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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有罪,还想皇上太后惩罚。”

一句话,令紧张气氛得到了缓解。

赫连御舜将目光收回,唇畔却慢慢腾起一丝冷笑,楚凌裳将他的冷笑不着痕迹纳入眼底,这笑一直笑得她心底发寒……

太后见状后,眼睛一亮,“南华,你起来说话,究竟是何事?”

南华公主起身,深了一口气,刚要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便听到赫连御舜轻轻一笑,主动上前——

“皇上,太后,这件事与南华公主无关,一切都是本王的错。”

“哦?此话怎讲?”太后故作更加好奇,身子微微朝前倾斜。

赫连御舜朝着皇上和太后深鞠一躬,做请罪状,“是本王太轻率,一时之间没有弄清楚究竟心仪何人,自从上次在宴席相识楚姑娘后便被她的才华所吸引,本王以为所要之人就是楚凌裳,但经过昨晚后才发现,原来本王心仪之人是南华公主,所以还请皇上太后另宣旨意,本王要迎娶的是南华公主,并非楚凌裳。”

什么?

南华陡然瞪大了双眼,他竟然主动说要娶她??

夜崖迹也没料到他会有此一举,微微蹙动着眉宇,虽然这的确是符合了计划安排,但不知为何,他的心总是酸酸的。

楚凌裳的眸光也有瞬间怔愣,看着赫连御舜高傲冷绝的背影,一股无名之痛沿着血液轻轻流淌着,让她的呼吸都染上几许拉扯的痛。

这不是很好吗?

但她的手指为何会颤抖?会有些冰凉?

对,一定是风寒,只是染了风寒所致……

皇上和太后是乐意看到这一幕的,兜兜转转,万万没想到赫连御舜会主动说出这番话来,但毕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太后微微清了清嗓子,故作不解状,“左贤王,哀家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你今天想要带走的人是南华,而不是凌裳?”

“太后,本王与南华公主相见恨晚,心心相印,还望太后成全。”赫连御舜的声音平淡如水,听不出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这……”太后轻叹一声,又看向南华公主,突然厉声问了句,“南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知道哀家已经将凌裳许配给左贤王了吗?”

“南华该死。”南华公主抬头看着太后,眼神坚毅,“可是南华已经是王上的人了,南华知道太后疼惜凌裳,南华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太后故作无奈摇头。

赫连御舜则笑了笑,却将南华直接拉起,结实手臂当着所有人的面竟然将她揽住,看着太后沉稳说了句,“还望太后成全。”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哀家总不会棒打鸳鸯吧?只是凌裳——”太后拉长了声音,看向了楚凌裳。

赫连御舜微微转头,柔和的眸光在看着她时悄然发生了变化,深沉如兽!

楚凌裳顶着目光缓缓上前,长发随着白衣轻轻摆动,唯有风华绝代堪以形容,在南华身边站定后,看向太后……

这一刻她竟然不用看他的眼神也读懂了他的情绪,是隐隐压抑的愤恨!

章节目录 卷三 076 意料之外(5)

“太后,凌裳只是一介平女,是太后抬爱方才被封为寰妤公主,但平女就是平女,身份怎么能与南华公主相提并论呢?左贤王与南华公主登对之至,凌裳心中没有任何不愿。”她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上,清音飘渺,如丝如缕,却可以绝情到极点。

赫连御舜的眸光慢慢收敛,将最后一抹暗光如数掩藏,至深……

“好,既然凌裳都这么说了,那哀家就改下懿旨吧,皇上,你意下如何?”太后泛起微笑,询问景帝的意见。

景帝那颗悬浮的心终于重重着地,哈哈一笑,“好,朕也愿意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左贤王,那朕就将南华公主赐给你,今日便可出宫。”

“多谢皇上、太后成全。”赫连御舜勾唇笑着,眸光极度柔和。

夜崖迹站在离南华几步远的地方,温润的面色有一丝丝的游离……

赫连御舜谢过皇恩后,径直走到了楚凌裳面前,这一次由于两人距离较近,夜崖迹想要上前也难,他的动作令殿上的气氛又有些凝固。

他居高临下地凝着她,唇畔一直勾着温热不堪的笑靥,她能够明显感觉得到他的气息……

他想干什么?

