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今年三十,码子很大,方脸,人有点孤僻,生性冷肃,不爱说话,最擅常的是拳法,目前是英国第六武馆三号馆的馆主。此人高中时连续两年获得过拳击第一,大学时在全国级的拳击比赛中得过冠军;再后来,受了一次很严重的伤,就退了下来,专心经营武馆——这些年,第六郴已退隐下来,有空就周游世界,各处武馆,他都交给了弟子们管理…
“四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有人说杨睿玺是个苛刻的教练,不过,时檀觉得他为人挺亲切,私下里,对她很照顾。
“嗯,我陪老师去了一趟泰国,参加那边的武术研讨,刚回这边。”
杨睿玺微微扯出一抹笑,脸上有了几分亮色。
“老师呢?”
她走了进去左右张望。
“在房里洗澡!来,过来坐…对了,怎么回国了?”
杨睿玺让工作人员离开,关了门,招呼她坐,给她泡茶。
“哦,也没什么,我来谈离婚!”
这两字一出,时檀看到杨睿玺的手,抖了一下,水撒到了外头。
她一怔,提醒:
“小心烫到!”
杨睿玺扯了几张纸巾来吸水。
这时,内房门开了,第六郴走了出来,身上穿着雪白的功夫对襟衫,浑身上下流露着一股武术家的风范,一米八五的个子,身材就如年轻人似的清健,脸色温温然,打着招呼道:
“安来了呀!”
“老师!”
时檀站起,恭敬称呼。
第六郴利眸带笑,示意道:“坐!睿玺,你去让人送一点水果过来,我嗓子有点舒服…好像有点感冒了!”
“好!”
杨睿玺识趣退下,关门前,又往里头深深睇了一眼,心里叹:
“离婚?骆时檀,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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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竖强敌,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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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对于时檀来说,英国八年时间,最大的收获有两件事:
1,改了专业,做了刑警。
2,拜第六郴为师,结识了几个身手了得的师兄,受益非浅。
那么,第六郴是怎么一个人呢?
第六郴出身武术世家,家里世代开武馆,功夫在本地小有名气。此人从小就是武痴,读书读的不精,就爱练武。后来,他仗着从小练成的功夫,一直挑战各派武学大家,国际国内的,他都要去比一比,好像不比一个高下,他活着就特别没意思。
因为太过于锋芒毕露,其父母兄弟最终都死于仇家的追杀,第六馆也因此被一把火化为灰烬。第六郴就此万念俱灰。
这时,有个贵人帮助他远渡重洋,先治了他的身体,后又出资给供他重修学业。多年之后,第六郴在英国开了武馆。不仅教人习健身防身之术,更教人为人之道。
时檀很敬重第六郴,这个人,无论在英国,还是在国内,皆有着非比寻常的武术地位。=
“老师,您人不舒服啊?我这样来会不会打扰到您休息?”
时檀审视老师那张脸,白发,白眉,眼角微有细纹,其实,这不是老师的本来面目——这是塑化化装的结果。
老师十年前出过一件大事,被火烧伤了脸,因为药物和肤质过敏问题,不能作整容术,无奈之下,他在美国请人做了一张塑化皮具,藏起陋容。这塑化皮具仿照的是第六郴四十岁时的照片做的,挺俊。所以,乍一看,有一种鹤发童颜的味道,几乎辨不出它是假的。
时檀见过老师不戴塑化皮的模样,的确很狰狞可怖。
第六郴摇头:“没事没事,年纪大了,这一次,去了泰国,和人比了一场,出了一身汗,冲了冷水澡,结果就受凉了。人老了,真是不服老也不行啊…”
他坐下,两个人随意说了一些近况,这期间,杨睿玺有进来过,送了一些水果进来,后被他的弟子给叫走,时檀继续和老师谈论一些近身格斗方面必须注意的事项。最后,话题自然而然就转到了她的婚姻上面。
“真想离啊!”
老师是知道她婚姻状况的,他抽了一根雪茄问。
“嗯!”
时檀点头。
“难!”
第六郴皱眉:“祁继那个人很难缠的。我和他打过交道。狡猾的很。祁家要是不肯离,你这婚事,这辈子就难办成…”
“那家伙,花心的很,只要一门心思对付他,想要抓他把柄,应该不是一件难事,您忘了,我是刑警出身。”
她说,没注意到第六郴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因为他想到了一句老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精心栽培她这么多年,却是自竖强敌,自讨苦吃,骂一句活该,不为过。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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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澈就是以淳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四十五
这时,时檀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从包里取出,是方桦的来电:
“老师,我接个电话…”
第六郴示意她自便,垂眉,喝茶。
时檀拿着手机踱步到窗台前,对着窗外的茫茫的夜色,低声问:
“方,有事?”
“有,我们下午不是让人查李澈吗?”
时檀眼神一亮,语带喜色:“查到了?”
“瞧你激动的小样…”
另一边,方桦躺在床上懒懒的取笑。
这边,时檀急切的催促起来:“快说…”
那声音引来第六郴侧目了一眼,时檀自然没留心到,只听得电话里方桦说道:
“所有资料全在你的邮箱里了,你自己登上去看…”
“好…我马上去看,回头再联系!”
