，阿黛也无语了。温大海想起来似的，问道：“我刚回来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在讲李玲的事情？阿黛，你跟姐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阿黛只好把事情的原委又说了一遍。温大海一听，气得手里帮阿黛拿着的剥好了的大蒜都捏成蒜泥了，怒道：“这样的人怎么能让她去洛城？她就是去了洛城，还是算你的人，要是在沈家胭脂铺搞出了什么幺蛾子，还得你去收拾！”
阿墨听了，吓一跳，赶紧道：“阿黛，你当刚才阿姐没说。该怎么做，还是听你姐夫的好！我刚刚就是想着，她去了洛城，咱们眼不见心不烦，这才那么说的。”
温大海对阿墨道：“她自己应该有个主意，咱们听听看。”
阿黛点点头，道：“我已经跟她说了，明日便走，以后跟我香如故再没有任何瓜葛。至于去洛城的人选，我打算教芳儿姑娘，乔大哥说，白楼的人还是挺可靠的。”
温大海点点头，想了一下，然后道：“明天你先别去香如故，直接去找钱婆子，然后把钱婆子带去香如故。让钱婆子领走她。事情都一五一十跟钱婆子说清楚了，免得有人耍赖皮不肯走。”
阿黛想起之前乔子晋的分析，觉得温大海说的是个法子，于是赶紧答应了。
阿墨道：“阿黛哪里好去找钱婆子，之前是你去找钱婆子的，大海，明日一早，照样你去找钱婆子，把她请来一起吃个早饭。”
这便是怕有什么对阿黛不利的传言传出去了。阿墨想得周到，温大海赶紧点头，夸阿墨细心。阿墨瞪了他一眼，塞给他两头没有剥的大蒜。
咬牙切齿道：“你刚刚捏坏我的蒜还没找你算账呢！”
于是温大海笑呵呵的剥大蒜了。
因为阿墨比温大海小得多，所以温大海跟阿墨相处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有点把阿墨当女儿宠了。导致阿墨的性格越来越开朗，平日里也会对温大海使一点小性子了，倒也是情趣，温大海从来不会因为这点小性子生气的，反而觉得温馨。
第二天一大早，温大海果然去把钱婆子请了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 赶走
因为钱婆子嗓门比较大，温大海到底是个厚道人，所以在来稻香楼的路上，温大海就没有跟钱婆子说李玲的事情。
钱婆子是个聪明人，一进稻香楼，看到阿黛在盛粥，开口便问：“阿黛，一大早的请我老婆子吃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温大海跟在后面笑道：“钱婆婆，我们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知道是出事情了？那你再猜猜，我们找你是什么事情。”
钱婆子顺势在桌前坐了下来，道：“还能是什么事情，肯定跟李家姑娘脱不了干系！”
阿黛和温大海都诧异得不行：“您老是活神仙啊？”
钱婆子笑眯眯的摆了摆手，一脸得意道：“阿黛啊，看来婆婆我给你找了个好学徒啊！我看着那小姑娘也是一副机灵样，没想到李家那两根烂竹子，居然出了一根好笋子！”
这话一出来，温大海和阿黛的表情俱是一僵，心想，也许钱婆子是在说反话，可那模样神情，又一点不像是说反话的样子。
阿黛迟疑了一下，道：“钱婆婆，这话是怎么说的？”
钱婆子心里得意，还没有注意到两人已经变了的脸色，拍了拍胸脯，道：“我钱婆子认人，那是一绝。那李家姑娘啊，一看就是有大出息的人。昨儿个我打算回家吃午饭，在路上遇到李家姑娘了，行色冲冲，便问她这是怎么了。”
钱婆子这时注意到了阿黛和温大海的脸色。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话都说到这里来了，断没有打断的道理。于是钱婆子接着道：“李家姑娘告诉我，洛城来了个胭脂铺的大管事，很宝相庄严的，要带李家姑娘去洛城给人敷脸，一个月有二三十两银子的工钱呢！”
