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带你们过去。”
祝神婆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我也去!”
周华自告奋勇。
“恐怕有危险,你就不怕吗?”
祁继看了他一眼。
“祁先生身价菲然都不怕,我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小人物有什么好怕的?”
周华笑白了牙说。
祁继扯了扯唇角,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行啊,那就一起进去瞅瞅,要是有情况发生,周华,你就第一时间给我撤出来报警…”
“好!”
“我也去!”
邱来福也叫了起来。
祁继点头:“行,那就一起进去吧!”
*
下午三点,一行五人来到了灵山灵洞附近。
这里本来是一处旅游景点,灵山有天然形成的山中甬道,一条条纵横交错,里头有无数钟乳石,经过上万年的自然演变,形成了一个就像迷宫一样的奇观。
本来这里是向外开放的,后来有一次,一个旅游团在来这里参观时遭遇山体滑坡,几十个人遇难,有几人至今还被埋在山底下,政府就关闭了这一处景点,只因为这附近一年四季,只要遇上下雨天,时不时就会有险情发生。
“这座灵山一共有一百零九条能甬道,它们连成一个山中迷宫,就目前而言,总共有四个出口。
“这边是最主要的入口,进去之后,一条道儿可以直达灵山山顶;一条可以通往西山,那边放眼望,是一片青山连绵,你能看到的除了山,还是山;还有一条可以抵达北部绝壁口,站在那里,可以看到普善寺…
“我的佛像,都是在灵山山顶上开采得来的,那边有一座两三百年前雕成的睡如来像,本来是一处佛门圣地,不过现在已经荒弃…一般人都不敢进去,因为接二连三出过意外…这,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对吧,所以说,我祝婆婆赚那一点钱可不容易,得涉险进山采石,弄不好就会死在山里头…”
进得山,一片黑漆漆,每个人头上都戴着矿灯帽
,脚下,是潮湿不平的山道,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腐朽的味道。一路进去,祝神婆念念叨叨着。
时檀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进洞时候还是有信号的,行经一半路后,信号就没了…
大约行了半个小时之后,前面忽隐隐有亮光乍现。
“到了,到了,就这里了…”
甬道的尽头,其实在半山腰,连接着一个面积不大的小平地,平地边缘慢慢往下倾斜,四处杂树众生,远远望去,大山连着小山,遥无尽头。
这是时檀第一次见到竺国境内最著名的原始生态区。
在这一片神秘的领域,没有电,没有工厂,没有污染,有的是大自然赋与这里的最纯萃的物种…
“真漂亮!”
她轻轻叹了一声。
阳光恩宠着这里的万物,周围很安静,静到可以听到雨水滴落的声音。
“每年都会有一些摄影爱好者,以及自然学家光顾这里,或是拍摄,或是搞研究,他们通常会空降在前面不远处那片平地上。不过,也就只敢在这一片作研究,据说再远一些那地方,是白岩虎的地盘,一不留神,就会成为老虎的美餐…”
祝神婆指了指远处山涧边上那隐约可见的平地,拍了拍手说:
“好了,路,我帮你们带到了,接下去,你们就自己找人吧!”
她挥挥手要离开,周华却把她给拦住了:“祝神婆,你对这里熟,还是你带我们下去看看吧…”
“不行,我不去!”
祝神婆绕开,往里头去,却突然听得洞里砰的一声响,整座山都摇晃了几下,似乎是有什么爆炸了,他们站的地儿,更有一些细细的碎石正从山头上滚落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祝神婆惊叫,正要冲进去看个究竟,两个手持冲锋枪的蒙黑布男人,从里头奔了进来,砰砰开了两枪,吓得这老女人惨叫的往后直退…却被第三个蹦出来的男人给拎了过去。
祁继见到情形不对,第一时间就抓着时檀闪到了一块大石后面,几颗子弹砰砰在他们行经过的地方冒出火花来。
周华也一惊,猛得就往斜坡下滑了下去,如灵鹿一般消失在密匝匝的树丛中。
邱福来却被一枪击中手臂,并在和一个蒙面男人近身搏斗时失手被擒。
“祁继,我数到三,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把你的弟弟先毙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空阔的山间响了起来。
“一…”
“二…”
大石后,时檀和祁继轻轻拨开眼前的野草,小心翼翼的自两侧往前方瞄了一下,果然看到他们手上牢牢扣着一个被黄色胶带封了嘴的少年,可不正是朴斐。
押着朴斐的男人,手上拿着一柄短枪,此刻,正顶着他的脑门。
“三”字脱口的同时,祁继已然闪了出去:
“别开枪!”
