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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大寰妤:许我倾室江山》

作者:殷寻

千年寒棺出土,两名陌生男女同时身亡,神秘事件竟隐含一段不被史册记载的古代传奇。

西汉七国叛乱,她奉旨入宫指点江山,倾国之貌蛊惑了敌国骄王的眼眸。

为他远赴北方,为他道破天机,为他画出半壁江山,却在眷恋至深时才知,他要她只因“得寰妤者得天下”。

巫蛊之名她被定罪,高高在上的男人宛若阎罗携冷风扣紧她的脸。

“本王再问一次,孩子呢?”

她绝然淡笑:“你,永远得不到了。”

男人的手缓缓从她的脸颊落下,“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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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铁骑上的天子骄子,一生只为她一人动心过,一生只为她攻占江山,宠她入骨却又亲手将她杀死……

她精通纵横洞悉天命,算天算地,却算不出自己的命运……

北方骄王与倾国女子的传说,明明爱得深,明明伤得痛,阴荏千年后,爱,是否可以继续?

——最气势磅礴的千年传奇爱情,最缠绵的悬疑之恋,饰一段柔美花月,江山红颜,孰轻孰重?

卷一 001 惊现千年寒棺(1)

千年浅渡,三世倾情半世音。世世难修,生生却错,话道千秋过,生死相隔竟无边,轮转,序缘何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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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0年10月,晚9点

入秋,雨水打落树叶,落下一地秋凉,霜意正浓,巍峨建筑耸立在雨夜之中,周围淡淡的雾气像是被雨水扯碎的细纱,建筑被雾气只勾勒出隐绰的影子,丝缕间透着一丝诡异之气。

一辆暗色的奢华商务车在建筑物前停下,建筑物的大门缓缓打开,几名打着黑伞的男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人上前恭候在车门前,将早已经备好的黑伞撑开。

车门打开,先是西装裤包裹下修长的腿,而后是男人挺拔高大的身躯,昂藏在奢贵的西装里被雨雾缭绕,像是穿透雨雾的利剑,黑伞遮住了他的脸颊,随后,他跟着一群人走进了建筑物。

雨滴疯狂地砸落在玻璃上,似乎下得更大了。

“赫连先生,您看一下这个。”莹白一片的室内隔断了窗外雨夜的微凉,其中一名看上去在四五十岁年龄的男人将一份报纸递给了男人,也顺便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长相。

他有着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高挺的鹰鼻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深邃五官如同精心斧肈,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他的眼神很平静,眸子竟是淡淡的琥珀色,视线滑落在报道上时,刚毅的唇角微微下沉了——

本报讯,日前,文物局发现一座西汉时期带墓道的竖穴土坑墓。墓葬封土高11米、底径34米,墓口边长7.3米,椁室边长6米。因高速公路施工,封土堆已被挖去一半,部分椁室盖板和墙板被挖出,但棺椁保存完好。

据悉,该墓葬位于炎帝陵正面的山坡上。‘西汉有陵,唐代奉祀以昌’,西汉古墓葬的发现说明这一带是人类活动频繁的地区。目前,炎陵方面已经设置古墓葬保护禁区,发掘的前期工作在抓紧进行,正式发掘时间有待文物考古研究所确定。

“发现西汉陵墓是迟早的事情,我要的不是这些。”他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就像是窗外的秋雨,平静却又促人心寒。

“赫连先生,我知道您一直对西汉出土文物感兴趣,放心吧,这一次我们真的有重大发现,不过……”中年男人面色似乎有些迟疑,下意识看了男人一眼。

赫连肃天,这个有着盆根错节产业的商界巨子,唯一的爱好就喜欢钻研中国西汉历史,凡是有关西汉的出土文物他都有权一一出面干涉,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找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西汉文化就这么情有独钟。

没人知道这点,正如就连他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他这个人有多么高深莫测。

赫连肃天抬眼看了看中年男人,淡淡开口,“说下去。”淡定的嗓音却不难听出他有着一贯的强势作风。

“这次出土的其中一件文物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很奇怪,也很难用科学解释。”中年男人想了想,“麻烦赫连先生随我到地下室吧。”

