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狼蛛以血肉为生,孵化虫卵更需以人血相激,下蛊者一般都是用自身的血液来孵化虫卵,而后喂食给所控之人,将其操控拿捏其心,使中者瞧看不出丝毫端倪,却会做出她自己都不察觉的事来。当时我便以为是那下蛊人用了自已的血液孵化的虫卵,但谁知道,较量之时,我的蛊王畏缩不前,我怎么催促,他都不肯与其对视而受压于他,我便知道我犯了禁忌。”

苏悦儿一听禁忌,眉眼立刻圆睁:“难道,难道下蛊的人有皇家血脉?”

苏悦儿清楚的记得周和安说过的祖心,雾门不可与皇族对抗。

周和安点点头:“是的,不过并不一定是下蛊的人,那以血激活虫卵的人若是皇家血脉,我也无能为力。所以当我的蛊王不予相对时,我只能从自身调来幻狼蛛的天敌应对,但,我虽成功的破蛊,可毕竟是与皇家作对,所以,反噬之下,我一时没能撑住,这便…”周和安说着无奈的笑了下,好似是自己一时疏忽大意的错。

“反噬只是一部分,只怕那毒让你无法全力相抗,所以你才…”苏悦儿回想到当时周和安那一时的迟疑之色,她可以断定周和安其实是已经发现了这些限制的,只是他那想对自己好,想帮自己的心思,让他不管不顾,结果他又因着帮她承受了毒,一时抵抗不起,便把他自己送到了鬼门关。

“没,我只是反噬而已。”周和安说着扫了眼三爷,一脸我没说谎的神情,可苏悦儿怎么会信呢,她能想到周和安在三爷的面前是可以隐瞒了他的情愫,免得给自己再添事端。

白子言听个了半截,却也大体听清了怎么回事,不过对于丫头中蛊,对于苏悦儿口里说的毒,他实在是一头雾水,最终忍不住的询问所指,而苏悦儿沉默不语下,周和安却替苏悦儿做了回答:“三爷,白家也好,红门也好,只怕近日里是非不少。而且您是白府的人,应该能想到白府此时所面临的种种危险。蛊也罢,毒也罢,都是危机四伏的。

话不必说透,三爷立刻明白周和安的意思,当下看了眼苏悦儿:“大嫂,难道是…”

“三爷,还记得你与我达成的协议吗?攘外必先安内,我们的对手正在明里暗里的动手呢!”苏悦儿说着瞧向了三爷,她虽然吃不定三爷到底是哪一路,但只从他先前的表现来说,应该是和她站在同一立场,而且在白府的危机四伏下,他们只有联手抗衡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白子言迎着苏悦儿的眼神,嘴角微撇,但他还未开口,已经有脚步声响在三人耳中,三人当下便是继续低头前行,而吴管家也从廊口跑了进来,瞧见苏悦儿便是赶紧躬身言道:“大奶奶,城主家遣人送了一封信来!”说着把手里捏着的信封捧递了过来。

苏悦儿接过打开瞧看,一看便是冷哼出声:“到底是父母的心头肉啊,这法子也想的出来!”说着把那信纸一团丢到了地上,冲着吴管家说到:“那送信的人可还在?”

吴管家点头:“在,在门房里等着您的回信呢!”

“你去告诉他:百行孝为先,魏夫人这么做是十分的正确,我们白府不会认定她是私自出府,不告离家的,只是我白家十分欣赏这种美好的品德,又思及家中老祖离世,便更知‘子欲养而亲不在’的痛楚,所以未免让魏夫人今生会遗憾,请她在她娘家好好照顾她的双亲,不必赶着回来,反正我们白家大爷未归,她回来也无所事事,倒不如就在娘家待着行孝吧!”

苏悦儿说完看着吴管家:“听清楚了吧,就这么一字不拉一字不改的回了人去!”

吴管家当下应了是,掉头而去,三爷则听出味来,蹲身捡起了那被揉成团的信纸拆开来,通体瞧完后便摇着头:“城主夫人摔伤卧塌?竟想出这么个理由来!”

苏悦儿回头瞧了三爷一眼:“有什么办法,女儿跑了回来,未免她背错再回不到夫家,便是立刻摔了腿也要给她一个合情合理的离家理由,只是她能用这法子来为她女儿铺路,我也不能不看紧家门!”

“大嫂为何把她当做洪水猛兽?她不过是圣旨指派来的人,而且她应该也只是太子妃不能容的可怜人罢了,您未免也太与她针对了,难道就因为她被定了平妻的身份?”三爷一脸不解的问着,也没理会周和安在前,他感觉的出来,他的大嫂和这周门主之间不是他能想象出的亲密,因为之前的对话就足以看的出,许多事,他尚不知情,可这个周门主却比他这个白家人清楚。

 “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我苏悦儿不管她是平妻还是妾,都不允许有人挑战我的领地。”苏悦儿说着冲三爷一笑:“更何况,三爷,这是女人的战争,你还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就好!”

