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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舞话音落下的同时，夏靖茹立马站了起来，就这么坐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太不自在了！
袁伟大手一挥，看向儿子：“这样，小正你陪着俩妹妹出去溜达溜达，我和你妈看看厨房那边准备怎么样了，一会儿你俩姑姑来了，我和你妈妈招待就好。”
袁家住的这一代，是整个城市景色最美最幽静的地角，哪怕是冬天，出去溜达溜达也会让人心情特别的好，是以，三个人出了门口，时不时的闲聊几句，倒是比在家里的时候自在了不少。
“哥，你有女朋友了没？”想到自己和夏靖茹都已经算是名花有主了，夏洛舞便笑吟吟的看向袁正问道。
袁正面色微微红了红，摇头道：“还没有。”
“没有你脸红什么？”夏洛舞一脸不相信的打量着他，“哥长的这么帅气，怎么可能没女朋友呢？不会是不好意思承认吧？你看茹茹姐都要结婚了，我也有男朋友了，哥你承认也没什么的。”
“真没有。”袁正再次摇头，顿了顿，又解释道，“应该说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但是她好像不怎么喜欢我，所以，这不应该算有女朋友，对吧？”
“噢，哥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孩儿？”没话找话呗，夏洛舞便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聊，少男少女的就是这样，说起这种话题，很快的就会让关系拉近起来。
是以，当三个人溜达完了回到家时，已经熟悉的像是多年的好兄妹了。
夏华蕊和凤山一家子已经到了，看到三人进来，凤淑抢先凑过来，拉住夏洛舞的手，嗔怪道：“说好了我们来舅姥爷家见面的，你怎么丢下我们就出去了呢？”
“谁让你们那么磨叽了，我们三个在屋子里待着无聊，就出去溜达了溜达，小淑，我跟你说，舅姥爷这儿的景色实在是太美了，就前面的山上，还有瀑布呢，虽说这会儿冻住了，也特别美，待会吃完了饭，带你去溜达一圈儿。”
“好啊。”凤淑一听有美景看，立马眼珠子就放光了，对她来说，除了学习，最大的兴趣就是看各种漂亮的景色了，这几年家里条件好了，她的暑假基本上都是在旅游中渡过的，再加上每天早上坚持跑步去学校，原本胖胖的姑娘，这会儿已经清减了不少，虽说还是比夏洛舞胖一些，但已经算是不胖不瘦的类型了。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这会儿的凤淑，比起姐姐凤娴，可是漂亮多了。
反观凤娴，结婚这几年下来，整个人老了十岁不止，因为端着姐姐的架子，夏洛舞进门后，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这会儿看自家妹妹和夏洛舞聊的热乎，脸色就有些微微的难看。
在家里的时候她就和妹妹商量过了，让妹妹给她和夏洛舞创造交谈的机会，当时妹妹可是答应的好好的，可是看这会儿的情形，根本就没把她先前的话放在心上。
人啊，果然都是利字当前的，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一样。
当初她和李刚爱的死去活来的，为了嫁给对方，还和家里闹的不愉快，可是结果呢?结婚这几年下来，发现从她身上得到的并不是原本想像的那么多，李刚对她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而原本跟她亲近的不得了的婆婆，见了她也爱搭不理的，至于小姑子，在求她办了几次事儿都没如意之后，眼里根本就没有了她这个嫂子的位置。
事实上，就算她没有给李家带去他们想要的，但就她为那个家创造的价值来说，也绝对比他们家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多，可是结果呢？
至于娘家这边，服装店是她一手做起来的，在她和李刚确立关系后，她妈和她爸就收了回去，这几年服装店虽说比她经营的时候规模扩大了不少，但那是在现在的小姨夫慕年帮忙的情况下，要是没有慕年帮忙，估计她爸妈早就把服装店做死了吧？
就算当初把服装店收回去，是不想让李家沾了光，可是，这些年下来，看她在李家抬不起头来，做父母的难道不需要为她撑起一片天吗？
瞧弟弟妹妹这会儿是什么条件？而她和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是什么条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所以说什么父母都是心疼儿女的，屁话，就算父母心疼儿女，那也是有区分的。
至于友情，在她看来就更不靠谱了，没利的情况下谁认得你是朋友？有钱有权了自然就有朋友了，像她现在这个样子，原本和她走的近的所谓朋友，还剩几个在来往？
说白了，那几个来往的，无非是自己混的不好，拉着她一起做垫背的吧。
正因为看清了这些，她才决定低下身姿来和小表妹处好关系，不图别的，就现在的小姨夫稍稍一伸手，她的日子就完全不同了。
被自家姐姐盯的浑身不舒服，凤淑才反应过来她姐让她办的事儿，为难的看一眼她姐，转而又看向夏洛舞，期期艾艾的道：“舞儿姐姐，你看我姐最近是不是瘦了？”
夏洛舞视线就转向凤娴，稍稍打量一下，摇头道：“和去年差不多吧。”
“真的？”凤娴就做出惊喜状儿，“舞儿，你觉得我没瘦？”
夏洛舞就僵硬的点点头，一般来说，女孩子都是喜欢瘦的吧，可是看凤娴这意思，是想要胖点儿？
“妈，我就说我没瘦，你总说我现在瘦的难看。”凤娴娇嗔的看向夏华蕊，“舞儿都说我没瘦呢，妈，您绝对是带着有色眼镜看我的。”