赫连肃天微微蹙了蹙眉头,没有说话。

“赫连先生,这件文物并没有对媒体曝光,被相关人员安置在地下室,因为情况特殊,我没有办法亲自拿给先生您看。”

赫连肃天听了他的解释后点点头,只身跟着他去了地下室……

卷一 002 惊现千年寒棺(2)

地下室竟然是人工制成的寒室,侵入心底的凉如同刀子似的,在转过一道弯后,视线瞬间大亮。

那是通体的淡紫色,盈盈光晕好似灯光,映得周围的冰体也散发着媚人光彩,折射着冰晶的颜色竟然像是天上的彩虹降落似的。

冰体之下竟然是一副棺材,说是棺材倒有些不贴合了,仔细看去,这虽然是一副棺材的模样,可制成棺材的材料竟然是通透的,有着水晶般的光晕,也透着冰晶的光泽,而淡紫色的光竟然就是从这个奇怪的棺材上散发出来的。

赫连肃天愣住了,他见过许多离奇的出土文物,却没见过这种所谓的棺材,想了想,眉宇间隐隐窜起一丝不悦,微微一侧头,“就算西汉再繁盛,也不可能有这样现代化的入葬材料。”

中年男人见他的声音有着质疑和不屑,连忙说道:“赫连先生,这个真的就是从西汉墓葬中出土的文物,这个墓葬到现在还没有确定主人是谁,我们都在猜测,说不准这副寒棺中的人就是主人。”

寒棺?

这副棺材的确是由一块罕见的寒冰雕琢而成,赫连肃天走上前后就确定了这点,不过令他最先震惊的并非只有棺材,更是棺材中的人!

确切说来是名女子,这是赫连肃天第一次看到出土之后还会面目如此清晰的“文物”,说是文物,如果不是因为四壁都是封闭的冰体,他一定会误认为只是刚刚入睡的女人。

寒冰棺中的女人有着一头极长的青丝,袭下来散落在衣裙两侧,未施胭脂的绝美面容宁静柔和,一身洁白的衣衫顺著柔软的娇躯流泻而下,形成迷人的褶皱。

她显然已经死去,却在寒冰之下依旧肤若凝脂,眉如水黛,紧阖的睫毛竟然也根根分明,云淡风轻,就像是盈盈水中又夹杂着一丝清冷,全身上下无一丝多余的装饰,偏偏又明艳得让人不敢逼视,圣洁无限。

“赫连先生,这就是我们不敢公开的原因,这名女子是在陵墓中发现的,很显然应该是西汉时期的人,可尸体竟然用千年寒冰保存下来,而且还如此鲜活,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中年人在他身后说道。

赫连肃天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在冰棺之上,像是在轻抚着寒冰之下的女子面容,一贯平静的眉宇也透着难以言喻的震撼,这是寒冰不假,可是,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厉害,竟然能够将人嵌入其中?这样倒也不算什么,就算西汉时期真的有能人奇士可以做到这点,那么尸体呢?怎么可能会在千年之后依旧保存完好?

视线沿着女子的素裙向上,落在了她宛如熟睡的脸颊上,他不会笨到命人撬开寒冰观察个仔细,万一寒冰化开,女子会变成什么样子谁都无法预测,不过,他可以确定她是西汉时期的人不假,因为,他看到了女子腰间佩戴的一块白玉。

这玉镌刻着完好的花纹,四周镶嵌着金丝香穗,赫连肃天看出来这应该是一块佩戴在古代男人身上的白玉,仔细看去,白玉上面镌刻着隐约的文字……

见他目露不解,中年男人连忙递上一张纸,上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而已。“赫连先生,我们发现了白玉上的文字后经过译文,上面写的是这几个字。”

赫连肃天拿过来一看,“世世难修,生生却错……”,低沉呢喃出这几个字后,心底竟然窜起一阵寒意,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莫名悲凉……

卷一 003 神秘死亡(1)