苏悦儿的话明显的透漏着不客气,三爷也觉得自己是有些自找没趣,毕竟这是大房里的事,他三房哪里有资格过问,当下便不言语,而苏悦儿也不在提,只快步的出了廊口,带着两人去了事厅。

事厅里已经收了治丧时的物件,又因换了家主,厅内并不是老太太在时那般的迎合她的口味去摆满的兰菊之类。此刻全然的换了盛开正艳的牡丹,还配了一些颜色鲜亮的花瓶瓷器的,看着透出了一丝朝气,少了一份沉闷的威严。

下人捧上了茶,三人便坐下一边吃茶一边提及了之前的事,于是从那幻狼殊自行跑掉,一路说到了关于给秋兰下蛊的皇家血脉会是谁,而三爷自是不时的插诨打科,甚至拐弯抹角的从周和安的口里套问着他们之间如何认识,近日里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之类的。苏悦儿心中清楚三爷关心的是什么问题,可是她不能拒绝这种套问,因为越描越黑的道理她懂,不清不楚更生事的道理她更懂,所以她只能任三爷去折腾,自己则安静的喝茶,看着周和安在那里小心应付。

转眼便是过了半个时辰,三爷套问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就自己转话题到了周和安的蛊上,毕竟盅对于他们来说,充满了神秘。结果苏悦儿在旁听着听着,想起了郡主的事,便立刻问周和安,像郡主那种情形的是否还有可解的机会。

周和安当下摇头:“只听描述我并不能肯定,恐怕只有见一见她才能知道。”

见一见郡主?

苏悦儿觉得这是个麻烦事,太不容易办到,正想着再问问还有别的办法去判断不,吴管家再次急急忙忙的跑了来,而且随着他而来的竟还有两个衙差。

苏悦儿瞧着这个组合,心中有所惊奇,冉离了座打算上前迎一下问一下,那吴管家已经进了厅言道:“奶奶,官府来了衙差,说有重要的事找您!”

“哦?那快请坐吧!”苏悦儿说着做了请的姿势,吴管家自是赶紧帮着引了衙差坐下,更照顾了下人送了茶来。

相迎是客,周和安在侧,苏悦儿照着礼效做了简单的介绍:‘’这是我和三爷的朋友,今日里正凑在一起闲话呢,却不想二位前来,您二位说有重要的事,不知是何事?”

两个衙差差不多一般高,胖瘦也无太大差别,只一个看着年纪能大些,应是在衙门里当差有些年头的油头,此时他起身对着三爷和周和安抱拳客套了一下便冲苏悦儿说到:“白家大奶奶,我们哥俩找您是来说件事的,只是这事吧,不方便更多的人知道,您看能否行个方便!”

苏悦儿保持笑容的点点头,立刻冲三爷说到:“三爷,您不是先前说想请周公子瞧瞧你那边的风水嘛,不如就这会儿去吧,佶摸着等你们瞧看了回来,我和两位差大哥也说个差不多了。”

苏悦儿言语随和,喊两个衙差做差大哥着实让两个衙差都激动了一下,而三爷和周和安是挺到衙差要求回避的,自是要离开,如今苏悦儿又这么说,他们两个也就应着退了出去,吴管家也一道跟了出来。

出了厅的时候,三爷瞧望了一眼厅堂,冲周和安浅笑:“我大嫂说您能弄风水,您看这…”

“能看是一定的,不过,我觉得还是稍微等等的好。“周和安并未掩饰自己的担忧:“我今日里瞧着大奶奶的气色,只怕有些麻烦事。”

苏悦儿伸手请二人坐了,这才开口:‘’两位差大哥可以相言了,是不是董大人有什么话托你们带给我。”

两位衙差对视了一眼,那年长些的说到:“白大奶奶,我们哥俩的确是董大人派来的,不过不是给您带什么话,而是要告诉您件事:半个时辰前,衙门接了一张状子,有人告您!”

苏悦儿闻言一愣:“告我?”

“对,是告的您,而且来头工小。”年轻些的顺口接话,还点头确定。

“哈?”苏悦儿诧异般的咧嘴:“不会是白家的宗亲们嫌得没事找事,烦着董大人了吧?”苏悦儿听了那小伙子的话,想到的就是那个族长老头,可是年长的衙差却摇了头:“不是的,白家宗亲里没人来,而且就是来了,我们家大人也不会去接那状子啊!”

“那敢问是谁告我,又告的我什么?”苏悦儿很好奇。

那年长的起身往前一步,压低了声音的说到:“白大奶奶,我家大人说了,他得蒙您的关照自是知道投桃报李的,可是这事他无法压下去,只能接了,便叫我们来先给您招呼一声,叫您这事能私了最好,免得弄得难堪。”

苏悦儿见衙差不直接说事,先打招呼,便觉得有些奇怪,而此时那年轻的已经说道:“白大奶奶,来告您的是东方家家主东方老爷,他告的是您私扣了郡主贴身婢女金蝉,要我们老爷下令来白家搜人!”

