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怜啊他!
二
3月1日,清晨,朝霞将清风雅苑包裹在一片金色的霞光里,时檀在晨跑,耳朵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没注意身后,祁继也一身晨练装,正跟着跑。
这天清晨的雅苑,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绕着园子在慢跑,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杜汀本想陪着跑的,看到这光景,都不敢上来了,他们夫妻晨练,多温馨,她哪能上去做电灯泡,只能站在角落里,无限羡慕的观望!
唉,什么时候,她才能搞定那个男人,也来个夫妻双双来晨跑呢!
正美美想着,身后有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杜汀,过来一下!”
是程航。
她眼神一亮,转身立马看到了那张帅得掉渣的冷面脸孔:
“航哥,什么事?”
堆出笑脸,她是满面殷勤。
“今天上午我女朋友回国,但我有个会议要陪先生开,想麻烦你帮我接一下去…”
呃,什么?
杜汀的笑容顿时僵住!
原来人家有女朋友了啊!
爱情的火焰一下被一瓢从天而降的冷水给灭了!
杜汀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声音跟着一下蔫了:
“哦!这样的,那接来之后,我得把人送到哪呢?”
“这是地址!”
程航给了她一张纸片:“谢了哈!”
挥挥手走了!
待拐了弯,他藏起身形,又往那边瞄了瞄,看到那小丫头撅起了小嘴,捧着脑袋瓜子又敲又打,一副极度沮丧的样子。
他看着,不觉勾了一下唇。
…
后门附近的林荫道上,祁继加快了步子,绕了上来、
时檀终于意识到有人跟着,这才打住步子,把耳机取了,站定,气息微喘的瞪他。
祁继笑了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容显得格外的清亮,就像山间被阳光照亮的泉水,能把万物轻易照透出来似的。
他指指后门说道:
“这出去,有一条山间小道,上去有一座观景塔。站在观景塔上,可以看到整座尧市的风貌。要不,我们比一比,看谁先到?”
他原地踏步了几下后,往后门冲了过去,门警看到时,已把门给打开。
时檀双手插腰,呼呼的吐气,心想:干嘛要和他比。
可双脚却不太听话的跟了过去…
守在边上的门警,含着笑,正看着这对年轻的夫妻,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种夫唱妇随的味道。
…
后门外,绿荫丛丛,一条大石铺成的大道汇集到山间石径之上,石径边上是一条山沟,有山泉自高处落下。
青山,绿水,泉水叮咚,鸟雀轻啼,四周无比幽静,空气无比清新,此地,就如世外之地,清幽高雅——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能挑好地方筑巢。
时檀睇了一睇眼前的美景,再看男人的身影,人家腿长,跑得飞奔,一下就拉开了他和她的距离,眼见就要消失在视线当中,她的好胜之心一下就被激了起来,加快了步子,一使劲,冲上了前头。
祁继看着微一笑,没有故意拔上前去,他还是比较喜欢守在她身后,离着一定的距离,看着她在眼底运动着,那感觉,就好像回到了过去的某几个时间段:
那时,他是三哥,她是小师妹,他监督她,鞭策她,一起在异国的土地上,训练…
如今,温馨的记忆,在现实中重现!
哈,真是美呆了!
…
山径,蜿蜒盘绕而上,隐没于薄薄的氲氤之气当,阳光自高高的常绿树的树冠间散落下来,落于地上,呈现出一片片斑驳光影。
这对年轻的男女,以一种矫健的身姿,稳稳的速度跑上了山顶,然后一起登上了那座漂亮古朴的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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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高塔足有六层高,显得巍峨而雄壮,但它并不是古建筑,而是新修的。
塔顶,放眼望,是一片繁华之景,晨风拂面,霞光万里,整个城市,尽收眼底。深呼吸罢,郁结于心的情绪,似被拨云去雾,一下就能豁然开朗…
大自然,当真有着一种可以洗涤人灵魂的力量。
“漂亮吧!”
祁继轻轻问。
他喜欢在这里看日出,感觉生活的朝气蓬发。只不过以前,只是孤身一人。今日,却是有伴同行,感觉那是截然不一样的。
此时此刻,她在看风景,而他在看她,两颊生红,秀发轻扬,眼底隐约的喜悦,令她整个人朦朦生光,而他为之着了迷,目光不想离了半分。
时檀不说话。
嗯,她不要和这个沾她便宜的男人说话,默默领略了一番山河之秀美,城市之雄壮之后,潇洒的转头,要下楼。
祁继张口想叫,最后还是没叫,这丫头,还在生他昨天的气呢…
呵,真是一个能记仇的小丫头。
他倚在那里,笑着摇头。
时檀却在这个时候转过了头,眼神眯了一眯,显得无比的危险:
“祁继,你昨天晚上装醉!”
这绝对是一句指控。
微冷的轻风里,他回以无辜一笑:
“我怎装醉了?”
“哼,敢作不敢为!”
她扔下一句,噔噔噔下楼。
祁继连忙跟着下去。
等到了底楼时,他长臂一伸,将她拉住:
“对,昨晚上我的确醉的不是很厉害,说的话,也不是醉话。时檀,我想要孩子是认真的…一个由你为我生的孩子,他的身体里会流着我和你的血液,会遗传我和你的基因…时檀,给我一个吧,好不好…”
面对男人无比认真的眼神,以及无比认真的要求,时檀算完完全全被吓到了,猛得甩开他的手,一时居然想不出半句讥讽之词来反驳呵斥他的异想天开,而像一条脱钩的小鱼,仓惶而狼狈的逃开了。
待续!