秋霜骤冷,寒雨渐浓。

路边的树木在秋风中摇曳着,落叶被雨水砸的七零八落,在这样一个季节,似乎只有秋心为愁。

赫连肃天从来都不是一个受外界影响的人,可今晚他没由来得感觉凄冷,就好像是那秋风化作利刀钻进了车里一点点割开胸腔,让他的寒意达到最低点。

挡风玻璃上的雨刷不停地上下刷去了雨幕,雨水却又很快在玻璃上聚合,模糊了他的视线。刚毅的唇角微微一沉,一个转弯,车子融入夜色之中。

那是一副寒棺没错,寒棺里躺着一位倾国佳人没错,佳人是千年之前的人也没错,她身上的玉佩是属于男子的更没错……

他曾经对西汉时期的玉佩有所研究,在那个时期的玉佩虽然仍旧沿用商代、战国的龙纹凤鸟,但在其头部的眼、口、齿都镌有写实的象征。刚刚他目测过女子身上的玉佩,直径约在十余厘米,属青白玉,通体为方,一游龙张口露齿,四足健壮有力,鸟纹透雕在佩的上端,头顶生出一条三叉花形的冠饰,喙连于翅边,长尾后卷,寓意吉祥,同时也代表着勇往直前的暗喻。

这种玉佩一般是挂于男子之身,能够挂在那个女子身上,可见对方对这女子用情至深。赫连肃天感到胸口有些发闷,难道,为女子打造寒棺的人就是玉佩的主人?

可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人已经死了没错,竟然想要她的容颜保存千年?他怎么那么敢肯定会达到目的?

更让赫连肃天想不通的是,寒冰虽然有冰镇的效果,但是时间一长也会使得人的容貌变形,就算不变形也会形成厚厚冰霜,可是那个女子非但没有被冰霜所埋,绝世的容颜清晰可见,就好像是躺在一副剔透的水晶棺材里一样。

不得不说,下葬她的人何其用心良苦!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现代人都不敢保证会做到这点,远在千年之前的人竟然可以做到?

还有玉佩上的两行字——世世难修,生生却错……

曾经究竟发生过什么?竟然能够在原本象征着吉祥的玉佩上镌刻下如此锥心的字句。

他只觉得胸口更疼了。

雨蒙蔽住了他的双眼,一个拐弯,他只觉得胸口处一阵抽动,心割如搅,还没等顾及这份疼痛,就看到雨幕之中突然闪过一抹白影,一个激灵下猛地踩住刹车,车子的尖叫声硬生生撕破雨夜的寂寥!

时间,像是凝固住一样。过了几秒后赫连肃天才反应过来,顾不上拿伞,打开车门就下了车。

撞进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撞了人,而且应该还是个女人!刚刚的那道身影很娇小,应该是没有闪过他的车辆。

该死,他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出事。

车灯射出了两束灯柱,纷纷的雨珠在强光下更加玲珑剔透,如同散乱的珠子从天而降,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面上,激起水珠的回弹,也映亮了眼前的一切……

卷一 004 神秘死亡(2)

的确是个女人没错,她倒在地上轻轻呻吟着,雨水打在她白色风衣上,溅下大片大片的水渍,一把花色的雨伞歪倒在一旁,很快又被秋风暴雨给吹走,远远地,竟然挂在了满是黄叶的树枝上。

赫连肃天眸光微微紧了紧,大步上前,因为不敢确定她是否受了伤,只是轻轻拨开她额前的湿发,仔细查看着她是否有明显的伤势。

“你怎么样?”他边问着边掏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

女人挣扎着直起身子,她的头发很长,不过因为雨水的缘故,几缕几缕地披散开来,映得她的脸颊显得更加苍白,微微抬起手,似乎想要遮住眼前刺眼的车灯。

赫连肃天微微移了一下身子,遮住大半灯柱,也顺便看清了她的长相。

是一张难以言喻到精美的脸,雨夜之下,她的那双眼像是一汪碧泉,流露出几许惊吓,弯弯的黛眉轻皱在一起,樱般的红唇微微张合着,当男人低沉的嗓音扬起时,她也顺势抬头,与空中的眸子相对。