钱婆子啧啧了两声，笑道：“你们这是担心李家两口子不肯放人走吗？嘿，那就不用担心了。我钱婆子对李家两口子最了解不过了，别说是二十两银子的工钱。就是二三两银子的工钱，他们只要有钱拿，就愿意放人的。更何况，李家姑娘到了洛城。说不定能在洛城找一门好亲事！”
“以后说不定把李家两口子和她弟弟都接到洛城去当城里人呢！”钱婆子用这句话做了结尾。
阿黛和温大海脸色难看得不行，温大海以为阿黛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便沉声开口道：“钱婆婆，我们今天找你来，不是说这件事的。是另一件事要麻烦你一下，待会儿吃过早饭，你便跟我们去香如故，把李家姑娘领回去吧！”
“领…领回去？”钱婆子吓了一跳，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不是昨天还要重用李家姑娘吗？我看那姑娘又机灵，又稳重。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阿黛扶着钱婆子坐下，结果话茬来，道：“太机灵了，我们小门小户的养不起！”然后，阿黛一点停顿都没有，把昨天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原原本本。
钱婆子听完。脸都绿了，当下冲着门外骂道：“他妈的小浪蹄子猪油蒙了心。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李家两口子，这是烂到根子上了，这样的女儿也教得出来，下作的贱坯子，谁…”
阿黛赶紧拉住钱婆子使劲摇，一边直跺脚：“哎哟喂，钱婆婆，大清早的，你这一骂，我姐夫家的酒楼还要不要做生意了啊！”
钱婆子这才反应过来，腾地一下拉着阿黛的手臂往门口的方向窜了两步，脸涨得通红：“走，我们现在就去香如故，把那下贱坯子给弄回家。偷奸耍诈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我非要撕烂了她那张嘴不可，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温大海见钱婆子骂骂咧咧的，有些头疼，心想，早知道吃完早饭再告诉她好了。阿墨在后面听到钱婆子的骂声，赶紧端着刚蒸好的包子和小菜出来，放在桌子上就来帮着阿黛拉钱婆子。
阿墨身体不好，钱婆子也是知道的。温大海有多宝贝这个媳妇儿，钱婆子也是知道的，当下也就不敢狠命的往外面挣了。阿墨向来沉静，钱婆子看着阿墨那着急样儿，火气一下子软了几分。
阿墨趁机道：“本来就是叫钱婆婆来领人的，早晚都一样。这早饭都做好了，便吃了再去吧！再说了，去这么早，李家姑娘不一定起床了。你总不能把人从被窝里丢出去吧？今天的小菜是香辣兔丁，陪着雪菜包子和白粥，香得很，您也饿了吧？那香辣兔丁我故意做得顶辣顶辣…”
钱婆子喜欢吃辣，也喜欢吃兔肉，尤其喜欢吃顶辣顶辣的兔肉。听阿墨说有香辣兔丁，立马就动心了，于是顺势开口道：“那我便吃了早饭再去收拾那小浪蹄子！”
温大海和阿黛这才松了口气，跟阿墨一起张罗招呼钱婆子坐下吃早饭。
吃完早饭，阿墨被温大海留在家里，怕待会儿起了冲突碰着了她。阿黛、温大海和钱婆子则往香如故去。
钱婆子之前被香辣兔丁平复了的怒气这下子又全部释放了出来，怒气冲冲的往香如故疾走，要是手里有把刀就更形象了。温大海跟阿黛跟在后面，莫名的觉得有一种以后千万不要得罪钱婆子的想法。
到了香如故，铺子们已经打开了，各色产品也都在柜台上摆好了，李玲正拿着扫帚扫地，扫得特别的仔细。
听见外面的声音，以为阿黛来了，抬起头来便要讨好的笑，结果看到了钱婆子，笑就僵在了嘴角，强自镇定的打招呼：“钱婆婆来啦？有什么事情吗？”
