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应该是这样出奇的冷静,今天这是刮的哪门子风,温贤宁居然肯耐着性子听她解释。
踞难不成他早知道夏嫣然要整她,故意装作不知情?
有可能,极有可能,她背脊刹那间发凉,同时心底升起愤怒的火焰。
温贤宁,你真是卑鄙,你最近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又想欺骗我,把我哄得团团转,好让几个月后的婚礼安然度过?
振休想!
她早该知道才对,他哪可能会这么有好心情对她,除了大半年前为了哄她登记注册,对她和颜悦色过一段时间之外,平常他几乎没什么好脸色。更不要提坐在这里耐心听她的什么详细解释。
“在想什么?”温贤宁眯起眼盯着低头的唐珈叶,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脸阴晦不明。
沉浸商场多年,面对于各种各样难缠的对手,他自认一眼瞄过去,便能把对方的心思窥个七七八八,却在这时突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那么深,那么静,仿佛最幽沉的深谷,什么时候蠢丫头唐珈叶也会有这样深沉的时候?
她现在在想什么?想谁?想什么事?温贤宁的心底骤然肆无忌惮地开始蔓延起莫名的烦躁。
“啊?”唐珈叶一脸茫然地抬起头,“什么?”
温贤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在那里他看到很纯的颜色,没有他刚刚看到的那种一眼看不透的神情,或许刚刚是光线的原因。
“没什么。”他落下眼睑,低头抿着碗里的补书,然后淡淡地问,“然后呢?”
唐珈叶眨了眨眼,慢半拍地说,“噢,你说后面的事吧。后来我从会所回来,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想了几天…”
温贤宁弯了弯唇,傻丫头,你可真是后知后觉,这么简单的圈套你居然想了几天才想出来。
唐珈叶有意掩饰自己的智慧,故意说自己几天后才想明白,果然温贤宁虽是什么也没说,那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却是“你好笨”。
她心里阵阵冷笑,脸上却装作对那件事仍然愤怒的表情,“我认为是有人在栽赃我,那个刘策,也就是那个男教练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举止轻浮。我决定去附近的酒吧碰碰运气,然后真被我碰到了,我发现他几乎天天泡同一家酒吧,和不同的女人暧昧不清。我用相机把他的这些行为全部拍下来,给了周教练,然后周教练气不过,去找刘策算帐。周教练说了几句,那刘策便拳打脚踢,混乱中我就用酒瓶砸了他。”
温母这时候从外面进来,温贤宁慢条斯理地喝汤,抿完最后一口,用保姆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唇角,然后淡然开口,“这件事的结果是你进了警察局,那两个人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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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的是陈述句,所以唐珈叶不需要回答,见温母有意无意地看了看他们,倒没有要插话的意思,一转身又进了厨房。
唐珈叶却懂婆婆这眼神的意思,暗暗记在心里。
而她当时用酒瓶砸刘策并不是想要滋事,把事情闹大,事实上,她看到倒地上哀叫的周晶,感觉头脑阵阵钝痛,好象那个瘫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是她自己,而那个正在施暴的人是温贤宁。
恐惧、厌恶、愤怒相互拧搅,把她整颗头脑炸得懵掉,她不能再让温贤宁这种禽兽欺负自己,她要自保,所以她随手拿了酒瓶,向那个魔鬼砸了过去。
“你的脸是怎么弄的?”温贤宁温热的手指抚向她脸颊上变淡的伤疤,语气紧绷。
他的口气过于不快,唐珈叶摇摇头,“已经没事了。”
温贤宁眼中有丝冷戾,转而收回手,“是那个周教练弄的么?”
“凶手现在还没有查出来,周教练也不是故意的,如果换作是任何人,那种情况下情绪也会失控。”唐珈叶忍不住帮周教练说话,最后佯装无意地叹气,“要怪只能怪那躲在背后要置我于死地的人。”
温贤宁脸上的表情平淡无奇,嘴里却是冷寒一笑,什么也没说,直接站起来,转身上楼。
唐珈叶仍坐在餐桌上,看着他的身影,自动把他的冷笑归结于被她戳穿阴谋后的恼火。
温贤宁,我不是傻瓜,你也别假惺惺装什么也不知道,夏嫣然整我,你心知肚明!
