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一劲的吐,一时说不上话,老太太瞧着忽而抬了手:“该不会是有了吧?”
这话一出,太太脸上本是担心,可闻言便是一僵继而笑便爬了脸:“哎呦,就是啊,会不会是有了?”
二奶奶才吐的换气,听这么问,一时也怔住,自己捂着肚腹一脸茫然,答不上个所以然,当下老太太便开了口:“快去请王老御医来瞧瞧!”
当下下人们便有应的去了。但是此时二奶奶忽而皱起了眉头,继而捂着胃部有些哆嗦。当下身边的几人发觉不对就往前凑,而苏悦儿瞧着她捂着胃喊疼,脸色又白而见黄,竟无血色,当下脑海里一闪,便是大喊到:“来人,快取清水加盐来!”
她喊着便是迈步朝前,甚至一把扯开了太太和那丫头冬蕊,直接抓了二奶奶就命令般的吼到:“快扣你喉咙!快啊!”
二奶奶错愕一时不解的顿住,只汗水满额,太太和冬蕊瞧着发慌不知道大奶奶发了什么神,两人赶紧跑过来本能的就伸手要来抓拖开苏悦儿,可苏悦儿这个时候也是真的急了,当下干脆胳膊一卷一扬,两个拉她的女人一左一右的就被她甩了出去,而她也不管两个女人的呻吟声,当下就右手抓了二奶奶的下巴一捏,继而左手就伸进了二奶奶的喉咙。
当下二奶奶受了刺激,哇的一下就往外吐,恰是吐了苏悦儿一身。
苏悦儿依旧不理会,只大声说着:“对,对,使劲吐!”她说着甚至看到二奶奶的背脊抽了几下,再无动力时,竟是干脆右手的尾指抵上她的喉管一压。
呼吸被迫停止,喉管刺激的引咳下,引起胃部抽插,二奶奶狼狈的又吐了一气。
全厅的人看着大奶奶和疯了似的“迫害”二奶奶一个个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尤其那太太被从池上扶起来,捂着腰的都不知道是该喊救命还是该喊住手。
“水来了!”翠儿不亏是跟过苏悦儿见识过清水加盐的,当下就提了一条壶的水来急急地说到:“奶奶水来了,开水没敢拿,我用的凉水…”
“加盐了没!”苏悦儿一把拿过,几乎是恶狠狠的问到。
“加了!加了一大勺!”翠儿赶紧松了手,大奶奶一身腥臭的样子,还恶狠狠的问她,着实让她也害怕!
“喝!”苏悦儿当下把茶壶嘴就寨进二奶奶的口里:“使劲的喝,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喝,喝了在吐,直到把毒全吐出来!”
苏悦儿这话一出来,满厅的人才算恍然大悟。二奶奶这会也不傻,听了说便使劲的抱着茶壶喝,哪怕水洒了一脖子!
“吐,吐,快,不行就扣!”苏悦儿说着恨不得再上手帮她扣,而二奶奶一听那扣字,自己就弓了背的哗哗去吐,当下就这么满厅的人份外狼狈和焦躁的看着二奶奶吐,大奶奶灌!
这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二奶奶吐的东西渐渐清亮如水,王老御医也被乐呵呵的请了来,结果一瞧见这架势也是吓了一跳。但还好,他的专业让他大体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赶紧的给二奶奶号脉,下针,又引着她催吐了一气,到完全吐的就是水的时候,那老王御医才是一头的大汗,急急忙忙的叫下人去抓药给二奶奶清体内各脏器的毒。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大约瞧出来事情已过,太太已经脸色灰白的开口询问,那老王御医一边擦汗一边说到:“悬啊,真悬,要不是二奶奶已经开吐,吐了不少的毒出去,只怕等我到,二奶奶已经命丧黄泉了!”
“什么?”太太闻言吓得腿脚便软,眼珠子上翻,当下的丫头婆子们扶着她赶紧的坐了,王老御医顺手的倒了点鼻拇油出来摸到了她鼻子下,随着一声喷嚏,太太抽抽嗒嗒的算是缓了过来!