夏华蕊也没搞清楚女儿说这一通是什么意思，除了干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应，事实上，凤娴也不需要她回应，视线已经又盯向了夏洛舞：“舞儿，你知道你大姨为什么说我瘦了吗？”
碍于夏华蕊的情面，夏洛舞只好顺着她的话音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婆家的杂乱事儿实在是太多了，当年我们结婚后不是开了个服装店嘛，刚开始的时候，情况还好，李刚他妹妹李妮儿就辞了职，去服装店里帮忙。
我当时是觉得，与其用外人，不如用自家人，哪知道等她去了我才发现，她根本就是故意盯着我的，每天的进帐，她都会如实的汇报给我婆婆他们。
然后，我婆婆计着帐，一个月下来就按照当月的利润跟我要家用，我稍稍表示反对，我婆婆就哭天喊地的说我不孝顺，说李刚娶了媳妇忘了娘。
没办法，我只能依了她，可是，总这个样子，服装店想要做大是根本不可能的，这不，几年下来，店还是那个小店，赚的钱也还是那几个小钱。
然后我婆婆公公就对我各种不满意，总是说话给我听，说当年要不是娶了我，以李刚的条件，肯定能娶个领导的女儿，他们一家子都可以沾上光。
还说我这根本就是骗婚，说如果当初我不是把家里说的那么好，他们肯定不可能同意李刚和我的亲事，你说天天被这么数落，我心情怎么会好了？
心情不好，人的气色就差，哪怕吃的再好，气色和同龄人比起来也不行，这人气色一差，看上去就显得憔悴，所以，你大姨就觉得我这是瘦了，其实根本不是。”
长篇大论的一通讲说，目的无非就是表明自己现在过的有多辛苦，而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夏洛舞当然清楚，只是，她自是不会接话，今时的日子是凤娴自己选择的，想让别人给买单，不可能。
说真的，要是凤娴真过好了她才奇怪呢，就李家那一家子奇葩，能过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已经表示刮目相看了。
女儿说那一通的时候，夏华蕊就想打断她了，不过，念着袁正一家子都在，她只好逼自己把到嘴的话又压了下去，心里却是打定主意，回去以后要好好敲打敲打大女儿。
最初做这样的选择的时候，话已经说的非常明白，这会儿，她折腾这些妖蛾子，算哪一出？
说真的，就算是小妹夫表示了要帮大女儿，她也会坚决拦着的，就李家那一帮子蚂蟥，帮多少，都不会落好不说，没准会做的更加不要脸。
夏洛舞不接话，凤娴就只好直接挑明：“小舞儿，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儿上，你帮帮姐好不好？”
“怎么帮？”夏洛舞淡淡看着她，“我记得齐叔帮过你吧？”如果不是齐东在店面费上给做了折扣，凤娴的店又怎么可能支撑这些年下来？
“舞儿，我知道，齐叔帮忙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但现在服装业不好做，姐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求你的……”凤娴一脸巴巴的看着夏洛舞道，“我也不求别的，你和小姨夫说说，让他和齐总打声招呼，再给我优惠优惠呗？而且，华丰又有几家分店要开了，让齐总再给我留个店面，反正超市运营的前期，的确是需要人气嘛，对不对？”
敢情这事儿到了她嘴里，就成了她帮齐东了？
夏洛舞简直要被凤娴的无耻给气笑了，说来这女人也真有意思，跟娘家人开口的时候，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可一到了婆家那边，就被欺负的半句话都不敢吭，这到底是什么人嘛！
大姨的性子也是个爽利的，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女儿？大姨夫虽然脾气好，但也绝对不会像凤娴这样拎不清啊，敢情，她这是隔代传了凤老太太的性子？
“凤娴，要丢脸你关起门来去自家丢，别在你舅姥爷家叨叨些有的没的！”一直憋着的夏华蕊气得脸都白了，颤抖着手指向门外，“不想在这儿待你现在就给我滚蛋！”说着不好意思的看向袁伟夫妇，“弟弟，弟妹，我这闺女真的是被我们给宠坏了，我保证，要是她不改好，以后再也不会让她上门了。”
袁伟笑了笑，没吱声儿。
杨燕儿怕夏华蕊难堪，就笑着道：“姐，看你说的，孩子嘛，成长的过程都要经历这一步，我家小正不听话的时候，也是气得我要命，想想咱们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或者过两年就好了，对吧？”
杨燕儿这么一说，夏华蕊就苦笑：“弟妹，你不用安慰我，小正才多大，凤娴多大了？这哪能是一回事儿？
第512章 母女（二合一）
“妈，你这会儿觉得我丢人了？”被夏华蕊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责骂，尤其是当着表舅表舅妈一家的面儿，凤娴就觉得自己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想她早早的辍学为这个家打拼，不念功劳念苦劳，她妈也不应该这样对她。
是以，表舅妈杨燕儿劝解夏华蕊的声音落下后，她就冷笑着开了口，“妈，我倒是想问问你，当年我开服装店赚钱供弟弟妹妹上学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我丢人？
你把服装店要回去，挣现成钱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我丢人？现在，眼看着家里的经济状况起来了，弟弟妹妹也成长起来了，我这个做大姐的成了混的最差的了，你觉得我丢人了？
不是说父母对子女的爱是最无私的吗？可是妈在你这儿怎么就带上了那么多的衡量标准？但凡念及一点儿我是你亲生女儿的情份，你今天是不是就不应该这样下我的脸？我在婆家过的已经够艰难了，你心疼心疼我不行吗？”
