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昕一转眼,便看见唐蕊清一个人站在旁边,嘴角浮出一个清浅的笑容,眼睛虽然盯着自己和黎妍惜,但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他的心一颤,原本准备搭在黎妍惜肩头的手,不由自主地缩了回来。

黎妍惜不明就里,抬起头望着程昕,微笑道:“那臣女和蕊清妹妹就不打扰太子殿下休息了!我们先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雅清妹妹了,她早上都快急死了!”

程昕将陷在唐蕊清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转过头对着黎妍惜笑了笑:“好!那我送两位出去!”

“不敢劳驾太子殿下,臣女们自己回去就好了!”黎妍惜赶紧说道。

程昕笑了笑,说道:“也好。”

唐蕊清缓缓走上前,对着程昕行了一礼,淡淡说道:“臣女告退!”

程昕瞥了唐蕊清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对站在门外的容春芝叫道:“春芝,送一下!”

容春芝忙迎了上来,对着黎妍惜和唐蕊清笑道:“奴婢送两位小姐!”

“有劳容姑姑了!”黎妍惜柔声说道。

容春芝笑着说道:“黎小姐客气了!”说着便在前面引着路,黎妍惜和唐蕊清便跟在她身后向外走去。

等容春芝将唐蕊清和黎妍惜送走后,再独自回到思德殿时,看见程昕已经出了殿,正站在殿门前的栏杆边,双手扶栏,眼睛望着唐蕊清离开的方向。

见此情形,容春芝笑着摇了摇头。这傻小子,怕是唐小姐一出殿门,他便跟出来,一直站在这儿看吧?

容春芝轻轻走上前去,对着程昕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唐小姐已经走远了,您还是进屋去吧。”

程昕没有回头,顿了一下,问道:“她…说什么话没有?”容春芝从小便陪在他身边,他的事,从不瞒她。

容春芝摇了摇头,说道:“唐小姐没有说话呢。”

“是吗?”程昕应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

容春芝从小看着程昕,对他颇为了解,一听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她笑了笑,对着程昕说道:“还有一件事,奴婢想给太子禀报一下!”

“说吧!”程昕淡淡开了口。

容春芝笑着说道:“刚才奴婢带着唐小姐到花园里去赏花的时候,正好碰见映画和知秋也在花园里呢!我当时看唐小姐的表情,她应该猜到了她们两个的身份!”

程昕一听,面色一变,猛地回过身来,说道:“那她…她不会以为我…”

容春芝赶紧说道:“奴婢已经替太子殿下向唐小姐解释过了!”

听容春芝这么一说,程昕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也不知道她信不信!唉,母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知道我的心思,却还把她们两个一直留在东宫里!”

容春芝笑了起来,说道:“皇后娘娘也是按惯例为殿下安排伴寝宫女的!对了,奴婢还对唐小姐说了,以后太子妃若不喜欢她们两个留下,自然可以求皇后娘娘将她们调走的!”

程昕一听这话,嘴角扯了扯,说道:“她怎么说的?”

“她说她选不上,还说会是黎小姐!”

程昕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当初找上黎妍惜,是因为她有个京城第一美女的名头,如果自己向她示好,大家都会觉得理所当然。但如果做得太过了,让唐蕊清误会深了,怕是以后难以解释清楚!看来,这个策略也要微调才行了。

容春芝又问道:“唐小姐今日来东宫见太子殿下,可有什么要紧事?”

程昕顿了顿,说道:“上次她得了第一名,有人心存不满,设计了她!”然后他将事情简单地给容春芝说了一遍。

容春芝一愣:“怎么会这样?那天殿下不是说,以蝴蝶选绣品的方式来决出名次,应该不会给唐小姐招来麻烦吗?”

“看来我想错了!”程昕叹了一口气,说道:“女人之间的嫉忌之心,比我想像的还可怕!”

