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眼,轻轻蹙眉回望,对上了赫连御舜黝黑的眼眸。
“你不懂得什么是非礼勿视吗?”收紧手臂掩住胸前风光,却发现他的双眼变得更加饥渴。
赫连御舜压低了脸颊,一把搂过她的身子,邪魅开口,“明知故问,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她眸敛目,身子朝水中沉了沉,她当然知道他想要什么,心甚是慌乱,却也知道无法逃避,舔了舔唇,轻声道:“你出尔反尔。”
赫连御舜知道她是指白天的事情,手撩了一把她颈间湿漉的发丝,声音带著微微的暗哑:“白天我只是答应可以节制一点,但不意味着我会放过你。”
“可、可我在沐浴,你——”
“在水中不好吗?”修长手指绕过她的颈部,将她的小脸轻轻托高,他的嗓音变得愈发低沉磁性。
话落,他缓缓宽衣解带,颀长健壮的身躯呈露在她眼前,她倒吸一口气,连忙低头不敢看他,却感受到他越来越近的麝香气,还有那一串低沉的笑声在她耳畔漾开,灼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她的耳周,“害羞了?”
楚凌裳胸口的心跳变得更加强烈,却被他一手托高了下颚,俊挺的脸庞凑得极近,额头与她轻轻相抵,滚烫的呼吸与她交缠在一起,让她不得不直视他的存在。
“这幅模样,是在诱惑我吗?”他的笑落在半空,薄唇轻轻擦过她柔软的唇稍,来到她的耳际,若有若无的轻触她的耳垂,唇齿沿着她耳背细致的肌肤轻啃,换来她的轻颤。
章节目录 卷五 187 化百炼钢为绕指柔
心窝也跟着颤抖。
因为他的动作。
更因为他说的话。
今晚,她的确是有目的的,只是,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顺利脱身,能够蒙混过关。
“王上……”她难得这般柔软地叫他,腾出一只小手轻轻抵在他伟岸的胸膛上,这才发现他古铜色的肌肤上留下了太多的伤痕,心蓦地抽痛了一下,原本抵抗的小手也下意识轻抚上伤疤的位置。
“当时一定很疼吧?”
他征战沙场多年,次次全身而退是不大可能的,怎么会没受过伤?没流过血?当锋利的长矛穿进他身体的时候,他是一种什么感觉?当刀刃划破他的皮肤,深深刺进他的骨肉,他又是一种什么感觉?
战魔,无非是一次次从鲜血中站起来,继续骑在战马上浴血奋战的人罢了。
之前她没有注意过,是因为那晚她不敢直视他的身躯,他伟岸得如同神祇,每一处肌理都叫嚣着最结实的力量,她不敢去看,也不好意思看。
现在,当她的眼眸落在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之上时,她竟然感觉得到心痛是一种什么滋味。
赫连御舜只觉得她的手指温柔地落在他的身体上,他的刚硬映衬着她的柔软,又见她眼神泛着一丝担忧,心口处顿时满满的,像是一种愉悦的情感在膨胀,几乎快要喷射出来,轻拉了一下她的小手,眼底透着一丝惊喜——
“凌裳,你在心疼?”
楚凌裳心跳的很快,一种半明朗情感在渐渐清晰,她避开他火热的探视,只是轻声说了句,“你——日后要小心才是。”
对他,她起了恻隐之心。
他低笑,“好。”
一种难以言语的柔情在两人之间产生,妙不可言,却又透着一点点的窝心。
“从今以后不要叫我王上。”他轻吻着她,眼底深邃吓人,却扬着令人醉心的笑意,“那是其他人的称呼。”
楚凌裳抬头凝着他。
“叫我的名字。”他低语,手臂将她轻轻环绕。
樱唇轻轻颤了颤,心底缓缓腾起更多的疼痛来。
他凝着她,一直在耐心等待。