安安稳稳地吃完早餐,唐珈叶起身的时候温贤宁从上面下来,由之前的居家服换上了一身休闲服,黑发黑眸更显温文儒雅,微笑着对她说,“老婆,快去换衣服,一会儿陪我妈去看若若。”
唐珈叶点点头,转而上楼,拿背包的时候听到楼下有汽车引擎的声音,估计他先走了。
等她下楼才知道不是,先走的是温母的车,他还在客厅等着,见她下来,伸手过来亲密地搂她的腰,然后走出屋子。
车子在去简君易家的中途停下来,温贤宁下车,唐珈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没想要下去,他却硬拽着她的手,饶有兴味地来到一家花店。
“老婆,帮我挑一束花,要送给若若的,你们女人知道女人的心思。”
这人还真是无耻啊,老婆二字又挂在嘴边,是不是等婚礼一结束这两个字又要消失?然后永久地被打进地狱?
唐珈叶心里鄙夷,却依言举目细看,最后指着一束玫瑰花。
温贤宁皱眉,“能不能挑个特别的?”
要特别的吗?其实唐珈叶一进来就看到了,只是想着玫瑰花送人如同晚宴穿黑色礼服一样,永远不会出错,既然他要特别的,她自然就把那个指给他,于是指着一束的木棉花说,“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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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玫瑰那么娇小精致,也不似香水百合那么芳香四溢,木棉花一朵曲有饭碗那么大,它又称英雄花,坠落的举止分外豪气,在空中保持原状,一路旋转急速而下,然后“啪”一声坠落在地上。.树下一丛,很英雄很潇洒的道别尘世。
温贤宁扫了木棉花一眼,继而对着女店主沉声说,“包起来。”
唐珈叶暗暗吃惊,不过是恶作剧而已,他竟然真的要买这种花送他宝贝妹妹?一朵朵饭碗大的木棉挤在一起,对于他们这种生活处处要显精致的上流社会人士会不会太掉档次了一些?
女店主手脚麻利,很快包好,温贤宁又指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说,“那束也要。”
踞他买两束送妹妹?唐珈叶摸摸鼻子,真够大款的。
结果,两个人一上车,他把木棉花往她手里一放,“送两束似乎比较奇怪,扔了可惜,不如给你。”
可真是恶劣啊,敢情拿她当垃圾桶,唐珈叶看着怀里的花一愣,转而抿起粉唇,装作大喜过望的样子,闻了闻花,笑得比花还灿烂,“谢谢!”
振望着她开心的笑脸,温贤宁的唇角忍不住上扬,一手抱花,一手去搂她的腰,“下午上什么课?”
“瑜伽。”
他挑挑眉,她解释说,“妈给我换了一家会所,不是那家。”
“不要去上什么课,今天陪我。”温贤宁在她耳边霸道地命令。
唐珈叶抱着花摇头,“不好吧,妈会生气的。”
“没事,妈听我的。”他不以为然。
“那…好吧。”她只能点头,要是在瑜伽与他之间选,她宁愿去上瑜伽。
温贤宁似乎挺满意,到了简家特意牵她的手进去,在外人看来这两个人俨然一对恩爱夫妻。
“哥,大嫂。”温若娴被一家人团团围住,见到温贤宁和唐珈叶进来,十分高兴地招呼。温母早在他们先前来,正坐着和简父简母说话。
温贤宁把花给妹妹,然后与简父简母打招呼,再向唐珈叶介绍简父简母,一番打招呼后,简君易又介绍自己的妹妹简芷瑶,妹夫金正宇,还有两个可爱的双胞胎。
这是唐珈叶长这么大头一回看到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听说一个叫爱爱,一个叫惜惜,合起来就是爱惜的意思,名字倒是起得有深意。两个双胞胎也好可爱,扎两个小辫,眼睛大大的,象两颗黑葡萄,一个好动,一个好静。正缠着简君易一口一个舅舅地叫,“舅舅,舅舅,我要玩骑马…”
“舅舅,舅舅,我想吃冰淇淋…”
奶声奶气的声音逗得大家一乐,简君易一手抱着一个,即将要做爸爸的他看起来挺喜欢小孩子,随口便答应。
“爱爱,惜惜,乖,不要缠着舅舅哦,我们到外面玩。”简芷瑶过去,和金正宇把双胞胎分别抱过来,出了屋子。
三四个保姆跟随着出去,五六个大人在屋子外的草坪上陪着双胞胎玩耍,小家伙咯咯咯的笑声飞出很远。