“好好的人怎么就这样了?”老太太倒是稳的住,啪的伸手拍了桌子,当下便问:“王老御医,我们二奶奶中了什么毒?”她在苏悦儿喊出把毒吐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判断,这会的她心里也有了点数。
“哎呦老太太,您别动怒,一个我还能照顾着,你要再气个好歹出来,我可怎么顾啊!”老王御医赶紧的说着:“二奶奶怕是哪里没留神,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中的是砒霜!”
厅内的人一听各个是惊了心,老太太却是眼一转大喝到:“这些狗奴才们,一个个忙东忙西的忙的眼大了不成,叫你们灭点耗子,竟能把人伤了,我看你们统统都是皮痒痒了是不是!”
在旁的红缨立刻上前安抚:“老夫人啊,您别气,有什么咱慢慢理会!”说着一摆手,旁边的婆子们赶紧的伺候的伺候,忙活的忙活,她便到了那王老御医跟前一欠身:“王御医,今日里可全仗着您救了我们家二奶奶啊!您这里可是大恩,改日我们登门重谢!”
“哪里哪里,是二奶奶命大,自己先吐的差不多了,要不然等我来,也是无力回天啊!”王老御医不敢居功,自是说个清楚,红缨陪了笑,说着客气的话,赶紧的高声喊着帐房封了二百两银子,备下了双抬轿。
照规矩遇喜才给大数讨个吉利,但因着这位老王御医原本是宫里的太医院的首座,如今年岁大了告老还乡回来也没开医馆,只就近的大户人家请的动,动辄也是要给五十两的酬劳,可今日里差点出了人命,随时救下了,未免招惹是非,便直接给了二百两的诊金,说白了也是有封口的意思。
那王老御医好歹也是宫里混出来的油条,对着耕青是非清楚的很,当下一笑说了声多谢,便改口说是二奶奶肠胃不适多将养着也就是了!而后告辞了出去。
“抬二奶奶回房休息,这厅里收拾了!悦儿速去换身衣裳洗过了到二奶奶房里去!走吧,我们都过去!”老太太发了话,当下众人应了做事,苏悦儿也被满身的秽物寻的尽可能憋气,听了这么说,赶紧的告辞回去,太太那些上等的布匹也没显摆成,那大师傅也被先请了客房里休息,并有知事的婆子送了银子,算作封口等等。
苏悦儿回了院,便是脱了这身满是污秽的衣服:“扔了,要不得!”继而叫人烧了水,因着不方便,值得是擦抹了下身上。待全部重新换过收拾完,大爷也从正房跑到了路寝里,一脸好奇的问着:“怎么了怎么了?听说你滚到粪堆里了?”
苏悦儿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我就是想滚到粪堆去,也要在白府里找的到粪堆!”
“那你怎么整的一身臭哄哄的?”大爷说着翘着二郎腿往凳子上一坐,伸手抓了旁边的青梨就啃了一大口。
苏悦儿明白他是在打听发生了什么事,便一边让丫头给她重新整理妆容一边似不在意的说到:“谁知道二奶奶去了哪儿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刚回来就不大对,我在旁瞧着,越看越和中了砒霜的毒一样,我便吓得叫她赶紧吐出来,可她又吐不出来,我一着急去帮忙,结果倒吐了我一身,能不臭哄哄的嘛!”
“砒霜?你哄我,那东西不是能毒死人的嘛,没听说过中了这毒的还能活着!”
苏悦儿当下撇嘴:“胡说!任何毒都会因着毒素剂量的大小和反应时间而有不同的获救途径和时间!我告诉你,幸好今个是我在跟前,叫她催吐排毒,要不然,只怕还真就“…”苏悦儿忽而收了音的叹了一口气,不由得从镜子里看着大爷,她忽然想起了那次他被蝎子蛰伤,要不是自己在跟前,他怕也已经死翘翘了!
大爷丢了核的擦抹了手,便是站了起来:“那我去瞧瞧二奶奶!”
“哎,你去什么啊!一个大老爷们的!”苏悦儿瞪了他一眼:“屋里待着吧!”