“什么?”苏悦儿闻言一拍桌子:“什么私扣,明明是金蝉跑到我白府来投递拜帖的好不好?我至于对一个丫头私扣吗?她有什么值得我私扣的?”苏悦儿说完便脑海里涌出一种不好的危机感,而那年轻的衙差已经歪着脑袋说到:“这我们也不清楚啊,只东方老爷说叫我们家老爷快些派人来搜,说弄不好要出人命案!”

苏悦儿闻言心中一惊:不好!有局!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为夺家主各奇招

眼皮已经起跳,脊背处更有汗浸,但是面对两位衙差,苏悦儿知道自己不能慌乱,便挂着笑的相谢:“两位差大哥多谢你们跑此一趟,更多谢董大人的有心关照,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不嫌弃的就先拿着喝两杯酒,等这事了了,我还有重谢。请两位给董大人带个话回去,就说,我白府可是世家名门,断不会扣他一个丫头,请大人不要理会其胡搅蛮缠,免得带兵搜府事小,再掺合进什么党争的,可就麻烦了!”

两个衙差听了,自是应了,便把那二十两银子收了,苏悦儿立刻叫来吴管家亲自送出去,人便赶紧的往隔壁的小厅里去。

才出事厅,便见到周和安与三爷站在一处眼露忧色的瞧望着自己,而她此时也顾不上解释与理会,迅速的往隔壁去。三爷与周和安一见,两人对视一眼便也跟了过去。

小厅的口子上站着两个家丁,打苏悦儿往这边走就已经瞧看到,当下便欠身喊着大奶奶,苏悦儿到了跟前便问:“自管家安排你们在此处可有人来过?”

两个家丁一起摇头,三爷和周和安也追至她身后,苏悦儿便开口打发了两个家丁下去。两个家丁应声而去,苏悦儿瞧着他们,手便搭上了小厅的掩门。

“怎么了?”三爷轻问。

“出了什么事?”周和安也是轻问。

两人的问句交叠在一起,苏悦儿的眉挑了一下,不言语的推开了门。

金蝉还躺在地上,她伤的如此重就是想挪窝都难,何况还是被苏悦儿给敲晕了的,这会已经昏死过去。她鼻子处的血液也已经凝固住,但因着场面上血液飞溅流涌了许多,看起来使得金蝉像是惨死在此处一般。

“这…”三爷惊讶的吐出一字,便是迅速的转身一把拉了周和安进屋,快速的关上了掩门回头瞧着苏悦儿:“你杀了她?”

他的声音很轻很小,眼里却满是担心。

苏悦儿还未言语,周和安却已经蹲身言道:“三爷,她没死,只是昏过去了,不过她的口齿鼻皆破损,且身上血污不少,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吧?”周和安说着瞧向了苏悦儿。

“我要杀死她何须弄的她如此狼狈,我只是一时恻隐,不忍她死,倒歪打正着的救了我自己!”苏悦儿当下便把早上的事说了一遍,这次连金蝉告诉她关于郡主的情况也未隐瞒。

她当时听闻衙差的话便意识到自己已经入了一个局,一个有两个死点的局。

第一个死点便是自己的态度:金蝉前来刺杀,若得手自不比说,若不得手,自己会不会顺手把金蝉给杀了呢?苏悦儿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因为她对这类刺杀自己的人,向来都是不会手下留情的,现在想来,自己那时惊异金蝉的动机,而未一膝盖顶死了她,也算是万幸了。

第二个死点就是金蝉的意欲自尽:金蝉发恨的讲了郡主的情况,更把责任全推在自己的头上,而后便要寻死,若不是自己当时想到金蝉死在这里会惹来麻烦而出手,又或者慢了些,只怕这会儿她还真逃不掉这场预谋下的栽赃陷害。

望着这个昏死过去的金蝉,苏悦儿有些怀疑金蝉所讲的事,毕竟从现在的角度来看,那些通通都可以是子虚乌有的,只是苏悦儿却有了新的疑问:金蝉为何会和东方老爷一起串通?就算郡主贴进了东方家,但是金蝉断没有搭上性命来成全这事的必要与决绝!

“哼,想让我白家缠进官司里,他倒是打的好算盘!”三爷听的脸露阴色:“大嫂你放心,东方家的老小子想算计你没那么容易,我这就叫人把她丢出白府扔到荒郊里去,收拾干净了此处,我看东方家如何肯定人就在我白府!”

“三爷,且莫冲动啊!”周和安赶紧出言:“对方是有备而来,难道就不会有后招?”

周和安的话提醒了三爷,他一愣后便拍脑门:“是的,我怎么糊涂了呢,万一东方家的人就潜藏在附近,我们把金蝉一送出去,还真是…”

“自寻死路的事我才不会做!”苏悦儿此时开了口:“三爷,常言道关心则乱,您是聪慧的人,可要冷静些才好。”苏悦儿说着蹲身在金蝉的跟前:“金蝉没死,官府来查,最多他们一气的说我私扣,但我觉得,也许她是我们解决掉东方家的…捷径!”

