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那也必是母亲最大的遗憾。”
燕熙想了想,捏她的鼻子,神情有点神秘说:
“也许,我能让母亲没遗憾!”
“是吗?”
金凌怀疑的斜眼看着。
“嗯!你可以从现在开始,把这些年的经历写成一本手札,然后放到地陵里。若时空逆转,地陵真能出现在他们那个世界,他们可能看得到你留下的东西。比如说可以告诉他们:我们过的很好,又比如说,我们可让人画一幅肖相画,一起陪葬进去,这样,母亲要是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你说是不是…”
“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某人的眼神再次骤然一亮,猛的坐起:
“我现在就去写!老公,你真棒…”
“啵”了一下,某人欢天喜地叫了一声“老公”,就顶着大肚子,想要下床去写手札。
燕熙被她叫的心神一荡,嘴角直弯。他记得清楚,小时候常听得“爹爹”在私下里软软的叫义父“老公”,那意思,他明白,夫君的意思。
现在听得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叫法,心头那个甜,真是没法说了,可这丫头也太疯了,现都什么时候了,不睡觉,闹什么闹?
他忙将人拉回来:
“今儿太晚了,别折腾了。对了,肚子饿吗?我让人备点吃的?你不饿,肚子里的龙蛋也会饿的…要不要来点夜宵,陪我一起吃…”
摸摸那圆鼓鼓的肚子,他低笑的调侃。
金凌望望外头的天色,黑沉沉的,的确很晚了,被他一提吃的,肚子还真感觉饿了,立即里吐吐舌头,打消了先前的想法:
“当然饿了,我现在可以吃下整只羊腿!”
燕熙连忙让人备上早早备着就等公主醒来食用的晚膳,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对坐着,一边低低的说话,一边吃。
这孩子的吃相还是很狼狈,燕熙微笑的看着,时不时,取来湿巾给这个让人操心的小女人擦掉脸上的油渍。
金凌笑着接受男人体贴照看,二人就当前的沧国国政上的事,作了一番讨论,后又转回了自己的婚事上去。
金凌原是想不必那么早大婚的,可转而想想,皇叔这些年也不容易,自己若是再那么违逆他的期盼的话,真的很不孝,最终松了口。
第二个原因是,现外头的流言很不好听:说什么公主死活不肯嫁燕王,皆是因为燕王在龙苍时娶纳过什么,连带的把苳儿的事也编了进去。那些传言,真是很不堪入耳,听着足让人火冒三丈,为此,她必须有所表示才行。
“嗯!那我去和皇上商量婚期,你呢,乖乖睡觉,明儿个,咱再进皇陵拜上一拜就回去筹备婚事,赶在娃娃生下来之前把婚事办了!”
饭后,燕熙把金凌哄上~床,叮咛清漪好生照看着,要出去。最近,都是清漪和碧柔陪侍在房内。
“哎哎哎,别了吧!都这么晚了,别去打搅他们!”
她拉住他,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不想放他离开:
“今晚睡这里吧…我想抱着你睡。一个人睡,好冷清。以后,我们还和小时候一样,一起吃,一起睡,一起做事…你说好不好…”
她眼巴巴的看着他,肌肤白里透红,眉目含春生媚,娇滴滴的邀请着。
燕熙摸摸鼻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后低低笑出来。
好吧,其实他很想留下来,只是…吃不到的感觉,太让人痛苦了。他有点犹豫,要不要接受这样一份“痛苦”的煎熬。
末了,他还是坐了回去,大叹的抱住这个美丽的女人,咬了一口她水嫩嫩的脸蛋儿,吃一口“肉肉”:
“丫头,你想考验我吗?对你,我经不起诱惑的!”