大爷撇了下嘴,人便自己出了屋去了往后院那边,苏悦儿也没工夫理会他,只赶紧的换了身衣裳去了二奶奶院里。
第一百零五章 惊爆
这会的,二奶奶吐的胃里巳经空空,却因着后怕还是不住的往肚子里灌那盐水想再吐,众人劝着都不大管用,瞧见苏悦儿来了便赶紧说给她听,她只好过去劝她:“别喝了,你已经吐的是水,就没什么事了!”
二奶奶闻言顿了顿,一松手丢了手里的茶壶摔了个粉碎,人却抱着苏悦儿哭了起来:“大嫂!是你救了我啊!”
看着大家都注意着自己,苏悦儿有些别扭,赶紧的一边安抚二奶奶,一边伸手将她拉起来为她擦着眼泪:“好了我的二奶奶!这么多人看着呢,您还是收收!我也不过是原先见过砒霜闹死人是什么样,所以才能帮上忙,好了,没事了,啊!”
话说到这份上,二奶奶也就抽抽嗒嗒着收。此时老太太轻咳了一声,红缨立刻就把满屋子的下人都撵了出去,当下屋里只有老太太,太太,二奶奶和苏悦儿四个。
“你吃了什么碰了什么?”老太太一开口就奔主题去。
叶雨晴茫然的摇摇头:“我没吃什么也没碰什么啊!”
“你和我在叶家吃喝都是一样,而且那是我们的娘家不会有什么,我也没什么事,是不是你在别院吃碰了什么?”太太也是盘算过的,张口便切要害。
“我去了别院就喝了一口茶,还是自家过去的下人倒的,也该没什么啊!”二奶奶锁着眉,一时也很茫然。倒是苏悦儿转了转眼,忽而开口问说到:“昨个我瞧见舜主脖子上挂着个雄黄石来着,那东西是毒物,若是受热了就能使闻者如同中了砒霜,我还提醒她叫她小心,莫不是你在她那里,碰了那玩意?”
二奶奶闻言一愣,呆呆的看了苏悦儿好一阵才开了口:“雄黄石能东西能叫人中毒?”
苏悦儿只得把昨天对郡主编的故事又说了一遍,当下屋里的人是恍然大悟,而二奶奶脸色几变后说到:“这么说来她是知道这石头若受热会害我?”
苏悦儿抓了二奶奶的手:“难道你碰了加热后的雄黄石?”
二奶奶咬着唇一脸怒色的说到:“她是存心的!郡主说她四肢痛,叫我帮着她用雄黄酒擦过身,她那丫头喊着冬蕊帮拿了东西去,我便顺手帮里她,结果,她一时说什么热热的熏了石头能更有用,便叫我把那雄黄石丢进了火盘里烧了烧…”
“那她呢?难道她不再屋里?”苏悦儿诧异。
“她在,但是她说她这几天脸疼喉咙痛,用帕子包了脸,捂了口鼻,而且而且也没烧多一会,她就叫我灭了火,和我出了屋说话…”
二奶奶说着手便抓着被单紧握成拳,苏悦儿见状立刻那话刺她:“奇怪,我明明告诉她这样有毒,她怎么还如此大意?就算不信我,也犯不着胡来啊!”
“她哪里是胡来,她是诚心!”叶雨靖说着忿忿将拳头砸在床上,苏悦儿还没说话,太太就开了口:“雨晴,别胡说。她和你无怨无仇的…”
“姑妈!”叶雨睛眉一挑:“她是诚心的!您知道我问她要八字的时候问起她怎么看上我们三爷的,您知道她这么答的吗?”
太太一愣:“怎么答的?”
“她说:‘嫁不嫁三爷不是我说了算’反正我铁了心进白家,老太太总要给我一个才是,如今八字给你了,拿去算吧,老太太把我给谁,我都认!我呀,听天由命”我当时听了这话,还以为她贼心不死非要和夹嫂挣大爷呢,这会的我才算回过味,她哪里是要和大嫂争啊,她这是想害死了我,好给她挪窝!”二奶奶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的落。
苏悦儿闻听这下算是理会到郡主怎么个答应法了,而太太一听这话当下就站了起来:“胡闹!她以为她害死了你就能嫁给我轩儿?哼,我轩儿可没糊涂,不会任人摆布!”
