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贤宁已经听不下去了,他感觉自己掉进了冰洞里,怎么这么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又怎么这么冷,明明是六月的天气,冷气往他骨髓里钻,他冷,冷到抽搐,冷到有冷汗从脸颊上滑落。
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羞辱、愤怒、难堪、懊悔、醒悟,一/波/一/波冲击上来,他站不住,摇摇欲坠,快要倒下去。
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仅有二十岁的稚嫩脸庞,这些话是从她小嘴里说出来的吗?
是吗?
苦这是那个在他怀里撒娇,喃喃说爱他的小乖乖吗?
这是那个说原谅他,只要他爱她,她愿意和夏嫣然平起平坐,温柔可人的唐珈叶吗?
不,这不是她,这是一个潜伏在他身边的小狐狸,她好狡猾,她掩藏得可真深。
故他听出来了,她恨他,她恨他入骨!
这一年来她居然把这份仇恨深深埋在心里,在他身边虚与委蛇、忍辱偷生,真他妈难为她了,真是难为她了!
真好,他想,他在她身上享受到了被处以极刑的滋味,这滋味真好,她早就蓄谋已久吧,真难为她了,装了这么久。
好,太好了,这就是她要的结果吧,她要他痛苦,她要在他最没有防备,在他以为幸福已经到手,从此生活在天堂的时候,从背后捅了他一刀。
这一刀积蓄了她整整一年的仇恨,这一刀是她所有心结的仇恨之箭,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胸腔里那最柔软的地方被她用刀活生生剖来,疼到窒息,疼到绝望,疼到感觉死亡来到自己的身边。
他就要死了吧,哈哈,好,温贤宁,你死了好,你最爱的人要你死,你不如去死,你死了干净,你死了她不会掉一滴眼泪,她就想摆脱你,摆脱你以为可以维持一辈子的婚姻,然后去得到什么自由。
温贤宁白着俊脸,瞬间就笑了,他越笑越好笑,越笑越觉得停不下来,他笑到喘气还在笑,笑到整个人缩成一团在抖还在笑,最后他笑出了眼泪,嘴唇里尝到了浓烈的血的滋味。
哈哈,她说得对极了,她是该恨他,她怎么能不恨他,除非她没有自尊,除非她本身就是个受虐狂,正常人遭到那非人的虐待最后结果就是会恨他。
听着她的话,他又想起了曾经在这别墅的储物室里自己打她的情景,他踢她,揣她,把她当球踢。
她苦苦哀求,他好象听不见,一直在虐待她,她身上,地上到处是血,他好象被人操纵了,手脚停不下来,到最后他甚至禽兽般地强暴了她。
她那么小,那么可爱,那么活泼,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唯一做错的就是不按你的计划行事,她才十九岁,你怎么下得去手,怎么会好象什么也看不到,只是想在她身上发泄。
头疼,耳朵疼,鼻子疼,眼眶疼,心脏疼,曾经打过她的双手、揣过她的腿在抖,控制不住地抖。
竟然是这么撕心裂肺的疼,唐珈叶,你当时是不是也这般的疼?
那阵阵上涌的血腥味从喉咙口冒上来,他拼命压制住,狠狠地一口口吞下去,温贤宁,你没有资格疼,你有什么资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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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那么疼,满身是伤,奄奄一息,一条腿骨折在床上一躺就是几个多月。
这点小疼对于你来说算什么?
温贤宁,你真该死,你怎么还不死?你该死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
温贤宁满头大汗地直起身,颤抖着抬起下巴,脸色由白变得铁青,颤动的嘴唇没有血色,整个人仿佛要吞人的野兽,可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知道你刺激我,激怒我是想离婚。唐珈叶,我现在要告诉你,离婚你想都不要想,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你休想摆脱我!”
唐珈叶一点不惧怕他,冷笑,“我敢不敢想,你说了不算,走着瞧!”