时檀电话,连忙登录手机邮箱,点开附件,上面的资料是这样的:
李澈,男,二十七岁,乔民,帝伦集团总裁,五岁读法国天主教贵族学校,十六岁,出车祸,休学四年,十九岁考上巴黎高等商业学院,二十三岁开始工作,二十七接管帝伦…
另外附有一系列照片,从小到大都有,小的时候的照片,其长相隐约和以淳小时候有几相像,青少年期的李澈和以淳也有几分神似,但从十六岁之后到十九岁之间,资料内却没有照片可对比,等到十九岁,李澈的模样,和以淳如出一澈…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她凝神细看了一番,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连忙打通了方桦的电话:“中间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方,让他们查这四年间有关李澈的信息…”
“我早已经交代下去了!如果最后确定李澈就是慕以离,这背后问题,可大了。”
是啊,慕以淳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帝伦集团的负责人?
他不认得她,失忆了,这是什么情况造成的呢?
两个人又聊了几话,挂断后,时檀抬头,看到老师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睇着自己,她眨了眨眼,莫名一阵惊悚,突然发现老师这种眼神,竟和祁继有几分相似。
“在查什么?”
第六郴执杯温声问。
她暗自吁了一口气,为自己会有那种联想而失笑:
“以前,我跟您提过的,我在嫁给祁继前,曾有过男朋友,后来出车祸,失踪了,昨天,我在祁园遇上了一个长得他一模一样的男人。我觉得他就是以淳,但他却说他是李澈,且完全不认得我…我觉得奇怪,就让人帮忙查这个人的底细。现在大概的资料是出来了,不过,资料上显示,他十六岁到十九岁间,没有任何信息显示…”
第六郴认真听完,琢磨了一下,问:“要是查出来,李澈就是以淳的话,你打算怎么办?重新和他走到一起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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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因为三个原因
||四十六
时檀的脑子,因为这一问,有很多记忆纷至沓来:
有小时候和以淳同甘共苦的画面,有年少时和以淳一起享受爱情的画面,有这些年和小白相依为命的画面,更有一个不愿去记想的苛厉男人,突然就脑海乍现。
是的,一个个鲜活的形象,一段段铭心刻骨的片段,汹涌的冲击起她的感觉,她有点乱了,想了好一会儿,才吁出一口气说:“这事,我还没想好!”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选择李澈…安妮,我看你神情带着某种犹豫,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第六郴定定的看着,目光深沉犀利。
她对着天花板又轻轻一叹,声息绵长:“真要是以淳,我和他分开那么久,能不能找回当年的感觉,是个问题。何况,他现在有女朋友,我的小姑,如今是他未婚妻…”
“仅是这样吗?!”第六郴反问。
时檀低头,因为心虚。
的确不仅仅是这样。
还有两个原因:
1,关于小白,是一个大问题,当初,她生下他,是因为以淳已死。
2,她身上还藏着一桩她一直不想面对的事情。
三个原因,共同构成了她的迟疑。
“对,就这样!”她轻轻说。
时指不知不觉已指向十二点,第六郴自然看得出她有所保留,他没再问,而是起身,推开了一扇窗,听到窗外有雨水在沙沙作响:
“今晚住下吧!不早了,外头在下雨!”
这个提议正是她求之不得的。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六郴关窗:“要不要去祁家打个电话?”
“不用!”
她答的甘脆。
第六郴目光奇怪的闪了一闪:“你就不怕祁继借这个机会叼难你吗?”
时檀想象着那种可能,也许会,可她就是不想回去:“怕什么?他玩他的,我玩我的,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挺好!”
第六郴扯了扯嘴角但笑不笑,那表神有点古怪,时檀嚼不出那是什么意思,也没问,只听得他说:“我让人给你准备客房!”
“谢谢老师!”
十分钟后,时檀在老师的带领下,进了客房:“将就睡一睡!”
“很不错了!”时檀四处打量了一下,环境很清幽雅致,非常有feel。
“那就早点睡…”
时檀叫住了他:“等一下,老师,另有两件事,我得问一下…”
“什么事?”
第六郴转身。
“第一件事,很久没见三哥了,三个月前,他为救我挨了一刀,后来我就再没见过他出现,我想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男人时,她的心,急跳了一下,脸孔莫名发烫。
这些日子,时檀一直故意在淡忘这个人,可到底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的消息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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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三哥救她
||四十七
第六郴一共收了包括时檀在内七个正式弟子,按着传统,叩过头,奉过茶。
时檀上头有六个师兄,据她所知,第六郴不收女弟子。她是唯一的一个。
入门那天,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兄、五师兄、六师兄都有出席,她还给他们敬过茶。独三师兄没有来。
大师兄说:“你三哥是个大忙人。一年难得出现一次。想见到他,难!不过,来日方长,以后,总会有机会。”
第一次见到三哥,是23岁那年,她配合警方破案,化身成为妖艳的陪睡女郎,接近某个犯罪集团的头目。
那是她第一次去做卧底,没有任何经验,好在她生来就有沉静的气质,那几年的磨练,磨掉了她的冲动和青涩,她已练就一种遇任何情况不慌不乱的本事。哪怕她所面对的是一些凶恶之徒。
她要办的事是,陪一个线人,用一个精密仪器,拍到内幕交易情况。
起初,进展很顺利,后来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交易双方突然全拔了枪。其中一柄还抵上了她的太阳穴,那人用粗鲁的英文咒骂:
“你他妈是内鬼!”
面对危机,时檀故意作出惊慌之色,努力为自己辩护:“我没有!”
“我看到你偷偷接近过那间会议室。除了你,还有谁?。”
有人作证,提议毙了她。
“这个女人先不能杀,老大说了要留下。倒是这个男的,之前被警方盘查过…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