他说的含蓄,却是意有所指。
金凌哪能不懂这意思,不觉吃吃笑了出来——想到以前在红楼,他可谓是夜夜享尽风流,床第之间,可会磨人了。
她的面颊不由得生红起来,咬着唇,心里有点羞涩,嘴里却还是很勇敢的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要不,我们试试?我问过宫里有经验的嬷嬷…她们说…还是可以的…只要节制一点…”
说完,飞红着脸儿,伸手,悄悄的去解他的衣带。
那般轻轻一扯,衣带松了,白衣散了,她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妩媚的勾着男人的脖子。
于是男人的眼,深了,笑意浓了,心思荡了…
长长的丝发落到他脸上,毛茸茸的发痒,极细极柔的撩拨着他底线。
唉,这磨人的妖精呐!
她可知他多想要她,居然还敢这么放肆的来挑~逗…
嗯,不忍了!
大掌,往她腰际轻轻一挑,衣裳落,凝脂如玉,抹胸兜儿红艳艳,绣着几朵含苞欲放的白梅落到视线内…
挑起她的下巴,他低头,落下想念的吻。
谁说的,食色,性也
面对美如花的心爱之人,他已经忍了很久…
一曲风~流香艳,自有千种柔情,万般旖旎。
两情相悦底下,那久违的鱼水之欢,便似,一旦点燃,一发不可收。
燕熙原以为自己可以克制,温存以待,在细腻中享受这样一种肌肤相融。
但他高估了自己意志力!
或者说,是那丫头的推波助澜,令他全面失控——
她的温驯回应,她的媚颜娇吟,她的柔软芬芳,不断的刺激着他的感觉,那融为一体的滋味,羞艳了她的容妆,令他疯狂。
当他从彼此极致的愉悦中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她身上布满了自己制造出来的痕迹,才发现自己用的力道有点大。
“凌儿!”
他急忙低声叫,轻轻拍她的脸,这丫头一动不动的,该不会闹出什么事吧…
“嗯!”
身上的人动了一下,湿腻的小手,捂上他的嘴,声音柔丝丝,媚丝丝的,懒丝丝的:
“别吵,还活着呢,又不是豆腐,一碰就碎…真是的,吵什么…我只是有点累…唔,好久没这样子运动了…嘿,不过,还不错…”
那丫头,笑的贼贼的,就像一只坏坏的小猫,动了动脸蛋儿,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着,正在美美的弯唇笑,一副吃饱的样子。
燕熙松了一口气,笑着捏着她的鼻,落下一个个怜爱的吻。
“坏丫头…”
“哼,我哪坏了。你才是大恶龙呢…你看看我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这么多,一点也不知怜香惜玉…”
她一动,生疼,开始报怨。
他呵呵呵将她紧抱。
这辈子,她便是他的全部幸福。
而她的幸福,就是携他之手,一起守着他们的孩子,慢慢变老。
殿内一片柔情蜜义,殿外,隔着十来里地的古亭里,有人倚着撑天的古槐树,临立于瑟瑟而起的秋风晨,幽幽的吹着一曲《青梅竹马》。
明明欢快的曲调,由这箫声吹奏出来,竟多了无尽的悲伤和迷惘…
吹罢,对月独立,风吹袍襟,鼓鼓生浪,那人拎起脚边的酒坛,浇了一口,而后,以一种含糊不清的嗓音喃喃自吟起“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生殿,两小无嫌猜。
“总盼少年头,迎你入我宅。
“谁料一梦三十年,一世荒唐迭迭错。
“一眼误终身,缭乱平生为你倾。
“情思无从寄,红妆嫁作他人妻。
“此情可叹,此心可泣,却是尽被天爷戏!”
“呵呵呵,天爷要戏,谁能躲得过去?
那人发出一阵悲叹,将手中酒坛摔向石台,狠狠一拳砸向树上,忿指长空:
“可为什么来戏耍与我?”
“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凤烈到底做错了什么?一辈子,总是不得志!