苏悦儿的话令三爷眉眼高抬:“捷径?”

周和安此时伸手摸上了鼻子:“你在想若郡主的遭遇是真,也许金蝉会站我们这边?”

“站不站我们这边不好说,但她这样不怕死的忠奴却可以做一把利刃!”苏悦儿说着转头瞧上了周和安,眼里浮着一丝隐忧:“只是,若郡主的事是真的,她可有救?你,还行吗?”

“有救与否要看是什么盅,至于我,若郡主中蛊,我救她等于是救的皇室血脉,有什么不行的呢?”周和安说着拍了下胸口:“说实在的刚才吐了口血出来,人都畅快了许多,精神大好啊。”

苏悦儿瞧着周和安一副轻松样,心里的温暖变的有些沉重。

她从私心来讲,已经是不愿再麻烦周和安的,毕竟就算周和安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但是她苏悦儿却不能真的无动于衷到看着周和安为自己一次次的身入险境。有些债,可以无耻到债多不愁,有些债却是欠不得分毫!

她可以在一次两次里用冷漠用坚持来抗衡,可是若这种债欠多了,纵然她不爱周和安,但她却知道自己未必熬的下去。毕竟,时间是最强的武器,而寂寞与孤独是叫人最难承受的环境。

有这样一个人对自己无所求的好,的确是幸福的事,但若将这份好看做是理所当然,看做是自己的优势,那却是苏悦儿所不能接受的,毕竟她是冷漠无情,但并不是表示她不尊重情感,所以她此刻又真的不想让周和安掺合进去了。

可是想不掺合就可以的吗?局面到这个时候,倘若用的好,能真的是一劳永逸自不用说,而最关键的是,眼下也只有周和安是有能力去破蛊的。

苏悦儿的迟疑与犹豫挣扎之色,三爷和周和安看的是清清楚楚。白子言的手在背后几次捏紧,但他始终不发一言,因为他自己也很难做决定,一面是白家的利益,一面是再度欠债的局面,即便他只是苏悦儿的小叔子,但他也不想看着他们两个走近,不管处于为谁的角度。

“你就这么对我没信心啊?”周和安叹着气的摊手:“不过你能勉为其难的信我一次吗?或者说,就当是帮我喽!要知道,我可不是为你,而是我很想去见见这郡主,毕竟我雾门里人掺合了不少,我这个门主要是坐视不理,那雾门可真就离树倒猢狲散的局面不远了。”

苏悦儿闻言一笑,知道他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还是想帮自己,而现在若把东方家能给解决了,也的确是让她可以安心的,所以她冲周和安点点头:“好,信你,但是,绝不可以再像先前那样,你该知道为了救你,我给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所以,这次你一定要小心谨慎,量力而行,能答应我吗?”

苏悦儿用自己不想再陷入麻烦来做威胁,周和安自是明白,便答应的妥妥的,当下苏悦儿伸手在金蝉的脖颈处侧压加力,血液的上行不通,导致心脏速度加快,呼吸变促,金蝉便被重压感给逼醒,一睁眼瞧到眼前的三个人,便是愣在那里。

“郡主真的是中了蛊吗?她真的有被人虐待吗?”苏悦儿就蹲在她的身边问她,问的金蝉想答却又顾忌的扫着跟前的两个,尤其是那周和安她完全不认识,更是忌惮的多看了两眼。

“你看的这个人是雾门的门主,若是你家郡主真的中了蛊,遇上他总有一线生…”苏悦儿话还没说完,那金蝉就激动起来:“什么?雾门门主?真的?”她的牙齿被打落两颗,说话不免有些漏风,但此时她的神情却是明显的兴奋起来,竟激动的抬了能动的左手往周和安的肩头上抓:“救我家郡主,救救她啊!”

“看来是真的有中蛊。”三爷在旁低语了一句,苏悦儿点头:“那虐待八成也是真的…金蝉,你为何要和东方家的老头子串通起来害我?你最好现在说实话!你家郡主有无解脱的可能全在你的决定上!”

苏悦儿突然的急问与胁迫,令金蝉不假思索的便答了话:“我没的选择!”说完了这句,她却又警惕的看向了周和安,似是怀疑他的身份,不再言语下去。

周和安明了的伸了右手在她的眼前张开转了转,好好的没有一丝疤痕的手略有些瘦巴,指节也比较大些:“看仔细了。”话音才落的功夫,周和安的掌心里便凭空破了个洞,继而一只黑亮亮的蝎子便爬了出来,举着一对鳌和高吊着毒钩子的尾巴在周和安的手掌上闲庭散步起来,而那个洞却消失了,周和安的手还是完好着瘦巴着。

金蝉的眼已经亮了,脸上也再度浮现喜色,而周和安则轻声说到:“你家王爷和我雾门的人走的有多近,你多少也应该有听过,想必你也能知道,非雾门里的人,自身是召不出主蛊虫的吧?”

