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笑起来,下一秒便将她按在一侧的防弹玻璃上弯腰去亲。
余笙显然没有想到男人会有这招,后背顺着他的压力抵在了冰冷的玻璃上,整个人有点懵。
秦歌温柔地舔舐她樱桃似的唇,指腹摸索着她的脸颊,又将她往自己这边压。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比女生还长的睫毛一下一下地落在小姑娘的脸颊上,痒痒的。
余笙很害臊,整个人缩起来,恨不得挖个地道钻进去。
虽然…偌大的射击场就四个人,可这样接吻真的好吗。
不,是强吻!
秦歌的吻渐渐流连到了她的耳根,喘着粗气。
“要命了,到底是因为你的声音实在太软糯了,还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就连你喊一下我的名字我都会受不了…嗯?余笙,你告诉我。”
小姑娘缩成一团,发软的四肢无处安放,声音也带着颤音:“我怎么…知道啊。”
“那应该是两者都有吧。”他顺了顺她的头发,“晚上来训练场找我?”
“可是…”就他们两个人吗?
秦歌第一次恶狠狠的:“你敢拒绝,我就吻你。”
余笙可不想再被压着亲了:“啊…那好吧。”
“那么嫌弃的语气?”秦歌脑回路一转,简直要被气笑了,他二话不说,再次将她压到玻璃上亲。
余笙:…
——
在寝室洗了个澡、换好训练服,余笙俯身在镜子前整理着自己刚吹干的头发。
慕蘅啃着一口苹果正好从厕所晃到床铺间,看见了便问:“你这要出去吗?”
余笙“啊”的一声,“要吃什么吗?我回来的时候可以帮你们带。”
“约会?”付思琪凑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哎,果然是天生丽质,穿着这身灰不拉几的训练服也好看。”
余笙扯了扯衣服,呢喃:“还好吧。”反正秦歌穿也挺好看的,他穿那么好看,她就想自己也试试。
“可惜啊,我们的化妆品都被缴了,不然现在抹个口红应该会更添几分姿色。”慕蘅忽然感叹了一句。
“别说了,我的润唇膏都被没收了。”
趁她们还在那感叹自己的化妆品惨遭毒手的事,余笙偷偷跑掉。
一个人下了楼,小跑在宿舍楼前的小道上,顺着路灯,一路来到训练场。
在雪鹰里,军医白天训练,晚上复习专业知识,偶尔会有人体解剖课。
但是正式的学员每天晚上都要训练。
余笙一到训练场,就看到几个方阵在那里练军姿。
秦歌和下午在射击场事穿的一样,站在大的探照灯前,身姿十分耀眼。
余笙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王姐形容秦歌的话——那个八块腹肌,身高一米八八,目测…那个啥有十八厘米的304。
嗯,看他的身姿,确实将一米八八形容得淋漓尽致,关键是腿长身姿挺拔。
看到她过来,秦歌几步走过来停到她的不远处。
“来了?”
“嗯。”
“那好。现在开始跑圈,十圈,一圈都不能少。知道吗?”
“是的,首长。”
秦歌看周围也没人注意到这,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但又很快撤回。
“去吧。”
余笙小脸在黑暗中一红:“是。”
之后,她绕过秦歌快速在训练场上奔跑起来。
其实晚上在训练场上跑操的人并不少,所以她跑圈时能有陪伴的人还是多了一些毅力和比较。
平时训练她不知道秦歌在哪,所以也无法注意到他。可现在他就站在整个训练场的中央,操控着各个阵营的训练安排。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久久不能移回来。
秦歌真的很帅啊…她也真的是放了心出去,一点也收不回来了。
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来,她加快了脚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强迫自己不去看秦歌后,她顺利跑完了十圈。
站在刚刚开始的地方,她微笑着朝中央看去,眼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带上了一层“求表扬”的意味。
只是…那个挺拔的身影不见了。
她刚刚扬起的嘴角瞬间就掉了下去,整个人也迷茫了许多。
秦歌呢?去哪了…不是说好等她跑完一起走的吗。
余笙又往前走了两步,整个人充满不解。
而或许是因为她停在跑道上,又或者是身后的人没注意,那人在发现前者已经停下时避之不及,一个一米八多的大汉直接将女生掀翻在地上。
余笙整个人摔了出去,膝盖磕在地面上,钻心的疼顿时升起。
余笙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周围跑步的人连忙将她扶起。
“同志没事吧。”
“没事…”余笙疼极了,小脸煞白,但在夜色中不是很明显。
那个也被掀翻的人似乎很生气,起身顿时骂骂咧咧起来。
“什么人啊,跑个步都挡道!”