原本就一肚子怒气的夏华蕊，被女儿这么直白明了的问出来，差点儿没一口气憋过去，想她以前总嫌小妹对小外甥女儿太娇惯了，嫌小妹会把小外甥女惯瞎了，害小外甥女一辈子，可现在看看懂事儿的小外甥女儿，再看看她家已经二十大几的大女儿，她当初的警告，真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恰好舅姥爷舅姥姥和夏老爷子夏老太太说说笑笑的从书房出来，看到剑拔弩张站在那儿的母女俩，夏老太太无语的抚了抚额，她家这大外孙女啊，又作妖了！
兄妹俩这么多年从没聊的这么痛快了，舅姥爷袁中华心情很好，身为一家之主，这会儿就主动出声问道：“这是咋了？有啥事儿不能坐下好好说的？”
“舅舅过年好，舅妈过年好。”夏华蕊赶紧和袁老爷子袁老太太打招呼，一直面色尴尬坐那儿的凤山也迅速起身，打过招呼后，主动解释道，“舅舅，舅妈，小娴这孩子和她妈一直有点儿矛盾，这不话赶话的，娘俩就吵吵起来了。”说着瞪一眼女儿，“小娴，你自己要来看舅姥爷和舅姥姥的，这么大的人了，最起码的礼貌应该懂吧？”
“舅姥爷过年好，舅姥姥过年好……”先是打过招呼，凤娴转而一脸委屈的看着二老，“我今天真的是诚心来看您二老和表舅表舅妈的，我也不想和我妈闹的这么丢脸。
可是我妈这几年偏心的越来越厉害，我这心里实在是憋屈的要命，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样的日子和她吵吵起来，我知道，无论怎样，都是我的不对，请舅姥爷舅姥姥原谅我的无礼！”
袁老爷子视线就转向夏华蕊，这个大外甥女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所以，对于凤娴的说法儿，他当然不会单听一面之词，而且，以他的性格来说，他也不想和稀泥。
“表舅，是我的不对，我今天不应该带她来的……”夏华蕊并没有给女儿留面子，“这孩子真的是被我惯坏了，以前我总觉得，每个孩子的性格不同，做父母的，在严格教导他们的同时，要遵从他们的心意，不要凡事儿都想以自己的意愿来横家干涉。
凤娴从小不爱学习，喜欢打扮，我没少和她生气，但后来发现，无论我怎么逼，她的兴趣都不可能在学习上，也就干脆顺了她的意，让她做她喜欢的事儿。
我承认，服装店开起来之后，这孩子的表现的确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也让我庆幸当时自己支持了她的决定，但，在婚姻上，这孩子又跟我们拧巴起来了。
我从来不是看家境的人，我只希望她长一个愿意真心待她的男人，无论穷富，我都不在意，但是就李家那些人，第一次上门的时候，脸上就差赤裸裸的写着，我看中的是你们家的钱和你们家所能依靠的背景这一行大字了。
做父母的，我们自然是不同意她嫁到那样的人家，可这孩子，无论怎么劝都不听，铁了心的要嫁到李家去，没办法，我和她爸一商量，就决定把服装店收回来，由我们经营。
服装店投入的钱是我和她爸多年的积蓄，就那样给了李家，我们是真的不甘心，但我们也不是真的就不管她过的好坏的父母，这些年，做父母应该尽到的责任，我们都尽到了。
可惜，在李家人的眼里，我们做的那些，他们根本不稀罕，他们要的，是超出我们能力范围之外的事儿，说白了，要么，我们把服装店给他们，要么，动用妹夫的关系给他们谋取足够的利益。
可是，无论哪一条，都不是我们能接受的，小娴说我们把钱看的比她重，所以才不舍得给她，可是，如果我们把一切都给了她，就真的是她的了吗？李家人就真的会发自内心的善待她吗？
我相信，给她的短时间内，李家人会把她捧在手心里，但是，时间久了，想要的更多了，就会故态复萌，到时候，我们如果不满足他们，就又是我们的不对了。
明知做了也白做的事儿，还一定要去做，而且，是牺牲一家人的利益去成全算计我们的人，我得多脑残，才会如了他们的意？”说到这儿，夏华蕊看向凤娴，“小娴，你结婚的时候我就说过，有一天，李家愿意真正尊重你，让你们过自己的小日子，我和你爸一定会成全你。
可惜，你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利用我这句话里的漏洞和他们合起伙来骗我，如果不是李刚他妈得意忘形和外人说漏了嘴，大概，现在我们家的家产已经全落到李家去了吧？”
“妈，咱能不能不要当着舅姥爷的面说好听的？”凤娴一脸不满的看着自家老妈，“如果妈当初是真的想要把店面给我，让我们过自己的小日子，一开始就给了，又何必先是收回去，又惺惺作态的说那些？
我婆婆那叫说漏嘴吗？她根本是和邻居们说，李刚娶了个好媳妇，娘家人对媳妇重视，所以，他们也跟着沾了光了，还说以后要好好对待我。
可是结果呢，那些领导不盼我们好，就跑到你面前去胡说八道，而你原本就没打算真给，正好得了不给的理由了，对吧？你根本就是想把一切留给凤凯！”
见夏华蕊还要争究，袁老爷子摆了摆手，面无表情的看向凤娴：“小娴，你说这些的意思是觉得，你妈给你一切都是应该的，不给就是不对，对吧？”
对于袁老爷子，凤娴当然是不敢顶撞的，原因很简单，袁家的实力虽不如小姨夫慕年所掌控的慕家，但是在印城，也是跺跺脚地面晃三晃的人物。
她今天说什么也要跟着来，就是存了从小姨夫那边得不到好处，就从舅姥爷这边得点儿好处的心思，这也是她把这些年的委屈原原本本说出来的原因。
只是，她漏算了一点儿，她以为她妈爱面子，不会把她从小到大的事儿拿出来说，哪想到，她妈在舅姥爷面前竟然啥都不顾的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那么，到了这一步，就容不得她退缩了，反正已经这样了，最坏的结果就是大家都不帮她，那她何不放手一搏，没准，还有转机呢？
所以，略一犹豫，凤娴做出委屈状儿看向袁老爷子道：“舅姥爷，我也不是真的觉得我妈什么都应该给我，就是想要她对我和对凤凯凤淑一样。”
“凤凯凤淑拥有，而你没有的，是什么？”
袁老爷子这么问，凤娴就卡在那儿，是啊，虽然服装店被父母拿回去了，也真的又做起来了，父亲那边也从小姨夫那儿接到了一些新的业务，但是他们并没给弟弟妹妹什么。