周和安的问话彻底的让金蝉激动了,她哆嗦着身子急急地说到:“门主,门主你快救救我家郡主,她被那天杀的东方宇用蛊迷了心,已经不分黑白不知对错,只要东方宇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她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啊…”

“先别急着诉苦和求告,你该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何要和那老头子串通起来陷害我?你该知道,谁才是郡主真正的仇人!”苏悦儿冷着一张脸问话,周和安和三爷都是冷冷的瞧着金蝉,等着她的答案。

 “是那老匹夫逼我的!”金蝉说着呼吸变的急促:“那东方宇是个披着羊皮的恶狼,缠我家郡主许久不得郡主之心,后闻郡主要和,和三爷成亲,他忽然前来,打晕了我,强,强占了我家郡主的身子。自第二日起,我家郡主就变了个人似的,明明先前还骂了一句的转眼却一副痴迷于他的样子,死心塌地的缠念于他,所有的礼义廉耻全然不顾,就是东方宇要她每日里破肤取血,她也听而照做,一条好好的膀子上全是刀痕…我是拦也没用,劝也没用,郡主都快要因为我说东方宇不好而要遣我离去,是我最后不得不违心认错,才得以在她身边伺候。前些日子,东方宇那恶贼被人打成重伤更弄成了废人,虽然东方一家有心压下消息,可这事怎么可能瞒的住?结果周围人说三道四的,东方宇听见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对我家小姐频繁虐待,打骂都是轻的,全是惨无人道的行径!”

金蝉说的眼泪鼻涕一起涌,左手更是握拳捶打在地上:“如今行径我实在忍受不了,便出手想要制止,想着大不了同归于尽也不能在让他们这样作践郡主,可是,可是我无能被抓,更被那老匹夫相逼,他,他说只要我肯按照他的意思将你逼近官司局里,他就会让东方宇不在对郡主下毒手,若是我能将你杀了,他就会让,让东方宇放郡主回去,不让她再被控制…”

苏悦儿闻言便是摇头:“真是天真,这种话你也信?”

金蝉看了看苏悦儿叹息似的说到:“救命稻草是什么?就是有一线生机也不放弃。我是可以不信,但是我也不能不去信,毕竟我被老匹夫抓了,我不听他的就是死,我来陷害你,刺杀你,虽然结果也是死,但我家郡主却头逃出生天的希望,我如何能拒绝?”金蝉说着看向了周和安:“要不

是遇上雾门的人,我早已绝望,门主,我求你,求你救救我家郡主!”

周和安闻言便蹙眉:“你要我救她,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见到你家郡主才可以啊!但是东方家应该不是那么好进的,你家郡主也不那么好见吧?”

“这…”金蝉的眼珠子转了转:“也不一定,你们进府肯定是难,但郡主出府他们却是拦不了的,只要东方宇不在府中,郡主就跟猫抓心一样,总是要闹着出去,如果那时我骗郡主说东方宇在某处要见她,她是一定会去的,府里人也定是拦不住!可是,东方宇现在接本不会出府啊,郡主也更是不会离他半步…”

“找人把东方宇引出府不就成了?”苏悦儿捏了捏下巴:“就是拿什么引呢?难道要我出面…”

“我去!”三爷忽然开口:“大嫂现在主家,外面的人都道我心有不甘,我若要见东方宇,以他们这一家那谋算的心思,想必他是会见我的。”

金蝉之前只说了东方老头要苏悦儿死或是身陷官司就成,但苏悦儿,周和安还有白三爷一听就意识到这东方家在目谋什么,而白三爷此时更是心中火大,他完全可以想到,这会的若是苏悦儿没冒出来,没那些变故,自己若当了家的话,那东方一家现在谋算的就该是他的命,甚至是他的妻儿!他们一家子可没雾门门主这样的朋友,大嫂先前都差点被算计进去,若是自己,只怕已经…

“也未必!”苏悦儿看着白三爷那动怒的脸色,知道他是清楚其中的谋算,“他如今那种情况出府可不大方便,我担心只你有心是不够请的动啊,只怕我还要加上点什么才行!”说着她将嘴角一扬,脸上浮出一丝笑意,显然是找到了这个加重的砝码。

三爷瞧着华笑容眼一转道:“你说的不会是眉夫人吧?”

“除了她还能是谁?”苏悦儿说着冷笑一声:“眉夫人怕是他们夺白家最后的希望了吧?若是出点什么动静,只怕东方家是要群起而动喽!”

“可是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办?或者都不说什么事了,但凡要是传出点眉夫人不大对的消息,我只怕你这个当家主母会被人非议啊!”三爷不同意的摇头。

“非议?”苏悦儿呵呵一笑:“你觉得我现在逃的了非议吗?而且,我从来就没指望着我是一个人人称颂的秀外慧中的当家主母,若按我所想,我宁可是一个人人敬畏的不良主母,野蛮奶奶!”

“好好,就算你不计较非议,不在意这些,可大嫂,你是白家的当家主母啊!且不说日后你的声名,只说那眉夫人若真是传出点什么不对的消息,你的位置只怕不保!”三爷说着伸手激动的抖了一下:“难道大嫂要把这家主位给我不成?”

