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海蓝觉得这样的关系实在是太复杂烦恼,有必要说个清楚,她立刻找了沈逾安。
沈逾安正有个重要会议,不好离开,只说开完会就过来。
“好,你说地方,哪里见。”
“就那家咖啡馆吧。”
蔚海蓝请了假,早早地就去那里等。一个人静静坐着,近十点的时候,手机响了,她以为是沈逾安,却不料是公司的号码。接通后,才知道是钟英,钟英问道,“海蓝,上周总监交待要做的服装样稿,你做好了吗?”
“做好了,我拷在盘里了。”
“你在哪里,我来取吧。”
“不用麻烦了,我上网传给你。”
蔚海蓝立刻借了咖啡馆里的笔记本,查杀了一下没有病毒,这才将样稿顺利导入而后传输给钟英。
她照旧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不知道喝了第几杯清水,店里的客人也随之渐渐增多,沈逾安终于匆匆赶到。西服领带,光鲜亮丽,他呼吸有点快,从停车的地方到这里有一长段路,看来他是一路跑来的。他坐了下来,点了杯水一口气喝光,这才说道,“怎么这么急?”
蔚海蓝没有提早上的情况,只是将包里的样稿取出,而后放到他面前,徐徐说道,“这是十套衣服的设计画稿,你看看行不行?不行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我不会作任何修改。”
沈逾安逐一看过,抬头说道,“行,就这十套。蓝,谢谢你。”
他真挚虔诚地道谢,那双眼睛温柔如水。
蔚海蓝这才发现,这是她替他做的第一件事,却可能也是最后一件。
“那好,就这样了。”蔚海蓝点了点头,一副履行公事的态度。她并不多留,作势就要走。
沈逾安见她如此匆忙,开口喊了一声“蓝”,沉声说道,“路嫣如果做了什么,我代她向你道歉。她是个挺善良的女孩子,就是有点小孩子脾气,要是说了什么,你也别往心里面去。她无心的,你不要生气…”
而她迟缓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望向他。
“不用心来看是无法看清楚各种事物的。”蔚海蓝凝望着他的双眼,说了这么一句。
沈逾安整个人一怔,他记得这句话。
那是她最喜欢的书籍《小王子》,他们曾经一起在校园的树荫下一起默读。
她说她最爱那只狐狸。
妩媚的细眼睛和火红的长尾巴。
那只等爱的狐狸,顽固的如此可爱,倔强的让人生气心疼。
狐狸就对小王子说了那样的话语:不用心来看是无法看清楚各种事物的。
沈逾安怎么会听不出她的弦外之意,他立刻阻拦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蓝,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只要你觉得好,那就是好的。”蔚海蓝漠漠说道。
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怒气横生地奔来。
路嫣一下冲了出来,手中的皮包猛砸向了蔚海蓝。金属搭扣掷向她的脸,猛地磕出一个印子,额头立刻红了一块。
“路嫣!你这是做什么!”沈逾安急忙制止她,使了手劲。
路嫣痛得快要落泪,“逾安,你弄痛我了!”
沈逾安急忙松开了手,低声说道,“路嫣,你别闹了好吗?”
“我闹?沈逾安,我才是你的女朋友!”路嫣咬牙控诉。
沈逾安轻拍她的肩头,又是拿了纸巾替她擦泪,“我们回去说!”
“我不回去!我就要在这里说明白!”路嫣一脸顽固,转而望向蔚海蓝,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要说个明白!”
“路嫣!”
“你不是说要见客户?她是你的客户?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这算什么?藕断丝连吗?沈逾安!你对得起我吗?”路嫣双眸噙着泪水,眼眶更是红到不行,仿佛下一秒就要泪如雨下。
沈逾安软了声,“我只是来取设计稿。”
这怎么这么像电视剧里的戏码?
她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额头还在隐隐作痛,蔚海蓝微微皱眉,依旧保持着冷静,只是再也看不下去这样的剧情,拿了包继续走。
两人还在纠缠,路嫣的情绪似乎得以平复,可是当蔚海蓝就要经过的时候,她猛地扬手侧面给了她一个巴掌。
啪
周遭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三人身上,更多的是聚焦在蔚海蓝身上!