良久后,她才抬眸,在他深情凝视下轻声唤了句,“御舜……”
她不想回避,也不想矫情,这两个字就这么自然地从口中逸出,这个在梦中不断出现无数次的名字,今天终于萦绕出口,却显得那么理所应当。
男人眼底最后一点坚硬全都化去,笑意满眸,“这样的话,更让我难以放手。”她的话令他欣喜,令他早已经苍白了很久的心陡然填满,话音落下便如狂风骤雨般吻上她的唇,带着急切的索取,还有几分霸道,热情驱走了他平日的冷硬和疏离,灵活的舌在她檀口中占据,执意与她的丁香小舌交缠着。
他的热情和占有的意图更胜过之前的那次。
这吻来得猝不及防,使得楚凌裳身躯一颤,忍不住发出甜腻的呻吟声。
也许,这将是她最后一次与这男人欢好,倒不如顺应了自己的心,感受着他的怀抱,感受着他的力量。
怀中女子没有挣扎,美好得像是一朵娇艳花朵,顺从的模样更加点燃了他的**。滑入水中,将她的娇躯困在怀中,看她湿漉漉的长发零落在身后或胸前,若隐若现地遮住水中的一片春光,娇嫩润泽的唇瓣微张,漆黑明澈的眸子透着柔媚,如扇般的眼睫挂着一滴水珠,轻轻颤动着,欲落不落,仿佛是一滴泪水,足可以钻进心底最深处,让人不由自主地心动。
这样的她,让他着迷,美得摄人心魄,不停拨动他心底最深处,竟让他想要心甘情愿为了她抛却世间的一切。
他眸色渐深,收紧怀中紧贴身躯的玲珑曲线,直到两人完美的契合在一起,没有丝毫空隙,能够让他最直接感受如水般的柔软触感。
薄唇蜿蜒滑落,啃过细致的颈部和白玉般的娇柔曲线,又情不自禁将高耸的尖端纳入湿润的口中,舌邪恶地打转,而后再度张口含住大半又柔软轻轻吮吸,一直在挑逗着敏感蓓蕾。
强烈的触觉令楚凌裳忍不住嘤咛出声,身子想要躲闪却又无意识拱起纤腰,平白为他制造更多一亲芳泽的机会。
他修长的手指不动声色下滑,探入那一片柔软之中,施力摩挲着,暖暖的水配合着他的手指,令他的动作更加深入。
“不要……御舜……”她惊声唤出了他的名字,在他双重挑逗下,她的身子不停绷紧,脚趾也微微蜷曲,感到胸前微微扯疼,身体却因为他的动作变得更加滑润。
“从你口中听到的名字,美极了。”他痴迷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宽大手掌滑过她的大腿外侧,轻轻托高架在腰上,再也无法忍受地猛的一顶——
“唔——”太过猛烈的力量让楚凌裳忍不住出声,但很快,她的声音便被他低头堵住,全部化作娇喘落入他的口中。
门豪团体幻幻。幻。“真是小女孩。”他感受着她的紧致,满足地笑着,低声宠溺说了句,是不忍的停了下来,待她身体渐渐放松了才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她能感受到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坏了珍宝似的,刻意放轻了力量,每一回的律动都很缠绵,却也很深,这种异样的缠绵悱恻却给她带来极大的震撼,他以缓慢的速度反复着,像是在肆意占据着她的每一寸温暖。
他额头上因为隐忍而泛起汗丝,她太过精致,令他的动作有些困难,却也更增添**快意,让他的深喉逸出闷哼。
渐渐地,他终归是忍不住开始加快速度,甚至加重力道,身体与身体的撞击声渐渐变大,他甚至双掌捧高她的翘臀,以愈发狂肆的速度冲撞着她,愈发狂野和深入。
楚凌裳的身体如同一朵支离破碎的花,被男人力量蹂躏地更加娇媚动人,微蹙眉心的小脸满是晕红,莹白的肌肤也染上诱惑的桃粉色,她努力地承受着他强烈的撞击力道,感受着他太过伟岸和狂野的力量,不由自主弓起身,本能地反应着,迎合着,用最柔软的力量来交缠着最坚硬的力量。{泡芙言情书苑} .paofuu.