正想着,却只觉得腰身一暖,整个人被他搂入怀中。

“左贤王,你……”景帝一愣,随即站起,却很快被太后拉住。

楚凌裳没想到他会主动抱她,怔怔得如同一只木偶,全身也泛起警备之意。他的怀抱并不温暖,反而泛着淡淡的冷意,淡淡的麝香沾染着她的几许清冷之香,令她心神有一点点恍惚。

“凌裳真是识大体之人,令本王心存佩服、佩服。”他的脸俯下,在她耳畔低低笑语,大手轻轻拍在她的后背上,动作如此的轻柔,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嗓音也是如此的柔和、柔和到却令人产生后怕……

很快,他松开了她,转头又同皇上和太后道别后,大踏步离开了长乐宫,南华见状后,也连忙道别跟了出去。

夜崖迹的眸底闪过深深的失落……

楚凌裳则像是从地狱里走了一趟又回到了人间似的,暗自舒缓着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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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乐宫回到寰妤殿,楚凌裳一句话没说,只是静静坐在案几旁看着汉界图,吴王再度叛乱一事还没有闹得沸沸扬扬,解决完了左贤王一事后,马上她和师兄就要奔赴沙场,只要左贤王的一队人马离开长安城,她就要点兵赶赴叛乱之地。

青袖不知道这阵子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她一直就是无忧无虑的小丫头,备好一杯清茶放在楚凌裳面前后,嘟着嘴巴开始愤愤不平了起来——

“没想到南华公主会这么阴险,明明知道左贤王选中的是你嘛,她干嘛还不依不饶?真看不出来她是这种人,小姐,她平时还和你很要好呢。”

楚凌裳头也未抬,只是看着战事图的眸光微微停顿了一下,淡淡说了句,“青袖,你还真希望我远嫁北方?”

“小姐,人家只是觉得那个左贤王真的是不错的男子啊,女人这一生求什么?无非是求得佳偶相伴嘛。”

“可惜他不是佳偶。”楚凌裳的声音有一丝的无奈,“除非他只是一介平民。”

青袖摆了摆手,“唉,算了,小姐你说的也对,他是左贤王嘛,将来是要做单于的,还不定要娶多少个女人呢。”说完,又自行想开了,乐颠颠跑了出去。

楚凌裳抬眸看着她的背影淡淡笑了笑,却不经意扫过一放置一边的玉佩,心头微微一沉。忍不住伸手将其拿入手中,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理,相比她的指尖,这块玉佩摸上去更加寒凉……

他该走了吧?

一切都该结束了吧?

只要再给她几天的时间,再给她几天谋划的时间,她就可以平定七国之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正如师父所说,幽谷之地她是回不去了,按照景帝的性格,就算她回去也未必会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

到时候她可以和师父、师兄、青袖另觅他处,安安静静过完这一生。

她想要的,这个玉佩的主人给不了,而他想要的,也是她给不了的。

正欲将玉佩放下,却听到一声冷哼,虽只有一声,却令她心生一个激灵!

么怎联跟保跟系联。刚要抬头循声看去,她便觉得被一男子从身后狠狠攫住,深嵌在那尊坚硬宽阔的胸膛上动弹不得,惊恐的扭头,映入眼帘的是是那双令人着迷的琥珀色眼眸,只是,这双狭长的眸子太冰了,如同她刚刚触碰的寒玉……

“你……呜……”不亚于见到了阎罗,她只惊然叫出一个字的时候,双唇便被身后的男人惊慌掳获,狠狠蹂躏。

痛!

她只有这个感觉!

男人一反常态粗鲁的动作扯痛了她的唇瓣,只觉得是翻山倒海之势,甚至很蛮横地扳过她的小脸,用令她痛到难以招架的姿势来不得不承受他的这股蛮力!

唇甫接触,男人的舌就迫不及待的探入,搜寻到女人惊愕的香舌,紧紧交缠翻覆,不愿有丝毫的分离。她原本还打算抗拒,却从交缠的唇舌间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怒火,近乎癫狂到极致的怒火!这个吻完全是带着惩罚的力量、带着痛到她几乎要流泪的力量!

她用力挣扎,他的吻与拥抱让她几乎窒息、脑中一片空白,只能从唇中逸出微带着抗议的低鸣。半晌后他终于放开了她,却直接将她扯了起来,下一刻将她整个人压在了梁壁上。

身后冰冷的柱子紧紧抵着她的背部,他的力道带着与生俱来的生猛和早已经压抑多时的怒火,撞得她的头也跟着晕晕的。

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他的一队人马不是已经离开了宫门,还是青袖亲眼看见的呢,他为什么又折回来?他想干什么?