三爷说的是实在话,苏悦儿现在坐上主母位,凭借的是大爷的嫡妻和眉夫人已有身孕,若眉夫人的孩子真出了事,大房一系就无仰仗,那这家主位还真就给到三房去了。

苏悦儿呵呵一笑:“我只是要眉夫人出点消息罢了,又没说让她真出大事!而且退一步说,若真是眉夫人出了岔子,三爷你当家主也是应该啊!而且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

“大嫂!”三爷恼了似的一跺脚:“这个时候你还不信我?”

“信不信的,重要吗?”苏悦儿说着眼皮一垂:“再说了,不出点事的话,个个都盘算着的人,又如何能找到出手的机会呢?我呀,反正有三爷你这个后盾,白家的基业有能担负的人,我没什么好担心的。”说着她看向一直瞧着他们说话的金蝉言道:“其实我现在更担心一个事,你怎么回东方家?”

金蝉眨眨眼:“你们可以把我丢出去,然后我自己跑回去,倒时我说我没能得手,应该…”

“应该立刻就会被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到时候东方家的老头子还能以你从给我家送个帖子就失踪为由牵缠上我白家,而后再冒出两个人证什么的出来说什么时候见到你被人送白府丢出去,那我白家可真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死也是死!”苏悦儿这俏皮话一出来,金蝉却是汗水滴答:“那怎么办?难道说我家郡主就没救了吗?” 

苏悦儿伸手抠了下下巴说道:“所以啊我必须让你有回到东方家的好理由,而且东方老头子还要不会杀了你才成…得,你干脆就在我白府等着被人找到再接回去吧,只是,你怕是要委屈一下,装傻充愣玩失忆了,恩,幸好我只是伤了你的腿脚,没让你有致命伤,只要你被官府的人找到的时候,伤势部分明明白白的是外伤并无性命之忧,那东方老头子就没法弄死你,那么也就有机会让你家郡主出来见见他,看看有没逃出生天的造化了!”

“什么?”三爷当即表示不同意:“不行,这太危险,万一这丫头到时候反水,你可就…”

“三爷,我和金蝉可没什么天大的仇恨要论及生死,而且她被我打成这样也是事实,我相信一个为了自己的主人愿意把命都搭上的丫头,会明白谁才能给她的主人获救的可能。”苏悦儿说着伸手摸了下金蝉的脸:“那老匹夫可能会不信你失忆的折腾你,你抗的了吗?”

金蝉一脸的刚毅之色:“死我都不怕,还有什么抗不住!”

苏悦儿和周和安还有三爷当下就在金蝉的面前,四人商议了其后的安排,眼看一步步都已经协商出眉目的时候,院落里有了急跑的声音,苏悦儿他们三个,立刻闭嘴的起身,鱼贯出厅,便迎上了跑来的吴管家。

苏悦儿一瞧吴管家那跑的气喘吁吁的样子便说到:“怎么着,是官府来人搜查了?”她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董大人要是有所忌讳,就算最后要来也自是要拖一下的,那怎么也能拖到晚上去,绝不会这么快的就来;可若不是衙门的人来,吴管家也不用跑成这样,如此的不淡定,所以她能想到的就是官府来人,可是吴管家站定后却是摆手:“奶奶,来,来的不是官府,是,是城主一家!”

苏悦儿挑了眉:“城主一家?城主也在的?”

吴管家立刻点头。

“哈,我以为城主不会现身呢,想不到他竟也来了,他们家的女儿还真宝贝啊,吴管家城主一家来而已,你照规矩的接待就是,至于跑的这么气喘吁吁吗?”苏悦儿笑着摇摇头人就回身对三爷说到:“还是找个人先照顾她一下吧,官府的人来应该是要晚上去了…”

三爷点头,吴管家却又开了口:“奶奶,您赶紧的去府门前吧,要是城主一家是进府的,小的也不至于跑成这样,这会的是城主夫人躺在马车里,城安就坐在咱们府门口,那魏夫人已经跪在了府门前。”

“什么?”苏悦儿诧异的挑眉,三爷上前一步:“这是什么意思?”

“城主大人说,就算女儿是尽孝道但也不能违背纲常伦理,他亲自押女儿来认错,求得奶奶原谅,让魏夫人回白府!”吴管家说着一脸的焦急:“奶奶,您快去府门前吧,城主大人往咱们府门口一坐,可惹了不少人都杵跟前瞧呢!”