而她攀比的，是之后这一切会落到弟弟妹妹手里，不过，她也不傻，知道这些话要是明着说出来，舅姥爷是说什么都不会站在她这边支持她的。
见等了半天凤娴都没说话，袁老爷子就道：“嫁出去会向着婆家，不能说你错，但是，因为向着婆家，就要求父母把所有的一切都给自己的婆家，你真的觉得合适？”
“我没有……”凤娴连连摇头，“我并没有想着把娘家的一切都给婆家，因为我认识李刚的时候，我是自己在经营服装店，而当初我爸妈给我钱的时候，一切也的确是我自己打理的，那么，我自然就以为，就算我嫁给李刚，服装店也还是我的。
所以，我当时告诉李刚的，自然也是服装店是我的，他学历比我高，也很有出息，他爸妈对他找媳妇是有要求的，要为说服他们，他就把我自己经营服装店的事儿告诉了他的父母。
而他的父母，也的确是看在我在经商上比较有天份，才答应我和李刚在一起的，哪想到，等我们真在一起了，我所说的一切都成了泡影，所以，他们会生气，认为我是在骗他们。
舅姥爷，我只是希望，我爸妈能把我原本在李家承诺的那一块儿还给我，我……”咬咬唇，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眸色中的凄婉之色也浓了几分，“我结婚五年了，还没有孩子，要是再这么下去，我怕……我怕他们真的会不要我了……”
话音落下，凤娴号啕大哭，原本就脸色难看的夏华蕊，气得手直哆嗦，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这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她没有亲手掐死她！
不争气的玩意儿！
感觉到妻子的激动，凤山赶紧伸手轻拍着她安抚道：“别动怒，你现在血压有点儿高，医生不是叮嘱过你，不能经常情绪波动太大吗？”
“我想波动吗？是她想气死我！”夏华蕊缓一会儿，才看向袁老爷子道，“舅姥爷，对不起，我们今天真的不该带她来的，她跟我说的好好的，我以为她是真心想明白了，哪想到，她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她结婚五年了没孩子，可她怎么不说，她有两次怀孕都是被李刚给打流产了呢？我和她爸去给她撑腰，她倒好，嫌我们多管闲事，把我们给骂出去了！
现在，竟然拿这个来说事儿，呵呵……”夏华蕊脸上涌上悲凉的笑意，“反正咱们都是自家人，我也不想为了面子遮遮掩掩了，她今天这么一番子折腾，打的什么主意，咱们都知道。
舅姥爷，我还是那句话，事关她的事儿，事关李家的事儿，无论是顺手还是不顺手，都不要帮忙，路是她自己选的，哪怕硌破了脚，她也得自己熬！
她说我不亲她，那我就不亲她，她不认我这个妈，那我就当没这个女儿，反正，无论她怎么做，我都是那句话，不能帮她，咱们谁都不能帮她！”
袁老爷子就无奈的摇头：“大蕊，你这个脾气和我倒是真像，明明心里都是为人着想，嘴上说出来的，却都是伤人的话，你明明是处处替她打算，明明因为她不明白你的心意而心急，却偏要说出这么冷情的话，明知道她一直在误会你，你这么说，不是让她更误会你？”
叹口气，袁老爷子看向凤娴，“小娴，舅姥爷明白你今天来的意思了，也明白你在婚姻中的位置了，你妈的担心你不明白，舅姥爷可以说的再明白点儿。
你妈是怕帮了你，反而让你以后的日子更难，是怕那一大家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那样，你太累了，就算你是心甘情愿的付出，可是也要权衡一下是不是值得，对不对？
说到孩子的事儿，舅姥爷就更愤怒了，你是不是在这段婚姻中已经付出的失去了自我？那个人，真的值得让你那样付出吗？而你爸妈对你又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无情吗？
舅姥爷不求你一下子想明白，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沉下心来想一想，别让你爸妈，你姥姥姥爷再为你揪着心，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你来找舅姥爷聊聊，行吗？”
听到最后一句话，凤娴的眸色中涌满了惊喜，舅姥爷的意思是，她想明白了就会帮她！是以，她用力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夏华蕊，用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讨好语气道歉道：“妈，对不起，是我误会您了，您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这个女儿，这辈子都不属于她了——刹那间，夏华蕊心里涌上这样的念头……
第513章 本质（二合一）
“妈，我真的知道错了，您……您原谅我吧……”夏华蕊半天不说话，凤娴有些急，就撒娇的扯着她的胳膊道，“我保证，以后有话好好说，再也不说气话气您和爸了，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这么多年以来，夏华蕊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女儿如此温柔的对她说话，而女儿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希望让袁老爷子一家出手帮助李家。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自己清楚事情的真相，那样，她还能开心点儿，还能骗自己说，女儿真的是懂事儿了……
再闹腾下去已经没有意思了，就她刚才的做法儿，袁老爷子肯定清楚她的意思，是以，夏华蕊冲凤娴笑笑：“今天是来给你舅姥爷拜年的，不是为了解决咱们的家庭问题的。”