太太一时牛气说了话出来,说完才意识到老太太也在跟前,当下脸色就急变。老太太却当没听见,只闭着眼睛晃了晃身子说到:“郡主到底算的谁,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我们何不瞧上一瞧?”
当下屋里的其他三个女人都望着老太太,老太太才冲着二奶奶说到:“雨晴,委屈委屈你吧!”
二爷跳下了马车便是跟疯了一样往自己的院落里冲,沿途撞上的人无不被他推翻在地,盆啊钵的摔了一地。
待冲到自家院门口,听到嘤嘤的哭声时,他忽然就顿了身子,半子都不敢往前迈一步。
“雨晴!”屋内一声太太的哭嚎顿时把二爷吓得一个哆嗦,继而赶紧的冲了进去。
叶雨睛躺在床上,似死似睡,任由太太哭嚎着趴在她的身上,而旁边老太太一脸阴色,手拉着叶雨靖的手,一言不发。
“雨晴…”二爷呢喃着有些踉跄的到了跟前,继而似是吞咽了一下口水问着屋里的人:“她怎么啦?不是下午还好好地说回了趟叶家,怎么这就…
“不知道,她去别院里讨了生辰八字就如此了!”太太呜呜的哭着忽而抬头说了这么一句,把二爷听到发愣,仲丫出的冬蓖哭兮兮的解释完毕,二爷的脸色彻底的变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她难道是要为了跟我而害雨晴?”
老太太此时看着二爷说到:“二奶奶生死未卜,我白家急需喜事冲喜,来人,红缨由你去别院问问郡主,可愿意后日就与我家三爷成亲!”
红缨听命便应了而去,一屋子的人都措手不及,就连二爷都是一愣,忍不住的冲着老太太喊了一句:“老祖!”
老太太眼皮子抬了下:“她若肯嫁,就说明她是无心,或许是她压根就没把悦儿的提醒放心里,可她若是不嫁呢?那二爷,你是不是会考虑亲自上门去和郡主提亲呢?”
老太太的话把二爷吓得一头汗水,当下跪地磕头:“轩儿不是那丧尽天良的人,若是她害了雨晴,我便亲手要她的命!”
老太太似悠闲自在的摇摇头:“要她的命你还要赔命呢,连我白家都要搭进去,我要是你,她若真敢害雨晴,那我就上门求亲娶了她,从此叫她生不如死!”
老太太的一句话,二爷顿时身子一震不再言语,而苏悦儿却注意到太太本哭嚎的脸变得瞬间惨白,好似被人一把刀插进了心口似的,完全僵住了。
“咔啦!”一声乍响,一道闪电在空中划过,使得这黄昏近黑的天一瞬亮如昼,继而轰隆隆的雷声滚滚来,啪啪的,豆大的雨点便砸在了门窗上!
雨哗啦啦的下着,苏悦儿站在屋角的窗户前,任风夹着豆大的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
二奶奶被郡主名目张胆的毒害,摆明了是吃定她会死,若不是自己在跟前帮了忙,现在的白家早已门上要挂白布了。可是当这种事被拿了出来,却谁也不能做什么,只因为对方是皇亲国戚,而自己就算是四大世家也不过是百姓!只能忍!
她看了眼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一般的老太太,她越发的觉得自己要在这个家族里生存就更要拿出些雷霆手段。而老太太这一招毒辣之逼,俨然就是要郡主自己做出一个生死之选!而无论是选二爷还是三爷,显然属于她的下场都不会好过!
老太太的毒,郡主的辣,这一刻冲击着苏悦儿的心,使她越发的感觉到做一个被人觊觎着的家族之主,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哎,我坏了郡主的棋,把她逼到了选择之上,不知道那个疯子,又会如何的报复给我…苏悦儿正想着,就看见披着蓑衣的红缨已经出现在走廊。
她取了蓑衣斗笠,进了屋,二爷是第一个发问的人:“她怎么答?”
