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深秋,水缸里的水已是十分冰凉,阿福做惯了针线活的手浸入的时候感到阵阵寒意,忍不住打了一个抖擞。此时偏偏下腹也是冰凉一片难受至极,阿福别无他法只能勉强忍下,草草把碗洗了。
重新回到屋里的时候,常管事已经离开了,却见常轩满脸是笑地站在那里呢。常轩见阿福进来,兴奋地过去拉住她的手道:“阿福,我爹说过些时候府里要派一批人去江南一带采办些货物,到时候可以让我跟着一起去呢!”
阿福一听,自然为他高兴。
常轩拉着阿福的手,满脸期待地道:“我从小在这府里长大,还没怎么出过上京城呢,如今可以跟着去江南走一遭,又能学到东西又能长见识!”
阿福见他这几日颇有些不乐,如今因为这个消息如此兴奋,心里更加替他开心,也跟着笑道:“这是好事,老是留在府中也没什么意思,出去见识一下也是好的。”
常轩猛点头,拉着阿福开始说起外面的事儿,说江南一带有多少铺子连起来,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一一都说给阿福听。
阿福以前没想过外面的事儿,是以也没什么向往,如今听常轩说来,倒是暂时把那下腹的隐痛忘记了去,眼睛一眨一眨惊奇地看着常轩:“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常轩见阿福好奇的样子,自然是颇为得意,摇着脑袋说:“我又不像你一样是个缝补的小丫头,我当然比你有见识了。”
阿福扁了扁嘴儿,低着头不说话,心道我是女儿身,别说其他,就是这每月一次的月事都够折磨人的。
常轩见阿福这样,只以为她被自己说得难过,便安慰道:“其实你也别难过,以后万一我在外面做得好,带着你出去也见识一下还是可以的。”
阿福见他说得好听,也忍不住笑了:“我没见识不要紧,关键是你出去见识下,也长些本事。”
常轩却拉着阿福往床上去,口里还得意地道:“我如今不是就很有本事嘛!”
要知道常轩到底年少,他前几日因为那二爷的事心里不痛快,难免有些憋屈,如今听到这可以跟着去江南采买的事儿,顿时把那不高兴抛却了去,恢复了往日性子拉着阿福就要上床。
阿福知道他的意思,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知道必然是要让他失望了,当下只能鼓起勇气小声道:“今日怕是不行。”
常轩诧异地回过头,他这个小娘子自从进门就不曾违逆过她的,如今却听她说不行?常轩一双火热的眸子不解地看着阿福。
阿福只能低着头道:“我,我这几日怕是都不行了……”这样说,他总应该明白的吧。
常轩却愣是不明白,明亮的眸子依然不解地看着阿福,茫然问道:“几日都不行?为什么?”
为什么?阿福心里叫苦,虽说夫妻是脱衣相见同床共枕的,可是作为一个女儿家这种私密事却是从来都羞于对男子诉说的,如今让她这么说?更何况这常轩看来是根本不懂这个的,难不成她要细细地对这个男人说起这女儿家的闺房事儿?
就在阿福这么犹豫间,常轩却已经有了猜测,他不高兴地拉下脸,无辜地嘟哝道:“你不是说要好好伺候我的吗?怎么才这么几日,竟然就变了主意,倒是开始不听话起来了?”
可怜常轩越想越不高兴,最后一屁股坐在炕上,压低着声音学了往日主人的模样命令十足地道:“快点过来,你要好好伺候我的!”
阿福红了脸,低着头小声解释说:“今日真是不行了,我身子不方便。”
常轩却拧着眉毛不信:“怎么不方便了?”