都是自家人,大家倒不见客套,唐珈叶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转着头透过大的落地窗看在外面玩耍的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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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都是熟面孔,只有唐珈叶是第一次来简家,引得的关注自然多,简母看着唐珈叶对温母说,“亲家母,我看你儿媳妇挺喜欢小孩的,也赶紧生一个,我看若若大哥也老大不小了,你也该到抱孙子的时候。”
唐珈叶头皮一阵发麻,假意没听见,竖起耳朵听动静。
温母停了停,看了一眼唐珈叶才说,“我儿媳妇还要几个月才毕业,不着急,等毕业后再怀也不迟。”
婆婆话一说完,唐珈叶感觉温贤宁搂在她肩上的手臂一紧。她转过头去,温贤宁不着痕迹地开口和妹妹说起话来。
自温贤宁出差一个月以来还没有好好和妹妹聊过天,加上温若娴大腹便便,又即将生产,不宜坐大半个城市去温家,温贤宁除了询问温若娴的身体情况,把产期也问了个详细,下个星期周六。
看得出来简家和温家同样紧张,尤其是简君易,毕竟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温若娴倒是很轻松,直说大家紧张过度。
简家热情招呼,午饭自然是在简家,九个大人两个闹腾的双胞胎,气氛和睦又有趣。
双胞胎一个安静吃饭,长长的睫毛眨呀眨呀,可爱得象洋娃娃,一个好动,怎么也不肯乖乖吃饭,围着长桌跑,简芷瑶端着小碗追,小家伙却是越玩越开心。金正宇一出马,伸手把小家伙捞到腿上,小家伙立马变成了乖宝宝,安安静静地开始吃饭。
温母时不时观察儿媳妇,见唐珈叶规规矩矩,只是对双胞胎感兴趣,眼睛一直盯着双胞胎猛瞧,暗暗松一口气,这可不是在家里,万一在亲家面前出丑,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喜欢小孩?”回来的路上,温贤宁突然问。
唐珈叶嘻嘻笑着反问,“你不喜欢吗?你妹妹可是要生了,你快要做舅舅喽。”
温贤宁侧脸盯着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唐珈叶歪着头笑,“嗯,喜欢啊,谁不喜欢小孩子啊,小小的脸,小小的手,还有小小的胳膊小小的腿…”
温贤宁听了没再说话,车子在他的吩咐下开往市中心,唐珈叶对这地址有点耳熟,好象是她之前学瑜伽的会所。
四十分钟后,他们坐在会所总经理办公室里喝茶,上好的大红袍泡在沸水中,翠绿的叶子在水中慢慢舒展,怡人的清香飘了出来。
唐珈叶以前不太懂这些方小说西,在温家久了她多少也知道一些,这大红袍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得起的,据说最著名的是茶叶大红袍。
会所总经理也是这家会所的老板,此刻正诚惶诚恐地坐在对面,“温总,您是大忙人,光临我们会所,十分荣幸。”会所老板对于这个房地产大亨非但不陌生,还熟悉到如雷贯耳,原因只有这个,这幢大楼的主人就是温贤宁。
温贤宁抿了口茶,没看会所老板,指了指唐珈叶介绍说,“这是我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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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老板一怔,唐珈叶也一怔。.
会所老板一怔是因为他好象没听说过温贤宁结婚的消息,对于外界来说这样的地产大亨一举一动受到众人的瞩目,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他一点没听说啊。
唐珈叶一怔是因为她没想到温贤宁会如此草率地在外人面前亮出她的身份,她以为他带她来,只是想走走过场,装装样子,没想到他居然一张口就是个重磅炸弹。
会所老板这时候打量起唐珈叶,越瞧越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啊,得,想起来了,前天不就是这个女孩在会所里闹出那么大的丑闻吗?