红缨并未直接回答二爷,反而冲着老太太说到:“奴婢去了别院,按照您的交代说:二奶奶昏死以成弥留之态,老太太您问她肯不肯冲喜,若肯就在后日里嫁给三爷。”
“她是何反应?”老太太眼都没睁。
“郡主面露惊色问了奴婢关于二奶奶的事,奴婢答了御医说她中了砒霜毒,将是不治之后,郡主便请奴婢转告老太太,先请您节哀,说她本一心要嫁的是大爷,但大爷已有妻室,如今说嫁于三爷,也是想念着和白家的情谊。可此时却闻听二奶奶出事,她内心绞痛,便请老太太允许她不思婚嫁之事,先放一放,但若老太太真有意冲喜,她倒劝老太太您想开,说,说若人去灯灭,二爷一人维持家也未免孤单,而她念及和白家的情谊,倒也愿意效太太之举,待二奶奶孝期去,便给二爷填房!”
“什么?”二爷一听当下一拳砸在桌几上,太太的脸色更加难看,甚至哆嗦着身子扯着手里的帕子。
“哼,想做二爷的填房?还效仿太太!”老太太睁开了眼阴森森的一笑:“如意。你瞧瞧啊,你未来的儿媳妇多么让你这个做婆婆的丢脸!”说着一瞪眼:“好啊!既然她这么有心,我怎敢不成全!来人,即刻出府采买婚礼用品,大张旗鼓的喧闹出来!还有!立刻修书咱们的几大好友世家,不妨说的清清楚楚,后日咱们就准备大宴宾客办喜事!”
“老祖!难道您要我娶她?那雨晴怎么办?”二爷的满脸青色:“您叫三弟怎么办?”
老太太看了一眼他,确实嘴角一扬:“怕什么?有人来收这个烂摊子!”说着她高喊到:“吴管家!异可发贴子出去!新郎倌的位置,空着!”
第一百零六章 兔子咬人
雷轰隆隆的在天空若鼓震动,不时的有闪电划过将站在朱廊下的一抹身影勾勒而出。
“爷!白家来人了!”有小厮穿过漏雨的花架跑到那身影前,在不时闪出的亮光里迎着那张冰冷的脸说到:“是吴管家亲自来送帖…”
“帖?”那冰冷的眼眸一挑,他竟抓了那小厮的衣领:“什么帖?”
“小的在外面听不大清楚,但似乎说是喜事…”小厮话还没说完便被一股力量掀翻在地,等到他爬坐起来,眼前的爷却似风一样消失在大雨中…
“吴管家,既然是喜事,怎么帖子上不写明啊,莫不是还要我们猜?”东方老爷看着手里的帖子挂着笑的问着吴管家。吴管家欠身打了个哈哈:“呵呵,这个…东方老爷就别为难我们当下人的,这事出有因,老太太发了话下来谁敢问啊,还不是说怎么就怎么?”
东方老爷闻言嘿嘿的一笑点点头,眼却扫了边上的东方夫人一眼,当下东方夫人起了身:“诿,老爷啊,上次请白家到我们府上游园的时候,我记得吴管家他好似对那个明堂的金砖特感兴趣,这次不是给宫里修葺殿宇的时候进了一批金砖样货的,您还叫咱们专门带来一匹来给吴管家嘛。
正好他人在,不若就给了他带回去呗!”
东方老爷立刻做恍悟状:“哎呦可不是嘛。都忙太子爷的事去了,我竟忘了,你快快叫人去来!对了多拿些油纸来包好,今个可有雨!”
当下的东方夫人招呼了下人去取,吴管家忙说客气,于是东方老爷借次插诨打科的和吴管家说起金砖是如何的造出来的拖着时间,待下人取了来,交付到吴管家手里,不免摩挲着那如明镜一般黄亮的“金砖”说到:“吴管家,现在你该知道金砖里没金子,可造价远超于金子了吧!”
吴管家点点头:“是啊,我哪里能想到就这么一块砖就要耗一个人百日之功,实在是惊讶啊!”
“好东西郏出在这细活上,吴管家再有喜欢的只管开口,老夫总会让你们也开开眼不是?不过,吴管家,我让您开了眼,您也让老夫开开心眼啊,我也好筹备份合适的礼,不是?”