四目交织的瞬间,女人下意识一震,差点忘记了呼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却又过分好看男人容颜,尤其是他的眼眸,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啊,犹如深渊般的琥珀色,煞然间仿佛可以穿越万水千山、悠悠千年,仿佛从天地初开之时便能映着她的身影,与她对望,如同要到千秋万代……

赫连肃天也是一怔,一股莫名之感油然而生,但很快他便恢复一贯的神情,再度开口问了句,“有没有撞伤你?”看样子更像个大学生,素颜清眉,身上一丝庸俗之气都没有沾染,倒像个刚刚崭露芳华的莲花。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敛下眼眸轻轻摇头,“没有受伤,是我自己没有站稳而已。”突然冲出来的车子的确让她避犹不及,不过幸好车主及时踩住刹车,要不然非得从她身上压过去不可。

赫连肃天看了一眼挂在树枝上的雨伞,没说什么,转身回到车子拉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把黑色雨伞,撑开的瞬间如同黑色之翼,遮在了她的头顶。

“走吧,我送你去医院。”毕竟是他驾驶失误。

“不,谢谢。”在他的搀扶下她站了起来,轻轻一笑,如同暗夜芳华盛开,轻柔的话音如同滚落朱盘的珍珠从她唇齿间滑落。

“我真的没事。”

赫连肃天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坚持不肯去医院也只好作罢,相比只是刚刚被吓到而已,想了想将手中的雨伞塞到了她的手里,顺便散落一地的物品拾起来,装进了她的包包里。

女人再度笑了笑,道谢了一番后,在他的强硬要求下拿着他的伞离开了,犹如一缕轻风,轻轻闯进了他的视线,而后又离开……

这原本只是个小插曲,这种小插曲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生组合,所以,赫连肃天并没有想太多,也所以,他并没有查看周围的情况就上了车……

雨夜,再次将他的车子吞没,车子离开的瞬间,一本孤零零的笔记本躺在了原本车下的位置,笔记本倒是很普通,上面只写了一个字——珂。

谁都不会在意这个小插曲,就算遇上的人也会认为,这只不过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邂逅。

然而就在第二天的午后,媒体爆出一件震惊人心的大事件——赫连家族长子赫连肃天凌晨时分意外身亡,赫连家族陷入一片混乱!

报道一出来,直接导致了股市的震荡,犹如一场浩劫席卷了整个商界,所有人只关注了赫连家族长子身亡的消息,却没有人知道,在凌晨时分意外身亡的还有一个人,是一个女人,她的单名是个——珂字!

一切,都无从解释,好像这世间最难以猜测的注定和劫数,命运,似乎真的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齿轮一转,无处可逃……

卷二 005 步步心机(1)

残阳血染,烽火连绵,唯有西风送相怜。铮铮剑鸣,凄凄独寂,洛水漪盼若相见。情丝难断,美梦终散,何人犹在桃花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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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流转,千年之前你在哪里?千年之后又在哪里?世事难料……

时间:公元前154年,汉景帝三年。

这一年,吴王勾结六国叛乱,众叛军杀边界汉军数万人,外有匈奴蠢蠢欲动,汉室草木皆兵,不惜重金悬赏有贤能之士入宫,共商大计。

桃李绽放的季节,只要抬头,便能看到汉宫满是花瓣漫飞的天空。透过那片片桃红的颜色,是宫檐雕梁画栋的金光灿灿。

后宫之地,依旧莺红笙歌,有女人的地方就有莺红,有女人的地方更有步步惊心。

花园,百花绽放。

“栗妃娘娘,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娘娘饶命——”一名身穿翠绿长裙的丫头站在通过花园的石径小路上,嘴里说着饶命之言,态度却有些不以为然,见金盘中的糕点撒了一地,连忙又蹲下身来捡。可惜了御膳房的点心啊……

数名素衣宫娥簇拥着一名女子,生的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粉红玫瑰香抱袖上衣,金红色烟纱散花裙,腰间的罗带则是金丝而成,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原本是个漂亮美人,却在见到这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声音陡然变得尖锐,“放肆!你是哪个处所的奴婢?如此大胆不懂规矩,言行奇怪,来人啊,给本宫狠狠地掌嘴!”