“从九华到龙苍,凤烈一直很努力,但每一次,尽要被老天爷人遗弃…”
凄楚惨笑起来,那笑声在阵阵飘着酒香的空气里四散而开。
他指天而骂:
“哈哈哈…什么幼帝?什么侯爷?什么凤王?什么明皇后的长子…一个个笑话,把我贱踏,老天爷,你太不公了…”
咆哮声穿透夜空,夜栖的鸟雀呱呱直叫,四下逃窜。
“爷…找到了…那个小小的入口找到了…”
一个至今还跟随自己的侍卫,忽从林外头冲进来,惊喜的报禀着,却看到自己的主子痴颠的对月醉酒。
“是吗?”
主子忽一笑,倚着树,打着嗝:
“好…带我去看看…”
“是!”
这个侍卫上去扶自己主子,心里其实并不明白,他的爷要进那座帝陵,到底想要做什么?
翌日,金凌和燕熙起的甚晚,金凌是难道一回睡的特别的舒服,倚在燕熙怀里,呼呼大睡,都没醒过。
而燕熙呢,只陪着她睡了一会儿,待天微亮就醒了过来。
但他一直赖在床上,沉迷着彼此相拥的美好中。
时不时呢,就去亲亲她的发,她的眉,她的眸,她的唇,她的颊,一遍又一遍的审视着怀里这个可爱的小女人,感觉她肚里那两个龙蛋淘气的伸胳膊踢脚。
那一切,与他来说,经验是如此的新奇,如此的妙不可言。
他喜欢极了!
碧柔和清漪呢,昨夜里被打发走后,天亮就到门外侍候,待到天亮都不见公主唤她们去梳理,不由得对视着轻轻浅浅的笑起来。
待到日上三竿了,燕熙才牵着睡的饱饱的精神抖擞的“小妻子”去给九华大帝请安,并提了婚事,请皇上定婚期。
九华大帝一听金凌愿大婚了,喜不自禁,忙传令把靖北王和镇国公主请来商议这件大事。
最后,众人一致把婚期订在了十月十日,至于具体的婚礼细节,金凌没有参予,全全由长辈定夺。
在父亲殿里坐了一会儿后,金凌走开了,往行宫的花园里转悠,弯弯腰,挺挺肚,做孕操——那套孕操,她照母亲的手扎图练着,据说可以帮助生产。
“师母,师母…信…信…”
金凌做完操在亭中看书,小铁飞奔的走了过,手中扬着一封信,碧柔则在后面跟着追过来。
因为阿桐和桐嫂都死在那场劫难里,小铁再次成为了孤儿,燕熙看着这孩子生的聪明伶俐,又知她极为喜欢这孩子,便收这孩子做了徒弟。
这孩子知道她是他师父的未婚妻,每番见面,就会“师母师母”的叫,很讨喜。
一封信交到了金凌手上。
小铁笑盈盈的看着她。
“谁送来的?”
金凌接过信,好奇的问。
碧柔轻喘着气,摇头:“不知道。小铁在外头玩,一个陌生人让小铁送来的。本不想来讨扰公主,不过,那人信中置放着这样一块玉。”
说着,碧柔将一枚玉呈上——这是金凌在龙苍时候随身佩戴的物件。
如今,主子是公主,身为公主,自然不是寻常百姓随随便便就可以见到的,一是安全问题,二是身份问题,三嘛,公主怀着身子,一般的小事情,她不会管。
现在的主子,是一个沉醉在做母亲的憧憬里的小女人,所有心思全落在孩子身上,可因为有这个玉,她才允许小铁将其送过来。
金凌看着这物件,也“咦”了一声,抽出那封已经开启的信件——明显是检查过的。
一看那字,她便知道是谁来了,心头不由得微微一诧:
凤烈没死?
他来九华了?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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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归处——地宫劫
更新时间:2012112 0:03:36 本章字数:3421
上面写了这样几行字:
“故人西辞黄鹤楼,桂香九月故地游。
“万里秋景看不足,千仞峰口念旧友。
“忆想他日意未尽,把酒笑侃逍遥走。
“思及今夕情怯怯,清风明月会义楼?沱”
秦山关附近,有一处酒楼,名为义楼,那凤烈这是想邀她去见个面叙旧不成?