“走!”苏悦儿此时也不敢再耽搁了,毕竟她是可以仗着红门当家的身份和城主叫板,可是却不能真的是明面上的硬碰硬,毕竟若是魏灵韵的不对,苏悦儿不讲理的抓着,城主也只能自认倒霉,算是理亏,可要是明面上做的难看了,那可就是她苏悦儿要和城主过不去了。

苏悦儿急忙的奔了出去,周和安自是跟着,三爷也是想要跟着,但是考虑到金蝉这边需要安排,他又要管城主一家喊干爹干娘的,若去了也是给苏悦儿添麻烦,便自觉的收了脚不去,在叫了个细细嘱托的安排后,便回了自己的院落去,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苏悦儿跑到大门口的照壁处,已经听到外面嗡穿的议论声,她收住了脚看了周和安一眼,周和安便醒悟过来,自己这么跟着不大妥当,便赶紧低声说到:“我还是从先离开白府好一些,后门在…”

苏悦儿拉了吴管家去给周和安带路,自己则站在原地扶了头上的珠钗绢花,整理了一下衣裳,吴管家手脚利索的安排了个小厮去送了周和安从后门离开,自己则赶紧到了苏悦儿跟前高喊了一句:“大奶奶到!”

苏悦儿便立刻昂首挺胸步履从容的走了出去,眼里一边瞧望着门口的形势,口里一边说到:“这是吵吵什么呢?不是说城主大人要来府里坐坐嘛,你们个个都杵在这里不知规矩的,难不成是要人家看笑话,都给我…诿,这不是城主大人吗,怎么…”

苏悦儿做着一副意外吃惊的样子愣在府门口,其实这会她心里还真是挺惊讶的,因为城主大人竟然坐在条凳上,手里拿着一条马鞭,而魏灵韵竟是抽抽搭搭的跪在白府的正门口,至于一旁的马车,车帘更是卷起,其上趴着的城主夫人腿部虽是盖了毯子,但那有意没盖好的毯子则露出了城主夫人的脚,缠着厚厚的绑带与板子的脚。

 “白大奶奶!”城主当下从条凳上站起冲着苏悦儿点头算是招呼,人便言到:“我是带小女前来给白大奶奶认错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极恶主母

认错?堂堂城主竟然在白家府邸前,在众位街坊前坦然说认错?

苏悦儿十分的惊讶,她还以为城主是要向众人表现她的女儿是为尽孝离去,要以此堂而皇之的送他那女儿再进白府,却没想到他竟会说他女儿有错,还要认错!

苏悦儿看着城主那一副刚正不阿的态度,心里不住的冷笑,好一个以退为进的招数!竟是要逼我顾着脸面放人啊,她心中明了便睁大眼睛的笑着:“城主大人,您怎么这么说啊,灵韵妹妹怎么能有错呢!”

苏悦儿故意的话中话,强调了能不能有错,而把到忘错没错的概念给偷换了。她的态度让城主的脸上显出一丝惊色,继而人便用鞭子指着魏灵韵说到:“还不快给白大奶奶认错,愣在这里做什么!”

魏灵韵抽泣的将身板挺直,人虽是跪着却是端着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爹,娘摔伤了腿脚,我焉能不回来看看?为人子女的,难道父母双亲有事都不能记挂了?我,我哪里错了。”

魏灵韵说着便是捏着帕子擦抹眼角,好生的委屈样,而果然四下的街坊都开始点头,隐约可听见一些“孝顺”“懂事”“重情”之类的词汇。

苏悦儿不言语,也不做出什么与之争辩的神情,全然的就立在白府的门口,双手交叠的立在保持着微笑。

四周的言语声里苏悦儿的无动于衷令城主的眼皮一垂,忽而一抬手鞭子就抽在了魏灵韵的身上,当下魏灵韵便吃痛的叫了一声人趴在了台阶上,而马车里的城主夫人便是身子一个哆嗦,口里急喊:“老爷!”

城主的举动把周围的街坊给惊的也大呼小叫起来,议论声更大,人群里的气氛也明显的激动起来,毕竟城主当街的抽打自己的女儿这可是绝对的爆炸性事件。

苏悦儿立在门口还是不作为,哪怕心里骂着城主狡猾,她还是纹丝不动,因为她知道,城主玩苦肉计,就是要逼着她为了脸面为了舆论让路,可要是她真的让了,魏灵韵在全城的百姓眼里就是那受尽欺辱,品性善美的女子,而自己就是一个与之相反的恶妇,哪怕她本身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城主见白家大奶奶和雕塑一样立在门口,别说上来拉扯相劝了,连个眉头都没皱一下,不免多瞧了她两眼,而后便干脆的指着趴在台阶上口里呻吟的魏灵韵说到:“你竟然敢犟嘴?”

魏灵韵一脸吃痛的表情:“爹要责罚女儿,女儿,自是有错,只是事情也要讲个道理。

我是入夜出府不应该,我是才过门就私自回娘家不应该,可是娘摔伤了啊,姐姐又在治家训话,不许人扰,我心中担忧娘的境况岂能安心等待,只能先回来看娘,毕竟姐姐也是出自名门,某个通情达理的人,规矩之上也要讲个情有可原才是!若论我犯了家规,我愿接受惩罚,可我回去看娘,并不是错啊!”魏灵韵说着扭头冲着苏悦儿说到,“姐姐,您说是不是?”