阿黛看不惯李玲这个样子，道：“你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李玲一愣，低下头，仿佛委屈得紧，呐呐道：“什么东西？”
阿黛心里冷笑，不知道是不是被钱婆子的态度给感染了，就要发火，便听到钱婆子道：“不必跟她生气，等她回去了，她老子娘自然会给她好看！”
阿黛没想到到了这里，钱婆子反而冷静了下来。
钱婆子伸手拉着阿黛的手腕便往楼上走，嘴里道：“你来指一指有哪些东西，我来给她收拾，既然是我领来的人，我就给你领回去！”
李玲听了这话，脸色一变，惨白惨白的：“我不要回去，求你们让我留下来。我不去洛城了，我不要回去！”
钱婆子哪里管她，拉着阿黛就上楼了。李玲想跟上去，被温大海给拦住了。
李玲自己的东西不多，倒是来香如故后，阿黛送给她的东西不少，阿黛看到那些东西膈应，而且李玲用过了，她也不可能再要了，于是都让钱婆子收拾了给李玲带走。
钱婆子看着手里跟李玲来的时候相比明显厚重了许多的包袱，冷哼一声：“忘恩负义的杂种！”
等阿黛和钱婆子拿着李玲的行李下来了，李玲才相信人家是铁了心的要赶她走。当下情绪就有些失控：“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赶我走？这几天我不是尽心尽力的帮你？你自己也说对我很满意啊！再说了，人往高处走，我想去洛城，凭着自己的努力过上好日子，有错吗？”
这话是在质问阿黛：“人人都说你对我好，你摸摸你的良心，你对我哪点好了？我是你的学徒，可那面膜的配方，你给玲珑那么个下贱丫鬟都不给我，凭什么？”
阿黛冷笑一声：“凭什么给你？玲珑是丫鬟又怎么了？那也是乔家的丫鬟，你就是想给乔家当丫鬟，求八辈子都求不来的呢！”
阿黛知道，李玲这样，无非是胡搅蛮缠想要留下来，待会儿这条街就热闹起来了，要是由着李玲胡闹，看热闹的人就多了，人一多，阿黛就没法子一个一个的解释了。
于是阿黛转身便对钱婆子道：“这就带走吧，以后我不想跟她有任何往来了。”
钱婆子看了眼外面伸头缩脑围观的好事者，故意大声道：“这丫头做了缺德事，赶她走已经很仁慈了。阿黛啊，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善良，以后一定有好报的！”
说完，趁着李玲还没反应过来，把包袱往她怀里一推，就拉着人走了。阿黛跟钱婆子对视了一眼，感激极了。
李玲被拉得踉踉跄跄的，在门口便遇到乔子晋和玲珑前来，玲珑冲着开始哭骂的李玲狠狠的唾了一口，说：“活该！”
钱婆子冲着乔子晋和玲珑谄媚的笑了笑，然后恶狠狠的看着李玲，拧了一把她胳膊，道：“你自己做了亏心事，还好意思嚎吗？那你再大声点儿，把整个镇子的人都喊来看看。到时候名声坏了，没有人上门提亲，看你那老子娘打不打死你！”
李玲满眼惊恐，这下是老实了，也不闹了，规规矩矩的跟在钱婆子身边走了。
没走多远，钱婆子想起来了似的，转头对阿黛喊：“阿黛，这次钱婆婆看走眼了，过几天再给你找个好的！”
阿黛还没说话，乔子晋便开口了：“不必了，我已经替她找好了。”
钱婆子忙点头哈腰的去了。
阿黛问乔子晋：“你什么时候给我找好了学徒？”
便听到玲珑在一旁脆生生的开口：“我啊！”
第二百二十三章 狗仗人势
阿黛听玲珑说自己，一时之间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诶？玲珑姐姐你帮我找了个学徒嘛？怎么找的？什么时候找的？”
乔子晋白了阿黛一眼：“玲珑给你当学徒！”
阿黛瞬间就觉得无比的惊喜了，笑道：“只要夫人舍得，那敢情好！”
玲珑笑道：“夫人当然舍得。昨天夫人还说呢，少爷老是借她的人用，还不如干脆把人要过去，免得打白工！”
噗嗤，阿黛乐了，她没有想到乔夫人还会开这样的玩笑。不过，确实，让玲珑来帮阿黛的忙是再合适不过了。不方便教给学徒的那些配方，都可以告诉玲珑。毕竟，玲珑是乔家的家生子，断不会背叛乔家的。
乔子晋忽然道：“你跟着阿黛学点本事，以后就不愁嫁不到一个好人家了，我娘这也是在为你考虑呢！”