“是,娘娘。”两名宫娥先行上前一把揪住了丫头,另一名宫娥上前刚要抬手狠狠扇过去,这丫头下意识抬手攥住宫娥的手腕,说了句,“栗妃娘娘,您这就不对了,刚刚明明是您将我的金盘打翻的,看在您是娘娘的面子上,我才主动给您道歉的,干嘛还要打人啊?”

也许她的手劲太大了,痛的宫娥哇哇大叫了起来。

栗妃娘娘气得花容失色,在后宫这么多年哪有奴婢敢这么跟她说话,刚要发作,身边的老嬷嬷上前附耳说了句。

待老嬷嬷说完后,栗妃娘娘的怒火散去,却换上更为阴险厌恶的笑意,“哦,原来你主子就是一个月前被皇上接进宫的楚凌裳,怪不得你这么没大没小呢。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主子有御令在身,纵使见到皇上也不用跪拜,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东西,只是个小小奴才就狗仗人势,见了本宫不但言行放肆,竟然还一口一个‘我’字!来人啊,给本宫传廷杖,今天本宫就帮你的主子教训教训奴才,让你的主子也知道一下这里是皇宫,可不是什么隐居的山谷!”

“是。”老嬷嬷照办。

不消会儿,一群侍卫赶了过来。小丫头见了更是不解,“栗妃娘娘,您总要讲点道理吧,怎么说抓人就抓人?你们这个汉宫真是离谱得很。”说完将金盘往地上一摔,将其中一个扑上前来的侍卫一个飞腿踢倒后,施展轻功就要逃跑。

“反了反了,给本宫将这个丫头抓回去,本宫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没规矩的丫头!”栗妃娘娘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只是个丫头就敢将那些江湖习气带入宫中,她的主子也好不到哪去!

众侍卫纷纷上前,将丫头重重围住……

卷二 006 步步心机(2)

除了皇后居住的椒房殿外,合欢殿便是最为精致大气的了,伺候主子的宫娥太监们也一大堆。薄皇后是太后薄姬的族人。当景帝还是皇太子的时候,薄太后便主持了联姻,希望能巩固‘薄氏家族’的地位,也听闻景帝也是通过这桩婚事才得到祖母,也就是薄太后的支持从而保障自己的太子宝座。

可当今皇上对这位结发夫妻并没有太深感情,再加上薄皇后一直未能生育,虽稳坐东宫之位,说话的力度却不及栗妃娘娘,栗妃娘娘原本只是皇上众多姬妾之一,却深受皇上宠爱,诞下三个皇子后,地位更是直逼皇后。

内室,檀香袅袅,栗妃娘娘倚靠在芙蓉榻上,当见到白衣似雪的女子进殿后,嫣红唇畔微微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

“民女楚凌裳见过栗妃娘娘。”楚凌裳轻轻屈膝恭敬欠身,面色平静如水,眼眸如空山清泉。

浅碎的阳光从窗棱落在她的一袭白衣上,长至脚腕的青丝也耀得一片晨光,衣袂随着她的动作轻柔摆动,每一道弧都是自然而柔美的书画,有着超脱尘世的淡然清雅。

栗妃只觉得她的美直刺眼睛,恨不得直接拿过身边的针刺扎她的脸,死死盯着她半晌后,才冷冷一笑,看了看手指上的蔻丹,优雅拿过身边的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楚姑娘称自己是民女太自谦了吧?姑娘刚一进宫皇上就封你为‘寰妤’,并下赐寰妤殿给你,皇恩浩荡,姑娘好像不领情?”