阿福为难地扁了扁嘴,想着怎么给常轩这个愣头青解释这件事。
常轩却有些不耐,起身一拉阿福的身子,于是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床上了。
阿福低声惊叫了声,却也连忙捂住嘴巴没敢叫出来,要知道公爹就在隔壁屋子呢,可不能让公爹听到,没得明日不好意思见人。
可是阿福抬手捂住嘴巴的动作,却让胸前饱满就那么紧紧贴着常轩坚实的胸膛磨蹭,于是常轩兴致顿起,大手压着阿福柔软的身子抵压着自己狠狠磨蹭了几下。阿福原本身子就酸软得很,如今被这样一弄,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吟声,口里挣扎着拒道:“别……不要……”
可是她这几声软糯的“不要”却更让常轩兴致勃~起,忍不住一个翻身将她整个压在身下,喘息急促地亲吻着她的脸颊嘴唇,又沿着那嘴唇亲吻到了耳垂脖颈,反正无论嘴唇亲到哪里都是大片嫩滑细腻的风光。阿福此时要解释也来不及,只能摇着头挣扎,口里还叫着:“真得不行……我这几日不方便……”
这话更说得常轩不悦,另一只大手就要往下摸索了去,边摸边怨道:“你分明是变了心,已经不想好生伺候我了,却还拿这话来骗我!”
作者有话说:有童鞋好心提了点意见,偶认为说得还是挺有道理的,于是打算趁着这文还是小幼苗时修修文……那个那个明天修文啊,不更了,后天咱们继续开始日更,好不好啊各位?
需要注意的是,明天由于修文,难免造成伪更,千万别信,信就傻了!!明天真得只修文不更文。
小女王在这里啰嗦地承诺,周六开始继续日更啊,乖,各位不要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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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常轩的领悟 ...
这话更说得常轩不悦,另一只大手就要往下摸索了去,边摸边怨道:“你分明是变了心,已经不想好生伺候我了,却还拿这话来骗我!”
谁知他这一摸之下,竟然摸到了黏湿,那种黏湿自然不同于以往的手感。他诧异地从被窝里伸出手,借着未熄灭的油灯,隐约可见手指尖的湿黏竟然是红色的,凑到鼻子下面一闻,果然嗅到了似有若无的血腥味道。
常轩这下子可惊呆了,他震惊地低头看着阿福,只见阿福满脸羞愤之色,紧咬着下唇,僵硬地躺在自己身下。
常轩的目光诧异地在阿福和指尖那点红色之间游移,最后终于结巴地问:“阿福,你,你这是怎么了?”
阿福眸子都不曾抬一下,红着脸咬着唇,根本不曾搭理他。
常轩心里慌了,连忙从她身上翻下,低着头再看看那抹确实无疑的血腥,满脸担忧地看着阿福,心疼地道:“你怎么了?是我弄伤了你吗?”
阿福如今不再被他压着,默默地坐起来,一声不吭地披上外衣就要下炕。
常轩却越发慌了,顾不得手中的血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急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阿福无奈地低头看了看那拉住自己袖子的大手,看着那点血迹沾染了自己青色的衣袖,叹了口气,小声地道:“我要去下茅房。”
常轩却更加急了,手里依然不放开阿福:“去茅房作什么!你已经流血了,你受伤了,我这就去找大夫。”说着这话,他另一只手提着那早已经解开的裤子就要下炕。
阿福这下子真是无言以对,回头哀怨地看了常轩一眼,羞怒地跺了跺脚:“你放开我啦,这根本不是受伤!”
阿福自嫁过来,一直性子柔顺不曾对常轩有过半点高声说话,如今这么一跺脚,倒是把常轩吓住了。他一只手提着裤腰带,一只手拉着阿福,睁大眼睛不解地看着阿福,喃喃地说:“你这是怎么啦?”