胸口疼到眼前一黑差点栽倒,温贤宁忍着难受脚步不稳地去扶桌角,一步步挪着离开。
一等他走,外面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唐珈叶挺直的身体瞬间无力地瘫软下去,慢慢放在捏在一起的掌心,指尖已经把两只手背上互掐出一道道深痕。
要不是这样,她刚刚差点要坚持不下来,差点要心软,差点要把所有的计划功亏一篑。
颤颤抖抖地将车子开出别墅,温贤宁眼前开始漆黑,他拼命拍自己的脸,甩自己的头,仍是在开出别墅区的时候喉咙一痒,一口鲜血当场吐出来。
又开了一段,另一口鲜血从紧闭的唇间不可抑制地涌出来,大片大片没过下巴,溢在昂贵的西装上。
一只手胡乱把下巴上的鲜血抹去,他冷冷地笑,双眼布满红血丝,温贤宁,你真是孬种,这点伤你就吐血,你有没有想过她当时比你惨一万倍?
这还不算完,他嘴里的血还在涌,鼻腔里也开始淌,车子开得歪歪扭扭,很快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扎下去。
简君易接到电话火速赶到医院。
发现温贤宁的人是温若娴,真是巧了。
温若娴开车去温氏,打算和大哥商量珠宝公司里的事,哪想到会在半路上看到大哥的车,本来想超过去和大哥打招呼,哪想到大哥的车一歪,整个撞上街边上的大树。
她急急忙忙奔下去,好在他车开得不快,车身前盖变形,从车窗里看大哥满身是血,吓得先给救护车打电话,然后给易打。
急救室外,温若娴急得团团转,简君易搂住她的肩安慰,“没事的,会没事的,你哥那么命大,怎么可能有事。”
“不是,不是,易,我看我哥吐了好多血,我看那些救护人员把他抬出去时胸口,他的下巴,他的鼻子下面到处都是…”
温若娴想起那个画面太害怕了,有些语无伦次,整个人抖个不停,“哥,你不能有事,哥…”转而突然想起什么,“易,你赶紧给我大嫂打电话,这事先不要和爸妈说…”
简君易其实看到温贤宁这样,心里猜出了几分,可老婆叫打,他自然肯定要打,给唐珈叶拨过去,居然是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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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地合上手机,他猜想那丫头可能真的爆发了,不然温贤宁不会这么失控。温贤宁是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主,要温贤宁气得又是吐血,又是撞车的,恐怕只有那唐珈叶能够做到。
“大嫂的电话打不通吗?”温若娴见简君易放下电话,焦急地问。
“嗯,关机。”
温若娴思考了片刻,说,“易,你觉得我哥会不会和大嫂离婚?”
这小女人永远看问题这么透彻,简君易搂紧她的肩,“如果他们非要走到这一步,你我都没有办法,这是他们夫妻间的事,谁也插不了手。”
“我知道。”温若娴难过地皱眉,“可是我喜欢大嫂,她真的适合和我哥在一起,你有没有记得他们参加我们宝宝满月酒的时候两个人那么默契,那么恩爱,那是怎么装也装不了的。”
简君易看着急救室上面的红灯,叹了口气,“世事难料,或许他们之前有段我们外人不知道的心结。”
温若娴咬起唇仔细回想,“是不是我哥伤害过我大嫂?大嫂上次跟我提过一个女人的名字叫什么夏嫣然的,当时我妈突然出现,还很不高兴地说我大嫂在乱嚼舌头,我觉得这个夏嫣然好象在他们中间起到了什么不好的作用。”
简君易眼中滑过一丝暗流,温若娴侧头看她,“易,你知道什么对不对?不要瞒我,你知道我不喜欢你有事瞒我,尤其是我哥的事。”
简君易犹豫起来,看看急救室,又看看心爱的女人,忍不住松了口,大致把夏嫣然与温贤宁之间的故事讲了出来。
“你是说这夏嫣然是以前我哥要谈婚论嫁的对象?现在又住在一起?那我哥不是同时有两个女人吗?”温若娴张大唇,夏嫣然这么大的事她怎么从来没听过,不过也对,她前些年赌气一直不回家,所以家里的事她不知道也正常。可这个人是大哥啊,他的事她怎么一点不知道。
一番综合考虑后,温若娴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认为我哥不是真的爱这个夏嫣然,虽然我没有见过她的面,但是我就是知道。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不顾一切,就象你当年对我一样,为了我无意中的一句话,你整整奋斗十年,这就是爱情的伟大。现在对象换成我哥,如果我哥真的爱惨了这夏嫣然,要他做什么他一定愿意,我爸根本不是阻止他能娶夏嫣然的理由。我哥太苦了,他这三十年一直在为我妈成功变成温夫人而活,为我爸的面子而活,为我和修洁的榜样而活,他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他不是神,他是人,他也有寂寞需要温情的时候,可我们一家人都忽略了他,以为他是战无不胜的,以为他是无坚不摧的,其实我们都错了。”
既然说了叶子有虐咸鱼的组合拳,刚刚的只是敲虎震虎之计,下面会有环环相扣的计划,想看虐咸鱼的可以出口气,心疼咸鱼的可能要伤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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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君易长叹着拥紧温若娴,聪明的小女人,总是看问题这么透彻。.