“那可怎么办啊?”容春芝面带忧虑之色:“这才第一关,就有人这么针对唐小姐,唐小姐要再赢下去,那不是更招人嫉恨?这每一回选花君都会闹出大事!连皇后娘娘当年都差点丢了性命,幸好皇后娘娘也是福大命大,才化险为夷的!”看着程昕脸色渐青,容春芝知道他担心着唐蕊清,赶紧说道:“不过殿下别担心,唐小姐应该不会有事的!”

程昕仰着头,视线越过黄色的琉璃瓦,直望向遥远的天际:“万事还是小心一些好!”

容春芝说道:“殿下放心,唐小姐那边,奴婢和安公公早安排妥当的!”

程昕点了点头,面色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容春芝问道:“对了,太子殿下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程昕默了半晌,然后嘴角扯出一个冷冷的笑意,说道:“那李雅清这样一而再地设计于她,本宫怎么能让她一片苦心白费呢?”

看着程昕冷冷的笑容,容春芝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程昕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甚至比郭皇后还了解她。他如此这般的表情,她知道,有的人可能要不妙了。

午后的文思殿中,李雅清正在书案前奋笔疾书。

当李雅清从黎妍惜口中得知程昕同意她重新写一次之后,心里一阵狂喜。

其实这样的结果,她早就应该料到了。虽然是她的砚台被打翻了,但她同时也拉了黎妍惜和唐蕊清下水。如果她这一轮没有成绩,黎妍惜和唐蕊清同样脱不了干系。既然太子殿下现在对黎妍惜有好感,他绝对不会让黎妍惜牵扯进这些是非中的。而且那天在御花园里,她听见太子殿下说讨厌唐蕊清,现在她让唐蕊清丢了丑,不是正合了太子殿下的心意?

想到这里,李雅清的嘴角浮出一抹笑意。其实打翻砚台的人,并不是黎妍惜,更不是唐蕊清,而真正将砚台打翻的人,正是她自己。

因为顶着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比试诗赋,她便有些患得患失,怕自己在这一关中不能胜出,到时别人会说自己这京城第一才女名不符实。

正是因为想得太多,瞻前顾后,迟迟不敢下笔,到后来才发现,时间已经不够了。季嬷嬷让停笔的时候,她根本还没有写完,却也不得不停下笔。还以为自己的才女名声就这样被毁于一旦,没想到唐蕊清与田云柔打闹之时,将黎妍惜撞到了,黎妍惜正巧摔在了自己的书案上。

当时她第一反应便是天赐良机,然后看没人注意,借着去扶黎妍惜之机,将砚台打翻,将卷书糊花了,再推到黎妍惜身上,嫁祸给唐蕊清。接下来的一切,其实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第二次再写这赋,自然是驾轻就熟。这一次,她很顺利地完成了自己的牡丹赋。看着纸上还散发着点点墨香的字迹,她非常满意!不出意外的话,这第一名应该是非自己莫属了。

想到这里,李雅清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能否扳回一局,一切就看明天的了!

次日,唐蕊清起了个晚床。其实这起晚了,也不能全怪她贪睡。昨晚她躺在床上老睡不着,一会儿想到和程昕小时候的事情,一会儿又想到黎妍惜,一会儿又想到映雪和知秋…唐蕊清觉得自己的脑袋晕晕的,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起床后对着铜镜梳妆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眼下竟然青黑一片。

红棠见了,吓了一跳,忙拿了点香粉准备扑在她的眼下,想要遮住那团青黑。

看红棠拿了香粉过来,唐蕊清笑着将头偏开,站起来说道:“红棠,你给我擦这么多的粉,想让我出去吓人啊?”

红棠微微嗔怪着说道:“小姐明知道今天要见到太子殿下的,怎么不好好休息呢?这个样子去见太子殿下,怎么行呢?”

“没事的!”唐蕊清笑了笑。到时文思殿有黎妍惜在,他怎么会注意到自己呢?

说着唐蕊清从柜中翻出一件水绿色的秋水碧波裙穿上,稍微显得神清气爽一些。想了想,又拿了块玉佩挂在腰间,然后回过身对着红棠说道:“我收拾妥当了!”