阿福本来受了一日的折磨和劳累就有些胸闷心烦,如今看着他傻愣愣的样子,竟然莫名有了气恼,口里怨道:“女人家每月本来就这么一次流血的,我都已经对你说过这几日不方便了,你还要强我。如今你手上沾了血,也弄得我好生生的袖子上都染了红,回头若是被人知道了怕是要笑死的,这下子你总算是满意了吧。”
常轩低头看看那袖子,果然因为自己的缘故也沾染上了红色,他再抬头看看阿福脸上的幽怨之色,一时之间张口结舌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口中呐呐地道:“可是……你,你流血了啊……”
阿福知道同他是一时半刻说不通的,而下边隐约有湿黏流出,也没时间同他解释了,只道:“我先去茅房了。”说着便挣脱了他的手。
常轩此时是震惊得浑身呆愣,眼看着阿福挣脱了自己的手出门去了,他也没阻拦,只是站在那里犹自处于震惊不解之中。
半响,阿福收拾干净进屋了,她也不曾看常轩一眼,径自打开旁边的红色木箱,从里面取出一件干净的罩衣来换上,又把原本那件沾了血迹的旧衣叠好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想着明日抽时间洗了。
做完这些,她抬眼看了下常轩,只见他手里还沾着那点红色血迹,正讪讪地站在炕边呢。
阿福咬唇不搭理他,只径自取了一块旧帕子扔过去,小声提醒道:“你还不擦擦手?”
常轩这才反应过来,一边接了帕子擦手,一边小心地瞅着阿福,却见阿福脸色依然不好,便没敢再说什么。
阿福此时也没有了伺候他的意思,径自上了炕钻进被子里,蜷在里面躺着,常轩自个儿在炕下站了半响后,终于提着裤子抬腿钻进被子里了。
常轩钻进被子的时候,阿福身子动了动,不过到底没有回过头搭理他。
常轩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躺在那里心里琢磨着刚才阿福说的话,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可是又有些疑惑,想着这人怎么会每月都会受伤流血呢?那流血时岂不是很疼很难受?他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可是看看阿福充满排斥的背,他又不敢去问,只能自己呆呆地睁着眼睛胡乱地想,以至于到了半夜时分才迷糊睡去。
这一夜阿福睡得也不安生,第二日天还没亮她就下了炕,先去茅房收拾了下面,又把自己染了血的衣服和那帕子都洗好了,然后才开始点火做饭。
她正烧着饭,常轩看着她的脸色小心地走进了灶房,蹲在一旁小声提议道:“你去歇着吧,我来烧火做饭。”
阿福不知为何心下烦躁,此时见了他也实在没法有什么好脸色,可是想到这到底是自家夫君,只能按捺下心中情绪,低声道:“不用,你歇着去,马上就好。”
常轩看她脸色依然不好,便想伸手去拿起那烧火棍帮忙,谁知他手一伸却是不小心碰到了那半截进了灶洞的柴,差点把正烧着的火给带出来。
幸好阿福眼疾手快,迅速拾起柴来填进灶洞里去,这才没惹出事来。
常轩越发不自在,蹲在那里再不敢乱动,心里是不想扔下阿福一个人在这里的,可是看她脸色又不敢乱动,于是偌大一个男人只能蹲在一旁小心地看阿福烧火。
阿福见他这个样子,脸色稍缓,叹了一口气道:“这饭马上就好了,你先出去看看爹他起来了没有。”
常轩见她这么说,也不好赖在这里了,只能起身出去,临出门时还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
常管事自然对于这小两口发生的事并不知晓,他埋头吃完了饭,也就起身出去了。常管事每日要处理的事儿多,时间紧迫得很。
阿福伺候常管事吃完饭,自己也随便用了些,看看天色竟然已经不早,想着前日阿屏给自己的牡丹画还没动手呢,便想着晚间再洗碗收拾,现在先去做活吧。
临走前常轩犹自端着碗吃饭,见阿福要离开,透过碗沿儿瞅着阿福,见她脸色苍白,不禁心疼,便提议道:“不然你今日就歇着别去了,我看你脸色……”
他话并没说完,阿福却低头道:“罢了,还是去吧,我们本来就是伺候主子的,哪里有因为这个就歇着呢。”说着也就转身出去了。
好歹这也是第二日了,阿福这一日倒是没受什么折磨,只是依然心下烦躁,眼瞅着那水灵灵的牡丹图,自己却不知如何下手。后来终于是有些闷了,便想着出来散散气儿。
谁知刚走进院子,就见到昨日个曾经不小心撞到的那个蓝衣少爷走进院子,身后还跟着两个童仆。
