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很。
猝轩辕爵沉默着倒来水递给她,“唐珈叶,我很佩服你,你比机器人还厉害。”
他这话听起来表面上有些的,实则关心居多,唐珈叶无奈一笑,发觉自己最近总是能和他扯上关系,喝了些他倒的水,声音总算恢复正常,“医生怎么说?”
轩辕爵一字一顿,语气少有的严肃,“医生说你过度疲劳,还有轻微的贫血,你昏迷的时候总是在做恶梦,了镇定剂,你才肯安静下来,一直睡到现在。我很好奇,唐珈叶,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是啊,我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唐珈叶不用照镜子便可以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人不象人鬼不象鬼,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整个人的状态疲惫至极。
见唐珈叶苍白着脸,轩辕爵大概也觉得自己话说重了,他也是着急,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孩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般憔悴的模样。他承认自己心疼了,相识的这段时间他苦苦压抑这不该有的情感,却最终无法压抑住。
一开始他发觉自己心动的时候告诉自己,轩辕爵你难道不知道唐珈叶是有夫之妇吗?你清楚一旦爱上这样一个女孩,你所得到的是什么?你将什么也得不到,或许得到的只有骂名,你是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
在听到她无意中提起婚姻不幸的时候,他一边怜惜,一边又按捺不住的窃喜,有个声音在对他说,这是个好消息,你可以乘机得到这个女孩。
但昨晚接到马昭的电话,火速赶到医院,看到惨白的她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他改变观点了,这个女孩不是任何人可以亵渎的,她是一株孤傲的向日葵,象长在悬崖边上的向日葵。尽管生长环境极其恶劣,营养缺乏、枝叶稀少,身板单薄,可她却以自己特有的顽强姿态活了下来,仰着灿烂阳光的笑脸面对风吹雨打,永远地扎根在悬崖上,这辈子哪怕烂,也要烂在石头缝里。
家境富裕,却不肯用婆家一分钱,卑贱到去游戏公司做最下层的清洁工,挨人白眼,看人脸色,去小餐馆洗碗,一蹲就是大半天,累到体力透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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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心痛到很想摇醒昏睡中的人问个明白,唐珈叶,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孩?
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那大大的眼睛里很干净,虽然有一丝忧郁,但不能掩饰你眼中旺盛的生命力,可是我现在看你,你的眼睛里总是浮有一种悲伤,尽管你在笑,你在每个人面前笑得很开心,可是这悲伤我看得很清楚,不管你怎么掩饰,抹也抹不掉。
唐珈叶再抬头时,发现轩辕爵不见了,直挠头,她还没说声谢谢呢,再说医药费是谁垫付的,这是间单人病房,环境不错,她可不认为小餐馆老板会好心到这种地步,这待遇也忒好了。
看到背包放在旁边,唐珈叶从里面掏出手机,发现关机了,这才想起昨天好象忘了充电。
唉,这一昏倒不要紧,学校是一上午缺课,温家不知道又是怎样的翻天覆地,明明温母叮嘱过周末温二小姐和姑爷要回来,她和温贤宁得回去吃饭,这下好了,她直接闹失踪,回去首先就得在温贤宁那里遭罪、受侮辱。
这还不算完,最最倒霉的可能是饭碗,她没和公司请假,不知道人事部会不会辞退她,毕竟她没签合同,人家可以随时炒了她。再有那小餐馆老板娘可能也不肯要她了,做生意无论大小最怕雇的人在工作期间出事情,赚不到钱不说还倒贴钱。
越想越头疼,唐珈叶拍了拍脑袋,拉开门,轩辕爵赫然站在外面,“出院手续办好了,我送你回去。”
唐珈叶摇摇头,“我想回学校。”
轩辕爵却是没说话,直接拉住她的手腕往前拖,唐珈叶挣不开,只得跟在他后面,被他塞进车里,然后关上门,启动车子。
唐珈叶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唇,去拉背包的拉链,“我的医药费是你垫的吧?多少钱,我还给你。”
光线折射出轩辕爵难看的脸色,“钱钱钱,在你眼里难道就只有钱?为了钱你连你的性命,你的健康都不顾,你真的这么缺钱?”