“我…”余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到这时候就词穷。
“你什么你,我好好的跑步,因为你摔了,万一摔出个什么,你负责吗?”
男人似乎想要强调自己是受害者,博取同情,骂得更起劲了。
余笙见他年纪比自己小许多,应该也是今年新入伍的兵。便不想与他计较那么多。
“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这一次真是抱歉。”道了歉,她又朝扶着自己的几个人道了谢。见对方能走能动,没什么毛病,她便想离开。
但那男生拉住了余笙:“别走啊,你必须陪我去军医那看看,不然我找谁负责?”
余笙咬咬唇,有些没办法,便道:“我就是军医,你哪疼,我…我帮你看看?”
其实她自己也快疼哭了。裤子下面指不定已经血流成什么样了,可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只能尽量安抚眼前的这个男生。
“这只脚,疼。”那男生抬起一条腿,指着膝盖,“疼死了。”
余笙一个小姑娘哪经历过在大庭广众下被人一再的刁难,当即红了眼圈,但是还是去帮他查看伤口。
“骨头没有突出,没有骨折的迹象,按你现在抬起来的姿势看,也不是粉碎性骨折,表面除了油皮有些损伤,其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如果你想,告诉我你的编号,我去帮你买消毒水送过去,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去拍片子。”余笙抬头看他,想要询问他的意见。
但男生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显然没想到自己撞倒的这个女生是个军医,还能一眼看穿他的伪装。
“散开散开!”
忽然人墙外边传来了应昭雪的声音。
紧接着围成一圈的人便窸窸窣窣地分开了,开出了一条道来。
蹲在地上的余笙扭头看去,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视线越过应昭雪,一时间只看见了人墙尽头处站着的秦歌的那张英俊且无比冰冷的脸庞。
他生气了。
不知怎么,这个念头跃然余笙的脑海。
作者有话要说:秦歌::),很好,小子你很有前途,老子那么心心念念护着的小可爱,你竟然让她眼眶红了,很好。(妈的,气炸。)
第28章
发觉秦歌生气, 余笙就更委屈了。
自己是不是…又给他惹麻烦了?
她扭回头尽量不去看他,平复自己的心情。
“怎么回事?”男人走过来, 面色冷淡地看着这一幕。
几个附近的人都停下跑步或练习,站在原地给秦歌敬礼,包括余笙和那个男同志。
余笙虽然是站着的,但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生怕眼泪蹦出来。
“报告首长,刚刚两人跑步时发生了碰撞, 刑峰同志负伤。是否送医请指示。”
一旁刑峰的朋友打了个报告。
秦歌看了看余笙又看了看那个刑峰, “哪受伤了?”
余笙抬头看他,语气尽量平静:“报告首长,刑峰同桌膝盖表面油皮擦伤,他说疼, 可能骨头需要拍片子。”
“骨折?”
秦歌若有所思地走到刑峰身前半蹲下,在他膝盖骨处轻轻按了一下, 抬头时视线淡然,“骨个折就这副模样,你好意思说自己是男人?”
说完,他又转身去看余笙的膝盖。刚刚他看见她站着的姿势不对, 估计也是伤到了。
他解开她训练服的绑脚,将裤脚卷起来卷到膝盖处, 发现那白嫩嫩的腿上都是血。
秦歌的双目顿时眯了起来,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
他转头看刑峰,整个人冷得像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我不管你们谁撞的谁, 作为军人可以喊疼,但那只有在战场上、为你所保护的国家受了伤,我允许你说一句疼。”
“但作为一个男人,连人姑娘都没喊疼过,你是不是太娇惯了一点?”
“报告首长,即使我喊疼,你也不该质疑我是个男人!”