以前她虽有颗聪明的头脑,但过于崇拜温贤宁,以至于忽略了温贤宁内心中最需要的,现在她一想通,简直比他看到的,想到的还要透彻,这就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年的女人,她的聪慧无人能及。
温若娴垂眸摇头,“我哥是爱我大嫂的,我是过来人,我能看出来他看我大嫂的眼神是那么热烈,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他平常待人处事总是那么温温和和,不会多一分热情,也不会少一份冷淡,在我们家人身上也是,可在我大嫂身上完全不一样。一定是他们闹了不可挽回的别扭,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或是他们之间有解不开的结…”
恰在这时,急救室的门突然开了,医生从里面出来,温贤宁随即被快速推出来,直接送进高级病房。
苦“哥,哥…”温若娴见温贤宁的脸色比纸还白,心疼得不得了,一路追着跟进病房。
简君易询问医生温贤宁的情况,得到的结论是,因热伤胃络,脾虚失摄,胃络瘀阻等导致血不循经,脾气虚弱所致,平常压力大,再加上发病前气急攻心,才会病情陡然加重。
总之,温贤宁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调理加静养,内外结合。
故关键是,温贤宁会停下一切工作,静心调养吗?简君易十分怀疑,但只要有若若在,温贤宁多少还是会听。
按他的意思,唐珈叶说话估计比他们任何人都要管用,不过看温贤宁都这样了,说明他们这一次闹的动静很大。或许过不了几天,他就能亲眼看到一场家庭风暴,但愿温贤宁这家伙能扛得住。
唐珈叶约了轩辕爵和米娅吃饭,吃到一半米娅接了个电话火急火燎地跑了,唐珈叶继续和轩辕爵吃。
轩辕爵并没有吃多少,一直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她,“照你估计,这段婚姻什么时候能离得了?”
吃得也差不多了,唐珈叶把筷子搁下,抽来面纸慢慢擦唇,这家酸菜鱼味道真正,在他们学校后街。出来吃饭之前她特意在大众点评网上搜索市美食,偶然在网上看到这一家,在他们大学生中的口碑挺不错的,价格很可爱,料给的足,鱼片很新鲜,来往的大多是大学生,也有上班族掺杂其中。
看着那一张张纯净的脸,唐珈叶突然有些恍惚,一恍眼她已经从他们中央走了出来。其实毕业典礼不过才两天,她却仿佛觉得自己毕业了好久。
估计是因为心智吧,在温禽兽的手掌中她被迫在一夜之间长大,偶尔一个人的时候,她都有些不认识自己,看看周围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同学,感觉他们那么有朝气蓬勃,做事冲动不计后果,俨然就是她曾经的翻版。
以前她就想着长大,想着不再那么幼稚,能有一天做事稳定点。如今再回过头去看,她又觉得曾经的那不叫幼稚,那叫成长,每个人都会有一个成长的过程,没有哪个人无缘无故突然间长大,就象没有哪种仇恨会无缘无故生根发芽。
温贤宁昨天那又笑又怒的表情仍在眼前,可他的面孔又好象一下子变得模糊,她只记得他的嗓音,那种癫狂到极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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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不会离婚,她回答说走着瞧,其实她原想说由不得你,可那的话就那么说出了口,比她预料中的还要硬。
她不知道他听了什么感觉,她也不想知道,她只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婚成功,然后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他的地方,过自己的生活。
那只包裹用的是快递,又在同城,算算时间应该到了那个人的手里,自由指日可待!
发现唐珈叶长时间不说话,好象在神游,轩辕爵无奈,又问了遍,“你估计什么时候能离婚?”
“快了吧,我目前还没有得到任何风声。”唐珈叶轻松地耸耸肩,指着桌上的菜,他们点了酸菜鱼、地锅鸡,外加三个菜却只动了一半,“你不吃了吗?”