红棠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香粉盒放下,走上前来,说道:“就让红棠陪小姐一起去吧?”

“好。”唐蕊清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过了房门,红棠和红梨跟在她身后。

主仆三人走到门前,便看见有人叩院门。

红梨忙上前打开院门,只见田云柔和紫芸正站在门外。

看见唐蕊清出来了,田云柔笑道:“阿清,我看你老半天没出来,看以后你在细细打扮呢,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出来了!”

“再打扮也就这样了!”唐蕊清上前笑嘻嘻地挽着田云柔,说道:“时候不早了,快些走吧!”然后姐妹二人说笑着往文思殿走去,红棠和紫芸不紧不慢地跟着。

到了文思殿,花媛们都到的差不多了。和昨天不同的是,今日在殿中正前方增加了四张椅子,前面还有一张大大的书案,上面整齐地码放着卷书。这应该便是花媛们所写的诗赋了。见此情形,唐蕊清和田云柔也不再耽搁,忙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候着郭皇后和程昕。

第22章 孤燕飞

没等多久,郭皇后和程昕便与文经阁的大学士张益良、王道生一起来到了文思殿。

听到太监站在殿门前的高唱声,众花媛忙站起身来行礼。

郭皇后走在最前面。只见她径直走到主殿前方,长身而立,望着殿中的花媛们,笑吟吟地抬了抬手:“姑娘们这几天辛苦了,都平身吧!”

大家起身后,郭皇后又说道:“大家不必拘礼,都坐下吧!”说着自己走到殿中主位上坐下。

程昕坐在了她旁边,张学士和王学士分座在两边下首方。

见众人都入了座,郭皇后侧头看了看两位大学士,问道:“张学士、王学士,各位花媛写的牡丹赋,不知道两位看过之后,觉得如何?”

张、王两位学士一听见郭皇后问话,忙站起身来,对着郭皇后躬身一礼。张学士先开口说道:“回皇后娘娘,臣与道生昨日仔细拜读了各位花媛的诗赋,觉得诸位花媛文才都很出众,要臣与道生要从中选个优劣,着实有些为难!”

王学士也说道:“是啊,昨日臣与益良商议斟酌了半天,才按照皇后娘娘的要求,勉强从中选出了三篇文,可是实在不能确定名次!”

郭皇后笑道:“哦,是哪三篇?递上来本宫瞧瞧!”

张学士与王学士忙走上前,从一堆卷书中取出了三支卷书,恭敬地呈到郭皇后面前。

季嬷嬷忙叫了两个宫女,分别将三张卷书一一展开,呈现给郭皇后和程昕看。

由于展开的卷书是背面对着众花媛的,谁也不知道被选出卷书是谁的,大家心中都是极为忐忑,此时大气都不敢出,气氛极为紧张。

郭皇后看完三张卷书,笑着点了点头:“两位大学士眼光不错!本宫觉得这三篇文都不错呢!”说完她转头看着程昕,问道:“昕儿,你觉得呢?”

程昕对着郭皇后站起身来,抿嘴一笑道:“回母后,既然两位大学士觉得三篇文章难以取舍,分不出高下,那不如这一轮,母后让儿臣来决定名次如何?”

郭皇后愣了一下,思忖了片刻,然后含笑点头道:“好啊,既然昕儿有这个心思,那这一轮便由你来评判吧!不过,你一定要说出评选的理由,然后再请两位大学士看看你的评判标准是否合理!务必要令人心服口服啊!”

张大学士和王大学士一听郭皇后让自己来点评太子殿下,赶紧起身,连称不敢。

程昕笑了笑,说道:“一会儿便请两位大学士看看本宫说的是否有道理!”

张益良和王道生更是做出一副惶恐的表情。

程昕也不和他们多说,对着郭皇后说道:“母后,刚刚这三位花媛所作的牡丹赋,儿臣都仔细看了。其实心中早已对她们的名次已经有了判断!”

郭皇后看着儿子,笑道:“那昕儿说来听听!”