唐珈叶一时无言,吸了口气,硬拉出一抹笑对他,“谢谢你轩辕爵,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有你这个朋友我很高兴。中国有句古话‘亲兄弟明算帐’,医药费我肯定是要还给你的,不然我会觉得不踏实。”
轩辕爵沉默,过了几分钟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十块的钞票,“这是你打工的老板娘给我的,她说你以后不要去了。”
这个结果早在预料之中,唐珈叶点点头,把钱接过来,这是昨天她做了一下午的酬劳,“我的医药费呢?”
真是个固执到可爱的小丫头,轩辕爵面上显出无奈,最后从嘴里挤出个数字,“一百。”
唐珈叶马上想笑,这年头一个普通的感冒发烧进医院没有二三百出不了大门,一百块能做什么?何况她住的那间是单人间,一百大概只是极小极小的部分。于是自动把这个数字扩大到七八倍。
她想了想说,“现在我身上没这么多钱,过两天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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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他开着车,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轩辕爵没急着开车,反而在医院附近转了一圈,最后挑了一间餐厅停下来,他的理由是,“我饿了,吃完才开得动车。”
轩辕爵果然送唐珈叶回别墅,照例停在前天停的地方,她下车,道谢,拽上背包往别墅走。
想起刚刚的午饭,唐珈叶胃里暖暖的,这不仅仅是一顿饭,更是因为轩辕爵,她觉得自己真是庆幸,这是自米娅之后,第二天能对她这么好的朋友,感觉他象大哥哥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给她以温暖和活下去的信心,相信这世上还是好人多,这是她从大姐和二姐身上所没有得到过的。
如果说上一刻,唐珈叶还在天堂,这一刻她感觉又进了阴气森森的阿鼻地狱,因为她一进门就看到黑色卡宴停在院子里,还没等她迈步进电子门,一只手臂陡然伸出来粗鲁地拽住,力气那么大,大到她骨头生疼生疼。
定晴看清来人,她一哆嗦,飞快地低下头喃喃,“对、对不起。”
温贤宁在头顶沉着声问,教人打了打从骨子里发毛,“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有对不起我么?温太太。”
“我、我手机关机,人、人难受,所以对不起…”她把头埋得低低的,肩膀抖个不停,显得语无伦次。
而这话句却触动了他某根神经,一丝阴沉的笑含在他森冷的嗓音中,“哦?难受,你哪里难受,你是看到我难受吧?”
她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只顾摇头,惨白的嘴唇更加没有血色,快要哭出来,他却还不放过,欺近她的脸,冷声逼问,“你这和哪个野男人外出鬼混呢?嗯?一天一夜,你可他妈真是下贱,我一天没满足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他的气息里有浓烈的酒精味,看来他又喝了不少酒,唐珈叶哪里还说得上半句话,闭了闭眼两行眼泪淌下来,又不敢不回答,轻声说,“不…我没有…真的…”
温贤宁开始笑,大笑,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真正的感受,他的喉咙里如同被人硬塞了一把石头,不单胀痛,而且还噎得他想抓狂。
一天一夜,她整整消失了一天一夜,昨天他打她电话,一打一次关机,一打一次关机,他以为她逃跑了,马上派人去机场调记录,又派人火速去她老家抓人,结果是她根本没有出本市。
如此兴师动众,连他事后都觉得惊讶,还有前晚,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半夜会开车回别墅,本来那天他和一帮高层开会到晚上九点多,一身疲惫,最想回夏嫣然那里,看看盟盟,陪小女人说说话,可最后他车子却绕回别墅。
今天的三更中起码有三个小伏笔,不知道大家有无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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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猛然惊醒自己在做什么时,已经开门进了卧室,她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他马上退出来,下楼开车离开。.