怎么还吃得下,轩辕爵摇头,“没有风声是不是包裹的对象寄错了,他可是温贤宁的父亲,自然是站在儿子那一边。”
“不会。”唐珈叶微微一笑,显得气定神闲,“我在温家待过这么久我看得很清楚,公公和婆婆最看重温家的声誉。尤其是公公,他很在乎在公众面前的形象,最怕的是有污点和丑闻,搞政治的人都怕这个。”
这话他认同,轩辕爵叹了口气,“但愿如你所愿,要不然只能走把东西公诸于众那一步,那是步险棋,却对你是最有用的。”
“我知道。”唐珈叶哑然一笑,“可是我不想走到那一步,因为这段婚姻是我当初看走了眼,既然当初我静静和他结婚,那么最后我也希望静静和他离婚。仿佛我这个人在他生命里,在温家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这么绝然的口气轩辕爵怎么听着有些伤感,静了半晌转开话题,“在你处理自己私事前,还有没有精力,或是愿不愿意再接个任务?”
唐珈叶抬起头,随即笑了,“当然愿意,我现在还没有正式找工作,很想存一笔钱,为将来做打算。再说我是组织的成员不是吗?哪有加入了只做一件事,以后什么也不管的。”
温禽兽的阴狠手段她是领教过的,所以这一次她用了连环计,分别从几个方面攻击他的弱点,借力施压,离婚是迟早的。
怕只怕他不甘心,他那个人只有算计别人的时候,从来不肯吃闷亏,怕就怕她离开后到别的城市,又会被他暗中算计。
所以她决定离开后,先沉寂一段时间,做好找不到工作的准备。只要他想,他绝对有能力让一个人在社会上找不到任何工作,甚至混不下去。
这么想,她倒不是想夸大敌人,贬低自己,而这就是事实。
聪明的人最要懂得衡量敌人与自己的实力,如果你的实力小于敌人,那最好使巧力,借力打力,才能抓住先机,百战百胜。
手机从昨天开始就处于关机状态,和轩辕爵从酸菜鱼馆里出来,唐珈叶特意去重新买了张电话卡,把号码报给轩辕爵,这样以后他们可以方便联系。
“哥,以后我都用这个号码,有事找我。”唐珈叶站在移动厅门口扬起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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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轩辕爵每次看到这张小脸上露出笑,总是那么心痛,哽咽着点头,“好,我会经常打,只希望你不要嫌我烦。”
“怎么会呢?你是我哥啊,一辈子的哥哥。”唐珈叶吸吸鼻子,好象每次看到轩辕爵这种沉痛的眼神,心口便会闷疼。
这一刻轩辕爵放下了所有的感情,头一次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象个兄长一样宠宠的笑,“好,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哥哥,保护着你。”
下雨了么?唐珈叶感觉到脸上湿湿的,抬起头,城市的上空那么亮,不见雨丝,可她的眼睛怎么模糊了?一定是雨下得太小,她没看清,对,一定是这样。
轩辕爵,你什么都没有错,只错在一件事上,你晚到了一步!
眼眶仿佛被烟熏过般难受,轩辕爵眨眨泛涩的眼睛,又一次有想哭的冲动,他骂自己没出息。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或许正是他现在的心情写照。
他后悔,后悔自己怎么不早点遇到她,她这么好,这么招人喜欢,如果他先一步在温贤宁面前遇到,他不会象现在这么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会早早地把她订下来,要她做自己的女朋友,要她做自己的另一半,将她收纳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让她经受一点风雨。
可惜,就差几个月,他只比温贤宁少晚几个月,这几个月造就了他错憾终身,一辈子只能做哥哥。
这,教他怎么以不心痛?怎么能不伤感?怎么能不绝望?
以前他也交往过一些女朋友,可没有哪一个象唐珈叶这么让他悲伤,这一种无法拥抱的悲伤。
曾经有女孩子给他写过情诗,那么缠绵,无病呻吟的玩意,当时他就想笑。
可现在他笑不出来,他脑海里很清晰地跳出来那些曾嗤之以鼻的情诗片断,“…别在意,别叹息,这只不过又是一场,我刚想登台,你便匆匆谢幕的莎剧而已。命运注定,越可贵的东西越不可触碰。当我决定去爱的时候,我已经不知不觉地,爱了你多久了呢?