当然，这话也就是开开玩笑，玲珑虽然是丫鬟，但是乔府的丫鬟，比一般殷实人家的女儿还有市场好么！
温大海把三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也不住的点头：“那是挺不错的，有玲珑来帮阿黛的忙，阿墨也放心了。”
几人又交谈了几句，温大海便告辞离去，稻香楼他还有事情呢！
乔子晋干脆道：“玲珑你今天就别回去了，留下来帮阿黛。李玲这事情，闹的动静也不小，说不定没一会儿马副管事和那芳儿姑娘就来了。你正好帮着阿黛招呼一下。”
玲珑巴不得不回去，一下子得了意，就有些忘形了。对乔子晋道：“那我以后是阿黛妹妹的学徒了，可不管你字画铺的事情！”
乔子晋瞥了她一眼，看着阿黛似笑非笑的：“我在的时候，自然不用你照看字画铺，我不在阿黛在的时候，自然也不用你照看字画铺，我和阿黛都不在的时候。你看一家铺子也是看，看两家也是看。”
玲珑正要反驳。阿黛已经开口道：“玲珑姐姐，我和乔大哥相信你的能力。”
玲珑不像阿黛穿越前见过的人那么精明，不明白还有一种使唤苦力的方法叫做我相信你的能力，当下听了阿黛这话。眉眼都是笑，立马把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阿黛一扭头就看到了乔子晋冲着她勾嘴角，那样子，似乎是逮到了阿黛干坏事一样，弄得阿黛干笑一声，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李玲走了，这件事基本上就算是结束了。马副管事听说还是用芳儿姑娘的时候，也没有问是出了什么事情，直接派小厮把芳儿姑娘的契书给送了过来。
芳儿姑娘签的并不是死契。而是十年的活契。阿黛一点也不担心十年后芳儿姑娘泄露她的配方，一来是，十年后世事难料。阿黛没办法猜测十年后的境况；二来是，阿黛有直觉，十年后她不会混得太惨，只要不混得太惨，就可以出高薪让芳儿姑娘来给自己打工嘛。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的。
芳儿姑娘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契书转手给阿黛了，一点也不吃惊。本来沈家买她就是为了送给阿黛，她呆在马副管事身边也没有几天日子。
反而是。阿黛答应了收下她，让她着实松了口气。
在白楼，只要有人买下了你的契书，想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像阿黛让芳儿姑娘做的这事情，跟别的差事相比起来，那简直是福音了。
要是阿黛没有留下她，说不定她就被送回去了，遇到下一个买主，说不定下半辈子就惨淡了。
虽然没有像李玲一样明确的跟阿黛表忠心，也没有口口声声的把玲珑夸得跟一朵花儿一样，但芳儿姑娘的认真落实，阿黛等人也都是看在眼里的。不由得感叹马副管事送来了一个靠谱的人。
阿黛把各种芦荟面膜的做法、按摩脸部的手法，以及过敏的判断方法都仔仔细细的教了芳儿姑娘一遍，芳儿姑娘学起东西来很快，行事作风都展露了她干练的一面，大家都满意得不行。
知道自己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芳儿姑娘在自己心里再次松了口气。
后来李玲还来过香如故一下，是挑着赶集日来的，带着李家两口子以及她还没有出嫁的妹妹们。
李玲在香如故一共待了不到半个月，都已经被赶回去了，李家人也没有指望阿黛再把李玲给收回去继续当学徒，他们是来要钱的。
当初收李玲为学徒的时候，阿黛说得好好的，以后会每个月补贴李玲一百个钱做零花。李家的意思是，李玲在香如故干了将近半个月的活儿，应该给李玲五十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