孔听说勾引周晶的男朋友刘策,被周晶当场抓包。
他们这家会所在本市也算是名气响当当,面向的消费群体是上流社会,一般人想进进不来。除了花重金打造硬件之外,每个客户进来都是上帝,有专门人服侍,管理设置以国内顶极的教练也是一大特色,从开业短短三年生意火到爆,平常要上课还得接受预约。
他对这个女孩的来头倒是有点印象,记得她不是来自己来报名的,走的是上头的关系,税务局信息科科长打的电话,说是家里的一个亲戚,要来学瑜伽。
陂别小瞧了这税务信息科科长,正是本市的市长夫人。他不敢怠慢,马上把瑜伽课的周晶叫来,周晶也格外重视,亲自下去接人。
现在听温贤宁这么一说,原来不是市长夫人的什么亲戚,而是儿媳妇。
真是个重大新闻啊!
“原来是温太太,幸会,幸会!”会所老板连忙堆起一脸的笑,心里在想这夫妻二人到这会所来干什么,莫非是因为周晶那件事?
顿时惶恐起来,他这生意虽然做得大,可胳膊拧不过人家大腿,与温氏比起来他这点小成绩算不得大本事,顶多是九牛一毛。这事本来就是他们不对,顾客是上帝,上帝到你这里来消费,你不光不欢迎,还给人家耳光,周晶那事怎么说也是私事,不应该在会所解决,闹得人人皆知。
见会所老板装糊涂,温贤宁淡然一笑,“或许我太太的事鲁老板听说了,前天你们有个教练指责我太太勾引她男朋友,这件事闹得很难看。据我所知,事实好象并不如此,我想这件事有必要做个调查,好给我太太的名誉一个交待。”
会所老板支支吾吾起来,“这…这…”
温贤宁不冷不淡,字字锋利,“我也不为难鲁老板,我想你们应该有监控录像,把那天的录像调出来,事非曲折,大家立见分晓。还有,我太太右边的一块头发被活生生扯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可怎么办才好?”
会所老板满头大汗,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让人把录像调过来,很明显画面上是那刘策乘唐珈叶低头的时候,有意把她的头发绕在自己衣服上,以做成搂抱的假象。
会所老板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景,当时他听说了此事之后,心里嘀咕,这市长夫人家的亲戚怎么是这个德性,和那刘策混一块。刘策谁不知道,是个不安生的主,花花肠子一大堆,女人闻着他的味跟苍蝇似的围着转。
事后市长夫人也没打电话,会所老板悄悄放下心来,估计这亲戚是个远房的,没再往心里去。
今天温贤宁亲自登门,先是说这女孩是自己的老婆,不但将这件事重新提起来,反而在监控录像里把事情弄了个水落石出,会所老板感觉到事态严重,马上去打电话,让人把刘策和周晶叫来。
“在家躺着?谁叫他们在家躺着?也不嫌丢人,麻利的过来…”会所老板躲在一边打电话,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唐珈叶轻轻地撇了一下嘴,温贤宁慢条斯理地品着上好的大红袍,一派悠闲。
事后唐珈叶没去医院看过周晶,倒不是别的,她怕,心里发怵,好象那遭到暴力的周晶就是曾经的自己,鼻青脸肿,满身是伤,身上没块好的地方,她怕自己情绪失控,怕自己看了之后又要恶梦加剧。
本来这几个月以来她就没怎么睡过好觉,全是在依赖安眠药。
是药三分毒,药这东西副作用大,她怕自己越来越依赖,可又没有什么好办法。
在她心里温贤宁已经成妖魔化,根深蒂固,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
她恨他,恨不得变本加厉地报复他,可是她又深知自己还太嫩,不是这毒蛇的对手,一切只能潜伏,等最有利的时机。
几十分钟后,周晶先到,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左手臂吊在脖子上,脸上青青肿肿,有好几块淤血,在姐姐的搀扶下进来。
周晶姐姐倒是挺市侩的,一张口就哭诉,“这刘策不是人,把人打成这样,鲁老板,我妹妹命苦啊。你大人有大量,好人有好报,再给我妹妹一些时间休息…”
会所老板火大着呢,本来就烦,听到这里拿眼一瞪,“休息?什么休息?这属于工伤吗?我没时间跟你们瞎扯,今天找你们来是讲周晶在会所打人的事,监控录像里明明确确地有,周晶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把人家温太太的头发扯掉一大块,你说,你怎么赔?”