有这个必要吗?
他与她还有什么交情可言憬?
她淡淡一笑,将那封信撕成碎片。
“公主知道来的是谁?”
碧柔好奇的问,看着公主手上那一团碎屑,通通随风而逝。
“嗯,一个不相干的人。何必理会与他!”
凤烈在龙苍已是一败涂地,花费十几年心血养成的势力,于短短半月时间内土崩瓦解,整个荻国,如今有一半地盘已叫七无欢掌控,现在的他,形同丧家之犬。
想在龙苍种种,所有劫难,皆因他而生,而他之所以落到如今这个结局,说来也是她促成的。
与他而言,现在的她该是他的仇人——毕竟是她亲手毁掉了他的帝王梦,将他从意气分发的最高点上拽了下。
事到如今,还来找她?
哼,他就不怕她办了他吗?
后来想想,又何必——
现在的他,与她而言,已微不足道,又何必废尽心机的将人逼上绝路。
上天有好生之德,而她现在怀着身孕,更该积德,以护佑娃娃们这一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小铁,过来,师母教你说我们沧国的的话…碧柔,清漪,你们也来…”
此番一起跟来了九华的龙苍人,除了他们,还有东罗、逐子、剑奴、刀奴,这些人。皆来自西秦,多半只懂龙苍语,不懂九华语,或是稍涉九华语,现在,金凌闲着没事,就教他们学九华的语种,还特意请了程一先生教他们,一个多月以来已小有成。
犹其是小铁,学的越别的快,现在都能用九华语与她交流了——
那孩子聪明的厉害,金凌甚为看重,虽是拜了燕熙为师,但更多的时候,他却留在她身边,现在,已是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小小开心果。
痛失养父母,小铁一度很伤心,经她细细引导,他终于慢慢适应起这样一种崭新的生活,脸上也再度有了笑容,并且很努力很努力的吸收着各种知识——彬彬有礼的小鬼头,给她带来了很多快乐。
这一件事,金凌后来有和燕熙提过。
燕熙听了,生怕那人出现,会闹出什么事,便令东罗暗中去盯着那义楼。
东罗去守了一天一夜,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出现。
燕熙思来想去,那人心思谨慎,不见金凌过去,又怎会现身?
琢磨再琢磨,他猜不透他的意图。
有道是敌在暗,我在明,一时又拿不住这人,他只能传下命令,令行宫附近的守军加强戒备,若遇上来历不明的人,一律拿下。
这天,燕熙陪同金凌又进了一趟地宫,在金晟和秦紫珞的寒棺前叩辞。
本来第二天就能起程返京的,但由于燕熙还要对整个地宫进行斟测,以探测出置放天盘最有利的位置,便又担搁了两天。
第三天近中午的时候,金凌又收到了神秘来封,信上只有一句话:
“若不想燕熙死,就到地陵潭来。太阳下山之前,你若不来,这辈子,别再想见到他!”
落款人是:凤烈。
地陵湖,是地陵中的一个小潭。
据燕熙说,那里可以置放天盘,可把阵法设在那里,潭正心中有一块巨石,顶着整个地穹,直通地面那座神塔。潭四周,有四个莲座,正好配上四颗灵珠。
金凌看着心惊肉跳,就像被烧到了手一般,将手上的信给扔了,急急跑去“父亲”的临时书房。
“熙哥哥呢…”
等不及通禀,她急急闯进去。
吃过中膳燕熙就被“父亲”叫去,她原以为他在这里,环视一圈后,殿内哪有他的影子。
正在批奏折的九华大帝抬头,见她神情骇然,搁了笔道:
“熙儿去了皇陵,怎么了?”
闻言,金凌的脸孔立即大变,转头立即吩咐景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