凤娴还想说话，被凤山打断了：“小娴，你的事儿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事儿，你的想法儿我和你妈都明白了，咱们都冷静冷静，回头再说。”
哪怕再不甘心，凤娴也只好止了声。
她不傻，当然知道这会儿她要是继续争论下去，只会让原本答应出手帮她的袁老爷子对她心生厌恶，至于之前对方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无非是看在她姥姥的面子上，是以，这会儿她便把火力转向了夏老太太那儿，主动认错道：
“姥姥，以前我太不懂事儿了，总惹我爸妈生气，让您和姥爷也跟着操心，我保证，以后我真的改，我知道，我妈现在不太相信我说的。
说真的，如果是别人这样，我可能也不太相信，我就是太心急了，总是失了分寸，说些伤人的话，我保证，以后说话的时候一定过脑，绝对不会用怎么伤人怎么说的方式说话。”
“行了，你的想法姥姥都知道了……”夏老太太说着冲门口的方向道，“你们俩可真能磨叽，就等你们了！”
凤娴一转头，就见夏月蕊和慕年提着大包小包的过来，不自觉的，眸色中就染上了一丝妒意，同样是女人，她小姨比她年纪还大那么多呢，为什么她小姨就那么好运，过这么幸福的日子？
感觉到不善的眼神，夏月蕊不自觉的看过去，恰好和凤娴的目光撞个对着，“小姨，你又漂亮了。”凤娴赶紧讨好的笑，“一段时间没见，我实在是太惊讶了，小姨，你这个样子，咱俩出去没准人家以为我是姐姐你是妹妹呢。”
对于这个外甥女，夏月蕊也很是无语，只不过，这样的日子，对方曲意奉迎，她也不好表现的太冷淡，就无奈的笑道：“小娴，你就别拿小姨开玩笑了。”
“小姨我说的是真的……”凤娴笑吟吟的看向慕年，还冲对方眨巴了眨巴眼睛，“小姨夫，这说明了您对小姨照顾的特别好，我小姨可真有福气！”
夏华蕊简直想要一巴掌扇自己女儿脸上了，她咋不知道她女儿能不要脸到这程度呢？瞧她笑的那模样儿，简直都要巴到慕年身上去了。
之前吧，她还觉得女儿对李刚死心塌地的气人，可这会儿，她又对自己的想法儿产生了怀疑，说真的，看女儿这个样子，要是有个条件好的男人愿意娶她，她应该会第一时间和李刚离婚吧？
想想她们一家五口，没一个是这样性子的，咋偏就大女儿成了这么个德性？
嗯，肯定是被婆婆传染的，如此想着，夏华蕊就瞪了丈夫一眼，凤山被妻子瞪的有些莫名其妙，本着老婆大人什么都对的原则，他赶紧冲对方笑笑，然后主动起身和慕年夏月蕊打招呼。
虽然论起来他是姐夫，但家里的生意能做下去，多亏了慕年的出手帮忙，而且就情势来看，终其一生，他大概都是要沾妻妹的光了，所以，别的回报他没有那个能力，态度上表明自己的想法儿，还是很有必要的。
一众人等互相打过招呼寒喧过后，袁老太太就张罗着上菜，两大家子围坐在桌前边吃边聊。
如果排除掉凤娴时不时的抽疯，这场家庭聚会还是很开心的。
饭后，大家又留在袁家闲聊了个把小时，一行人便起身告辞了，看出袁老爷子的不舍，夏老太太就和他约定，离开之前，她指定还会过来。
夏华蕊一家子随着一起去了妹妹家。
看到满屋子喜气洋洋的装饰，凤娴有些疑惑的看向夏月蕊：“小姨，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怎么整的这么喜气，就像要结婚的新房似的。”
因为知道大女儿的性子，侄女儿要结婚的事儿，夏华蕊一直没和她说，这会儿就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说话呢？你小茹妹妹要结婚了，当然要把房子收拾的喜庆点儿。”
“小茹要结婚了？”凤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夏靖茹，“小茹，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男方是哪里人？做什么的？家庭条件怎么样？别嫌姐罗嗦，姐和你说这些，可是真心为你好。
哎……”叹口气，凤娴幽幽道，“姐当年要是知道这些事儿有多重要，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地步，姐当年就是缺一个提醒自己的人。”
“我和你爸没提醒你？”夏华蕊生气的瞪着女儿，明知道这大女儿也就这样了，别指望她想明白改好了，可是，看着她一会儿一套的模样儿，她实在是压不住心底翻腾的怒气。
“妈，那不一样……”凤娴再叹气道，“您和爸的年纪和我差多少？咱们之间有代沟的，您说的那些，和我们现在这个年代的实际情况是有出入的，所以，您说的，我真的很容易听不进去，但我现在和小茹说就不一样了，我现在正在经历着的，有可能就是小茹马上要经历的，她应该能听进去的。”
说着又看向夏靖茹，“小茹，快跟姐姐说说，你嫁的是什么样的人家，我跟你说，我妈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和咱们现在这个年代的人，对待婚姻的态度真的是有出入的，你说出来，姐帮你参谋参谋。”
夏靖茹呐呐的看着凤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也没想到这事儿凤娴会不知道，但是让她亲口说出她要嫁给昌东了，她又有些开不了口。
凤娴一看夏靖茹的模样儿却是误会了，叹气道：“小茹，就算条件差点儿也不要紧，关键的是男人有上进心，愿意把你当成是宝，我跟你说，婆家人对你的态度，完全取决于你的丈夫对你的态度，没事儿，和姐说说吧。”
敢情她一直审问的目的，就是想找个给她垫底的呢，夏洛舞有些无语的看着凤娴道：“姐，小茹姐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她嫁的好着呢，一大家子都替她掌着眼，她肯定不会落得你这样的地步，而且，她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连自我都没了的。”