苏悦儿保持着微笑看着魏灵韵,心里大赞着一家子如此配合的在这里作秀,竟是要把自己逼到一个里外不是人的地步~

这话问的多好啊,若说是,那她就需立刻通情达理的把魏灵韵扶起来说两句客套话,挂着笑容的姐姐妹妹招呼着把人接讲白府,如此以来,人没赶出去,倒是让全城百姓都知道她魏灵韵是多么孝顺的好女子,而她这个当家主母却不通人情,那她不是折腾到自己身上去了?可要说不是,这等于漠视了孝字的意义,百行孝为先,在街坊面前若是把孝字都漠视了,那可真是自找苦吃自寻死路了,她这个当家主母只会惹起众怒被街坊们鄙视到等着卷铺盖滚蛋!

两权相害取其轻,当下明智的举动理所出然的是出来接纳了魏灵韵。可苏悦儿却盯着魏灵韵笑着笑着,最后突然的看向城主大人,脸上的笑容已无:“城主大人,您是要折辱我和我们白家吗?”

城主未料到苏悦儿如此言语,一时略愣:“白大奶奶这话说的,我不大明白…”

“城主大人,您若要教训您的女儿,请带着她回您的府邸。这里是白府,不是您家的后院,就算灵韵妹妹已嫁进白家,但你们是她的父母,父母有责教子女的责任和义务,我可是外人,插言不得半句,不过…世家名门重一个脸面,你们教育归教育,却在我白府门前责打其人,还是个才过门到白家的人,这不是等于在打我们白家的脸?而我还站在这里迎客,您却当着我的面这边动作,我若拦了,干涉您管教子女是我的不对,我不拦吧,又显得我没人性了?您可真是纯心来折辱我,让我难堪啊!”

苏悦儿说完这话,便不等城主言语就是后退两步,大声吩咐到:“来人,关门!”

吴管家在侧闻言,简直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可是迎上苏悦儿的眼神,他却知道这绝对不是幻觉,那怕心里觉得这也太过不给城主面子,可当家主母吩咐,他要是不照办的话,更叫人非议,当下也只能立刻出手召唤小厮们关门,反正大奶奶吩咐是在门口,是在众人前,没人会觉得是他胆大包天。

“慢!”城主眼见小厮们真的推门,立即出言喝止,他是抽了魏灵韵不假,可姑娘的这一鞭子怎么能白挨?当下他上前一步,眉头都蹙在一起言道:“白大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恩?”

苏悦儿瞧着城主微微的福身行礼,而后才言到,“城主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呢?我可是白家的主母,担负着白家的前程,您在我府门前如此行径,若咱们是平辈人,我大可喝斥您的无礼。可您比我年长,论辈分更是我的长辈,我若要说您不是,那就是我不知礼数了。可有人抽了您左脸一巴掌,您是还手呢,还是再把右脸伸过去?我白家是世家,不愿和人结仇的,可也不能送脸上去让人打啊,所以,惹不起我躲得起,只能关上府门,堵上耳朵,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也希望城主大人您思量下白家的体面,您女儿的体面,您府上的体面,带了其快回去吧,免得在这里,叫人谈论丢人现眼。”

苏悦儿说完便又是一个福身,人便再后退一步,抬了手,吴管家立刻叫着小厮们推上府门,这就打算闭门不管了。

城主一时被言语噎住脸红脖子粗,而魏灵韵听的苏悦儿竟如此话中话的教训自己的父亲,便恼怒的想要大骂苏悦儿几句,可是她自小也是得他爹悉心教导的,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真要这么做了,那才是最愚蠢的,当下却是把身子一正,对着白家关了一半的府门便是磕头,口里喊着:“姐姐勿恼,妹妹错了!姐姐不要责怪我爹爹,是妹妹错了,妹妹再也不敢了!”

苏悦儿眼瞅着府门就要关上,城主一家苦肉计没成功反被“刚烈”了,这魏灵韵忽然的举动显然是把她又扯了进来,而且只短短两句话却等于是告诉别人自己的“不对”,当下只能咬着牙的伸了手,止住了将关闭的府门,自己动手拉开来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站在府门前眯缝着眼睛盯着魏灵韵说到:“什么是再也不敢了?什么是错了?我几时说妹妹你错了呢?”

魏灵韵迅速的磕头:“妹妹离府未能向姐姐告知,是妹妹的错,妹妹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悦儿一笑,开口言道:“魏灵韵,你现在可是嫁进白家的人,我给你留脸面,你却不知好歹了!昨夜你离府一言不留,我白家上下惊诧不已,后知你是回娘家,我更派了三批人护着你,怕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回到你娘家,白府内的家丁才敢回来,我都打算不言不语。早上接你娘家府上一封信说城主夫人摔伤,我好心关照,更嘱咐你多以照顾双亲为念,免得像我们一样承受子欲养而亲不在之痛苦,并未责备你半句不知大小,不知礼数,不知规矩的错,可你现在倒好,竟倒在这里拿捏出一副小媳妇受了委屈的模样!好,好,既然你魏灵韵知道错,那我就也按着家法规矩来!”苏悦儿说着高声喊到,“吴管家,请家法家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