“楚凌裳,你可真厉害,本王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戏弄!”他的眸闪烁着明显的愤怒,不同于在大殿之上的温润,他的真面目彻底在她面前显露出来

章节目录 卷三 077 意料之外(6)

手,如同两只铁钳,死死嵌在她的手臂之中,她痛得直皱眉,却死死咬着唇不出声,也不抬头看他,因为她不用看都能清楚感受到来自头顶的压力、怒火,炙热的怒火像是巨大的火球,正在恨不得将她吞噬、烧之殆尽,一丝都不留! 他旋而既返,想来是始终忍不下这口闷气,他准备要杀死她吗?他的眼神足够告诉了她,他有多么痛恨她,有多么想要杀了她,如果今天她真的死在他的手里,那真是应了“天命不可违”这句话,一切既然都是注定,又怎么会更改?

忍痛的小脸却被男人用最直接的蛮力给箍住抬起,命她不得不看着他早已经喷火的双眸,从他的眸底她看到自己小小的白色身影,落在他投射下来的重重叠叠的网,挣扎着却不得力,只能任由一直蔓延在眸底的冷笑将她一点点、一点点地分解……

“叫啊,给本王大声地叫!”他更是发了狠劲,掌控着她后脑的大手青筋凸出。“跟本王求饶,本王说不准就会放了你!”

剧痛从发丝间传遍整个身体,钻心的酸痛令她下意识地想要流眼泪,痛的无法言语,但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出声,细细贝齿还是死死咬着唇瓣,几乎都快要咬破了。

她的倔强如同火上浇油,令赫连御舜更加怒不可遏,英俊的脸颊几乎都快要变形,牙根咬得咯咯直响,“怎么,怕的不敢说话不敢看着本王了?”赫连御舜低头死盯着她,微微眯起的鹰眸充满暴戾和阴霾,唇畔的冷笑却更是扩大,“楚凌裳,本王还真是小瞧了你的奇门遁甲之术,竟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好大的胆子,难道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怕。”她强忍着双臂的疼痛轻声开了口,不能太大声,因为稍稍用点力气骨头就像是快要断裂般,这个常年在铁骑之上用鲜血来浇灌生命的男人手劲自然大到离谱。她没有掩藏心中对生命的渴求,轻轻吐出了一个字。

谁知,赫连御舜闻言后更加极为可笑,眼中一丝讥讽一闪而过,“你怕?你竟然也有怕的时候?本王以为你已经能耐到天不怕地不怕了!”

上画面花化花下面。“我也是人,是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正因为怕才会想要去改命,我不想因为任何人而丧命。”楚凌裳的声音微微转冷,字字冷静绝情。

赫连御舜盯着她,看着她的脸色依旧那么镇定,纵使痛得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泛着细细汗丝还是不向他求饶,又听她话说这番,眸中的暗光闪了闪,紧扣她小脸的大手却缓缓放开她,原本盛怒的神情也渐渐收敛了起来。

“呵,原来你也会怕啊。”他的嗓音突然变得很温柔,低沉而充满磁性,如同深巷中飘逸出来的醇香美酒,每个字从齿缝中倾落都凝满着让人心颤的深情,刚刚足可以令人致命的铁钳般大手此刻抬起,修长的指拂轻抚眼前这张细致绝美的容颜,如同在小心翼翼抚摸着一件珍宝名器。

寒凉之意漫着她的脸颊一直到了脖颈处,像是一条蜈蚣在她身上爬行、慢慢游走一样,因为他的动作也如同他此时此刻的嗓音,温柔得吓人。

她警觉地看着他,想要趁此机会躲闪开来却发现已是徒然,他的另一条手臂还在紧紧圈着她,令她动弹不得,甚至只能将柔软的身子配合着他健硕冷硬的身体线条,感受着他看上去变得无害却更令人惊恐的隐忍。

“本王又不是狮子野兽,这么怕做什么?还能吃了你不成?”将她的警觉纳入眸底,他的笑更意味深长,如涓涓细流,话落,竟然低下俊颜,细碎的吻在她避无可避的情况下落在她柔美的颈部上,享受着他的气息带给她的一阵阵轻颤……

“说说看,你要本王怎么做才能不怕呢?”