“你……”斥责的话到了嘴边，凤娴又咽了回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小舞儿，你年纪小，还没有经历婚姻，可能不太认同姐的话，而且，你的条件摆那儿，肯定理解不了我们这种普通女孩的心思，我知道，你觉得我问的世俗了点儿，但对我们来说，要想过的幸福，就必须世俗点儿。”
“真的？”夏洛舞笑眯眯的看着她，“小娴姐，你都还不知道小茹姐要嫁的人是谁，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儿不负责任了？”
“不管她嫁的是谁，我的话都是适用于她的。”在凤娴的心里，夏靖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比她嫁的强的，那样的家境，那样的父母，长的也不算太出挑，工作还行，但就是个中规中矩的女孩子，什么样的男人喜欢这种女孩子？还用问吗？！“小茹，你要嫁的男人家里有别的兄弟姐妹吗？”
这个话题好回答，夏靖茹摇摇头道：“没有。”
凤娴眸色中闪过一丝意外：“那还不错……”顿一顿，又问道，“他爸妈都还好吧？”
“挺好的。”
“婚房买了吗？”
“买了。”
“贷款还是全款？”
“应该是全款吧。”
终于抓到了一点儿漏洞，凤娴渐渐灰暗的眸子亮了起来：“小茹，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用应该俩字呢？你得打听清楚的，我跟你说，这要是模棱两可的骗你，等你结了婚再后悔可就晚了。
你说像你吧，到时候舅舅和舅妈肯定不能帮你，就靠你和你老公的工资，负担了房贷，再负担上一个娃四个老人，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不……不会的。”夏靖茹求救的看向夏洛舞，说真的，她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了，今天这一天，看着凤娴一出一出的闹腾，她是真的不想往她枪口上撞了。
她知道，凤娴瞧不起她，也知道，凤娴的妒忌心太强了点儿，所以，她这会儿是真的不想亲口说出自己嫁的是谁，让对方没脸，进而记恨她。
毕竟，结婚以后，小姑姑一家子和爷爷奶奶就要去京城了，到时候留她自己在这边，实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
夏洛舞当然明白夏靖茹的心思，见对方是真被凤娴逼的无奈了，就想着接过话茬去，结果，还没等她张口呢，凤娴又开始装大明白了：“小茹，不是姐说你，就你这态度，嫁谁家都是吃亏的主儿。
结婚之前，所有的一切都要问明白了，我跟你说，等你把证一领，洞房一入，就什么都晚了，听姐的，趁着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先把这事儿问明白了，还有，一定要让对方把房产证上写上你的名字，要是不加你的名字，就不要嫁给他！”
“好。”不想再和对方争论下去，夏靖茹痛快的应了下来。
可惜，她低估了凤娴的执拗，她话音一落下，凤娴就轻推她一把：“别拖，现在就打电话约他谈这事儿，趁着今天大家伙儿都在，还能给你撑撑腰。”
“叮咚叮咚……”
“我去开门。”听到门铃声，尴尬到不知怎么办的夏靖茹立马小跑着逃向门口，结果拉开门，就见一大捧鲜艳的玫瑰呈现在面前，她一愣的功夫，昌东已经揽住她肩膀，“惊喜吧？”
“惊……”夏靖茹咽口唾沫，往凤娴的位置看了看，小声道，“当然也喜，但我估计你把有的人惊着了。”
“嗯？”昌东挑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再一看屋子里的人，就大致猜到了一脸见了鬼的模样儿盯着她的女人是谁了，“她欺负你了？”
“没有。”夏靖茹赶紧摇头，“别站门口了，快过去吧。”
凤娴当然是认识昌东的，嗯，说白了，印城人有几个不认识昌东的？那可是当地新闻的主角儿！只是，眼下这情形让她有些接受无能，在她看来，处处不如她的小表妹，要嫁的人竟然会是这位每个单身女人都臆想的小昌总？
跟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后，昌东说明了来意，婚纱已经做好运过来，商家让过去试一下尺寸，万一有不合适的地方，这会儿改还是来得及的。
这是大事儿，夏老爷子夏老太太当即撵着俩人赶紧去。
一直到俩人的身影消失，凤娴都没回过神来，没办法，她心里的天人交战太厉害了，夏洛舞比她嫁的她吧，她认了，可是凭什么夏靖茹都可以比她嫁的好？
这一出出的下来，夏华蕊也理清楚了一件事儿，其实凤娴和她闹腾的点儿根本不是她给不给李家服装店和帮助，而是她自己为什么不能得到服装店和帮助。
之所以一直把这两件事儿冠在李家的头上，是因为在凤娴的心里，婆家硬实了，才代表着她嫁的好，才代表着她真的有能力，如果只是给了她，从她手里发家，她会有一种倒贴的感觉。
但是，东西和帮助给了李家，让李家立起身来，她才有脸面！
如果不是经了夏靖茹这出事儿，她还真没看明白事情的本质，她女儿口口声声说和她有代沟，事实上，还真的是有代沟，只不过，那个跟不上时代的似乎是女儿。
第515章 死心（二合一）
不管女儿再不好，都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又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着带大的，所以，哪怕心再寒，在明白了女儿执拗的点在哪儿后，夏华蕊还是想尽最后的努力，拉女儿一把。
“小娴，从小妈妈就教导你，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你看中李刚的时候，他家的家境你已经知道，既然选择了他，就要坦然接受他能给你带来的一切。
你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娘家身上，让娘家把李家扶持起来，去满足你想要跻身的那个级别，好，退一万步说，就算你真的想要李家达到你的要求，那么，也应该是你和他们一起努力，而不是让我和你爸，还有你小姨小姨夫倾尽所有的去帮忙。”