蔚海蓝突然被人打了,本能地抬手也要打回去。
可是沈逾安却在瞬间挡在了路嫣面前,蔚海蓝的手挥到半空中,硬生生踩了煞车。她的手被沈逾安给抓住了,他不让她动手。第一个念头跳了出来,他护着路嫣,而她被打了。脸上热辣辣一片,一阵一阵的疼痛,突然就没了感觉,唯有麻木。
沈逾安的目光,充满了愧疚。
路嫣早就红了眼眶,眼睛一闭,流淌下一串眼泪,哽咽地大声哭泣,发泄似得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搅乱,咖啡洒了一桌,喷溅到三人的身上,更是湿了画稿,一些纸张被她拨到地上了,深褐色的液体浸染渗透画纸,模糊不清,失去了鲜明的色彩。
“沈逾安!你对得起我吗?”路嫣哭泣地重复这一句,发疯一样。
蔚海蓝怔怔地瞧着自己的画稿被她肆意毁坏,终于出声,却是有气无力,“放手。”
沈逾安一惊,瞧见她神色茫然,猛地放开。
蔚海蓝默默蹲下身去。
身上也沾了些许咖啡液体,她的头发也被那只包甩的凌乱,一边的脸庞红肿,对方用了狠劲,所以才会那么深,她一定看上去十分狼狈。可是蔚海蓝却并不在意,只是慌忙地捡着地上的画稿。
不知道怎么了,蔚海蓝在这个时候只是想,这些是她耗费了半个月时间辛苦画好的,得快点捡起来,得快点捡起来。
弄脏了该怎么办?
眼前有些模糊不清,也不晓得她在难过什么。
突然,她被人抓住手腕,从地上拽了起来。
蔚海蓝恍惚抬头,瞧见了一张冷峻容颜。
他没有微笑,就连那两道浓眉都拢在一起,迸发出怒气。
雷绍衡将她甩到身后,微微弯腰,修长的手臂垂下,三两下替她收拾了地上的画稿,而后胡乱地塞入包中。他的目光扫向另外两人的时候,忽而就恢复了那张温煦笑脸,却让人不寒而栗。
路嫣有些害怕,连哭泣都停止,急忙攥紧了沈逾安的衣袖。
雷绍衡却什么也没有说,一手抓着蔚海蓝的手腕,另一只手抓着包,强势地带着她转身。
蔚海蓝盯着前面那人的背影,只是轻声一句,“沈逾安,我不欠你了。”
一直觉得每个人都是那只等爱的狐狸,你们等到了吗?
113:流年已偷换(9)[VIP]
走出咖啡馆,不远处地路边有人张望。
“这是不是阿斯顿马丁DBS吗!”
“007系列《皇家赌场》里面,邦德那辆拉风的座驾!”
“哇,真是神气耶!”
两个男孩子正围观着车子,兴奋地谈论。
忽而车灯亮起。
两个男孩顿时惊讶,扭头瞧见那头有男人拽着女人大步走来,急忙退远了些。
雷绍衡打开车门,硬是将她塞进了车里,而后重重地甩门。今日的他,并没有让司机开车,而是自己驾驶。坐上了车,他不再顾及身边而坐的她,一句话也不说,一脚踩下油门,驶离这片停车区域。
车子上了大道,道路平坦宽敞了许多。
雷绍衡凝望着前方目不斜视,终于冷笑着开口质问,“给我说清楚!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蔚海蓝默默地从包里掏出纸巾,正在擦拭画稿上的污渍,轻声说道,“工作往来,我给路嫣设计衣服。”
她说得那样漫不经心,仿佛真是如此,可是却让雷绍衡怒气上涌,“工作往来?我准了吗?”
蔚海蓝依旧细心地擦着画稿,不再回应。
“呵!”雷绍衡冷笑一声,握紧了方向盘,“真是好样儿的!没完没了啊?背着我和姓沈的小子纠缠不清!现在还替他的女人设计衣服?之前就跟你说过,他对你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玩儿腻了,那就一拍两散!我真是好奇了,那小子是不是对你施了什么法术了,你就这么待见他?他要是让你去死,你是不是马上就去啊?”
蔚海蓝默不作声,只是低头望着画稿。
那些液体早就渗透,画稿全都模糊成一团,无论怎么擦也擦不去。她有些不信,硬是要去擦干净,反复的动作,却将纸张也擦破了一个洞。这才停了动作,愣愣地望着那个小洞发怔。她就这么盯着瞧了好久,忽然又有了动作。
车窗被降下了,车子正经过护城河的大桥。
蔚海蓝将那十张画稿撕碎,而后决然地抛向窗外。
那些染了模糊色彩的纸张一片一片,随风吹散,飞快地飘向后去,飘向空中,飘落到湖水中。
清风呼啸着而过,雷绍衡微微眯起眼眸。
“欠别人的,总要还的。”她终于开口,平静的声音,如死寂一般。
雷绍衡收了声,不禁侧目瞥向她。
蔚海蓝坐在身旁的座位,头发还有些凌乱,全都贴着脸颊,衬得她那张脸愈发娇小。一边的脸庞还残留着红印,额头也有砸伤,她的神情很是平静,淡淡的,无关紧要的,不似方才那样茫然恍惚,仿佛一切都和她没关系。
可是在她冷傲坚硬的外壳下,忽然就让他感到了一丝易碎的脆弱,像是一尊玻璃娃娃。
雷绍衡眉宇一皱,立刻打了方向盘改道。
车子转而开到了春城第三中心医院。
雷绍衡又是蛮横地抓着她下车,根本就不顾及她有没有被弄痛。蔚海蓝明知道挣不开,索性也不去反抗,况且,她更困惑的是为什么要来这里,开口问道,“来医院做什么?”