他的反常,这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举动全是因她而起,温贤宁恼火到不行,开车回到嫣然的住所,在楼上抽了半宿的烟,最后在沙发上睡着了。
夏嫣然起床后发现他睡在下面,心疼到不行,又是给他灌生姜水,又是给他测体温,生怕他着凉感冒。
其实他哪有这么娇贵,长年运动喜欢拳击的原因,他的身体比一般男人要强壮许多,一年到头也不见感冒之类。
狐定定地看着嫣然忙前忙后,他的脑子异常清楚,可语言跟不上,等到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已经拨开嫣然的手,不顾嫣然眼中的惊惶失措与哀求,头也不回地上了车,一路开出豪宅。
车还没开出多远,温母的电话来了,要他晚上带唐珈叶回去吃饭,他挂了电话,并没有要给唐珈叶打的意思,那蠢丫头现在乖得不象话,到时候她自然会回去。不想,他回到公司,鬼使神差下拨了她的号码。
听到她关机,他把手机甩到办公桌上,嗤笑着点上烟,片刻后他又无意识拨过去,仍是关机,这下他坐不住了,第一反应是她逃了,那个丫头逃走了。
猝几乎没怎么思考马上派人去抓人,事后证明她根本就没有出本市,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傍晚,他一个人回温宅,因为她的手机仍是不通,只能和温母还有若若说她回娘家了。母亲有点不高兴,说好了女儿女婿回来,一家人吃饭的,临时回娘家这算什么事,没教养。若若倒是什么也没说,还一个劲劝母亲。
听着若若在一个劲帮那丫头说话,他按捺不住指关节攥得发白,只觉得滚滚怒火在五脏六腑中来回灼烧,独自回到卧室,脑海里反复跳出她和别的男人厮混的情景,想起她对那小白脸灿烂的笑,心象被人一下一下用劲扭拧。
第二天上午开一周总结会议,头一回觉得会议如此枯燥乏味,一结束他第一个冲出会议室,下楼从停车场开车直奔别墅,他咬牙切齿,倒要看看她几时归巢,等得无聊又窝火,打开一杯威士忌,倒在沙发里,第一次觉得这上好的威士忌喝在嘴里是如此难喝,苦辣呛人,呛得他喉咙虫咬似的。
中午,他终于在大门口的监视镜头里看到她远远走过来,带着满肚子的火,他率先大步出来。
温贤宁还在笑,多年的逢场作戏,他想不到这两天被一个小丫头折腾得魂不守舍,想想还是觉得可笑,三十几的人了,孩子都那么大,却为了一个黄毛丫头几乎一天一夜恍惚,坐在会议室看着那些人嘴皮子动,心思早飞了出来。
他想,这被人戴绿帽子的感觉原来是这么难受,象刀刮骨一般的难受,恐怕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戴这顶帽子,他自然也不例外。
温贤宁满身骇人的戾气,脸上的笑引人毛骨悚然,唐珈叶额头上有汗,小脸更加白了,慢慢闭上眼,颤颤巍巍地缩成一团,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唇间挤出,“对、对不起…”
不想再想下去,温贤宁觉得自己被什么方小说西砸穿胸口,堵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往后拽,脸色阴霾眼神凶恶地盯着她嘶吼,“对不起,又是对不起,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唐珈叶,你可真是无耻到家了,嗯?你怎么不跟和你厮混的男人远走高飞?你是留恋这温太太的位置呢?还是觉得温家有你想要的一切?更或者你预备着拿我的钱在外面多养些小白脸,给我戴一辈子的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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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珈叶快装不下去了,下意识想笑出声来,她怎么就忘了他是个丧心病狂的恶棍呢,什么屎尿盆子全往她头上扣。
‘连拿他的钱去养小白脸’这种话他也说得出来,他真不该去做什么房地产,他应该去做编剧,想象力何止丰富,简直是登峰造极,无人可比。
头皮被他拽得生疼,唐珈叶尽量向后仰头,可还是觉得疼,疼出眼泪,强忍住没吭声,他既然已经认定了她的罪,说什么都没用,再辩解她只会有皮肉苦。
温贤宁整个面部表情抽搐,抓着她头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响,仍然没等到她的声音,忍无可忍,粗暴又毫不留情地拽住她的领口,拎到自己面前,“你吃哑巴药了吗?给我说话!”