叹口气，夏华蕊道，“说真的，从小到大，你就不是个省心的孩子，这些年闹腾下来，我和你爸对你的所作所为真的是特别失望，可即便是这样，我们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放弃你。
就像今天，明明是好好的一场家庭聚会，因为你的小心思，打了折扣，不但让我们跟着上火生气，还把你舅姥爷一家也扯了进去，可现在，彻底清楚你想法的现在，我仍然选择了拉你一把。
或者，我怎么说，你都想不明白，但是，哪怕明知道这个结果，我也必须要试一试，万一你能想明白了呢？小娴，别只顾着置气，静下心来想一想妈妈说的话，看到底有没有道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看着明明已经被凤娴气到不行的夏华蕊，却逼自己压下火气，好声好气的劝解着商量着，夏洛舞就暗自替自家大姨难过，估计啊，她这些努力，都是白费的，要真的能静下心来反思，也不会这么多年还是这个样子了。
“妈，你既然知道我想要的，帮我一把怎么了？”如夏洛舞所料，凤娴回过神后，看向夏华蕊的眸色中是浓浓的不满，“我过的好，我脸上有光，你和爸脸上不也是有光吗？
无论小姨小姨夫，还是舅姥爷和表舅他们，只要你一句话的事儿，大家伸把手的事儿，怎么就那么难呢？优惠给别人也是给，为什么就不能给我呢？
说什么处处为我想，那为什么小姨夫帮你和爸的时候，你们没有拒绝，没有担心欠人情呢？为什么到了我这儿，就坚决的不能欠人情了呢？”
“不一样的……”想明白了的夏华蕊，倒没那么生气了，“我说过，如果是你和李刚自己的小日子，我们帮你都没问题……”
凤娴就打断她：“有什么不一样呢？李家就李刚那么一个儿子，就算我们住在一起，生活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难道将来凤凯结婚，你不希望和他们一起生活吗？”
“我希望和他们一起生活，但前提是看他们愿意不愿意，而且，就算是和他们一起生活，我也绝对不会自己坐着不动，让他们小两口承担一切，我更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也和我们一起去刮蹭他们小两口……”
凤娴再次打断自家老妈：“我公公婆婆并没有在家坐着不动，让我们承担一切，如果他们有门路，又怎么会把希望寄托在我们的身上呢？至于我小姑子，等她结了婚，自然不会再刮蹭我们，妈，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帮我们！”
夏华蕊无力的抚额：“算了，我现在不和你论长短，回去以后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你也可以把我说的话告诉你的公公婆婆，我不在乎做坏人，只要他们能放过你，让你好好过日子。”
凤娴皱起眉头：“妈，我很喜欢和他们一起生活，怎么能说放过我呢？”
夏华蕊叹气道：“小娴，妈想不明白的是，明明你对李刚也不是妈以前想的那样非他不可，为什么在娘家这边从小就掐尖儿小性性，可是到了他们那边儿，却事事都能忍能让，你能给妈一下说法儿不？”
“妈难道希望我嫁过去以后天天过鸡飞狗跳的日子？”
“你明知道妈不是那个意思，很简单，无论是对我对你爸还是对你弟你妹，你是什么事儿都要争个高，可是，到了李家那边你却可以忍到自尊都不要，如果你对李刚喜欢到不行，妈没有疑问，可事实上不是，所以，妈想不明白。”
“一定要知道？”凤娴直直的盯着夏华蕊，“妈确定一定要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知道真相？”
夏华蕊神色肯定的应道：“都是自家人，没什么好瞒的。”
“那好……”咬咬牙，凤娴眸色中迅速闪过一丝痛楚，半晌，抬起头，神色认真的睃了一圈儿，“我愿意说出来，是因为我真的感觉自己要走投无路了，我希望，在我说完后，能念在我们是亲人的份儿上，拉我一把……”
夏华蕊皱眉看着女儿，打断她道：“如果一定要威胁别人才能说出来，你说或者不说，我不强求。”
夏华蕊的话音落下的一刹那，凤娴以极快的速度道：“我可能不能生孩子。”
“什么？”夏华蕊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大女儿，她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可能不能生孩子。”这次，凤娴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反正已经说出来了，遮或者不遮，都是这么回事儿，她也就无所谓了。
“怎么可能？”夏华蕊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你生妞妞的时候是顺产，也没有出过意外情况，怎么可能不能生？”
结婚的第二年，凤娴生了一个女儿，然而没多久，孩子就夭折了，这也是凤娴所谓的她婆婆公公嫌她不生孩子，看她越来越不顺眼的原因。
“妞妞没了之后的半年，我怀过一个孩子，当时不知道，晚上约了朋友出去玩，结果流产了，然后……”后面的话她没再说，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
“你……”夏华蕊手抖抖的指着女儿，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虽然女儿说的很简单，但她又不傻，如果是普通的玩，会把孩子给玩掉吗？
一个女人，没了生育的能力，想要在婆家立住脚，谈何容易？难怪凤娴处处忍让，的确，就她现在的情况，和李刚离了婚，想要找个条件好的男人，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嫁一个有孩子不想再要孩子的男人，可是就凤娴的性格，又怎么甘心沦落到去人家家里做免费保姆？