“在两位学士挑选出的这三篇文章,儿臣觉得稍差一些的,应该是…”说到这里,程昕顿了一下。

他这一顿,下面的花媛更紧张了。能够被两位大学士挑中,入选前三名当然是好事,但如果现在被程昕点名说是三篇中最差的,感觉也有些抬不起头,还不如得个第四名。

程昕的眼睛往下面扫了一下。唐蕊清坐在中间偏后的位置,表情平淡。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出了那个他曾经在纸上写过无数次的名字:“唐蕊清!”

他看见她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怔了一下,然后猛地抬起头来,望了自己一眼,然后又赶紧低下头去,脸涨得通红。看着她的模样,他觉得自己的心一慌。她该不会生气了吧?

郭皇后听程昕这么一说,似乎有点惊讶,瞅了程昕半天才说道:“昕儿,你确定你没弄错?我觉得蕊清这文不错啊,文风清新,字也秀丽!”

程昕转过头对着郭皇后笑道:“回母后,唐蕊清这文谴词用句也还算不错,只是她的文只是单纯咏花,而没有其他的意境!和其他两篇文比起来,就显得不足一些了。”

郭皇后意味深长地盯了儿子一眼,又说道:“哦?那在剩下的两位文里,昕儿又认为孰优孰劣呢?”

程昕依然含笑说道:“儿臣认为这第二名应该是邓含珠,她的文与唐蕊清相比,多了些意境,只是,都是些小女儿心思,不大气!”

程昕一出口,座下的花媛们便将目光从唐蕊清的身上转到了邓含珠的身上。

邓含珠低下头,虽然面色微红,但脸上却是有一抹淡淡的娇羞。虽然被程昕说了不够大气,但毕竟也是第二名啊。

郭皇后淡淡笑道:“看来,昕儿是认为李雅清应该得第一名了?”

大家一听到郭皇后说出李雅清的名字,心中先是一惊,没有被念到名字的有觉得有些失望。不过,这李雅清可有着京城第一才女的美誉,她在这诗赋比试中夺魁,也算是理所当然。但大家心里总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特别是没有进入前三甲的花媛来说,这种感觉犹为甚。

李雅清一听到自己为第一名,先是一愣,接着便是一阵狂喜,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她此时努力按捺住心中的激荡,瞪大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望着郭皇后和程昕,然后低下头,轻轻咬着嘴唇,做出一副意外而娇羞的模样。

唐蕊清虽然进了前三名,但自己的文却是三篇文中最被程昕嫌弃的。她想,如果一开始便让程昕来选文的话,自己怕是根本进不了前三名吧?

想到这里,唐蕊清苦涩的一笑。其实这被他嫌弃的结果,在自己进宫之前,不是就已经清楚了吗?难道上一轮意外得了个第一名,便有了那不切实际的肖想,所以现在心里才会如此难受吗?现在,是不是应该彻底清醒了?

现在只是选个花君,便有如此多的女子为了得到他的青睐而各出奇招。以后,会有更多的女人围在他的身边,不可能像父母亲那样,两个人厮守一生的!所以,对她来说,最好的选择便是等着这花期会的结束后就回家,听从父母安排,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这样,也好永远绝了心中这份痴念吧!

心一瞬间变得透彻!

当唐蕊清再抬起头时,脸色已经恢复如常,能够平静地望着前面的郭皇后和程昕。虽然看见他的那一刹那,心还是不由自主地疼了一下,但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程昕自然不知道现在唐蕊清心里已经过千转百回,面朝着郭皇后,继续点评着李雅清的文:“儿臣认为李雅清的文,以花明志,用语华丽,文风大气,气势更是磅礴,自然应为第一名!”

听程昕这么夸着自己的文,李雅清低着头,脸上一派小女儿的娇羞之色。

郭皇后听完程昕的话,默了片刻,然后转过头,望着张益良和王道生,说道:“两位大学士觉得太子的意见如何?”

张益良和王道生连忙站起身来。只听张益良说道:“臣觉得太子殿下说的很有道理,这三篇文章从语句上看都不错,要分出优劣,只能看谁的文章更有深意,谁的文风更为大气!太子殿下分析的非常精准啊!”