雷绍衡扭头扫向她,口气冲冲地道,“来医院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看病!”
“你看病?那我就不用上去了!”
雷绍衡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狐疑蹙眉,还是被他带进了医院。
医院的等候大厅里,雷绍衡打了个电话,不过一会儿,有人赶来接应。蔚海蓝一瞧,认出了来人。那日在事务所里,她曾经和他有过一次照面,正是医生孟和平。他仍然是短发肃颜,也许是身上披了那件白大褂原因,总感觉比之前更加英气有型,有种圣洁的感觉。
“这边来。”孟和平走向他们,瞧见了雷绍衡,当然也瞧见了蔚海蓝。
办理了简单的手续,三人上了楼。
来到一间医务间。
直到往椅子上一坐,蔚海蓝这才知道原来是来医院替她看伤。孟和平替她消毒上了些药,而后详细记录着什么。
其实,蔚海蓝觉得这只是小伤,并不需要这么费事。
等到离开的时候,雷绍衡和孟和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蔚海蓝隐约听到几句,却也听不大清楚。
周转了一圈,好不容易回到了瑾园,她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可没想到他放她下来直接调头离去。
当天晚上,大概是六点多了,袁圆却突然来找她。
下人前来通报的时候,蔚海蓝吃了一惊。
袁圆从未来过蔚家,倒不是不想她来,只是蔚家规矩甚多,再加上蔚雄谦严令禁止学校里的同学来家里玩,所以她们三姐妹从来都不带人回来的。袁圆为人爽朗,一向都不在意这些,所以也不介意。但是袁圆竟然来了,这让她感到十分惊奇。
大门口瞧见了她,蔚海蓝也不用再顾及那些约束,拉着她走向蔷薇苑。
“没关系吗?可以进去吗?会不会不好啊?”袁圆也知道大户人家规矩多,轻声询问。
“没事。”
蔚海蓝带着她来到自己的一片天地,袁圆眼前一亮,欣喜地扑上了她的大床,滚来滚去,“你的房间好大啊,竟然比我家还要大!还有你的床,怎么那么软那么舒服,而且还好香!”
蔚海蓝挑眉,“要不要留下来过夜?”
“可以吗可以吗?”袁圆倒是心动,而后又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
袁父对袁圆管得很严,徐明朗和袁圆恋爱那时还偷偷摸摸的,后来各自考上大学才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而后自然被袁父知道了。袁父立刻让袁圆带那男孩子回家,两人喝了一晚谈了一晚。幸好的是,袁父对徐明朗印象不错。不过明确下了令,没有结婚前不许做任何出轨举动。不然的话,他就打死袁圆。所以无论如何,袁圆都是要回家睡的,而她和徐明朗两人虽然老夫老妻了,其实到现在也没突破最后界限,就等着徐明朗硕士毕业订婚。
“喝果汁吧,苹果味儿行不行?”
“行。”
蔚海蓝倒了一杯果汁,袁圆接过喝了小半杯,“你这儿真好,等我和徐明朗结婚了,新房也得好好设计。”
“你还没嫁过去呢,就急着设计新房了?”蔚海蓝笑道。
“我这叫未雨先绸缪。”袁圆说得理直气壮,可是一张苹果小脸还是红了起来。
蔚海蓝又问,“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和徐明朗吵架了?”
“谁和他吵了!谁爱和他吵!”话虽如此,可是袁圆笑得很欢乐。
“那怎么了?”