吴管家闻言悻悻一笑,左右看了看,那东方夫人立刻知趣的退进了内堂,当下吴管家小声的说到:“本来是说给三爷的亲,可今个忽然的二奶奶不行了,这会的本说是冲喜,但郡主的意思,就不冲喜了,直接跟了二爷,那意思看来是要做二爷的填房了!”
“啥?”东方老爷的脸色一变,又马上堆了笑:“这好好的这么二奶奶就…”
吴管家咬了咬唇,说的更加小声:“好似中了毒,说不清楚到底谁下的,但府里传的是,是二奶奶从郡主那里讨了八字回来,就不对了…”
东方老爷听的张大了嘴,那吴管家共欠身:“东方老爷您歇着,小的还要去别家不耽凋了,这就去了,后日里您请早!”
“好好,老夫一定到!”东方老爷陪了笑:“来人啊,送吴管家。”
待吴管家跟着小厮消失在照壁外后,东方老爷的脸就立剂耷拉了下来,与此同时,隔间的门一推,东方宇阴着脸的走到东方老爷的跟前一把扯了他手里的喜帖,自己拿起看,当看到“我白家子嗣与景阳郡主促成佳偶一对时”不由的脸上都浮现了狰狞之色,而此时东方夫人也从后堂里出来,急急忙忙的问着:“到底郡主是要跟谁?”
“白家二爷!”东方老爷一脸怒色的说着:“D!老子托过工部尚书,托过内务府,托过咱贵妃娘娘,那悦王就是不放话不松口,宇儿一二再再而三的上门求亲,我东方家难道就没脸?好歹我们供着宫里的一切司造,好歹京畿的官员都要给老夫一个薄面,这倒好,一个悦王横竖扯上了脸,竟就不给我们面子!如今那郡主死乞白赖的非要嫁给白家傻大爷,宇儿叫咱们等时机,这会儿的这小娘们竟都毒害了人家老婆打算撤过去坐个填房!当真是老大混不到,就把老二抓着!哼,难道我东方家的当家主母还比不上那白家二爷的一个填房!”
东方老爷说完,便是火大的一把把跟前的桌子都掀翻了,当下摔了不少物件在地上,吓的那东方夫人一哆嗦,便是眼泪吧嗒的落:“老爷啊,您发什么火啊,宇儿这不在跟前嘛,有了事他最有主意,您听他的意思不就完了嘛,这是何必?其实要我说,她没跟那白大爷才好,不然你叫咱们如眉怎么办?这上面有个正妻压着心头就别提多窝囊了,要是再来个郡主塞过去,您这不是叫咱们如眉活不下去嘛!她现在爱跟谁跟谁,只要不是跟了白家大爷就成!”
东方老爷一听夫人提到如眉当下便是挑眉:“你懂个屁!成天你就知道哭,如眉就是被你宠坏了!但凡她有点像我也不至于被人这么拿捏着!哎,你也是,办事都办不利索,把你妹子也祸害进去!”忽而他一指东方宇,可东方宇却猛的瞪了他一眼,使得他一哆嗦话没继续,而东方宇则说到:“爹,当初的事也是和你商量好的,谁不也没想到那悦王摆了咱们一道嘛!不过,如眉现在也未必就不好了,至少她还跟了白子奇的,只要早点能有孕不就成了嘛!”
“可是现在白家要自去粮路这事交了白二爷去办,那不摆明了家业要给白二爷,这郡主往他跟前一凑,咱们这些年不白盘算了?”
“白盘算?不可能!”东方宇说着忽而把那喜帖在手里撕个粉碎,继而朝夭一仍:“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姬梦洁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他一转身就要出去,东方夫人忙喊:“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东方宇回头弄了这对老夫妻一眼:“爹,娘,你们今晚赶紧去张罗吧,这郡主明个就会乖乖的嫁给我!”说罢头也不会的出去了。
“他说啥?郡主嫁给他?”东方夫人闻言很茫然,而东方老爷却呵呵,呵呵的大笑了起来:“好小子!爹这就给你准备!”
“准备啥?”
“还能啥?准备着郡主那小贱蹄子做你的儿媳妇吧?”东方老爷说着朝地上啐了一口,那东方夫人脸色一黑,却只能装没看见小声的问着:“宇儿不会胡来吧?”