他另一只手已经高高扬起,看样子又是一耳光,不,按他残暴的个性可能不止,唐珈叶闭上眼睛,哽咽着迎接一顿毒打。
然而,耳光没落下,倒是听到突如其来的挑衅而轻蔑的声音,“打女人?什么市长之子,温氏总裁,温贤宁,原来你只是一个会打女人的孬种!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谁?温贤宁睁着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向对方看过去,轩辕爵此刻正站在门口,与他们只有三步远的距离,一脸的嘲弄及不屑。
唐珈叶听出来是轩辕爵的声音,他没走?睁开眼睛去看轩辕爵,果然是他,而温贤宁还一只手拽住她的衣领,另一只手高高举着,蓄势待发。
温贤宁从唐珈叶的眼睛里看出端倪,是这个男人,和她一天一夜厮混的就是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有什么好?长相好?还是在床上比他猛?温贤宁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在拿眼前自己与这个男人做比较,胸膛剧烈起伏不停,心脏莫名抽搐,呼吸喷在唐珈叶的脸上,他却从她水汪汪的眼睛里看到了恼羞成怒的自己,黑洞洞的阴森瞳孔里充满赤红的血丝,高高扬起的手象个暴徒,这哪是自己,这不是他温贤宁,不是…
在那一次把她揍得不成样子之后,他冷静下来几乎不相信自己会那么暴力,告诫过自己下次不能这样,可是一碰到这个女人他就跑到失控边缘,被她一激什么理智自制力通通跑光,他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温贤宁颓然地放下手,又放开唐珈叶的衣领,喘着气转向轩辕爵,“你是谁?”
轩辕爵的眼神、语气仍然很轻蔑,“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想告诉你,温贤宁,不要仗着你是市长之子,什么温氏总裁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个世界讲究法律,你这么对你娇滴滴的妻子,难道你不知道她可以去告你吗?”
温贤宁突然就笑了,他以这笑来掩饰内心的怒气,“唐珈叶啊唐珈叶,没想到你养的小白脸会这么牙尖嘴利,居然威胁我,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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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珈叶被这眼前突来的状况惊呆了,她料想不到轩辕爵会过来,更加料想不到他会这样当面挖苦温贤宁,眼见温贤宁明明想跳脚,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她心里一阵阵痛快。耳朵里飘来他阴沉的询问,她忙垂下头,做出不敢说话的表情。
“你不用瞪她。”轩辕爵朝温贤宁挑衅地扬扬下巴,“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欺善怕恶,只会打女人,拿老婆出气的孬种!这么好的女孩本该是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被人呵护在手心里的,却被你欺负成了这样。我很好奇,是你温贤宁本身就变态呢,还是你心理有病,要是后者,我劝你不如去看心理医生。”
“你…”温贤宁再好的忍耐力被轩辕爵这话一激也快失控,唐珈叶依然埋着头做出不敢说话的模样,她现在最担心的是,看这架式,万一轩辕爵再激下去,两个男人一旦动起手来怎么办,谁的胜算大?
她上次见过轩辕爵的身手,空手对付持刀的歹徒,应该不错,连警察都说他以一敌五,勇气可嘉。
而温贤宁不过是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肯定不是轩辕爵的对手。
不,不行,怎么说轩辕爵是外人,他要是插手进她和温贤宁的事,温贤宁这一次吃了亏,下一次要是暗中使手段怎么办?她可是领教过他的无耻卑劣行径,轩辕爵这么光明正大的人到时候暗箭难防。
唐珈叶这么一分析,刚想说话制止,眼前人影一闪,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起来。
速度之快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见温贤宁向后退了两三步,嘴角淌出血迹,闷哼着用手狠狠一擦,诅咒了一声,紧接着轩辕爵腹部中拳。
倒抽了一口冷气,唐珈叶本能地去捂住嘴,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温贤宁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眼神象把寒光闪闪的铁凿,“怎么?心疼你姘夫了?”