楚凌裳拼命将头转移到一边,却给了他更好的进攻机会,只能急喘着气说道:“王上,请你放开我,时辰不早了,您应该离宫。”

“然后呢?”他仅凭着一只大手便将她的两只手腕扭在身后,嗓音更是轻柔,利用巧劲令她的身子朝前拱着,更加方便他的动作。

涔薄的唇轻轻吐出疑问,如同情人般的呢喃,滚烫的唇瓣顺势游移到她的颈上,然后在缓缓上移到耳垂,一张口温柔地轻含,引来她更大的颤抖。

“你就可以安心自在地留在汉宫,依旧为你所谓的忠义指点江山,平定七国之乱?”

“王上既然早就清楚我的心思,又何必咄咄逼人?”

“你真以为凭着你们几个就能扭转乾坤?”赫连御舜冷笑着,又问了一句之前问过的话。

楚凌裳抬头看着他,这句话他一共问了两次,上一次只是疑问,但这次,很明显就是讥讽和冷笑。

看来在他心中,早已经不将大汉放在眼里。

“王上野心勃勃,早就有取而代之的心思,又何必多此一举再来和亲?凌裳只不过不想做这份野心的棋子罢了。”

赫连御舜闻言后,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似的,瞳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流光,让人都来不及捕捉,“凌裳,你知道本王看中的是你,本王要定的也只是你,所以才会跟本王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是吗?”

“凌裳不敢,王上始终是王上,平女始终是平女,是麻雀始终无法变成凤凰,命运如此不敢有所奢望。”楚凌裳干脆将头靠在柱梁上,轻轻淡淡说道。

这个时候她只希望青袖别冒冒失失地回来就好了,那丫头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吓疯的,眼前这个男人说不准只是稍稍压下了怒火,并不代表他可以轻松放过她,万一再碰上青袖大吵大叫,甚至说不定为了保护她而跟这个男人动手的话……

心中微微寒凉……

他说不准一个不耐烦杀了青袖也不定的事。

她的话让赫连御舜微微挑了挑眉头,好笑摇头,却又将俊脸凑近她,近到几乎快要贴上——

“你哪有不敢做的事情呢?凤凰?呵,在本王眼里你只是不屑一顾去做吧?”他笑得如三月春花,却紧接着话锋一转,“否则,你怎么会有亲自上沙场跟男人拼天下的准备?”

章节目录 卷三 078 睚眦必报

他的话,如同一枚炸弹在她心头炸开,虽然表面上她可以依旧淡若清风,但微微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多少出卖了她的冷静,与他的眸对视着,丝毫没有转移,但也没说话。

怎么可能?

门豪团总幻总体团。他怎么会知道她要亲自赶赴沙场的事情?

这件事是皇上和太后才刚刚决定下来的,他怎么就可能知道得这么确定和清楚?

“吓到了?明明是你们几人才知道的事情,本王怎么会知晓对不对?”赫连御舜唇边静静蔓延着讳莫如深,又像是在宠溺着她的清冷似的,在她耳畔低低落下,“跟本王说你想知道,本王就会告诉你。”

他的话,像是一块包裹着最精美的糖,缓缓打开,也许就是致命的毒药。

“王上,您该启程了。”她淡淡说道,眼神又恢复一贯的漠然。

求饶的话她不能说,纵使很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派了细作在周围,但也不能去说、去问,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了她的预测,他对怒火的控制和对周遭变化的掌控能力早已经超出了她想象的范围,如此一个能够将自己的情绪收放自如的人必然是不简单的,她不敢轻易去挑战。

赫连御舜笑了笑,终于将她的两只皓腕放开,却将手臂轻轻绕在她的纤腰之上,温热气息一圈圈将她围绕在一起,他不怒反笑,但这笑丝毫没有进入眸底深处……

“本王当然会走,不走,怎么会知道我的凌裳在沙场上有多么迷人。”

她放置身侧的小手倏然攥拳,他的暧昧之言透着明显的挑衅之意。

他的手慢慢上抚,轻轻拍了她的后背两下,似乎在缓解着她略显僵硬的身子,用性感的薄唇轻轻描绘着她精美的脸部轮廓——

“本王会等你,一直会等你,等你上了战场,等着看你如何挥袖退敌,等着看你如何杀我大军!”

楚凌裳的心咯噔一声!

原来他真的有串通敌军之心!

他究竟哪来的自信?竟然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有关他的野心?是她太轻敌了还是他太不将她放在眼里?甚至连大汉都不放在眼里?