还有一更,大约在九点左右出来。
疑云重重,有人在算计她
一
时檀的精神变得有些恍惚,脑子里一直回响男人说过的话,她是越想越害怕。
这个人竟这么渴望有个孩子!
怪了,他要孩子,只要放出一句话出去,有的是女人排队给他生,为什么要找她?
好吧,她是他老婆…固…
不对,他们只是形式夫妻…
好吧,应该说他们是一对快要离婚的夫妻—漪—
不对,都要离婚了,他却想让她生,这典型就是想缠死她,不打算离婚的节奏。
这种心理,绝对是恐怖的!
要是让他知道他已经有了一个六岁大的天才儿子的话,那还得了?
这家伙肯定会拿儿子说事,咬紧牙关不同意离婚的。
就算离婚,孩子的监护权,自己是再无可能争取得到的。
那样一个后续发展,与她而言,简直就像世界末日来了一样的让人心慌意乱。
此刻,她真是恨不得把小白快递寄回英国去。同在一个城市,虽说发生相遇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但她心里总难免七上八下,安全指数太差了!
“檀姐,你在愁什么呢?眉毛都皱成一团了?”
开车的杜汀不解的问。
“啊,哦,是工作上的事!”
时檀换了一个坐姿,努力想把那些不安感驱散开。
昨天在刑侦队领到了驾照,那是应工作需要,特发的。不过,她还是让小杜送,主要是这车实在不合适开去刑侦队。
杜汀一边留心路况,一边问:
“对了,我都没问呢,檀姐现在从事的是什么工作?”
身为贵太太,还要抛头露脸的出去工作,杜汀觉得檀姐个性真强:一般女人,要是能拥有她现在这身份,保管天天进的是美容院,逛得是名牌专卖店,把自己打扮动人了,才能收得住男人的心。独她例外。
时檀没答,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从事的职业,只是笑笑。当作没听到。
杜汀绝对识趣没有再问,叹了一声,转了话题:“檀姐,我失恋了!你给我使的招,我还没派上用场,现在算是彻底用不着了…”
她唉唉的也跟着耷拉起眉儿来。
时檀的注意力被转开了,好奇的问了一句:
“怎么说?”
“原来他是有女朋友的。今天还让我特意去接她。你说我倒不倒霉。家里司机又不是我一个。他也太能摧残我了…”
伤心呢!
心里吃味吃得厉害,却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时檀凝神:是这样的吗?
这丫头暗恋程航,凭那人智商会感觉不出来,还派出这样折磨人的活来?
不对!
她立即觉察到了其中的异样,问:
“我问你,你昨天都干了一些什么?”
“是和平常一样啊,打打球,下下棋,和苑里的其他人一起吃饭,然后睡觉?昨晚没课,所以一直在园子里混时间…”
她的生活啊,就是这么的简单。
“哦,那你平常有没有走的比较近的男性工作伙伴,或是会嘻嘻哈哈闹在一起的异性朋友…”
时檀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
“有啊!有两个门警,和我关系特别铁。对了,其中有一个厨艺特别棒,我是个吃货,常常会去品尝他的美食…昨晚上,我和那两个警卫,以及平姐陈妈妈一起喝酒来了…喝得有点醉,最后,还是小宇和平姐送我回的房。倒霉的是上楼时正好和那冰山撞到了…”
“小宇是谁?”
“就是那会做菜的哥们!”
这孩子,生得娟秀,但骨子里透着几丝男儿气,不是特别拘小节。
时檀神情一动:“你有留心程航当时是什么反应?”
“怎么留心,我喝得都快神志不清了!”
时檀不觉勾了勾唇角,眼神跟着亮堂了起来。
看来,杜汀这事有戏啊!
人家程航肯定是不乐意她和其他警卫混得太熟,心里不舒服了,今儿个这是故意酸她来了吧…
啧,那男人,咋那么闷***?
“你去接也好。顺道你可以探探那女的口风,我教你怎么说…”
时檀就谈过一次恋爱,关于谈恋爱,经验不是很足,那时,都是被动的,以淳说,让她做他女朋友,她就成了他女朋友。
也没有花过心思去悟男人的心,因为以淳的心是属于她的,不用悟,她就能猜到他的所思所想。
那时,心心相映,是他们的爱情模式。不像杜汀,爱的这么辛苦。
虽然恋爱经验不足,但她是学过心理学的,比较能从客观的角度,理智的分析各种人的心理活动。
“为什么要这样做?”
tang听时檀口授完那些话后,杜汀瞪大了眼,不明就理的问道起来。
“你就这么去做,有了结果,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时檀还是让杜汀在市区将她放下,进得主城区时,下了车——祁瑛的车依旧跟着,不过,这一次换了一辆不起眼的小轿车,以她估计应该是祁瑛请的私家侦探之流的角色,这是想抓她的小辫子吗?
这次,她进了一大型超市,把跟踪的人撇掉之后,去了刑侦队。
一上午,她把七年前以淳的坠江案拉出来看了又看,上头的资料显示,以淳是被连环车祸撞入江中的,生还的概率几乎为零——由于这条江的江底,有一道地理深沟,车子要是正好撞入那个深不见底的深沟的话,就很难被声纳器找到,就会成为失踪人口,报备注明为死亡。
可,如果以淳已死,那李澈又是怎么一回事?
时檀很想见一见李澈以了解情况,可现在,她根本没法联系到这个男人。
她在猜,祁瑛跟踪她的原因。
难道是因为李澈不见了?
连她也认为李澈就是以淳,所以,才在暗中跟踪她,想来个捉奸捉双?
嗯,或许有这可能。
…
中午的时候,时檀接到了一个英国来电,是一个英国女同事打来的,那人叫露西,是时檀除了方桦之后,在刑警队里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