那蓝衣少爷见了阿福,打量了下,认出是昨日撞到自己身上的那女子,便笑问道:“你今日倒是从容,不像往日那么莽撞。”
阿福想起昨日的事儿,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下,正待要上前见礼,却见阿屏也从屋里出来,见了那蓝衣少爷便笑着迎上去见礼,口里还道:“大少爷今日倒是来得早,咱们二少爷在屋里等着您呢。”
阿福一听,这才知道原来这蓝衣少爷就是阿屏口中的大少爷,也就是那位画了牡丹图的少爷呢,不禁抬眸多看了一眼。谁知道那大少爷跟着阿屏进屋去,却也正好回头看了阿福一眼,正好两个人的目光相遇。
阿福原本只是诧异罢了,如今被大少爷的目光捉住,却仿佛有些做贼的感觉了,赶紧垂下眸子不敢去看。
这大少爷见此,只是笑了下,便也进屋去了。
少顷阿福回到绣房,便重新拿起绣针来要做活,可是看看桌上装裱精致的牡丹图,想着那画出这幅画的主人,竟然有羞窘之感,平生不自在起来。
好不容易这一日过去了,阿福和阿屏说过之后,也就回家去了,想着早间的锅碗灶台还没收拾呢。
谁知刚进了院子,便听到灶房里有声响,她诧异地走进去一看,却见常轩正蹲在灶台前,一手拉着风箱,一手拿着烧火棍,正在那里满头大汗地烧火呢。而大锅里正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散发出诱人的粥香,想来是锅里的东西已经大开。
常轩听到后面声响,回头见是阿福,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高兴地笑道:“你总算回来了,先回屋歇着吧,我正给你煮红豆粥,这马上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打开后台更文都好艰难啊,文文也很冷………汗。偶好想请假,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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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常轩的心疼 ...
常轩听到后面声响,回头见是阿福,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高兴地笑道:“你总算回来了,先回屋歇着吧,我正给你煮红豆粥,这马上就好。”
一时之间阿福倒有些受宠若惊,水亮的眸子不解地望着常轩:“你怎么做起了饭?你,你歇着去吧,我来就是了。”其实白日间阿福也是想过的,自己的确是有些委屈,可是这天下的女人哪个没有个委屈呢?别说自己这等为别人做奴婢的,便是院子里的二夫人吧,她虽不必在月事的时候大冷天用凉水做饭洗衣,可是她却要忍着二少爷的寻花问柳,又要忍着这辈子膝下无子的寂寞呢。
阿福想通了这些,也觉得自己这些委屈没啥了,再说了,若不是常轩,自己此时还不一定活在那个房中受气呢。
常轩擦着汗,笑得露出口中整齐的牙齿:“我给你熬得粥已经快好了,咱马上就吃饭。”
阿福呆了呆,看着火光映衬着他还在流汗的脸,而他的脸上不知怎么蹭上了一些灰,显得滑稽而可笑。可是阿福当然笑不出来,她依然无法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常轩看着她不解的样子,那笑也慢慢收敛了,手里握着那烧火棍,眸子里闪着真诚:“阿福,你既然不方便,那就要告诉我,我自然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的。以后你不方便的时候,这烧火做饭刷碗洗衣服的事儿都由我来干,我不让你碰冷水,这样对你身子不好的。”
阿福心里慢慢明白过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心里仿佛喝了一口热汤般暖烘烘的,眼睛里也好像有湿润的东西要溢出来般。
常轩一边拉着风箱,一边对阿福道:“你还不赶紧进屋歇着去,这边烟味大,别熏到你。”
阿福咬了咬唇,装作不经意地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润,走进了灶房来到常轩身旁。
常轩瞅着她,颇为无奈:“你又进来做什么,都说了这几天我来做饭的!”