哪知道他这一闪神,被轩辕爵抓住机会,抬脚过来就是一腿,唐珈叶不自觉地闭上眼睛,只听得“砰”一声,是温贤宁倒地的声音,接着是压抑不住的闷哼声,看来这一腿的力气不轻。
下面的,她实在不敢看下去,因为不管她嘴里说什么,怎么制止叫他们不要打,一点用都没有。
两个男人已经急红了眼,你一拳我一拳,往死里揍对方,还能听得到轩辕爵撕打时的声音,“温贤宁,我很早就想揍你,你这个孬种!你除了会揍女人,我还会什么?她是个多么好的女孩,我苦苦压抑,嫉妒你嫉妒得要命,你却肆无忌惮,把你拥有的恣意践踏。如果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这么好的女孩如果你不要,我要!我不单要她,我还要宠着她,一辈子宠着!”
唐珈叶此时已经顾不得去理解这话是轩辕爵故意刺激温贤宁所说,还是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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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吓坏了,如果原先她还恶作剧地在想温贤宁会被揍得很惨,也让他尝尝被人揍的滋味。
这下看到两个男人完全是平手,不仅轩辕爵不上上风,反而越来越有处下风的趋势不禁急了。
如果真的让轩辕爵卷进这场战争,她不希望他受伤,那样她会内疚,这是她和温贤宁战争,要解决就由她自己解决,不想牵连其它人。
她情急之下呼喊出声,“别打了,轩辕爵,你别打了,不要再打了…”
殊不知她这话不仅没起到效果,反而成了火上浇油,轩辕爵听了知道她在关心自己,斗志昂扬,温贤宁听了怒火中烧,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对奸夫淫夫当场杀了。
她冲上去拦,不知被谁推到角落,跌坐在地上。
两个大男人拳头都硬,疯了似的往对方身上脸上招呼,几十个回合下来,没占到对方什么便宜,脸上挂彩不说,身体也是多处受伤。
打到最后两个人筋疲力尽,一个曲着右腿几乎站不起来,另一个咬牙吃力地抱住腹部,看样子也是使不上半分力。
地上到处是血,两个人的衣襟上也溅得到处都是,唐珈叶躲在角落,边打求救电话边喃喃,“别打了,求你们…”
不久后,马昭和简君易几乎同时到场,看着瘫趴在地上还想要挣扎着上前的两个男人,急忙各自奔过去。
“老大,你…你不要紧吧?”马昭见轩辕爵浑身是血,吓得整个人直哆嗦,忙伸手去扶。
简君易倒是处变不惊,大步过去扶起狼狈不堪的温贤宁,温贤宁摇摇晃晃推开妹夫的手,直直地盯着轩辕爵,抬起手一副又要冲去的架式,结果跑到半路就没力了,一头扎下去。
简君易无奈地抬起唇角,迅速走上前扶起大舅子,“我说你这唱的是哪一出?要是若若看到她最尊敬的大哥是这副争勇好斗的鬼样,我看你以后怎么在她面前抬头。”
这话多多少少对温贤宁起了作用,他冷冷地睨妹夫一眼,不再挣扎起身,唐珈叶这时候也赶紧走过来,看看轩辕爵,又看看温贤宁,最后选择了轩辕爵,和马昭一起把轩辕爵扶进了外面的车。
温贤宁弓着腰,看着唐珈叶小心翼翼扶着轩辕出去,眼睛里在冒火。
简君易沉默着,心里暗暗摇头,以前他和若若误会重重,每次在最危急的关头,总是温贤宁及时出现,以最理智的方式化解矛盾,可是现在轮到他自己,却完全没有理智。
难道说,爱情真的使人盲目吗?连这世上最精明世故,看问题最透的温贤宁也变成了睁眼瞎!
温贤宁此刻再怎么怒不可遏,体力终究跟不上,最终撑到唐珈叶和轩辕爵的身影消失,才单膝跪于地。
当然,他也不会娇贵到昏倒,几乎被简君易架着慢慢移进别墅,本来简君易想送他去医院,温贤宁拒绝了,这点小伤去医院,还不笑掉周坚的大牙。
保姆之前就看到院子里有人打架,吓得不行,见简君易扶温贤宁进来,赶紧躲到后面佣人房不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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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贤宁边抽着气边瘫坐进沙发里,对妹夫说,“你走吧,我想静一会儿。”
简君易双手环胸,有些幸灾乐祸,“你老婆给我老婆打电话求救,我老婆叫我过来看看,我回去怎么说?说她的好哥哥和情敌打架,没占到便宜,反倒挂了彩?”