爱就爱吧,有什么关系,这本来就是我情愿的东西。
纵使心成了荒漠,我的眼睛仍然为你而亮,可不可以,在你想要休息的时候,请你的背景偶尔停驻在我的视线里,因为我仍惊喜于这样的时刻偶然与你短暂相会,哪怕再无可能。
请允许我悄悄爱你,好吗?”
每一句都象在泣血,每一个字都包含了擦肩而过的哭泣。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种感情叫伤感,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种爱情叫无望!
晚上回到别墅已经八点多,她进了屋子开了灯,满室的冷清,没有说话声,没有脚步声,好象连她自己的呼吸声都没有。
木然地上二楼,进了卧室,冲完澡,吞下安眠药,钻到被窝里,进入梦乡。
轩辕爵听说她还在吃安眠药,禁止她再吃,并帮她出谋划策,改天带她去看市里较好的心理医生。
如果他知道平常的剂量对于她已经不能满足,现在吃的是以前的一倍,他可能会更加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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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眠药的副作用谁不知道?可是她试过的,根本没用,所以对于看医生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上次头破的时候不也看过医生吗?有什么用?
心药还需心药医,她知道自己的病根在哪里,不管看多少医生,或做多少努力,只要她不把这个病根拔掉,不和温禽兽离婚,她就永远睡不好觉,噩梦连连。
在安眠药没有发挥作用前,她僵硬地躺在床上,恍惚间似睡非睡地在半梦半醒间徘徊。前面有薄薄的雾,脚下有台阶,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头,这好象是个极窄的墓穴,空气中有东西腐朽的味道。有点象曾经在书本上读到过的埃及金字塔底部的结构,幽暗而狭窄,又似乎不象,因为埃及金字塔底部正常人完全进不去。
她四周有尖锐的石头硌在身上,越走越觉得呼吸困难,最后几乎在台阶上爬着前行。不知道要爬向哪里,只是爬,膝盖磨破了,手掌上磨出了血泡仍在爬,越爬她感觉自己的手变小,身体也在变小,好象回到十五六岁的年纪。
漫长的爬行之后,她太累太痛苦,小手和膝盖上被磨得鲜血不止,正想要休息,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亮光,她欣喜着用最后一点力气爬出去,看到一处大的圆形密室出现在眼前。
密室里有金光闪闪的珠宝,成箱成箱的黄金首饰,场地中央还有一个扁圆形石块,中央摆着一口棺材。棺材很大,上面雕刻有精致的花纹,棺材盖上有一只腾飞的金龙,看上去象是一口十分古老的棺木。
她伸手去掀,那棺盖自动开了,里面躺着一个伟岸身形的男人,那张脸是那么熟悉,与温贤宁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张脸苍白得吓人,仿佛一点血色没有。
瞬间这脸又变了颜色,变成血液凝固的青紫色,那紧抿的惨白嘴唇突然张开,从里面吐出一口白色阴气,转眼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哈哈哈…”
这声音在空间中回荡,她用捂住耳朵,觉得那声音直刺向心脏,大叫着从床上坐起来。
胸膛里这颗心还在狂跳,满头大汗的喘息,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是什么诡秘的墓穴,而是卧室。
双支撑在床铺上,再也不敢睡,加剂的安眠药今天对于她根本不起作用,如果再加她怕自己吃下去明天再也起不来。
不,哪怕只剩一口气她也要挣脱这婚姻的枷锁,绝不会就此死掉,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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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爬起来,跑到书房打开笔记本,开机后怔怔地盯着桌面,猛然意识到这笔电是温贤宁买的,不由去翻包,把那三张金卡拿出来,打算明天去把该打的钱打上去。.
舌尖不禁舔上前面的两颗门牙,至于这两颗牙的六万块钱,那是他欠她的,不需要还,只需要还那次她和关健吃饭的饭钱。
厌恶地把笔记本关掉,丢到自己看不到地方,窝在椅子里闭上眼睛,以前只要不睡床,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睡着,但这一次不行,一闭上眼睛就是温禽兽苍白的脸,感觉象死人一样。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他死了吗?