待续!
193,夫妻联手,齐闯龙潭虎穴 ;神秘地,她再见杀母仇人
“把手举起来!”
一共有六个蒙面男子,一个个高头大马,非常的有力量感,看他们的架势,是军人,而且应该还是受过特种训练的军人…
他们脸上套着套头帽,只有两个眼珠子露在外头,头戴特制防弹头盔,身穿防弹背心,肩上插着无线对讲机,脚踏作战背心,手套作战手套,首当其冲的两个:手中持有的是H8C冲锋枪,来自C国~军工,这是比较精良的武器,杀伤力非常强大;后面三个,一个拿着祁斐,一个抓着祝神婆,一个抓着邱来福。最后一个用枪对着这三名人质幻。
此时此刻,祝神婆脸色惨白,一脸吓坏的样子,而祁斐脸上也全是惊恐之色,邱福来比较惨,肩上在汩汩流血,不过面色比起另外两个,他是沉着的谪。
看清眼前情况之后,祁继缓缓举起了手,声音却沉静若水:
“你们想什么样?”
“骆时檀呢…出来…”
领头那位没答,而是另外喝了一声,目光咄咄然的盯着那块大石。
石头后,时檀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站了起来,缓缓来到祁继身边,扫了一眼这些藏头缩尾的家伙,也乖乖把手举了起来。
与此同时,两副手铐和脚链给扔了过来,伴着金属的碰撞声落在他们脚边。
“骆时檀,捡起来,用手铐把祁继铐住,用脚链把祁继锁住…马上…”
时檀瞄了一眼手上银光闪闪的东西:他们果然打着活捉的心思。
她默不作声,弯腰拾起,看向祁继。
这个男人冲她眨了一下眼,示意她照做。
她只好给祁继上了手铐和脚链…
“现在换你——祁继,把另一副捡起来…马上…”
“砰”,他威胁性的往地面开了一枪:
“否则,我们就在人质身上打几个洞!”
祁继低头看了一眼被铐住的双手,转而抬头沉沉睇了他们两眼,唇边扯出一抹淡淡的讥嘲:
“听说海鹰队是C区拥有武器装备最精锐的特种兵之一,怎么,国家给你们配置了最好的硬件,难道是让你们干打家劫舍这种勾当的?”
这话一出,那六位,皆浑身一震。
时檀惊诧:原来他们是C区海鹰队的成员。
祁继则仍是一副风清云淡的模样,扔下了一句话:
“我要见你们的头…”
领头那位静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缓和刚刚被道破的震惊,好一会才回答道:
“会让你见的,但在之前,我们得确定你们没有任何危险性…快把手铐捡起来…”
祁继想了想,这才把手铐给挑起来,扣到了时檀的手腕上。
领头那个看到这里,小心的吁了一口气,马上抓过对讲机,呼叫起来:
“9191,我是11,我是11,人已抓获,请派小船过来接收…”
呼叫完毕,这个人和他的同伙过来,抓着着祁继和时檀的肩,往山坡走下去。
祁继和时檀并没有作任何反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已然成为了他们此行的最最主要的目的。
一路走去,举目望,多数为不落叶植被,有些很矮,有些高耸入云,树叶上还沾着一些上午落下来的雨水,阳光从高高的树枝间稀疏的落下,空气很清新,有鸟雀在枝头引喉而歌。
山体之上杂树丛生,几乎没有路。
蒙面人靠手中仪器判定方向,走了大约有二十分钟,他们来到了一条山林小河前,这河隐没在郁郁葱葱的古老树荫底下,几乎不见天日。
他们在岸上停了一会儿,一艘小汽艇从远处那个拐弯处急驰而上,白色的浪花在艇后溅起半天高,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艇上总共有两名蒙面男人,一个开着小艇,一个持枪。
一会儿,这些人把祁继和时檀他们赶上小艇,艇往山林深处驶去。
大约行走了十来分钟,上了岸。
祁继走在前
tang面,时檀走在后面,两个人一直在观察着四周的地理环境。
以时檀的估算,现在他们已经离灵洞很远,正要思量,小艇上的人突然大步迈到了他们面前,在她警戒的往后退时,一把将她揪过来,手上亮出一只特制针筒,往她脖颈间扎了下来。
“你们干什…?”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吐出来,整个人就往下栽去。
那一刻,她看到祁继也往地上倒了下去…
是的,他们被麻倒了,原因有二。
一,他们害怕他们醒着会搞鬼,二,不让他们知道他们即将前往的那个地方的准确地理位置。
那一刻,她有听领头那个在说:“对他们进行人体扫描,以确保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跟踪器!”