“不会胡来,只会,硬来!”东方老爷说着,笑的份外淫。
“郡主,奴婢觉得这事还是不妥!”金蝉蹙着再:“二奶奶到底还没死,您这话就说那么白,您就不怕出什么闪失?”
“你听过谁中了砥霜还活着的?”郡主躺在罗汉床上看着那密集的雨窜嗤之以鼻:“就算她命大活着又如何?躲的过这次,她躲的过下次?再有两天哥哥就到了,我身边有了人弄死她还不容易?”
金蝉闻言轻叹了口气:“不知怎的,我这心里突突的,生怕您出什么事!”
“我能出什么事?难不成二奶奶还来向我索魂?我遭一次‘蛇神’还不够?”郡主说着眼一翻:“哼,真想不到老太太为了吓我连幻术都用了,还真有她的!”
“还真是呢,要不是那丫头和院子里人嚼舌头被奴婢听到了,咱们还蒙在鼓里呢!”金蝉说着一撇嘴:“不过,那丫头不是大奶奶跟前的人嘛,怎么今个跑咱们这里来了,哎呀。她不会是替那大奶奶又来下毒害咱们吧?”
郡主摆了手:“若是别个有可能,是她就不会,其实我倒觉得,那丫头是有心提醒咱们的,上次那蛇,说到底还不是她故意说给院口伺候的丫头听,咱们才能叫阿合给抓了吗?要不然真要被咬上一口,不说吓死,也要留个疤!”
“是呢,这倒奇怪,全白家的人都把咱们当敌人,偏她一个丫头这示的什么好?”金蝉说着一托腮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而此时忽而她的脖子一痛,人便倒了地,当下郡主吓的蹭的坐了起来:“金蝉!”
忽而一个身影从窗外翻了进来,一身雪衣衬着那英俊的容貌在郡主面前,无比温柔的笑着。
“是你?你来我这里做什么?你把金蝉怎么了?”郡主一脸串的问着,眼眸已竖。
“她没事,我不过让她安静的睡一会罢了。”说着他弯下腰举动十分温柔的将倒地的金蝉抱起,继而随手就放在了一旁的竹塌上:“下雨的天,她若睡在地上,可是会着凉的。
“我问你话呢,你来我这里做井么?”郡主见他这般自己下了床,伸手便去扯门:“我不想见你,你给我出去!”
东方宇浅浅一笑,看向郡主:“不要这样啊,我来其实是想给你解谜的。”
“解谜?”郡主挑眉:“我需要你解什么谜?”
东方宇呵呵一笑,甩手打开了手里的折扇:“你们刚才不是还奇怪那大奶奶跟前的丫头为什么帮你们吗?因为…她是我东方家的人!”
郡主闻言一愣继而笑了:“想不到你布局够深的啊,白家都能有你的人!”说着鼻子一搡:“不过,现在太晚了,有什么明天来再说吧,我要休息了!”
东方宇点点头,一边慢慢的往门口走一边说到:“你要嫁给白家二爷了?”
郡主眼一抬,便昂了下巴:“是啊!”
东方宇再点点头,人已经走到她的跟前,继而看着她一笑,轻声说到:“不过很可惜,你是嫁不了他了!”
郡主斜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东方宇呵呵一笑,一把抓了郡主的手,将门一脚踢上,人便把郡主压在了门上,继而一扯她的衣服露出她雪白的肩背,在她的耳边说到:“因为你将是我的女人!”
第一百零七章 下蛊
“什么?”郡主闻言便是想挣脱,但她周身还因为毒素打出;所以才一挣扎自己先痛的呲牙,继而便是留着眼泪的喝到:“放开,快放开,疼!”
东方宇愣了下嘴角上勾,继而一把将面前的郡主一甩,就看她似风中落叶一般旋转而去,继而被甩上了床!
“啊!”郡主捂着腰与胳膊发出呻吟之声,她那扭曲的面容足以说明她的痛。
“很痛吧?”东方宇问着,慢慢悠悠的往床边去,并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口里轻言:“我有药可以让你不痛,你想不想吃?”
郡主一愣:“药?什么药?”