章节目录 卷五 188 最深切的眷恋
赫连御舜却在这时停了下来,微勾薄唇,低头用舌描绘着她的唇瓣,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娇羞的小脸,缓缓滑过她的眉,她的眼,最后将手指穿过她乌黑的长发之中,感受她轻轻的颤抖后,缓缓退出而后又重重冲进。
如此对待,楚凌裳惊叫一声,心差点就被他的这个动作飞了出去。
“喜欢吗?”他坏笑着,**着她的耳根呢喃着,磁性的嗓音因**染上低哑,却魅惑地令她颤抖不已。
“不要……”她无意识地紧紧环住他的颈部,双腿贴合着他有力的腰肢。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他忽然加重的力道,像是惩罚似的动作变得更加臻狂,水波随着他的动作也不停地摇晃出来,溅起靡靡的浪花。
一圈紧接着一圈的涟漪散开,而后又急促形成,暧昧的呻吟声和撞击声不停响起。
“御舜……慢一点……我受……不了……”灼热的快感在体内奔窜,她纤细的十指全都陷入他坚实的后背上。
她的轻唤更加激发赫连御舜最原始的占有**,低吼着在她体内狂野冲刺,不断侵略,太过刺激的行为让楚凌裳的娇喘声加大,臻首颤抖着,一头青丝凌乱地披散,彻底迷失在他带给她的激情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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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到内室的纱灯点亮,被那一场男女眷恋的风暴给染上暧昧颜色,窗外的夜色更加深邃,连月光似乎都掩藏了起来,只剩下偶尔几声蛐蛐叫,而后是一片寂静。
床榻上,轻纱笼罩着一对交缠的男女,室内空气中还散发着靡靡的气息。
良久后,楚凌裳才从男人怀中微微张开双眼,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他一眼后,轻轻地抽离,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长发瞬间倾泻了下来,遮住她一丝未着的娇躯,也遮住了绽放在胸口和晶莹肌肤上的红痕,全身的酸痛让她微微蹙了眉心,想要让他睡熟的代价还真大。
回头复杂地看了一眼仍旧紧闭着双眼的赫连御舜,死死咬了一下唇,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依旧那么清晰。
他终于睡去,她不知道他是因为得到了餍足还是因为她刻意放下的“千闻香”的缘故。
也许,他永远不会再有机会知道,在欢爱之前她是做了手脚的。
千闻香,只是一种药房里随时可以找到的药材,也是一种最不起眼的药材,但只要将它同一种含有月桂的熏香放在一起就具有十分明显的功效,这两种香气可以让人产生一种昏昏欲睡之感,吸进大量后甚至可以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中午,这是她的无心发现。
之前她想着只要缇雅进了王府,一定会同坞佳一样缠得赫连御舜无暇顾忌禁楼这边,但没想到坞佳和缇雅都惧怕了他的脸色,这是她没有料到的,于是她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令赫连御舜昏睡到第二天天明其实有很多办法,用针刺入他头部的穴道就可以办到,但他怎么可能会允许她无缘无故拿着一根银针刺进他的脑子里?
直到她发现了熏香里含有月桂,才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她记得药房里有千闻香这种药材,又吃下了一点可以抵抗这两种气味的药材,只等到赫连御舜熟睡后动手,没料到他体力惊人,直到将她折磨得快要半死的时候才沉沉睡下。
她起身,见赫连御舜仍旧没有惊醒的迹象,这才放心下了床,身子虽然有些沉沉的,但她不想错过今晚。
么怎联系保保们保。早在与坞佳对话的时候,她就在利用坞佳走出府邸,后来坞佳果然中计引来了左谷蠡王伊稚斜,而后她刻意与伊稚斜交好,如此一来,伊稚斜自然有意将她推荐给单于,只要单于宣她入宫,她便能最快地熟悉宫中地形,找出杀害师父凶手的线索。
不知为什么,她总是对赫连御舜心存一丝侥幸,虽说在他的药房中搜出了毒害十皇子的毒药,但并不能说明他就是毒害十皇子甚至是毒害师父的凶手,下意识地,她竟然是相信他的,相信他的不解释一定是有原因。
他应该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但她就是无法对他产生怀疑,直到见到了单于和二王子于单,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单于戎马一生,对她的态度谦和值得她去揣摩,就算单于没有参与此事,但至少是知道这件事的,再看于单,她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从未有过的杀气,他的眸子像是一头在暗夜里行走的狼,时刻想要上前撕碎对方的喉管。
她总觉得于单是可疑的,不用推算他的命格也能察觉出他的蠢蠢欲动和不安分来,白日单于宣她入宫,而于单恰巧就在中途出现,可见的他是时时刻刻盯着她的情况,这种人心浮气躁,一心想要成事,所以入了夜自然会召集他的爪牙共商大计,赫连御舜如此高调地在众人面前承认她应了他,性急如于单,他怎么还会耽误时间?
所以,当她知道单于宣她入宫之时,她已经决定夜闯皇城。
今晚是否被人当成刺客被擒,她无法预料,不过幸好今天她到宫中拿到了单于的口令,那便是进入皇城不需通传,如此一来,她可以大大方方进入皇城大门,如果真是遇上危急情况——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颈上的寒玉,这块寒玉可保她不会丧命,这是赫连御舜的命符,见命符如见赫连御舜本人,想必侍卫们也不能拿她怎样,但如此一来便可惊动单于。
想了想,楚凌裳闭上了双眼,眉梢隐隐蹙动着,半晌后又走到床榻边,看着男人睡熟的样子,心在一揪一揪地疼,他的样子竟然深深刻在她的心头,就算是闭上了眼睛还是清晰可见。
纤细的手指轻轻抬起,想要轻抚他的脸,却停在了半空。
为什么她会眷恋?