“凌裳……”他轻轻唤出她的名字,如同地狱的撒旦在像她索命一样,却不知在何时将她刚刚放在一边的玉佩把玩手中,然后缓缓地将寒玉塞进了她的袖带之中,“好好保留着,因为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很快。”

“我不会再见你。”她说得很干脆,直接打断了他的幻想。

“不,本王决定要你,你就是本王的女人,就算死了也摆脱不了命运的安排。”他说着,伸手便将她的小脑袋轻揽入怀,低低的笑从他深喉中轻逸出来,“凌裳啊,你千万要藏好自己,千万别被本王逮到,如果再被逮到,本王发誓,必会让你——痛不欲生!”

最后四个字如晴天霹雳,直接劈在楚凌裳的心头,浓烈的不安如涟漪般一圈一圈地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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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御舜的离宫,令皇上和太后都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心存不安,毕竟蛮夷之心无法猜测,不过因为有了寒蝉子等人的协助,这份不安也多少缓解一些。

汉宫上下变得不再平静,其实平静早就不复存在,只不过因为有左贤王在宫的缘故而掩饰和平罢了。

翌日,皇宫大殿上便掀起了真正的浪潮。内朝官包括大司马和左、右、前、后将军,博士、宫廷官如詹事、内侍,就连外朝官也有数名官员上殿议事。

“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兵部尚书上前一步。

“准奏。”景帝端坐龙椅之上,龙袍加身,脸色却泛着明显的疲倦,时不时还抬手按着额角处。

兵部尚书恭敬一礼,“皇上,臣今早已接到战报,吴王暗自屯兵,已聚众五十万人大举西向,很快便能触犯边境,臣恳请皇上尽快发兵征战,壮我朝声威。”

“岂有此理!”景帝怒不可遏,大手猛地拍在龙椅的扶手上,“朕已经诛杀晁错去掉七国叛乱的借口,吴王非但不平息,竟然还妄想继续攻击长安城,简直可恶!”

朝堂之上,大臣们也各个义愤填膺。

“皇上,臣等建议早些出兵征战,切勿耽误作战良机。”几位老臣子也纷纷请命,神态严肃异常。

“吴王得寸进尺,朕也再无法忍受。”景帝微微眯起双眼,虽然他一向不主张武力镇压,但此时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看向殿下站在一侧的寒蝉子、夜崖迹和楚凌裳说道:“事态已经被夫子预测到了,虽然如此,但朕还是很伤心,吴王毕竟是刘氏宗亲,他竟然连朕都想反!”

寒蝉子轻轻捋过胡须,“皇上,所谓权势便是使人变化的毒药,先皇以高祖庶子继统,地位本来不很巩固,高祖皇上曾经封的诸侯王,到了如今已经过三代更迭,吴王对皇上又心存芥蒂,自然在关系上就疏远很多,叛乱之心在所难免。如今皇上便可派兵出战,有我两位徒儿暗中协助,再配合我朝几位骁勇善战的将军将领,叛乱很快就会平息。”

景帝深吸一口气,指关节在暗暗用力,点点头目光扫过大殿之上,“诸位爱卿们都赞同出兵吗?”

“臣等请求皇上发兵。”诸位大臣纷纷跪地,共表决心。

“好。”景帝这次彻底下了决心,相比他的父亲,他虽然性格上有些优柔寡断,但也不枉是为民请命的好皇上,“诸位爱卿起来吧。”

诸大臣纷纷站起,大将军窦婴上前,“皇上,臣愿亲自领兵诛阀吴王叛军,还请皇上恩准。”

“皇上,臣也愿亲自带兵出战!”周亚夫自然也不甘示弱,他一直辅助先皇,曾在战场上为捍卫大汉江山屡立奇功。

景帝面色大悦,刚要开口,却见未央卫尉李广上前沉声说道:“皇上,我大汉历来兵强马壮,将军将领更是人才辈出,臣认为鬼谷之人虽有通天本事,但此一时彼一时,老夫子虽曾经协助高祖有功,但多年再未上沙场必然会对当今形势有错误分析,如今又让夫子的两位爱徒指挥将领简直如同儿戏,这两位年轻人不谙世事,又如何在战场指挥杀敌?”

章节目录 卷三 079 史上第一人(1)

李广的话一脱口,让诸位大臣频频点头,寒蝉子和夜崖迹笑而不语,楚凌裳则只是安静地站在殿上,平静的眉宇之间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