苦呵呵,死了倒是便宜他了,他还没有享受到她曾经所受的一半痛苦,又怎么能死了?不,不能。
在椅子里反反复复找姿势,这里也不行,那里也不行,总是没有床睡得舒服,最后趴在书桌上累到极致才勉勉强强睡过去。
清晨天刚蒙蒙亮,她在手脚发麻中醒来,被压在下面的手臂几乎整个麻掉,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活动过一场大仗,整个人疲倦不已。
故下去散步呼吸新鲜空气,经过车库,里面有三个独立库位,看到最中间还有一辆车停在里面,在这个处处有他气息的地方,她全身不舒服,随即走进屋子。她等的电话一直没有来,不过也快了,最晚就在明天。
上午去商场买笔记本,她装上原来的手机卡给温若娴发了条短信,意思是说自己今天有事,不回温宅。发完后马上换卡,笔记本回来后立刻上线,轩辕爵给她打来电话,在电话里说了任务,这一次当然对象不是温氏。
花掉半天加一夜的时间完成,她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合上电脑,趴在书桌上补眠。
次日,她打开手机,卸掉新买的手机卡,装上原来的,一下子跳出来好多信息,先是给温父回了一个。
电话中只有单调的‘嘟’声,不知为什么她手心开始冒汗,不管怎么说她毕竟年轻,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说话一定要当心。
大约过了七八秒,电话被接起,唐珈叶深吸一口气,“爸,您找我?”
“嗯,珈叶啊,你有空回来一趟,家里有点事。”温父说话滴水不漏,好象在话家常。
“好,我下午回去行吗?”今天是周末,温家人应该都在,她在去之前还要去个地方。
“行啊,那我就在家等着你。”这一次温父显得比较凝重的口气。
心脏如雷在响,唐珈叶拼命按住心跳,然后平静地说再见,等一挂掉,她坐不住了,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走动。
如果她猜得不错,温父已经看了那个包裹,打这通电话就是她的计谋起到效果,离婚的成功率现在已经成功了将近百分之七十,剩下的三十在温贤宁手上。
照他前天的情形来看,已经被打击得不行,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一下子从天堂摔到地狱,这滋味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尤其是他发现自己爱上她之后,那种整个世界瞬间被颠覆的感觉,只有她这个曾经尝过的人才知道,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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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巧,好象上天安排好似的,她去唐家所有人都在,一个不少,尤其是唐碧玉,平常周末也不在家,今天居然在。
“你怎么来了?”唐碧玉双手环在胸前坐在沙发上,不快地瞄了一眼从外面进来的唐珈叶。
“来了啊,珈叶,坐!”倪成仍是客气地笑笑,去招呼保姆倒茶,“吃饭了吗?”
没吃过也要说吃过,唐珈叶挤出一个笑,“吃过了,谢谢倪叔叔。”转而对唐碧玉很平淡地说,“放心,唐总,我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只要五分钟。能到书房说话吗?”
唐碧玉听小女儿这口气好象有什么事要说,于是硬声硬气地说,“有话就说,去什么书房?”
唐珈叶垂眸看着唐碧玉,斩钉截铁,“我觉得有必要。”
唐碧玉不耐烦地上了二楼书房,唐珈叶跟着进去,反手把门关上,转身面对唐碧玉,“我来只有一件事,请把温家给你的彩礼还给他们。”
“疯了吧你,说什么胡话!”唐碧玉霍然抬起头。
唐珈叶已经不想和这个亲手把自己下药送到温禽兽手里糟蹋的帮凶说过多的话,简明扼要地说,“我要和温贤宁离婚,温家要彩礼,所以我来要回去。”
“离婚?”唐碧玉一刹那声音高得吓人,整个人瞬间站起来,眼睛瞪着唐珈叶,指着唐珈叶的手抖个不停,“你再说一遍。”
唐珈叶扬起小下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再说一百遍都是这句话,我要和温贤宁离婚,我和他不合适,处不到一块儿去。”
“疯了!疯了!疯了!”唐碧玉气到整个人音量尖锐起来,四处张望不知道在找什么。
唐悦怡和唐秋静听到书房好象有大动静齐刷刷从房间里伸出头,两姐妹轻手轻脚来到书房外面,听到门里唐珈叶好象在提离婚,唐秋静的兴奋与激动直接表现在脸上,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听动静。
唐悦怡扶扶眼镜,脸上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过大的波动。
唐碧玉拉开门,两姐妹顿时无处藏身,这时候唐碧玉哪里管得了旁的,飞快地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