阿福温柔地笑了下,从怀里拿出干净的帕子,抬手替他擦了擦脸颊黑色的灰,柔声道:“这里有灰,我给你擦了。”
常轩低头一看,果然那帕子上有些黑色灰迹,自己不由得嘿嘿笑了:“我倒不曾注意,原来把这灰都蹭到了脸上,这头一次干活就是不利索啊。”
阿福轻轻点了点头,又起身打开锅看了看里面,只见下面的红豆小米粥,上面蒸屉上则是放了白面饼子,而这白面饼子中间竟然还有一块腊肉。
常轩见阿福查看里面,忙解释道:“这是我在三少爷那边拿的,好歹给你补补身子啊。”
阿福抿唇笑了下,怨道:“你也是作下人的,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在三少爷那边拿东西,这样被别人看到不好。”
常轩却浑然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放心,三少爷大方得很,从来不会去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况且他房里的东西都是静丫头管着的,我和静丫头说一声不就是了!”
阿福倒是第一次听到他提起什么“静丫头”,想着应该是三少爷房里的丫头吧,便随口问道:“这静丫头是怎么回事?”
常轩一边往炉灶里添火,一边说给阿福听:“她本名叫文静,平日我们这些熟了的,就叫她静丫头了。她是三少爷房中的大丫头,是从小伺候着三少爷的,也算是一起长大了的。”
阿福点了点头:“看来她这人倒是不错的。”
常轩提起静丫头,却是大夸特赞:“她这个人是挺好的,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她有什么好事从来不忘记我。这一次还多亏了她……”
常轩话说到这里,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偷眼瞅了下阿福,自己脸红了下,便继续烧火不说话了。
阿福却不解,眨着眸子问:“多亏了她什么?”
她看着常轩低着头脸红的样子,忽然明白过来,难不成这常轩不明白的事儿,竟然是去请教这位“静丫头”?
常轩显然也意识到阿福的误会了,连忙红着脸解释说:“你,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当然不是问她了。”
阿福疑惑:“那你去问了谁?”一定是问了什么人的,不然不可能一天之间回来就变了一个样子。
常轩想起自己昨晚做得傻事,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去问了苏嬷嬷,她老人家把我批了一通,顺便告诉了我一些事儿。”
阿福倒是和三少爷身边的这位苏嬷嬷有过一面之缘的,自然就是那天在桃树林中了。她想着自己那日所做的事儿,自己忍不住也脸红了,低头小声道:“这位老人家倒是心好得很。”
常轩猛点头:“苏嬷嬷人是不错,就是有时候脾气差了点,我记得小时候她还曾经拿着扫帚追着要打我和静丫头呢。”
阿福听他已经是第二次提起静丫头了,便柔声问道:“那今日静丫头又是帮了你什么?”她当然没有忘记常轩之前说过话,他说多亏了静丫头呢。
常轩嘿嘿地笑着,擦了擦脑门的汗说:“我问她该怎么给女人家补身子,她说多吃点荤的吧,就让我把这腊肉带回来了。”
阿福听着常轩这么说,倒是不好说什么,只低低地说了句:“这位静丫头人是不错的。”
后来阿福便没再说什么,常轩不知道阿福这是怎么了,想起今日静丫头说的话,还以为阿福是因为女人家的那点不方便而不舒服着呢,便起来就扶着阿福:“你进屋炕上躺一会儿吧?我这就收拾饭菜。”
阿福摇了摇头:“不用,我和你一起收拾就可以了。”
饭菜刚上桌,便有个小厮过来敲门,说是常管事派过来的,给家里说声不回来吃饭了。
常管事不回来吃饭倒是家常便事了,不过这一次常轩却很是高兴,只因他今晚是要好生补偿昨夜对阿福的错待的,便着意想要小心伺候阿福。他原本还想着若是爹在,他岂不是很不好行事,如今爹竟然不回来吃饭,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这边阿福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拿起碗来要给常轩盛饭,谁知道常轩却先她一步抢过来:“你坐着就行,我来给你盛。”说着拿了瓷碗给阿福盛了满满一碗熬得喷香的红豆粥,他甚至还体贴地拿了一个瓷勺递给阿福。