明明知道这次夜闯皇城就是九死一生,为什么她最后想要看一眼的竟是是他?
章节目录 卷五 189 夜闯皇城
她有后悔委身于他吗?
其实心底明白得很,她从来没有后悔过,他的残忍、他的狂妄、他的自大、他的霸道、他的温柔一点点地渗透到她的骨子里,竟然生了根发了芽,想要铲除却发现早已经深深依靠和眷恋。
将他的眉眼和英俊轮廓深深刻在眼底,伸出的手指最终还是收了回来,落在了颈部的寒玉上,深吸了一口气用力一扯,手指攥紧,最后一次感受它的温度后,轻轻放在了他的身边。
一旦遇上危急,她手持命符也会惊动单于,虽说可以逃过一劫,但单于始终会怀疑她的行为,皇家不同平常百姓家,虽说她来匈奴没有太长时日,但也能看出于单和赫连御舜各有争夺太子之位的私心,她如果带着命符被擒,那在单于眼中就意味着她是得到赫连御舜的默许,皇城也好,汉宫也罢,最怕的就是平地起风浪,哪怕只是一点点,就会造成莫大风波。就算她不亮出命符,于单也会以她佩戴命符一事给她按上个莫须有的罪名,白日她表明了态度,他自然怀恨在心,一旦得势又怎会善罢甘休?
他必然会以她来牵制赫连御舜,顺便将他一并除掉,到时候就算单于再如何袒护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单于会不会袒护还两码事,毕竟夜闯皇城是死罪,单于就算再如何宠爱赫连御舜,也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但凡君王者,都有质疑之心。
这种质疑针对臣子,更多的是妻妾、儿子、兄弟!
命符被扯下的瞬间,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坚持,她不想连累他,原因是,她爱上了这个男人,如果她真的身陷囫囵,她也不要他背负上不忠不义之名。
美眸腾出一层水雾来,她早就爱上了不是吗?也许就是在初见的第一眼,可她不想承认,因为她的命是师父改的,她原本就是个没有明天的人。
今晚一旦查出真相,她必然会手刃仇人!
在宫中杀人,刺客无路可选,要么逃命天涯,要么就是被擒处死!
只要她报了仇,只要她能够找出杀死师父的凶手,她一点都不在乎颈上的这颗头颅。原本她想得到师兄来匈奴之后再商议动手,但她已经算出今晚天鸾星动,一年的运势开始悄然改变,由金入火,今夜处处显示不同,也许,命中注定她要单独行事。
起身之前,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寒玉在他脸颊旁边散发着隐隐光亮,她不求别的,只是希望一旦她事迹败露,他能够保她师兄平安无事。
心隐痛,在泪水滑落之前,她终还是毅然决然离开了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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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更三下,已过三更。
皇城内外,亦是一片安静,巡逻侍卫每两个时辰换一班人,过了三更,侍卫总领便已不再宫中巡视,只要避开总领就方便多了。
楚凌裳站在皇城宫门之外,抬头看了一眼空中摇晃的宫灯,晃映得有些刺眼。
宫墙太高了,又有防止刺客攀墙的荆棘,所以她只能大大方方地走宫门。
手中的纱灯将宫门前映亮,很快,长矛挡在了她的面前,严肃的嗓音扬起——
“何人如此大胆,夜半进入皇城?”
纷落脚步声上前,其中一名侍卫抬高手中的宫灯,映照之下下意识抽了一口气,连同身后的几名侍卫也全都惊呆住了。
楚凌裳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一袭月白色的烟落纱裙,迤逦拖地百褶裙,极长的青丝简单的绾了一个发髻,眉如远山,肤白犹胜雪,美目水波潋滟,周身尽是极为优雅的韵致,宛如一朵圣洁清丽的幽兰。
“是……楚姑娘?”其中一个侍卫认出了来者,低叫一声。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虽然没有见过楚凌裳本人,但也听闻今日宫中来各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此时此刻见到真人,自然是惊慕不已。
楚凌裳轻轻一笑,足可祸国殃民,“打扰几位官爷了,阙氏深夜宣见入宫,民女怕是阙氏身体抱恙,所以只能匆匆赶来。”
认出楚凌裳的那个侍卫连忙上前,“原来是宣召入宫,那楚姑娘快请吧,别耽误了正事。”
楚凌裳的心一直提着,但还是故作轻松地点了一下头,“几位官爷是否要通报一声?”