寰妤,有美好智慧之意。听闻这个楚凌裳是皇帝亲自请进宫中,后宫的人纷纷猜测她是皇上的新宠,可一个月过去了,皇上除了封给她一个朝廷不曾有的名号外,没见宣她入殿侍寝,这让她心中更没底了,以往只要被皇帝看上的家人子,她都会想法设法铲除掉,这个楚凌裳到底有多大能耐,她倒要看看。

楚凌裳微微抬眸,将栗妃眼中的那抹阴狠之意纳入眸底深处,声音依旧淡然,“民女不敢。寰妤无非如同姓名一般,民女出身山野之间,身份自然就是如此。”

“是啊,麻雀长得再好看也只是麻雀,永远成不了凤凰。”栗妃见她倒还识相,唇边的笑意更加冰冷,“听闻姑娘你博学多才,精通鬼谷纵横捭阖,懂阴阳五行,岐黄奇门之术,更是知过去通晓天命,自从姑娘进宫以来只面见过皇上,后宫之人何曾放在眼中?今天是哪阵风将姑娘你吹进了合欢殿呢?”

楚凌裳轻轻敛眸,再度欠身,“民女是为青袖而来。青袖自幼跟着民女隐居山谷,从未曾见过大世面,如果哪里冒犯了娘娘,还请娘娘能够高抬贵手,饶过那不懂事的丫头。”

“青袖?”栗妃故作不解,美丽的黛眉轻轻蹙在了一起,而后转头看向一边的嬷嬷,“本宫怎么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呢。”

老嬷嬷深知栗妃娘娘之意,笑了笑,故意大声说了句,“回娘娘的话,青袖是楚姑娘的丫头,就是今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打伤侍卫的奴婢。”

“啪——”栗妃娘娘突然拍了一下案几,“还不掌嘴?本宫称楚姑娘也就罢了,你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懂规矩吗?皇上既然钦赐寰妤称号,那你眼前的这位就是寰妤娘娘,怎么还能称楚姑娘?不识好歹的混账奴才!”

卷二 007 步步心机(3)

“是是是,老奴知罪。”老嬷嬷听了立刻跪在地上,说着就要抬手打自己的嘴巴。

“还请栗妃娘娘息怒。”楚凌裳深知这无非是栗妃的试探而已,自古以来,奴才都是配合着主子,哪敢自作主张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轻叹一口气开口相劝,“嬷嬷的叫法没错,皇上邀请民女进宫,无非是想知晓大汉未来运势如何,怎敢有娘娘之称呢?民女最多也只能算是汉宫客人而已。”

“哎呦,原来是本宫多想了。”栗妃掩唇一笑,眼底的阴毒却依旧不散,“罢了罢了,楚姑娘连下人都这么关心,想必青袖那丫头也绝非有意冒犯本宫,不过啊,姑娘来晚了一步,你的丫鬟已被关进了大牢呢。她顶撞本宫事小,出手打伤侍卫可是连太后娘娘都惊动了呢,这件事啊,本宫也想帮你,可惜,无能为力。”

十分果断的拒绝,将阴毒的心机全都一一浮现。

楚凌裳心中大概明白个七八分了,栗妃是当今最受宠的妃子,她要是出面说情的话哪会有心无力?

“还请栗妃娘娘出手相助。”她再度欠身,“如今,除了娘娘能够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外,再无人有这份能耐了。”

栗妃娘娘生性骄横,深受宠爱却不知收敛锋芒,这人一向只爱听取好话,她自然会投其所好。

栗妃勾了勾唇,起身走向了她,仔细端详着她那张足可倾国的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楚寰妤,你应该知道本宫如今的地位,就连薄皇后也要让我三分。你想让本宫保住青袖的命,完全可以,但是——”她抬手,将楚凌裳的下巴捏起,长长的丹寇几乎快要嵌入她纤细的皮肉之中——

“对本宫有价值的人,本宫才会帮。”

一阵刺痛袭来,几乎钻进心底。这力道不难看出栗妃娘娘有多讨厌她,强忍着下巴的疼痛,她只是淡淡说了句,“栗妃娘娘难道忘了民女是知天命的吗?既然知天命,必然就会推算出皇子何时被封为太子。”

栗妃微微一怔,盯着她看了好久后,缓缓放开了她,手指的甲片之上染着几丝血迹。她轻轻一抬手,身边的老嬷嬷领会了意思,转头看向一直守着的数名宫娥,“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