“呵。”秦歌笑了,他指着应昭雪,“你,带他去拍片,骨折了给他买营养品,全从我工资里扣,没骨折,回来跑二十圈,让他证明自己是个男人。”
“是,首长。”
这边的热闹渐渐散开,谁也不愿意被殃及池鱼。
刑峰被应昭雪带走。
而余笙跟在秦歌身后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宿舍楼靠近。
差不多一离开大众的视线,秦歌便将余笙横抱了起来。
“怎么样?”他的语气带着焦急与心疼。
余笙摇摇头,她才不敢说疼…毕竟他刚才说,军人只有在为自己守护的地方受伤了,才有资格喊疼。
而且秦歌在医院的时候也没有一次在换药的时候表现出疼来。那时候她以为他伤得不重,但现在看来只是因为他能忍。
她要和他一样,不能因为一点疼就哭鼻子。她才没那么脆弱。
秦歌才不相信她不疼,两人已经到了宿舍楼下,但秦歌路线一转,带着人就往大院里边的军医处过去了。
“你带我去哪?”她的双手圈在他的脖子处,有点慌。
“怎么,还怕我把你拐卖啦。”
“我…”才不会。他不舍得的。
“呵,我就是要把你拐了,每天给我暖床。”
余笙想了想:“你的房间是大床吗?”
秦歌被她的脑回路弄得一惊:“是。”这丫头想干什么?
“那睡着的时候和宿舍比起来怎么样?”
“还行吧。怎么,想跟我睡?”秦歌看着怀里古灵精怪的她,嘴角微微撇起。
余笙举起小拳头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气笑了:“谁想跟你睡啊,我只是想知道,像我这种要到达几杠几星的时候能住到这个房子里去。毕竟你知道的,终归是自己一个人住在房子里睡得安稳些。”
男人轻笑:“不难,和我结婚,就有这种福利了,不仅床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恰好此刻两人走到了军医处,秦歌敲门进去,将余笙放到了病床上。
有军医过来询问:“怎么了?”
“磕伤了,您给看看。”秦歌腆着个脸跟刘姐说明情况。
“这样啊,那我去准备一下消毒品,秦歌儿啊,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待会一起回去,跟你陈大哥一起吃顿夜宵?”
“吃过了,谢姐的好意。”
“那行,等会我。”说着刘姐便端着铁盘子去一旁找消毒用品。
余笙看着那位刘姐,再看向秦歌,却发现秦歌也一直在看自己,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自己的身影。
“干嘛…”不害臊,眼睛都不动的。
秦歌抓起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吻:“刘姐和老陈是一对夫妻,他们也是特种兵和军医。这些年一直很幸福,我很羡慕他们…”
“你跟我说这些…”
“你明白的。”秦歌笑得很有自信,“迟早有一天,你会坐到这,然后我训练完带你去吃宵夜。”
“才不吃宵夜,长胖。”余笙根本没抓住重点。
男人被她游离于状况外给弄笑了,揉揉她的头发,一脸宠溺:“要不把裤子脱下来吧,不然不好上药。”
“拿剪刀剪开就好了…”
余笙看旁边正好有剪刀便拿过来递给他:“你帮我剪吧。”
秦歌接过,给裤子剪了一道口,之后嫌剪刀钝,便直接将裤子野蛮撕开了。
可能是血液干涸时和裤子黏在了一起,被扯开的时候,生疼生疼。余笙止不住就叫出了声,豆大的眼泪唰唰地下来了。
秦歌被吓了一跳,顿感手足无措,将小姑娘抱在怀里:“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余笙想要去碰触伤口但自己都下不了手。
那边的刘姐走过来一把将秦歌拍走,语气嫌弃:“糙男人自己不怕疼也不照顾着点人小姑娘,这一扯能不疼么,去去去,出去,我给小姑娘弄。”
“刘姐,你你你…你照顾着点,她怕疼。”秦歌不放心。
“出去。”刘大姐指着大门。
“我能不能不出去啊…”秦歌语气里有点不放心。
“再不出去我给你扎针了。”
“好好好,我出去,好了叫我。”最后半句话是秦歌跟余笙说的。
对于他孩子气的那面,余笙只能无奈笑笑。
等门关上后,整个病房里只有余笙和刘姐了。
女人待在一起难免要说些什么来解闷。
“秦歌喜欢你。”刘姐坐下来,给她用酒精消腿上的伤口,只是一开口便是这句话。
余笙点点头,笑得甜甜的:“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