周晶还没弄清楚这温太太是谁,呆了一会儿才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唐珈叶,明白过来了,这么说这唐珈叶不是温市长夫人的亲戚,其实是儿媳妇。这旁边的男人优雅成熟,看起来好脸熟,好象是那个什么地产大亨。
对,是那个地产大亨温贤宁,本来她对他没熟到这种地步,主要还是那些女学员经常提到他,还有那个夏嫣然。
夏嫣然人长得漂亮有气势,往那些贵妇与千金小姐中间一站就成了焦点,她那身上穿的戴的,不光是名牌,大多是全球限量版,有钱也很难买到,据说她对那些女学员所说,她和温贤宁爱情长跑十二年,听说马上要做温太太了。
可是老板又说这唐珈叶是温太太,周晶一时忘了老板的话,对这三个人的关系疑虑重重。
会所老板顾虑地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温贤宁,对周晶说,“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向温太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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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事情比较多,第三更晚了,抱歉…谢谢大家的道具,琼依会经常性抽风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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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贤宁一直垂眼在喝茶,好象他今天来就只是来品这上好的大红袍,唐珈叶却是看不下去了,忙站起来,“不,不用了,周教练也是受人利用,我不怪她…”
话才说一半,刘策从外面进来,见到满屋子的人想退出去,会所老板哪里肯,叫进来,又是一番训话,“balabalabalabala…”最后和周晶一样,要刘策道歉。.
刘策还没弄清形势,嘴仍是很硬,一口咬定,“是这唐小姐先勾引我的,她对我眉来眼去,第一天进来就想叫我出去泡夜店,我和周晶在交往,怎么可能理这种女人。又过几天,她死皮赖脸地在走廊门口堵我,把脸往我怀里钻,还说一会儿课程结束带我去开房…”
“砰”“啪”茶杯摔碎的声音,众人往地上看过去,温贤宁手里的茶杯不知什么时候摔在红木茶几上,一分两瓣,上好的茶溢了满茶几。
孔温贤宁笑笑,“抱歉了,鲁老板,打碎了你一副好茶具。”
“没事,没事…”会所老板忙不迭地擦汗,奇怪,怎么感觉呼吸有点困难,好象这办公室里的空气全部被人抽光了。
唐珈叶看着温贤宁沉静的面容,如果在大半年前,她一定以为他真是不小心,可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一眼看出来他心中的不悦。
陂这个如蛇一样狡猾阴险的男人所表达怒气的方式与众不同,往往他越是生气,越是会笑,越是怒火冲天,越是在人面前表现得平静无痕。
隐隐的,她预感有人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缓慢站起来,往刘策走过去,站定在刘策面前,开口时声音微哑,“刘先生,凡事要讲证据,你说我太太勾引你,你有目击证人么?”
温贤宁双唇轻抿,深眸如黑墨,下巴稍微紧绷,只是一个极淡的表情,莫名让人感觉到强大的压力,刘策自认为自己见过大风大浪,泡夜店时因为抢妞的事会和富公子大打出手,可他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胆颤过,真他妈见鬼了。
刘策心虚到没说话,温贤宁抬了一下手,会所老板马上谄媚地把录像重放,刹那间刘策如霜打的茄子,再也嘴硬不了。
“周教练,你坐。”唐珈叶乘这空档,走过去把周晶扶坐在沙发上。
然后唐珈叶坐壁上观,反正这事温贤宁已经开始唱戏,没她的份,不如她就看看他怎么继续演好这出戏。
“刘策,这太太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么整人家?”会所老板发难,大声呵斥。
任凭会所老板怎么问,刘策死鸭子嘴扁,就是不吭一声。
唐珈叶没想到这举止轻佻的刘策嘴会这么硬,看来这夏嫣然给的甜头挺足的,不然刘策也不会这么死守。
“竟然有录像为证,说明我的太太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鲁老板,你得给我一个交待。”温贤宁双手插于口袋中,踱步坐回沙发里,语气仍是不急不缓,气氛却因此而凝结。
“那是,那是,在我会所发生这样的事,怎么说也是我们不对。”会所老板脸色红得跟猪肝一样,转过身又去大声教训,“刘策,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一,你说出为什么要这么对温太太,二,你马上向温太太道歉。”
为您。
为保饭碗,刘策终于开口,“我不喜欢这女孩,看不顺眼,所以想整她。”
“你…”会所老板鼻子差点要气歪,桌子拍得砰砰响,“就为了这个?你王八蛋…我们会所留你这种人有什么用?立马滚蛋,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这话意思就是你被开除了,刘策脸上一阵错愕,“老板,你炒我?”