“你再退让，我们再帮你，有什么用？”凤山一脸沉痛的看着女儿，“小娴，自小到大，你都不让我和你妈省心，但再怎么着，我们觉得你做事情还是有分寸的，哪想到，你竟然把自己逼到了这样的死路上。
妞妞为什么会没了？你难道就没反思过自己吗？是，你婆婆不喜欢你生的是女儿，可她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但凡你对她细心一点儿，她会被耽误没了命吗？
没了一个孩子你还不吸取教训，结了婚了，也巴巴的讨好着婆家，为什么还要那样放任自己？就你现在的情况，搬座金山银山过去，李家要是知道了你不能生，照样容不下你！”
“我要是真的能给他们带去巨大的好处，他们怎么舍得放我走？”凤娴一脸恳求的看着父亲道，“爸，我想好了，你们帮我，在李家立住脚跟，然后，我就以自己总怀不上为由去做试管婴儿。
不管是不是我的孩子，只要是李刚的，就算有一天李家人知道了，也不会介意的，爸，妈，姥姥，姥爷，小姨，小姨夫，你们帮帮我吧，要不然，我这一辈子就毁了。
最近李刚他妈总让我去医院检查，我以各种借口搪塞过去了，但再这么下去，我怕她会强行押着我去做检查，到时候，就算是我想瞒，也瞒不住了。”
“自己犯的错，自己必须学会承担责任，除了你自己，没人能帮你。”夏华蕊一脸失望的开了口，她怎么也没想到，最终问出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但她知道，无论她是不是心疼女儿走到这一步，都不可能伸手帮她，否则，这就是个无底洞，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而且，她的底线不允许她去做这样的事儿。
她已经尽力了，女儿恨她也罢，怨她也罢，从此不认她也罢，就这样了，不管将来怎么样，她都不会后悔这会儿做出的选择，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全家人道德上的桎梏。
“妈！”凤娴有些绝望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她以为，她把自己谁都没告诉的秘密说出来了，她都顾不上脸面了，她妈一定会心软帮她的，哪想到，她做到这一步了，她妈还是坚持不帮她，这是她亲妈吗？
“你舅姥爷那边我会打电话过去说明的，你也不用去找他说出你自己的真实想法了，都不需要了，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娘家，还愿意认我和你爸，那就听我们的，踏踏实实的过你的日子。
至于孩子的事儿，你自己和李刚商量，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散，这是你自己惹的祸，后果肯定要你自己承担，至于以后会面临什么，那都是你的命，怨不得别人。”
夏华蕊叹口气，站起身来，“爸，妈，小蕊，慕年，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改天我心情好些了再过来。”话音落下，不等别人反应，率先往外走去。
凤山看一眼一脸恨意望着妻子背影的女儿，赶紧和一众人等道声别，追了出去。
凤淑和凤凯对视一眼，只好也起身告告辞。
转眼间，就剩了凤娴自己呆呆的坐那儿，半晌，她看向夏老太太，梦呓般的道：“姥姥，我是我妈亲生的吗？不是说母女连心吗？我和我妈的心就是这样连的？”
“小娴，回去吧。”夏老太太懒得和她理论，大女儿话都说到那份儿上了，都半点儿用没有，她再罗嗦下去也是没意思，干脆就下了逐客令。
“姥姥……”凤娴眼泪汪汪的看着夏老太太，“您心疼我妈我知道，我不生您的气，我也知道可能我对我妈的要求过份了些，但是，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如果你们都不管我了，那我真的就是死路一条了。”
夏老太太就转过头去懒得搭理凤娴，这个外孙女，她打小就不喜欢，又懒又馋又不上进，做错了事儿永远从别人身上找原因，这会儿竟然还来威胁她，就更让她厌恶了。
老太太不吱声了，夏老爷子只好无奈的找过来：“小娴，你是你妈的女儿，在我们这儿磨叽没意思，回去吧。”
“姥爷，您也不想管我了？”凤娴边说边哭起来，视线转向一直没吱声的夏月蕊，“小姨，你就拉我一把，也不费事，怎么就那么难？您当年带着小舞儿，有多难您不是不知道，您真的想要看着我也落得那一步吗？”
夏月蕊就摇摇头道：“你要是和我一样的情况，我一定会帮的，就算我帮不了，我也会求着你小姨夫帮，但你和我情况完全不一样，所以，你和我说这些是不成立的。”
“小姨，你遇到了小姨夫，夏靖茹遇到了昌东，小舞儿也找到了好的婆家，为什么就我一定要受苦受累？”凤娴一拳头砸在自己心口上，“我这儿特别痛，我的亲人都无视我的痛苦，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洛舞就撇撇嘴：“你那儿痛是自己打的。”
凤娴就将视线转向夏洛舞：“小舞儿，我是你姐，我们都是年轻人，别人不理解我你也不理解吗？我愿意把自己的伤疤揭给你们看，除了你们，别人谁都不知道的伤疤我都揭开了，如果不是十足的信任，我怎么会这样做？”
“你那伤疤是自己造成的，怪别人吗？”夏洛舞神色淡淡的看着她，“以前我只当你是不太好相处，现在才发现，你根本是人品有问题，在你眼里，娘家这边的人都欠你的，对你好是必须的应该的，可是凭什么？你做了什么让我们必须应该为你的人生负责？”
第515B章（二合一）
上一章把章节搞错了，作者自己改不了，所以这章以b来标记吧。
“因为不是你，所以才能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凤娴眸色凄婉的看着夏洛舞控诉道，“如果我有你那样的好运气，我这会儿也可以像你一样理直气壮的指责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