“爱怎么说怎么说!”温贤宁这时候也顾不了什么面子了,一心想着唐珈叶那丫头,真可恶,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心疼起姘夫来,看她回来他怎么收拾她。
“好,那我回去就照实说!”简君易耸耸肩,继而往外走。
果然,才走不到几步,听到温贤宁咬牙切齿的抱怨,“简君易,你小子忘恩负义!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我,你能这么顺利地娶到若若?”
简君易一扭头,满脸是促狭的笑,温贤宁这才意识到,“你小子吃饱撑着了,这时候还有闲心跟我开玩笑!”
“身为你的准妹夫,我自然是无条件站在你这一边,不过我看你这好象挺难办的。”简君易一脸研究地摸下巴,上下打量着狼狈不已的温贤宁,身上处处是血迹,脸上左一块肿了,右边的嘴边淌着血,“你打算这样去公司,让全公司的人瞻仰你温大总裁的形象?还是回温宅,把我岳父岳母,还有我的宝贝老婆吓一跳?”
温贤宁正皱眉用面纸擦嘴角的血,听到这里,没抬头,指着门的方向硬声说,“门在那里,你可以走了,不送!”
简君易笑得更大声了,温贤宁一直维持着好好先生的模样,在众人面前俨然处事面面俱到,优雅从容,无懈可击。
真是难得啊,他以为温贤宁会这么过一辈子,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温贤宁如此狼狈、抓狂的一面,对于他来说不虚此行。
看来这个唐珈叶和当年的若若有得一拼,是个吸引人的小丫头,至于那个做了温贤宁十二年地下情人的夏嫣然是不是这丫头的对手,那就不好说喽。
简君易一走,温贤宁的心更加烦躁,他就那么招她烦吗?霎时,一股难以形容的,他所不熟悉的气流涌上心头,象旋风般没完没了地聚在胸口,钝重,又沉又难受。
恼火中,一脚踢向面前的茶几,不料膝盖上有伤,这一踢不要紧,疼得他抱住膝盖差点没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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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r122 无可奈何5000字)
好在这狼狈的样子没人看见,温贤宁搓揉着膝盖,却不料唐珈叶的身影从外面进来,他忙吸着气放下脚,双手放在腿上,没事人一样靠在沙发里。.
他哪里想到自己脸上还有伤,唐珈叶一进来就看到了,那恶魔的左半边脸高高肿着,可能他自己没注意,还拿一双眼睛瞪她,那可怜的样子不仅不狰狞,反而引得她想笑。
真好,温贤宁,你也有今天,你不是无所不能、高高在上的吗?原来也有你摆平不了的人和事。
这就叫老天有眼,报应!
狐温贤宁一脸阴寒的冷笑,“欢迎回家,温太太!”
唐珈叶没搭腔,送轩辕爵上车后,她又折回来,因为她要继续扮好一个畏惧于他的妻子,不然他会起疑心的。当下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她要不要直接上楼,还是继续演戏。
不禁悄悄抬头看着温贤宁,他的眼神里没有情绪,上下打量着她,“关于这个男人,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猝唐珈叶咬起几乎呈透明的唇,极小声回答,“他是我的上司,我和他没什么。对不起,我代他向你道歉。”
很久,非常久的时间,温贤宁没有再说话,唐珈叶大气也不敢出,终于又听到他的声音,冰森刺骨,“过来!”
她不敢反抗,心里发凉,小心地移步过来,眼前阴影一晃动,她知道之前没煽的耳光终究还是逃不了,慌忙闭上眼睛。
但,什么也没有,只有风刮过脸颊的感觉,接着他绷着嗓音冷声开口,“你闭着眼睛做什么?扶我上楼!”
她下意识睁开,果然见他吃力地直起身子,手臂搂过她的肩,她根本没料到他会这样,脚下一踉跄,反而向他身上压去,两个人一时抱在一起重重地倒进沙发里。
“咝…”温贤宁满身是伤,嘴里控制不住抽气,连声诅咒,“该死的!”
唐珈叶慌手慌脚从他身上起来,嘴里喃喃,“对不起,对不起…”
心里却乐开了花,让他多痛一点是一点,活该!