“那个…”袁圆支吾了好一会儿,这才从包里拿出了一瓶清凉软膏。
绿色的瓶子,中英文的双项文字,蔚海蓝对这瓶软膏是有印象的。
半年前她去纽约的时候,袁圆就特意赶到机场送来给她。可是现在,她又送来这么一瓶软膏,蔚海蓝默然不应,想着袁圆应该是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了,大概是沈逾安找她来的。
不然的话,她怎么会过来呢。
袁圆并没有像前天那么愤慨,这也不像她的脾气,若是往常,她一定跳起来了,嚷嚷着要找路嫣算账。
但是此刻,她捧着果汁杯喝了一口,支支吾吾地开口,“那个,海蓝,要不你辞职吧,如果不辞职,以后见了她也就别理了。”
蔚海蓝紧盯着她的双眼,沉默不语。
袁圆被她这么一盯,一下就受不了。
她觉得自己不说出来会难受死。
“得了,我跟你直说了吧。那天海边回来我跟明朗打电话,我冲他发了好久的脾气,徐明朗被我折腾得没辙了,一个不小心下失口说漏了嘴,才被我抓了把柄。”袁圆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若非是屏息聆听,就怕会听不清。
“你去了纽约学习后,沈逾安就来问我要你的联系地址,我没有给他。后来他估计就找到你们公司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路嫣认识了。一回生两回熟,就时常出去。圣诞节过后的几天,他和路嫣去喝酒,喝太多就醉了。两人全倒了,睡了一晚。你也知道的,孤男寡女,又喝了酒,意识也不清了就那样了。后来,两人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耳朵一阵嗡嗡地响,蔚海蓝茫然了。
“再后来,路嫣怀孕了,沈逾安就将这个事儿对家里说了,估计是要给她一个名分吧。结果他姐当天就找上了路嫣,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路嫣就把孩子给堕了。就因为这样,所以沈逾安特别迁就路嫣,路嫣要什么,他都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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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流年已偷换(10)[VIP]
袁圆喃喃说了许多,可是蔚海蓝却只听到了几个关键词语。
怀孕,堕胎…
路嫣曾经怀过他地孩子,曾经为他堕过胎。
这是蔚海蓝从前不曾去想过的可能,但是竟然就这么发生了。
许久都没有回神,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空空的,突然的空白一片,可是从前的记忆就这样在脑海里慢慢放映。那干净清澈的笑容,是她所认为最好看的笑容。可是这样一个他,竟然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在她离开的那半年时间里,原来早就物是人非,原来早就事过境迁,原来早就沧海桑田。
蔚海蓝怔怔地出神。
袁圆还说了什么,她也听不见了。
袁圆一口气将事情说完,连自己也觉得挺乱七八糟的。再瞧瞧她,早就失了神。她急忙拍拍她,示意她放宽心。
半晌之后,蔚海蓝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这样。”
袁圆感慨地叹息一声,“其实我知道的时候,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其实这件事情的主角无论换成圈子里的谁,她们都不会这样惊奇。可是主角要成了沈逾安,那就会特别堵心。沈逾安那样的人,清澈干净成这个样子,怎么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如果要是换成了徐明朗,那她也会受不了崩溃的。
天下的乌鸦如果是一般黑的。
那在袁圆眼中,徐明朗就是那只白的。
而在蔚海蓝眼中,沈逾安也该是那只白的。
袁圆轻抚着蔚海蓝,宽慰说道,“海蓝,我虽然觉得路嫣挺矫情挺讨厌的,可是这么一个女孩子,经历了这些,恐怕任谁一时也受不了。我估计路嫣真把你当情敌了,所以才这么针对你。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我是路嫣,估计我也挺受不了的。你想啊,自己男友心里面天天还想着另一个女人,这不是得醋死啊。我琢磨着沈逾安还是爱着你,可是他这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吗,也没有办法挽回了,只好照顾着路嫣。不过这是沈逾安欠路嫣的,他那是活该应该。”
“但是海蓝,你没欠路嫣,所以她对你动手,这就是她不对,你好心好意给她设计衣服,难不成还有错了啊?我对沈逾安说了,要路嫣向你道歉!不过我敢打赌,她绝对不会道歉的!你要是继续在那公司里呆着,没准儿路嫣还来招你惹你,沈逾安现在都不敢对她使硬,所以你一定会吃亏,这样不是挺烦的?要么视而不见,要么就是辞职,只有这两条路了!”
袁圆中肯地说完,又是耐心询问,“你觉得呢?”
蔚海蓝默了下,终于开口说道,“我又没做什么,行的端做得正,为什么要辞职。”
“哈!”袁圆点头道,“我想你也不会辞职,没错,难道还怕那个女人不成?她要是再来闹,你就报警!”
临走之前,蔚海蓝将那瓶软膏塞回给袁圆,“你还是拿回去吧。”
“别啊,虽然这是沈逾安让我买的,可钱是我给的,所以算是我送你的,你就抹抹吧。你看看你这额头,还有你这脸,得消消肿,不然明天怎么见人啊。我问药店的人,他们说这药可管用了。”
听到她这么说,蔚海蓝没有执意推拒。