阿福受宠若惊,她从小长到大,在家遭嫂子嫌弃,在府里是个下人,除了林嬷嬷是个可以交心的,还从来没人对她这么好过呢。
常轩将勺子递到她手中,又帮她挟了一块腊肉放进碗里,口里还劝道:“你好好吃,多吃点,补补身子。”
阿福睁着水灵灵的眸子凝视着眼前的常轩,忍不住低声说:“常轩,谢谢你。”
常轩见她这样认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头说:“谢什么,咱们是夫妻,我理应对你好。”
阿福只觉得自己眼眶一下子热了,她喉间有些哽咽,一时竟然有些说不出话。
常轩看着她这副样子,想起昨日,越发愧疚,犹豫着伸手捏住了她的,僵着声音说:“昨日是我不好,我不懂事,让你受罪了。”
他抬起眸子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阿福,小声说:“以后,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阿福低着头,咬了咬唇,压抑下喉间的哽意,低声说:“没事儿的……你,你真好……”除了这句,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夫妻二人你偷偷地看看我,我脸红地看看你,看了半响,终于还是常轩反应过来,一拍大腿道:“哎呦,咱还是赶紧喝粥吧,不然都凉了。”
阿福抿唇笑了下,也赶紧点头,又起身要给常轩也盛一碗,常轩却坚决不让,他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两个人你给我挟一块腊肉,我给你舀一勺粥,就这么有滋有味地吃了晚饭。
吃过晚饭,还没等阿福起身,常轩就利索地将桌上碗筷都收拾起来,那动作之快倒是把阿福看得瞠目结舌。
常轩一边收拾一边得意地冲阿福笑得露出白牙:“我娘还在的时候,那时候我虽小,却也时常帮着她收拾的,这些我当然会做。”说着将那些碗筷放到盆里,端着盆就去灶房里去洗。
阿福不放心,连忙跟上,却见常轩挽起袖子动作迅速地开始洗起了碗筷,边洗边道:“你若是不放心,尽管在旁监工,看我洗得干净不干净。”
阿福见他动作竟然还算熟练,也就笑了:“没什么不放心的,你洗得很好,既这样,那我回屋继续做点针线吧。”
少顷,阿福正在油灯下继续做那件给常轩做的棉衣,却听到门响,常轩推门进来了。
常轩一进门,就愧疚到跑道阿福面前:“阿福,这天气这么冷,用凉水洗碗真难受。”
阿福一看他的手,果然是红通通的,不禁心疼,连忙握起来放到怀里暖着:“难为你了,以后还是我来吧。”阿福知道自己做习惯了的,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可是常轩不一样的。
谁知道常轩却满脸愧疚地看着阿福,摇了摇头说:“阿福,我没事。我只是发现这用凉水洗碗真不好受,你以前天天这么弄,我竟然不知道的……”
阿福抿了抿唇,摇头低声说:“其实没事的,我习惯了。”
常轩的手握住她的,拿出来细看,果然见这手已经不如初嫁来时那般细嫩光滑了,当下心疼得厉害,喃喃地说:“以后再也不让你洗碗了。”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撒花花的各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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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常轩的尴尬 ...
这一晚夫妻二人相拥而眠,阿福自然是感觉到常轩下面依然不老实的,他喘着粗气紧紧将自己抱在怀里,可到底还是什么动作都没有。阿福不知怎么有点想笑,又有点感动,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便将脸靠在他胸膛上。
自从嫁人后,阿福这一晚是第一次感觉到,其实两个人一起睡总是比一个人暖和的。这个男人的胸膛温热得很,靠着是那么舒服,有了他,就等于有两个冬天的小火炉,是再也不怕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