东方宇一脸温柔的笑:“自然是去你身上毒素的药!”说着便去了桌边顺手拿了个杯子,拔开寨子,例了些粉末状的东西入内,继而抓着茶壶倒了水,便碰着茶杯到了她跟前:“喏,喝吧!”
郡主眼一翻:“我为什么要信你?你,你定是骗我!”
东方宇呵呵一笑轻摇了头:“你喜欢这么毒人可不代表我也喜欢,再说了,我若要毒你,还用费这么大劲吗?”
郡主闻言一蹙眉:“你,你什么意思?”
东方宇看了眼屋外的雨帘:“这院子里也有我的人,你给白家二奶奶下毒可真是费尽心思啊,不但烧热那雄黄石,还砸下来不少粉末入杯中,看来你是铁了心的要她死啊!”
“你打听我这些事做什么!”郡主挑着眉,下意识的把身子往床帐里更挪了挪,死死的靠着她的枕头。
“做什么?”东方宇的鼻子一搡:“这些年我对你什么心思你不懂吗?你若真对我无心为何不早早说清?隔三岔五的和你哥哥勾算着我,不就是想我东方家为你扪卖力嘛!哼,你哥哥想找出一个绝佳的人来帮他把一切要筹备的筹备了,我自诩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你和你哥哥却死盯着那个傻小子不放!我真恨,恨你哥哥摆了我们一道,没让我杀死了他,要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里挑三拣四?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毒死了白家二奶奶就能做白家的媳妇,我告诉你就白子轩那点能耐?给我提鞋他都不配!他?扯的起白家吗?哼,就凭他,你以为他能做你哥哥要的那个‘人’吗?”东方宇越说越激动,他甚至伸手就抓上了郡主的下巴:“喝,这个没毒!”
郡主只觉得恐慌,下意识的就想躲,便死命的喊着:“我不喝,不,来人啊!救命啊!”
“哈哈!”东方宇狞笑着:“你以为还会有人听到你的喊叫声?他们都睡了,那没睡的,有这么大的雨隔着,只怕也无法来瞧看着你!”说着便捏她的下巴就要把手里的杯中水给她灌进去,而此时郡主忽而撑着身子的手,从枕头下一模,便是抓着一把匕首就往东方宇身上戳,只是东方宇另一只手一把就抓住了那匕首尖,然后一扯,便轻轻松松的抢掉了。
匕首是锋利的,所以他的手上被划出了血口,看着那血口他阴阴的笑着,继而看着郡主将手里的茶水慢慢的倒在了一边地上:“本是好心给你解读,想你等下不会痛的忘了享受,可是你太不听话!你这只野猫敢住伤你的主人,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说着他把茶杯一扔,当下一把抓了郡主按在床上,便是衣片如雪纷飞!
哆嗦着身子,光裸的姬梦洁像个痴呆的孩子一样看着床上那抹殷红…周身的青紫与灼痛都被她忘记,她只看着那抹红,将已经红肿的唇咬的渗出了血。
东方宇随手扯了块被他撕碎的亵衣上的布条缠裹了手,继而他不屑的穿套着衣服:“你这是自找的,若你当初乖乖的选择嫁给我,我全家会把你当神一样的供着,可你自己要犯贱,哼,那就怪不得我!”
“你,你无耻!”郡主咬着牙说着,她的眼里滚动着愤恨的泪水。
“无耻?那难道不是你和我的…美德吗?”东方宇说着已经穿好了衣裳,便走到她的跟前一把扯了她凌乱的发,逼得她吃痛的昂着下巴:“你听着,乖乖的听话我还能给你一个东方家当家主母的脸,若是你不听话,我会让你生不如…”
“呸!”郡主当下便啐了他一口,东方宇伸手擦抹了脸,竟是伸手在她的乳尖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当下郡主吃痛的大叫着,立时青紫便显!
“小贱人,你这张脸还要拿出去给人看,爷不打你的脸!”东方宇说着再度把那小瓶子拿来出来,这次却没再兑水,而是直接捏着郡主的下巴迫使她张开了口,直接把药粉倒了进去:“叫你好好吃,非要我灌!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