“是!”
再后来,她陷入了黑甜。
*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强烈的刺痛感,让时檀不得不醒过来,睁眼那一刻,她看到了一张令她无比憎恨的脸孔——晁雯,晁家的老三,C区的第二指挥官。小时候,她曾抱过她,每一次宴会,都会穿母亲为她设计的晚礼服,那时,她和她母亲曾是最要好的朋友。
只是后来,也是她,一枪击毙了母亲,令母亲倒在了血泊当中…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她恨恨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发软到根本不能有任何激烈的行为。
“妘昙,醒了!”
这是一个英气不凡的女人,一身的裁剪合适的陆军军装,将她的身材衬的凹凸有致,虽然已年过五十,却风韵依旧,可惜,那张脸孔上一点也没有因为杀了人而该怀有的心虚。也是,这种人杀人已经杀习惯,早没了人性。
时檀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必须冷静。
而后,她环顾起四周。
这是一间实验室,她被梆在一只实验椅上,正前方是一系列的实验仪器设备;左边,站着晁雯,其身后是两个又高又壮的持枪士兵;右边是一个办公桌,上面坐着一个高高瘦瘦、神情深沉的医生模样的白发老者,不见祁继,也不知被他们梆到哪里去了。
“晁雯,人在做,天在看,迟早,你会遭报应的…”
她咬住心里汹涌澎湃的情绪,努力用无比宁静的声音对她进行控诉。
晁雯笑弯着唇,眼神被灯光照得特别的明亮:
“对啊,说的真好!所以你妈就遭了报应!”
她忽然就抓住了时檀头发,狠狠的一扯,眼底露出骇人的充满狠戾的轻笑:
“这就是做小三的报应!”
“…”
“她死的活该,活该…”
“…”
“她不该从我手上把云骢抢去的…”
“…”
“枉我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枉我这么信任她,枉我将她带进了上流社会,结果,她把我当作了台阶,理直气壮的抢了我的丈夫人选…”
“…”
“石云骢是我的男人,她不要脸,爬上了石云骢的床,未婚先孕,把石云骢迷得晕头转向,硬是解除了我和他之间的婚约…
“…”
“你妈这只狐狸精,早就该死了…”
污辱!
这段说得又疾又快的话,绝对是对死者最赤~裸裸的污辱。
“我妈才不是小三呢!我爸和我妈是自由恋爱才结的婚…”
时檀无法容忍她这么污蔑自己最最敬爱的母亲,终于找到机会,以最最冷静的语气,大声反驳回去:
“你不要欺负我当时还小,就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所谓的婚约,只不过是你父亲晁珩和我爷爷之间酒后的一句醉语,根本就当不得真。
“说穿了根本就是你一厢情愿想要嫁给我父亲。
“可惜,我父亲一早就看穿了你的伪善,根
本就不屑娶你,哪怕你是竺国第一家族的第一千金…
“我呸,没品没德的女人,称什么贵族,连普通平民都不如…”
“闭嘴!”
晁雯那双被修得分外威严的细眉横了起来,就像被人戳到了痛处一样,情不自禁就打下了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