王道生也不示弱,马上拍着马屁说道:“臣完全同意太子殿下的意见!太子殿下的见解比臣和益良高出的不是一星半点,臣等浅见,只拘泥于语句上面,没有从寓意方面评审,所以才迟迟分不出优劣!臣等对太子殿下的见识大为佩服!”

听着张益良和王道生一个比一个马屁拍得欢,唐蕊清不禁在心中一阵嗤笑。这两人身为文经阁的大学士,怎么会连文章的优劣都分不出?只是这花媛个个来头都不小,两人谁都不想得罪而已!如今程昕选了个名次出来,这两人又怎么敢说太子殿下选的不对?这可是未来的皇帝啊,还不快蹭上去抱大腿啊!

郭皇后听完张益良和王道生的话,笑了笑,说道:“既然两位大学士也这么认为,那…这比诗赋第一名便是李雅清,第二名邓含珠,第三名是…”说着郭皇后抬眼凝视了一下唐蕊清,看她面色淡然地坐在座上,然后轻轻开口说道:“唐蕊清!”

被郭皇后叫了名字的三个花媛忙离了座,走上前来谢恩。

程昕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一直盯着李雅清,便眼角却瞥着唐蕊清,看她一脸淡然,似乎没有因为被自己选为第三名而有不满,他的心也终于放松了一些。

等三人回了座,程昕便对郭皇后说道:“母后,父皇刚刚命人传话,叫儿臣到御书房去一趟,儿臣就先告辞了!”

郭皇后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这诗赋比试既然已经结束,两位大学士也与太子一起离开吧!”

“儿臣告退!”程昕站起身来对着郭皇后行了一礼,转身便往殿门外走去!

张益良与王道生赶紧起身,对着郭皇后行了一礼,便跟在程昕身后一起出了文思殿。

下面的花媛们见程昕离了座,便站起身来行礼恭送太子殿下。程昕径直向外走去,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待程昕出了殿,众花媛才又落座。

郭皇后看着大家,微笑着说道:“今天已经是诸位花媛进宫来的第六天了,才进行了两轮比试,看来我们后边要加快进度了!下一轮比试的内容是以往在花朝会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这便是,请各位花媛用两天半的时间做一双鞋!”

大家听到郭皇后这一轮比试的内容外,都愣住了。第一轮比试的时候就比过女红了,怎么这一轮还是比女红啊?想到这里,花媛们开始小心的议论起来。

第23章 玉佩失

看大家议论起来,郭皇后也知道大家的疑惑,笑着说道:“其实这做鞋与绣花虽说都是考察各位对女红的熟悉程度,但其实两个侧重点还是不一样的!而且…”郭皇后对着大家笑了笑,说道:“这个比试的内容,是太子亲自出的!”

大家一听,是程昕亲自确定的比试内容,也就不多话了。毕竟这选花君就是给程昕选老婆,他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老婆,谁也不知道!现在,大家就只能由着他折腾,做鞋子吧。

郭皇后的亲戚姚冰菁大小姐突然站起身来,对着郭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臣女还有些不明白!”

郭皇后看了姚冰菁一眼,和蔼地笑了笑,说道:“冰菁啊,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姚冰菁站起身来,对着郭皇后说道:“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只说做一双鞋子!可这做鞋子,有没有什么标准呢?比如是做男鞋还是女鞋?给谁做啊?”

听了姚冰菁的话,郭皇后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你不说我还真没觉得,昕儿只说了让做一双鞋,到时他会来选!倒真没说用什么标准呢!”

姚冰菁见郭皇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说道:“这样啊!那臣女们就按自己的喜欢,随意的做?”

郭皇后又笑了笑,说道:“如果我是你们的话,应该会做双男鞋的!”

郭皇后一出口,众花媛心里便犯起了嘀咕,皇后娘娘是不是让大家为太子做鞋?郭皇后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觉得她应该就是这意思!只是,现在谁也不知道这太子殿下鞋子的尽寸,应该怎么做呢?