温贤宁抱住隐隐发痛的腹部,那小子身手不错啊,他练了十几年的拳,自认一般人不是对成了平手,红眸如鹰一样盯着眼前的唐珈叶,“你喜欢他什么?他比我年轻,比我有钱,还是他比我能满足你?”
姓温的禽兽,你能再无耻点吗?满脑子是那档子事,龌龊!
唐珈叶埋下头飞快地摇头,已经快要哭出来了,轻轻地说,“对不起,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把他当成哥哥…”
“哥哥?你以为我信吗?”温贤宁嗤之以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唐珈叶,你真贱!”
唐珈叶不敢说话,是啊,我是贱,我要不贱当然怎么会没看出你的真面目。我是贱,可你娶了我,不管你讨厌还是憎恨,我是你法律上的妻子,所以你也贱。
斜靠在沙发里,温贤宁倏然又笑了,愤愤然地捶了几下沙发,从口袋里摸出被压得不成样子的烟盒,从里面勉强抽出一支没怎么变形的,叨在嘴里点上,他得让自己冷静一下。
其实,刚才他的确是想给她一巴掌,从她紧紧闭上眼睛的动作中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马上收回来,但掌风已经控制不住从她脸颊上刮过,才掩饰地说要她扶自己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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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整整消失了一天一夜没消息开始,他憋了一肚子的火,一见到她出现这股怒便压不住爆发出来,那个男人说得不错,男人是不该打女人。
认识嫣然这么多年,他不管心情好坏,从来不打嫣然,甚至连打她的念头都没有过。
他想他可能潜意识里极度讨厌唐珈叶,所以才会毫无怜惜地动手,但那个男人说得对,他再怎么混帐,打女人总归不是个男人。
在温贤宁抽烟的过程中,唐珈叶默不作声地去找来医药箱,脸上还挂着浅浅的泪痕,惴惴不安地向他靠近,他翻身坐起来,她立刻如同惊弓之鸟,缩起肩膀抖个不停。
他眯着眼睛把烟蒂掐在烟灰缸里,凶狠地说,“唐珈叶,我这一次姑且相信你,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要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唐珈叶轻轻点头,手里拿着消毒水,说了今天有史以来最完整的一句话,“你脸上有伤,我想你需要这个。”
我不需要这个!温贤宁本来想这样回答,不过他也清楚自己现在哪有力气站起来,那男人的拳头真他妈狡猾,不仅专捡他的脸和腹部打,还专门踢他的腿。
观察他好象没反对,唐珈叶用棉签沾了消毒水往他脸上抹,在碰到皮肤一刹那开心地听到他抽气声,小脸上尽量维持着不让笑表露出来。
这就是她要的效果,他这点小伤与她曾经受到的那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她要仔细看他的伤口,她要报复,悄悄地进行报复。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只见客厅里时不时发出抑制不住的抽气声,夹着唐珈叶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对不起’。
她发现自己变态了,真的变态了,听到他抽痛的声音,再看到他腹部和膝盖上的淤青,拿跌打药酒替他揉的时候,手上下了狠力,又见他皱眉忍痛的模样,她痛快到不行。
后来在他的要求下,她扶着他上楼,大白天他裹着被子就睡觉,她“尽责”地给他盖好被角,悄悄出来。
肚子已经笑到抽筋,整个人快不行,眼睛里却是空洞的。
然后无力地靠在走廊里望着天花板,她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那里的伤口还在,尽管身体上的伤好了,骨折的骨头也愈合,嘴里被烫的血泡也消下去了,撕裂的嘴角也看不出痕迹,可心里的伤呢?
她伤了,在他施暴的那一刻起她受的最重的伤口不在身体上,在心里。
伤了,怕了,所以不敢爱了,也没有爱了。
她对他的爱从他的一巴掌起全部打碎,现在的唐珈叶,现在活着的唐珈叶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一具会说话的尸体。
她死了,死在他的手下,是他亲手杀了她,扼杀了她对一切美好生活的向往,是他告诉她,唐珈叶你是个无父无母的人,这辈子你注定得不到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