会所老板怒气冲天,却已经在打电话叫保安,刘策身强力壮,可毕竟不是七八个保安的对手,不一会被拖走了。
“还有,你,也回家,以后不要来了。”会所老板板着脸,让保安把周晶也拖出去。
“鲁老板,你看在我妹妹年少无知的面子上,不要辞她…”周晶姐姐一个劲说好话,可那些保安粗鲁之极,推推搡搡把两个女人往外推。
“别…”唐珈叶想要去拉人,可温贤宁猛然出手把她拽过去,她一个趔趄跌坐在他身上,七手八脚赶紧起来。
温贤宁闷哼一声,眯眸看了她一眼,表情很复杂,然后别开眼。
唐珈叶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手在借力撑起来时好象摸到了什么,小脸刹那间泛起红晕,“你…你没事吧?”
温贤宁转而掩饰性地站起来,右手握成拳放在唇前咳嗽了两声,恢复成正常嗓音,话却是对会所老板说的,“今天的事打扰了,鲁老板,下年度的租金我会提交董事会给你打个折。”
正在拿纸巾拼命擦汗的老板眼前一亮,这附近的写字楼、大厦全属于温氏,这地段当初温氏规划时是三年一签,如今三年即将到期,近几天几乎所有租户都在讨论温氏下年上调租金百分之七的话题。
他也在苦恼,这里地段好,创建最初花了大力气投入硬件设施,要是不租下去不划算不说,再租会所场地,又要投上一笔硬件的费用,实在不想走这一步。
现在温贤宁突然承诺要打折,这怎么着也得九五折吧,这么一算下来,起码会所能节约出一笔不小的数目,会所老板在心里霹雳啪啦打起如意小算盘,拍起胸口,“温总,您真是爽快啊,要是这样,我也不能小气,你给我打折,我就再签十年的租约。”
温贤宁淡淡点头,“还有件事,你得给我太太恢复名誉。”
这种事还不是小菜一碟,会所老板小鸡啄米,“一定一定,一会儿我就在公告栏里贴出来,由于刘策的个人报复行为,导致您夫人的名誉受损,责任全部由我们承担,您夫人是清白的,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从会所出来,唐珈叶总感觉这温贤宁一箭双雕,恐怕这打折也打不到哪里去,就连她这种不懂经商之道的人都懂,他是既在她面前惩了英雄,帮她主持了公道,又谈成了长达十年的大合同,收获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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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咸鱼是真不知道这事与嫣然有关,还是假不知道?或是刚刚才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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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利不起早,商人贪婪的本性,这话果然没错。.
两个人坐进司机停在外面的车里,温贤宁见唐珈叶一直没说话,“不高兴?”
唐珈叶叹了口气,“我是觉得你错杀好人,那周教练是无辜的,你看她被打成了什么样,好好一个女孩,多可怜啊,又没了工作。”
“你倒是会同情弱小。”温贤宁敛了眉眼,十分有兴趣地问,“我帮你洗清冤屈,怎么谢我?”
孔这人还真是,是你自己要来的好不好,反倒要来邀功,唐珈叶忍住反感,露出笑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谢谢!”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两眼,“就这么简单?”
“那你要什么?好像你什么都不缺。”唐珈叶摇了摇脑袋。
陂这倒是,温贤宁抿起唇角,“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