从文思殿出来,花媛们三三两两边走边谈论着往花朝宫走去。

唐蕊清自然还是与表姐田云柔走在一起。看着今日暖阳高照,天气尚好,唐蕊清便拉了田云柔绕了一个圈子,顺着玉湖狂一圈,再返回花朝宫。

田云柔见唐蕊清这一轮又得了名次,心中也有些欢喜,对着唐蕊清说道:“阿清啊,你真厉害,又进了前三甲,下一轮比的可又是女红!你从小女红便好,在绣花的比试中,你就得了第一名,这一轮,你更要好好比,争取再拿一个第一名才是啊!”

田云柔想的是唐蕊清又进了三甲,而唐蕊清想的却是自己所写之赋文被程昕嫌弃一事。经此一事,她的心早已凉了,再无心思去夺魁。只对着田云柔笑着说道:“柔姐姐,后面三轮比试,我肯定拿不了名次!你别再对我抱什么期望了!”

“为什么?”田云柔一愣,说道:“还没有开始比试,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行的?”

唐蕊清笑了笑,却不再说话。

田云柔还想再继续追问,只听身后传来一个男子戏谑的笑声:“哎呀,谁的玉佩掉了,难不成想让本王拾来做定情信物?”

唐蕊清和田云柔一听这话,忙转过头一看,只见有着混世魔王之称的卫王程昀站在后边,高高举起的右手上,挂着一个翠玉质地的玉佩!

唐蕊清愣了一下,这玉佩怎么这么眼熟?她立刻向自己腰间摸去,发现已是空无一物。她一下反应过来,面色微变,忙走上前去,对着程昀行了一礼道:“卫王殿下,这玉佩是臣女所失,还请殿下还给臣女!”

程昀听唐蕊清这么一说,忙撇了撇嘴,说道:“你凭什么说这玉佩是你的!”

唐蕊清连忙说道:“回殿下,这玉佩是臣女祖母陪嫁之物,也是她留给臣女的遗物,臣女绝不会认错的!因臣女的祖母闺名中有个兰字,因此这玉佩上刻的花纹便是兰花,殿下瞅瞅看是不是?”

听了唐蕊清的话,程昀瞥了瞥这玉佩,说道:“这上面就纹着些乱草,谁知道是不是兰花!”

“卫王殿下,这玉佩真是阿清的,臣女刚才还见阿清佩着呢!”田云柔也赶紧说道。

“田云柔,一边站着去!不准说话!”程昀瞪了一眼田云柔。

田云柔知道这程昀从小便是魔王本性,吓得一下噤了声,乖乖退到一边。

唐蕊清心中甚为着急,对着程昀说道:“卫王殿下,这玉佩真是臣女祖母留给臣女的遗物,还请殿下还给臣女!”

“就算这玉佩是你丢失的又怎么样?”程昀扯了扯嘴角,说道:“现在本王捡到了,便就是本王的了!你没听过,捡到就是买到,天王老子也管不到吗?”

唐蕊清听程昀这么一说,简直哭笑不得,只好耐着脾气说道:“既然殿下说捡到就是买到,那是不是要臣女将这玉佩买回来?”

程昀听唐蕊清这么一说,脸色一变,说道:“唐蕊清,你当本王是什么人?本王会看得起你那点钱?”

唐蕊清知道自己说错话惹程昀不高兴了,只是低声下气地央求道:“是臣女说错话了,请殿下恕罪!只是,这是臣女祖母的遗物,臣女不能丢失的!还请殿下还给臣女!”

“你惹得我不高兴了,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还给你!”程昀说着将玉佩一收,转身便准备离开。

唐蕊清看程昀要走,急不得了,不知道怎么办,脑袋一热,便冲上前去拦住程昀,说道:“殿下别走啊!”

程昀见唐蕊清居然敢拦住自己,愣了一下,然后眼睛一瞪,对着唐蕊清吼道。“唐蕊清,你胆子不小,还敢拦本王的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