“楚姑娘言重了。”另一位侍卫开了口,他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自然想要上前搭讪,“单于今日早已下令,楚姑娘进宫门无需通传,您自然进宫就是了。”
楚凌裳暗自轻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朝着缓缓打开的宫门走去,却在这时——
“楚姑娘请留步。”身后另一位侍卫开口。
楚凌裳站在原地,眉梢泛起一丝警觉来,再回头,面色淡然。
那侍卫上前,看了看她手中提着的包裹,“楚姑娘,这包裹是?”
楚凌裳攥了攥包裹的带子,唇微微扬起,“是诊治阙氏需要的银针,这位官爷是否需要检查一下?”
侍卫见她的笑容,先是征楞了一下,随即连忙赔笑,“不,不用,楚姑娘是单于召见的贵客,我只是想问楚姑娘是否需要帮忙?或者这包裹太沉了,我们可以亲自护送楚姑娘一段路。”
“不用,多谢官爷的好意。”楚凌裳提着心终于落地。
几个侍卫连忙将她送进宫门,笑脸相迎,直到宫门再度关上,遮去了她纤细身影。
宫门内,肃静异常,偶尔有一队侍卫们巡逻,穿梭在各个宫殿之中,楚凌裳快步窜到了暗影之中,避开侍卫们的巡视,躲到了一处无人的殿门之中,等再出来的时候,早已是一身黑衣,裙衫变成利落的裹腿裤,贴合在她的身上,长发箍住成髻,半块黑纱遮住容颜,探头看了看宫内情况,紧接着施展轻功,无声窜到了殿檐之上。
剑-梅康俗俗白俗。动作利落,没有丝毫的声响。
虽然她看不懂匈奴文字,但幸好皇城没有汉宫那么夸张,占地不大,来时传话的官人已经当闲来的客套将宫中的住所介绍了一遍,如此一来,她便可以省去误闯后宫的时间,直奔单于殿和二王子居住的宫殿。
章节目录 卷五 190 顺藤摸瓜
楚凌裳进入皇城的时候,手中提着的包裹并非什么施针用的工具,而是她此时此刻身上的一套夜行衣,如果刚刚叫住她的侍卫真的提出检查包裹的要求,那么无疑会发现她的目的。
很多时候,成事者必然是要靠一些运气的,她的运气尚算很好,就犹若是行走钢丝的人,平安走过,之前她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一旦真的包裹里面的东西被发现,她只能打昏侍卫们硬闯了。
皇城内,摇晃着隐约的宫灯光亮,层层叠叠的宫殿像是沉睡过去的雄狮,处处散发着酣甜之气。
楚凌裳的动作很灵活,很利落地躲开了侍卫们的巡逻,闪身一路窜到了御药房,门口处有侍卫们把守,她绕到后面,轻轻打开窗子,确定御药房中没人才利落跳了进去。
皇城中的御药房没有王府中的大,但药材自然不少,层层药架过滤下来也少说足有二百多种药材,她没有急着去挨个查看,如果麻藤真的出自宫中,那这御药房肯定可以找到,不过要在短时间内在这些刻有密密麻麻的匈奴文中找出麻藤的确是难事,但这里相比王府要便利一些,因为,只要宫中有人取药,必然是要做记录的。
虽然她不认识匈奴文,但这两天她已经间接地将毒害师父的毒药成分巧妙地问出匈奴文的写法,只要她依照上面的文字找就一定可以找得到。
环视了一下四周,一层没有任何存放记录的地方,她窜到了楼上,果然发现所有的记录全都存放在这一层。
查找相关记录是件麻烦的事,她细心发现每一卷上都刻有符号,这符号看上去有点像是在记录时间,眼前一亮,回忆起师父遇害的时间,开始轻手轻脚翻起了誊本。
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幸好她敢肯定手中拿的就是进几个月的记录,借着昏暗的烛光,她飞速寻找着麻藤的匈奴文字。
麻藤是致命的毒药,宫中不会有人拿来配药,一旦有了麻藤的记录,那拿走麻藤的人就一定是与师父的死有关。
查了半天,几乎快要到最后了也没发现有关藤花散的记录,楚凌裳眉心处蹙在了一起,难道是她判断错误?不可能。
刚要转手拿过其他的竹简翻查,突然烛光一窜,映到了竹简上一处不显眼的位置,是在右手边的最下方,有一处很简单的记载,一个有些眼熟的文字蹦到了她的眼睛里,仔细看了半天才恍然想起,这个文字是一种草药的名字,汉语称为“香草”,香草这种草药,大夫在拿来下药的时候大多数选取根部,具有止血之功效,但很多时候,香草是不用来入药的,大多数人拿来只为了遮盖不好闻的气味。
因为香草本身就含有独特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